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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殇天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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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他究竟是怎样的感情呢?”陆子筝轻轻地问,是爱?是恨?是怨?还是期盼?
“孺慕之情。”四个字说的淡漠而坚定。既然不能释怀,既然不能忘怀,那就尽量做好自己好了。
陆子筝从流觞阁出来回到家中,一眼见到端坐在正厅中的陆尚,不管不顾的一股脑跑上前去,跪在父亲膝下,“爹,我回来了……”
陆尚正要质问之时,看出陆子筝双肩微微抖动,心中一愣,将手搭在陆子筝的肩上,轻轻抬起小孩低垂的头,满脸泪痕,心中一阵绞痛,再也顾不得生气,“子筝,你怎么了?”
“爹,有爹真好……”陆子筝一下子伏在陆尚膝上,呜咽不止。
陆尚虽六个儿子常伴身旁,却从未有过如此经历,爱怜的瞅着膝上的孩子,用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子筝,以前爹不知道世上有个你,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以后爹……”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他是个粗人,征战沙场自是八面威风,可是现在这到了嘴边的几句话,却是卡在了嗓子眼一般,哽的他红了眼。
穿越云雾的月温柔的照着伊人,窗台上人影独坐。
洛亦兮静静走到她身边。
“令狐姑娘。”
“叫我笑笑就行。”令狐笑笑笑的一脸无所谓。
“那好,笑笑,你怎么了?”聪明如亦兮,怎会看不出她刻意遮掩的泪。
令狐笑笑神色一暗,望着那迷离的月,幽幽的说:“师父离开我了,那次我们见面后不久,师父就一病不起,然后……”泣不成声,再也无法说下去。
“笑笑,别哭了,人生自古如此……”对着眼前这个伤心无助却佯装坚强的女孩,洛亦兮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
“小洛,你会娶我么?”令狐笑笑猛然间抬起头,一脸的泪痕,看的人不禁心痛万分。
“笑笑,我……”洛亦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从未想过男女之事。
“小洛,你会娶我么?”令狐笑笑仰着头,一脸的期盼。
洛亦兮点点头。
令狐笑笑一下子扎入他的怀中,“小洛,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了……”
洛亦兮这才知道,那个司马寒烟和令狐笑笑本无半点瓜葛。令狐笑笑在其师父死后,听闻司马家有奇珍“惜玉灵芝”能令死去之人万年不腐。特意来寻。
司马寒烟生来奇丑无比,提出要和令狐笑笑换脸,令狐笑笑欣然接受。
原本只还需三日,三日后令狐笑笑的脸就会变得奇丑无比,而司马寒烟就可以顺利的嫁入夫家。如果洛亦兮没有出现,一切便将继续下去,可是,在看到洛亦兮的那一刻,她再也无法释怀。
第二天,吃过早饭,洛亦兮正在认真的作画。
突然小墨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公子不好了,南宫二王子带着一群人冲进来了……”
不待说完,南宫允的叫嚷声已经破门而入。
“去!给本王子砸!”
下人们应声而起。
“住手!”洛亦兮大叫道。慑的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停下了手。
南宫允慢慢走到洛亦兮面前,神情无比的鄙夷,“小子,别急,本王子是不会放过你的!”
“继续砸!”
“住手!”只听到一声怒喝,大家纷纷停手,来人正是一脸怒气的南宫泓诺。
意外维护
“爹,您来的正好,这小子欺负我……”南宫允指着洛亦兮急忙说道,一脸的得意。
洛亦兮习惯性的低着头准备承接自己父亲的雷霆之怒,没有办法,即便是他不当自己为子,自己却委实不能不奉其为父。
“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这最初接触的最简单的道理他始终不能违弃。
“啪!”耳光响亮的声音,但却不是打在自己脸上,洛亦兮诧异抬头,只见南宫允委屈的捂着自己的左脸,脸上那渗人的指痕昭然若揭。
南宫泓诺愤怒的瞪着他,“本王还不至于糊涂到此番地步,给本王滚回王府去!”冷冷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那语气中的怒火不言而喻。
南宫允挨了一巴掌转身负气离去,下人纷纷追了出去。
南宫泓诺走到洛亦兮面前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地盯着他,仿佛透过他的面具看穿了他的一切。洛亦兮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
南宫泓诺最终神色一暗,只是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转身后,南宫泓诺微微叹息,刚才洛亦兮低头的那一刹那自己都误以为他是那个孩子了,可是……或许自己也在逃避吧,打心底里便不希望洛亦兮是那个孩子。如果他不是那个孩子,自己就可以没有负罪感的对他好,如果他不是那个孩子,自己就可以好好对他,好好对待这个和那个孩子带给他的感觉一样的孩子……
真的不过是个孩子,抱着那孩子烧的跟炭一样的尸体的那一刻,自己突然间发现自己苍老了许多许多,苍老的都不想再去回忆。
那个孩子,从来没有反抗过,到最后,用自己的死,给了他致命一击。
让他直面自己的残忍,让他体味自己的血腥。
让他发现,他还是在意他,他还是不忍他离去……
所以,以前无论怎么苛责他,怎么对待他,在最后的那一刻还是不忍下死手……
不是没想过好好待他,不是没想过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只是做不到,只是放不下……
孩子,来世请不要再投生到爹身边,找个好父亲,好好过父慈子孝的日子吧……
在族谱中写他名字的那一刻,自己亲手为他书上了他的名字——南宫锦。
孩子,爹一直亏欠你,爹为你亲书锦字,希望来世你的人生一片锦绣……
盖棺的那一刻,自己转身离去,只是为了不让大家看到那随风飘零的浊泪……
孩子,爹总是叫你畜生,其实爹最恨的不是你,亦不是你娘,而是爹自己……
或许有些东西真的是失去了懂得珍惜……
望着南宫泓诺离去的身影,洛亦兮静静的一动不动,久久的不自觉地用手碰触刚才父亲拍过的地方,仿佛父亲手的余温尚存。
最终无奈的摇头,既不回头;何必不忘。 既然无缘;何须誓言。 今日种种;似水无痕。 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
洛亦兮静静地挥毫着,怎奈何心绪不宁,一幅画完全失了平日的风韵。
“想不到干净明朗如亦兮的画也会如此凌乱!”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洛亦兮惊喜的抬起头,白修羽笑的一脸温和。
“修羽,你回来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白修羽微微颔首,自得的坐了下来,“亦兮,你心中如此慌乱究竟所谓何事?”
洛亦兮神色一暗,“修羽,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画那幅画……”
“哦?世上还有亦兮公子画不出的画?”白修羽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洛亦兮无奈的摇摇头,苦笑了一笑,“修羽,是父子融融图……”
“哦?”
“是他要的……”
白修羽神色一暗,“洛亦兮,你答应了?”语气中满是怒气。
洛亦兮点点头。
“糊涂!洛亦兮,你还想要和他纠缠到何时?是否非要等到他真正杀了你,你才懂得回头?你的命就真的那么不值钱?”白修羽一脸的怒气,他不懂,那个王爷究竟有什么好,只得眼前人如此珍惜。
“修羽,你不懂,他不会杀我的……”洛亦兮神色无比的暗淡。
白修羽奇怪的看着他,此番言论,任聪明如斯也委实不懂。
洛亦兮走到窗前,抬眼向外望去,外面的雪依旧不染尘埃,琼枝玉叶,粉妆玉砌,“修羽,他曾为救我险些丧命……”
白修羽震惊的看着他。
洛亦兮眼神迷离,继续说道:“我娘姓洛,本是他的侧王妃,娘生下我后,一心想为我争得世子之位,施毒计陷害了王妃陆晴儿。奈何他对王妃情深意重,不肯处死王妃。我娘心急之下冒险下毒,毒死了陆晴儿却也暴露了自己。他一怒之下命人将我娘和我沉塘……原本我必死无疑,可是在最后那一刻,他跳入湖中将我和我娘救起。我娘自知难逃一死悬梁自尽。我被丢给下人抚养……”
白修羽一直知道他和南宫泓诺有着复杂的感情,却不知竟是如此……
“我四岁那年冬天,受尽哥哥欺辱,一日南宫允见我衣衫褴褛,便笑我作没娘的孩子,我自是不服,辩驳到我有娘,谁料南宫允变本加厉,大笑,你的娘卑鄙下流,恶毒不堪,不如没有……我气愤不已,和他争执起来,一把将他推入湖中……南宫允险些丧命,王爷气愤不过,命我临湖跪地,痛思己过,南宫玉却为弟报仇趁无人之时将我推入湖中……是他,及时赶到,不顾湖水刺骨将我救起,从此患上了体寒之症……并为我瞒下了推人入湖之事,虽狠罚于我,终是留我一命……”
洛亦兮娓娓道来,清泪滑落。
“六岁那年,我私出王府,遇到了山贼,被他们扣留,是他奋不顾身救我回来,为此他身受重伤,,如果不是陪他一起长大的小云为他挡了一箭,他肯定会命丧当场……”
白修羽虽是动容,却也喝道:“够了,亦兮,你忘了你的断腿之痛了吗,生生打断你的双腿,这和痛下杀手有什么区别!”
“修羽……”洛亦兮苦痛难掩:“亦兮自是不会忘了断腿之痛,亦兮也不会再回南宫王府,父子虽无情但亦有恩,血浓于水,岂能说放就放?”
“既然无法选择,既然父子二人的牵绊难解,那就遗忘好了,亦兮,走吧,离开离京,离开南宫王府,走的越远越好……”白修羽坚定的说。
洛亦兮沉思了许久,郑重的点了点头。
“修羽,再让我为他做最后一件事,从此以后昨日种种必然忘记此生再见已然陌路……”
最后温柔
“王爷,亦兮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王爷答应。”洛亦兮彬彬有礼的说,眼中满是期盼。
南宫泓诺诧异的点点头。
“亦兮希望王爷能在流觞阁住上一晚。”几番犹豫后洛亦兮终于说出口。只有这一晚了,过了今晚,他就要离去,此生,再无缘。
南宫泓诺微微思忖了一下,虽然明知这样有悖情理但还是答应了洛亦兮的请求。他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是为洛亦兮的诚恳所动容还是看到了洛亦兮眼中异样的情愫?总之就是不能忍心让眼前之人失望。
默无声息的吃过晚饭,南宫泓诺紧随洛亦兮来到房中。
洛亦兮微微踌躇了一下,说:“王爷请稍候片刻。”
南宫泓诺点点头,洛亦兮转身而去。
南宫泓诺坐在那并不舒适的床上,仔细的打量着房间,很明显这间房是那孩子的,房间里挂了许多幅墨竹,足见此少年心性是多么的清高。
一只玉箫寂寞的挂在床头,不知道有多少个难眠的夜里此箫呜咽。
听到房门响动,南宫泓诺回过神来朝门口望去,只见洛亦兮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洛亦兮走到床边小心的放下铜盆,单膝跪在了床下。
南宫泓诺一下子便明白了他的意图,心中一惊,“使不得!亦兮,本王自己来就好……”
“亦兮无缘侍奉在双亲左右,就让亦兮亲手伺候王爷安寝,已解亦兮思亲之情。”洛亦兮说的恳切,南宫泓诺终于无言。
洛亦兮用手微微试了一下水温,小心的为南宫泓诺脱下蟒靴褪下袜子,用手将脚捂的温些才缓缓放入盆中。
轻轻将热水撩到脚面上,水似轻纱,柔柔的暖暖的,洛亦兮细心地一点一点洗着。
南宫泓诺凝视着洛亦兮,一股暖流从脚底涌上心头,“你要是本王的儿子该有多好……”南宫泓诺莫名的心痛,承欢膝下,不就是如此吗,想要的,不就是如现在这般简单的日子吗,可是做这些的却不是自己的儿子……
洛亦兮微微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细心地洗着。动作是那般的小心,那般轻柔。
面具下,泪流满面。
第二天,整个朝政过程南宫泓诺都一直恍恍惚惚,脑海中那个白色的身影挥之不去,恍然间,突然另一个身影出现在脑海中,两个身影最终合二为一。南宫泓诺心中一惊,难怪……不会错的,那个眼神不会错!来不及换下朝服他就急急忙忙朝流觞阁赶去……
有些东西真的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他不知道找到他该如何去做,他也未想好该如何释怀过去的一切,他只是想找到他……
孩子,只要这次让父亲找到你,我们就重新开始……他打定了主意,坚定的走入了流觞阁……
流觞阁内灯光依旧,但此时此地已再无什么亦兮公子。
带着黑色面具的白修羽静静地将一张纸递给一脸失落的南宫泓诺。
南宫泓诺诧异打开,上面那工整的字迹依旧。
“王爷,请原谅亦兮的不告而别,亦兮委实无法画出那幅父子融融图,亦兮决定放过自己,请王爷珍重!
月落故人殇,忆昔断人肠。
此后相逢但求陌路。
今生种种但求相忘。”
信纸如落叶般飘落,南宫泓诺目光呆滞,终是无言。
伤害,既然难以释怀,就此绝情离去,此生情断……
白修羽无言的拿起一个包裹递给南宫泓诺,南宫泓诺拿过打开一看,是一个药枕,工整精致,那细密的针脚狠狠刺痛了他的心。
“王爷,这是亦兮几夜不眠为您做的,修羽想让您明白,您到底失去了什么……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您又为何不肯珍惜眼前人……”
“本王这就将他找回来!”南宫泓诺起身便要离去,这一次他不能再让他逃离。白修羽伸手拦住,“王爷您要去哪里找?找到以后呢?您有没有想过洛亦兮不会跟您回来?”
不会跟他回来?南宫泓诺心中一惊。
白修羽缓缓放下手,动情道:“一直以来,您总是那么的高高在上,一直以来,您说什么亦兮从不敢拒绝,您当然理所当然的可以认为您的一个命令他就会乖乖回来,您当然也可以拿您作为父亲的特权逼他回来,可是,您有没有想过,他也是人,他也会伤心,他也会痛苦,他也会不愿再回来……”
南宫泓诺愣在了那里。
白修羽继续说道:“您只记得您的痛苦,只记得您的仇恨,你只知道是亦兮的母亲让您那两个儿子没有了母亲,让您没有了妻子,可是您知不知道是您让亦兮没有了母亲,同样是您让亦兮……让亦兮没有了父亲!”
两人四目相对,白修羽坚定的说:“您恨亦兮的母亲,您可以把这份仇恨转嫁到亦兮身上,可是,亦兮又该去恨谁?恨您么?”
白修羽转身潇洒离去,“王爷,放过亦兮也放过您自己……”话幽幽的淡淡的却绕梁三日。
南宫泓诺呆立在那里。
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千里之外,一身素装的绝美少年带着两个天仙般的人儿渐渐远去,将千里雪飘万里冰封甩在了身后。
深深爱过,才终于懂得,痛苦有多深刻。
痛苦失去,才终于懂得,应该珍惜什么。
走过恨过,才终于懂得,生命给的苦涩。
但求相忘,才终于懂得,应该如何取舍。
“泓诺,如果有一天我先离你而去你会怎样?”
“晴儿,如果有一天你先离我而去我会为你洒尽丹青挥尽挥毫。”
“晴儿,我愿挽子青丝,挽子一世情思;执子之手,共赴一世情长。”
…………………………………………………………………………
惊曲九回
洛亦兮走后,白修羽接替他暂管流觞阁,陆子筝几次来寻未果,却也不觉无趣,倒是渐渐和白修羽熟稔,干脆成了流觞阁的公子,陆尚知道他经常和流觞阁的一群少年聚在一起也没有多加干涉,陆子筝一激动干脆把和冷羽寂的接头地点转到了流觞阁里。
白修羽看着每天以各种形态出现的冷羽寞,看着流觞阁渐渐变成了他陆子筝的秘密基地,只得无奈的摇头。没办法,他现在有求于陆子筝。
这天陆子筝正在和白修羽研究一道小吃,突然小墨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不好了,两位公子,有人来踢馆!”
白修羽一愣,“子筝,别吃了咱出去看看吧!”
陆子筝正专心对付着面前的美味佳肴,根本没听到白修羽说些什么,“去!你去!”
白修羽一把夺过盘子,将洛亦兮的面具递给他,“快点,不能让人发现亦兮公子不在……”
洛亦兮的离去,南宫泓诺自是不会跟外人说起,现在还有个体态和洛亦兮有七分相似的陆子筝不用白不用,不过就是称病再不画画而矣。
陆子筝无奈的戴上面具,面具下一脸的委屈。
白修羽微微一笑,转身出去。
陆子筝整整衣衫不情不愿的跟了出来。
大厅里正站着一个身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白披风,腰间紧扣着白玉腰带,脚上穿着白鹿皮靴,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紫色丝质冠带与衣服相映成辉。
他缓缓转过身子,一把折扇陡然甩开,上面写着“风光月霁”四个大字。
陆子筝笑的弯下了腰,大伙不解的瞅着他,陆子筝压抑着笑,微微平静了一点说:“原来是……哈哈……我还以为上面写的是……是……风流倜傥……哈哈……”
那个少年原本如玉的脸瞬间变得铁青,白修羽一脸的黑线。
那个少年收起折扇,剑眉微挑,凤目微睁,“原来传说中的亦兮公子竟是如此的‘风度翩翩’!在下不得不佩服!”讽刺之意不言而明。
陆子筝微微一笑,说成语?小子,你还嫩了点。
陆子筝走到他面前,挑衅似的的看着他:“公子您在如此‘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拿着一把不知在何处‘风花雪月’来的破扇子,‘风驰电掣’的来到我一直‘风平浪静’的流觞阁,难道仅仅是为了一睹我这位‘风华正茂’的亦兮公子的风采么?还是你觉得自己‘风韵犹存’来这里‘附庸风雅’‘兴风作浪’?……”
“你……”那少年一脸的怒气刚要说话就被陆子筝打断,“你什么你啊?不过,无论你来此是何目的,我都一定会让你‘甘拜下风’!”
“哼!”那位少年脸上红一道白一道的很是搞笑。
白修羽一脸同情的看着那个少年,惹了这个“炮仗”你就自认倒霉自求多福吧……
“好!”那个少年终于平静了情绪,恶狠狠地等着眼前的“洛亦兮”说:“亦兮公子果然超绝非凡、非同凡响!龙冉曦请求赐教!”
陆子筝玩心肆起,“好啊,那比什么?”
“就比公子最擅长的画!”龙冉曦肯定的说,他还从未被人如此羞辱,怎能咽下这口气,况且他自幼时起便耳濡目染名士佳作,此番前来就是想看看一个江湖画师到底能有什么样的才学才配得上外面所传的天下第一。
陆子筝摇摇头,“不行,我们换个吧……”
“为什么?”龙冉曦奇怪的问。
“怕你输得太惨……”陆子筝笑的一脸得意。
“你……”龙冉曦气的脸色再次发白,为了比赛生生咽下了这口气,“好,那亦兮公子你说比什么?”
“比棋……”
“好!”龙冉曦急忙说道。
“我不会!”陆子筝说的无比郑重,龙冉曦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
“那公子究竟要比什么?”龙冉曦耐着性子压着怒火问道。
“比琴好了……”陆子筝说的无比轻巧。
此话一出,白修羽捏了一身的冷汗,他是很熟悉陆子筝的,除了成语好到惊人,其他方面也都烂到惊人……他可从来没有听过陆子筝弹琴,也没听说过他会弹琴……按照陆子筝那耍赖的棋艺来推算他的琴艺……太恐怖了……
两架上好的古琴很快便横在了案板上,熏香燃起,两位翩翩佳公子相对坐下。
陆子筝抬眼扫了一眼龙冉曦,十指如玉,轻轻拨动琴弦。如玉碎的声音便愀然发出。大家都以为陆子筝要先弹,谁知道他弄完这一下,竟慵懒的躺下了。
“你先请!”陆子筝微笑着说,没有一丝的紧张,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休息起来。
白修羽瞅了陆子筝一眼,无奈那小子根本就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那小子悠然自得的躺在那,旁边那盘水晶葡萄正在一串串的减少……
龙冉曦微微一笑,指尖轻转,颤动,若行云流水般,悠扬的琴声缓缓飘出,时而急促,时而舒缓,听得人如痴如醉……
白修羽此时可没心思欣赏龙冉曦的表演,趁人不注意悄悄移到陆子筝身后,小声说:“喂,要不我替你吧……”如果自己替他虽说不一定会胜但最起码不会输得太惨。
陆子筝拿过一串葡萄,“来,修羽,别紧张,放松,吃葡萄!”
白修羽真恨不得一拳挥过去。
一曲终了,琴音绕梁三尺绵延不绝。
“亦兮公子该你了!”龙冉曦看到众人那痴醉的表情满意的浅笑。
陆子筝直起身子,擦了一下手,微笑了一下,那如玉的手轻轻抚上琴弦,微微波动。
大家惊异,因为他只拨了一根弦。白修羽一脸的惨白……
陆子筝低下头,十指轻柔拨动琴弦,点点琴音破弦而出,只一瞬,手便快速的拨动,动作之快让人眼花缭乱。琴音瞬间又急又紧……
微风乍起,衣袂飘飞,琴声渐渐舒缓……
此时万籁俱寂,唯有琴音袅袅……
欢快时,只感觉自己身轻似燕,如临仙境,忧伤时,那抑扬顿挫的琴音如古刹铜钟撞在心上,激起一片混沌,一种莫名的锥心之痛如潮水般滚滚涌来,竟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琴音乍断,无限的伤感,无限的回味,白修羽看向抚琴之人,那银色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却无法遮住嘴角的浅浅咬痕,遮不住眼角的那滴清泪……
在他眼中,陆子筝一直是快乐的幸福的无忧无虑的,可是,刚刚的琴声里,那刻骨的痛……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琴音中那般的寂寞那般的伤痛又是如何弹出?
龙冉曦微微拱手,“亦兮公子,冉曦输的心服口服!”
陆子筝抬起头,刚才的忧伤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大家看到的依然是那明媚的笑容。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输!”那般自信的话语,但并未有人感受到一丝对别人的轻蔑,相反显得真诚无比。
龙冉曦终于放下心中芥蒂,一脸友好的望着陆子筝。
一个时辰后,两人的欢声笑语不断从房内传出。
白修羽浅笑,陆子筝,就是拥有这样的能力,让人心疼,让人忘却忧伤,让人折服,让人无法背叛,让人甘心追随,亦让人无法忘记……
新年红豆
外面寒风整整,卉芳苑里灯火通明,陆子筝静静的坐在一个僻静的位置,那雪白的衣衫,那清冷的神情都与此地的纸醉金迷放浪奢靡格格不入。
他每天都会准时来到此地,但他的心思却完全不在此处,他不是来享乐的,据可靠消息,这个卉芳苑有一股可怕的力量在默默与他为敌。
但此时,他却没有一丝去细心观察的情绪,杯中的琼浆玉液在那双如玉的手中反复玩味,却始终不曾饮下。
三日前
陆子筝得到消息每天都准时来到卉芳苑暗访,当他第一次来这里时一眼便看到了这里的头牌舞魅,不知为何直觉告诉他,这个舞魅绝不简单。经过几日的相处,他也确定了此女子绝非一般名妓,那日他静静的看她起舞,却猛然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陆尚。
他竟然也会来卉芳苑这著名的烟花之地,陆子筝心中一怔,不知是喜是忧。
当陆尚看到和一个无比妖艳的姑娘言笑晏晏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宝贝儿子陆子筝的时候只感觉血往上涌,强压了心头怒火,快步走上前来,一把拽起呆若木鸡的陆子筝,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陆子筝生生挨了这一下,一下子红了眼眶,骄傲如他,怎受得了如此这般,他缓缓转过偏向右边的头,一丝血迹顺着嘴角缓缓流出,陆子筝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边的血迹,僵持的站在那里。那雪白的衣袖上绽放出一朵艳丽的红梅,无比刺眼。
陆尚看到陆子筝嘴角的血迹心中也是略有不舍,想起自己曾答应过他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打他,如今情急之下……心中也是略有些悔意,不管怎样,教训儿子这种事还是适合回家单独进行的,“跟我回家!”陆尚耐着性子说。
陆子筝挨了一巴掌原本就有些委屈,现在更是赌气的坐下了,旁边那个妖艳的女子正是这里的头牌舞魅,舞魅识趣的拽着血色罗裙悄悄退了出去,拽上了房门。
“子筝你为何来这种地方?”陆尚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真如外人所说,是个登徒浪子。
陆子筝苦笑,打完一巴掌现在终于想起问我是为什么了?可是理由偏偏不能说。
陆尚见陆子筝沉默不语心中怒火涌起,“陆子筝,你当真如此不知廉耻,不懂得自重自爱?你……你真是枉为陆家子弟!”话语比那一巴掌更是伤人。
陆子筝一怔,神色黯淡。你以为我陆子筝真的喜欢来这里么?也好,现在逍遥山庄也有一大堆事情等着自己去处理,既然你如此看我,我又何必赖着不走,自己是时候该离开陆家了。打定了注意,陆子筝无畏的抬起头,看着陆尚。
“陆王爷又有什么资格说我呢?您还不是三妻四妾见一个爱一个?”声音充满了不羁与挑衅。
“你放肆!”陆尚怒火冲天。
陆子筝玩味的瞅着陆尚,“放肆?我陆子筝再放肆再不济也不会娶六个女人,六个女人都不幸福!”
“你……畜生!”陆尚气的声音颤抖。
“我不是畜生,我是你和我娘生的!是你们自己造的虐!”陆子筝站起身子,手心中早已一片殷红。
陆尚扬手便是一巴掌,陆子筝没站稳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陆尚上去就是一脚,结实的一脚恰好踢在了陆子筝的小腹上,陆子筝蜷缩住身体,咬着牙硬是没发出声响。
你打吧,打完了陆子筝就不欠你什么了……
陆尚看着在地上蜷缩的孩子,终是不忍,转身离去……
压抑的泪在陆尚推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奔涌,陆子筝孩子般的啜泣起来,直到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轻轻碰触自己,惊慌的抬起头,神色瞬间黯淡,原来不是他,来的人竟是她——舞魅。
舞魅静静的看着他,什么都没说。
红色的罗裙堆叠在地上无限的绮丽。
……………………
今日正是大年三十,原本以为会在陆家和他们在一起,没想到,老天和他开了一个玩笑,他,终究还是一个人。
小时候为了以后能撑起逍遥山庄,他不得不每天留在练功房中,虽说有着四位师父无微不至照顾和母亲定时送来的糕点衣物,但想见母亲一面却也只能是在大年初一的那天。
每年的大年三十,当别的孩子都在父母膝下承欢时,他在重复着那一套套虽精妙却委实枯燥的剑法,直练到双手磨出血……
从小到大,名贵的冰肌玉露不知用去了多少,如今这双如玉的手又有谁知道它曾经遭受过多少苦痛?
寒风起,眼中蒙起了薄雾。
他静静的从卉芳苑走出,脚步稳健,月光下他俊美面容中透出冷傲,耀目摄人。他没有醉酒的习惯,既然舞魅不在,他亦无心于那些莺莺燕燕。
寒江畔的烟花 ,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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