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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罐子和她的医生小姐-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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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眼里有很多女人。而她眼里只有他。她觉得不公,她觉得受到了欺骗。”
  至秀抿唇:“这也是她笑着笑着就哭了的原因。”
  春承讶然:“你听得懂法语?”
  “听不太懂。不过,我能看懂她的眼神。”能看懂她暗恋时的心理活动。
  舞女醉意朦胧:“这真是不可思议,一个男人眼里为什么会装着许多女人?他是有多么博爱,才会冲着那些漂亮的女人微笑?
  她们有我妖娆妩媚吗?我是站在云端触不可及吗?你为什么不伸手碰一碰我的心,那样,你就知道我喜欢你了。”
  她的手臂慢慢搭在至秀肩膀:“你知道调酒师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至秀被她突然的触碰惊得慌了神,佯装镇定:“要…要做什么?”
  “当然是……”
  春承吞咽了一下口水:“吻她。”
  周围传来或羞涩或兴奋的低呼声,女孩子们下意识捂眼,从指缝里偷偷扫了扫。
  昏暗之中,感受到她的靠近,至秀面热心跳,手紧紧抓着衣裙,红唇微张,在春承吻上来时,顺从地闭了眼……


第64章 【6 4】
  笨拙缠。绵的吻; 温软生香的唇含。在唇齿; 比上好的草莓布丁还要新鲜清甜,致命的可口。
  春承左手托在她的后脑,温柔地描摹她美好的唇形,呼吸交换着呼吸,在四周闹哄哄的声音里,心扑通扑通,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血肉激荡; 灵魂快要融化在一起。
  舌尖轻扫过唇缝; 至秀陷在失重的迷离梦幻中; 飘飘然如在云端,素齿朱唇; 难舍难离; 直到那分湿。滑轻轻柔柔叩门; 她惊得豁然清醒!
  饶是如此; 舌尖相触的那一刻; 她神魂巨震,却是春承拧眉轻嘶一声:“疼!轻点……”
  她有意压着喉咙; 身子分开,至秀脸色涨。红,无措地看她,因着光线昏暗的缘故,亦看不分明对方此刻的表情; 她顾自心疼:“你…你还好吗?”
  声音颤得厉害,一句话说得支离破碎。
  带着少女情。动的余韵。
  哪怕看不到衣服下面具体如何,依着痛感,春承也晓得胳膊被她失控之下掐得生出淤青。比起胳膊上的疼,她更关心一件事,谨慎发问:“我那样……秀秀觉得讨厌吗?”
  至秀摇摇头,担心她看不到错过自己的回应,忍着眼里的泪意小声道:“不讨厌。可是……”
  “可是什么?”
  至秀再也抵受不住,软着身子倚靠在她肩膀,歪头贴着她耳朵羞怯问道:“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伸、伸舌头进来……”
  这是她的初。吻,春承方才那样,亲得她想哭。
  那种在上药时出现的慌乱再度临到她身上,她的身心被刺激地无处可逃,羞耻,更愉悦,难受,也煎熬。
  温热的吐息略带急促地在耳畔漫开,春承紧张地舌头有些打结:“这个问题…嗯……”
  “很难回答吗?”至秀咬着唇,唇上还有这人留下的痕迹,意识到这点她急急松开唇瓣,脑海里偏偏记起春承带给她的浪潮翻涌。
  情意在她眸子一点点燃起,最初的惊吓褪去,剩下的尽然是欢喜:“不能说吗?”
  眼下两人谁也没在看屏幕,春承低着头,叹息浅浅:“因为喜欢秀秀,所以忍不住对她使坏,想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她不敢动弹,瘦削的背绷出笔直的线:“那你喜欢吗?”
  至秀放松地闭上眼,肩挨着肩,半边身子的重量交给她,矜持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喜欢吗?”春承不安地攥着衣摆。
  她执意要个回答,良久,少女怯怯地回道:“喜欢呀。”
  春承眼睛一亮,狂喜的同时越发害羞地僵坐在那。
  屏幕上舞女和调酒师走在落叶缤纷的街道,调酒师犹犹豫豫地伸出手,舞女赶在他放弃的前一刻将手递了过去,年轻男女,眼里装着对方,背后映着夕阳满天。
  金色的光圈穿过枯黄的叶落在舞女一头卷发,每一根头发如同绵延生长的情丝,调酒师握紧她的手,昂首挺胸惬意而浪漫地踱着小步。
  他走得越来越慢,慢到给舞女一种这条路能走到地老天荒的错觉。
  行人交织,调酒师被她柔情的一眼看得钉在原地。
  他不再牵着心上人行走,而是光明正大在黄昏降临的街道旁若无人地和她交换着绵长情意……
  影院内场又是一阵骚。动。至秀不躲不避,好奇地睁大眼,小脸越来越红:原来接。吻是要这样的吗?
  这也太……
  也太……她微不可查地看了眼紧张兮兮的某人,心道:原来她说的使坏,竟这样悱恻甜蜜啊。
  至秀舌尖发麻,眸光转开,仔仔细细盯着屏幕上的现场教学,心跳加速时一丝窘迫从心坎飘出来——情侣之间的距离是这样近,那刚才春承对她做的,是她没有配合,反而反应太大了吗?
  春承不知她在想什么,在大部分女孩子捂着眼睛从指缝偷偷看的环境下,她的秀秀此举可谓明目张胆,她脸皮有多薄春承是知道的,那么,她观摩地如此认真,为了什么?
  “你腰杆挺得太直了。”看明白了怎么回事,至秀扭头甜蜜地靠在她肩膀,用仅用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浑身紧绷着,身上没多少肉,全是骨头,硌得我不舒服,你放轻松点。”
  “哦哦!”春承长舒一口气,忐忑地伸开手臂将她揽在怀。
  两人默契地没吱声。
  影片落幕,灯倏忽亮起。几乎同时,至秀从她怀里出来,端端正正坐在座位,难以形容的秀气温婉。
  春承主动牵过她的手:“走吧。”
  “你是故意选了这样一个片子吗?”
  她脚步一顿:“没有。”
  至秀不再多问。
  “等等。”春承手指托起她的下颌,动作缓慢温柔:“口红有点花了,别动,我帮你擦擦。”
  口红为何会花呢?至秀嗔怪地看她,眼神明明白白地在谴责:都是你不好。
  春同学嘿嘿一笑:“我觉得挺好。”
  锦帕擦去唇角散开的红,她从兜里掏出一支全新的丹祺,专心致志地把所有精力花费在为眼前人涂抹口红这件小事。
  “我这会做不到伺候秀秀更衣穿鞋,就只好在这样的琐碎事上尽心了。”
  她微微一笑:“我想我做的还不错,很漂亮。”
  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其中表露的情意,使得至秀一颗心跟着雀跃欢腾。
  她鬼使神差问道:“中饭不是还要去吃牛排吗?那吃完牛排呢?”
  “我继续帮你补妆。”
  春承冲她灿烂的笑:“可好?”
  “好。”至秀别开脸:“你等我三分钟好不好?”
  “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等我三分钟。”
  “嗯。”
  安安静静无人打扰的一百八十秒,至秀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她动了动腿脚,抬头见春承贴心地侧着身没去看她,一时笑意天真:“春承,你可真好。”
  春承没觉得她有多好。她精心挑选了一部片子,却忽略了秀秀对法语只是一知半解。她还是太粗心了。本来,还可以做得更好。
  酥。软无力随着时间推移从身子里懒洋洋地溜走,至秀双目清明,面带笑靥:“可以了。你回头吧。”
  春承重新牵着她的手,边走边问:“喜欢吃西餐吗?”
  在她面前至秀格外坦诚:“至家小姐吃过。”
  她害羞地抿唇一笑:“但我没吃过,不知道是否喜欢。”
  “那正好,我陪你吃。西方人餐桌礼仪和咱们不同,你不懂的,我教你呀。”
  半日光景,至秀收获颇多。
  第一次看电影,第一次和春承接。吻,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吻,第一次吃到了牛排,学会了一丝不苟从从容容地用刀叉,春承照顾得她很好。哪方面都很好。
  时值正午,太阳高高挂,天气越来越暖和,人们穿的衣服越发轻薄。
  过了六月,意味着夏天就要近了。
  彼时五月份下旬,从餐厅出来,春承热得解开衬衣最上方的扣子,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至秀眸色微深,抬手重新为她扣好扣子,春承不解:“怎么了?”
  至秀轻轻摇晃她的手指:“热得话我们走背阴的那面,你把衣服穿好。”
  “……”
  春承眨眨眼,低声问她:“我有衣衫不整吗?”
  一句话,问得至秀红霞飞到两颊:“刚才,你解开扣子的一瞬间,有三四个女子不分先后望过来。她们在看你,我不喜欢她们看你。”
  春同学惊得眼睛瞪圆了:“你不是在和我说话吗?怎么连几个人看我都晓得?”
  惊人的洞察力,一心两用,春承叹服。
  好在也没那么热,走了两步她小心问道:“你连颗扣子都不准我解,夏天来了,我要捂出痱子来吗?”
  “我……我有那么无理取闹吗?夏天天气热,你当然可以随意穿着。”至秀恐她误会,柔声解释:“和吃醋相比,你是最重要的。”
  有个非常爱吃醋的未婚妻,春承忽然有点头重脚轻,想到婚后,不由得心慌慌:“成亲后,你不会管我管得太厉害吧?”
  知她又在胡思乱想,至秀忍着羞赧揉了揉她的手腕:“比如呢?”
  “比如,我看了哪家姑娘一眼,你就拿和离威胁我,非要我和人家断绝来往,拿婚事逼着我做不喜欢的事。”
  至秀轻笑:“你想的可真多。”
  她既然问了,至秀认真考虑过,温声宽慰道:“我受到的教养不会让我做出无理取闹的事,你大可放心。
  而我喜欢你,自是以你为重,纵你看了哪家姑娘一眼,我也不会用和离威胁你。我是想踏踏实实和你过日子的。春承,你不喜欢的,我也不会喜欢。”
  出门没带着小药罐,春承搓了搓指尖:“我就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秀秀不必当真。”
  有着正正当当的恋爱关系,至秀挽着她的臂弯,知道当下说什么都没有用,她为人如何,等春承深入了解后,那些顾虑自会随风消散。
  她不急于一时,也不急着把心意剖开呈在她眼前,谈恋爱是个过程,她有信心,成婚那日,春承会全心全意地因着爱她而娶她。
  “你和你那位笔友来往的如何了?”
  春承清了清喉咙:“很好。远舟是个内心温柔的女孩子,我还想咱们成亲的时候邀请她喝杯喜酒,秀秀见了她应该也会喜欢,你们应该会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
  听她赞誉有加,至秀嗯了一声:“难得有缘,你不用顾忌我,大大方方和她坦诚交心便好。”
  “嗨,怎么这会不吃醋了?”
  “每天都要吃醋,多累呀。”
  “秀秀好生奇怪,真比较起来,我和远舟来往得可比温老师近多了,你不吃她的醋,反吃温老师的醋,你一定不喜欢温老师。”
  “她又不是你,我为什么要喜欢?”
  走在背阴的街道,至秀问道:“这会还热吗?你要实在想解开,那就解开扣子吧,我想了想,我刚才是有些……”
  “哪有?”春承眉眼含笑:“不准你说我女朋友坏话,我会记仇的。”
  “哦?反正我不怕你。”至秀沉吟着为她解开木质衣扣,指腹不经意从嫩。滑的肌肤掠过,手感极好。
  春承身子颤了颤,看她若无其事,还道自己想多了,她强调道:“下次,还要和秀秀约会。”
  “下次?”至秀可没忘记她欠下的合理解释,语笑嫣然地哄她:“你和我说实话,到底瞒了我什么?你说了,那不止下次约会,下下次我也应你,可好?”
  话题再次绕回来,春承小脸窘然,随手揪了揪头发,掌心摊开,可怜兮兮地拿给她看:“秀秀,你来看,这是什么?”
  至秀眼底生出茫然:“这是头发呀。你怎么了?”
  “是呀,这是头发,可它掉了。整整三根头发,你再问下去,恐怕我头发掉得更多了!”
  “………”


第65章 【6 5】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你总能从她身上发现闪光点,可爱的像条鱼,随时都能冒泡泡。
  阳光斑驳,至秀挽着她的手臂,眼神亲昵眷恋,一句话无端地从心湖跃上来,有种想要撒娇的冲动:“春承,我好喜欢你呀。”
  本来还在开玩笑的春承突然愣住,对上少女漂亮的眼睛,她小脸一红。
  掌心的三根头发被风吹散,这告白来得太快太猛太过温存,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份情,仿佛被天大的惊喜砸晕,眼冒金星的时候还想口是心非地做两下挣扎。
  修长的五指插。进头发,被至秀宠溺地按住:“别揪了,头发做错了什么呢?”
  春承浑浑噩噩地选择听从,乖得不得了,见状,至秀便想趁虚而入,仰头看她:“你喜欢我吗?”
  “喜、喜欢呀。”
  那张总是少了几分血色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蹿红,红扑扑的,看得至秀想亲她。
  她到底忍了下来,问:“有多喜欢呢?”
  美色使人神魂颠倒,春承顺从地被她牵着,人走在春风吹拂的长街,她喃喃开口:“让人慢下来的是女人,让人快起来的也是女人……”
  “什么?”
  “啊?”
  春承身子一震,恍然醒悟。意识到方才口不择言说了什么,她慌慌张张捂了少女朱唇:“没有没有,秀秀听错了,不要问了,再问就不止头秃了!”
  “……”
  可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至秀不明白。
  但春承一副再问就要昏过去的反应,她实在不好开口,隐约觉得,这话,不像是什么好话,就和……就和接。吻要伸舌头一样坏。
  想着想着,她也红了脸,不知道哪来的羞赧。她眨了眨睫毛,示意春承放开她,春承窘得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再三确认:“不要再问了,我就松开你。”
  至秀嗯了一声,春承提起的心缓缓坠落,暗道:幸亏秀秀不明白。啊,我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斯文俊秀的春少爷眉眼绽开笑,恢复了往日稳重,掌心移开,至秀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我迟早会明白。”
  “……”
  是呀,你迟早会明白。
  春承悸动的心被她勾得有些难耐,指腹升起细微的热,拢了拢手指,她艰难地转移话题:“你帮我看看,小臂是不是淤青了?”
  提到这个,至秀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
  衬衫袖口卷起,少女侧身挡着行人视线,果然,雪白的小臂晕开点点淤青,想到在影院她惊慌之下的举动,至秀喉咙微微哽咽:“都成这样了,怎么不早说?”
  “唔。”春承只想转移她的注意,没想看她心疼,扬唇故意调笑道:“不要乱说,这是我光荣的‘勋章’,纪念我和秀秀初次亲密接触。”
  “这、这算什么勋章?”
  “怎么不算?”春承不服气地伸手点了点她的唇:“我可喜欢你那时的反应了。”
  “……”
  少女羞得想要凭空蒸发:“登、登徒子,我……我不要理你了!”
  细长的腿迈开,白色长裙的衣摆如清纯娇花盛开在风中,望着她绰约多姿的背影,春承喉咙耸。动:她是真得很喜欢秀秀那时候的反应呀。
  哪怕秀秀惊慌失措地弄疼了她,那丁香一般的小舌,她还是碰到了。
  一触即分,也妙不可言。
  走出一小段距离,身后的人没跟上来,至秀不放心地回眸,委屈道:“你是傻了吗?”
  春承不紧不慢地落回袖口,单手插兜,意气风发地走到她跟前:“怎么说实话也恼呢?”
  说实话……
  至秀红着脸:“好呀,那你说实话,你究竟瞒了我什么,你说了,我绝不恼。”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疼。
  “哎?秀秀,你是喜欢玫瑰还是白兰花?我买给你呀!”
  就知道这样!
  至秀磨磨牙,想咬人。
  “都不喜欢,你喜欢,你自己买去吧!”
  “哎?你不要,那我买了送谁?”
  卖花的女孩子极有眼色地凑过去:“这位少爷,买支花送给女朋友吧。红玫瑰象征热烈的爱情,白兰花象征纯洁的爱,芍药是爱情之花,情有独钟,您要哪个?”
  统共介绍了三种花,各个都和爱情挂钩,春承眯着眼,赞叹这卖花姑娘好心机。
  那是不是说明,在外人看来,她和秀秀就是如此般配呢?一看就是爱情嘛。
  嘴里说着不理人的少女,脚下生根倒不急着走了。
  她这副既想要又羞于开口,偏偏等着人送的姿态,弄得春承蓦地不好意思起来。
  还是第一次送心上人呢。
  她扬了扬眉,随手从兜里摸出几块银元:“都要!”
  “……”卖花姑娘一怔过后喜得连连朝她鞠躬:“谢谢这位少爷,祝您和少夫人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就不必了,白头偕老还行。
  鲜花抱满怀,好在有春少爷一身矜贵的气质兜着,走在路上频繁惹来男男女女注目。
  至秀哼了哼:“你这样子,似乎有点蠢……”
  “没可能呀。”春承有理有据地反驳:“那些人眼里分明是惊艳,如何就蠢了?我送你花,心疼你受累,我自己抱着老老实实当个护花使者,你不夸奖我就罢了,为何还要打击我?”
  她又问:“是花不好看,还是我不好看?”
  花是最新鲜娇艳的花,人是放在心尖最俊俏的人,至秀不好再吐违心之语,笑了笑:“你比花好看。”
  “这还差不多。”
  陷在恋爱中的人,喜欢的人一句夸奖,便惹得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将人送到女生宿舍楼楼下,从进校门开始,春承那满怀的花招惹了数不尽的艳羡惊叹。
  听到有同学议论她们感情好,至秀看着眼前人,问道:“我们感情好吗?”
  “还可以更好。”
  “我觉得也是。”穿着刺绣长裙的少女怀里抱着鲜花:“那你继续努力,我回去了。”
  春承满身花香,说话之间竟有蝴蝶落在她肩膀。
  她不愿惊了这只小生命,朝着秀秀眨眨眼,不说话,比说话的样子还风流轻佻,至秀被她看得羞涩难言,抱着花扭头便走了。
  人彻底没了踪影,春承杵在那,尝试着抬起手指,花蝴蝶从肩膀飞落在她指尖。
  或许人们没见过比女孩子还受蝴蝶欢迎的男同学,从女生宿舍楼走到书室,身后有不少女同学跟着。
  前段时间与至秀在食堂辩论的中文系麻花辫女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道高挑清俊的身影:“你,你有没有觉得,春同学自从恋爱后,更……”
  “更有魅力了。”
  “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牛角辫女生点头如捣蒜:“不仅我这样想,你看身后……”
  身后还有许许多多和她们意图相似的女同学。
  麻花辫低头呜呜两声,春同学有多不待见她们,这段日子她们早就晓得了。
  她幽怨地抹了抹眼角的泪:“恋爱真好,就连医药系那位,好多人也觉得她更漂亮了。每天有个这样优秀的未婚夫陪着,我好羡慕嫉妒她……”
  谁不是呢?
  这对患难姐妹面面相觑,继续尾随。
  春承纯粹觉得这些人吃饱了撑的,是京藤课业不够多,还是中文系太过散漫?
  从书室取了远舟写给她的信,头也没回地走开。殊不知一并跟着她的,除了那些春心萌动的女孩子,还有一个白白净净腼腆内向的杨同学……
  308寝室,至秀进门便取了小剪子修剪花枝,盛开的花儿被她养在清水花瓶。
  人总算回来了,第一次约会,好奇心重的室友缠着她不放,非要问出个所以然。至秀哪能教她们如愿?
  那些事,她巴不得藏在心里漫出馨香,哪舍得说出来浪费那氤氲的情意?
  周绾磨破嘴皮子问不出半朵花来,一拍桌子:“好嘛,我就问你,春同学和你接。吻了吗?”
  侍弄鲜花的至秀同学一脸‘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无辜单纯得随时都能要了人的命。
  周绾急得想要摇晃她的肩膀,求生欲使她蔫蔫地坐回位子,品咂一番,就听她笃定道:“肯定吻了!春同学只要身子没毛病,我就不信他忍得住!”
  至秀淡淡瞥她:“不如泡杯菊花茶,消消火?”
  “消火?本小姐才不用消火。”她嘿嘿两声:“反正有电话,我拨号过去,旁敲侧击地问问春同学不就行了?”
  “……”
  陈灯和王零坐那看戏,至秀慢腾腾红了脸,须臾放下心来,玩笑道:“你问吧,反正绾绾没有她聪明,你问什么,都不怕的。”


第66章 【6 6】
  “我没有他聪明?”周绾气哼哼地扭头问王零:“阿秀贬低我的智商,你说呢?”
  王零唇角扬起微微的弧度:“凭心而论,我只知道,春同学是咱们京藤有名的才子,至于绾绾……”
  她声音低弱下来,无声胜有声,气得周同学快速抚着腕上的碧色手镯,火气蹭蹭往上冒:“等会我要把你送的笛子丢了,你这人好烦!”
  送的笛子?
  至秀明眸浅笑,意味深长地看了王零一眼。
  王零大大方方回之一笑:“嗯,提前送给绾绾的十八岁生辰礼。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心意比最好的珍珠还要真。”
  她这话明里是在和至秀解释,暗里却是故意说给某人听。
  周绾轻哼两声,眼波微动,看起来仍是不爱理睬人的表情,眼睛凝着温和得逞的笑。
  见她笑了,王零指节敲在腰间,也无声地笑了。
  说干就干的周同学坐在桌前,果然拨通了男生宿舍楼301寝室的电话。
  陈灯俨然一只好奇的猫,搬了凳子轻手轻脚地在周绾身边坐好,王零挑眉:“你不过来?”
  “来做什么?”至秀注意力从盛开的鲜花转移,侧耳倾听,只要一想到春承就在电话的另一头,心脏又开始急促地跳动起来,身体的反应使她羞红着脸挪开步子。
  猜到她会过来,周绾坏笑一声,将话筒贴近她:“想听春同学的声音?”
  至秀眨眨眼,那股禁欲撩人的气息扑面而来,看得周绾眼睛发直。
  风铃忽然响动。
  王零单指挑弄挂在床边的小巧风铃,问道:“不是要打电话吗?怎么发起呆来了?”
  一语,惊得周绾和陈灯恍然醒过神。
  周绾抚了抚胸前,忍了忍终是说道:“阿秀这样子也不知春同学怎么受得住,他到底是不是男孩子,我都怀疑他是从哪个道观跑出来的道士了。”
  “她才不是道士。”至秀一指轻轻点在她肩膀:“专心打电话,不要说旁的。”
  举手投足晕开的雅致清香,红唇微掀化在眸子的清冷,一瞬间,周绾都怀疑自个其实喜欢女孩子了。有个动不动勾魂索命撩人不自知的室友,她好难!
  301男生单人寝室。
  春承裹着浴袍,凝神盯着7773远舟写来的书信:【……既是恋爱关系,既是喜欢的不得了的女朋友,既想有朝一日和她携手白头做夫妻,何故要瞒着她,任由她生恼呢?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呢?我想,不论你做了什么,坦白总没错。
  陷入情爱的女孩子,哪个不希望另一半能够坦诚相待?你做错了,凭着情意她原谅你,可若错了仍不知补救,纵有百般柔情,她该如何面对你呢?
  你信任她吗?你爱她吗?你相信她爱你吗?盼回信。
  ——来自7773第五封来信,远舟】
  “我当然信秀秀爱我。”春承坐在床沿冥思苦想许久,鼓起勇气来到桌前写回信。
  一字一句反复斟酌,落笔之时,不等她从头到尾阅览一遍,寝室电话铃响了。
  她心思一动,是谁打来的电话呢?
  308女生寝室,想到对面俊俏文弱的春同学,周绾竟有点紧张,捏着玻璃杯润润喉,清声道:“喂?是春同学吗?”
  饶是电话里声音存在细微的失真,春承仍是在第一时间听出来了,这是周绾的声音。眼下并非放假时间,也就是说,这通电话极有可能是来自308女生寝室?!
  电光火石间,想到电话另一头的秀秀,她极力平稳呼吸,轻笑:“是我,周同学有事吗?”
  明明是再亲近不过的人,隔着电话线听到她的声音,至秀耳尖微热,抬眼留意到周绾相较往日略显局促的模样,她不禁暗恼:春承怎么能这么讨厌,好端端的,做什么要冲其他女孩子笑呀!
  周绾心跳得越来越快,觉得自己今天怕是要小命不保。阿秀是女孩子,长得漂亮气质出挑也就罢了,春同学怎么笑起来也这么……
  她挖空心思,绝望地得到一个结论:或许春同学上辈子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孩子,若不然为什么她会觉得刚才他笑起来会那么……媚?
  用媚字来形容男孩子,简直是不够庄重,可想到春同学那碾压一众女孩子的长相,她却觉得,用媚来形容实在是再恰当不过了。
  也只有媚字,才能解释为什么有人简简单单短促的一声笑,就能撩得人心痒痒的,有种害羞,又想躲的冲动。
  春承握着话筒等了一会:“喂?周同学,请问,秀秀在你身边吗?”
  “啊,不在!”
  “……”
  春承凝在唇边的笑意一点点消失于无,声色冷淡下来:“哦。周同学找我何事?”
  隔着电话线周绾都能感受到鲜明的冷遇,她嗔恼地看着身边秀气灵动的室友,最初的失措得到很好缓解,神态自若道:“阿秀回来就去浴室了,听说春同学和阿秀今天约会来着?”
  “嗯。”
  还真是惜字如金。
  周绾笑了笑:“作为阿秀最好的朋友兼室友,我有必要问一句,春同学到底喜欢阿秀哪点呢?她初次谈恋爱,有很多不懂,便是被人欺负了都不晓得如何做。
  我知你是她未婚夫,但本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一起的年轻男女太多了,时人过日子,烦了腻了喜欢登报离婚。
  那些留洋归来的学生更甚,自诩见过世面,推崇新思潮,抛妻弃子贪恋外面的桃红柳翠、花花世界。
  据阿秀说,春同学六岁出国,十三岁远洋归家,恕我冒昧,不知春同学的恋爱观是怎样的呢?”
  短暂的沉默。
  春承握着话筒的手慢慢收紧:“是秀秀发生什么事了吗?周同学缘何过问这些?”
  “我是阿秀好友,我的朋友约会回来眼圈红红,说了没两句就把自己关在浴室这会都没出来,春同学,我不能问吗?”
  “眼圈红红?”春承紧张道:“她怎么了?”
  “我也不晓得,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偷偷哭过吧。”
  至秀急得要夺电话,被周绾手疾眼快地拦下来,捂着话筒和她耳语:“问问怎么了,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我想知道,可我不想她徒生无谓的担忧。”
  “哪里是无谓的担忧了?听我一次,别捣乱。”
  “到底是谁在捣乱?”
  “可是阿秀,是你说的,问什么都不怕的。”
  “……”
  “周同学?周同学你还在吗?”春承急得额头浸出一层细汗,玻璃杯碎在地上,白皙娇嫩的脚面有细小血珠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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