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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驸马·续-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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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醒了,觉得怎么样?”
向衍定神看了看坐在床边的人,觉出了嘴里的苦味,“欣姨,难受……”
“生病了当然会难受,早知如此,何必淋雨啊”,洪欣叹了口气,扶向衍坐起来,端过手边托盘上的瓷碗,“这是你母后一大早吩咐御膳房煮的雪梨水,温度正好,喝一点润润嗓。”
向径和向衍生病不舒服时的口味,宛茗了然于胸,前一刻刚来看向衍,见向衍没醒,便转去御膳房亲自料理向衍的早膳。
“欣姨,这个时辰,前殿还在早朝吧?”
“恩,径儿守了你一整个晚上,朝服都是在这换的。”
向衍抱歉地低下了头,“我一生病,又麻烦很多人,欣姨这么一大早进宫也实在辛苦。”
“傻孩子,这都是不值一提的事儿”,洪欣将见底的碗放到一旁,笑道,“正好有人想见径儿,我一并带来,算是一举两得。”
“是叶穗?”向衍问完就觉得自己是多此一举,“原来她心里也有皇兄,那皇兄将她娶进宫是早晚的事了。可万一她不是苏禾,皇兄一厢情愿地认错了人,怎么办?”
“那是径儿要考虑的,你现在还有功夫担心别人?先不想那么多,好好休息。”
向衍听洪欣的,再次躺好,想了想之后,追问了一句,“欣姨,除了父皇母后,皇兄和你,还有其他人来过吗?”
“师傅和我大哥也来了,昨天傍晚你突然发热,你父皇下令闲杂人等不许来扰你休息,所以不曾有太多人过来,怎么了?”
“没什么,问问而已。”向衍阖上眼睛,不愿多想了。
叶穗等在能远远看见前殿的廊檐下,百无聊赖,确实来得太早了,随行来探望公主这一理由亦不足以解释叶穗的勤劳。想起在向衍寝宫看到枕在床边熟睡的向径,还有那之后,向径揉着惺忪睡眼醒来的模样,见到自己时愣愣的诧异表情,叶穗心间有一丝不明言状的喜悦。
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若非枕边人……枕边人,叶穗收敛了眉眼间的笑意,自己果真还是贪心的。向径温柔化冰,只要互相存了一颗真心,迟早会藏不住的,根本无法深埋。
错眼间,宫道上匆匆走过的一个身影打断了叶穗的思绪,凝神看了看,叶穗确定那人是那天在市集与呼里筠在一起的男子。呼里国王早就回国,此人怎会留下,还如此肆无忌惮地穿行于皇宫之中?
不仅仅是好奇,隐约觉得不对劲,叶穗默默地跟了过去,想看看锦扬到底要去哪里。为了不被锦扬发现,叶穗隔了很远的距离,不一会就看到有公公过来带路,将锦扬带到了呼里筠所在的凉亭里。然后就只剩呼里筠和锦扬,宫女们都在凉亭外面等着,叶穗更加不可能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筠儿,公主患上风寒,近日在宫内走动的次数肯定变少,太子又流连宫外,这是我们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呼里锦扬一直都在等待机会,眼下是无论如何都要做出些行动了。
现实让呼里筠避不可避,试探着问道,“锦扬哥,你想怎么做?”
“我需要皇宫甚至整个京城的布防图,至少要摸清皇宫守卫有多少,驻扎京城的军队有多少”,看着呼里筠明显吃惊的神色,呼里锦扬不以为意地安抚道,“筠儿,你现在是东宫的主子,太子没有明言禁止的地方,你哪都可以去,还怕找不到蛛丝马迹?”
“这么重要的东西,不是藏得隐蔽就是被锁起来,即便找到,也不一定是真的。”
“那难道要坐以待毙留在泾国一辈子?筠儿,你忘了我们来这的目的吗?”呼里锦扬一字一句地提醒呼里筠,“你不记得你的父亲是怎么郁郁而终的吗?他一心求和,泾国却再三推阻,还不是想着有朝一日吞并我们呼里,怎么可能答应和睦相处。筠儿,你别太天真了,胜者为王,出奇方能制胜。”
☆、第31章 氛围悄悄然转变
守了向衍整个晚上,一醒来就上早朝,这会儿,向径已是饥肠辘辘。圆桌上陆续摆放的桂花鱼汤,牛油酥,糯米包,充分勾起了向径的食欲。
“都是我爱吃的,禾儿,你一定也没用早膳,试试看”,向径抬手端起叶穗的碗,盛满鱼汤再小心地放到叶穗面前,“有些烫,慢点喝。”
站在一旁的小舞看着向径亲自动手,抿着嘴笑了笑,也不急着去帮。而叶穗的心思不知放到了哪里,愣愣的,并没留心听向径在说什么。
向径一边放下碗,一边开口道,“禾儿,禾儿……”
“恩,什么?”
向径喊了两声之后,叶穗自然地反应过来,自己和向径都是一愣。向径比叶穗更快回神,笑着示意了叶穗桌前的鱼汤,“味道鲜美,赶紧尝尝。”
“恩。”叶穗始终是游离在外的,想也不想就端起了碗,递近嘴边才发觉面纱的阻碍。一瞬间,叶穗双手顿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呵呵”,向径不禁笑出声,“你呀,摘了吧,好好用膳。”
向径若无其事地咬去牛油酥的一角,叶穗却皱起细眉,不满地问道,“你故意的?”
看向叶穗,向径明知故问,“故意什么?难道我独自大快朵颐,命令你只能看着?”
“我不饿,只是有事情想不明白。”
看向径这边没有其他吩咐,在叶穗和向径说话间,小舞带着宫女们退下了。
“女子出嫁,向来只有陪嫁丫鬟,呼里公主和亲到泾国,怎会留下侍卫在身边?”
可口的鱼汤喝完,向径擦了擦嘴,“这个,原因可简单可复杂。”
“怎么简单,如何复杂?”
叶穗追问不休,向径也不再转弯抹角,一语道破,“保护自己,或者觊觎他人。”
叶穗没想到向径会如此直白,看着向径平常轻松的表情,叶穗知道自己多虑了,向径又岂是泛泛之辈?
“别担心,他被禁止带刀入宫,能去到的范围也有限,最重要的是,敢在宫中引起任何风吹草动的人,有多少双眼睛看着,绝对迈不出宫门。”
是啊,向径是在这深宫长大的太子,天之骄傲,臣民的希望,谁能轻易伤到她?如果心怀不轨的刺客都像叶穗想得这般简单倒也好,至少向径都能应付得了。
“还在想什么?”向径看看安静着不说话的叶穗,问道,“还有事让你苦恼吗?”
“谈不上苦恼,只是”,叶穗顿了顿,说道,“好奇,好奇那呼里公主的命运将如何?”
向径莫名地笑起来,“禾儿,你会担心我对呼里公主动真情,假戏真做么?”
叶穗被向径问得一愣,避开了向径的眼睛,“为何担心,担心又有何用?如果两情相悦,也是一桩一举多得的良缘。”
“只要两情相悦就是好事吗?如果呼里公主喜欢上假扮男子的衍儿,如果此刻坐在你面前的我,是女子呢?”
叶穗惊讶地抬头,却对上向径全无玩笑意味的眼眸,皱起眉心,叶穗第一次觉得看不透向径。
“回禀筠公主,公主殿下服过药刚睡下。”
耽搁了好久才来到蕙兰宫,呼里筠并不想就这样回去,“不能进去看看她吗?”
“公主需要休息,还请筠公主不要让奴婢为难。”
话已至此,呼里筠明白几分,“那我等公主醒了再来。”
向衍靠坐在床头,静静的不知在想什么。生病,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但以后呢,都能活在谎言里吗?
没想到向径在东宫,呼里筠一回来看见,有种见到了向衍的恍惚感。
“去看过衍儿了吗?”
呼里筠眨了眼睛,略微朝坐在书桌前的向径走近了些,“公主她睡了,我没有进去打扰。”
“生病了容易没精神,等衍儿好起来,她会来找你的。”
“恩,希望如此”,呼里筠看着略显疲惫的向径,又看了看向径手边的书,“太子殿下忙于国事,也要注意身体。我虽不是泾国人,亦听说过殿下的种种创举,为国为民。”
“这乃是身为太子的职责所在,称不上创举。筠公主无需太拘谨,坐下吧”,闲来无事,向径开始问起呼里族的一些事,“田赋税收制度,筠公主可知贵国是如何实行的?”
“早前是向泾国学习,皇上推行的田分制盛行一时,呼里族人无一不知无一不晓,之后结合呼里土地实情,做了调整。”
“成效如何?”
“百姓受益匪浅,朝廷监管方面的漏洞除去不少。”
“哦?”向径放下书,看着呼里筠,“公主可否细细说来?让我泾国借鉴一番。”
呼里筠低头道,“太子说笑了,我乃一介女流,不懂政事,姑且就说我知道的,还请太子见谅。”
向径欣然答应,在两国迥然不同的风俗与制度上,向径好奇得想要一探究竟。
两天了,向衍的风寒好得差不多了,有力气骑马在练武场跑几圈,却吝啬了往常一贯的笑容,心病未愈。两天里,向衍仅有一次见呼里筠,都是远远的,看着呼里筠和向径在一起,似乎没有丝毫不妥,事实也的确如此。娶呼里筠的人,毕竟是向径。
两天以来,向径不到将军府去,叶穗不进宫,两人便没有见面的可能。向径留下那个莫名其妙的假设,叶穗从苦思冥想变为闷闷气恼,那种忽近忽远的感觉实在让叶穗讨厌。
“想见太子就进宫,这是最直接的办法”,慕清一点儿也不拐弯抹角,在市集逛了一圈,要买的东西,叶穗全都买错,慕清早就看不下去了,“执着什么呢,你戴一辈子面纱,她也认定是你,朝思暮想,不如托付了终生,每日得见。”
“谁要嫁她?”
慕清了然似地点点头,成心捉弄叶穗,“那就不嫁,等她来娶。”
“慕清姐!”叶穗又羞又恼,都快焦头烂额了。
“好了好了,这有何不好意思,太子殿下对你的心意,恐怕已是满城皆知。你就进宫看看太子吧,她定是忙得脱不开身。”
叶穗沉吟着,对慕清的提议稍稍动了心。
“你瞧瞧,说书人跟前好不热闹,不是赞当今皇上建国功勋,就是夸太子少年英雄,叶穗,我们一块儿去听听。”
“恩……”
叶穗跟着慕清走了两步,突然不再往前。围着说书人的人群里,赫然站着呼里锦扬,高人一头的个子,面无表情的气势,与周遭格格不入。
“叶穗,怎么了?”慕清顺着叶穗的目光看了看,看不出什么不对劲,“遇见熟人了?”
叶穗拉住慕清站在原地,“没什么,慕清姐,我们一会再走。”
说书人慷慨激昂的声音传来,描绘得正是向恂当年挥军杀入允州城的那一战。极尽渲染,生动刻画,仿佛千军万马就在眼前,每个泾国人都热血沸腾,比亲身经历更加激动。
叶穗只盯着呼里锦扬,呼里锦扬的情绪在喧闹的人群里依旧平静无波,更让叶穗怀疑他出现在这里的用意。
不着防,呼里锦扬朝叶穗这边看了过来,视线碰着了,叶穗不躲闪,呼里锦扬也定神看了看叶穗,之后就低头转身走了。
说书人敲板结束的时候,叶穗赶紧走上前询问了一些事。
“这位姑娘,每天听我说书的人那么多,我怎么记得住谁是谁?”
“先生能将当年的故事记得丝毫不差,说得让人犹如身临其境,辩人识物的本事肯定不同常人。那男子大概这么高,褐袍武装,容貌偏黑,方才就在人群中,先生可有印象?”
说书人捋着胡须想了想,猛然醒神道,“是他啊,他最近常来,对咱们征战四方的皇上很是钦佩,没少向我问起皇上的英雄事迹,我记得他,记得!”
不经意地皱了眉,叶穗在说书人面前坐下,在案台上放下一角碎银,“先生都和他说过哪些津津乐道的故事,我也很是好奇,有劳先生。”
说书人又开始眉飞色舞地畅谈,叶穗时而回应一两句,更多的时候锁眉沉思,心里的不安感难以消散。
没走远的呼里锦扬在巷口将这些都看在眼里,眯起的双眸中泛起丝丝寒意。察觉到鬼鬼祟祟的脚步声,呼里锦扬捏紧拳头,回身就揪住了一个粗布短袍的汉子。
“勇士手下留情,我们并非跟着勇士,而是,是……”
这两人的目的,是叶穗。
呼里锦扬松了拳头,但另一只揪住短袍汉子衣领的手不放,“你们为什么要跟踪她?不说的话,就死在我手里!”
“勇士饶命,我们,我们是富贵钱粮陈老板的人,听命行事而已,还请勇士不要为难我们。”
“富贵钱粮”,呼里锦扬念道,“偷偷摸摸地跟着那边的女子,你们陈老板和她们有什么过节?”
“我们不知道,也不敢多问。”
觉得事有蹊跷,让两人说出陈征禧的住处,呼里锦扬才放手。
☆、第32章 你情我愿欠东风
慕清回了将军府,路过庭院,觉得坐在石桌边的身影像是琴姨,便走了过去。走近才发现洪世昌也在,福了一礼。
洪世昌从闲聊中起身,笑道,“慕清姑娘在我这儿勿需多礼,洪某乃草莽出身,不拘小节。怎么只见你一人,叶穗姑娘呢?”
“叶穗进宫找太子了”,慕清看了看石桌上花色不一的布匹,问道,“这是……”
“洪将军送给我们的”,琴姨接话道,“天气转凉,让我们挑好样式交给裁缝做几套御寒的衣裳。”
慕清明白了,看向洪世昌笑道,“洪将军真是有心人。”
“客气了,皇上赏赐的,我也只是借花献佛。”
“不过,裁缝就没必要费心去请了,琴姨手巧,加上这上好的料子,几套华服信手拈来,绝对是不在话下的。”
“哦?”洪世昌面露惊奇,“那我还真是在行家面前卖弄起来了,献礼不成变献丑……”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琴姨谦虚地说道,“慕清夸大其辞了,不过平常手艺活,缝缝补补,称不上什么。”
“男耕女织,术业有专攻,也是一技之长。”
慕清看洪世昌和琴姨聊得投机,无声地笑着走开了。
一连两天,向径都在向呼里筠了解泾国与呼里族政策上的不同,以及呼里族推行得好的方面。向径兴趣盎然,呼里筠知无不言,两人相处起来,竟出奇地融洽。
“这样一来,百姓们不会有怨言吗?真能做到人人舍小家,无私为国?”
向径不解,呼里筠也疑惑,“朝廷政策的推行乃朝堂商议的结果,必定顾全大局,势在必行,臣民唯有支持。”
“那么支持背后是否民不聊生?”
“何至于民不聊生?”
向径和呼里筠互相看着对方,第一次出现了分歧的声音,感觉却并不恼人。呼里筠惊讶于自己的口无遮拦,向径诧异过后,对呼里筠的敢怒敢言表露赞赏,弯起唇角笑了。
“启禀殿下,公主和叶穗姑娘来了。”
公公话音刚落,向衍和叶穗就出现在身侧。向径,呼里筠还是并肩而坐,对视的模样,等向径反应过来时,向衍和叶穗的神情已然不一样。
“衍儿禾儿怎么一块儿过来了?”向径笑着起身走近,“找我,还是筠公主?”
“太子殿下若没空,我还是不打扰了。”叶穗低头行过礼,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向径一下就收敛了笑容,上前站在叶穗身后,“禾儿,你跟我来。衍儿,筠公主交给你了。”
向径看着叶穗,眼神不容叶穗拒绝。最终只剩向衍和呼里筠相对无言地站着,呼里筠也不确定向衍是否是来找自己,担心向衍扭头就走,呼里筠勉强找了话开口。
“你的身体,完全复原了吗?”
“恩”,向衍轻声应着,眼看气氛转瞬间又将沉寂,向衍突然问道,“如果有人能让你甘愿留下,那也是我皇兄,不会是我,对吗?”
呼里筠一愣,随即想都没想地答道,“不是……太子是太子,你是你,在我看来,没有什么事是太子能做到,而你不能的。”
向衍笑了,“纵使容貌再相似,我和皇兄还是有太多的不同。很多事情对皇兄来说,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但倘若放在我身上,就会变成离经叛道,有违伦常,就像你只能嫁给身为太子的皇兄,而不是作为公主的我。”
“向衍……”呼里筠的心,忽地就乱了。
“呼里筠,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了,可能,可能是病糊涂了吧……”向衍语气幽幽,轻声低诉,“觉得投缘就是喜欢,是不是很幼稚?真正的喜欢应该不是这样,我只是很高兴有你这个朋友。有时候看你气急,我觉得有意思,乐意逗逗你,或许是这样渐渐地混淆了开心的感觉和喜欢,如果可以,之前的那番话,你就当随风散去了吧。”
呼里筠抿着嘴,良久,才出声,“那你以后还会常来找我吗?”
向衍脸上挂着笑,点头道,“你希望我来,我就会来,我做出的承诺不会变,对你负责,护你回去。”
呼里筠看着向衍,那笑容没让呼里筠感到一丝一毫的喜悦。向衍的承诺没变,可呼里筠对向衍执着负责的感受,从最初的不解,变成了此刻无尽的酸涩。向衍好似否定了什么,放弃了什么,呼里筠心里也像缺了什么,这样还能若无其事地回到原本的状态吗?
东宫中院,泉水潺潺,犹如叶穗此时的声音,波澜不惊,却字字沁动向径的心。
“我想说的说完了,相信呼里公主还是我,在于你。”
“禾儿”,静静地听完,向径拉住了要走的叶穗,“我不允许你这样负气地走掉,呼里公主和你,在我心里是没有可比性的,你最应该坚信这一点。”
叶穗柳眉微皱,“我不是进宫来与呼里公主比较的,我……”
“你是来告诉我,呼里公主身边的那个男子很可疑,提醒我小心防范”,向径微笑着低头看叶穗,“但是,对于我和呼里公主的关系,禾儿你没有一丝丝的担心吗?”
凝望着向径浅笑的眼眸,叶穗摇了摇头,“有些事情,担心也没有用。”
越成长,就会有越多的身不由己,无可奈何,看见这样的叶穗,向径真的很想上前将人抱进怀里,但向径犹豫了。桂花树下的情不自禁之后,向径非常非常认真地考虑过,有关于自己和叶穗。
“禾儿,我发誓会保护你,更想守护你,可现在的我还是会让你觉得不安,虽然若即若离不是我的本意,我有我的苦衷,难以坦诚。我确信了自己的心意,却无法控制你的选择,留下还是离开的决定,始终需要你来抉择。”
和叶穗面对面地站着,向径的话,说得很慢,也很艰难,“记得我那天问你的吗?是否只要两情相悦就是好事?如果呼里公主喜欢上假扮男子的衍儿,如果此刻在你面前的我,是女子……禾儿,等你想到答案,再来告诉我吧。”
同为女子的,两情相悦么?叶穗眉心紧锁,无声地看着向径。
如果那样,还称得上两情相悦吗?明明是不可能的事了……
向径彻底地抛了一个难题给叶穗,叶穗吃不好,睡不着,快要在心里将向径埋怨千万遍,始终没办法将清晰的答案带给向径。
湖心亭,向衍给呼里筠披上锦袍,不紧不慢地打趣道,“最近风大,你就这样出来,难免不会像我一样,一病好几天。”
呼里筠抓着锦袍襟口,反问道,“给了我,你又着凉了怎么办?”
向衍话未说出口,呼里筠已经将锦袍展开,盖了一半到向衍肩头,“这样就好了,同苦同甘。”
“连同苦同甘都知道了?”向衍满意地笑着点了点头,“不错!”
“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吗?又不是多么难懂的词”,呼里筠不甘示弱地反击,“在呼里,也是很推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那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学义薄云天,桃园结义?”
呼里筠气得瞪着向衍,眉眼却难掩忍俊不禁的笑意。
“参见公主殿下,筠公主。”
呼里锦扬的出现,打断了向衍和呼里筠的谈笑。
向衍此前对呼里锦扬并没印象,所以呼里锦扬来找呼里筠,说些无关紧要的事,向衍也没放在心上,不曾注意听,也不打断,直到话题说到了自己和向径身上。
“刚去过市集,听说了不少太子和公主殿下的事,民间每每谈起,总是赞不绝口。”
呼里筠看一眼呼里锦扬,猜不透他想做什么。向衍倒是随性,问道,“百姓们都说什么?”
“说太子殿下像了皇上,重情重义,不计较出身,真心接纳民间女子;赞公主和皇后娘娘一样冰雪聪明。”呼里锦扬低着头说出这番话,状似谦卑。
向衍笑着看了看呼里筠,“世上还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宫墙再高,宫里的事也瞒不过百姓们。所以说,坏事,亏心事不能做,至于皇兄感情上的事,皇兄自有分寸。”
“不知是哪家女子,竟能得太子这般垂怜?”
“哪家女子都好,情之所系,旁人是羡慕不来的”,没有和呼里锦扬畅谈下去的意思,向衍起身转向呼里筠说道,“一直坐着也不好玩,我们到那边走走。”
呼里筠随行,呼里锦扬是没办法跟着了,擦身的一瞬,呼里筠分明看见了呼里锦扬眼里的怒意,冲着前方丝毫不知情的向衍。
待到走远,向衍也收起了笑脸,转身看了看身后,不见了呼里锦扬的身影,向衍才煞有介事地说道,“他这么明显地套我的话,句句和我皇兄有关,是想做什么?”
听见向衍这样一问,呼里筠心里一惊,说不出话了。
☆、第33章 无形心墙难言明
呼里锦扬第一次在向衍面前留下印象,就因为旁敲侧击,过多地询问了有关太子向径的事,而让向衍心生疑虑,也让呼里筠吓得噤了声,无言相对了。
“身为七尺男儿,阳刚硬朗,怎么也像市集妇孺一般,聊起这茶余饭后的闲茬?”向衍一边走,一边皱皱眉问着身边的呼里筠,“你们看作英雄的呼里勇士应该不会是这个样子吧?”
呼里筠还未回神,看着向衍,“你想说的,是这个?”
“怎么,不能说吗?他很厉害?”向衍睁着大眼睛,认真地问。
呼里筠低头笑出声,大大地松口气,“他是最有名的呼里勇士,厉不厉害,依你看呢?”
向衍不以为意,“在我心里,最厉害的是我父皇,他还谈不上,要是厉害,在比武招亲的擂台上怎么没有打赢我?”
“那时也没有分出一个明确的胜负……”想到那一场比武招亲,呼里筠脱口而出,是未曾思量的。
向衍偏头看了呼里筠的神情,不满道,“你始终都是护着你们呼里族人,如果他赢了能让你安定下来,我也不必费心留你在泾国。我赢也不是,输也不是,你这呼里公主真是难伺候!”
“我怎么了,你就这样气呼呼?”呼里筠伸手让转过身背对着自己的向衍又转过来,难掩笑意,“没说你赢得不好,泾国公主总不会这般小气吧?”
向衍绷不住,气不久,“看在你不苟言笑也笑了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
“向衍”,呼里筠突然轻声开口喊了向衍的名字,等到向衍的目光看过来,呼里筠又迟疑着斟酌了用词,“在你心里,永远不能被原谅的事情是什么?”
看到向衍因为出乎意料的一愣,呼里筠不禁说得更明白一些,“总有一些事,是不能一笑而过的。”
“不能伤害我的家人,我的父皇,母后,皇兄,师祖,洪爷,欣姨等等,所有我看作家人的人都不能被伤害,否则,我绝不原谅”,向衍看向呼里筠,还是那副笑模样,“还有我答应了会保护的人,难伺候的呼里公主。”
深秋的冷空气吸入心里,呼里筠几乎瑟瑟发抖,抬手握住的,还是向衍让给自己的锦袍。这一切,甚是讽刺。
扁竹签滤出药汁,倒了满满一碗,药熬好的同时,林大夫给苏掌柜的扎针也结束了。等药到适宜入口的温度,叶穗就该叫醒苏掌柜了。
替苏掌柜擦去额头和鬓角的汗,叶穗静静地守在床边。这么久以来,已经习惯了周身是药的味道,曾经是看不到边际的苦涩,也被黑心的大夫骗过几次,可如今,叶穗觉得能够踏实下来了,又有几分不确定,让人心添烦忧。
“叶穗,我进来啦”,伶俐敲了敲房门进屋,将手里的几件衣裳拿给叶穗看,轻声说道,“琴姨做给你们御寒的,大家都有,看看喜欢吗?”
叶穗小心地接在手里,抚了抚轻柔的面料,“琴姨的手艺,自然是没得挑的,每年都是琴姨最细心和用心,让我们这些晚辈实在惭愧。”
“琴姨以众人乐为己乐,乐在其中,我们太见外,琴姨反倒不开心,所以叶穗,你就别想那么多啦,但有另外一件事……”伶俐在叶穗身边坐下,看了看熟睡的苏掌柜,小声问道,“你最近怎么都不进宫找太子殿下了?殿下忙于政事,每日辛劳,叶穗你应该主动去看看太子,这儿有我们照看。”
叶穗垂眉,看着汤药表面浮上的药叶,“没事跑去皇宫做什么?”
“恩……”伶俐苦思起来,“确实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说法,太子这事办得也真是没头没尾,和呼里公主成亲月余,要来将军府提亲也合情理了,怎么就?不会是和呼里公主日久生情了吧?”
“伶俐,说话再没个分寸,迟早会闯祸”,叶穗的语气不自觉地严厉起来,“皇家的事,不是我们可以随意谈论的。”
伶俐站起身,撅着嘴小声抱怨,“以前光听说王公贵族多薄情,得宠与失宠只不过一夜光景就可颠倒一个天地,现在看来,确实名副其实,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叶穗责备的眼神看过来之前,伶俐先溜出了房间。走了几步,伶俐回头看了看,暗自琢磨了一句,“皇上和皇后娘娘就是例外啊,太子倒是个见异思迁的主!”
并非有意偷听,只是洪欣刚好送走林大夫,想来问问苏掌柜恢复的情况,碰巧听到了伶俐的感叹。洪欣皱了皱眉,一向被看作痴情深情的向径竟也会被冠上见异思迁的头衔,算是一桩新鲜事了。
没进屋打扰,洪欣转去了洪世昌那儿,却撞见洪世昌试着新衣袍,红光满面的样子,很是精神。
“大哥,你这是遇着什么好事了?眉毛和眼睛都弯得像拱桥似的……”
“小妹,来得正好,帮忙看看,这衣裳,我穿上怎么样?”连洪欣的打趣都顾不上,洪世昌的心情好似艳阳天。
抬手帮洪世昌理平了肩膀处的衣服,洪欣实话实说,“不错,裁制得细心,不仅合身,也比大哥平日里常穿的样式精致些,府里换了裁缝么?”
“呵呵,你也觉得好吧”,洪世昌憨笑着,“前段时间皇上老弟赏了几匹绸缎娟布,我心想送给府里几位客人做几身秋冬的衣裳,没想到那琴姑娘手艺了得,用不着裁缝不说,还给我做了两身,真是心灵手巧,人也好。”
细看了洪世昌的神情,洪欣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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