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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驸马·续-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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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驸马·续
作者:十二九
文案
“径,谐音泾,隐含继承大统之意;衍,取意延续,血脉相承。”
向径,向衍,模样极其相似的两个孩子,因为向恂和宛茗的选择和决定,开始了大不相同的人生。
若说太子配舞女,不够门当户对,那公主许公主呢?
青葱岁月的心动,不过时隔两年,等来苏禾不认向径的局面,换得呼里筠将向衍伤得彻底的结果。
可即便难以相守,向径也要确保苏禾一生平安;
就算对峙为敌,向衍还是无法狠心将刀尖挥向呼里筠;
和感情宣战,输了,赢了,怎样会是幸福?
内容标签:因缘邂逅 情有独钟 相爱相杀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向径,苏禾,向衍,呼里筠 ┃ 配角:向恂,宛茗 ┃ 其它:百合,专一,喜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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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重回泾国时代,可还记得向恂一生中最煎熬的时刻?
“皇上,皇上,皇后娘娘要生了,要生了!”
“娘娘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一直喊着皇上您的名字……”
“宛儿,宛儿……怎么会这么痛,这么久?朕要进去!”
“哇……”一声嘹亮的啼哭,哭开了向恂眉心的结。
明宁大师拿过明黄色的锦缎包住孩子,“欣儿,你来帮小皇子擦洗和穿衣。”
“宛儿……师傅,这是怎么了?孩子不是出生了吗?怎么还会这般痛?”
“恂儿,宛儿怀的是孪生子。”
儿女双全,龙凤呈祥。
当晚,向恂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两个孩子,久久没有睡意。
“径儿”,向恂伸出手指抚了抚左边孩子的脸颊,又捏了捏右边孩子的小手,“衍儿,模样极其相似的两个小人,人生却要大不相同了……”
听出了向恂话里的叹息,宛茗收回放在孩子身上的目光,看着向恂,轻轻的口吻,“恂,心疼了?”
向恂勾了勾嘴角,有些无奈的笑容,“宛儿,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个中滋味,让径儿重蹈我的覆辙,于心不忍,于情于理又全是不得已。”
宛茗握着向恂的手,“恂,不妨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待这件事。正因为你经历过,你懂得,所以你一定知道怎样能保护好径儿,不让径儿受到伤害。答应我,不要自责,复国之初,黎民百姓,文武大臣都需要看到我朝稳固的根基。来日方长,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孩子们会理解,也会幸福。”
“这就是为人父母的心情吗?”向恂看着宛茗笑了,“从出生伊始便喜忧参半,恨不得为她们铺平一生的道路,让她们每天顺顺利利,无忧无虑。”
宛茗拉住向恂的手,让向恂俯下身来,吻了吻向恂的唇,“有你这么棒的父皇,她们是最幸运的。不过,爱要适度,她们才能更优秀。”
向恂亲了宛茗的嘴唇,又亲了亲向径和向衍的额头,“勇敢地长大吧,父皇和母后会永远守护你们。”
还在襁褓中的向径和向衍,虽然不能摆脱身在帝王家的无奈之处,但就像向恂和宛茗,人生的故事精彩与否,无悔与否,不在于你是谁,而在于你遇见了谁。
☆、第2章 六岁童真无尽欢
“公主,该起身了,李大人一会就要来给您上早课了。”
向衍揉揉惺忪睡眼,声音绵软,“小舞,母后呢?我要先去给母后请安……”
小舞笑着为向衍擦脸,了解小公主本性的小舞知道,向衍肯定又要爬到向恂和宛茗的龙床,赖上一会了。
“公主,皇上和皇后娘娘出宫去圣安寺祈福了,等您上完课再请安也是一样。”
“恩?父皇母后不在宫中?”向衍一下子睁亮了大眼睛,“皇兄呢?皇兄今天要学什么?”
“洪将军会教骑射……”
小舞还没说完,向衍赤着脚就下了床,“我要去找皇兄!”
东宫另一厢,明宁大师一下就察觉到在门口偷看的小人,“衍儿,你又调皮了。”
向衍嘟着小嘴走近,看着明宁大师为向径梳头,“师祖就疼皇兄,都不理衍儿……”
明宁大师无奈地抱起向衍,“师祖去看你的时候,你还没醒,这样就委屈了?”
马上多云转晴的向衍摇了摇头,“师祖,我想让皇兄跟我去一个地方。”
“皇妹,你又有什么鬼主意?”向径漱口净面后抬起头看着向衍,稚嫩的脸和向衍的神情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眉眼唇角都有向恂和宛茗的影子。
“想知道就跟我来。”
向衍一溜烟地拉起向径就跑,弄得宫廊之上的宫女们纷纷施礼,引发一场不小的骚动。
“皇妹,不行!”
“公主,不行!”
向径和小舞异口同声,可向衍显得可怜兮兮的,晃着向径的手,撒起娇来,“皇兄你最好,李大人讲课实在是太闷了,听得我头如千斤重,实在是一种折磨,难得父皇母后不在,你就帮我一次,反正李大人总是拿你没办法,对你来说小菜一碟的事,你就不能帮帮皇妹吗?皇兄……”
堂堂泾国公主,虽然只有六岁,赤着脚,低头抹眼泪的样子,看在其他人眼里是什么感觉,向径不知道,但向径是拿这个宝贝妹妹没办法的,面容严肃,言语上却已经妥协,“最后一次!”
向衍立刻笑逐颜开,“皇兄最棒!那事不宜迟,赶快吧!”
“太子殿下……”
小舞还是有所顾虑,只是每次都敌不过向径柔和温暖的笑容,“小舞,又要麻烦你了。”
轻不可闻的叹气,小舞开始着手公主与太子之间的变装游戏。
明晖宫,随着一声“公主殿下驾到”,李容仪垂首立于门侧恭迎。
“劳烦李大人久等,免礼,直接开始今日的授课吧。”
李容仪闻言没应声,略微抬头看了看,平常只要李容仪一开口,就把话题转移到天南海北的公主殿下还会主动切入正题?
练马场,洪世昌嘴里咬着一根长尾草,正和一匹深棕色马儿交流着,身后突然蹿来一股力量,洪世昌侧身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没到洪世昌腰间高度的小人借着洪世昌结实的手臂,三两下地踏上洪世昌的肩膀,利索地爬上了马背,拽住缰绳,笑得灿烂。
“洪爷,疏于防范了吧!”
“嘿”,洪世昌单手撑腰,看着马背上的小人,“我说太子,你什么时候跟着公主一样喊我洪爷了?”
穿着男装的向衍一愣,才意识到自己露了马脚,连忙换上向径的语气,“觉得一时好玩罢了,洪叔,来赛马!”
“我俩比?”洪世昌一副小瞧人的模样,“我和你父皇比一比还差不多,别以为你上次原地三箭,箭箭命中靶心就很了不起,在马背上可不容易……”
向衍不等洪世昌嚷嚷完,抽出箭矢,拉满弓,瞄准红心,放手,飞速的声音带来笃定的命中声。洪世昌伸长脖子看了半天,又回神看向向衍,“再来一次,我看看你是怎么做到的。”
向衍挑眉,不能轻易答应,“那你和我比,你赢了,我才听你的。”
“太子爷,你今儿这好胜的样子可是和公主一模一样……”
“我们是兄妹,当然相似”,向衍无心敷衍,转而采取激将法,“父皇御封的大将军怎么也要露出真本领看看吧,不然何以服众?”
洪世昌成功中招,二话不说就跨上马背,扬鞭策马超过了向衍。向衍暗中窃喜,奋力跟上,功力不足,自然不能像洪世昌那样自如。比赛的胜败是显而易见的,但向衍的目的只在于让洪世昌认真地使出真功夫,真实且自由的感觉是向衍最欣赏和喜欢的。
洪世昌遥遥领先之后已经掉转马头朝着向衍走近,突然一个身影落在向衍身后,双手环过向衍,拉住了缰绳,“大哥,你也太胡闹了,怎么能让公主一个人骑‘如风’?出点事怎么办?”
“小妹,你弄错了吧?”洪世昌笑得悠哉,丝毫不当回事,“那是太子殿下,‘如风’认人的,绝对不会伤害太子!”
向衍本来听洪欣好似是认出了自己的语气,刚有点担心,又因为洪世昌的话重新找回底气,“欣姨,我是径儿,皇妹正在李大人那……”
“还睁着眼睛说瞎话”,洪欣抬手捏住了向衍的鼻子,“糊弄我大哥还行,想骗我,除了你父皇母后,就我最了解你俩,知道吗?你呀,穿上径儿的衣服也不像太子,还是乖乖当你的公主殿下。”
一看瞒不过洪欣,向衍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嘟囔抱怨着,“当公主一点也不好玩,李大人讲课能将活的说成死的,听得我直犯困,不仅不能学有所成,反而是浪费光阴。欣姨,你帮我和父皇说说好不好?我想和皇兄一起上课……”
洪欣抱了向衍下马,洪世昌俯身看了向衍一会,听见向衍朝洪欣撒娇的语调才相信眼前的人确实是向衍,而非向径,“我说公主,太子不去李太傅那里上课是因为李太傅已经教不了博学广知的太子了。你要不去,回头成了胸无点墨的白字殿下,光会舞刀弄枪,我那皇帝兄弟还不得急坏了?!”
听出了洪世昌话里的打趣意味,向衍不甘示弱正要反驳,错眼间,看到由远及近的皇家队伍,放开脸笑着,抬高了小手挥舞,“父皇,母后!”
洪欣放开了向衍,让向衍跑到向恂和宛茗跟前去。直起身时,洪欣轻飘飘地说道,“大哥,你能正确地同时用上‘博学广知’和‘胸无点墨’这两个词,说明近朱者赤,容仪功不可没。”
“我跟皇帝兄弟走得更近,要说良师益友,当之无愧是我皇帝兄弟”,洪世昌双手抱臂,不满的情绪明显,“胳膊肘往外,处处都为你家容仪着想……”
大个子洪世昌幼稚起来,让洪欣哭笑不得,只能哄着,“有了谁都不会忘记大哥,不管是谁都必须比我更加孝顺大哥!”
“还有谁?不就是那个李容仪么?”洪世昌没好气地说完,顿了顿,缓和了脸色,“不过她的酒量比当年的向兄弟好太多,那倒是一大优点!”
洪欣彻底无话可说,不再理自己那个酒痴的大哥。
“父皇……”向衍站在向恂面前,扬起头,伸着手,要向恂抱。即便知道女儿又胡闹了,向恂还是会心软。刚把向衍抱在怀里,向衍就往向恂肩膀上一趴,乖乖的模样,让向恂无能为力。
“衍儿,你又这样了”,宛茗凑近向衍,故作严肃,“径儿让着你,你就得寸进尺了?”
自知理亏的向衍躲开宛茗,缩在向恂颈窝,“我要父皇教我……”
“就看准父皇一贯宠着你是不是?”宛茗伸手要抱向衍,面对略微公正严明的母后,向衍赖着向恂不愿意放手,宛茗便欲擒故纵,屡试不爽,“衍儿不要母后抱?那好,母后去明晖宫看看径儿……”
宛茗还没迈步,向衍就已经抬起了头看着宛茗,向恂笑笑,“衍儿乖,让母后不要生气,带衍儿一块去找径儿,好不好?”
向衍点了点头,伸手被宛茗接了过去。宛茗亲亲脸颊逗了逗,不一会就传来向衍咯咯的笑声。
“公主殿下平时里再怎么顽皮,见了皇后娘娘,总是乖巧的模样,让人疼得紧,毕竟是孩子心性。”
听了福生的话,向恂舒眉笑道,“若是像朕,那便逃不出她母后的手掌心。”
明晖宫,自向径出口成章,谈古论今开始,上过几次当的李容仪就认出了身着公主装的向径。向恂和宛茗一到,早课便悄无声息地结束。
向恂蹲下身看了看挂着笑容的向径,弯起了嘴角,“朕的皇儿天生丽质,才貌双全,不愧是是朕的骄傲!”
“父皇智勇双全,仁善厚施,亦是儿臣的榜样!”
向恂笑开,抱起向径,“回御书房,父皇教你们画画!”
“又画母后么?”
“不然呢?”
“为什么?”虽然是深爱的母后,但总是重复地临摹出宛茗的样子,向衍依旧会感到乏味。
向径不懂装懂,有模有样地说了,“等皇妹找到像父皇母后一样,此生唯一的人,就会明白了。”
向衍转转眼睛想了想,问道,“皇兄,那样的人,很难遇到吗?”
“我也不知道,可能,等我们再长大一点就可以了吧……”
☆、第3章 十五年华遇彷徨
晨曦微露,向恂一大早就空了怀抱,没有宛茗在身边,向恂醒了醒睡意,兀自从偌大的龙床起身,由小舞更衣,向恂的朝服朝靴穿戴齐整,戴上朝冠,天子风范显露无遗。
“小舞,剩下的朕可以自己来,皇后娘娘的锦袍忘了拿,早上风大,你送去东宫给娘娘。”
“是,奴婢遵旨”,小舞笑着应允,顺带打趣道,“皇上就不吃太子殿下的醋么?”
向恂笑笑,“吃醋有用吗?宛儿一心放在径儿和衍儿身上,难道朕能说不?”
“那是因为皇上一样地疼爱太子和公主。”小舞说完,福礼退下。
东宫,太子向径的寝宫内,如瀑的青丝从宛茗的指尖穿过束成发髻,系上明黄色发带,在宛茗面前,一张清瘦的脸庞虽然仍旧稚嫩,但神采奕奕的气质已不同凡人。一段白绸紧紧地缠在胸间,宛茗亲手为向径穿上中衣,系好衣带,扣了纽襻,宛茗抬眼看了看不管是相貌还是命运都与向恂极其相似的孩子,笑着伸手抚上了向径的脸庞,“径儿长大了,越发丰神俊朗,不输你父皇一丝一毫。”
向径俏皮地笑,“在母后心里,还有人能与父皇相提并论吗?”
宛茗佯怒地瞪了向径一眼,语带宠溺,“有且只有径儿你一个了。”
“十年如一日的恩爱,没有母后在身边,父皇一定很不习惯”,向径笑着挽住宛茗,“母后,儿臣能够照顾好自己,您就别每天早晨跑来跑去了,父皇心疼,儿臣也舍不得。”
“你们父皇现在也是将你和衍儿看得最重”,宛茗略微无奈却又饱含幸福感,“好了,径儿,别耽误了早朝,快去吧,好好辅佐父皇。”
向径刚走,小舞就送了锦袍过来,听着小舞转述出自向恂的细致关怀,宛茗整个人都感到暖暖的,挑了几个向恂早起后最容易疏忽的问题问了问小舞,确保万无一失,宛茗才能放心。
向恂和宛茗的很多方面,的确如向径所说,习惯了,两个人便像同一个人一般默契无间地生活着,难舍彼此。
“衍儿今日也该回来了吧?”
由明宁大师,洪世昌陪同,向衍去了一趟原朝。原帝身体依旧硬朗,只是书信往来中总是挂念着向径向衍两个孩子,向径脱不开身,向衍倒很洒脱,征得了宛茗的同意,向恂再安排好随行的护卫,算下来,向衍已经出宫月余。
“前天还听说公主停在半路,玩得不愿回来呢,怕是没那么快。”
宛茗听了,摇头表示无奈,“那贪玩的性子就像了她父皇,乐不思蜀,都给宠坏了。”
“贪玩也没什么不好啊”,小舞抿着嘴偷笑,“不是因为爱玩,哪会有太子和公主两位殿下?”
“话虽如此,径儿不用担心,就衍儿总是出其不意,她这次出宫,肯定又是一身男装走江湖,说不准会有什么奇遇。”
小舞笑出声,“看来天下父母都是一样的心思,皇上和娘娘是姻缘天定,在太子和公主找到意中人之前,娘娘是很难宽心了。”
济州,泾国京城的门户,相距不过半天车程,但倘若没有看到身着异地服饰的浩荡队伍,公主向衍必定还要在济州逗留几日。
“师祖,他们都是什么人?”白袍蓝衫,儒生装扮,年方十五的向衍已有明宁肩高,看着从未见过的马车和人,不禁问道。
“看样子应该是呼里族,早前就听闻呼里国王会携呼里公主进京拜见,不过”,明宁大师也有些不确定,“似乎比计划日程提前了许多,本来十月中旬抵京,现已到济州,京城肯定也收到消息了。”
洪世昌摊开一包糖糕递给向衍,一边对呼里族人嗤之以鼻,“五年前,他们上任国王还想侵占我朝海域为己有,什么都没做成就已经一命呜呼了。后来换了兄弟继位,几年不曾来往,突然跑过来示好,怎么看都觉得可疑。”
“不怕他小族力微,就担心他们攒动其余边疆友邦与我朝为敌,近两年,呼里族凭借和亲政策,和多地建立了姻亲关系,确实不得不防。”
“好了,师祖,洪爷,你们不要杞人忧天”,向衍给明宁大师和洪世昌一人喂了一块糖糕,“他们现在在我朝境内,胆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我还是比较好奇那呼里国王和公主长得什么模样,我们跟着一道回京,路上会有好玩的事情发生也不一定。”
洪世昌松了口气,“反正只要公主大人愿意回宫,什么都好说,不然我很难交差……”
另一边,下了早朝换好便装的向径也出了宫门,和向衍的游山玩水看热闹不同,向径是有公务在身。
“殿下,满朝文武都在为明日呼里国王入朝觐见做准备,最近京城里多了不少异地人士,出于安全考虑,您今天不去城东也可以。”
向径驾马往前,心情在宫墙之外的一片晴朗下放开了,“邢大人,父皇拟定的科举,招兵,防灾等事宜近期是否照常进行?”
邢正还没从向径的话题跳转中反应过来,茫然地点头答道,“是,确实如此。”
“呼里国王会在我朝停留几日尚且不知,难道要为此推延所有事情?尽管跟着来吧,丰收季到了,该去农田看看。”
在繁华热闹的街道,马儿行走缓慢,向径干脆下了马步行,刑正牵着马跟在向径身后,不时注意着周遭的人群。
向径面带笑意地从这满城繁华中走过,并不打算驻足,但不经意的瞥见,人群中随风摇摆的几束金黄色麦穗吸引了向径。没水没田的环境,在最是繁荣鼎盛的京城中心,向径还以为是自己看错,迈步朝前,穿过五颜六色的人群,向径站在了原地。
一张木制的长桌边,插满了两排金黄饱满的麦穗,细看之下,竟然是用麦秆和麻草编制而成,栩栩如生,让人难辨真假。向径从麦穗上移开目光,注意到立于桌后的人,被风吹动的麦穗遮了她半张脸,似乎在笑,又似乎是认真而安静的表情,向径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不禁上前走近。
“抓住他!抓住他!小偷,敢偷东西,前面的人抓住他!”
一群人吵嚷着跑了过来,最前头的瘦个男子衣衫褴褛,好像还是跛腿,踉踉跄跄的,害怕被抓,抄起手边的东西全都往身后扔,试图从后面追来的人手里脱身。
“偷了东西还敢跑,我看你能跑到哪去!”
向径还没看清,一辆载满米袋的木轮车就撞了过来,瘦个男子站在长桌前竟然不知躲闪,向径一个箭步上前,右手推开瘦个男子,左手同时搂住了长桌后的女子,刑正去挡木轮车,但从车上掉落的米袋还是砸在了向径身上。
慌乱之后没有任何痛楚,只知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环绕着,脸颊相贴,却并没有不适和抵触,反而有种心动的感觉,在两个陌生的人之间升温。
向径稍微松了手,抬头,这才看清身下的人,眉如青黛,双眸灵动,还攥住麦穗的手扶在向径手臂,眨眼间就能让向径感受到一种婉约温柔,轻浅的呼吸,掠夺了向径的全部心神。两个人身上都沾了灰,但心情格外透彻干净。
“禾儿!”
“公子!”
刑正赶紧扶起向径,叫作禾儿的女子也由一位面善的中年男子担心地牵到了一旁,看神情,应该是女子的父亲。
“这位公子,多谢你救了我的女儿”,看到苏禾没事,中年男子看向了向径,向径的衣袍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破了,皱痕累累,这怕是向径自出生以来最狼狈的一次,中年男子显然也觉得过意不去,“敢问公子是否有约在身?不介意的话,到舍下换身衣裳吧。”
闻言,向径看到了中年男子身后的店铺,挂着“庆丰米铺”四个大字,向径不禁弯唇笑了,“好名字!所以贵千金才对麦穗情有独钟吗?”
见向径问着自己,苏禾浅笑着低头,并不回答向径。
向径也不介意,笑笑道,“举手之劳,掌柜不需往心里去,如果可以的话,能否讨要一支麦穗?正值金秋时节,算是讨一个丰收的好彩头。”
“这……”不是中年男子不愿意,而是编好的麦穗早就洒了一地,送一支麦穗本就礼轻,怎么可能再去拾地上的。
苏禾抬头看了看向径,抿着嘴,默默地织完手里仅剩的两支麦穗,一会的功夫之后,两支都递给了向径,“难得公子不嫌弃,小女子谢过救命之恩。”
将麦穗接在手里,向径笑开,眉眼间都是欢欣,“小姐心灵手巧,使这普通物件也成了稀罕。”
苏禾笑而不语,向径脸上挂着微笑,施礼离开。在收获的季节,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第4章 初识喜欢为何物
呼里族的队伍在济州驿站落脚,舟车劳顿之后,打算妥当准备一番,选在明日进京拜见。
好奇了大半天,向衍和明宁大师,洪世昌悄悄住进了驿站,向衍还是没有得偿所愿地看到呼里国王和公主,不禁有些悻悻然。
“衍儿,早些睡吧,等到呼里国王进宫,你早晚能够看见,何必着急?”
“恩”,向衍轻声应着明宁大师,“师祖也去休息吧,一路照顾衍儿,肯定也累了。”
明宁大师笑着摸了摸向衍的头,离开了房间。
坐在窗前,向衍俯身趴在窗台,静静地看着一轮明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看见廊檐下对月独酌的洪世昌,向衍坐直身子,不假思索地走了出去。
一见向衍过来,洪世昌就极其不自然地收起了酒,但是明显已经迟了。
“洪爷,你别藏着掖着了,我又不像欣姨,会没收你的酒。”
“还是公主通情达理”,洪世昌刚把酒拿出来,向衍就伸手来端酒杯,洪世昌缩手躲了,“这不行,公主,你还小,哪能喝酒?要是被你父皇知道,我可要倒大霉了!”
向衍煞有介事地点头道,“洪爷,你觉得我会先告诉父皇,还是先告诉欣姨?”
洪世昌抱着酒坛子投降,“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只能一点点,点到为止!”
洪世昌这样的大个子,抱着大酒坛子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算好了,往向衍的酒杯里倒了半盏,让向衍觉得可气又好笑。
低头抿了口酒,辛辣苦涩的味道蔓延在舌尖,向衍一瞬间眉头紧皱,放下酒杯,再不愿多喝一口,“真难喝!这么难喝的东西,怎么你还天天当成宝,离不开,戒不掉?”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洪世昌看着向衍好笑的模样,得意道,“你父皇母后能在一起,酒可是起了大作用的!”
“恩?什么作用?母后明明不喜欢父皇喝酒的……”
洪世昌自己开了个头,向衍打破沙锅似地缠着问,洪世昌没法子,反正向恂也不会知道,洪世昌便抱着酒坛子说起了陈年往事。
“当年你父皇的酒量,那是一口酒脸红,一碗酒必倒,这也是一种本事,喝酒壮胆,酒后吐真言么,心里想什么都瞒不住了,所以我一早看出你父皇母后是一对,丝毫不差!”
洪世昌一杯酒一干而尽,向衍抬起酒坛子帮忙倒满,“后来呢,遇见一个酒鬼似的人物,母后没有讨厌父皇吗?”
“后来……后来就复杂了,你父皇跟个愣头青一样,但是也不能怪她,那时候,她对你母后用情至深……”
酒至微醺,洪世昌话都说得有点含糊不清了,向衍却意犹未尽,不肯罢休,偶尔勉强押两口酒,以拖住洪世昌继续讲故事。
寝宫里,向恂轻微的两声咳嗽引起了宛茗的注意,放下手里的刺绣,宛茗走到了坐在桌前的向恂身边,手放在向恂后颈轻轻地按揉着。
“恂,着凉了吗?”
“没事”,向恂回头对着宛茗笑笑,“方才喝茶呛到了而已。”
宛茗看了看堆在书案上的奏章,不经意地皱了眉头,“还有这么多?不眠不休,未免太伤身体。”
向恂将宛茗拉到身前圈住,双手环过而抱着宛茗,“我开心,不觉得累。宛儿,你看看,这是径儿写的,针对我朝水土与作物产量之间的联系,她今早交给我的奏章。”
看着向恂难掩欣喜的神情,宛茗微笑着接过向恂手里的奏折,认真翻看着。
“她才十五岁啊,竟然会考虑得如此细致周全,剖析得鞭辟入里,不下一番苦功,是没办法了解得这般透彻的……”
看了一页,宛茗的眼里也有赞赏之色,“那是身为父皇的你教导有方,径儿天天随你早朝,耳濡目染,有此等思考也是应该的。”
“皇后娘娘的要求会不会太高了?”向恂挑眉看着宛茗,笑道,“径儿像你,年纪轻轻时就才华横溢,德才兼备,见解独到,已经很优秀了!”
宛茗一时半会没明白向恂的意思,后看到向恂起身从书架上取下被黄绸包起来的东西,恍然大悟,“恂,你什么时候将这些带回来了?”
“皇后娘娘的真迹,当然要好好保管。”向恂小心地打开,正是向恂和宛茗当年去原朝时,向恂发现的,宛茗在十二岁那年写下的文章。
“觉得珍贵,就一直留着了”,向恂将两篇文章并排放在书案上,感慨地笑了,“连字迹都很像,径儿论种植农桑,宛儿,你写的是……”
“官腐民怨”,宛茗接话道,“当时父皇因为官员*的问题很是头疼,一边极尽奢侈,一边却是饿民遍野,我很气愤,于是直抒胸臆,畅所欲言了。”
十二岁的理解,难免幼稚,又带了愤怒的因素在内,长大后再回顾,多多少少会觉得难为情,宛茗因此总是在向恂提起的时候又羞又恼,即便向恂是真心赞美宛茗当时的才学。但是此刻看到向径的奏章,向恂和宛茗都是同样欣慰的心情。
宛茗合上了两篇文章,牵着向恂的手,“不要只顾孩子,你也很重要。”
“哦?皇后娘娘竟然会这么说?”向恂促狭地笑起来,“说到顾孩子,宛儿你明明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宛茗笑开,抚上向恂的脸颊,“所以万岁又较真了?”
“我可没有吃醋……”
“是吗?”宛茗被向恂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止逗乐,笑着,靠在了向恂肩膀,温暖而踏实,一直如此。
东宫,向径的寝宫还亮着烛光,翻读书卷的声音沙沙,而向径悄然落笔,满桌的纸上都留有向径的字迹,或感想启示,或不解之处,或建议。停笔思考时,向径略微抬头,总能看到笔架旁边,两支立着的麦穗。
确实有些乏了,向径放下笔,往后靠在了椅背上,目光却不离视线中的金黄麦穗。
时辰不早,来提醒向径就寝的小舞进屋行礼,向径都没有反应。小舞觉得安静得出奇,细细地看了向径的神情,再看了向径目光所在的麦穗,忽地就抿着嘴笑了。
向径一回神才觉窘迫,有些不好意思地,也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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