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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熊小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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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相弥能够睁开眼睛看一眼的话,就会发现,柏之笙抱着她硕大的熊脑袋,又小心地不碰到她,只是双手揉着她毛茸茸的耳朵,轻轻笑了起来。
眼尾一道流光就那样轻易地闪过了。
只是她是看不见的。
再睁眼,就只能看见黑黢黢一片,四周茫然无物,只有黑暗,她下意识抓了抓,抓出一条毯子来,视野终于明亮了,她却已经躺在沙发上了,柏之笙人已经消失了。
她睡了多久?还是说,这是一个梦?
下意识摸了手机,才抓过来,却哆嗦了一下,把手机扔了出去,摆出双手来打量自己,手变回来了!脚呢?赶紧伸出了两条腿,也变回来了!再一看!光着!
等等……发生了什么来着……?
她在家洗澡……开了门……然后柏之笙来了,接着是自己莫名其妙变成熊……
脑袋竟然有着钝重的疼痛,一点点炸开,像是宿醉过后的头痛欲裂,昨夜的事情就莫名地扯开,晕晕乎乎的像搅入一团浆糊……
沙发也离原本的位置远了一些,看茶几上干干净净没有蛋糕的痕迹,她又疑心是自己洗澡洗着睡着了晕菜了裸着就梦游出来了。
一拍脑袋,起身把毯子叠了叠,去找了几件衣服套在身上,重新坐下。
有些后怕地抹了一把汗,抓起手机来看时间。
5月21日。03:24
啊?她睡了一整天!?相弥一个激灵,钻进洗手间啪啦啪啦在自己脸上拍了些水洗脸,镜子中的自己和五月十九号的没什么不同,她端详自己那张脸,素颜,大眼睛,眼角有些上扬,鹅蛋脸,总体来说,不丑。是清纯可爱风格的那种姑娘,不是毛绒绒的熊脸,松了一口气,抓下牙刷来,一低头,洗衣篮里的脏衣服不见了。
她一哆嗦又险些把牙刷扔开,地上有个亮晶晶的东西,她眯了眯眼睛,捡起来,是一只耳坠。
从记忆中搜寻了一下关于这只耳坠的内容,唯一的内容是,五月十九号那天早上,她搬着一箱子跳舞毯从车上下来,汗流满面地清点数目贴标签,大早上的阳光就燎烈起来,她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自己手里的清单上,力透纸背把纸戳破了几个洞,视野里骤然就多了一抹风骚的亮红色,抬眼,柏之笙从上面下来,轻声对车里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微笑地走回学校去。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特意往她这儿走,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柏之笙轻声说道:“你裤子开了。”
“你放屁!”相弥立即不干了,一把就扯住了柏之笙的手腕,扯过来,一眼,看见这女人耳朵上的吊坠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出令人迷醉的光芒来。
“我的裤子没开,喏。”柏之笙微微一笑,手指指了指她两条裤腿中间的部分。
“……”她低头一看,□□开了。
愤怒地甩开柏之笙,背过身子去把拉链拉好,再转身,柏之笙只留给她一个婀娜的背影还有翩然回首的那一刻的惊艳。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漂亮全世界都围着你转!傅冬荣我抢定了我告诉你!今天他就跟我去乡下!去乡下你听见了吗!”
柏之笙顿了顿,回过头去,依旧是给了她一个得体的微笑,转过身,踩着优雅的步子走了。
这种女人就不应该存活在世界上。
但是这种女人好像真的给她洗了衣服。
是梦?
相弥捏着那闪闪发光如假包换的耳坠,梦游似的走出去,看见阳台上晾着的自己的衣服随风飘扬着。
第4章 chapter04
柏之笙疯了还是她疯了?
现在这个问题还难以做出什么决断来,相弥开始回忆自己那个所谓梦的内容究竟是什么,柏之笙做了什么,蛋糕,洗衣服,给自己盖毯子?
转性了?还是说,她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是这种浑浑噩噩,处在梦里的状态?
你那样讨厌一个人,直到有一天,她回来,第一个,也似乎是唯一一个,向你说了生日快乐。
怎么这么诡异呢?相弥拍着脑门儿踱着步子,今天没有课,可以呆在家里,柏之笙打电话给徐若水,让她帮忙喊到了应该是没问题,这是相弥确切听到的,通讯记录从上至下翻一遍,有云继明的两个电话,然后是徐若水的一个电话,还有老妈的一个电话,都显示接过了。
柏之笙说了些什么!相弥后怕地拍了拍脸颊,给自己一个舒心的葛优瘫,双手搭在膝盖上,接着凝神思考昨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柏之笙为什么会对她好了起来?至少,至少现在看来,那个妖女做的事情都是站在她的角度。
她不能接受这种莫名其妙的偃旗息鼓的停战!
不!这不合逻辑!前一天柏之笙还在嘲讽她让她难堪,后一天凌晨大半夜就过来吓人了还对她那样温柔!
等等问题不是这个!为什么柏之笙温柔过来她就会变成熊啊!变成熊!这是多严重的问题啊!虽然现在变了回来,但是万一在大街上走着突然就变身,会被抓起来解剖吧!
不……变成熊是……柏之笙抬起头来的时候。
她感觉自己脉搏加快,头脑发热,一瞬间似乎觉得自己扼住了关键的咽喉,定下心来握了握拳,收拾打扮一下,出门时间是4:12
东边远山渐渐露出晨光细碎打过来,如同玻璃打碎在地上投射出光芒一般,相弥紧了紧自己着急裹在身上的外套,迈开步子往公交车站去了,车站不远处是她的网店的仓库,徐若水平时会过来,她的员工兼室友做她网店的客服,碰上双十一这种时节就会再雇临时工还有自己一起工作。
此刻的徐若水铁定也不在这里,相弥哆哆嗦嗦掏出了钥匙,凌晨的风细微但润物细无声地刺入骨髓里,潮湿的疼痛在膝盖蔓延开来,她又是一个哆嗦,拧了钥匙,一闪身钻进去。
顺势打开灯,码放好的箱子整整齐齐如同战士一样整整齐齐肃穆端庄,分开了好几个区域,相弥的网店是近乎杂货店,什么都卖,隔一段时间卖这个隔一段时间卖那个,云继明说你这样不行,留不住回头客的同时还没有尖端优势。
相弥说,没关系,大规模去卖一个什么东西的话她怕抽不出身来,多卖东西要转移风险。况且她也不是那种立志要在开网店这条路走到黑的人,这只是赚钱的一个兼职,正经时候她还是想去开自己的实体店的。
循着记忆清楚地摸到了她想要的位置,从高高的货架上抽下了一个长条状的盒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盒子被撞出了皱起来的边角,相弥蹲下身子,把盒子打开,再绕到仓库另一边找了纸和笔,写了些什么,塞进去,再重新打包装箱,打印快递单贴出去,摆在一边,车子一会儿会过来把这些带走寄出去。
现在,相弥不能不相信昨天晚上那近乎童话一样的故事是真实发生的了,柏之笙性情大变也不知搞什么鬼,她变成熊也是比灵异事件都让人惊悚的事情,始作俑者就是柏之笙。而柏之笙经常在她的网店买东西还老是不由分说给差评,还怂恿别人一起写差评!趁此机会的话,最近柏之笙买了一个自拍杆,她把字条塞进去,约柏之笙出来。
只要柏之笙出来,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她就立马把那个妖女脑袋打进肚子里去。毫不留情。相弥想着,又裹紧了衣服出去,等车来。
这段时间网店的事情还不怎么忙,所以她和徐若水两个人操持这里的事情也不显得紧张忙碌,低头摩挲手机的屏幕,她也不是没有想过直接打电话给柏之笙的,但是昨天晚上,柏之笙一来,她就变成熊,她怕自己再和柏之笙一说话,又变成熊就哭都哭不出来了。
假设,柏之笙答应了她的要求,在她所确定的地方和她见面,她就留很多字条在那里,问出自己的疑惑。假设,柏之笙理都懒得理她,没有出来,那她就只好去她宿舍让她舍友把纸条转递过去。
套了个大信封封好自己所有的问题,相弥怀着这样的心思一直到七点后,掐指一算,相弥挑眉约摸着东西应该差不多快要过去了,学校的咖啡店此时正是人多的时候,做贼一样藏在咖啡店厕所里,过一个人就问人家柏之笙来了没有,过一个人就问柏之笙来了没有。
“哎,柏之笙在不在外面?”
“啊?……你……柏……她好像在门口,应该进来了吧!”对方被问傻了,柏之笙何等人物,学校里认识柏之笙的不在少数,而相弥的话,认识的人就少了,就一部分热爱八卦的人知道这是整容女,傍大款,但是说起傍上云继明的那女的,大家就知道了。
“你确定她来了?”
“不,你找她干什么?”
“我就问来没来。”相弥骤起眉头来,掏出信封去,“同学,帮帮忙,把这个递给柏之笙,千万别把我卖出去。行行好,求你了!”
“……这,原来你暗恋她啊……这年头还送情书?”对方笑笑,接过那个毫无情趣的大信封,露出很暧昧的笑来,“不过我觉得你也拆不散人家两人啊!”
“啊?谁暗恋她你别瞎说!帮忙送个信嘛谢谢!”相弥双手合十举在头顶,咬牙切齿地把这个人在心里千刀万剐了一通。
她暗恋柏之笙?脑洞大得突破天际了好么!她暗恋的是傅冬荣啊!
倚在厕所门上龇牙咧嘴,对着要上厕所的女孩子露出很狰狞的神色,刚才那个女孩子出去送信了一时半会儿也没回来,相弥一颗心骤然就提到了嗓子眼儿,怎么着,把她卖了?偷看了?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耳畔却陡然间炸起一句话来:“不要脸,你傍上云继明怎么着他家的咖啡馆的厕所你也得霸占着?”
相弥翻过身子去,傍大款这种称呼对她来说已经司空见惯了,都是柏之笙宣扬出去的,想到此处她就对柏之笙升起一股子恨意来,就这点儿她是不认可的觉得这是侮辱,她是独立的相弥,谁的大腿也不抱上去,一个白眼翻过去:“我脸还在呢你才不要脸!”
“呵呵。”对方冷笑,张扬跋扈的女孩子,相弥对她有印象,一心想嫁金龟婿的一个女生,对云继明觊觎许久,但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云继明这个萝卜就非要往相弥这个大土坑里栽,于是怨气一下子就发在了相弥身上。
要紧事是柏之笙那里,相弥挪了挪屁股把地儿挪开,女生进去后相弥立马反锁了门,得意笑起来,想了想还是打开了,那头传信的还是没有声响,她耐不住了,偷偷拐过拐角去望了一眼,看见了柏之笙把什么东西举了起来拍在桌子上,然后起身,挪开椅子要走。
哎不能走啊!
相弥也忘了被变成熊的恐惧,一闪身钻出去:“柏之笙你不许走!”
柏之笙顿了顿,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这时候记忆回来了,之前就是柏之笙抬眼看了她,她就变成了熊!相弥一声尖叫蹲在地上捂上了眼睛。
“……”柏之笙歪歪头,嘴角抽动一下,没说话,抬起高贵的头颅又扭头走出了咖啡店,风铃叮铃一响动,协奏曲还有相弥惨叫一声“啊!”
咖啡店的大家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将视线投注到一把抱住柏之笙大腿的相弥。
“柏之笙你不能走!你说清楚!”相弥蹭着爬起来,拽住了柏之笙的裙子,硬是将她扯回了座位,抓起信封,已经被打开过,边页抖了抖,相弥把它们都拿出来,深吸一口气,声音压低,凑过去,“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梦游啊?”
“……这位同学,昨天我在家里睡着,睡得很好没有做梦,更没有去你家,也没有把你变成熊。”柏之笙眼神里的淡漠是谁也模仿不来的,相弥越看越生气怎么还赖账呢!身体前倾,一条腿就压在了桌子上,俯身凝视柏之笙:“你胡说,昨天晚上,半夜,我打开门看见是你,你一抬头,我和你,眼睛一对上,噼里啪啦,我就变成了熊。”
任旁人再竖起耳朵也听不见这等耳语,相弥的嘴唇就快凑到柏之笙鼻尖上了,说完这句话意识到了其中的暧昧,缩了缩脑袋,“就是这么回事。”
“现在,你和我对视,也并没有变成熊,可能是你碰见女鬼也说不定。”柏之笙用手把她的手扯开,让裙子脱离束缚,起身,却一头撞在了相弥鼻尖上,相弥嗷一声从桌子上滚下来,捂着鼻子就跪坐在地上,抬眼眼泪汪汪地看着柏之笙:“你耍赖!”
“……”怎么还无赖起来了?柏之笙蹙起好看的眉头,叹了一口气,没有理会她,心里泛起了一点小小的同情。
到底还是年纪轻,不就是要抢傅冬荣么,怎么还编出这种故事?
愈发想不通,她想去抓了柏之笙好好理论一番,怎么能说不认人就不认人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和她对视自己没有变成熊,虽然这看起来也确实是柏之笙的尿性,可是她很憋屈很不舒服啊!跌跌撞撞爬起身往前一步,要冲向又被她定义为巫婆的柏之笙,陡然间,一只手摁住了她左肩,往后推了过去。
她跌在地上。
有个男生嗤嗤笑,抠了抠鼻屎弹在她身上:“整容女还那么多事儿,你说是吧之笙?”
柏之笙皱了皱眉,回过身子去,垂下眸子,离那个多管闲事的男生远了些。
第5章 chapter05
柏之笙的追随者有很多,自告奋勇来给她出头的自然也不计其数。相弥知道这码事,可是莫名被侮辱了她更是不爽,对柏之笙么,都是柏之笙的错!她气得哆嗦,那男生摆出了四分之一的眼珠子蔑视她,她深吸一口气,咬咬牙起来,也没敢说什么,就瞪着柏之笙,憋红了脸不说话,恨不能上去撕开那张宠辱不惊的皮囊看看里面是哪个山林的老妖怪。
目光里的柏之笙就那么低了低头,轻声说道:“说她整容就很过分了。”
这才是昨天晚上原汁原味的柏之笙!相弥感觉又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揉了揉摔疼的屁股,柏之笙却又别过了头去:“不过我也希望相弥同学能够理智一些,如果得了妄想症的话,我有精神病医生的联系方式,你要么?”
“……”不果然还是以前的正常柏之笙,说她神经病!相弥深吸一口气,转念一想,如果她是柏之笙,怀疑自己是神经病也是正常的啊!眯起眼睛来:“好,柏之笙,你不认账,我也不怕,今天,哦不,昨天的事儿我跟你不死不休!”
“你跟我不死不休很多次了。”柏之笙走出去了,推门出去的一刻咖啡店里的人才开始了窃窃私语,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相弥身上,相弥憋了一口气不说话,那个谄媚男又开始掏鼻屎,相弥一阵反胃,抖落抖落自己的衣服,一个白眼翻过去:“做柏之笙的狗很好玩?”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个贱!婊!子!”男生恼羞成怒一把扯住她的衣领提在眼前,一拳头举起来要往她脸上招呼。
“我说你是柏之笙的狗!”
“你再说一遍试试?”
“你让我说我就说一遍么?”
“你找死!”
“你打呀!”
相弥闭上了眼睛把头一抬,一脸牺牲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飞天,男生挥起拳头,却是一片静寂。
相弥睁开眼睛,傅冬荣站在男生身后,握住了他的拳头,轻轻扯开,然后把男生拉开:“不要打闹。”
“傅冬荣——?”
“我听人说你在这里就过来了,你没事吧!”傅冬荣微微笑了笑,将男生往后拉了一些,男生憋得一张脸成猪肝色,但是看在了傅冬荣的威慑下还是憋回去,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大摇大摆地走了。
“你没和柏之笙在一块儿?”
“唔?啊,她不喜欢和一个人经常腻在一起,一会儿她要去体育馆,那个,前天把你丢在那里很抱歉,对不起。”傅冬荣微微欠身,然后注视着她,“那天你及时回家了么?”
“……啊哈你怎么补偿我啊我可是在山里爬了很久才回来的,大晚上的你怎么补偿我?”相弥状若轻松,一拳头打在傅冬荣肩膀上,嘿嘿一笑,“请我吃饭吧怎么样?”
“好啊,你想去哪里吃?”
“去哪儿?”柏之笙站在他身后,冷冷地瞥了她们一眼,走过来,拉起了傅冬荣的胳膊,硬是把他扯走,给了相弥一个威胁的眼神。
“哎哎哎你干什么!”相弥又堵在他们面前,“你俩又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不许别人约他啊?”
“自己选。”柏之笙将傅冬荣一推,傅冬荣为难地看了看两人,咽了口唾沫,牵着柏之笙的手,对相弥歉意一笑:“不好意思,只能改天再给你礼物赔罪了。”
“我哪儿缺礼物啊,我不稀罕,我就要你,吃个饭都不行么你这么怕柏之笙?”
“我没有……我”
“柏之笙原来母老虎啊管人这么严?你好可怜啊!”相弥瞪圆了眼睛,似乎是难以置信一样摇了摇头,然后冲出了咖啡店去,钻进咖啡店后面的花丛里,沿着小道走到另一条路上,然后站在一棵树下深吸一口气,右手下意识要去摸手机,却摸到了点什么尖尖的东西。
柏之笙的耳坠!
相弥顿时又感觉有希望了,柏之笙还不认账一定是证据不足有天大的阴谋!相弥又转身返回去,可是那两人已经不在咖啡店里了,外面也消失了。
腿长轮子了么跑这么快。相弥捏着耳坠在阳光下端详了半天,眯起眼睛来,体育馆,一会儿柏之笙去体育馆。
东南方向!她撒开蹄子就冲那方向跑,身后突然有人喊她:“相弥!”
“啊?”一个趔趄扭过头去,徐若水挥着手站在大老远的凉亭看她:“相弥相弥!”
“干什么!”
“你过来!”
“你干什么!我再过去!”
“哎呀不能说!你过来!”
徐若水挥着手好像看见凯旋的士兵一样,相弥望了望体育馆那头的小尖顶就像看见柏之笙用自由女神的姿势站在尖顶上睥睨全校。
把耳坠再塞回兜里去,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地走过去,徐若水往桌子上一坐:“说,前天晚上那女的是谁!”
“啊?”她傻了傻,前天晚上?思索一番,“你叫我过来就这事儿吗?”
“这不是天大的事儿吗?相弥,在这个学校你的左膀右臂就我和云继明啊,第三个人,多可怕啊你被骗了怎么办?”徐若水一拍大腿,“听着还挺年轻的,不是你妈的声音。”
“你听错了吧哪儿有别的女的?我的心里只有你,真的。”回过味儿了,那是变成熊的噩梦的一晚,柏之笙打电话给了徐若水。
“她都说了是你朋友,你外面有别的女的了!我好苦啊!”捶胸顿足戏很足的徐若水扯了相弥的袖子,“真的,你能认识别的朋友我挺为你开心的,全校可都是柏之笙的黑暗势力,你可得坚强啊!”
哪儿来的那么多戏,相弥有些心情复杂:“不其实这事情很难说,我先去体育馆了有事儿,拜拜啊么么哒!”
“那就是一定有了。”
“不是啊,哎呀我先走了!”相弥一着急,闪身溜走,松一口气,把脑子里的柏之笙扎一个小人。
所以就算柏之笙来解决也解决不出毛线啊还添乱。
她不知道的是今天早上咖啡馆的事情又被挂论坛了,说整容女甘当第三者,抢夺傅冬荣神经紊乱。
下面说她已经神经病了请大家要提防她,虽然没有足够多的证据但是大家一定要保护自己远离这种精神不正常的人,以此共勉。
她知道已经是之后的事情,然后扼腕长叹要杀了柏之笙。
进体育馆就感觉到了一股子莫名的氛围,像是里面有人妖表演或者是有名人到访一样热热闹闹可也都刻意压低了声响似乎怕惊扰到什么,人群流向网球场那里形成一个不标准的漩涡,相弥呆了呆,网球场,反正也不知道柏之笙在哪儿,就被人流裹挟着卷入了网球场,钻在人群后面,似乎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云继明站在人群中心,对面是一个女孩子嗫嚅了半天:“答应我吧!”
“……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云继明轻轻说道,握着网球拍走到一边,将一只球捡了起来,目光掠过人群,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相弥。
“相弥!”他咧开嘴笑了,挥着拍子呼唤她,相弥愣了愣,感觉四面八方的人都在注视着她,今天又忌出门?怎么走到哪儿莫名其妙焦点就变成她?
“可是相弥不是喜欢傅冬荣么!你就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么?”女孩子捂着脸,相弥勉强认出来那女孩子也是漂亮的校花里的一个,云继明人缘真好啊!她说不上有多羡慕,但是觉得云继明自小到大都光环加身,这样的人和她也不是一个世界,喜欢她就太奇怪了。
“没关系,我爱她,和她无关。”云继明开始耍帅,这句话把相弥恶寒地全身鸡皮疙瘩都要抖下来了,哆嗦了一下,扭头要钻出人群,却一眼就看见了柏之笙站在人群外围,在旁边不远的兵乓球桌一侧站着,握着拍子对傅冬荣露出很恬静的微笑。
“柏之——”
“相弥!”云继明一手把她的腰拉了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我找柏之笙!”相弥挣脱了他的怀抱,云继明刚入学大家就知道有这么一位全国前十富豪榜上的人物的儿子来了,所以万众瞩目,她不想万众瞩目自带光环,也不想再被人说傍大款,此言一出大家都惊呆了。
“唔?”
云继明瞪圆了眼睛似乎是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再见啊有机会再见!”摆着手跟痞子似的走开,云继明却说道:“你的生日礼物我还没给你,我补偿你吧!”
“哎哎柏之笙你别跑!”相弥撒丫子追向了柏之笙,而柏之笙只觉得她阴魂不散。钻到楼梯旁,“我就是有证据!你站住!”
云继明也只好跟上去,傅冬荣也呆了呆,看着相弥一把扯住了柏之笙的手腕:“你的耳坠。”
“……”柏之笙陡然蹙起眉头来,冷冷地看着她,“然后?”
“这就是你前天晚上到我家的证据!你把衣服洗了还买了蛋糕给我,然后把这个掉在了卫生间地板上,我今天捡到了。”说着,耳坠捏起来,亮亮的,在柏之笙耳旁一比划,可是柏之笙今天也没戴另一只……没法儿仔细对比。
“我给你洗了衣服?还买了蛋糕?”柏之笙紧皱眉头,“你疯了?”
“你才疯了!你不认账,铁证如山还要狡辩!”相弥憋红了脸,“你就是大妖婆,不知道有什么阴谋诡计,我铁定是斗不过你的你看我被全校孤立了都是你的错,我可不知道你玩什么阴谋,但是我也不会就这么罢休的!最后说一句,我没有傍大款也没有整容,说话负责点儿!”
她手上一用力,捏着柏之笙的手腕几乎要捏断,柏之笙狠狠深呼吸几次,愤然甩开她:“想抢傅冬荣不要用这种卑劣手段,会让我觉得和你做对手很掉价。”
“最卑劣的就是你!披着美人皮的蛇蝎!金玉其外!”
“……有病。”柏之笙冷冷地回过身去,走下楼去,傅冬荣追在后面,回头又看看像斗败的公鸡一样气得浑身发抖的相弥,再追过去。
云继明呆了呆:“相弥?”
“你才有病!你才有病!”相弥声嘶力竭地对着柏之笙消失的方向喊了一声。
第6章 chapter06
“相弥,怎么了?”云继明轻声问道,他刚运动后身上还带着汗液的味道,只是云继明素常干净,是洁净的男孩子,这样的味道也不让人讨厌,气味逼近又靠过来,相弥突然左右开弓给她自己俩耳刮子。
“哎!你这是干什么!”
“我是不是笨,我为什么要以为柏之笙会想和我缓和关系呢?”抬起手掌,用手掌外侧狠狠压住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我又不喜欢傅冬荣我只是不想她那样说我……”
大概只是想和她对着干。就这样的心情也没人会理解的,变成熊这种事情柏之笙不承认就只有自己知道了,太变幻莫测的事情自己一个人承受不来,罪魁祸首又死不承认,她感觉又一次孤立无援了,被人说是神经病,神经病怎样啊!真相又不会有人知道,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啊!
相弥拧腰离开云继明的臂弯,他愣了愣:“你昨天生日我没能去陪你对不起。”
“去不去又怎么样?反正我也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你想要喜欢谁都可以的,干嘛是我。”相弥的话音充满怨怼,“傍大款,我又没有——”
“我知道的!你干嘛在乎别人怎么说呢?”
“得了吧因为你站的位置很高,别人说什么你也不用在乎,我说什么你们也不会信的,走了,别烦我。”相弥甩开膀子走人,云继明站在那里孤寂一人。
相弥……他微微哀伤起来,这样的相弥又熟悉又陌生,背影形影相吊一个人,被莫名的罪名压在脑袋上谁都不好受的吧!他静了静,随着她走下楼去了,人群这才呼啦一声散开,告白失败的女孩子在闺蜜怀里哭,大家安慰她说,反正相弥嘛那么普通还是个整容的,云继明不会继续喜欢她的,你等等就好了。
哪有等一等就来的。那坐在那里不动弹的是不是都是人生赢家?
相弥听见了那些人的言论,心里冷笑了一下,可是面上还是要骄傲着走开的,她不能狼狈也不能看起来很傻,不能哭也不能得意,就学着柏之笙那花孔雀开屏之前不可一世的模样,眼珠子往上飘,一步一步像走秀一样。
真狗血。世家公子和她是青梅竹马。
玛丽苏小说女配的配置。
手机却在这时候嗡嗡振动了起来,是傅冬荣。为了表示自己比柏之笙更喜欢傅冬荣特意去记了他的号码:“唔。”
“啊相弥啊,我今天还是觉得很过意不去,虽然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误会,但是那天把你一个人扔在山里确实是我的不对,我还是觉得要赔礼道歉,所以你想去哪里吃饭,明天我请客赔礼,可以吗?”傅冬荣的声音是电视广播里的男声,浑厚低沉,适合朗诵,充满磁性,这样的声音在她耳朵里萦绕着。
“好啊,不过你请客的话就随便你了,我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嗯好,那明天中午十一点半校门口见。”
“哦我——”
挂断的忙音。
“……”相弥怔怔地看着手机,耳坠还在她手里,她一看见这东西就气不顺,顺手就对准了窗外,那边是草坪,她抡圆了膀子把耳坠丢出去,在阳光下闪了闪,便无影无踪了。
捏紧了手机恨不能把它当□□抛出去,抖落几下手腕儿也没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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