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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之矿工也拔刀-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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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女还在发怔,等她发完怔,才看见正懒洋洋地倚在门口,看着她笑。

红衣女变色道:“你凭什么到这里来?”

叶开悠悠开口:“不应该到这里来的人,却不是我,是你。”

红衣女跺了跺脚,转身道:“大叔,你还不把这人赶出去,你听他说的是什么话。”

主人淡淡一笑,却没有多少意思:“天快黑了,你还是快回去吧,免得你爹爹着急。”

红衣女又怔了怔,狠狠一跺脚,从叶开旁边冲出了门。

她走得太急,差点被门槛绊倒。

叶开笑道:“姑奶奶走好,自己若跌死了,是没有人赔命的。”

好象刚才的事情,没有让他有半分不开心。

红衣女冲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忽又把门拉开一线,道:“多谢你这乖孙子关心,姑奶奶是跌不死的。”

这句话没说完,门又“砰”的关起,只听门外一声呼喝,就有马蹄声响起,

在门口停了停,一瞬间又消失在街头。

叶开叹了口气,苦笑着喃喃道:“好一匹胭脂马,好一个母老虎。”

主人忽又笑道:“你只说对了一半。”

叶开道:“哪一半?”

主人道:“附近的人,替她们一人一马都取了个外号,人叫胭脂奴,马叫胭脂虎。”

叶开笑了。

主人接着道:“她也就是你今夜东道主人的独生女儿。”

叶开失声道:“她就是万马堂三老板的女儿?”

主人点点头,微笑道:“所以你今天晚上最好小心些,莫要被这胭脂虎咬断了腿。”

叶开又笑了,他忽然发现这人并不像外表看来这么神秘孤独,所以又问:“三老板究竟姓什么?”

这人道:“马,马芳铃。”

叶开笑道:“马芳铃,他怎么会取这样一个女人的名字?”

主人道:“父亲名字是马空群,女儿是马芳铃。”

他一双洞悉人生的眼睛,正看着叶开,微笑着又道:“阁下真正要问的,定然不是父亲,而是女儿;在下既闻弦歌,怎会听不出阁下的雅意。”

叶开大笑,道:“但愿今夜的主人,也有此间主人同样风采,叶开也就算不虚此行了。”

主人道:“叶开?”

叶开道:“木叶之叶,开门之开……也就是开心的开。”

主人笑道:“这才是人如其名。”

叶开道:“主人呢?”

主人沉吟着:“在下萧别离。”

叶开说道:“木叶萧萧之萧?别绪之别?离愁之离?”

萧别离道:“阁下是否觉得这名字有些不祥?”

叶开道:“不祥未必,只不过……未免要令人兴起几分惆怅而已。”

萧别离淡淡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人生本难免别离,将来阁下想必要离此而去,在下又何尝不如此;所以,若是仔细一想,这名字也普通得很。”

叶开大笑,道:“但自古以来,黯然销魂者,惟别而已,阁下既然取了个如此引人忧思的名字,就当浮一大白。”

萧别离也大笑,道:“不错,当浮一大白。”

他一饮而尽,持杯沉吟,忽然又道:“其实人生之中,最令人销魂的,也并非别离,而是相聚。”

叶开道:“相聚?”

萧别离道:“若不相聚,哪有别离?”

叶开咀嚼良久,不禁叹息,喃喃道:“不错,若无相聚,哪来的别离?……若无相聚,又怎么会有别离?……”他反反复复低咏着这两句话,似已有些痴了。

萧别离道:“所以阁下也错了,也当浮一大白才是。”叶开走过去,举杯饮尽,忽又展颜而笑,道:“若没有刚才的错,又怎会有现在这杯酒呢?所以有时错也是好的。”突然间,车辚马嘶,停在门外。

萧别离长长叹息:“刚说别离,看来就已到了别离时刻,万马堂的车子已来接客了。”

萧别离是个聪明人,他错的时候的确不多。可叶开一走出门,就知道他错了。

车子是接客的车子,却不是万马堂的车子。

因为车子上面插的小旗,上面写着的五个字并不是“关东万马堂”

虽然五个字里有两个字一样,可也仅仅有两个字一样。

小旗上面写着的五个字是:“关东神刀堂”

第二百七十六章  真真假假

这面小旗子,已经二十多年的时间,没出现在江湖上过了。甚至在玩家们眼中,从没出现过这样一个势力。

甚至在无数江湖人眼中,都成为了过去。记得他的人已经没有多少,可这少数记得这张旗子的人,都会记得这张旗子的可怕!

叶开已经坐了上去。他知道他该坐,也不得不坐。

他在江湖上的日子并不长,却也不短,让他有些惊讶的是,他竟然从没听说过,神刀堂,竟然还在这个江湖上。

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是他已经有了准备面对任何事情。

可发生的事情,也不是他以为的那些事情里的任何一件,他看着马车停下,看着坐在那里等着他的红衣人,安静的站在了他旁边。

他认识这个人,这个在那个奇怪的地方出现过一次的人,他甚至记得他的名字,他是白愁飞。

他甚至知道,这个人是他师傅李寻欢的朋友。只是他从没想过,这个人,会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是个小酒馆,夜开站在了那里,脸上平常的笑容也已经消失,只剩下了安静。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的跟他有什么关系,只是他明白,一个被称为神刀堂堂主的人,自然会跟他这个神刀堂以前堂主的儿子,有几分关系。

他并不是个蠢货,所以他甚至知道。白愁飞是在等谁。这本就是个不用多动多带,白愁飞能等的人,除了他,自然只有一个。

想到这个人,叶开才有些奇怪的感觉,面前的这个白愁飞,竟然跟傅红雪的感觉有些类似。

傅红雪并没让他们等的太久。他的性格是很冷淡,可性格冷淡的人,大多都不傻。他走路的样子从没有变化。

上身挺拔。左脚先迈出一步,右脚跟上。他是个残废,可是整个天下,却绝对不会有人把他当成残废。

叶开和傅红雪,都不是喜欢听废话的人。

白愁飞也不是个喜欢讲废话的人,他看着两人直接开口:“你们两,谁接手神刀堂?”

两人整齐的摇头。

白愁飞从他们两人脸上看过,点点头起身:“行,跟我走。”

他没说要带他们去哪,他们也没问。

他们到的地方,离他们刚才坐的地方并不远,却绝对没有人可以打扰。

直到到了这个地方,白愁飞也才开始介绍自己:“我叫白愁飞。很多人认为我是你们父亲的弟弟。你们可以叫我二叔。”

这是个简单的话,可是没人接口。

白愁飞也没在意这些,甚至若不是必要,他也不想说这些。

“我不是白天羽的儿子。”傅红雪忽然开口,而后转身。

他说的话依旧平淡,甚至没有任何感情,可叶开已经低下了头,他已不忍再听,不忍再看。

他不忍,白愁飞却忍,他看着傅红雪一步步的往外走着慢慢开口:“无论你是谁的儿子,你现在都是傅红雪。”

“而且我没开口,谁都没有资格说你。下次有人这样说你,用你的刀,让他们闭嘴。”白愁飞的声音,跟傅红雪一样冷淡而没有感情。

可是傅红雪听着却没有人感动和感觉,他依旧重复着说着:“我不是白天羽的儿子。”

他又开始走。

白愁飞没动,可叶开已经拦在了他的身前,他不忍看,却必须看!

这是他的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没人比他更了解傅红雪。所以他什么都不说的拦着。

傅红雪看着他,不动!

三人在的屋子里忽然间沉默下去。

过了一会,白愁飞才慢慢开口:“你是不是白天羽的儿子,不是用嘴说出来的。而是用一种办法证明的。”

“什么办法?”

问话的是叶开,可傅红雪的眼里也好象点起了火。

“你们都没学过内功心法,因为你们的母亲,都知道一件事情。白天羽的内功心法,是真正最厉害的心法。”白愁飞慢慢的说着:“这种心法只有白家人才可以学会。你们可以学下,若能学会,那就是白家人。若学不会了,再说不是白天羽的儿子。”

傅红雪已经转过了身,看着白愁飞开口:“什么时候学?”

“现在。”白愁飞忽然笑笑:“你们既然来了这里,自然有你们该做的事情。能早学会,就早点学会。”

叶开的脸上已经浮起了忧虑。他不知道为什么白愁飞会这样说,更不理解为什么白愁飞会有这样的信心。他知道白愁飞是他师傅的朋友。这已让他对白愁飞有着足够的信心了。可再多的信心,恐怕也无法改变现实。

“坐好。感觉着运功路线。”白愁飞没多说什么,只是看着两个人坐下来,将手放在了两人背上。

可只不过瞬间,他就收回了手,看着傅红雪开口:“傅红雪,站起来。”

傅红雪怔怔,站起来看着白愁飞。

叶开也在看着他。

“你心不静。”白愁飞开口:“我先帮叶开。你在这里站着,什么时候把心静下来了,什么时候开始。”

“你最好明白。这不是在玩过家家。学会了自然是突飞猛进,可学不会,也不存在什么从头再来。”白愁飞的眼神淡漠而冷酷。

傅红雪看着他,许久以后才点头。

白愁飞并没管他,叶开也已经闭上了眼。看着白愁飞和叶开开始运功。傅红雪的眼神慢慢冷静。

整整三个小时,白愁飞才松开了手,他的头上已经开始流汗,伸手将头上的汗擦干,走到傅红雪旁边看着他。

傅红雪也在看着白愁飞,他并没有躲避白愁飞的眼神。

好一会,白愁飞才忽然开口:“你知不知道,我的衣服为什么是红色的?”

傅红雪摇头,他已想到,却不想说。

白愁飞笑笑开口:“那些人不是我杀的。”

傅红雪怔住。白愁飞的衣服是血染红的,这个他已想到,杀很多很多人才会有那么多血,他也知道,可他却绝对想不到,那些将白愁飞衣服染红的血。却不是他杀的人的流的。

“可是死在我手下的人,更多。”白愁飞笑笑看着傅红雪:“很久以前,我很害怕一些东西,直到现在我也有许多东西在害怕。”

白愁飞看着傅红雪忽然问着:“你的心,静下来了么?”

傅红雪看着他,很久以后,才慢慢开口:“静下来了。”

白愁飞点头:“若有刀在手,那天下所有静不下来的东西,斩了就好。”

看着傅红雪坐在地上闭上眼,白愁飞认真的吸口气,坐到了他的身后。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也没有多想什么。在他看来,傅红雪是肯定能学会的。

这不是信心,而是事实。

事实这种东西,是并不会因为别人的主观印象改变的。

叶开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傅红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在适应着新的力量,熟悉着新的力量。

只有白愁飞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实并不是因为别人的主观印象改变的,但也不会以自己的主观印象改变!

在傅红雪走进这间屋子以前,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白天羽的儿子,可在傅红雪走出这间屋子以后,恐怕这个世界上,就只有白愁飞知道他不是白天羽的儿子了。

他不知道白天羽的其他孩子去哪了,当年的白天羽,绝对不只叶开一个儿子。他只是确定,傅红雪的确不是白天羽的儿子。因为经脉完全不同。

他帮叶开运行内功,所用的真气不会超过十分之一,叶开的经脉,好象天生就适应着这样的真气。就象一开个头,他就可以自己运行下去。白愁飞相信,哪怕是没有他,只要叶开开始学习内功,他也迟早会练成这样的心法。

可是傅红雪却完全不同,白愁飞没有帮过别人,他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在他看来,傅红雪的经脉就好象是阻塞的路。要他用真气一点点的清理,一点点的推动运行。

等到将傅红雪的内功带动起他自己运行,白愁飞的全身都已经湿透了,他的一身真气,都已经用光。

但毫无疑问的结果是,傅红雪也学会了!

这是一件让人感到满足的事情。

只是白愁飞一向不管提示,所以他也不曾注意过,所有学到大成的内功,都可以用尽全身真气帮人学会的,虽然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名额……

坐在那里,将真气恢复过来,恢复原来的样子以后,已经过了三天,可叶开和傅红雪却都没醒来。这并不是件奇怪的事情。也没人来打扰他们。

坐在一边,看着傅红雪和叶开,白愁飞笑笑,闭上了眼。

一晃就是五天。

等傅红雪睁开眼睛的时候,离他走进屋子已经过了八天。他却好象迎来了一个新的人生,背负着的东西依旧背负,只是他却感觉,那些负担轻松了许多……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一入万马堂

白愁飞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傅红雪睁开眼,看着他站起来。早已知道了答案的他,还是有些开心。

傅红雪的样子依旧冷漠而又冷酷,只是那种几乎苍白的黑色上,却多了一些光芒。

白愁飞坐在了旁边看着他。他并没有多动,只是站了起来,而后再次坐下,扭头看向了一边的叶开。

一样的时间,甚至叶开还比他早开始,可先结束的却是他,他并没有什么骄傲的情绪。甚至都没有去试验或者确认下自己刚刚拥有的力量,而是跟白愁飞坐在一起。等待着叶开。

叶开当然不会让他们多等。

等到三人都坐在一起,外面的人才开始上酒菜。喝酒的人只有叶开一个,所以他也只好少喝点酒。不知道为什么,叶开总是有点感觉,白愁飞好象对傅红雪比他好点。

这并不是错误的感觉。

因为在吃完。叶开就看见了真正的偏差。虽然他也没什么真的嫉妒,只是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感觉。

白愁飞说:“叶开,你把你学会的愈加。教给傅红雪。”

“你腿上的伤,并不如你想的那么严重。内功心法继续下去,再加上叶开的愈加。过一段时间,就会恢复正常”白愁飞看着傅红雪慢慢说着:“本来还准备把一些用刀的心得交给你,只是你自己继续下去也并不会比我差。”

笑着看看两人,白愁飞走出了门。他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也相信他们两人一定能做好他们该做的事情。

他走出门外,就看见了一直等在门外的人。只有一个人。见他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有了几分急切。

白愁飞没等他开口,就朝他点点头。

这个人当然是王自在。

看到白愁飞的点头,王自在的脸上多出了几分微笑,他认真的朝白愁飞抱拳。

白愁飞受了他这一礼,慢慢开口:“他们都不去接管神刀堂,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到时间了。以后神刀堂你来管吧。”

王自在摇头。

“那你不管,让神刀堂就这样散去?”白愁飞看着王自在皱眉。王自在的武功很高,处事也很地道,人更是聪明。可唯一的弱点就是跟一个狂妄无比,不听别人建议而又近乎无敌的白天羽长大。让他在处理跟白天羽有关的事情的时候,他总是却几分决断。

“堂主,神刀堂对你们来说,是一个负担,可对我来说,却是我的家。”王自在看着白愁飞。他知道不说明白不说服白愁飞,恐怕就真会从此散去。

“我长在神刀堂,活在神刀堂,也想死在神刀堂。”王自在笑着看着白愁飞:“可我从没想过,要做神刀堂的主。”

“神刀堂本就该你做主。”白愁飞叹气:“哪怕是叶开和傅红雪,都应该喊你声大哥。你做神刀堂的堂主,没人会有意见。”

“神刀堂的气魄只有在你们手上才能发扬,哪怕我武功高,我也没那种气魄!”王自在笑笑:“我帮你们看家就好,你们有时间回来看看。”

“他们不会管,我也不想让他们管!”白愁飞看着王自在有些头疼,这毫无疑问是一个固执到极点的人,他不会因为时间的改变而改变。他认定的事情就会一直的做下去!

这样的人总人让人敬佩,也让人烦躁。

白愁飞已经有些烦躁。他看着王自在依旧认真的表情叹气叹气再叹气:“随便你!”

“请堂主示下!”

“这二十多年怎么过的,就继续怎么过。想走的人你不要留,想留的人就留下吧。”白愁飞说完看看天空才继续说着:“你先别走,等叶开和傅红雪出来,让他们见见你这个大哥。”

王自在却笑着摇头:“不用了。”

“随便你,都随便你!”白愁飞无聊的挥挥手,走向了别的地方。也不再管站在那里的王自在,就象别人无法理解他一样,他也无法理解王自在在想些什么。

王自在认真的看着白愁飞走远,才忽然笑笑。他知道白愁飞这个人从来都没把自己当过白天羽的弟弟,可是估计连白愁飞自己都不知道,不再冷酷的时候,他简直跟白天羽相差无几,一样的没有的耐心,一样的不在乎别人。一样要别人选择别人自己的道路却丝毫不管他给别人的压力。

有些东西,就是天生的!

王自在笑笑,走进了旁边的房子,他要看着叶开和傅红雪出来,才可以回去的,神刀堂还在等着他。

等叶开和傅红雪走出那间的屋子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愈加并不是件艰难的武功,需要的坚持和忍受,无论哪一件,傅红雪都可以做到。

等他们走出房子的时候,外面已经挂起了灯笼。

出门,转身,傅红雪的脚步依旧跟原来一样。没说话,也没什么特别的动作,就那样朝一个方向走着。

叶开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走进黑暗,眼中却多了几分笑意。这是件很让人快乐的事情!

街上的人已不多,灯笼照的并不清晰。可他没走几步,就远远的看见了一辆马车。

一辆八马并驰的黑漆大车,就停在门外。

黑漆如镜,一个人肃立待客,却是一身白衣如雪。

车上斜插着一面白绫三角旗:“关东万马堂”。

叶开刚走过去,白衣人已长揖笑道:“阁下是第一位来的,请上车。”

这人年纪比花满天小些,但也有四十岁左右,圆圆的脸,面白微须,不笑时已令人觉得很可亲。

叶开看着他,道:“你认得我?”

白衣人道:“还未识荆。”

叶开道:“既不认得,怎知我是万马堂的客人?”

白衣人笑道:“若非阁下这样的英雄,襟上又怎会有世间第一美人的珠花呢?”

叶开道:“你认得这朵珠花?”

白衣人道:“这朵珠花本是在下送的。”

他不让叶开说话,忽又叹息一声道:“只可惜在下虽然自命多情,却还是未曾博得美人的一笑。”

叶开却笑了,拍着他的肩,笑道:“我以前也被人恭维过,但被人恭维得如此地开心,这倒还真是平生第一次。”

车厢中舒服而干净,至少可以坐八个人。

现在来的却只有叶开一个人。

他见着花满天时,已觉得万马堂中卧虎藏龙,见到这白衣人,更觉得万马堂不但知人,而且善用。

纵然是公侯将相之家的迎宾使者,也未必能有他这样的如珠妙语,善体人意。

无论谁能令这种人为他奔走效忠,他都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叶开忽然想快点去看看那位三老板究竟是个奉么样的角色,所以忍不住问道:“还有别的客人呢?”

白衣人道:“据说有一位客人,是由阁下代请的。”

叶开道:“你用不着担心,这人一定会去的,而且一定是用自己的方法来请,我问的是另外几位。”

白衣人沉吟着,道:“现在他们本已该来了。”

叶开道:“但现在他们还没有来。”

白衣人忽又一笑,道:“所以我们也不必再等,该去的人,总是会去的。”

夜色渐临。

荒原上显得更苍凉,更辽阔。

万马堂的旗帜已隐没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白衣人坐在叶开对面,微笑着。

他的笑容仿佛永远不会疲倦。

马蹄声如奔雷,冲破了无边寂静。

叶开忽然叹了口气,道:“今夜若只有我一个人去,只怕就回不来了。”

白衣人仿佛听得很刺耳,却还是勉强笑道:“此话怎讲?”

叶开道:“听说万马堂有窖藏的美酒三千石,若只有我一个人去喝,岂非要被醉死?”

白衣人笑了笑,道:“这点阁下只管放心,万马堂里也不乏酒中的豪客,就连在下也能陪阁下喝几杯的。”

叶开道:“万马堂中若是高手如云,我更非死不可了。”

白衣人的笑容仿佛又有些僵硬,道:“酒鬼是有的,哪有什么高手?”

叶开淡淡道:“我说的本是酒中的高手,那么多人若是轮流来敬我的酒,我不醉死才是怪事呢!”

白衣人展颜道:“三老板此番相请,为的只不过是想一睹阁下风采,纵然令人劝酒,也只不过是意思意思而已,哪有灌醉阁下之理。”

叶开道:“但我还是有点怕。”

白衣人道:“怕什么?”

叶开笑了笑,道:“怕的是你们不来灌我。”

白衣人也笑了。

就在这时,荒原中忽然传来一阵奇异的歌声。

歌声婉转,如泣如诉,又像是某种神秘的经文咒语!但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

“天皇皇,地皇皇。眼流血,月无光。

一入万马堂,刀断刃,人断肠!

天皇皇,地皇皇。泪如血,人断肠。

一入万马堂,休想回故乡。”

歌声婉转悲凄,缥缈回荡,又像是某种神秘的经咒,又像是孤魂的夜哭。

第二百七十八章  万马堂主马空群

白衣人掠出三丈,足尖点地,一鹤冲天,身子孤烟般冲天拔起。

荒野寂寂,夜色中迷漫着黄沙,哪里看得见半条人影。

只剩下歌声的余韵,仿佛还缥缈在夜风里。

风在呼啸。

白衣人沉声喝道:“朋友既然有意寻衅,何不现身一见?”

声音虽低沉,但中气充足,一个字一个字都被传送到远方。

这两句话说完,白衣人又已掠出十余丈,已掠入道旁将枯未枯的荒草中。

风卷着荒草,如浪涛汹涌起伏。

看不见人,也听不见回应。

白衣人冷笑道:“好,只要你已到了这里,看你能躲到几时。”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身子倒窜,又七八个起落,已回到停车处。

叶开还是懒洋洋地斜倚在车厢里,手敲着车窗,曼声低诵。

“……一入万马堂,刀断刃,人断肠,休想回故乡……”

他半眯着眼睛,面带着微笑,仿佛对这句歌曲很欣赏。

白衣人拉开车门,跨进车厢勉强笑道:“这也不知是哪个疯子在胡喊乱唱,阁下千万莫要听他的。”

叶开淡淡一笑:“无论他唱的是真是假,都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听不听都无妨。”

白衣人道:“哦?”

叶开拍了拍身子,笑道:“你看,我既没有带刀,肠子只怕也早已被酒泡烂了;何况我流浪天涯,四海为家,根本就没有故乡,三老板若真的要将我留在万马堂,我正是求之不得。”

白衣人大笑,道:“阁下果然是心胸开朗,非常人能及。”

他们都不是喜欢让别人尴尬的人,因为都明白一件事情,两个人相处,若你让别人尴尬了,你自己也会尴尬,若你让别人不开心了,你自己也会不开心。

这是个简单的道理,却懂得人不多,只是还好,坐在马车里的这两个人都懂。

路途遥远,马车从没停止过笑声。有些笑并不是发自心底,可笑总比不笑好……

只是无论路途有多遥远,只要你开始行走,那目的地总是会到的。这辆马车的目的地是一间大厅。

无论谁第一眼看到这大厅,都难免要吃一惊。

大厅虽然只不过有十来丈宽,简直长得令人无法想像。

一个人若要从门口走到另一端去,说不定要走上一两千步。

大厅左边的墙上,画着的是万马奔腾,有的引颈长嘶,有的飞鬃扬蹄,每匹马的神态都不同,每匹马都画得栩栩如生,神俊无比。

另一边粉墙上,只写着三个比人还高的大字,墨渍淋漓,龙飞凤舞。

“万马堂”。

大厅中央,只摆着张白木长桌,长得简直像街道一样,可以容人在桌上驰马。

桌子两旁,至少有三百张白木椅。

你若未到过万马堂,你永远无法想像世上会有这么长的桌子,这么大的厅堂!

厅堂里既没有精致的摆设,也没有华丽的装饰,但却显得说不出的庄严、肃穆、高贵、博大。

无论谁走到这里,心情都会不由自主地觉得严肃沉重起来。

长桌的尽头处,一张宽大的交椅上,坐着一个白衣人。

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谁也看不太清楚,只看见他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

就算屋子里没有别人的时候,他坐得还是规规矩矩,椅子后虽然有靠背,他腰干还是挺得笔直笔直。

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在那里,距离每个人都那么遥远。

距离红尘中的万事万物,都那么遥远。

叶开虽然看不见他的面貌神情,却已看出他的孤独和寂寞。

他仿佛已将自己完全隔绝红尘外,没有欢乐,没有享受,没有朋友。

难道这就是英雄必须付出的代价?

现在他似在沉思,却也不知是在回忆昔日的艰辛百战,还是在感慨人生的寂寞愁苦。

这么多人走了进来,他竟似完全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

这就是关东万马堂的主人!

现在他虽已百战成功,却无法战胜内心的冲突和矛盾。

所以他纵然已拥有一切,却还是得不到安宁和平静!

看着叶开走进来,他还是端端正正,笔直笔直地坐着,一双手平摆在膝上。

其实这双手已不能算是一双手,他左手已只剩下一根拇指。

其余的手指已连一点痕迹都不存在——那一刀几乎连他的掌心都一起断去。

但他还是将这双手摆在桌上,并没有藏起来。

因为这并不是羞耻,而是光荣。

这正是他身经百战的光荣痕迹!

他脸上每一条皱纹,也仿佛都在刻划着他这一生所经历的危险和艰苦,仿佛正在告诉别人,无论什么事都休想将他击倒!

甚至连令他弯腰都休想!

但他的一双眸子,却是平和的,并没有带着逼人的锋芒。

是不是因为那一长串艰苦的岁月,已将他的锋芒消磨?

还是因为他早已学会,在人面前将锋芒藏起?

现在,他正凝视着叶开。

叶开已走进来很久,可他好象却才看见叶开。

他用眼睛的时候,远比用舌头的时候多。

因为他也懂得,多看可以使人增加智慧,多说却只能使人增加灾祸。

叶开微笑着。

万马堂主忽然也笑了笑:“阁下身上从来不带刀剑?”

叶开道:“因为我不需要。”

万马堂主慢慢地点了点头,道:“不错,真正的勇气,并不是从刀剑上得来的!”

叶开笑笑:“一个人若不带刀剑,也并不能证明他就有勇气!”

万马堂主又笑了笑,淡淡道:“勇气这种东西很奇怪,你非但看不到,感觉不到,也根本没有法子证明的,所以……”

他目光凝注着叶开,慢慢接道:“一个真正有勇气的人,有时在别人眼中看来,反而像是个懦夫。”

叶开拊掌道:“有道理……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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