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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法医小姐-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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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余杭跳上高耸的山石,把手拢成了喇叭状,冲着朝阳大喊:“林厌,我爱你!”
  “我爱你”的回音荡漾在山谷里,传出去了很远。
  “幼不幼稚啊你。”林厌摇头吐槽,唇角却弯了起来。
  小唯也松开了妈妈的手,学着她的样子大喊:“妈妈,我爱你!”
  也许是被此情此景感染到了吧。
  季景行面色也有一丝激动,冲着峡谷大喊:“小唯,妈妈也爱你!”
  “还有,我要结婚啦!”
  一轮结束后,宋母就算了,毕竟年纪在那,这种孩子气的事确实做不来。
  几个人把目光投向了唯一没有说话的林厌。
  林厌看着这朝阳万里,气吞山河的壮阔,也不怎地,脱口而出。
  “我叫林厌,去他妈的黑暗,我要人间!”
  再那之后,一行人又去了不少景点,包括格兰佛岛、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加拿大广场、伊丽莎白女王公园……
  一周后租车自驾从温哥华到班夫,途径了巍峨壮丽的落基山脉,一路上从色彩斑斓的秋叶再到森林、雪山、冰川和瀑布。
  到达班夫镇后进行短暂的休整,便会从附近的卡尔加里国际机场转机前往塞班,举行她们的草坪婚礼和海岛游。
  ***
  一周后。
  塞班岛。
  “来,看这里。”
  宋林二人背靠背站在一起,宋余杭穿着修身的黑色西装,两手插着兜,愈发显得身姿挺拔,英姿飒爽,微微偏头看着摄影机。
  林厌穿着洁白的婚纱裙手里拿了一束捧花,头发整齐地盘上去,露出雪白的颈段和削瘦的锁骨,身材该苗条的地方苗条,该丰满的地方丰满,十分抓人眼球。
  摄影师按下了快门,定格在此刻。
  随着咔嚓声不断响起。
  林厌有时候去揪宋余杭的耳朵。
  宋余杭轻轻捧起她脸含笑去亲吻她。
  两个人手拉手在海边看夕阳。
  林厌提起裙摆奔跑,转过身来嫣然一笑。
  宋余杭手里拿着一支绽放的烟花,从背后亲吻她的侧脸。
  嘴上说着不愿意穿婚纱的人,最终还是穿上了曳地长裙,并且打横抱起了她。
  林厌依偎在她怀里,微微颔首,脸上浮起红晕,笑容是那么甜蜜。
  她抱着人转起了圈,底下宾客掌声雷动,就连冯建国都微微有些动容。
  宋母则泪湿了眼眶。
  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嗷地喊了一嗓子,市公安局的年轻小伙子们齐刷刷跑了上去。
  宋余杭刚把林厌放下来,就被一拥而上的人群抛上了天。
  大家的弦都绷得太久了,没有人去阻止这样的狂欢。
  冯建国端起一杯酒,遥遥敬向了遥远的东方,那个已经逝去,没有机会参加这样的婚礼的人。
  眼看着场面即将失控,摄影师满头大汗:“都过来,拍集体合影啦!”
  一帮子人又呼啦啦散去。
  宋余杭摔了个屁股蹲,满脸无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有一个人穿上了警服,大家就都换上了制服。
  一溜儿年轻的面容蹲在前面,年长点的都站在后面,宋林二人被挤在中间。
  林厌手里拿着捧花,穿着夏常服,清浅蓝色制式衬衫终于扣上了风纪扣,并且完完整整地打了领带。
  宋余杭穿着春秋常服,领带打得周正,唇角含着微笑,搂着她的侧腰。
  摄影师等大家都站好:“全体都有——”
  一听这话,大家条件反射般地浑身紧绷,有人已经把手举到了太阳穴。
  他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看这里,茄子!”
  所有人跟着他一起大喊:“茄子!”
  摄像机记录下了每个人鲜活的笑脸,并将成为永恒的纪念。
  婚礼录像完成后,便是自助晚餐时间。
  林厌正跟方辛他们说着话,冷不丁抬头,看见草坪尽头站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
  那满头夸张的红发她再熟悉不过了。
  林厌脸色一变,把酒杯塞进侍者手里,拍了拍方辛的肩,示意他们吃好喝好,便快步走了过去。
  她把人拉到了僻静处:“你怎么来了?”
  惊蛰笑笑,背上还背着双肩包:“我要回波士顿了,来告别。”
  林厌出事后,并没有机会再见到他,自然也不会嘱咐他把机械棍还给宋余杭。
  她只是以为他躲起来了,那么,又是谁吩咐他去做的这一件事呢?
  仿佛有什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林厌后退两步,似有些不可置信:“你……”
  惊蛰点头,取下了背上的双肩包,从外侧兜里摸出一个U盘递给了她。
  “林总让我给你的。”
  林厌看着那漆黑的U盘咬牙:“你是他的人?”
  事到如今,惊蛰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是。”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林厌骤然逼近,提起了他的衣领,压低了声音怒吼。
  惊蛰轻轻拂开了她的手,把人紧紧攥成拳头的手掰开,把U盘搁进去,又握起来。
  “你不会,这里面有一切你想知道的答案。”
  惊蛰后退几步,戴上了鸭舌帽。
  “林总说过,等有一天,顶爷已死,你也找到了自己的归宿的时候,再把这个秘密交给你。”
  林厌突然读懂了他的意思。
  这是迟来的诀别,到了这个时候,也就是林又元真正该离开的时候。
  她年少的时候曾无数次想要脱离这个家庭,脱离他的桎梏,却从未有一刻,生出如此强烈的不舍。
  即使她百般不愿,她的父亲也不会再提供任何庇护给她了。
  东西既然已经送到,惊蛰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他转身离去:“小姐,我的使命也结束了,往后的日子,还请多多保重。”
  林厌捏着这U盘,微微红了眼眶:“还会再见面吗?”
  惊蛰唇角勾起一丝微笑:“会吧,波士顿的大街小巷、弗洛伦萨的百花大教堂或者墨西哥湾流里的某艘渔船上。”
  “只要在人间,终究还是会再见面的。”
  林厌咀嚼着他的这句话,唇角终于扬起了一丝笑意,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道。
  “喂,要是混的不好了,还回来做我的保镖啊。”
  惊蛰挥挥手没回头,跳上了一艘快艇,消失在蔚蓝的大海里。
  ***
  “尝尝这个,这个好吃。”
  宋余杭正和几个同事说着话,又是一行穿着西式马甲的侍者走了过来上菜。
  婚礼上所备菜色都是林厌精心挑选的,古今中外,八大菜系都有。
  几个碟子放了下来,明显是粤菜颇显精致的摆盘。
  宋余杭一怔,领头的侍应生微微鞠了一躬:“请慢用。”
  这声音有一丝耳熟。
  宋余杭盯着他的侧脸,脑海中电光火石般地想起了什么似地,她猛地放下酒杯,攥住了他的肩膀:“郭……”
  周遭人潮熙攘,灯红酒绿的。
  她略有一丝激动,忍了又忍,压低了声音道:“你没死?!”
  郭晓光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又把人从头瞅到脚,总算透过那厚重的粉底和妆容,认出了她的真面孔。
  他面上顿时溢出了一抹按捺不住的激动:“宋警官!”
  再一看这婚礼会场,她胸前还别着红色绢花,顿时恍然大悟。
  “恭喜,恭喜!”
  宋余杭唇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往四周看了看,示意他跟上来。
  “这边说。”
  两个人上了酒店二层,站在栏杆边眺望着海平面,远处隐约传来几声轮船驶过的汽笛声,灯塔和月亮一起挂在天上。
  宋余杭:“我一直以为……”
  郭晓光苦笑了一下:“和你们分别后,我和妈妈被人暗算,当时我也以为死定了。”
  宋余杭眼底略有一丝疑惑。
  她和林厌一直以为,赵俊峰不想让初南案翻,所以必须要铲除当时的所有知情人。
  郭晓光和他母亲只是其中之一,不然又怎么解释,就连她和林厌都多次遇袭呢?
  丧心病狂至此,即使赵俊峰已死,她还是无法原谅他,原谅他做下的这些事。
  郭晓光接着道:“可是那帮人只是把我们关在了仓库里,好吃好喝伺候着,在那里待了一天一夜后,我们就被人放了。”
  他至今想起那一幕还是感激涕零的。
  当阳光照进破旧的库房里的时候,尘埃也一起涌了进来。
  郭晓光下意识抬肘遮挡,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停在了他面前。
  来人冲他伸出手:“郭晓光,起来吧,你们可以走了。”
  他背光站着,看不清面容。
  郭晓光微怔,来人见他迟迟不起,又从兜里掏出一封介绍信塞进了他手里。
  “拿着它,去最近的一个派出所,郭晓光这个名字不能再用了,换了户口后带着你妈妈离开滨海省,不要再回来了。”
  等他回过神来追出去的时候,来人已经走远了。
  郭晓光晃了晃胸前的铭牌,那上面写着他工作的酒店名,底下则是姓名与职务。
  他果真改了名字,现在叫郭毅。
  “在我爸那事儿出了之后,为了我上学方便,我妈也曾多次跑派出所要求改名,每回都被搪塞了回来,谁知道这回这么容易……”
  宋余杭听到这里,微微红了眼眶,转过身去撑在了栏杆上。
  郭晓光停下来:“宋警官,您怎么了?”
  宋余杭勉强笑了笑:“没事,最后那个人,有没有告诉你他叫什么名字?”
  郭晓光想了想。
  在他拿着介绍信追出了厂区,总算拦下了他,并且再三央求他告诉自己的名字,日后好报答他的时候。
  来人鸭舌帽下露出了一撮白发,终于缓缓转过了身来:“我姓赵,报答就不必了,是我……对不起你们。”
  最后半句话他说的语焉不详。
  郭晓光没怎么听清,等他还想追问的时候,老人已经拉开了路边停放着的一辆车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很快就从他眼前开走了,他连个车牌号都没能记住。
  郭晓光还在喋喋不休,也许是因为受了这喜庆氛围的烘托,也是因为见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男人脸上满满的都是喜悦激动。
  “托姓赵那位大伯的福,我才能改头换面,还凭着手艺进了一家大酒店当学徒。”
  “当时厨师长带我们过来做菜,说是婚宴,我也没仔细看,没想到是您和……”
  “不管怎么样,还是恭喜恭喜,有情人终成眷属!”
  “也托您和林法医的福,我爸得以沉冤昭雪,新闻我们都看了,我妈当时就激动地扔了拐杖起来走了两步,还说要是能再见到您二位,一定要给您们磕头。”
  他知道这二位不缺钱,林厌还曾资助过他们,看着周遭这一片张灯结彩,欢乐祥和的气氛,郭晓光兴奋地舔了舔唇。
  “这样,一会我再去后厨做几道拿手菜,不要钱,全当是我的一片心意,送给你们尝尝鲜。”
  宋余杭胳膊肘撑在栏杆上,肩膀剧烈抖动着,默默泪流满面。
  郭晓光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您怎么了?”
  宋余杭连连摆手,哽咽着:“没、没事,我就是……高兴的。”
  郭晓光终于后知后觉回过了一丝味儿来:“您认识那位姓赵的大伯?”
  宋余杭摇头:“不认识。”
  郭晓光眼底略有一丝怅然:“他可真是个好人啊,我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当面报答他的恩情呢。”
  宋余杭笑笑,不置可否。
  那晚直到最后她也没有告诉他,他爸爸是因为谁才蒙冤入狱的。
  不是不能,而是不忍。
  这世上残忍的事太多了,就让他的内心保留最后一片净土吧。
  如果时光能倒回去,宋余杭也希望赵俊峰永远是那个赵俊峰,是她心里亦师亦友又似父亲般的存在,也是郭晓光眼里的大好人。
  可惜啊,韶光已逝,他终究是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不然何以慰亡灵,何以慰孤魂,何以慰疯魔,何以慰那些怀揣着痛苦,仍然选择坚强地活下来的人们。
  郭晓光走了之后,宋余杭一个人在栏杆边吹着海风站了很久。
  直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递过去一杯酒。
  冯建国还穿着拍照时的那身衣服,宋余杭留意到他的肩章上银色橄榄枝绕了半周国徽,已经是副总警监衔了。
  她举起香槟杯和人碰了一下:“恭喜。”
  冯建国笑笑,也趴在了栏杆上:“喜从何来,不过是去收拾烂摊子的,有那时间,还不如回去多陪陪我孙女。”
  宋余杭也笑,眼眶还是红的:“我知道您,嘴上说着不愿意,可还是会出一份力的,这个位置您实至名归,底下的公安干警和普通老百姓也可以放心了。”
  冯建国嗤笑,杯中酒分毫未动,只是拿着。
  “谈个恋爱还把你谈得油嘴滑舌了还。”
  宋余杭唇角这才扬起一丝笑意,抿了一口洋酒,倚在栏杆上任由海风吹乱她的发。
  冯建国回转身来看着她:“差不多一年了,你还想赋闲到什么时候?”
  宋余杭笑笑,转过身去趴在了栏杆上看着远方对面海岸线上灯火通明的城市不答。
  冯建国把密封好的文件递给她:“想好了再给我答复。”
  宋余杭垂眸看去,那文件上封口缠线的地方盖着公章。
  她再熟悉不过了,这是省厅的调任函。
  宋余杭微愕:“冯——”
  冯建国脚步一顿:“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是要继续回来工作也好,还是放弃这份职业去过普通人的生活也罢,但是我想,我们警察是行走在黑暗中的人,就像天边的萤火,伫立在路边的灯。”
  “这样的人越多,星星之火汇聚成万丈星河,光明终究会驱散黑暗,你觉得呢?”
  宋余杭捏紧了这一份调任函,微微点头:“谢谢您,我会慎重考虑的。”
  冯建国唇角露出一丝笑意,快步离去。
  “行了,大喜的日子,去陪陪你媳妇吧。”


第139章 青萍之末(7)
  “林姐; 来一个,来一个!”宋余杭还没走下楼梯,就听见底下传来了欢呼。
  她趴着栏杆往下一望。
  林厌玩游戏输了,被罚跳钢管舞。
  “这不好吧?”女人倚在酒桌边; 懒洋洋站着; 手里端了一杯酒; 眼波荡漾,似有些醉了。
  众人吹口哨起哄:“愿赌服输啊。”
  “就是,难得宋队这会儿不在。”
  “再说了; 只是跳个舞而已嘛,刚刚那谁,小王输了,还把老张面对面抱起来了呢。”
  两个男的,都面对面抱起来绕场一周了; 今天这个场合,她也不想扫大家的兴。
  林厌把手里的酒杯放在了桌上; 长发一撩,扯松了自己的领带; 索性也解了风纪扣; 露出纤细白皙的颈段。
  “行吧,反正好久没活动了,松松筋骨。”
  音乐响起来,林厌跳上舞台,高跟鞋踩在地上步步生莲。随着她的一举一动; 衬衫稍有些凌乱,制服扣子压根关不住的春光呼之欲出,再加上她的眼神是那么火辣,举手投足都散发出了成熟女人的致命魅力。
  宋余杭磨牙。
  妈的,一会功夫不见,就又双叒叕去撩人!
  底下人跟着一起起哄,纷纷叫好,举起了手机拍照,晃着手电筒。
  林厌正在兴头上,忽然感觉身后站了一堵墙,她眼珠滴溜溜一转,松开了钢管,顺势攀了上去,纤手轻轻划过她的肩膀,从左边到右边。
  宋余杭的眼神跟着她转。
  林厌踩着舞步挪到她身前,唇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双手搭上她的肩,彼此距离亲密无间。
  她随着音乐的节拍一起摇摆,唇也若有若无擦过她的下巴。
  宋余杭伸手要揽她的腰,却又被人如一尾游鱼般溜走。
  警官被撩得心头火起,索性拽过她的胳膊,把人扯了回来。
  林厌顺势在她怀里下了腰,如瀑长发轻轻甩了出去。
  那衬衣下摆也被扯了出来,露出完美的人鱼线。
  台下观众眼都要看直了。
  宋余杭皱眉,揽住她腰略一使劲,又把人扶了起来。
  林厌倚进她怀里,微微喘着气,瞳仁又黑又亮,唇角勾起一抹笑,轻轻伸出舌头舔了下唇。
  艹。
  宋余杭咽了一下口水,额头渗出薄汗来,明明什么都没做,却也心跳如擂鼓。
  汗水顺着她的下巴往下淌。
  林厌指甲轻轻刮过了她的喉结。
  宋余杭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抓着她的手愈发用力。
  林厌复又一把把人推了开来。
  宋余杭踉跄倒退两步,看着她围着钢管翻转腾挪,恨得牙痒。
  她主动迎上去,做那根钢管,从后面环抱住了她的腰,随着林厌的动作一起摇摆着。
  宋余杭在她耳边磨牙:“回房间你给我等着。”
  林厌也不躲,反而迎合着她。
  “等着就等着,你还能翻出什么新花样来?”
  宋余杭微眯了眸子,做了一个双人舞中,常有的顶胯的动作。
  “上次,七天……”
  林厌脸色一红,高跟鞋就跺了下去。
  “闭嘴!”
  宋余杭失笑,把人打横抱起,径直跳下了舞台。
  围观群众不乐意了,嗷嗷直叫。
  段城揶揄:“宋队,宋队,您不厚道啊,林姐这可是愿赌服输,多难得的机会啊,以后我们想看也看不着了,是不是啊?”
  “就是就是!”
  “该罚该罚!”
  宋余杭把人放下,端起林厌尚未饮尽的那杯酒,豪气冲天,一饮而尽:“好,我喝!”
  林厌连连扔了好几个白眼,她都跟没看见似的,但凡她想举起杯,一定会被人抢走。
  游戏下半场,她居然一杯酒都没喝完,全数让宋余杭挡了去。
  一行人直到深夜才尽兴而归。
  林厌扶着她一步一挪,宋余杭贴着墙根走,不时弯下腰去干呕。
  林厌一边数落,一边替她拍背:“你又不能喝,还喝那么多,一会又过敏了怎么办?”
  宋余杭唇角一抹,也许是醉得狠了,眼底泛着水光:“不碍事,我高兴……再说了,我已经……不过敏了……”
  林厌一怔,想起段城跟她说的。
  “你走后,宋队都是一个人去喝酒,好几次在酒吧里、大街上被咱们的巡警捡回来。”
  一个不怎么会喝酒还对酒精过敏的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饮下那些酒的呢?
  当她醉倒在大街上的时候,会不会也有某一个瞬间,是希望就这么睡过去呢?
  林厌眼眶一热,把人扶起来,架着她的胳膊跌跌撞撞往房间走,骂骂咧咧。
  “他妈的,你高兴了,新婚之夜……给老娘喝成这样……我还得照顾你……”
  宋余杭以为她真的生气了,把人抱起来抵在了房门上,额头抵着额头,赔笑。
  “对不起嘛……嗝……听……听你的……以后……以后再也不了……”
  林厌嫌弃地捏着鼻子拧过头去:“滚,离我远点,臭死了。”
  宋余杭一手抱着她,一手拧开了门把手,倒退着晃晃悠悠往里走。
  林厌心都提了起来。
  “左边,左边有鞋柜,往右走!别撞衣架上了!床!床在那边!”
  几经波折,林厌生怕她把自己给摔下去了。宋余杭抱着她在屋内晃了大半圈,总算碰到了床边,膝盖一弯,带着林厌仰面倒了下去。
  有她做人肉垫子,自己自然是没什么大碍,没等她爬起来,宋余杭抱着她翻了个身,如一只大型犬科动物般在她的身上拱来拱去,语气也黏黏糊糊的。
  “林厌林厌林厌……厌厌……老婆……我们结婚啦。”
  林厌成功被恶心到了,脸上浮起红晕,揪起她的耳朵:“啧啧啧,宋余杭你的酒品也太差了吧。”
  宋余杭啪地一下拍掉她的手,又把头埋进了她怀里,砸吧着唇。
  林厌忍无可忍,把她的脑袋扶起来,咬着牙:“给、我、去、洗、澡。”
  宋余杭眼神迷离,心里跟明镜一样似的。
  “一起一起。”
  林厌仿佛都能看见她身后摇起的尾巴。
  “你还想不想上床睡觉了?”她冷笑。
  宋余杭巴巴点头:“想~”
  “那还不快去!”
  林厌怒,宋余杭委屈:“可是我想和你一起……”
  林厌抄起枕头就砸了过去:“你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吗?!臭烘烘的谁要和你一起泡!洗完澡再说!”
  宋余杭听到前半句委屈巴巴,后半句的时候却又眸中一亮,蹭地一下就爬了起来。
  “好,我这就去!”
  身后传来林厌的咆哮:“浴室在那边!!!”
  “喔——”宋余杭拖长声音收回了意欲打开衣帽间的手,扶着墙溜进了浴室。
  等她走后,林厌拿起座机给酒店前台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送碗醒酒汤上来。
  不多时,门铃响了,她从侍应生手里接了过来,入手就觉得不太烫,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让人走了,自己回转身塞进了微波炉里,设定好时间和温度,等她洗完澡就可以出来喝了。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在等待她洗澡的功夫里,林厌趴在床上无所事事,目光瞥到了她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份文件上。
  那封头盖着的公章落款是:滨海省公安厅。
  林厌伸手拿了过来。
  等宋余杭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那份文件还原封不动地放在桌上。
  她裹着浴袍擦着头发往出来走。
  林厌坐在床上,把玩着一个U盘,头也没抬:“醒酒汤在微波炉里,喝了。”
  宋余杭乖乖走过去拿出来,温度适宜,正好入口。
  她咕嘟咕嘟端着碗几口喝完,又去漱了遍口,这才往回走,坐在床边。
  一个澡洗的,酒醒了大半。
  宋余杭:“见过惊蛰了?”
  林厌也没避着她,仍旧把玩着那个U盘,在指尖拨了一圈。
  “你怎么知道?”
  宋余杭微微一笑,从她肩头捻下一根红色短发:“这就是物证。”
  林厌偏头看了一眼:“哟,不错,适合来我们技侦干活。”
  宋余杭微眯起眸子,眼神有些危险。
  “不过,这也说明,你们……近距离接触了。”
  可能是在她提起对方衣领时沾上的吧。
  林厌也抬起头冲她挑衅地笑:“既然你这么聪明,不如猜猜我们近距离接触到了哪种程度?”
  宋余杭磨牙:“林、厌。”
  明知道她忌讳着呢,还非要往枪口上撞,这女人真的是欠收拾。
  不等她展开报复性回击,林厌已一把拽住她的衣领把人扯了过来,如鹰犬般的鼻子在她脖颈间嗅了嗅,眼神犀利如剑。
  “宴席上突然消失,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除了洗发水的香味还有一丝劣质男士香水的味道,对方家境不富裕,很可能是今天在场的服务生,说,他是谁?”
  “以及,这份文件,解释。”
  宋余杭瞠目结舌,她都洗过澡了,这也能闻得出来啊?!
  林厌一把把人搡了开来,冷哼了一声:“那么多年法医,你以为是白当的吗?”
  宋余杭哭笑不得,看来两个警务工作人员的婚姻里,注定是没有秘密的。
  “是郭晓光啦,还见了冯局,文件也是他给的。”
  想到郭晓光跟她说的那些,宋余杭脸上的笑容又淡了下去,略微有些怅然。
  “他和他妈妈还活着,是赵俊峰帮他们上的户口,重新改头换面。”
  她把目光又挪回了那份文件上。
  “还有一件事,我……”
  林厌知道她想说什么:“你在犹豫,对不对?”
  宋余杭点头,拿过她的手攥进自己掌心里:“是,我怕我照顾不好你,万一有个什么,留你一个人。”
  她能把这份文件带回来,就说明其实内心已经有了想法,只是顾忌着她,迟迟不肯做决定。
  林厌知道,这个时候务必给她一点信心和鼓励。
  她顺着彼此交握的手看上去,望进那双深邃眼睛里,唇角微勾起了一丝愉悦的笑意。
  “可是我还是喜欢,你穿着制服抓人时的样子,特别好看。”
  也特别帅气,是她心里的光,也是信仰。
  宋余杭喉头微动,把人揽进了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发。
  “那你呢,你怎么办?”
  “我?”林厌抓住她衣服,眷恋般地蹭了蹭,深吸了一口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道。
  “虽然初南案破了,但我时常会想,像陈妈妈、郭晓光母子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他们的脸不时浮现在我眼前,我还是愿意为了真相奋斗下去。”
  “如果世界终将黑暗,我要做那把劈开混沌的利剑。”
  宋余杭眼眶微湿,亲吻她的发顶。
  “我陪你。”
  隔了半会,她留意到她还在把玩着那个U盘,宋余杭捧起她的脸。
  “惊蛰给你的?”
  林厌淡淡“嗯”了一声。
  想必是和林又元有关的。
  宋余杭知道,这是她心里的一道坎。
  “要看吗?”
  林厌沉默不语。
  宋余杭摸了摸她的脑袋:“不急,你要是想一个人静静,我出去抽烟等你。”
  林厌还是不答,眼神有些深沉。
  于是宋余杭便起身,系好了睡袍带子,从床头柜上拿起打火机和烟盒。
  林厌伸手勾住了她的衣角,似紧紧拽着一根救命稻草。
  “别走,留下来和我一起。”
  当把U盘插进了电脑里,宋余杭回头看了她一眼,林厌微微点头。
  她便点开了文件。
  冗长的黑暗过后,往事掀开了序幕。
  ***
  1966年的夏天。
  林又元二十岁,仗着父亲在政府任职,在十里洋场混得风生水起。
  他是天生的流氓,欺善怕恶,欺软怕硬,不知道搞大了多少小姑娘的肚子。
  总算有一次栽了,搞到了另一个富二代的头上,那女子长得花容月貌,身段婀娜多姿,还是梨园戏子,有钱有势的富二代早就看中要做外室的,结果被他捷足先登。
  当晚他仗着醉意衣衫不整从酒楼里出来的时候,就被人堵在了巷口。
  对方带的人不少。
  林又元懒懒抬眸,系紧了裤腰带:“哟,怎么滴,要打架啊?”
  对方抄着棍棒一拥而上,他毕竟喝了酒,晕晕乎乎的,挨了好几下。
  林又元把他面前的人踢开,转身去捡掉在地上的木棍,猝不及防间后脑勺被人重重砸了一下,他一下子扑到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妈的,给我打!”
  富二代怒不可遏,抬脚就踹了下去。
  耳边传来尖利的哨子声:“干嘛呢?!”
  一束手电筒光照在脸上,穿着深棕绿色制服的巡警跑了过来。
  “怎么打人呢还,有什么事跟我回派出所解决。”
  一干不良少年们把棍棒甩上肩头,看着他都笑了。
  为首打他的那个人从兜里掏出烟点燃,对着年轻的巡警吐了口烟圈。
  “你知道我是谁吗?多管闲事,爷今天就是要打死他。”
  林又元趴在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牙也掉了,一起吐了出来。
  小巡警把烟雾拨开,打量了一下他,耿直又憨厚地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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