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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法医小姐-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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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眼下这幅光景却也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那个追着她的杀手还在路上,并未完全摆脱追杀。
再停留在这里,只会拖着她一起陷入危险。
林厌干笑了两声:“秘密?我就是个做小本生意的正经人,哪能有什么秘密啊?”
“那你跑什么?”宋余杭欺到身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林厌往后缩,又上了一层台阶。
“那自然是,您太凶神恶煞了,警察追着我,我能不跑吗?”
凶神恶煞?
宋余杭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平常只有人夸她好看,夸她英气的份儿,还是头一次听见这个形容词,略有些纳闷。
不过,跟个人贩子也没什么好多废话的,眼前这个女人还牵扯了一桩凶杀案,是个危险人物。
宋余杭准备从腰后摸手铐:“得了,平时不做亏心事,哪里会怕警察找上门,跟我……”
“走一趟”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脱口而出,林厌余光瞥见楼上有一双黑色的鞋缓缓迈了下来,是刚刚追她的那个人。
手里拎着的刀透过楼道里的铁栏杆反射出了森冷的光芒。
林厌瞳孔一缩,抓着宋余杭的衣领闭着眼睛就凑了上去,把她剩余的话死死堵在了喉咙里。
她站的高,惯性下来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林厌捧着她脸,宋余杭唇上冰冰凉凉一片,这熟悉的触感几乎瞬间就让她脊柱发麻,一个站立不稳,两个人都有摔下去的风险。
电光火石之间,宋余杭的本能反应是搂着她腰转了个身,顺势把人抵在了墙上稳住身形。
那追着她的男人听见动静,提着刀匆匆跑了下来,以为是林厌,却看见了这么缠绵悱恻的一幕。
宋余杭戴着鸭舌帽,耳后一撮短发,身高远超一般女性,从背影看不出男女。
楼道昏暗,她怀里的人也看不清脸,两个人抱得紧,吻得难分难舍。
歌舞厅震耳欲聋的背景音乐传了出来,多半是从里面跑出来的激情男女吧。
男人缓缓放下了手里的刀,步步走向她们。
林厌心跳如擂鼓,搂着宋余杭脖子,保持着这个姿势,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短暂的,如触电般的感觉过后,宋余杭总算看清了面前的这张脸究竟是谁。
虽然长的像,但终究不是她。
她心里蓦地涌起一抹对林厌的愧疚之情,下意识抬手甩开她。
男人已走到她们背后,正投过来探寻的一眼,宋余杭当然也察觉到了。
她一阵危险来临前的汗毛竖立。
林厌已不知死活地又缠了上来,抓紧她背后衣服,眼底溢出一抹盈着水光的哀求,同时,小小地,伸了一下舌头。
如果说刚刚还只是触电的话,那么现在就是一股烈火瞬间将理智焚烧殆尽。
林厌离开后她再也没有,再也没有和谁亲近过,又是对着如此神似的一张脸,那双眼睛里溢出的水光和林厌惯常不胜欢愉时求她的表情一模一样。
“裴锦红”的一举一动,一颦一蹙都在牵引着她最脆弱的神经。
尤其是,两个人离得太近了,脚尖对脚尖,肚皮挨肚皮,呼吸相闻,唇齿交错。
很奇怪的,明明是为了规避危险。落进她怀里后,却感到了无比的安全感。林厌搂着她脖子,怕她看出些什么,微微阖上了眼睛,实际上已经热泪盈眶,手脚发软了。
能借着这样的机会,再靠近她一次也是好的。
天知道她有多想她。
于是一错身的功夫,林厌由假意变成了真心。
她微微踮起脚尖,把自己整个儿送了上去。
夏天衣服轻薄,柔软蹭着柔软,又因为她的动作露出了下摆。
宋余杭冰凉的皮带扣抵在腰间带来了一阵灵魂的战栗。
彼此的呼吸都有些凌乱。
宋余杭并不知道她身上有伤,只觉得不能再这样任她胡作非为下去了,短暂的失神过后,捏着她的肩膀,一寸寸把两个人剥离开来。
也许是因为痛,林厌脸色惨白,从喉咙里发出了闷哼,听在别人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男人匆匆别开眼,似是有些无语,拎着刀快步下了楼。
危机解除,林厌微眯起眸子,眼角余光瞥见他消失在楼道里,这才大松了一口气,彻底放开了她,微微喘着气。
不等她开口,宋余杭高高举起了右手,掌风破空袭来。
林厌偏过头去闭上眼凄楚地笑了,等着那耳光落下来。
半晌,也没等到干脆利落的一巴掌。
宋余杭眼眶红了。
她抬眸讥讽她:“打啊,怎么不打了?”
宋余杭提着她的衣领把人抵到了墙上,低吼:“别以为我不敢打你,我是,我只是……”
她只是下不去手。
裴锦红脸上刚刚有一瞬间浮现出来的投入和温柔,让她觉得是林厌在吻她,而那感觉也太过真实。
她魂牵梦萦,她热泪盈眶。
原来暗地里神伤的,不止她一个。
看她这幅模样,林厌既心酸又欣慰,不知为何,又有一丝好笑。
宋余杭为她洁身自好,又为她癫狂失神。
堂堂刑侦队长,向来老成持重,古板禁欲的人,大概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毒贩”按着头强吻吧。
林厌想着想着,就真的讥讽地笑了出来,眼角都是泪花。
“哈——装什么一本正经,明明刚刚也很享受不是吗?”
她说着,一把拂开了她的手,把自己的衣服拉好。
“再见,哦,不,再也不见,告辞。”林厌打算绕开她往外走的时候。
耳边传来“啪嗒”一声脆响。
宋余杭把人拽了回来,钥匙装进自己右边衣服兜里,晃了晃左手和她连在一起的手铐。
“好不容易才抓到的犯罪嫌疑人,我怎么能放她走呢?”
话说到最后已有些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的意味:“你说是不是,裴小姐。”
第114章 接触
林厌扯了一下铁链; 力气太小; 宋余杭站着纹丝不动。
她气得破口大骂; 用左手去推搡她; 却又被人拽进了怀里,宋余杭抓着她手腕。
“刚刚那个人,想杀你吧?”
林厌微微喘着粗气:“知道还不放我走?”
宋余杭坦然; 往前走了两步,扯铁链; 林厌只得被迫跟上。
“我觉得你和我在一起会安全的多。”
“我呸!”林厌狠狠啐了一口,暗自腹诽; 遇上她准没什么好事。
两个人左右手相连; 钥匙在宋余杭右边兜里; 走路只能并排走; 肩膀挨着肩膀。林厌眼珠滴溜溜一转,柔声道。
“您看啊; 这样出去外面那么多人,是不是不太好啊?人要脸树要皮; 您放了我,我跟您走就是了。”
林厌稍稍举起了右手腕; 对她讨好般地笑着。
宋余杭唇角微勾:“我觉得你说的对; 那这样吧——”
她说着抓起她的手塞进了自己夹克兜里。
林厌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把自己舌头咬断。
她恶狠狠磨牙:“宋、余、杭。”
也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语气神态,还是举手投足; 她的身上总有一股林厌的影子。
就是这种熟悉感迫使她想要对她做一些超出常理的事,比如说现在抓着她的手塞进自己兜里,可是回过神来,又被汹涌而来的愧疚从头到脚淹没了。
宋余杭眼睛里有一抹黯然,松开了她的手腕,打算脱下自己的外套遮住手铐。
林厌瞥着她的动作,灵机一动,机会来了!
眼看着钥匙刚从衣兜里拿出来,林厌径直伸手去抢。
宋余杭捏住掌心里的钥匙迅速成拳,下意识就挡了回去。
她似是也没想到裴锦红居然没能躲过去,只是一记简单的直拳而已。
眼前瘦弱的女人弯下了腰,狼狈地咳了几声,随即被惯性牵扯着往后退,腰撞上了栏杆,微微仰起了头,黑发甩出了一个弧度,额上全是冷汗。
宋余杭瞳孔一缩,也被铁链拽了过去,却是一把揽住了她的腰,把人往自己的方向带,避免她摔下去。
林厌一阵头晕眼花,等回过神来,脑袋抵着她肩窝,而那人左手背贴着她的柔软。
宋余杭也察觉到了不妥,干咳了两声放开她:“别乱动,你打不过我,走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飞快撒了手,仿佛遇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脸色有些红,把手背在裤子上擦了又擦。
看着她的动作,林厌顿时火冒三丈,肺都要被她气炸了。
“你什么意思,我是脏东西吗???”
宋余杭一边答,一边扯着她往前走。
“不是。”
“我让你觉得恶心了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么嫌弃我?”
“我……”宋余杭被噎了一下,这种矛盾又复杂的心情大抵是无法与人言说的。
两个人言谈间,已经走到了外面。
雨停了,街灯映照着积水里的一双颀长身形,
她盯着那和林厌相似的轮廓,淡淡道。
“我心里有人了,所以无法再和别人亲密接触。”
林厌微微弯起唇角,却又拼命把那弧度压了下去,一偏头,冷冷道。
“迂腐,哪有人会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的呢,世界这么大,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宋余杭埋头踩着水走路,低声道:“有。”
林厌没听清:“什么?”
她抬起头来,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有!”
两个人离得近,林厌被唬了一跳。
“你神经病啊?突然那么大声音干嘛,有什么有?”
宋余杭微微笑了一下:“这样的人,一定有的。”
林厌摇头轻蔑地笑了:“我不信,你说有谁?”
她自小生长在尔虞我诈的环境里,她的父亲就以身作则为她示范了什么叫“三心二意”和“朝秦暮楚”。
无论是林厌,还是裴锦红,大抵都对“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诗句并不感冒且心存厌恶吧。
然而,宋余杭说话的语气里还带上了一丝轻快,仿佛做了一件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般。
“有啊,我,等我再见到她的时候,我就可以告诉她,我一直爱她,一直在等她,从未变过。”
虽然,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了。
宋余杭想到这里,微微有些鼻酸,又猛地回过神来,自己干嘛跟一个犯罪嫌疑人讲这么多,还都是关于自己感情生活的。
她自嘲般地一笑,却见对方的目光牢牢锁定在自己脸上,那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水光。
她正想定睛细看的时候,林厌已转过脸去,讽刺一笑。
“我觉得你八成是有病且病得不轻。”
话虽如此说,她的心里始终涌动着一股又酸又涩的暖流。
怕再被她看下去,自己可能会当场哭出来,所以林厌及时转过了脸,用谩骂来掩饰内心真实的感动。
宋余杭也摇了摇头,大概是觉得和她没什么好说的,不再开口,径直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打开车门,让她先坐进去。
林厌不动,知道今晚要跟她走的话,虽然冯建国会捞自己,可是这卧底工作就算是前功尽弃了。
她搡了她几下,气喘吁吁。
“你放了我,我给你钱。”
宋余杭把人控制住,冷笑。
“人命能用钱买回来吗?”
她们这厢纠缠不下,司机已等的不耐烦,径直开走了,又来一辆绿色出租停在了她们身边。
宋余杭把人搡进去,锁上车门。
“师傅,市公安局。”
“唔!”林厌挣扎,被人一把捂住嘴按在了座椅上,宋余杭卡着她脖子,低声吼。
“别动,我不想对你动粗。”
林厌仓促抬头,心里一惊。
这种目光她太熟悉了,她以前每次看犯罪嫌疑人都是这种犀利又暗含威胁的眼神。
宋余杭或许会对她心软,但却不会为了她放弃原则,即使是从前也不会这样做。
林厌眼珠一转,不行,得想个办法逃出去,不能叫援兵,要是让刘志他们看见她和宋余杭在一起,她就完了。
她安分下来,拼命点着头。
宋余杭见她不再挣扎,这才撒了手。
车往前开,路上有些颠簸。
宋余杭的外套遮着两人手腕,她往外瞅了一眼。
“师傅,这好像不是去江城市公安局的路。”
司机戴着墨镜,没回头。
“前边修路,咱们得绕个远路了。”
借着微弱的车灯,林厌往外看去,看见了几个施工路牌拦在了前面。
上面写着“车辆绕行”。
司机往后退,转向,拐上了一条小道。
宋余杭默默挺直了脊背,观察着路况。
林厌手指戳了一下她掌心。
宋余杭看过去。
对方挤眉弄眼。
“你猜猜,这次是来杀我的,还是杀你的?”
她唇语。
宋余杭也动了动口型,无声:“下车就知道了。”
末了,以为她害怕,又加了一句。
“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林厌翻了个白眼,暗地里恨得咬牙切齿。
妈的宋余杭,对谁都这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吗?!
她当然不知道,要不是她有一张和林厌极为相似的脸,宋余杭才懒得搭理她。
眼看着出租车逐渐偏离了主路,夜黑风高,路上已无行人。
宋余杭倾身:“师傅,就放这吧,我们自己走过去。”
对方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回:“还远呢。”
她一只手不太方便地从兜里掏钱递了过去。
“麻烦您,还有点事,不坐了。”
司机看了看路面,也快到地方了,靠着路边缓缓停了车:“好吧。”
他说着解了安全带,给宋余杭找钱,两个人手腕交错的时候,司机猛地抓住了她,从大衣兜里掏出了一把水果刀直刺向她的胸口。
宋余杭一只手和林厌铐在一起,唯一能动的右手又被人抓住了,情势不可谓不危急,电光火石之间,她一声厉喝。
“抬手!”
林厌还没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眼前一黑,只听得咣当一声脆响。
她高举着右手,铁链牢牢卡住了刀刃,而她整个人则扑进了宋余杭怀里,脸朝下倒在了她的大腿上。
我艹。
林厌从嗓子眼里蹦出脏话:“你他妈的怎么说打就打啊?!”
宋余杭没理她,拽着铁链把那刀身卷飞出去砸在了车窗上。
“起来!”
这次林厌没等她动手了,自己飞快从座椅上溜了下去。宋余杭抬起右脚当胸一个飞踹,人倒在了座椅上,司机被踢倒在了方向盘上,脑袋磕得不轻。
她去扒右边车门:“走!”
林厌去开左边的:“这边!”
因为惯性原因,两个人又被死死拽了回来撞在一起,面面相觑。
“到底哪边?!!!”林厌咆哮。
宋余杭唇角浮起一丝笑意,余光瞥见那司机从兜里摸出了一把黑色物件。
而那当胸一刀分明是冲着她来的。
宋余杭面色一凛,笑意僵在了脸上,右手揽着她,以背做人肉垫子,抱着她连滚带爬翻了出去。
两个人倒在路边草丛里,雨水泥浆劈头盖脸而来,而那紧随其后的子弹打在了车门上,火光四溅,砰砰作响。
司机端着枪追了过来。
宋余杭扶起倒地的她,两个人一瘸一拐往树林里跑。
林厌“呸呸”几口吐掉嘴里的草根,没等她说话,就被人按着肩膀在一棵榕树背后藏了起来。
宋余杭从兜里掏出钥匙看了看,三下五除二替她打开了手铐,边解边说,语气又急又快。
“那个人是冲着我来的,不会伤害你,你快走,去找附近的警察局自首。我不知道追着你的那个人为什么要杀你,但是现在可能只有警方才能保护你的安全了。”
树林里噼里啪啦的雨声夹杂着嘹亮的枪声,脚步声已就在附近。
“为什么要放我?你知道我不会——”
不会去自首。
宋余杭笑了笑,捡起落地的外套披在了她肩头,毫不留恋地起身,从腰后摸出了机械棍,啪地一下甩直,准备迎战。
“因为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无关。”
即使是犯罪嫌疑人,她也不该连累人家丢掉性命。
林厌读懂了她的潜台词,看了看肩头尚有余温的外套,目光落到她手里拎着的那根机械棍时,喉头微动。
她怎么不知道,一个只用拳头的人,什么时候也开始舞枪弄棒了呢。
宋余杭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却不动,回头看了一眼,雨水打湿了她的发,顺着脸颊往下淌,衬衣紧紧贴在了身上,愈发显得线条优美且具有野性了。
她低吼:“走啊!”
林厌将她的眉眼全部刻入骨髓里,扶着树起身,手指拢上外套,抬眸看她,哆嗦着嘴唇,脸色惨白,却是一言不发。
须臾的对视之后。
她毅然决然转身,一瘸一拐奔向了相反的方向。
宋余杭则抄着机械棍扑向了敌人。
第115章 搏斗
她跑出去不远; 身后随即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林厌停下脚步; 扶着树喘着粗气; 从兜里摸出了手机; 抹去上面的雨水,打算找人来帮忙。
可是能找谁呢?
欢歌夜总会的人?别开玩笑了,毒贩为什么要冒死前来救一个警察?
为了保持卧底行动的绝密性; 她没有保存任何人的联系方式,包括冯建国; 此时此刻只能打电话报警。
林厌捏着手机在林中转了一圈,密密麻麻的树木遮蔽了天日; 辨不清方向; 更是没有显著的标志物。
就算报警; 警察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这里; 更重要的是,警局内部有鬼; 她露面也就相当于暴露在了那人眼前,再把消息透露出去。
她和宋余杭就是一个早死一个晚死而已。
不; 不能报警。
林厌死死攥着手机,浑身也湿透了; 嘴里振振有词。
“想想办法; 想想办法……”
她话音未落,一声嘹亮的枪响划破了夜色。
林厌心里一惊,仓促回头,手机掉在了地上:“宋余杭!”
噼里啪啦的雨声掩过了她略带哭腔的嘶吼。
宋余杭从落叶堆里爬起来; 那一枪打在了她旁边的树上,木屑纷飞。
趁着黑衣人怔忡的功夫,她扬起了一把带沙子的树叶,身形随之而动,一脚踹在他膝盖上。
男人跌了个狗吃屎往前一扑,宋余杭抓住他持枪的一只手往怀里一带,三下五除二缴了械,随即一个干净利落的棍把攻击,胳膊肘狠狠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男人当场啐出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宋余杭连续几个戳棍,棍尖死死点在了他的腹部,抓着他往后退。
树叶纷纷而落,男人后背抵着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吐鲜血,死死抱住了她的腰,想要把人抱摔过去。
从眼下的光景来看,宋余杭略占上风。
林厌定了定神,觉得不能再耽搁了,她准备捡手机冒着暴露的风险联络惊蛰的时候,突然怔住了。
大雨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离她很近。
她轻轻拨开了面前的灌木丛,顿时瞳孔一缩。
两个彪形大汉穿着雨衣手里拿着枪,在丛林里搜索着什么。
这个时间,这个节点,又有武器在身,不难猜到他们是干什么的。
一个人尚且能应付,两个人,三个人呢?
林厌回头看了一眼,捏紧了自己的手机。
宋余杭,危险了。
怎么办?
那两个人还没有发现她,她只要脚步声放得轻一些,悄无声息绕过他们,就能避开杀身之祸。
可是……
宋余杭呢。
好不容易再见面,就是死期吗?
林厌蓦地咬紧了下唇,心中仿佛有一把钝刀子在磨一样。
半晌,她似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一般,抹去手机上的雨水,拼命按着拨号键,可是却发现,由于在雨水里泡了太久,屏幕失灵了。
林厌暗骂一声:艹!
眼看着那两个人往这个方向走来,即将发现宋余杭的时候,林厌想也未想,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把那废铁一样的手机扔了出去砸在他们脚边,随即朝着宋余杭相反的方向转身就跑。
瘦弱却灵活的身形如穿梭在丛林里矫健的麋鹿,马上就引起了那两个人的注意,黑衣人纷纷抬脚跟上。
雨夜里枪口冒出了火花。
林厌离地起跳,子弹打散了她脚下的泥土,整个人一头扎进了灌木丛里,树枝刺藤劈头盖脸而来,刮得她脸颊生痛。
亏的这里是下坡的地势,她得以连滚带爬往下逃命,不然怎么也是跑不过两个身强力壮的成年男性的。
宋余杭听见林中枪响,微微晃了一下神,随即就被对方一拳砸中了下颌。
她仰头倒退了几步,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抹了抹唇角,眼神跃跃欲试,复又抄着机械棍扑了过去。
得赶快结束战斗赶过去看看。
裴锦红可是重要人证,还不能死。
她打定主意,出手便是十足的狠辣。
身后两个人如鬼魅般如影随形。
林厌已记不清跑出去了多远,她跌倒复又爬起来,挣扎在泥浆里。
她只知道自己离宋余杭越来越远了,却离死亡越来越近了。
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心脏感觉随时都会跳出嗓子眼,而唇齿里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疲于奔命,那两个人已经不开枪了,转而步步紧逼,犹如猫捉老鼠一般逮着她玩。
林厌“呸”地一口啐掉嘴里的沙子,听见脚步声近在咫尺,又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往前跑。
那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左边的人打了个手势,右边的立马没入了林中从另一个方向开始包抄。
他们决定收网了。
而这一切林厌一无所知。
长时间的奔跑让她的体力迅速流失,寒冷又加重了这种状态。
她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手脚逐渐提不起一丝力气。也许是雨下得太大了,打在身上甚至有一丝疼痛的感觉。
林厌扶着树,不时跪倒,又挣扎着爬起来往前跑,视线开始模糊不清。
她想,自己终究不是个伟大的人,在公理正义之间选择了宋余杭,虽然,她的身上背负了沉重的使命,她也曾答应过冯建国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终究是要食言了。
她模模糊糊想着,再一次跌倒在了泥水里,虚弱地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要……结束了吗?
林厌手伸进了落叶堆里,摸到了一块石头,攥进了掌心里,磨得生痛,以此来刺激自己神志清醒。
没等她彻底回过神来,腰上一阵剧痛,被人踹翻过身去,眼前一黑,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黑衣人抓着她的头发把人提了起来。
“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
他话音未落就戛然而止了,似看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一般,眼中升起了一抹恐惧。
“鬼?鬼啊!”
略显尖利失真的嗓音在雨夜丛林里犹为可怖。
林厌弯起唇角笑了一下,眼角的泪痣被雨水冲刷得愈发鲜艳了。
她趁他失神的时候,举起右手的石块狠狠砸向了他的眼睛,而不是脑袋。
砸后脑勺她的力气不足以让他毙命,砸眼睛却足以让他在一瞬间里失去反抗能力。
这是出于法医本能的考量。
林厌也确实做到了快、准、狠,弥补了力量上的不足。
男人惨叫一声,捂着脸后退,从指缝里渗出了鲜血。
林厌扔了石头爬起来就跑,却又撞上了一堵结结实实的人墙。
另一个黑衣人及时赶到了,结结实实甩了她一个耳光,把人搡倒在地。
“慌什么,这世上哪来的鬼,我倒要看看……”
他扯起她的头发,一只手如钳子一般死死掐住了她的下颌,掰过脸来也是一怔。
太像了,尤其是眼睛。
林厌有一双让人过目不忘的含情眼,这是别人怎么也模仿不来的。
黑衣人怔忪,又用手去撕扯她的脸颊,分明是结结实实的肌肉和骨骼,并没有什么易容面具之类的东西。
而那手下掐着的皮肤分明是温热细腻的,能感觉到血液流动,并不是个死人。
那被林厌伤了眼睛的男人跌跌撞撞爬过来,指着她的脸嘶吼。
“不是鬼是什么,她早就死了!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长的这么像!”
这两个人不仅认识她,还见过她,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也见过她的死状。
林厌心里咯噔了一下,如坠冰窟。
想杀宋余杭的人是她熟悉的人,或者说是熟悉她的人。
她死死盯着面前这个人的脸,企图看出一丝端倪来,但她见过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时半会也没能想起来他究竟是谁。
她这样直白探究暗含了杀意的眼神反倒惹来了对方不快,抓着她的黑衣人抬手又是一个干净利落的耳光,直打的林厌偏过头去,脸颊微微肿了起来,唇角溢出了血渍。
林厌把喉咙里的血痰咳出去。
黑衣人抓着她的头发,拿枪抵上了她的额头。
“不管是谁,反正是和那个女人一伙的,就是敌人,杀了吧。”
反倒是被她伤了眼的那个男人犹疑不定。
“万一,万一真的是……”
万一杀错了人,林厌没死却被他们失手杀了,想到林舸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
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抓着她的黑衣人手指抚上了她的脸颊,来回反复抚摸着那颗泪痣,似在确认些什么。
半晌,他抿紧了唇角道。
“验身吧。”
林厌受过枪伤人尽皆知,不是什么大秘密。
那伤了眼的男人猥琐一笑:“真有你的。”
林厌背靠着树,轻蔑地撇了一下唇角。
她还以为能有什么新把戏呢,古往今来,无非就是对陷入困境里的女性进行“荡妇羞辱”,来达到人格和精神上的彻底毁灭。
可惜啊,她是林厌,不吃这一套,即使在这里被羞辱,她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咬断他们的喉咙,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
妄图用这种肮脏龌龊的手段来逼她就范,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
“说,你究竟是谁?!”男人捏着她的下巴,恶狠狠地。
林厌微微偏过头去,不答。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他们身后松树的树冠无风却晃动了一下。
林厌心底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她还活着,她来了。
至于为什么躲着不出来,应该心里也是有着相同的疑问吧。
也好,索性也让她看个分明,让她死心。
林厌不仅没回答,在他又一次掰过她的下颌时,狠狠一口唾沫就啐了过去。
男人结结实实甩了她一巴掌,林厌眼前一黑,随即传来了裂帛的声音。
单薄的夏衣被人粗暴地扯开了,露出透明的肩带,以及肩膀上的纹身,却没有疤痕。
一朵曼殊沙华静静燃放在雪白的肩头。
花朵纤长又美丽,花枝蔓延进了更深的地方去,惹人眼红。
“真不是啊。”独眼男人惊叹,随即又有些庆幸,还好不是,要是小姐的话,他们今晚这么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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