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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爱的法医小姐-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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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芳好歹也是混声色场的人,知道这事就算等王强醒了去求他也没用。
  一来二人情谊深厚,比不得她这种半路出家露水姻缘的。
  二来王强只看重生意上的事,夜总会里的大小事务都是裴锦红在管,求他不如好好求求红姐,兴许还能看在从前的份上饶她一命。
  陈芳算盘打得极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要不是林厌是个卧底,她都心动了。
  见她一直不说话,陈芳又是磕头又是赔罪,脑袋很快就抵在地上磨破了皮,身子摇摇欲坠的。
  林厌走到红木沙发旁坐下,把枪搁在了桌上,伸手点了一根雪茄,两根手指夹着轻轻吸了一口,悠悠吐着烟圈,示意她过来。
  陈芳膝行过来。
  林厌把烟头擩在了她裸露的肩膀上。
  陈芳想失声尖叫,接触到她冰冷的眼神又死死咽了回去。
  滚烫的烟头和皮肤接触发出了“滋滋”的声音,一股皮毛焦臭的气味弥漫了开来。
  林厌满意地看着她额上冷汗直冒,脸色惨白,死死咬着唇,浑身颤抖着,硬是一声不吭。
  直到烟头彻底熄灭,她才撒了手。
  陈芳彻底脱力,跌坐在了地上,肩膀上偌大一个疤,鲜血淋漓。
  林厌倾身,又点了一根雪茄给她噙上。
  “来,尝尝,你王哥送我的。”
  陈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被她掰开了下颌,噙着那烟不敢说话。
  林厌手指拂过她的肩头,在鲜血淋漓那块儿狠狠掐了一下。
  陈芳再也忍耐不住,痛哭流涕起来:“红姐,红姐,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林厌替她把衣服拢好:“哪错了?你没错,姐姐喜欢你,给你留个记号罢了。”
  “来,起来。”林厌说着,亲自把人扶了起来。
  陈芳披着衣服,浑身哆嗦,再也不敢看她。
  林厌拍着她的肩:“回去好好养伤,今天这事我不会告诉别人,至于王哥那儿你自己去跟他解释。”
  陈芳抽泣,知道比起上一个吃里扒外的歌女,裴锦红让人拔了她的指甲,割了她的舌头,又给她注射了高纯度的毒品,最后卖到了东南亚来说。她仅仅只是被烫了一个烟疤,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是,芳芳知道了,芳芳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了,从此只听红姐的,红姐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红姐就是我的亲姐姐。”
  林厌鲜红的指甲抚上她的脸,咯咯笑着。
  “乖,你也知道,只要姐姐打过招呼,你离开了欢歌又怎么样,照样流落街头没人要。好好跟着姐姐,有你的好处。”
  她说着,意味深长瞥了王强一眼。
  陈芳却不敢再看,匆匆朝她鞠了一躬,跌跌撞撞离去了。
  等人走后,林厌复又坐了下来,意兴阑珊点上一支烟。
  “进来吧。”
  刘志推门而入,面色不忿:“嫂子怎么不做了她?”
  林厌幽幽抽着,烟雾缭绕里愈发衬得那张脸深沉娇艳了。
  刘志总觉得她自从缅北回来后就有些不一样了,说话声音是一样的,性格举止也差不多,但也不知道是整个人又瘦了一点还是什么,容颜变得更精致耐看了,身上还多了一抹令人沉醉的风情。
  他虽说不上变化在哪,但无疑是愈发吸引得他离不开视线了。
  刘志的视线紧紧胶着在她夹着烟的手指上,那指骨修长分明,手腕白皙又纤细。
  他咽了咽口水,就听见林厌说。
  “毕竟是你哥喜欢的女人,做了她不是又要惹他不快。”
  刘志看了一眼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男人,眼里的不满愈发明显了。
  林厌把烟摁熄在了烟灰缸里,悠悠叹了一口气,靠在了沙发上。
  刘志走过去替她捏着肩。
  林厌感叹:“还是你贴心。”
  刘志见她胳膊上还缠着纱布,下手更轻了几分:“应该的,嫂子好些了吗?”
  “好多了,多亏你。”林厌偏头看他,黑发柔顺地垂在肩上,未施脂粉,更显得素颜清丽。
  “对了,我今天瞧见……”那天在小木屋里见过的那个迷彩男人她不知道姓名,因此模糊了概念。
  “有人去见王哥,他们好像在谈什么事情。”
  刘志淡淡“嗯”了一声,觉得对她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和盘托出。
  “说是三天后会有一批货送到咱们这儿来,上面的大人物也会过来。”
  “这样吗……”林厌琢磨着,也不知道这个大人物究竟是谁?
  看来得给组织打个报告回去了。
  “得了,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服侍王哥也睡了。”
  刘志心不甘情不愿退下了,林厌唇角挑起了一个妩媚的笑容,冲他抛了媚眼。
  而那脚背还轻轻蹭了一下他的裤腿。
  “手艺不错,往后王哥不在的话,可以常来按按,替我松松筋骨。”
  刘志到底是年轻气盛了些,被她撩拨得血气翻涌,涨红了脸,话都说不利索了。
  “好、好,嫂子都这么说了,一定常来。”
  林厌挥手示意他走吧,刘志轻轻替她阖上门,最后一眼是她跪在床上拿毛巾替王强擦着汗。
  他头一次对大哥有了怨恨之心,还如此强烈。
  凭什么,凭什么,嫂子这样好的女人,还全心全意待他,王强还不知道珍惜?
  年轻人捏紧了拳头,眼底蓦地闪过一丝狠厉。


第108章 标志
  那日王强醒来后; 自知对不起她,抱着她好一顿安抚。
  林厌又趁机打探了些关于三天后送货的消息。
  “晚上十一点,老虎会来,咱们不是要进一批酒水吗?货会跟着送酒的货车一起进来,当面交易。”
  林厌不知道裴锦红以前见没见过“老虎”,由此犹豫了一会没开口。
  王强只当她在害怕; 柔声道:“你放心,那天虎哥拿枪指着你也是迫不得已,卧底既然已经被刘志杀了; 那么便无须担心了,再说了,他要是真对你动手; 王哥也会护着你的。”
  林厌小鸟依人偎进他怀里:“还是王哥对我好。”
  见王强面上一派受用,林厌又接着道:“难得的大场面,我也想去见识见识呢; 再说了,咱们的货也快要用完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流着眼泪打呵欠; 完全一副毒瘾犯了的模样。
  王强哈哈大笑:“行,就听你的,这次有好货,咱们也弄点回来尝尝!”
  眼看着时候不早了,王强还惦记着另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妖精呢; 便打算离去了。
  “你身上不是有伤吗?先歇着,我去安排安排。”
  林厌内心冷笑,估计是去安排和陈芳上床吧。
  她打心底里厌恶,面上却不露分毫。
  “王哥也早些休息。”
  王强点点头穿好衣服离去,出了门就迫不及待问侍者陈芳的房间在哪。
  刘志端着酒水从走廊过的时候,听见门缝里传来声音。
  “哎呦呦,我的小心肝,你受苦了。”
  陈芳抽泣:“红姐要惩罚我,我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王强把人抱上了床:“嗐,说实话我也挺看不惯她的,太强势,但你也知道我们在一起很多年了,她手底下人也多,一时半会儿也……”
  陈芳的哭声变得断断续续的:“说,你究竟喜欢谁?”
  刘志的声音颇有几分急切:“小心肝,我当然还是喜欢你这种年轻漂亮又柔情似水的了。”
  后面还夹杂着两个人的调笑,以及对裴锦红的一些吐槽。
  刘志再也听不下去,捏着托盘的指骨泛了白,大踏步转身离去了。
  宋余杭从洗手间出来,转到了楼梯口,正准备抬脚迈上去的时候被人拦住了。
  “您好,二楼都是贵宾席,需一位老会员带领且消费一百万以上才可以进入。”
  西装革履的侍者警惕地看着她,腰后别着对讲机,裤兜里鼓鼓囊囊的,可能是别的什么武器。
  其他不远处游荡的侍者也围了过来。
  宋余杭退后一步,不打算跟他们起正面冲突,也因此错过了和林厌见面的机会。
  “不好意思,走错了,你们这太大了,出口在哪?”
  侍者替她指明了方向:“我送您出去吧。”
  “不用了。”宋余杭连连摆手,路过刚才的卡座时往里瞥了一眼,空无一人。
  段城他们应该先出去了,她心里一松,任由那个侍者不远不近跟了她一段路,直到看着她出门才作罢。
  一行人在车里聚首。
  宋余杭握着方向盘:“他们警惕性都很高,走廊上布满了闭路电视,服务生人数也很多,与其说是无处不在的服务倒不如说是无处不在的监视,这家夜总会一定有问题。”
  段城也点了点头:“你走后不久,不停有人来问我们点单,不点喝的就不走,来的人越来越多,我们怕被打就先出来了。”
  宋余杭把顺手摸来的会员卡递给了方辛:“毕竟是十万块钱呢,还是还给他吧。”
  方辛点点头,明白了她的意思,拿着会员卡下车步行走到了欢歌夜总会门前,交给了会所的工作人员。
  “前面不远处路口捡的,看上面有你们会所的标志,麻烦交给失主,谢谢。”
  对方一怔,翻过来确认了一下,方辛已经走远了。
  分别把他们三人送回家之后,宋余杭也开着车回到了自己家。
  她进门把背包放下去洗手,然后回到香案前焚了三炷香插上,盯着林厌的照片看了一会儿,把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擦了又擦才轻轻放下。
  宋余杭回到自己房间锁上门,盘腿坐在白板前面开始折千纸鹤,这东西别看简单,她刚开始折的时候不是这里少个边就是那里缺个角,翅膀也拉不起来,折的多了才慢慢摸到门道。
  一根烟的功夫,一只栩栩如生的千纸鹤已经折好了。宋余杭扭开玻璃瓶盖子,用的还是那天妈妈拿给她的那个瓶子,她从青山别墅带回来的纸鹤不多,仅仅只有半瓶。
  林厌每解剖一具遗体会折一只千纸鹤为逝者祈福,如今宋余杭学着她的样子,每过一天便折一只千纸鹤,瓶口已经快满了。
  可是她爱的法医小姐啊,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宋余杭抬手揩了一下眼角,又从烟盒里摸了一支烟出来点燃,琢磨着哪天去逛下超市再买几个玻璃瓶。
  她正盘算着,门铃响了起来,宋余杭浑身紧绷,瞥了一眼旁边的监视器,发现门口站着的是外卖小哥,这才松了一口气,起身去开门。
  “您好,您的餐到了,请慢用。”
  “谢谢。”
  宋余杭拎着餐盒往回走,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盯着这外卖单子。
  没错,是人总要吃饭的,毒枭也一样,欢歌夜总会既然是个声色场所,又卖酒水,菜单上还有小食,那么一定也有自己的进货渠道。
  逮住了这渠道不亚于捏住了他们的命脉,未必比她光明正大进去收获的少。
  宋余杭把餐盒往桌上一放,也顾不得吃了,拿起钥匙又出了门。
  这次她没打草惊蛇,绕着欢歌夜总会开了一圈,发现街背后巷子里有个后门,不时有穿着工作服的人出来倒垃圾。
  宋余杭在地图上做了标记,她把车停在了巷子口,暗中观察着一切。
  手表的时针指到十一的时候,一辆写有“飞迅物流”的面包车缓缓开过了她身边。
  宋余杭顿时打起了精神。
  “嘎吱”一声轻响,后门打开了,出来了几个工作人员,手里拿着账本大概是在核对数量。
  面包车司机下来签了字,车门打开,一箱箱的酒水饮料抬了进去。
  宋余杭指尖敲打着方向盘,这流程还挺规范的,也没有任何异常情况。
  交接完成后,一个工作人员当面把钱款点清交给了司机,司机点头哈腰地拿着钱离开了。
  宋余杭轻轻踩下了油门,跟上了前面那辆物流车。
  ***
  大清早的社区医院里人不多。
  林厌很快就挂到了号,排队进了诊室。
  刘志受王强的吩咐跟在她身边。
  医生要她脱掉衣服好方便换药,林厌看了他一眼,欲说还休,扒拉下来了半边袖子,露出了雪白莹润的肩头。
  刘志涨红了脸,退后一步:“嫂子,我去外面等。”
  林厌轻飘飘点头,风情万种地看了他一眼。
  刘志把门留了条缝,站在了门口。
  这个距离无论说什么他都能听得见。
  医生问了她一些常见问题,然后开始闲话家常:“过来要多久呀?看你还蛮早的。”
  “嗐,路上堵,二十多分钟吧,天不亮就走了。”
  “是吗?现在不光医生辛苦,患者看个病也是不容易,来,抬下胳膊。”
  刘志透过门缝看去,医生正拿着棉签处理她的伤口,林厌咬紧了下唇,侧脸在清晨的日光里白皙如玉。
  他又把脸转了回来。
  “好了,回去伤口不要沾水,不要剧烈运动,按时来换药,有不舒服及时就诊。”
  医生虚扶了她一把,林厌顺势起身,把掌心里捏得汗津津的小纸条塞进了他手里。
  “好,谢谢。”
  她说着迅速收回手,披好衣服,刘志推门而入,扶着她出去。
  等二人走后,医生打开门看了看走廊,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回转身来锁上了门,打开了那张纸条。
  林厌歪歪扭扭写着:“两天后,欢歌夜总会交易,有大人物。”
  ***
  随着交易日期的临近,欢歌夜总会的气氛也悄然紧绷了起来,楼上楼下加派了不少人手。
  裴锦红甫一回去,刘志就被人叫走了。
  王强靠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怀里搂着娇滴滴的陈芳,在兄弟面前他倒是不避讳。
  “锦红今早出去干嘛了?”
  刘志低着头:“去看病了。”
  “还是她之前去的那家医院?”
  刘志点了点头:“是。”
  “和医生说了些什么?”
  刘志想了想:“没说什么,说了下早上堵车什么的,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
  王强抽了口雪茄:“行,知道了,你下去吧。”
  刘志却慢慢回转身来,看着他怀里的女人,再看看自己的大哥。
  “哥,你让我跟着红姐,是不相信她吗?”
  王强嗤笑了一声,把烟按熄在烟灰缸里,起身替他拉平西装的肩角。
  “信当然是信的,但你红姐太聪明了,不得不防着,再说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嘛,迟早是要换的。”
  “好了,交易日期也迫在眉睫了,你去忙吧,她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并报告给我。”
  刘志略微鞠了一躬,转身离去,却暗自捏紧了拳头。
  ***
  “上仕。”
  “将。”
  棋盘落子,黑红胜负已分。
  老人悠悠笑开,恰逢库巴和迷彩男人一起走了进来。
  “顶爷,都准备好了。”迷彩男人道。
  “老虎来了啊。”老人把棋子撒落在了棋盘上,颤颤巍巍起身。
  库巴扶着人在沙发上坐好。
  林舸从烟盒里摸出烟,嗤笑一声:“我就不明白了,搞这么复杂,既然怀疑,杀了不就得了。”
  库巴也替老人点了一根,他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一张脸遍布皱纹和瘢痕,在头顶上因电风扇旋转而切割的光线里愈发显得阴森可怖。
  “你还年轻,杀个人容易,再想经营起来庞大的关系网就难了。”
  被唤作“顶爷”的老人悠悠叹了口气:“对了,你上次说,谁是卧底来着?”
  老虎恭敬地一低头:“王强手下的人。”
  老人吐了一口烟圈,烟雾缭绕里他笑了,露出一口漏了风的黄板牙,看起来既阴险又狡猾。
  “这样吗?我还真是期待呀。”
  他说着,似想起了什么,颤颤巍巍的手往地上的箱子一指。
  “这次来也给你带来了好东西,尝尝。”
  老虎打开来一看,顿时喜出望外。
  一整排码放得整整齐齐的试管,够他抽一个月了。
  他知道这是顶爷信任他,立马跪下来磕了个大头。
  “谢顶爷!”
  林舸不屑一顾扯了下唇角,把棋子扔进了棋盘里。
  老人的目光转向他:“对了,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林舸起身:“放心吧,还有,以后没事别派人来找我,没时间。”
  老人脸上闪过一丝愠色,库巴抬脚要去追,被人摆手止住了。
  “顶爷,他……”
  “罢了,罢了,只要不影响大局,随他去吧。”
  老人长叹了一口气,语气里略有一丝无奈。
  等伺候顶爷歇下,库巴和老虎一起往出走。
  老虎:“那个林公子究竟是什么人,对老大那般无礼,顶爷居然也不生气?”
  库巴看了他一眼,用蹩脚的普通话说。
  “不……不知道,爷没有说过。”
  此人向来是个闷葫芦,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
  老虎放弃了,拍拍他的肩离去。
  “得了,不跟你废话了,我也赶紧回去享受我的大餐了。”
  库巴这才嘿嘿笑起来:“给我几支,给我几支,馋了,馋了……”
  ***
  宋余杭看着那辆物流车开回了郊区的工业园里。
  她把车停在了外围,等人走远,悄无声息翻上了墙头,在探照灯照过来之前迅速跳了下去滚进了阴影里。
  她贴着墙根走,迎面走来几个手持手电筒往来巡逻的工作人员。
  宋余杭一个闪身躲进了集装箱里,放轻了呼吸,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
  她透过集装箱的缝隙往外看去。
  戴着安全帽的工作人员往来巡视着,手电筒的灯光扫过她的眉眼。
  宋余杭往里一躲。
  “奇了怪了,我刚刚明明看见有人的。”
  “眼花了吧,走走走,这么热的天,赶紧回去吹空调了。”
  戴着安全帽的工作人员被同伴拉走,宋余杭复又把眼睛贴上了缝隙。
  今夜月亮很圆,她清晰地看见那两个工人工服后背上有一个熟悉的标志。
  记忆纷至沓来。
  回溯到她和林厌初见那天,管家递来的名片。
  “有什么问题再打这个电话联系我们解决。”
  她想起来了,工人工服上的半球形标志和那张烫金名片上景泰集团的商标一模一样!
  宋余杭瞳孔猛地一缩。


第109章 交易
  宋余杭等人走远后从集装箱里爬了出来; 贴着墙根继续走。
  夜深了,园区里还在工作,不远处车间里的机器声轰隆隆的,排出的烟雾升上了天空,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巡逻人员往来有序,几辆铲车载着原材料穿梭在堆放集装箱的货物区里。
  宋余杭几乎有些寸步难行; 躲在探照灯照不到的阴影里。
  面前一辆铲车滑过,司机打了个呵欠,恰逢探照灯从他脸上滑过; 灯光刺眼。
  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用手挡着光线。
  车身一震,宋余杭呲溜一下钻进了车底。
  司机把手放下来; 又打了个呵欠,继续往前开。
  宋余杭扒着车底,糊了满脸机油; 约摸过了五六分钟的时候,车停了下来。
  车间门打开,几个戴白色口罩的工作人员跑了出来卸货。
  从宋余杭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们统一的蓝色防护服裤腿,有点像林厌做实验的时候穿的那种衣服。
  她略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不是物流园吗?
  难不成挂着羊头卖狗肉,里面在搞什么秘密实验?
  据她所知,景泰是一家多元的大型跨国集团公司,旗下众多子公司,经营范围不仅包括房地产、金融、教育、科技、当然也包涵了医疗这一块。
  如果是景泰的实验园; 光明正大搞就行了,何必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的,安保还如此严密。
  她正思索着,司机卸完货又准备倒回去了,趁他开到路边的时候,宋余杭顺势一滚,躲进了门房背后的黑暗里。
  工作人员走她身前过,和同伴小声抱怨。
  “这大半个月天天加班,搞的我都受不了了。”
  “谁说不是呢,上面换了人,新官上任三把火啊,又接了一个大订单,可不得加班嘛。”
  “我都一礼拜没回过家了,天天睡实验室。”
  那说话的人又捅了一下同事的胳膊。
  “诶,我那天不小心看了配方一眼,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同事好奇:“什么?”
  那人往周围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这才神神秘秘道:“γ…羟基丁酸。”
  话音未落,一把被同事拉住了袖子:“嘘,你不要命啦!这可是管制药物!”
  宋余杭心里一惊,探出头去,那两个人已经走到了车间门口,经过门口的工作人员搜身、核对证件、验过指纹后才放进去了。
  妈的,还要验指纹,这么谨慎的吗?
  她来的仓促,什么都没有准备,估计是进不去了。
  不过……
  宋余杭微微阖了下眸子,想起了林厌曾说过的话。
  “γ…羟基丁酸,一种存在于中枢神经里的天然物质,在医学上曾被用于治疗失眠、抑郁等精神类疾病。”
  “这个药过量很容易致死,并且……会有戒断反应。”
  她蓦地握紧了拳头,既然和几桩案件都有关联,那么无论如何也要进去看一看了。
  宋余杭回头在地上摸索着能用的东西,捡起了一块石头,拎在手里踮了踮,猛地朝着附近的集装箱扔了过去。
  “砰啪——”石块砸在集装箱上弹了几弹,发出不大不小的动静,门口的工作人员视线立马被吸引了过去。
  宋余杭看着他们从腰后摸出了电警棍。
  “谁?谁在那里?!”
  一行人脚步匆匆从她身前跑了过去。
  等人走远,她迅速溜到了门前,手指把车间铁门扒拉开了一条缝,把自己的眼睛贴了上去。
  然后瞳孔一缩,看到了有生以来最震撼的场面之一。
  车间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数十名穿着蓝色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正站在机器前操纵着,从反应堆里流出来的液体经过过滤蒸馏离心机分离后变成了流水线上一排排码放整齐的蓝色试管。
  整个氛围鸦雀无声,紧张而肃穆。
  中央最大的一个铁罐上用红油漆写着“γ…丁内酯”。
  她曾听林厌说过,这是合成γ…羟基丁酸的必备原材料之一,也是易燃易爆的一级危险品,更是在国家三类致癌物清单里。
  宋余杭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喉结上下滚动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七手八脚从兜里掏手机,打开了摄像头,对准了里面。
  镜头录像不到三秒,一束灯光笼罩在了她身上,一声厉喝:“谁?!”
  兜头一根电警棍砸了过来!
  宋余杭下意识抬袖挡脸,往后一退,铁棍砸在了门上,她转身就跑。
  “追!”
  身后人穷追不舍。
  宋余杭身手利落地翻过了围墙,被墙头倒插着的玻璃碴子划破了手掌,迅速消失在了夜色里。
  追兵气喘吁吁,手撑在膝盖上停了下来:“妈的,回去报告少爷,这地方被人发现了。”
  下人来报告给他的时候,林舸正把玩着他的那颗珍贵的水晶球,拿绒布擦了又擦。
  他似早有预料般地挑了挑眉头:“哦?这么快,我还以为还得过阵子呢。”
  “那明天的交易……”下人欲言又止。
  “继续。”林舸把水晶球放回了桌面的底座上。
  “是。”下人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又看他神色讳莫难辩,鞠了一躬匆匆离去了。
  林舸起身,视线正好对准了墙上的一幅水粉画,画面上一大一小两个小孩在山坡上一坐一躺并肩看星星。
  那是少年林厌的手笔。
  深蓝色的夜空里繁星璀璨,身旁绿草拂动,女孩子的背影纤细又柔弱,柔软的发垂在了肩膀上。
  少年则枕着手臂躺在了她身边,绿草掩映了他的眉目。
  虽然那时候的她画工拙劣,但整个画面看起来无疑是非常和谐且赏心悦目的。
  她送他这画的时候才开口叫了第一句“哥哥”,那一年她十岁,而他即将远赴外地求学。
  离别时林厌将这幅画作为礼物赠予了他,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林舸把画框取了下来,拿绒布擦干净上面的灰尘,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影。
  “厌厌啊,哥不会让你白死。”
  ***
  宋余杭没回家,而是径直驱车去了另一处所在,敲响了房门。
  隔了一会儿,屋里传来老人的声音。
  “谁呀?”
  “是我。”
  宋余杭按两长一短的暗号轻轻敲了几下。
  冯建国打开门,还穿着睡衣拖鞋,往楼道里看了看:“快进来。”
  宋余杭摘下卫衣帽子走了进去,脸上还沾着机油,身上也挂了彩。
  “你这是……”
  “长话短说,我有重大发现要报告给您,无论是发邮件还是打电话都有被监听的风险,所以深夜冒昧前来,打扰了。”
  宋余杭一边说一边往屋里望着。
  冯建国推开了书房门:“没事,进来说,都睡了。”
  他从桌上扯了纸巾给她示意她先擦擦,宋余杭拿过来随便糊了两下,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了相册递到了他眼前。
  画面一闪而过,只看见了几个蓝色影子,模糊得很。
  冯建国一怔:“这是……”
  宋余杭眼底略有惋惜:“景泰在郊区设立的物流园,我机缘巧合之下潜进去看了,发现里面有一个很大的制毒工厂。”
  “离开时不小心露了马脚,他们应该很快就能回过神来,冯局,我请求您下命令现在立刻马上查封该工厂,一定能人赃并获。”
  她说完后,屋里陷入了静谧。
  冯建国狐疑地看着她:“你怎么能确认一定是景泰?又是怎么找到那个工厂的?”
  宋余杭知道,不说清楚这些,无法打消他的疑虑。
  她舔了舔唇,嗓子眼里还有因为剧烈奔跑而呛上来的血腥味。
  “我见过,他们工服上的标志,和景泰的商标一模一样。”
  她说着,凭着记忆手绘了出来,把白纸递给了他。
  冯建国打量着这张纸,暗自思衬:宋余杭说她追着给欢歌夜总会送货的物流车到了工业园,发现了一个组织严密的大型制毒工厂,说明卧底传回来的消息不假。
  那批货多半是明天就要出库了,这个时候派人去包围不亚于打草惊蛇,这样一来虽然能抓到不少制毒人员,但幕后主使未必能一网打尽。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短短一个对视里,冯建国内心闪过了无数念头,他平静迎上她的目光。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宋余杭愕然:“什么意思?不派人去吗?”
  见冯建国无动于衷,她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压低了声音吼:“为了这玩意儿已经有那么多人死了!‘白鲸案’中无辜的儿童,受人指使的李洋,命途多舛的余鲸,壮烈牺牲的张队……”
  她蓦地咬紧了下唇:“还有……我的林厌。”
  “难道这么多人的命就一点都不值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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