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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下229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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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白凌发现秦往应该是习得了几分外国人直言直语的脾性,如今也会偶尔将心绪吐露了。真是惹人爱,季白凌用鼻尖去蹭秦往的,简单的耳鬓厮磨好像也不能弥补四年来缺失的爱恋。
  后来他们谈了很多。秦往在UT学化学,也不是曾经说过的天文系,而季白凌也并没有践行年少的方向。季白凌说你看是不是造化弄人,高中数理化里你化学最差,有些时候还考不过我,现在居然还混得如鱼得水了。而我数学拖后腿,现在也在念金融。
  最后他又笑起来,却好像又有些落寞着说,秦往,我们都没有好好长大啊。
  秦往拥着季白凌的手一紧,又听见季白凌说,“那一天我在公园观景台看见了流星,然后我许愿你可以变成你最想成为的,最了不起的人。你还是很了不起,可你真的成为了你最想成为的人了吗?是一次流星群只能实现一个愿望,还是我的心不诚?”
  秦往忍着一腔酸楚爱怜地在他额上印上一吻,今夜秦往觉得自己不太对劲,眼泪像是关闸无门,要将他二十一年缺席的泪水流尽,他说,只要你还爱我,我就是最了不起的人。而我最想成为能永远爱你的人。
  季白凌的感情永远干净纯粹,像是春日新叶,像是初升熙日,就这么直白的要将秦往灼伤了。
  季白凌搂住秦往的脖颈,主动抬头吻他,眼泪从眼角淌出,在枕套布料上洇开。他含着秦往的唇,模糊地说道,“秦往,我好想你。”然后季白凌将烧着的手带着试探地伸进秦往大开着的睡衣衣领,蜻蜓点水般拂过他的皮肤,又抬起眼怯生生地瞧他,面上绯红异常。
  秦往一下子像是被细微的电流遍经全身,“想我,你怎么想我?”张口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干涩得要命,他还是气不过,“你不是有你的周哥?”
  瞬间季白凌就像是被踩了尾的小狗,惊起来扯住秦往的衣领,恶狠狠地发话,“你他妈有没有良心,说这种话?”那把嗓子还是脆生生的。不得不说,季白凌比起少年时要凶太多了,秦往怎么一早没有发现呢。但无论是少年时期,还是成年时期的季白凌,心里满当当的装着的却都还是秦往,始终是秦往。
  “季白凌,你想好了?”秦往最后一根理智筑成的弦在季白凌翻身起来将自己反扑在床上时绷断,他望着季白凌从上至下凝着他的闪着希冀和执着的眼,痴痴地问。
  季白凌艳丽地笑了,眉眼间淬着少年炽热情意,“我问你,秦往,你想好了吗?”他俯下身来靠在秦往的耳畔,像是撒娇,或是勾引,轻声说,“我烧还没完全退,你说,我里面会不会很热?”
  在月夜下他像是一只汲取清辉的精怪,秦往看得痴了。从耳边他喝出的气所企及的那片皮肤开始,燃起了无边的火,烧得秦往头脑发昏,但季白凌这一句话更是点醒了他,“……你还发烧。”
  季白凌眼里的焰骤然熄了,他又牵强地将嘴角拉起一个模糊的弧度,“也是吧……我瘦了很多,身上肯定不好看。”说着便要从秦往身上起来。
  “你在说什么!”秦往想,疯便疯吧,他遇上季白凌又有几时理智是属于自己的呢?他扯过季白凌的手,稳稳将他抱在怀里,言语已经平乏得难以将心思描绘,秦往只好用实际行动来阐述季白凌如今有多美。他不必再忍,弄得彼此都难过。
  秦往揽住季白凌细长的颈,强迫他看清自己,一只手解着衬衫衣扣,慢慢裸露的精健肉体,带着成人独有的侵略性,让季白凌下意识想躲。秦往的害羞程度不亚于少年时期,却渐渐学会隐匿,至少现在同样羞着的季白凌不会瞧出端倪。
  然后秦往执起季白凌的手,湿濡地含住他的指尖,又舔吻着,口腔里的温度让发着烧的季白凌也觉得炙热。秦往又剥开季白凌的衣衫,初笋般的白皙身子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淡色的乳尖因温度而挺立,活色生香。秦往抚过他因躺着而凸起的根根肋骨,没有少年时代的隐秘丰腴。秦往的心情绝谈不上好,只觉得心痛无比。
  季白凌红着脸又糯糯开口,“我以后会多吃点的。”像是向秦往保证,还用力地点了点头,模样有些纯真。
  秦往发现他的什么阴霾都能被季白凌吹散,他贴着季白凌的额,感受季白凌的温度,却被季白凌反咬一口,“秦往,你好烫。”
  “还有更烫的。”秦往平静地说着荤话,看着季白凌每次害羞得要命又扮猪吃老虎的可爱样子,他都忍不住地想去逗弄,“但你一定比我热。”
  他莹莹地笑,“为什么?”季白凌不知道那里找来的好胜心,大方地隔着裤子粗粝布料去触着秦往身下的那一大团,然后抛出这个问题。
  秦往一下子将季白凌抱到自己身上,柔软的股间便抵着秦往昂扬的欲望。旋即秦往又捉住季白凌的腰,从下至上撩起眼皮一字一句地说,“白磷易自燃。”
  季白凌觉得自己可能真是濒临自燃的边缘了,秦往的欲望恶狠狠地昭示着它的存在,季白凌不安地扭动,想摆脱这种怪异的感觉,却加剧了秦往的升温。他无辜地別着嘴,“……学化学的了不起啊。”
  秦往无奈,“你高中也学过。”他扣着季白凌腰的手又加大了力度,“你别撩拨我。”秦往好心地提议。
  季白凌决定还是践行秦往对他的评价,于是撑着秦往的胸,将秦往的裤子褪下,那巨物一下弹出,笔直直地戳在自己的尾椎骨处。他红着脸戏谑地看了秦往一眼,向后滑动直接将秦往的坚硬压下,夹在自己的股缝里,又将腰软绵绵地塌下去,带着淫荡又可怜的瑰丽表情,前后摆动着腰。
  秦往四年里活得真不像是一个身心健全的男性,来找他的人数不胜数,他却都毫无兴趣。只偶尔想着季白凌,或看着手机里他们曾经的照片自己抚慰。心情不那么好的时候,总能想到季白凌的疼痛,自己又思念成狂,常常觉得苦痛,便连抚慰的心思也散去了。
  如今季白凌这样不要命地撩拨他,他才意识到自己可以有这么多的欲望。那些欲望像压制在囚笼里的困兽,却一只只被盖上了主人的名字。重新看见季白凌,这些猛兽才破笼而出,将他的理智撕咬。
  秦往红着眼含上季白凌的乳尖,又用齿轻轻噬咬,再用舌面温柔地安慰。
  季白凌低低叫出声,又觉得这样的呻吟太过浪荡,便立即又用手背堵住自己的嘴。
  秦往觉得有点好笑,“更过分的事也做得出,怎么这样就害羞了?”他玩心大起,又一把握住季白凌的前端,用拇指摩擦头部,搔刮着冠沟,另一只手制住季白凌捂住嘴的动作。那小口便瞬间溢出些许液体来,秦往也得意地听见了季白凌抑制不住的惊呼。
  秦往又就着季白凌涌出的湿意来上下捋动,便产生了淫糜的水声,让季白凌更无地自容了。他还被欲望控制着,腰也随着秦往动作的方向微微挺动,好像在祈求着更多的怜爱。
  不知是发烧的缘故还是欲望的驱使,此时此刻季白凌觉得自己仿佛是走在云间。他好像开始自燃了,季白凌浮沉着想。终于在秦往几个快速的动作后,季白凌发出溺水般的边境呻吟,汩汩白浊便烫在了秦往的小腹,痕迹斑驳。
  短暂的失神后,季白凌一下子又想起更重要的事,他捧着秦往的脸,“这里有……有润滑剂吗?”他深深地凝望着秦往幽暗的眼,又摇了摇头,咬着下唇,“没有的话……没有的话也不要紧。直接进来,我要你进来!反正流点血就好了。”这永远成为季白凌的心里的缺憾,他曾经渴望在彻底解脱的高考结束那夜做成这件事,却迟到了这么久。
  秦往彻底没了脾气,从床头柜里摸出一只润滑剂,又心疼又无奈地低声咒道,“你真是个笨蛋。”
  
  第二十九章 沉醉
  身下不断传来淫糜的水声,那是秦往的手指在他小穴来回搅动发出的声音。季白凌跪坐在秦往身上,趴在他的颈弯,将腰部曲线弓出一个漂亮的弧。
  秦往的手指灵活的要命,却因为主人的青涩而控制不好力度,在季白凌柔软的肠道里像只乱闯的兽。而季白凌羞极了,细软的脸颊皮肤贴在秦往的身上,甚至能感受到它因动作而起伏。他好像期盼过这样的事,也在脑子里演示了上百遍,可此时此刻才意识到情爱的威力。
  身体上谈不上快意,心上的情感却要溢出来了,连带着身体也一起奇怪起来。而这个想法,在季白凌的脑海里还没有存活过十秒便被打破。
  “啊——”秦往手指不知触到了什么地方,季白凌走神着的脑袋一下子被清空了,从秦往按上的那块迸发出火星,电流随着血液循环游走在身体各处,让他不自觉地发出呻吟。
  秦往有些惊措地看着季白凌,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羞涩,俊脸在夜色中也能看到绯云,于是他又不确定地试探着按了按,又引来季白凌的激烈反应。
  “你……你别按了。”季白凌嗔怒,尾音又有些气力不足,看上去便更像是撒娇了。
  秦往笑了一下,正经地说,“我记住了。”
  “你记住什么了!”
  “这里的位置。”秦往拉过季白凌的手放在自己的昂扬上,又撩起眼皮向他示意,脸上却没有什么额外的表情,“我会好好顶那里。”
  “你是不是流氓啊……!!!”季白凌晃着脑袋,作威似的收紧自己的手,将秦往的那处圈的紧紧的,逼得秦往皱了皱眉。
  季白凌觉得自己色情主要的原因是他尤其喜欢看秦往失控的样子,每每想到平常冷漠克制的秦往会为了自己失控还露出那种模样,他就觉得兴奋得要命。
  季白凌红着脸转了转眼珠,扯过薄被盖在秦往半身,自己钻了进去。
  还没等秦往回过神来季白凌究竟是出的什么一招,便感觉到自己的火热被什么更加灼热的湿软地方给包纳了。
  “季白凌!”秦往作势要扯开被子,却被季白凌死死守住,口舌间的动作也不停。
  在昏黑一片里,季白凌才更加自如。被窝里的空气稀薄到让大脑缺氧,他便晕头转向地浮沉着。他跪着上下吞吐着秦往的火热,涎水控制不住地从嘴角流出。而他自己却也难以纾解情欲,于是又空出一只手来抚慰自己再次坚硬的欲望。他明白自己现在的模样淫荡极了,可他想到他是在和秦往做爱,便失去了一切的理智,只做只被情色牵制着走的怪物。
  秦往掀开被窝看见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季白凌跪在床上向下身伸出手去抚慰自己,而嘴里还含着他的,一把如新竹的脊骨此时却显出淫糜。被窝的温度使季白凌乌黑的发湿淋淋的,映在病弱铸就的苍白肤色上,他面色潮红,眼神也迷离,秦往却能瞧出那眼是在望着他的。
  秦往真快疯了,世上怎么会有人纯洁像新叶,又艳丽如盛花。他如今什么也没想了,拉过季白凌的手臂,又将他摔在床上,抬起季白凌的大腿,偏过头亲吻内侧皮肤。
  “秦往……”季白凌发散乱在洁白的枕单上,又有几绺垂在额前,“你怎么还不操我呀?”
  秦往正转身去拿套,季白凌却拦住了他,“不要。不要这个。”
  季白凌又笑起来,手搭在自己因呼吸起伏着的小腹上,孩子气地问,“你怕我怀孕吗?”旋即潮红着一张脸将腿大开,躺在床上完完全全呈现出一种献祭的妖冶姿态,他等太久了,等的心也快要枯萎了。
  当那根粗硬的棍插进来的瞬间,季白凌的眼泪一下子就被逼出来了。有了润滑,其实疼也不是特别疼,可他就是想哭,他像是溺水之人抱着浮木一般搂住秦往的背。
  穴口控制不住地收缩。秦往粗粗喘了一下,这是一个适应的过程,他明白得很,却希望季白凌能饶一饶他,“不要夹这么紧。”又伸出手去拍了拍季白凌的屁股。
  这才进一半不到就有了寸步难行的趋势,秦往只好用自己在实验室里积攒下来的全部耐心来安慰着哭哭啼啼的季白凌,缠绵地吻他。
  “别哭了。”秦往觉得有点好笑,又啄了啄季白凌的唇,“我还什么也没做。”
  季白凌摇头,“你快点做吧,我不疼,我只是……我只是……”
  秦往终于趁着他一个晃神的时间,将自己的昂扬全部塞进,直直将季白凌顶出一声叫。然后根本不给他缓冲的时间,大力地抽插着。那润滑剂产生的白沫与清液自他们结合处的缝隙流下,流到季白凌的大腿上,流到床单上。一下一下,秦往动的利落又干脆,他不知道如何将对季白凌这长达四年的爱恋化为言语,好像只能用这么直白的方式。
  “秦往……!秦往!”随着秦往的猛烈动作,肉体的碰撞声在这套空阔的酒店式公寓里回响,季白凌不敢再听下去了,将头紧紧埋进秦往的颈肩,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秦往的身上。
  汗水滑过秦往英俊的脸,他将自己抽出来了一些,回想着刚刚令季白凌变得奇怪的位置,又重新对准那点直直捅了进去。
  季白凌只觉得自己要死了,双腿紧紧缠住秦往的腰,“啊……不要了……秦往,我不要了!”而秦往置若罔闻,甚至动作更加快速,不给任何喘息机会地疯狂顶弄。
  季白凌才意识到快感两字的真正定义,那绝不是前面带来的。他叫着,吟着,也不怕是否会被听见,酥麻感将他湮没,让他失神。
  秦往此时此刻才意识到季白凌说的“他发着烧里面很热”,紧紧包裹他的肠壁又湿又热。秦往控制不住地操弄着他的力度,揽住迷离的季白凌的后颈,靠在他的耳侧喘息,热气在萧凉的深秋里将季白凌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秦往持续地顶弄他的那点,最后在一个猛撞里,季白凌感觉自己好像是看见了灼眼的青天白日,看见了夺目的碧海云天。“秦往……”他攀着秦往的脖子低低叫着,喉咙也喑哑,带着无辜的哭腔,连脚趾也扣紧,从后面迸发的快感甚至让他前面得到了同样的恩赐,溢出许多清液来。
  季白凌不要命地一绞,秦往的快感濒临爆发的边缘,他动着,用了十成十的忍耐力才按住季白凌的胸膛,要将自己抽出去射在外面。而此时此刻季白凌撩起眼皮发现他这个举动,用腿紧紧锁勾住了秦往的腰,张着正在喘息的口向他可怜地摇了摇头。
  秦往不知道世上怎么会有季白凌这样的傻子,他垂着头认命似的又将自己狠狠顶进,又发这疯地吻着季白凌的唇,汗水滴落在季白凌的脸颊,像是一颗将落未落的泪。终于,秦往让季白凌如愿以偿,滚烫的液体灼在同样滚烫着的壁上,季白凌只觉得自己要死在此时此刻了。
  秦往埋在他颈侧,呼吸杂乱。季白凌竟然伸手去抚摸他的后勺,又抵上他的额,莹莹地盯着秦往迷蒙的眼。
  意识到他们身下还相连,秦往赧然地将自己抽出,简单地清理了一下。结果发现季白凌又在看他,不知道怎么了地又开始害羞起来,微微将头埋得低了些。
  然后两人只是简单拥着,那是一段很长的缄默,却被轻轻的抽泣声给打破。
  秦往看向季白凌,他正用手背擦着自己的泪水,嘴里也含糊着,“我不想哭的!我为什么遇上你就老是哭……”季白凌描述不出自己的心情,甚至有一种夙愿达成的空落。
  他突然想起十七岁的一些破碎场景。摇摇欲坠的吵闹风扇。闷热的奉城夏日午后。秦往的汗水。他像是有些不安,“……你真回来了吗?”这样的情景让他觉得熟悉,因为已经在梦里上演了百遍。
  秦往去触他眉间的轻皱,眼泪和汗水混在一处,“嗯。”说不心疼是假的,一千多个日夜,季白凌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度过的呢?
  “抱抱我吧。”季白凌伸出手去,做拥抱的姿势,秦往却觉得他的神情并不是单纯的撒娇。
  秦往只能将他揽进自己怀里,一下又一下黏糊糊地亲他。
  季白凌原本就病着,又经历一场激烈的性事,安静下来便迷迷糊糊地睡去了,只是还是在睡梦中紧紧抱着秦往的手臂,像他下一刻就要消失一样,用尽气力抱着。
  秦往看着季白凌浴在月色里的睡颜,才觉得季白凌好像的确什么也没有变。他是瘦了,是沉默了,是敏感了,可眉眼间完完全全还是秦往记忆里的那个将日月星辰都捧在手上献给自己的小少年。
  秦往在恍惚间觉得,就算是今天过后就和季白凌一起共赴黄泉也好。
  他们慢慢的,慢慢的从彼此身上重新找回了自己心跳动的原因,找回一颗健全的灵魂,一个完整的自我。
  在这漫天飞舞银杏叶的深秋里,沉醉于沐着春风的夜中。
  
  第三十章 恋
  初春时季白凌回了奉城一趟,到了四中才感叹果然学校真是一毕业就疯狂装修,现在的四中格调都升了不知几个档次。四年多过去了,李书桓竟然都结婚了,这是季白凌万万没有想到的。
  之前班长陈训联系到秦往和他,因为实习的缘故他现在就在四中做助教,正在给高考复习资料撰稿。陈训将秦往视作救星,要秦往找找高中时的物理笔记,让他也能捡个轻松。季白凌才想起秦往的物理笔记就在自己那里,虽然质疑四年过去了现在高考行情是否还一样,还是给陈训寄了过去。
  而秦往对待学术问题都很认真,于是单独分析了现在的物理教材,拿着几本教辅参考了一下,重新添添补补了几个要点进去,单独发给了陈训。这下才让季白凌肃然起敬,秦往不当老师真是可惜了。又忍不住幻想了一下秦往在讲台上授课的样子,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有秦往这样的老师的话,他小脑瓜里一定成天都是黄色废料了。
  不过两个星期,一本厚厚的全科高考学霸笔记便寄回来了,陈训说是留一本staff本给他们,弄得他们啼笑皆非。里面还收录了季白凌当初留在学校的十几篇模范作文。
  翻开的扉页上竟然还印了写稿人的照片,有秦往和他单人的照片,秦往那张侧脸照是陈训在秦往朋友圈里扒下来的实验室照片,认真的样子帅得天怒。于是也大幅度地推动了小女生对于复习物理的积极性,陈训很是感动。
  而季白凌的照片却是当初年级交流大会上,他打陈子河的照片,陈训说是要让像当初的季白凌的同样叛逆的少年也有信心写好作文。
  季白凌已经预见了陈训在做教师这条路上会屡屡碰壁,至少换位思考学生心理这一点一定不行。不愧是李书桓一手教出来的高徒。
  秦往又回到多伦多,处理学校和家里的一些工作与事项。好不容易重逢,季白凌和秦往都很珍惜在一起的每个瞬间,这次又长久的分离还是让季白凌有点空落。
  结果秦往在一个清晨签收了一个快递,里面是一些平常的季白凌寄过来的日用品,而箱子最底下放着那本陈训编的那本高考学霸笔记,还有下面压着的一面旗子。
  秦往拿起来那面锦旗一看,上面绣着:“桃李满天下,雨露润春华”。附赠了几个陈训带的班级女生的物理成绩进步单,背后是那几个女生的感谢和要联系方式的ps,而那些女生自爆的联系方式全部被季白凌用黑色记号笔涂黑了,一点也不让秦往看见。
  季白凌也在后面附上小纸条装神弄鬼地写着“感谢秦老师,送你一面锦旗,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特殊指导!”
  秦往低低笑起来,只想快些回去抱抱他的小鬼。
  今天的秦往很奇怪,竟然拒绝了季白凌的视频通话请求,而且说话时也像是在外面,风声太大根本听不见他到底在说什么。今天可是季白凌的生日啊!他为了昨天秦往的生日,提前准备了两个月。而秦往呢?圣诞节放着假他还在外面玩自己的!完全将季白凌的生日给忘了!于是季白凌愤愤地挂断了和秦往的语音通话。
  他真是太冷了,看着外面呼啸的风雪,地暖也没有装,这房子简陋程度和秦往当初住的他姐的小公寓有的一拼,他连下床的勇气也没有了。
  可他还要事要做……季白凌望了望手上溃烂的冻疮,发了个朋友圈:‘太可怜了,四肢僵硬还孤独还气愤还伤感还冷得要命的二十三岁’
  收到一系列的慰问和赞,却还是没有他最想要的那条,季白凌太生气了,怒火是他冬天的温暖大袄,于是爬起来整理资料了。
  季白凌的导师说要将他需要的资料合并发到他的邮箱,但无奈季白凌太久没有用过他的163邮箱,当时绑定的手机号也换了,无法找回,便只能用一用阔别更久的qq邮箱。
  一登陆上去就被如山的信件轰炸了,他着手清理着邮箱,大多都是广告推送,却无意间在垃圾消息中看见有陌生的号码发来的未知标题的信件。
  时间是十二月二十五日,三年前。
  季白凌看着这个日期,突然想起前几日他翻着秦往的朋友圈。
  三年前的十二月二十五日,秦往在UT交好的一位学长跟着导师的研究有了一定的成果,发表了一篇SCI,内容是对冥王星和冥卫一的大气层可能会有气体交互的证明研究。秦往转载了,发表了一番评论,内容让季白凌有些晕头转向,大概看出来秦往好像很是赞同,并表示期待被证实。
  他晃着一颗心点开这封未知信件。
  “看了一篇论文,设想冥王星和冥卫一卡戎的大气可能是共享的,其间会有氮气的交互。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也会将科学和狭隘的自我感情联系在一处,可我现在竟然很期待。
  冥王星被除名九大行星,降为矮行星。都在感叹,原来它体积这么小,远不比想象中浩大。它的轨道是椭圆形的,与太阳最近距离为44。3亿公里,最远73。1亿公里,这颗星球即便在中午得到的阳光也低于众人预期,几近永坠黑暗。地表温度达到零下229度。
  其实是否拥有九大行星的名衔并没有多大的意义,是否拥有确定的航线与方向才是。
  今年还是祝你顺遂平安。
  二十岁生日快乐。”
  看来的确是秦往。
  季白凌先是云里雾里,原谅他在天文学上的造诣实在浅薄,百度回来后却有点说不出话来了。看见那些矫情的网友们将冥王星和卡戎拟人的神乎其神,都觉得冥王星即便被除名,但他也不会孤独,因为有同样孑然的卫星卡戎永远的陪伴。
  秦往是不是一直也将他们看作冥王星和卡戎呢?陪伴着孤独的彼此,却让彼此不再孤独。
  季白凌盯着屏幕的眼干得有些生疼。秦往期待着两颗星大气交互的证明,也妄想着他们之间能够不只是共步,而是携手的行进,可分明他们那时差些就要永隔天涯了。他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思在漫天飞雪的多伦多深夜写下一封信件的呢?
  他决定暂时原谅一下秦往了,季白凌搓着手望着电脑屏幕上短短的百字,又看看手机——他在等,如果秦往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并且有觉悟的回他电话还记起他生日的话,他可能会考虑在明天天亮之前赦免秦往的罪行。
  他的确没等来什么电话铃声,而是一阵沉闷的敲门声。
  季白凌正在气头上,是谁这么晚在敲门?!如果真是保险推销的话,他一定会不考虑他们职业的艰辛而给他们一个闭门羹的。
  而这一系列的胡思乱想都终结在打开门的那一个瞬间。
  ——秦往,回来了。
  秦往好像是急忙忙赶回来似的,穿着灰色的大衣,戴着驼色的格纹围巾,他从围巾中抬起整张脸,眉睫上也缀着雪,鼻尖冻得红红的。看见季白凌的一瞬间,脸上的笑意也舒展开来,琥珀的眼里闪耀着群星,好像夹在发间,落在肩头都的雪粒也会随之融化。
  “你,你怎么回来了!”季白凌发觉自己舌头也快要捋不直了。
  秦往不答,只将身上的围巾拆下一圈,套在季白凌的颈上,又用受过风雪仍然温暖的大手包裹住季白凌生着冻疮的手,垂下眼朝那里哈气,白雾在空气里跳跃着。
  季白凌鼻子一阵酸楚,什么愤愤在看见秦往的一瞬间也消失了。他埋进秦往的胸膛,撒娇似的蹭着,又抱住他,半晌,季白凌闷闷开口,“秦往,今天圣诞节……”
  秦往好像笑了一下,“嗯,圣诞快乐。”
  季白凌又提醒道,“昨天是你生日。”
  “嗯,我二十三岁了。”
  季白凌露出犬齿,用拳狠狠锤上秦往肩头,什么大垃圾人?!
  秦往好笑地握住季白凌的手,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手指,又轻轻摩挲他手腕上那个泛着温润光泽的银亮手镯,弄得季白凌头皮发麻。
  “别看了,又肿又烂,如果冻疮也分等级我肯定是癌症级别的。”季白凌将手连忙从秦往手中抽出,却被秦往紧紧握住,动弹不得。
  只见秦往好像突然敛了嬉笑神色,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白色的方形小盒,然后别开眼向季白凌打开它,里面赫然是一只精致的戒,被家中的暖光映得明亮,上面含蓄嵌着的颗颗小钻折射出璀璨的光。要怎么形容呢,委婉而直白,它的美丽在这两者间找到了一个绝妙的平衡。
  秦往什么话也没说,而季白凌是说不出话。
  他痴痴地望着秦往,眼里闪烁着莫名的情绪。
  “生日快乐。”半晌,秦往低声道。
  季白凌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这是生日该送的吗……”
  他才想起来秦往三月前走前的夜里偷偷量度他手指的粗细,被抓包了还说是要比较一下季白凌冻疮后手指究竟膨胀了多少。而季白凌也傻兮兮地信了,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秦往送戒指这样的东西。
  秦往幼稚地想着,在季白凌生日这一天送给他戒指,那么他每一年过生日都会想起他,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的名字深深镌刻在季白凌的骨里,直到生命终结才会随之消逝。
  “人家都是对戒好吗,我……我要是傻兮兮地只一个人戴出去得多蠢啊……”
  然后秦往又拿出另一只款式相似的戒指,让季白凌给他带上。季白凌握着戒指的手都在不住颤抖,他觉得这个小小的饰物和这个简单的仪式都神圣极了,重得他难以承受。
  要说季白凌这些年究竟有什么成长的话,那大概就是自信。那是秦往一步一步教会他去领悟的感受,让他知道自己值得被爱,值得拥有爱。
  于是此时此刻他只觉得难以承受,却知道他该承受,这份爱不属于他又能属于谁呢?
  季白凌握着秦往的手,虔诚地将戒为他戴上,又抬眼看秦往,好像他的眼眶也是莹莹的。
  秦往从盒子下方拿出一条银链,将戒穿上去,解释说季白凌如今的手指肿得像是一根根小萝卜,只能开春再为他戴在手上了。
  然后秦往将门关上,反身将季白凌抵在冰凉的门上,偏过头为他穿戴着这根意义特殊的项链。
  秦往弯着腰,长长的睫随着瓮动在季白凌的脸颊上搔着,耳朵也红红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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