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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剑雕翎-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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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交。”

展叶青笑道:“多承指教,在下当牢记心头。”

酒憎半戒转身迅疾奔飞而去。

两位游戏风尘的大侠,转眼走的踪影不见。

展叶青低声问马文飞道:“马兄,这两个人可是当真的走了吗?”

马文飞叹道:“这两个人游戏风尘.行踪难测,是否当真离去,别人也很难预料,唉!百花山庄中那场恶战,就要算得这酒僧、饭丐,居功最伟。”

云阳子突然合掌当胸、说道:“那沈木风既然率众退走,量他不会再来,少林寺方丈,和敝派掌门,为那沈木风重出江湖一事,已经联名发出侠义柬,请诸位到武当山聚会,共议除此武林巨凶之策。想那沈木风耳敏眼灵,此事决难瞒过,贫道事务繁忙,要先行告辞了。”

说完话,对群豪欠身一礼,带着展叶青、邓一雷等转身而去。

这时,两侧山岩之后草丛之中,缓缓站起来二十余个分执强弓硬箭和匣弩的大汉。

原来这些都是马文飞就所属中选出的武功高强之士,埋伏于此,准备在这处险要所在,全力阻拦百花山庄的追兵。

哪知事出意外,沈术风竟是突然率众而去。

这时,萧翎也和商八等离开那山腰大岩,行下山来。

商八紧随萧翎身后,低声说道:“大哥此刻已是群豪心目中的英雄人物,如若借机一呼,必有很多人愿意追随大哥,以大哥的才智而言,不难在九大门派和百花山庄之外,另树一支武林主脉。”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小兄虽是初入江湖,但就半年中观察所得,武林中所以纷扰不清,大都为名利二字所困,尤以名字害人最深,人人都想称尊武林,这纷乱,自是永无休止之日了。”

商八但觉脸上一热,笑道:“小弟却为利字所困,虽然取财有道,从未用强豪夺,但用些心机,逼人自动交出珍品异宝,总非正人君子该为……”

他长长吁一口气,接道:“自和大哥结识以后,兄弟亦曾和社九谈过此事,从今之后,要洗去心中贪财之念,全力相助大哥,做出一番事业。”

萧翎微微一笑,默不作声,心中却是暗暗忖道:这数十年的老毛病,想要一旦改过来,只怕不是那么容易。

说话之间,已然行近群豪。

马文飞探手入怀,取出一封素简,递了过去,说道:“这里有封密函,萧兄请拿去看。”

萧翎接过素简,只见封皮之上,字迹娟秀,分明是女子手笔,不禁心中大奇,问道:

“这封函件是何人所写?”

马文飞道:“兄弟未曾瞧过。”

萧翎一皱眉头,拆开封简,只见上面写道:昨宵神志忽清,听家父谈君事,君虽易容改装,混入百花山庄,但却无法瞒得过家父双目,家父不肯泄露君之身份,志在用君身上之血,救妾之命……

萧翎只瞧得打了一个寒颤,暗道:看将起来,那毒手药王他不借去我身上之血,救活他女儿之命,这一生一世,也不甘心了!

轻轻叹息一声,接着向下看去。

家父为妾,用尽苦心,但用别人之血,救妾之命,妾所不取,奈家父爱女心切,必欲得君之血。薄命弱女,困于病魔,终日以药物继命,难得有片刻清醒之时,今宵竟大异往昔,一直神志清明,辗转床第,竟难入睡,悄然起而作书。

妾和君素昧平生,但妾身却有了君之血液,弱女残躯,有如油尽之灯,生命之火,随时可熄,感怀家父苦心,不禁黯然泪下,忆君无辜受此牵累,更使心神难安,筹思助君一臂,聊表歉疚之心。

据妾所知,沈木风苦心培育而成的奇兵悍将中,以五龙大阵,最为利害。

所谓五龙,实是五个各擅武功的奇人,被沈木风收伏之后,带回百花山庄,费了数年的苦心,而成五龙大阵,其间得家父助力甚多,是以,妾身得以了然内情。

妾身筹思助君一臂,莫过夜锁五龙,因而略施小谋,使五龙失去战力,妾虽有愧于君,但亦不便施下辣手,使沈庄主数年苦心,毁于一旦,三思之后,始得两全之策,使五龙消失战力十日,十日之后,重行复原,此为妾报君之恩……

书写至此,陡然断去,下面亦未署名,此函虽未尽意,但已说得明明白白,一目了然。

萧翎看完书信,才知沈木风排出的五龙大阵,何以不堪一击,原来是早已经人暗中动了手脚,缓缓折笺入简,放入怀中。

马文飞等虽然很想知造信中之意,但见萧翎不言,也就不便追问。

只听一阵衣袂飘风之声,金兰急急奔到萧翎身侧,低声说道:“老夫人身体甚是衰弱,咱们不能再赶路了,必须及早找个

地方,好好休息一些时日。”

萧翎脸色一变,急急问道:“此刻情势如何?”

金兰道:“此刻很安静……”

萧翎长长吁一口气,道:“那就好了。”

金兰接道:“小婢和玉兰细查老夫人的身体,不宜再受惊累,必得先找一处僻静所在,静养几日,才能早日复元。”

萧翎略一沉吟,回头对马文飞道:“家母的身体虚弱,难再耐奔劳之苦,兄弟势必要在附近找一处人家休息几日,马兄和诸位,都有要事在身,请自便吧!”

马文飞道:“此地距那百花山庄过近,只怕沈木风布有眼线,最好是能再远走百里。”

萧翎还未来得及答话,金兰已抢先接道:“马爷请恕小婢多口,就老夫人的身体而论,实是不宜再赶路。”

马文飞听出情势严重,默默沉思良久,道:“既是如此,在下也不便多言,但望萧见能够多留下几位武功高强的人,万一发生事故,亦好有个照应。”

萧翎道:“人数太多反易泄露行踪,马兄的盛情,兄弟心领了。”

马文飞一抱拳,道;“萧兄请带人先走一步,兄弟暂时留此断后,也免得那沈木风的眼线追踪。”

萧翎道:“那就有劳马兄了,今日之情,日后兄弟定当报答。”

辞别了马文飞,绕到后山,带了中州二贾,和金兰、玉兰绕向山中行去。

神偷向飞突然说道:“诸位慢走,兄弟年纪老迈,不能把一点压箱本领,带入棺材之中。”

萧翎回过头来说道:“向兄有何指教?”

向飞目光一掠金兰、玉兰,笑道:“老偷儿瞧这两个女娃儿很伶俐聪明,想传她们两手偷窃小技,但不知人家大姑娘是否喜欢老偷儿这些玩艺儿?”

萧翎笑道:“向兄有此用心,我想她们是求之不得。”

这些日子在江湖之上行走,已使他深党虽鸡鸣狗盗之技,亦大有用,神偷向飞的盗窃手法,天下无双,心中对他并无轻视之心。

金兰、玉兰齐声道:“者前辈有此用心,我等是感激不尽。”

向飞哈哈一笑道:“好!既是如此,那老偷儿就跟你们走了。”

东海神卜司马乾对萧翎一拱手道:“兄弟亦想跟几位结伴同行,不知是否见容?”

萧翎道:“司马兄肯与同行,兄弟等欢迎至极。”

金兰突然快步行至马文飞身侧,低声说道:“百花山庄中出身的女婢,个个都不会存有奢望之心,能得见容收留,已是感激不尽,但望马总瓢把子,善待我那凤竹妹妹。”

马文飞微微一笑,道:“姑娘但请放心,在下自当尽全力好好照顾她。”

这时,司马乾已经赶到萧翎身侧,低声问道:“兄台可是那真的萧翎吗?”

萧翎笑道:“不敢相瞒,正是在下。”

司马乾道:“这就是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萧兄请看那位马兄神色如何?”

萧翎凝目打量了马文飞两眼,道:“兄弟瞧不出什么。”

司马乾道:“目下他脸色晦暗,十日内必有大变,唉!在百花山庄之时,兄弟曾经预言他有血光之灾……”

萧翎接道:“他不是受了伤吗?那血光之灾,也算应了司马兄的预言。”

司马乾摇摇头,道:“此刻他脸上晦气之重,尤过在百花山庄之时,而且他晦气直透华盖,近日之中,必有大变,快则三日之内,长不会超过十日。”

萧翎心中虽不太相信他的卜算之术,但见他说的如此认真,不禁心中一动,暗道:

此等事情,宁可信其有。当下说道:“司马兄既有把握,也该通知他一声才是。”

司马乾轻轻叹息一声,道:“那马文飞英雄性格,兄弟的话,只怕他未必肯听。”

萧翎一皱眉头,道:“司马兄之意呢?”

司马乾道:“萧兄如若能郑重其事的劝说他几句,他也许能够遵行。”

萧翎略一沉吟,道:“好吧!”大步走近马文飞,正容说道:

“马兄,兄弟有几句不当之言,说出之后,还望马兄原有!”

马文飞道:“萧兄有何见教,只管请说,但得兄弟能力所及,决不推辞就是。”

萧翎道:“马兄印堂晦暗,气色不佳,十日之内,还望多加小心。”

马文飞笑道:“可是那东海神卜司马乾,告诉你的吗?”

萧翎说话之时,留神瞧了两眼,只见他眉宇之间,果然隐隐透出一片阴晦之色,当下接道:“是在下自己瞧出。”

马文飞略一沉吟,道:“好吧!我小心一些就是,有劳挂怀。”

萧翎道:“家母身病复元之后,兄弟就把他们送到一处安全所在,再设法去找马兄。”

马文飞道:“少林、武当两派掌门人,联名传出用义柬,召集的英雄大会,还望萧兄能够参加!”

萧翎道:“此时还难决定,届时再作主意……”双手抱拳.接道:“兄弟先走一步了!”转身大步行去。

第四十三回舍身救母

杜九背着萧大人,玉兰背着萧夫人,商八和向飞开道,萧翎和司马乾断后,一行人,绕入了一处山谷之中。

行约三十里,到了一处四无人迹的山谷之中。向飞停下身子,拱手对萧翎说道:

“沈木风经营百花山庄十余年,方圆百里之内,恐怕都有百花山庄的眼线……”

萧翎接道:“向兄之意,咱们可是要在这山谷之中,找一个存身之处吗?”

向飞道:“不错,只有在这等大泽幽谷之中,或可避开沈木风的眼线。”

萧翎道:“家母身体不适,只怕要用药物,深山幽谷中,虽然隐秘.只怕采购药物不便。”

向飞笑道:“这个不用萧兄发愁,采购药物的事,者偷儿担当就是。”

商八笑道:“向兄不但是妙手空空之技,独步天下,易容之术,也是人所难及!量那百花山庄的眼线,无法认得出他。”

这时,玉兰、杜九,已然选择了一片柔软的草地,放下了萧氏夫妇,解活两人被点制的穴道。

萧翎用泉水洗去了脸上药物,恢复了本来面目,守在双亲身侧。

过了片刻,萧大人长长吁一口气醒了过来。

萧翎急急拜伏地上,。道:“不孝儿萧翎,叩见爹爹。”

萧大人双目盯注萧翎,瞧了良久,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当真是翎儿吗?”

萧翎黯然说道:“正是孩儿。”

萧大人叹道:“你变的太多了,昔年你体弱多病,如今却是这般健壮……”

微微一笑,接道:“仔细瞧过,面貌轮廓依稀还辨得出。”

萧翎垂下泪来,说道:“孩儿不孝,连累爹娘受苦,实叫孩儿心下难安。”

萧大人目光流动,扫掠了身侧的江湖豪侠,恢复了昔日的和蔼笑容,道:“宦海凶险,尤过江湖,爹爹身经了无数风浪,这点惊骇苦难,算得什么?”

只听玉兰低声道:“相公快来,老夫人有些不对。”

萧翎脸色陡然大变,一长腰,飞跃而起,呼的一声,掠过向飞、司马乾,直落到母亲身侧。

屈下一膝,扶住母亲,急得大声叫道:“娘啊!娘啊……”

他心中焦急如焚,泪水如泉夺眶而出。

商八轻轻一批司马乾,低声说道;“你会算命卜卦,但不知是否有医病之能?”

司马乾道:“兄弟不敢自吹自擂,医道方面,通而不精。”

商八道:“你先去劝住萧大哥之后,咱们再商量医病的事。”

司马乾点点头道:“这个兄弟知道。”举步行到萧翎身前向萧翎说道:“萧兄且不可乱了章法,兄弟观老夫人之相,福缘甚是深厚,决不会有何凶险,但请放心。”

萧翎回顾了司马乾一眼,道:“司马兄说的不错。”随手放下母亲,站起身子,拭去脸上泪痕,接道:“家母一直是晕迷不醒,哪位熟悉此地形势,有劳去请位大夫来。”

萧大人缓步行了过来,瞧了老妻一眼,长长叹息一声,道:

“翎儿,不用谎。”

萧翎躬身说道:“爹爹有何教训?”

萧大人道:“自你去后,你母亲日夜怀念,积忧成疾,为父的虽然从中解劝,但一直无法使她回复昔年的欢笑……”

萧翎道:“孩儿不孝,拖累母亲担忧,罪该万死。”

萧大人微微一笑,道:“是以,当那百花山庄中人,找上丹桂村时,为父的虽然瞧出破绽,觉出他们行径可疑,但你母亲却是信以为真,展露自你去后的初度笑容,为父不忍揭穿内情,只好照他们吩咐上道,唉!我们在百花山庄中,虽然未吃什么苦头,但那囚居幽室,昏暗不见天日的生活,却也是难过的很……”

萧翎道:“孩儿不能承欢膝下,反累爹娘,想来实叫孩儿惶愧欲死了!”

萧大人道:“你母亲连急带气,再加上思儿之心,在那囚居幽室之中,已经染病,再经一番惊骇,晕了过去,吾儿也不用惊慌,只等她醒来之后,见你之面,认出吾儿,先去了心中的忧苦,病势就算好了一半。”

萧翎道:“爹爹说的是。”

玉兰突然站起身来,欠身对萧翎说道:“归州城中,有一位名医,安婢意欲易容,混入城去把他请来……”

只见山腰间,一丛青草之中响起一声大笑,道:“不用了,天下名医,敢说无人能及老夫,这区区病势,老夫自信有着妙手回春之能,一针可使她当场醒转。”

群豪抬头望去,只见数丈外的大岩上,站着一个干枯瘦小的黑衣人,正是那毒手药王!

群豪都为萧夫人的晕迷担忧,耳目失去了灵敏,均不知毒手药王几时到了此地!

商八冷笑一声,道:“你既然来了,就别想再回去啦。”说话之间,一施眼色,和杜九联袂而起,抢到左侧,挡住退路。

毒手药王哈哈一笑,道:“老夫如若害怕有来无去,也不会追踪你们到此。”

说话声中,飘身而下。

萧翎急行两步,挡在父亲前面,冷冷说道:“今日你若妄生恶念,必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毒手药王双目深注在萧翎脸上,道:“你就是那假扮的马成,在百花山庄中,老夫已识破你的身份了。”

萧翎道:“那时,你如泄露给沈木风,也许我等还不易这般闯出百花山庄。”

毒手药王道:“不错;如若沈木风知道是你,必将倾尽百花山庄全力取你性命。”

萧翎冷笑一声,道:“可惜的是时机不再,沈木风错过杀我的机会了。”

毒手药王道:“老夫不肯泄露你的身份,并非存什么慈悲心肠,而是想留下你的性命,借你之血,救我女儿之命!”

萧翎道:“咱们没有这份交情,听在下奉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好了。”

毒手药王道:“老夫只此一女,不达目的,终不罢休。”

萧翎一皱眉头,道:“以你此刻处境而言,这话未免说的太过狂妄了!”

毒手药王仰天一阵大笑,道:“武林之中,哪一个不知道我毒手药王,狂妄自负,还用得着你来说吗?”

向飞突然接口说道:“萧兄,咱们行踪已然为他发现,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之灭口,不用和他多作口舌之争了!”

萧翎一挥手,道:“向兄且慢出手!”目光转注到毒手药王脸上,道:“你凭什么要取我萧翎身上之血,救你女儿之命?”

毒手药王道:“老夫医术,天下无出其右,武功也不后人,哪一样都够取你身上之血的条件。”

萧翎淡淡一笑,道:“我如不给你一个机会,你是死也难以瞑目了?”

毒手药王道:“老夫自信总有一天逼你自愿放出身上之血,救我女儿之命!”

萧翎脸色微变,道:“令爱为人,明辨是非,善良自重,但却有着这样一个残忍自私的父亲,实是站污了她的清白……”语声微微一顿,道:“你自信武功高强,足可降服我萧翎,在下就给你一个机会,咱们单打独斗,各凭武功,一决胜负,如是你胜得了我,在下就束手就缚,任你取去身上之血,救你女儿,如是你败在我萧翎手下,那将又该如何?”

毒手药王冷笑一声,道:“老夫行事,不择手段,我行我素,笑骂由人,更不愿轻言许诺,从不和人打赌,如是我今日胜你不了,来日方长,老夫总归要想出一个制服你的法子。”

这等自甘轻贱之言,从他口中说出,竟是婉转自如,毫无愧作之感。

萧翎呆了一呆,道:“以你毒手药王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竟然说出此等之言,实在使我萧翎惊讶的很。”

毒手药王目光转动,扫掠了躺在草丛中的萧夫人一眼,掉转话题,道:“令堂病势不轻,如不早些疗治,只怕救治不易。”

萧翎道:“你可是想治好我母亲病势,挟恩迫我萧翎,施血救你女儿?”

毒手药王笑道:“要是能够如此,老夫何乐不为。”

司马乾接道:“萧夫人这点病势,还不用有劳大驾。”取出怀中金环,挡在萧夫人的身前。

毒手药王环顾了四周群豪一眼,道:“你可是当真想和我赌上一阵吗?”

此人心机阴沉,诡计多端,萧翎向他挑战时,他顾左右而言他,此刻却又自动提了出来。

萧翎心中暗道:这人心狠手辣,对百花山庄帮助甚大,如能借此机会,把他铲除,也算为武林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虽然有些对不住他的女儿,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念转志决,淡淡说道:“不论你划出什么道子,在下都愿奉陪。”

毒手药王道:“老夫为人,最不喜受限制,如若你一定想和我比试一阵,咱们最好是不受江湖上诸般规矩束缚,暗器,用毒,无所不包,不计手段,胜者为高。”

萧翎道:“很好,你能先作说明,足见阁下还有点英雄气度。”

毒手药王道:“过奖,过奖。”

神偷向飞突然接口说道:“还有一件事,药王忘记说出来了!”

毒手药王道:“什么事?”

向飞道:“群打群攻,以众胜寡。”

毒手药王哈哈一笑,道:“老夫既不受武林规戒束缚,你们自然也不用受限制了。”

司马乾一扬手中金环,道:“好!在下先来领教。”

忽听玉兰尖声叫道:“老夫人!”蹲下去抱起了萧夫人。

萧翎转目望去,只见母亲手足颤动,一脸汗水,紧闭着双目,似是正在忍受无比的痛苦,不禁肝胆碎裂,眼泪夺眶而出。

毒手药王哈哈大笑,道:“手足抽动,中风之征,如再延误时刻,纵遇当世名医,救了她的生命,一也将全身瘫痪,落得个残废之身。”

几句话,字字如刀似剑,刺入萧翎的心中。

他举手拭去了颊上泪痕,缓缓说道:“老前辈可有疗治之能吗?”

毒手药王道:“药到病除,妙手回春。”

萧翎抱拳一揖,道:“那就有劳老前辈大施妙手了!”

毒手药王药笑道:“治病的事,简单的很,只是老夫这代价过高,只怕你付它不起!”

金算盘商八突然接口说道:“只要你开出价来,古玩、玉器、名画、珠宝,随你吩咐,姓商的照价奉付,决不拖欠。”

毒手药王冷冷说道:“不,名画、古物,非我所好,金银珠宝,在我毒手药王眼中,视若草芥粪土不如。”

商八道:“那要什么?”

毒手药王目光凝注到萧翎身上,道:“要他身上之血,救我女儿之命。”

群豪齐齐一呆,不知如何接口。

毒手药王冷笑一声,道:“老夫索价虽高,但决不强人所难,肯不肯请老夫疗病,悉听尊便。”

一直站在旁侧静观变化的萧大人,突然接口说道:“翎儿,你母亲已近半百,行将就木,死亦不算夭寿,吾儿正值有为之年,身担大任,岂可轻生,不用救她了。”

萧翎突然一撩衣襟,跪到父亲面前,道:“爹爹请恕孩儿有违严命,慈母育儿,恩泽是何等广大,孩儿万死亦不足上报母恩万一,岂可不救。”

四周群豪只觉兹事体大,个个呆着木鸡,不敢妄插一语。

萧大人默然良久,道:“你起来吧!你这一番孝心,为父也不便多言,凭儿自作主意吧!”

萧翎叩拜而起,目光转注到毒手药王脸上,道:“我答应施救你女儿之命……”

毒手药王微微一笑,道:“这是你自己承诺之言,并非是老夫相逼。”

萧翎冷冷说道:“我萧翎一口既允,决无反悔,你可是有些不信吗?”

毒手药王道:“老夫信得过你。”

举步直向萧夫人停身之处行去,口中冷冷地喝道:“闪开去!”

原来,向飞和司马乾并肩而立,挡在萧夫人的身前,准备联手挡他,但此刻形势大变,只好依言闪避开去。

毒手药王走到萧夫人的身侧,约略一看萧夫人的脸色,纵声笑道:“你们见识一下当今第一神医的手段如何。”

站在萧夫人身侧的玉兰,突然冷冷说道:“你医道通神,但用毒的手段,也是人所难及,小婢曾听沈木风讲过,药王有借物传毒之能。”

毒手药王道:“不错,老夫确有此能,但还不至于用来伤一个毫无抗拒之能的老妇人。”

玉兰道:“也许老人家的病,并非你形诸口舌那般严重,你却故意的把它说得厉害异常,以此要挟萧公子,舍血救你女儿之命。”

毒手药王已从怀中取出一枚银针,冷冷说道:“老夫这一针落下,立时可让她神智清醒……”

萧翎沉声接道:“毒手药王,你如敢暗施手脚,对我母亲下毒,你可知我对你如何?”

毒手药王道:“量你也无能伤得老夫。”

萧翎接道:“我将先杀令爱,让你十余年疗救女儿的心愿成空,尝尝老而失女之痛。”

毒手药王轻轻叹息一声,道:“别人唬不住我毒手药王,也许你萧翎,有此能耐。”

萧翎缓缓伸出手去,低声对金兰说道:“宝剑借我一用。”

金兰应声拔出长剑,恭恭敬敬递了过去。

萧翎星目中神光如电,凝注毒手药王的脸上,缓缓说道:“毒手药王,你可愿见识一下我萧翎的剑术吗?”

毒手药王手中举着银针,道:“老夫以绝世的针灸疗病之术,承受你一记剑招。”

这时,场中的气氛,紧张无比,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萧翎的手上,但每人的脸色,却是一片哀伤悲痛之情。

萧翎目光转注到三丈以外的悬崖上一株矮松之上,说道:“好!

你要瞧仔细了。”暗中运气,全身真力,全都凝聚在右臂之上。

只见他缓缓举起手中长剑,陡然一振手腕,长剑脱手而出。

长剑出手,幻起了一片轮转的银虹,剑气弥漫,带起了一片轻啸之声,直飞四五丈高。

但见那轮转的剑势,在空中连打了两个旋身,突然疾向那矮松射去。

一圈银虹,绕树飞转,寒芒过处,枝叶纷飞。

待银虹收敛,长剑现形,那悬崖间矮松,只余下一个光秃秃的树干。

群豪都为这驭剑一击,瞧的目瞪口呆,半晌之后,才响起了轻微的叹息和赞美。

毒手药王点点头,道:“就老夫记忆之中,五十年来,有此奇技的武林高手。只有四人,三人被困于那禁宫之中,一人下落不明……”

语声微微一顿,突然提高了声音道:“你和那庄山贝如何称呼?”

萧翎听他一出口便叫出庄山贝的名字,显是对这驭剑之术,亦有心得,不禁一呆,口中却冷冷的答道:“师徒之称。”

毒手药王叹道:“你这点年纪,有此成就,有背武学常规,如若老夫的料断不错,除了你得庄山贝等名师传授之外,必然另有奇遇。”

萧翎吃了一惊,暗道:这人果然利害,难道我误食那千年石菌的事,他也能瞧得出来。口中却答非所问地接道:“凭此一剑,取你女儿之命如何?”

毒手药王沉吟一阵,道:“那是绰绰有余了。但却未必能够伤得老夫。”语音甫落,手中银针已然疾落,刺入了萧夫人前胸之上。

此人的针灸之术,果然是神奇无比,银针中穴,萧夫人立时长长吁出一口气来。

萧翎低声赞道:“你的医术,果有独到之处,不愧有药王之誉。”

毒手药王微微一笑道:“在老夫手中,决无不治之症。”

萧翎心中暗道,好大的口气。

但见毒手药王银针疾起疾落,片刻之间,连刺了萧夫人一十二个穴道,收了银针,探手由怀中摸出一个玉瓶,一抖手,投向萧翎。

萧翎接过五瓶,道:“什么丹药?如何服用?”

毒手药王却淡然一笑,答道:“老夫如是想加害于你,此刻你已身中剧毒……”

目光环扫群豪,哈哈大笑一阵,接道:“不过,你尽可放心,老夫还要用你之血,救我女儿之命。所以……”

萧翎知他有借物传毒之能,此言非虚,是以默然不语。

但闻毒手药王接道:“那瓶中五粒丹丸,不但有补气益神之效,且可延年益寿,每日服用一粒,五粒眼完,令堂当回复二十年前的青春活力,你要珍惜了。”

萧翎一抱拳,道:“多承赐赠灵丹。”

毒手药王道:“为证实老夫所言不虚,五日后,老夫再带小女来此。”

他目光流露出无限的渴望神情,凝注着萧翎,脸上是一片慈爱和焦灼混合的神情。

萧翎长长吁一口气,说道:“大丈夫一诺千金,药王但请放心,五月内家母果真如药王所言,在下定当束手施血,相救令爱之命。”

毒手药王道:“好!老夫信你之言。”转身一掠两丈,疾奔而去。

商八目注那毒手药王的背影消失不见,突然抱拳对萧翎一礼,道:“大哥,可是当真要施血救那毒手药王之女吗?”

萧翎淡然一笑,道:“我既然答应了他,如何能够骗人!”

杜九急道:“目下大哥一身系天下安危,岂可这般轻贱自己。”

神偷向飞接道:“老偷儿向主信诺,一言出口,决不反悔,不过,萧兄目下的处境不同,就是毁去承诺,也一样受天下英雄敬重。”

萧翎一挥手道:“诸位的盛情,在下心领,咱们别谈这件事了。”

商八缓步走到萧大人身侧,欠身一礼,道:“眼下萧大哥一人生死,关系着后数十年的江湖命运,此情此景之下,只有老伯一人,或可阻止于他,还望老伯说几句话,阻拦住萧大哥。”

萧大人一皱眉头,道:“这个,这个,叫我很难启齿,他以血换药,救了他母亲之命,乃是大孝之事,答应施血于人,乃是大信之事,要他背弃信诺,我做父亲的,也觉得难以启口。”

萧大人虽然说的大义凛然,但想到独生爱子,数日之后,施血于人,岂能不黯然神伤,缓缓转过身去,行到山崖旁一块岩石之下,倚岩而立,抬头望着云天出神。

冷面铁笔杜九,为人虽然表面冷漠,但内心之中,却是充满着热情,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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