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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巅峰对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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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璟以为李奕之误解了自己是在说他,解释道:“我没有说你,我只是觉得自己没有证件,就算是个退休老师,帮得也太过了点儿。”
吃过了饭休息一会儿李奕之就往棋社去了,陈璟自然陪着他,因为是周六日的缘故,棋社里的人非常多,见了李奕之先不下棋,一定要唠嗑,等唠嗑够了,请教够了,才摆开架势准备下两盘。
陈璟和人下了两盘,但是都觉没什么意思,他这般大年纪,和别人下棋都要贴给人家子,一贴九个子,竟然还赢的轻而易举,就觉得没什么可下的,不如和李奕之下的有意思。
李奕之和别人不一样,只是云淡风轻的坐着,但是他的棋风一点也不寡淡,似乎就像是疾风过境一般,让人还未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输得彻底。
下棋不会怕输,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百战不殆,最怕的是没人和你下,就算有人愿意和你下,也找不到那种血液流淌的真实感……
自从陈璟和李奕之下过第一盘棋开始,陈璟觉得,自己的围棋生涯才真正活了。
李奕之下了一盘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没听见陈璟来叫自己回去,棋社的棋友笑道:“小陈出去玩了吧,毕竟是小孩子,坐不住的。”
陈璟确实是出门了,这么下着索然无味,就想起早上李奕之和自己谈的,他自己也知道,这种年纪当然要去上学读书,就选以后想进军职业棋手,不是为了学历,也不能什么都不会,上学是必不可少的。
只是陈璟自小的教育都告诉他,没人会设免费的午餐,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就这么简单。
陈璟出了棋社,棋社在胡同比较深的地方,他一直往外走,出了胡同还有人和他打招呼,一直沿着丁字口的小马路走不到百步,就能看见那个已经换了样子的市场。
市场的大牌子摘了下来,本身的门也拆了下来,旁边放着新的,似乎要弄个全玻璃的。
陈璟站定看了一眼,就走进去,迎面一股浓浓的油漆味,显然是刚刚粉刷完毕,还没有散味儿,非常刺鼻。
地上铺着光亮的地砖,陈璟往里走,有工人搬着桌子椅子往里送,前台穿过去是个大厅,比现在的棋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大厅里有不少工人,新棋社还没有翻新完工,都在忙碌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正中间,似乎是在考量新的棋社。
陈璟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的侧脸,年轻硬朗的脸部轮廓带着一股淡漠的气息,用一种对等价值的眼神在打量着屋里的东西,正是先前来棋社下彩棋的莫崇远。
莫崇远也看到了陈璟,只不过瞥了一眼,就挪开了,淡然的开口道:“装修的还看的上眼么?”
陈璟没回他,只是道:“你费这么大劲儿为了什么?”
“我是受人之托。”
两个人站的不近,都是一副淡漠的模样,竟然意外的相似。
陈璟道:“好心的老教师也是你导演的吧?”
“这是陈老的意思,陈老让我给你带话……你在外面他不管,你喜欢下棋他也不管,但是不能不学无术,陈家的孩子想走哪一行都要出人头地,不是最好的,宁肯不做。”
陈璟看着莫崇远良久,最后只是道:“我知道。”
“知道就好。”
莫崇远说完,环顾了一下大厅,“再有几天棋社翻修完,散散油漆味就可以搬过来了。确切的说这是陈副董的意思,送给逃家侄子的礼物。我的事情办完了,明天就离开北京去上海谈生意。”
陈璟听见“逃家”二字,被他揶揄了一下,脸上却没变色,看了一眼旁边的桌子,道:“下一盘么?”
莫崇远忽然笑了一声,却摆摆手,“不了,其实我以后都不打算再下棋了……”
这让陈璟有些吃惊,莫崇远接着道:“还要感谢你现在的师父,让我知道其实我并不喜欢下棋。”
他顿了顿,慢慢的说道:“因为莫家和陈家是姻亲,所以一直关系才这么要好,因为陈家三代都喜欢围棋,所以莫家的孩子们才用下围棋来保持这种交好的关系……但是我并不喜欢,以前没输过,没人敢赢我,忽然输了一盘,一个职业三段,被没有段数的人打败,反而有些大彻大悟……让我知道我真正喜欢的是谈生意,并不是下棋。”
李奕之从棋社出来,一直走到家门口,也没遇见陈璟,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听见有跫音从胡同口往这边来。
他的听力很灵敏,而且不能用眼睛看,一切都沉浸在漆黑中,自然声音变成了识别事物最简单的方法,李奕之很熟悉陈璟的脚步声,赶紧迎上去。
陈璟也知道自己去的有些久了,看见李奕之站在大门外,紧跑两步,道:“我去买了点菜,家里没吃的了。”
“没有菜就在棋社吃啊,一个人跑掉也不跟我说一声。”
陈璟知道李奕之是担心他,“我看你下的专注,怕打扰你思路。”
李奕之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没想到对方还是这么淡然的口气,想也没想的道:“思路重要还是你重要啊,万一丢了怎么好。”
陈璟乍一听愣了,随即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似乎有点憋笑,即使李奕之看不见,也极力不像让笑容表现在脸上。
正如莫崇远说的,陈家的孩子不做事则以,只要做事,凡事都要是最拔尖儿的,否则就是跌面子,亲戚很多,家族很大,但所有人都生活在这种模式里,亲情反而显得很淡漠,没有一个人会这么明显的关心自己。
陈璟觉得从心里泛起一股暖意,但被从小教育的喜怒不能喜于色,所以只是道:“哦,知道了,下次和你说。”
李奕之知道说他也没办法,陈璟别看年纪小,但是心里非常有主见,只要是他觉得对的,十八头牛也拉不过来。
陈璟见他一脸纠结的模样,道:“中午想吃什么,红烧肉可以么?”
李奕之摸了摸肚皮,刚才担心陈璟不怎么觉得,现在顿时觉得肚子饿得要死,下棋是脑力劳动,也十分消耗体力,早上吃的那点儿东西已经消化没了。
陈璟做饭的手艺和棋艺一样,都是越来越好,越来越纯熟,李奕之最喜欢的红烧肉更不在话下,已经不是之前那种半生不熟难以下咽,一提起红烧肉,竟让李奕之有些发馋。
李奕之立马将刚才的话题忘了,非常积极的道:“还有醋溜土豆丝,要酸的!啊……土豆丝要脆的。”
“没买土豆丝,明天买。”
“那买了什么菜?”
“油麦菜。蒜蓉油麦菜行么。”
“油麦菜是给兔子吃的。”
“……”
☆、第十章 回忆、家族
陈璟答应下来上学的事情,对方很快就给安排好了,就算陈璟没有证件,而且这时候也不是刚开学,但立马就给他安排了插班。
陈璟很聪明,虽然看起来总是冷着一张脸,不过也很懂事,这样板着脸反而被胡同里的长辈拿来做榜样,总是说“看人家孩子多沉稳”,上学一个多星期,成绩也不差,完全不会跟不上进度。
围棋班并不是职业的围棋道场,虽然更放松,业余时间更宽泛一些,但是终究没有人家的设施齐全,师资也相对差一点,不会有职业棋手过来讲课。
陈璟平时要上学,下午放学的时候李奕之已经从棋社回来了,并不会见不到人。
陈璟不会像普通孩子一样提到学校的事情,只要李奕之不问他就不说,这让李奕之很郁闷,一个十岁的孩子千里迢迢的跑到北京来学棋,不会学成抑郁症吧。
虽然李奕之上辈子也是这般,除了围棋,不能交朋友,不能出去玩,日复一日的对着围棋,只为了职业的段位,只为了职业的比赛,最后他成功,也彻底失败了……
陈璟喜欢围棋,这无可厚非,只不过李奕之担心他也像自己这样,都说棋圣李沛辰是个温和不摆架子的大师,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有多自闭,好不容易坦然承认了心声,却被人指责是变态,侮辱了棋坛。
陈璟看他发呆,用筷子轻轻敲了他手一下,吓了李奕之一哆嗦,差点把碗扔出去。
“在想什么?”
李奕之摇了摇头,笑道:“你在学校怎么样,跟得上进度么?”
“嗯。”
陈璟只是吭了一声,一点没有再往下说下去的意思。
李奕之想了想又道:“有很多孩子一起下棋吧,下棋的时间多么?”
“嗯。”
陈璟又吭了一声,之后就是筷子夹菜的声音,筷子轻微碰到碗边儿的声音,还是没有往下说的意思。
李奕之非常郁闷,还没继续说话,就听陈璟道:“不用担心我,学校教的都会,也没惹事。”
李奕之点了点头,心想着怎么反而自己倒像是□心的。
转眼陈璟上学就一个星期了,明天是周六不需要去学校,俩人吃过了晚饭,就在主屋里对弈了一场。
或许是学校里都是同龄的孩子,陈璟并没有得到什么进步,棋艺还是那样,李奕之赢得不算艰难。
陈璟虽然不说,但是一直输在李奕之手上,而且找不到突破口,心情也挺低落的。
李奕之当然知道他自尊心强,于是下完了棋,摸索着棋罐子,一点点复盘给陈璟讲解,好多地方李奕之也不太熟悉了,他虽然棋感还在,上辈子的记忆还在,可不得不说,下棋不能手生,一手生就算是天才,也会力不从心。
俩人一起琢磨到十点半多,将近十一点,因为陈璟还是个孩子,这时间已经算是睡得太晚了,李奕之催促他洗脸上床,明天周六可以多睡一会儿。
李奕之躺好了,却听有人敲门,主屋的门被推开,陈璟抱着被子进来,爬上床,很自然的躺在李奕之外手。
然后淡淡的说了句,“睡不着。”
“睡不着?”李奕之笑道:“要我给你讲睡前故事么。”
他本身是逗逗陈璟,没想到陈璟“嗯”了一声,说道:“讲讲你小时候,可以么?”
陈璟的口气一点都不像是问句,总觉得不能拒绝,只不过李奕之没有什么小时候,这辈子小时候很平淡,没什么可说的,然而上一辈子他不愿提起。
李奕之笑道:“大家小时候都一样吧,无非是爬爬树,上房揭瓦……啊对了,我爬树的时候因为看不见,还从树上摔下来,摔断了胳膊,脑门上也摔破了,去医院缝了好几针,在这里,留疤还能摸出来。”
他刚说完话,就感觉有热气喷在自己脸上,肯定是陈璟凑了过来,紧接着是额头一热,对方用手轻轻拨了着他额前的碎发,摩挲了一下那个浅浅的伤疤。
李奕之这辈子没见过陈璟长什么样子,在他的印象里,陈璟就是在比赛会场,第一次见面的样子,黑西装,暗蓝色领带,一丝不苟的头发,没有表情的一张脸。
很多人穿西服都会显得瘦削,挑不起衣服来,然后陈璟不会,陈璟的西服也不知道是剪裁得体的缘故,还是价钱贵的缘故,趁着陈璟身材提拔,宽肩窄臀,笔直的长腿。
李奕之上辈子在情感上可以说是空白的,他对女人没有反应,这一点在他上学的时候就知道了,专业的围棋道场管得非常严格,惩处也很严格,就像一个比赛的铁盒子。
相处比较好的几个朋友拉着他去看“动作片”,刚开始还怕被发现,只不后来李奕之陷入了惊恐的绝望,在别人看得起劲儿的时候,李奕之竟然丝毫没有反应。
起初只是害怕了一下,觉得也不一定自己就是异类,没准只是类型刚好不喜欢,只不过李奕之想错了,他惊恐过,绝望过,怕说给所有的人听,父母也只会问他棋艺如何,学习如何,段位如何,这让他更不敢袒露心声。
因为害怕,因为怕自己是异类,李奕之的感情是空白的,没有过于亲近的女人,更加没有亲近的男人。
李奕之现在想起上辈子陈璟的模样,不知道为何,突然心里一紧,嗓子眼儿变得灼烧起来,算一算,李奕之清心寡欲了一辈子,又清心寡欲了二十年,也难免会这样。
他有些紧张,赶紧拍掉陈璟的手,转过身去面朝里,“快睡觉吧,十一点了。”
陈璟被打掉手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平躺着,也没闭眼,说道:“我也爬过树,但是被父亲狠狠的打了一顿,就再也不敢了。”
“他可能是怕你摔着,和我一样破相了就不好了。”
陈璟笑了一下,这种笑声让李奕之后背直发紧,并不像是一个十岁孩子的笑容,散发着一种浓浓的不堪重负。
就听他继续道:“他不是怕我摔着,他是嫌弃我丢了他的脸面。”
李奕之听了有一阵恍惚,他还是李沛辰的时候,也曾经被自己父亲打过,因为爬树。
那时候他还很小,老家在偏僻的小村子,那里的孩子都很好动,李沛辰没爬过树,跟着一帮小孩子出去疯玩,最后被父亲抓回去,说他像野孩子,丢了书香门第的脸,一点也不像大家之子。
后来他就没再出去玩过,听着孩子们的嬉笑声,总觉得离自己很遥远,后来李沛辰风光了,有人回忆的说,那时候李九段就很沉稳呦,人家孩子像野猴似的上蹿下跳,李九段就安安静静的看棋谱,怪不得十一岁职业初段,十六岁世界冠军呢,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呦。
俩人像默契一样,似乎都在回忆之前的事情,没有再说话,李奕之不知道,其实陈璟和他上辈子一样,都是让人羡慕的好家室,只不过好家室也要有好家室的代价。
那时候李沛辰家里是村子的书香门第,后来父亲挣钱了,就搬去大城市住,家教一天严过一天。
陈璟似乎有点不同,陈璟确实是出生在南京,他的祖父是南京当地有名的棋手,当过兵,退役之后就开始经商,也是富极一时的大商贾,当地人都管他叫一声“陈老”。
陈老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子都非常争气,老大叫陈松耀,老二叫陈松睿,从南京出道,最后去香港发展了自己的事业,因为受到陈老的影响,对围棋也很爱好,只不过商人眼里,围棋就不再单纯是围棋,随即出现了陈氏杯。
创立陈氏杯无疑是最明智的举动,无论是钱、名和利方面。
陈璟就是老大陈松耀的儿子,陈氏副董至今没有结婚,陈家就陈璟一个儿子,自然赋予厚望,陈松耀希望他的儿子以后可以接手家业,在他眼里,围棋只可以是爱好,不可以是职业。
陈璟作为家族企业的继承人,自然从小受到严格的管教,但是除了管教,陈松耀忙于工作,只把他扔在南京祖父那里,一年或许都见不了一次面,每次都是陈松睿去南京看望陈老,也顺便给小侄子过生日。
陈璟和李奕之,果然算是同病相怜,只不过他们寄予的希望不一样,李奕之不敢争取,唯独一次争取,还被新闻报纸写成了恶心的异类。
也许在陈璟这个年纪,只能想出“逃家”出去学棋,这么“幼稚”的举动,只不过这都是让李奕之羡慕的,起码他敢争取。
过了良久,李奕之叹了口气。
陈璟并没有睡着,他听着那人叹气,却没动晃,他只听胡同的邻居闲时唠嗑,说李奕之是李九段捡来的,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有个什么样的过往,时而粗心大意,好像一切都看的很开,即使是眼盲,却时而露出那种让人难以承受的哀伤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x投的蛋蛋=3=
☆、第十一章 棋摊、道场
胡同隔着一条街,临近新棋院的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棋摊儿。
所谓棋摊儿,其实就是没有棋院的规模,随便支一个摊位,弄几把椅子,弄几套围棋,然后就开张了。
想下棋的就坐到椅子上,五毛一局,赢得不交钱,输的把钱留下,虽然看着很简陋,而且天气这么冷,应该没什么人买账,只不过事实则刚刚相反。
棋社虽然看起来正规一点,但是刚好就是因为他的模式太正规,让很多只是兴趣爱好,并没什么偏执追求的棋友望而却步,这种简易的棋摊儿,反而更能吸引人。
而且价钱还算合理,玩一把过过棋瘾也没什么损失。
最主要的是,摊主是个棋艺高超的老先生,有人猜测这怎么也要是职业有段位的棋手。
只不过老先生性情古怪,不爱说话,支起摊子就坐在一旁,握着茶杯发呆,只是偶尔和别人下一盘,很多特意来下棋的人,老先生反而不屑一顾。
自从有了棋摊儿,很多人图新鲜就跑去棋摊儿下棋,棋社里冷清了不少,好多人说这老头子明显是来踢馆的。
有些人耐不住好奇,过去探了探底儿,据说棋摊儿能扎稳脚,真不是吹得,因为摊位看起来很简易,去的人没什么心理压力,可谓是鱼龙混杂,这样下棋的风格就异常的多变和彪悍。
学棋不能只是打谱,领略更多的棋风,可以应对自如也非常重要,很多人就是看重这一点,更偏爱棋摊儿。
陈璟周末不去上课,就想去棋摊儿看看,李奕之不想惹事,因为下棋本身就是爱好,在哪里下不是一样,可陈璟性格比较倔强,他的注意从来不会因为别人改变,李奕之只好陪他去一趟。
周六日的棋摊儿异常的火爆,唠嗑可能是胡同人的天性,来这边下棋的人也会被感染,老远就能听见打招呼的声音,“又来了您”“今儿早啊”之类的,也能听见有人说自己是坐火车来的,一会儿下完棋就要坐火车回去。
棋摊儿显然没有棋社雅致,这里乱哄哄的,可是有人就是喜欢这种气氛。
椅子桌子全是学校里那种简易的铁皮椅,冬天坐起来有点儿凉,不过这不妨碍大家的热情,尤其是在这种年代,有人第一次打败常胜的日本九段,下棋也变得神圣起来。
陈璟一直在一边看着,李奕之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人很多他怕一不小心陈璟就跑没了,说实话他也有所觉悟,并不是怕陈璟丢了,而是这里声音杂乱,他怕自己和陈璟走散了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一有人离开座位,陈璟就拉着李奕之过去,让李奕之坐下来,说道:“师父你坐,我来下。”
李奕之点了点头,陈璟绝对不会让人操心,他说自己下,肯定是观察已久,就绝对把握了才会出手。
对方看到是一个瞎子和一个孩子,有点不屑,不过出于礼貌什么也没说,只是把黑棋推给他们。
陈璟站在李奕之旁边,这次改为他的手放在李奕之肩头上,说道:“我喜欢捏白棋。”
那人笑道:“那我贴给你几个子儿?”
陈璟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说道:“我贴给你九个子。”
那人被陈璟的老成气笑了,道:“小娃娃你知道贴九子是什么意思么,就是在棋盘上的九个星位上都让别人先摆上子儿。”
陈璟点了点头,那人没再说什么,似乎是觉得陈璟自大,于是也不推辞全都摆上了黑子,那感觉想叫陈璟自食其果似的。
李奕之并没说话,不过他觉得陈璟就是太强势,反正都是赢,非要赢得这么锋芒。
一个盲人和一个孩子本身就引人注目,听见陈璟的话很多人都围过来准备观棋。
那摊主穿了一身不合时宜的灰色长衫,手里握着杯子,也转过头来看他们。
棋局开始的时候,众人并没看出什么微妙来,都觉得这个孩子一定会输。对方棋风很凶猛,一看就是没正经儿学过,不按章法,也没什么布局,就是生猛,能吃就吃,能打就打。
陈璟没下几步就发觉了,故意部下很多陷阱来混淆视听,只要是他设下的陷阱,那人没有一个漏空,统统杀过去,看起来似乎是吃了白子,却在不经意间丧失了很多黑子。
摊主往这边看了几眼,禁不住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赞叹,又仔细去端详陈璟,陈璟扶着李奕之的肩膀,频频稍微弯腰,把棋子拍在棋盘上,那脆生生的响动,似乎带着一股傲气和雷厉风行的爽快。
没下多长时间,形势渐渐反转,陈璟每下一步都不需要思考,落子轻快,而对方慢慢觉得不对劲儿起来,思考的时间变长了,看到陈璟在右上方下子,也不像之前那样立马就去应,这样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更是举棋不定,不一会儿又丧失了一片黑子。
对方斟酌了半天,绝后把黑子放下,感叹说道:“真是想不到啊……我输了。”
那人输了棋,留下五毛钱站起来,很快有人想坐下来和陈璟来一盘,刚才那一局棋大出众人意料,让旁观的人都有些手痒,跃跃欲试的想和陈璟来一盘。
只不过坐下来却是那个摊主……
摊主一身灰色的长衫,不是很修边幅,衣服有些旧了,洗得泛白,头发花白的几乎没有多少黑色,不过精神看起来还不错,也算硬朗。
老先生把茶杯放在一边,就开始捏起黑子,和陈璟下棋。
棋摊儿的最大特点就是谁也不认识谁,下完了就走,不需要培养什么感情,往往下了几盘棋,你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那老先生看起来就不似普通人,陈璟不敢怠慢,果然一上手就和刚才不一样,陈璟下的陷阱他全都不应,就算应也会很巧妙的扳回,反而陈璟损失了好多白子。
李奕之能感觉到,陈璟放在自己肩头上的手力气不自觉的变大了,虽然不疼,但能感觉到陈璟的情绪。
一盘下下来不用数子,陈璟也知道是自己输了。
输棋纵然是不开心的,但是不可否认,陈璟觉得自己和这个老先生差得很远,不同于李奕之的棋风,这种不急不缓,慢条斯理,却部署周密的下发,让正经儿实战经验几乎为零的陈璟吃了很大亏。
那老人并没起来,只是道:“李先生下棋么?”
李奕之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名头这么大,连摊主都知道,他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只能点了点头。
老先生的脾气也古怪,似乎少言寡语,没再多说,就执黑先行起来,陈璟还是站在一边帮忙报棋。
凑过来看棋的人越来越多,众人看着李奕之和摊主对弈,都不自主的屏住呼吸,也不敢大声说话,虽然看不大懂,但是觉得这肯定是高手在对弈。
有很多次,那摊主听着李奕之说出下子的位置,都惊讶的抬头打量一眼,那种表情似乎是觉得可惜。
俩人下到中盘,那摊主就把棋子扔进罐子里,叹声大呼“可惜可惜”。
旁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还以为摊主是觉得李奕之是个瞎子,所以可惜。
陈璟只是皱了皱眉,弯下腰伸手扶着李奕之的胳膊,“咱们回去吧,中午有你爱吃的菜。”
李奕之眼睛虽然看不见,一听到“吃”,没有变化而呆板的眼眸似乎要放出光彩,使劲儿点了两下头,就乖乖让陈璟扶着站起来,随着他走了,这让陈璟忍不住发笑。
老先生看着二人的背影,禁不住摇了摇头,又说了一声“可惜啊”。
周一一大早陈璟就要去学校,李奕之曾经多次提出过想要去送送陈璟,但是都被拒绝了。
学校门口很乱,很多是骑着自行车送孩子上学的家长,虽然这年代看起来富裕的人不多,但是什么时候也不差那种富有的人,开着汽车送孩子上学的人也不少。
这么混乱,陈璟怕李奕之磕着碰着,而且那人又粗心大意,陈璟更不放心他一个人自己回去。
李奕之中午在棋社吃的饭,棋社的人很照顾他,陈璟也叮嘱过李奕之喜欢吃什么,中午回家去休息一会儿,下午接着去棋社下两个小时的棋,这种生活也挺惬意。
李奕之到了家,刚关了门,就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也不知道这时候谁来找自己。
打开门,李奕之看不到是谁,就听对方说,“李先生,叨扰了。”
他对声音很敏感,虽然只有“一面之交”,但是怎么能听不出来,正是那个在隔街摆棋摊儿的摊主。
李奕之把人请进来,虽然不知道老先生找自己为了什么,不过他的家教使然。
那摊主也没绕弯子,开门见山的直接说了来意。
原来老先生从四川天元道场来的,是四川围棋协会的会长,名叫吴中,在当地也算得上德高望重。
吴老总是喜欢到处走走,弄棋摊儿也是为了发掘有能力的棋手。
天元道场是很有名头的围棋道场,这些专业的道场就像流水线一样,培养一批又一批的专业棋手,当然在道场学棋的价格也不菲。
而吴老此次来的目的,就是想说服李奕之,送陈璟去道场学棋……
作者有话要说:好冷清,卖个萌……~(~o ̄▽ ̄)~o 。。。滚来滚去……o~(_△_o~) ~。。。 咦……貌似作者菌只会这个表情卖萌,其实别的不知道怎么打出来( ̄_ ̄|||)
☆、第十二章 定段、超越
吴老看着李奕之,李奕之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因为刚进家门,所以没来得及脱下来,也许外面冷了点,冻得他的脸有些发红。
虽然李奕之看不见东西,眼神直直的盯着前面,却并不呆板,黑色的眼眸很莹润,似乎充斥着光彩。
吴老看着他,禁不住摇了摇头,又叹一声“可惜”。
李奕之笑道:“不知道老先生为何看着晚辈频频叹气?”
吴老呷了口茶,才慢悠悠的道:“我瞧你棋艺不凡,想必也是学了很久的,所以一定对棋坛通晓甚多,我叹气并不是因为你看不见东西,眼盲总比心死要强得多……”
他说着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围棋十八岁定段,据老朽所知,李先生已经二十岁,过了十八岁还不是职业初段,就已经不能再进军职业围棋,这岂不是棋坛的损失,当真可惜了。”
李奕之点点头,这他自然知道,职业围棋虽然很多都是爱好使然,但是最根本的目的还是选拔,十八岁定段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如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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