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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天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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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三笑连喝几杯烈酒,两颊泛起醉红,眼中波光流转,他迷离地看着康天真,伸手摸摸他的脸,“看样子你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喜欢着他。”
  康天真理所当然道,“因为宋文渊是个值得喜欢的人,他很帅,我喜欢他,不想看他不开心。”
  “他为什么不开心?”
  “我不清楚,”康天真没精打采地趴在吧台上,回忆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自从把古画送去魏宅,他心情就不好了,我估计,应该是不舍得拱手让出去吧,他……一直都很喜欢那幅画,唉,如果在一开始我就把画给买下来就好了,省得卖给别人。”
  王三笑欣赏地看着他,“把画从他手里买回来,再送给他,你俩是闲得没事儿交税玩儿吗?”
  “……”康天真郁闷了,“那也总比到了别人的手中好啊,我不喜欢那个魏老,他年龄没有十太公高,脾气却大了不少。”
  “那老头……”王三笑嗤笑一声,“画到了他的手里,基本就没有重见天日的可能了,魏家不缺钱、不畏权,除非老爷子玩儿够了,一般人是拿不出来的。”
  康天真懊恼地拍桌子,“我就应该一开始就买下来!”
  王三笑捏捏他的腮帮子,嬉笑道,“不过你不是一般人呀。”
  “嗯?”
  王三笑清了清嗓子,器宇轩昂地昂起脖子,正色道,“你是未来的天下第一掮客王三笑王大官人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着的天真真呀!”
  康天真出神地盯着王三笑的脖子,伸手抠了抠,没头没脑道,“笑笑,你这里红了。”
  王三笑一个激灵,打开他的手,“把你的贱手拿开,光天化日胆敢性骚扰我?”
  康天真道,“我摸摸看是不是蚊子包。”
  王三笑:“……”
  “不是蚊子包,是吻痕耶!”康天真欢天喜道,“笑笑,你被人非礼惹。”
  “滚你大爷的!”王三笑一把推开他,拔腿往外走,“你的古画没有了。”
  
  第48章
  
  两个人在酒吧玩到深夜,康天真回酒店的时候已经快12点,推开门,看到宋文渊正坐在桌前,对着ipad神情冷漠。
  “我回来了,”康天真趴在他的背上,看向屏幕,“你在看什么照片,好模糊啊。”
  “小时候的全家福,翻拍的,自然模糊,”宋文渊被他浓重的酒气熏得皱眉,“怎么喝这么多酒?”
  康天真装傻,“多吗?我只喝了一小杯甜酒,可能人家未成年,酒量小吧。”
  宋文渊心想你这未成年不但酒量小,酒品还差呢,他推开康天真的脸,“去洗澡,王三笑竟也不阻止你,你们两个太不懂事了。”
  康天真双手拢在嘴上,呵了一口气,发现酒气确实有点浓,自知理亏,灰溜溜地滚去洗澡,走进浴室又觉得不甘心,回头趴在浴室门上探头看他,“宋文渊你没有以前体贴了。”
  “哦?”宋文渊乐了,走过去在屈指在他脑门弹了一下,“我以前怎么体贴你的?”
  “你以前说酒后洗澡会猝死,”康天真控诉,“我今天喝了酒,你居然还撵我来洗澡。”
  宋文渊惊讶道,“你不是只喝了一小杯甜酒吗?”
  “……”康天真嗖地缩进浴室,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喊声隔着门板传来,“天真真要洗白白了,文渊渊不许偷窥哦。”
  文渊渊没有偷窥,他端了一杯茶,坐在卧室的沙发中,透过玻璃墙壁光明正大地观赏洗澡秀。
  康天真郁闷地用屁股对着他,洗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这个方向简直是送上门去被视奸呀,于是,转过身,用小黄瓜对着他……
  只是,怎么越洗越觉得卧室里那个男人的脸上取笑之意是如此的明显呢?
  真是呵呵了,大家都是男人,凭啥我洗澡给你看,还要在你的取笑之下露出小媳妇一般的羞赧???
  羞涩不是大爷的风格。
  康天真湿漉漉的头发往脑后一甩,刹那间澡风大变——他站在莲蓬头下耸肩、扭腰、抖臀、旋转、跳跃、闭着眼……
  噗……宋文渊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他揉着眉心,隐隐觉得自己好像被这货给猥/亵了。
  一刻钟后,康天真心满意足地关上莲蓬头,擦干净身体,大摇大摆地走出浴室,单手担在门框上,摆了个潇洒的造型,“小妖精,满意你看到的吗?”
  “非常不满意,”宋文渊走过来,一手搂住他的细腰,另一只手往浴巾里探了下去,抚摸着他的臀肉,轻声道,“如果你能让我舒服,我也许会满意一点。”
  “谁稀罕你满不满意,”康天真脸蛋红扑扑的,却像个流氓一样动作下流地在他身上蹭了蹭,耍横道,“快把武器亮出来,缴枪不杀!”
  宋文渊的回应是二话不说吻了下去。
  两人在浴室里做了一遍,宋文渊抱着康天真,两人拥吻着走回卧室,把他放在松软的被褥中,搂抱着亲吻。
  康天真圈着他的脖子,喘息着说,“宋文渊,跟你在一起真开心。”
  “我也很开心,”宋文渊还有些意犹未尽,双手捧着他的脸,情不自禁地说,“天真,你就像是一道光一样,把我的整个生命都照亮了。”
  直白的情话让康天真心头颤动,他凑上去亲吻他,喃喃道,“我在被你爱着,宋文渊,我觉得特别幸福。”
  “我也是。”
  未熄的情欲再度燃起,他们在床上、沙发上、窗台上……疯狂的爱着对方,等偃旗息鼓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这一天奔波忙碌,宋文渊累极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康天真枕着他的手臂,趁着清冷的月色端详着他的脸,他觉得很困惑,自己明明是喜欢女孩子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动心的呢?为什么感觉一天比一天更喜欢他呢?
  他想着想着,突然意识到大概是因为宋文渊太帅了,高大英俊,性格却很温和,比自己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迷人。
  并且,好像越来越帅了。
  真要命。
  康天真被他帅得有点情不自禁,忍不住凑上去亲吻了一下他的睡颜,喃喃地说,“我能感觉到你不开心,但我会让你开心起来的,么么哒。”
  宋文渊手臂陡然搂紧,将他按在胸口,闷声道,“谢谢。”
  “!!!”康天真吓了一跳,“你没睡着?”
  “你动来动去,我怎么可能睡着?”宋文渊无奈地说,在他头发上吻了一下,声音中满是困顿,“快点睡吧,别胡思乱想了,你可是无忧无虑的康天真呀。”
  “嗯,”康天真乖巧地闭上眼睛,心里却想:我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尝过情爱的滋味,懂了心动的感觉,七情六欲一个不少,怎么可能一直无忧无虑下去呢?
  第二天早晨,康天真听到浴室哗啦啦的水声,从被窝里钻出来,哑声,“宋文渊,几点了?”
  “七点多了,起来吧,”宋文渊洗完澡走出来,将干净衣服摆在床头,“吃点东西该去机场了。”
  康天真睡得脸红扑扑的,趴在枕头上嗲声嗲气地撒娇,“天真真想赖床。”
  “那你就一个人在酒店赖吧,”宋文渊俯身在他脸颊吻了一下,无情地说,“我自己回南京。”
  “果然不体贴了呢,”康天真泫然欲泣。
  宋文渊失笑,一把掀了被子,看着他青蛙一样的趴姿,伸手在屁股上拍了一下,“别搞怪,快点起床。”
  康天真粘人得简直跟只奶猫一样,伸出手,“你拉我起来。”
  宋文渊拉住他的手腕,将人从床上扯起来,让他睡眼惺忪地呆坐在床头,一撒手,人又倒了回去。
  宋文渊:“……”
  康天真滚进被窝里嘿嘿地乐,“拉我起来嘛。”
  宋文渊见他这小样儿,不由得心情大好,耐心地陪他玩“你拉我倒”的游戏,玩着玩着就一起倒在了床上,睡起回笼觉。
  两人再次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离登记时间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宋文渊穿好衣服,一回头,那厮还在装睡,粗暴地把人扯出被窝,套上t恤,按倒,给他穿裤子。
  康天真闭着眼睛,“我怎么感觉越睡越困了?”
  “你睡太多了。”
  “是吗?”康天真伸手按了按肚子,“我是不是怀孕了?”
  宋文渊手一抖,裤子拉链勾着小肚腩上的肥肉,康天真嗷地一声,跟条大鱼似地跳了起来,再也不敢搞怪,乖乖地自己坐在床边穿鞋子。
  宋文渊如狂风过境般收拾好行李箱,随手将棒球帽扣在康天真的头上,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拽着康天真,关门奔出酒店。
  赶在最后时刻上了飞机,康天真闭上眼睛,感觉到飞机起飞时的晃动,好心情和这个城市一起被留在了地面。
  回到南京就不能和宋文渊粘在一起了,他住在孔家老宅,宋文渊必然不会和自己去老家同居的,那自己搬去他的家里?
  宋文渊的酒鬼老爸浮现在脑海中,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阴影,和这样的公公住在一个屋檐下,会被揍的吧?
  康天真想来想去,觉得难过极了。
  越发感觉此次北京之行如同一个色彩斑斓的美梦,淫靡,又幸福。
  下飞机时,康天真冲天的哀怨已经化成实体,头顶的乌云简直用肉眼都能清晰看见,宋文渊揉揉他的头发,”怎么了?”
  康天真看向他,”你愿意跟我去孔家住吗?”
  宋文渊愣了一下。
  康天真哭丧着脸,”我就知道你不愿意,可是我不想跟你分开。”
  宋文渊明白他在纠结什么,笑起来,”老公现在是亿万富翁了,买套房子来同居,怎么样?”
  太阳破云而出,刹那间骄阳似火,晴空万里无云,暖风扑面,千树万树春花怒开…
  宋文渊笑着思考,”买什么样的房子呢?高层还是别墅…天真喜欢游泳吗…”
  康天真双眼blingbling的,整个人都好了。
  两人分道扬镳后,宋文渊回到了家里,室内一片沉寂,和自己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他将行李放进卧室,打开窗户透气,站在阳台上拨通了父亲的手机号码。
  响了很久,那边才接起来,”喂,什么事?”
  透过电信号都能闻到那浓重的酒气,宋文渊皱眉,冷冷道,”你最近在哪里厮混?””马勒戈壁的你还想管老子?”宋强怒骂一句,”上次让你打钱,你他妈打到哪里去了?老子没有本金,错过一桩大生意,那可是李白真迹!”
  宋文渊嗤笑一声,嘲讽,”那可真是遗憾。””草他妈你什么态度?”宋强骂骂咧咧,”说话客气点,我他妈是你老子!””我没有你这样的老子,”宋文渊淡淡地说了一句,荡开话题,”今天打电话不是来听你骂人的,我想问你,当年我妈离家出走,真的是音讯全无?”
  电话那边骤然没有了声音,手机里传来对方粗重的喘息声,很久之后,宋强突然暴怒,咆哮,”谁说过她是离家出走?宋文渊,你妈那个婊子早死了!她半夜投了长江!尸体飘了三天三夜,捞上来肿得像个尿泡,你满意了?”
  宋文渊挂断电话,手指紧紧攥住手机,粗大的关节泛出白色,他望向树冠中斑驳的光影,眼中一片冷漠:当时他已12岁,脑中母亲的印象十分清晰,不会认错。
  十年未见,她应该生活得很好,有着养尊处优的丰腴,眉眼还是那么柔美,没有太多岁月留下的痕迹。
  宋文渊咬紧牙关,睁大眼睛,不敢眨眼,他只要一闭上眼睛,那日在魏氏别墅中的场景就会浮现在脑海中:她认出了自己,刹那间,美丽的眼睛中满是震惊/悲伤/痛苦,和躲闪。
  只一眼,宋文渊已经明白,自己的母亲,她并不想认回自己。
  
  第49章 师徒赴寿宴
  
  六月中旬,南京提前入梅了,滴滴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让人无论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宋文渊现在已经很少去小轩窗,他在古玩街物色好了一家店铺,在街的另一头,距离小轩窗和古今阁有二百米远,位置、租金都很不错,日前正在组织工人装修,准备等黄兴运寿宴后就出师自立门户。
  梅雨季来街上摆摊的小贩都销声匿迹,毕竟古玩字画大多十分怕潮,并且这种天气还来逛街的古玩虫也少了很多。
  宋文渊撑着一把黑伞,从新店走来,远远就看到康天真撑了把彩虹伞蹲在古今阁门口,牛仔裤卷了两道,露出白嫩的脚踝,他穿着一件蓝色t恤,在连绵的雨帘下,越发白得格外莹润,像一件久负盛名的甜白釉,白如凝脂、素犹积雪。
  康天真抬起头,看向停在自己面前的人,脸上绽开笑容,“好几天没见到你了,我好想你。”
  “我也很想你,”宋文渊笑道,“你在看什么?”
  康天真指指脚边的青石板,“看,一只蜗牛,我在给它打伞。”
  “蜗牛不需要打伞,它喜欢水呢。”
  “可是我喜欢给它打伞呀。”
  宋文渊:“……”
  康天真护送蜗牛爬上了墙壁,心满意足地站起来,拉起宋文渊的手,将他拖进古今阁。
  宋文渊进门之前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小轩窗,不出所料地看到黄兴运正坐在店内,苍老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怎么了?”康天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撇嘴,“你老师看上去怪怪的。”
  “嗯,”宋文渊道,“跟他说话做事都要留一个心眼,懂吗?”
  康天真点头,“懂啦,我觉得他像变态,好像随时都会把我拖进小黑巷里ooxx。”
  “!!!”虽然知道这绝对不会发生,可只要一脑补这个场景,宋文渊就觉得血压急遽飚升。
  “但作为一个性格刚烈的男人,”康天真继续道,“我一定会大喊雅蠛蝶的。”
  宋文渊:“……”
  孔信没有在店里,康天真颇有一种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感觉,大方地偷出孔信的极品茶叶,给宋文渊泡了一杯茶,“尝尝。”
  宋文渊喝了一口,齿间清香四溢,赞道,“很好。”
  康天真开心地笑起来,坐在他的旁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店里的装修有问题吗,你好像都瘦了。”
  “没有,别担心,”宋文渊摸摸自己,又捏了捏康天真,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可能是梅雨季,吃饭吃少了。”
  “我现在每顿都能吃两大碗!”康天真挤眉弄眼地笑,“有时想想你,我还能吃第三碗。”
  宋文渊笑道,“那你可别撑着。”
  “怎么会呢,”康天真笑得像个调戏小妇女的凑流氓,色眯眯道,“我们文渊渊秀色可餐。”
  宋文渊大笑,揉揉他的头发,感受到发丝的细软可爱,满心的爱意蔓延,他拿出手机,“我去中介看了几处房子,你看看喜欢哪个。”
  康天真拿过手机,翻动照片,一套套风格各异的房子来回变换,他看了一会儿,“我看这两套都挺好的,这个是别墅,带花园,位置有点偏,不过别墅都没有在闹市的,这一个就在附近,离我们两家都不远,一碗汤的距离,这是18层,是吗?”
  “嗯,”宋文渊道,“我也喜欢这个,高层空气好,晚上能看到整个城市璀璨的灯火。”
  “那有时间我们去看一看房子吧,其实就我们两个人住,不需要太大空间的,不然哪天我回了美国,你独守空房得多寂寞呀。”
  宋文渊笑起来,“那好,我回去联系一下中介。”
  手机里导入了很多房子的照片,康天真一张一张看过去,手指一动,一张模糊的全家福划了过来,他看着照片,“这个小孩是你?”
  “嗯,”宋文渊和他凑在一起看照片,“这都是老照片了,我翻拍到手机里的。”
  “我婆婆长得真美啊,”康天真口无遮拦地说,“你遗传到她的美貌了呢,公公其实长得也不错,跟我上次见的不太一样,岁月真是把猪饲料。”
  宋文渊:“……”
  康天真盯着照片上柔美的少妇,眉头微微皱起来,抬头看向宋文渊,“婆婆长得有点眼熟……哪里见过呢?”
  “在魏老家里,”宋文渊淡淡地说,“你还喝过她泡的茶。”
  “卧槽!!!”康天真暴跳,“那个培育兰花的大美人!!!可可可……可你们为什么没有相认?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抱头痛哭吗?”
  宋文渊云淡风轻地一笑,“大概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康天真倏地抿紧了嘴唇,他蹙起眉头,想到了好几种可能,低声问,“你觉得她是嫌贫爱富,不愿意认你?”
  心底最害怕的猜测被坦荡荡地揭了出来,宋文渊觉得仿佛有一只手冷酷地撕开了心腔,将脆弱跳动的心脏暴露了出来,他屏住呼吸,感觉到五脏六腑撕心裂肺的疼,低声道,“……我不知道。”
  康天真看着他,“这不是你的错。”
  “我不知道,天真,我不知道……”宋文渊拉住康天真的手,喃喃道,“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认我,我……我很……”
  声音渐渐降低,宋文渊话没说完就闭了嘴,他不愿带着这样的恶意去揣测自己的母亲,他宁愿催眠自己:她只是有难言之隐。
  康天真凑过去,捧起他的脸,细碎地亲吻着,“一定有什么原因的,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相信我,宋文渊,她是爱你的。”
  “嗯,”宋文渊笑起来,“不过我也不是很在乎。”他揉揉康天真的头发,在心里想:我并不在意什么父母什么亲情,早已经失去的东西没有强求的必要,从此之后,只要有你陪在身边,就够了。
  人只要一忙起来,时间就会快得不可想象,宋文渊又在装修新店、又在四处看房,还能抽出时间将黄兴运的寿宴安排得妥妥当当。
  寿宴毕竟不是小事,黄兴运一大早穿戴整齐,坐进车中,他特意将花白的头发染回黑色,看上去年轻了许多,其实他只有五十岁,却在丧妻失子的打击下蹉跎得仿佛古稀老人。
  宋文渊开着车,“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师今天看上去容光焕发。”
  黄兴运摆摆手,自嘲道,“年过半百,正如日头西沉,算什么喜事。”
  “哪一天的日头不会西沉?”宋文渊和气地笑道,“傍晚还能有夕阳红呢。”
  “哈哈哈,”黄兴运大笑着捋了捋头发,“你这孩子……生在宋家真是可惜了,你要是我的孩子,以你的天赋和我的栽培,现在早已是古玩行里的头一份儿了,比当年的孔信要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定不会像你父亲那样,吃喝嫖赌、坑蒙拐骗,到处给儿子添晦气。”
  宋文渊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猛地攥紧,指骨处泛出白色,他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后座那得意忘形的老人,他温和地笑起来,寒潭一般的双眸却一片冷漠,淡淡道,“是我没有福气。”
  “是我没有福气啊,”黄兴运长叹一声气,“曾经我也有你这样优秀的儿子,琅轩……我的琅轩……那样惊才绝艳的孩子……谁曾想竟然……唉……”
  车子停在路口等红灯,宋文渊漠然地看着前方,随口问道,“你和师母都是才华横溢的人,琅轩哥自然不会差,而我爸爸是个酒鬼,妈妈在我12岁就失踪……老师,你对我妈妈还有印象吗?”
  “你妈妈当年……”黄兴运想了一会儿,唏嘘,“她可是有名的才女,一手蝇头小楷端正秀丽,花鸟鱼虫无一不精,和你父亲是郎才女貌,可惜,世事无常……”
  宋文渊问,“你知道她当年那件事情的细节吗?”
  “还提这些往事做什么,”黄兴运伤感地说,“其实,若要追究,当年的事情我也有责任,如果那晚我一直陪在你父亲身边,他就不会被坏人利用,签下那张十五万的借据,也就不会回家打你妈妈,直接导致她的离家出走,文渊,我对不起你。”
  宋文渊喉咙口一阵恶心,他深吸一口气,将胸口的郁卒硬生生咽下去,深情道,“你不需要道歉,老师,我知道爸爸是什么样的为人,也一直都明白你的光明磊落,这事不能怪你。”
  黄兴运叹气,“唉,你妈妈那样贤惠温柔的女人,是你父亲不懂得珍惜。”
  “不知道妈妈现在怎么样了,离开了我们父子,她有没有过得平安喜乐,”宋文渊感慨,“归根究底,还是我爸没有用,不能明辨忠奸,在十年前,十五万可不是个小数字,听我爷爷说,当年多亏老师你伸出援手。”
  “哪里,哪里,”黄兴运微笑着自谦,“我和你父亲是发小,断然不能见死不救,你爷爷拿了家传的古画来找我,虽然我自己财政也很紧张,但依然拿出大半身家,买了那幅画,助你爸爸躲过一劫。”
  宋文渊一愣,“买?”
  “嗯?”黄兴运慈爱地看着他,“怎么了?”
  “当年签的不是借贷合同吗?”宋文渊问,“我爷爷以古画抵押,借款十五万……”
  “当然不是,”黄兴运斩钉截铁地说,“当时宋家早已没落,你爷爷能力有限,你父亲更是游手好闲,哪里去挣十五万来赎回古画?这笔交易不管签什么合同,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穿着制服的门童过来帮忙泊车,宋文渊下车,抬头望了望恢弘的大厦,瞥了身侧的老人,淡淡道,“所以你才放心地送古画上了国外拍场,是吗?”
  黄兴运的和颜悦色彻底用尽,他不悦地质问宋文渊,“你到底在怀疑什么?文渊,你是我一手教导出来的徒弟,我为人怎样,你该心中有数,就凭我和你父亲这样过硬的交情,你也不该为了那些不负责任的道听途说,前来怀疑真正关心你的人。”
  宋文渊一脸惭愧地说,“我太不懂事了,老师,今天说了这些混账话,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虽然在门口发生了不愉快的争吵,但当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餐厅时,俨然又是那对教科书式的模范师徒。
  
  第50章 罗子庚愤怒
  
  黄兴运在古玩行里混迹半生,他眼力不错,又擅长交际,二十余年的苦心钻营堆积出了一个德高望重的好名声,虽然前段时间被卷入肯巴德的案子颇受了些责难,但若要论南京书画古籍鉴定大师,人们第一个想到的,还就是他。
  寿宴上宾客云集,宋文渊忙得团团转,一个服务员走过来,“宋先生,罗子庚罗先生来了,怎么安排?”
  “孔信孔先生没来?”
  “他们没有一起,”服务员揣测,“也许孔先生会晚点到也有可能。”
  “不会的,”宋文渊了解孔信,若是他要来,必然和罗子庚一起,这对古玩行里鼎鼎有名的同性恋人多年来同进同出从不避讳,没和罗子庚一起出现,说明他必是不肯来捧黄兴运的场了。
  不过罗子庚一人出席已经足够,孔家也不算太过失礼。
  其实孔信不来,他还是有一丝庆幸的,要不然还不知道该怎么安排座位呢,以孔信今时今日的地位,必然是要坐在首席上,但……真怕他和黄兴运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宋文渊迎出大厅,远远看到罗子庚信步走过来,身后跟着猴子一样的康天真,不由得笑起来,这货就像一泓清泉,不管多么烦躁,只看一眼,就能镇静下来。
  “嗨!宋文渊!!!”康天真扑上来,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瞧你累得这一头汗,我要找你老师算账,他剥削你!”
  宋文渊笑笑,“哪有剥削?这些事情都是我应该做的,”他看向罗子庚,毕恭毕敬地点头,“罗先生,你的位置在这边,让服务员带你过去。”
  康天真嚷嚷,“我要和你坐在一起。”
  “别闹,”宋文渊道,“我没有位置,你待会儿和蒋璧影他们坐一桌。”
  康天真眉眼垮了下来。
  宋文渊对罗子庚无奈地笑笑,“罗先生你先入座吧,老师正在里面。”
  “好,”罗子庚惩戒般的轻轻踢了康天真一脚,拍了拍宋文渊的肩膀,擦肩而过的时候促狭一笑,低声道,“你真是辛苦了。”
  “……”宋文渊失笑。
  罗子庚走后,宋文渊拖着康天真往里走,“别没精打采的,你不是喜欢璧影女神么,和她坐一桌吃饭你该高兴。”
  康天真沮丧地说,“可是璧影女神很讨厌我,她眼睛那么漂亮,却老是对我翻白眼。”
  宋文渊被他逗笑,“她性格刚烈,被你骚扰那么长时间,没打你已经是好的。”
  康天真一脸的生无可恋。
  所有人都安排妥当,寿宴准时开席,黄兴运志得意满,站在主席台上朗声致辞,然后挨个敬酒。
  罗子庚的奋斗史向来是古玩行里的一个神话,从背负几十亿贷款的落魄子弟,到腰缠万贯的赏古轩大掌柜,他的眼力和运气都像是一个传奇。
  更传奇的是,他和百年孔家的掌门人孔信是人尽所知的同性恋人关系,不过,古玩行里个个博古通今,对弥子瑕、龙阳君之事了若指掌,并不会因为性取向就对罗子庚和孔信敬而远之。
  黄兴运醉醺醺地端着酒杯走过来,大声寒暄,“罗老弟,今天你能来赏脸,愚兄实在是高兴啊。”
  “黄老祝寿,我怎么有不来的道理?”罗子庚笑着和他干杯,“这一杯,是子庚敬你,祝老哥今夕美酒醉,此后更流彩。”
  “哈哈哈,”黄兴运大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喝得太多,整张脸红光满面,连声道着,“多谢,多谢。”
  罗子庚倒酒,再次举杯,“这一杯,是替我家孔信,感谢黄老这些年对宋文渊的栽培,他和天真……”
  “哎,”黄兴运醉醺醺地摆手,打断他,“文渊是我的得意门生,孔老板的这个感谢可真是没头没脑。”
  “日后你会知道的,”罗子庚笑道,“就算是为了天真。”
  这话更是没头没脑了,黄兴运却并没有放在心上,人喝多了的时候难免会前言不搭后语,罗子庚又不是仙人,喝得多了自然也会信口开河。
  他下意识地看向在另一桌上胡吃海喝的康天真,感慨万分,“天真可真是个可人的孩子。”
  正巧宋文渊忙碌的身影路过,康天真嘴里还叼着鸡爪,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宋文渊的袖子,宋文渊弯腰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康天真顿时眉开眼笑,显然是十分开心。
  罗子庚笑笑,“都说女大不中留,我们家啊,男大也不中留了。”
  黄兴运敏锐地觉察出他话里的意思,“天真有女朋友了?”
  “女朋友是没有的,”罗子庚疼爱地看着康天真随口道,“就他那小样儿,找女朋友估计也难。”
  “这话不错!”黄兴运兴奋地附和,“天真就不该找女朋友。”
  此话一出,满桌觥筹交错的人们停了下来,惊讶地看向他们,心想这老猢狲是喝多了吗,怎么会在人家师父的面前说一个大男人不该找女朋友?这不是纯属找事儿吗?
  罗子庚拧起眉头,仔细观察他的表情,想看看他到底在胡说什么。
  黄兴运浑然不觉,拉起罗子庚的手腕,热情地靠近他,“天真啊,和我们家琅轩可真是天生一对。”
  你家琅轩……罗子庚突然脸色大变,一把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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