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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裳-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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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晚清沉思的时候,小二上了热茶喝点心,很精致漂亮的小点心,几乎可以一口一个,看着自家姐姐吃的很开心,程晚清难得的心思平静下来。

其实单论味道的话,这里的点心比不上府上的厨娘,可是郑二小姐是第一次和那么多人一样坐在酒楼之中,感受着周围虽不嘈杂但也不算安静的环境,吃着点心,喝着茶,看街道上人来人往。

这种时候,对于她来说,真的再没有其他了,所有一切都变得不重要,这一刻很开心,她知道她会永远铭记。

可是美好的时候,总会有煞风景的存在。

一个身着天空蓝绣海棠花斜襟交领长衫的男子摇着扇子向着二人走了过来。

程晚清斜瞥了一眼,这天气虽暖和,真到了拿扇子的程度了么!简直就是……找不到形容词的程晚清停止了腹诽,不去管他。

可是她不管他,不代表他不管她们。

那男子坐在了她们的邻桌,一双眼睛闪烁着算不上正气的光芒盯着郑二小姐。

“程姑娘,这位是?”

出乎意料的是,这男子认识程晚清,程晚清仔细的在脑中搜索着这男子的记忆,终于确定她从没见过他,两世加在一起都没见过。

看到程晚清蹙起的双眉,男子抱了抱拳,“程姑娘不认识我也是正常的,不如让我自我介绍一下,韩国公世子,韩闲。”

啊!程晚清知道了,虽然没见过,但是韩锋那混沌哥哥她还是有所耳闻的。

和一般纨绔子弟不同,他整个人都很混沌,每日和一些大家子弟出去赛马遛鸟斗蛐蛐,全京城出了名的纨绔。

可是和其他人不同的是,在正常情况下他绝对是一个待人彬彬有礼,让人觉得很舒服的人,只要沾上点酒,就会性情大变,说他醉了吧他还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他没醉吧,他的行为却是让人觉得几乎连芯子都换了。

当然在睡了一觉后,他不会忘记自己的所作所为。便会去佛堂忏悔,然后喝酒再犯,陷入死循环,终生的追求便是做一个好人。

上一世,程晚清没见过他,但对他的评价只有两个字,诡异。

没想到如此诡异的人竟然会如此偶然的遇到。

郑二小姐看到程晚清那复杂到几乎僵硬的表情,本没什么兴趣的她也转过头来仔细打量了一下。

在她转过头来的一瞬间,韩闲的眼中划过一抹惊艳。被程晚清抓了个正着。当即黑了脸,“韩公子今日是喝了酒呢还是没喝酒呢?”

韩闲一听,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急忙摆手道:“没喝没喝,韩某立志要做一个好人,从此滴酒不沾,滴酒不沾。”

郑二小姐被韩闲的好人论惊到了,终于理解自家小妹那皱巴的表情缘何而起。

“韩公子不管喝没喝酒都请便吧,今日我姐妹身边没有长辈,不方便招待韩公子。”

程晚清伸出一只手,做出请的手势,她要将这个诡异的人赶离自家姐姐远一点。

谁知道韩闲竟然抱拳鞠了一躬,“程姑娘,哦虽然你已经被承认是郑国公家小姐,我一时之间还是改不了口。”

程晚清腹诽,说的一副好像和自己多熟似的,在此之前我们也没见过好么,当然嘴上却道:“无妨。”

韩闲继续说道:“韩某对令姐一见倾心,不知可否……”

没等程晚清说什么,郑国公府的侍卫抽了刀出来拦在前面,这次跟出来的侍卫全部都是郑国公府的精英,肩负着看顾好两个娇娇小姐的责任,怎能允许别人出言调戏。

当然,韩闲虽然是男子,但也不是一个侍卫都没有,这边抽刀,那边也抽刀,两方谁也不让谁。

程晚清对比了一下两方的数量,放了心,退回到座位上,继续喝茶,吃点心。

“我好心的提醒你一句,你最好收手走人,今天的事情就当做没发生过,否则就算我二姐放过你,我大哥也不会放过你。”程晚清幽幽说道,已经想好怎么向郑世勋报告了。

韩闲眼皮一抖,姓郑的有一个统一的特点,那就是护短,不管自己多真心,今日的行为都有些孟浪了。

就在他思考着要不要先行退去,改日登门拜访的时候,郑世勋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程晚清看到自家大哥来了刚有些惊异,再看韩闲那近乎扭曲的表情险些一口茶水全喷到对面姐姐脸上,好不容易忍住却又呛到了,咳咳咳的咳个不停。

这让本来就是黑脸的郑世勋脸色更不好了。

他下了早朝在宫中遇到了母亲,才知道俩姑娘跑出来散心了,这让他哪能放心,而京城这些贵族的马车都有相应的标志的,打听到郑国公府的马车在哪一点都不难,这才赶了过来,哪知道一进门就看到两方拔刀相向,被称为最不靠谱的男子正在自家妹妹的桌子前方。

郑世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两个人虽然都为世子,但在朝堂上领的职位却是完全不同,连皇上也听闻过韩闲的诡异性格,也不敢将重要的事情交给他。

跟身兼要职的郑世勋相比,韩闲在朝廷中的地位更像是在打酱油。这让立志做一个好人,要滴酒不沾要懂礼貌的他瞬间便觉得自己矮了一截。

摸了摸鼻子,韩闲还是觉得如果先得到自己大舅哥的喜爱会让自己娶妻的道路上平坦许多,便又抱了抱拳,将刚刚对程晚清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天知道程晚清忍得多辛苦才没又笑呛到。看着郑世勋不能再黑的脸就差一拳头挥过去才能解气的时候,偏偏韩闲依然没有眼力见,继续吧啦吧啦的说着自己的衷情。

这件事最终的结果,就是控制无能的郑大公子,一挥手,郑家的侍卫一拥而上,当然没有用刀子,而是凭借着人多的优势将堂堂韩世子一顿胖揍。

后来,据说当日鼻青脸肿的韩世子回府的时候,吓到了自家的爹爹,吓哭了自家的娘亲,然后还挥着手,一脸兴奋地以好人论陈述了自己爱上了一个姑娘。

可是这真的能构成因果关系么!程晚清不解,更不解的是,疼儿子的韩国公,当然也要分是哪个儿子,对韩锋就不闻不问,即便韩锋离家出走,即便韩锋少年封王,到韩锋病入膏肓的传闻传满京城,这个当父亲的都没有真正的关心过。

可疼这个儿子的韩国公,在那件事的第二天竟然没有到郑国公求娶,而是去皇宫请旨。

其实郑二小姐是病秧子的事情,满京城都知道,他这个做国公的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所以韩国公觉得去求娶一个病秧子是一个很落面子的事情,还不如让皇上赐婚,满足儿子的愿望,等到这个病秧子归西后,他再做主给儿子娶回来一个贤妻良母,让儿子生儿育女,幸福一生。

不得不说韩国公好打算。

可皇上却没有就这件事立刻给出答案,明显犹豫了。其实郑国公府自从太子倒台之后,归向不明,而他扶持汉王的意图已经很明显,如果韩国公和郑国公府结成姻亲,那么三府的利益便会拴在一起,那对于他的继承人来说,确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可他却不知道他的这份犹豫,彻底打破了郑国公府对于他唯一一点的君臣之谊。

第二天,郑二小姐亲自进宫面圣,也不知道二人到底说了什么。让皇上驳回了韩国公的请求。

郑二小姐进宫的事情不是秘密,所以郑二小姐不满韩国公世子不惜跪求皇上的流言传满了京城,被演变成了各种各样的版本。

这件事也让郑国公府和韩国公府结下了梁子,虽然好人论的韩闲说明并不怪郑二小姐,却没有让这风波有丝毫停止的迹象。

翌日,郑国公府二小姐自缢的消息传出时,举国震惊,本就因为边关战事而民心大乱的百姓,直指皇家欺压百姓。

而曾经被岁月掩埋的事件也被一桩桩,一起起的翻了出来,皇朝遇到了建朝以来最大的危机。

有外患,也出了内忧。

皇上这几日非常焦躁,得到消息,皇朝中部有起义的人马,声称是前朝皇族,以当朝皇帝昏庸无道为名,聚集了不少人马,虽然被镇压,但却不能消去皇上心中的忐忑和烦躁。

而郑国公夫人哭的昏厥过去更加深了皇朝无能的这一说法的蔓延。

相比于外面的混乱,郑国公府中却是一片默然。郑二小姐自缢前留下了一封信,并没有太多的话,只是直言如今的皇朝已经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希望郑国公府能够摒弃自身的荣华,要保住这个家的办法绝不是再依附于皇室,要做到真正的破而后立。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没有对家的不舍,没有对亲人的不舍,可她不说,就代表她不想么!她只是不想让读到这封信的人哭,只是尽全力让她死后家人少那么哪怕是一点点的难过。

她用她的死,彻底撕碎了皇家令人憎恶的嘴脸,而程晚清捏着那封信的时候,那种心被绞碎的感觉再度出现。

无论是昭阳的死还是郑二小姐的死,她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样的无能为力,甚至在姐姐那日想要出去逛逛,甚至提到下辈子的时候还惶然无知。

现在想来,想必那个时候的她就已经想好用今时不知明日的身躯敲醒还在对皇室抱有希望的所有人吧。

程晚清靠着那灵柩,双拳紧紧握着,心中的愤怒根本平复不下来,郑国公夫人在几度晕厥后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眼窝深陷,眼底的青黑色触目惊心。

即便是郑氏晕厥不知死活的时候,这个坚强到倔强的女子也从没有露出如此绝望的表情过。

如今的她,就像是一个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布偶,而郑国公也因为又一个女儿的逝去而病倒。

整个郑国公府靠着郑世勋一个人撑了下来,这天,他对程晚清说道:“父母身边就剩你一个女儿了。”

一句话,击碎程晚清的心。

郑世勋也很自责,在府中生活了十几年的妹妹从未说过要去外面看看,看看京城的街道,看看自己生活的古城。

可他竟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还未他少见的真心的笑容而窃喜,即便遇到了韩闲那个破坏风景的,对于他来说,好心情还是多于坏心情的。

白绫挂满了府中上下,大门处的白灯笼随在风中摇荡,或是因为缅怀这个慧极的女孩儿,太阳也落下了眼泪,不复平日的光芒。

前来吊唁的人有很多很多,郑氏是哭着回来的,在灵堂哭的几乎回不过气来,程熙乾也推了所有的事情陪在妻子身边。

可不管多少人的眼泪,也换不回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孩,用那清澈见底的眸子一针见血的分析出所有的一切。

郑国公府上下处于一片哀泣之中,那阴郁的氛围似乎笼罩了整个京城,皇上亲自到了郑国公府。

表面上与平日里似乎没有任何分别,但程晚清知道,郑世勋知道,郑国公也知道,郑国公府真正的与皇室绝缘了。RS

第一百二十八章:相亲

郑国公府嫡二小姐逝世给京城中的贵族圈子敲响了一个警钟,如同当头棒喝一般让本着回避的态度或是浑浑噩噩度日的人都采取了行动。

经过两个月的沉淀,郑国公府才渐渐走出悲伤的气氛,这日一早,郑国公派丫头过来要给程晚清打扮一下,说是今日有客人拜访,要全礼数。

程晚清半昏着让丫头在自己的脸上头上拾掇,只不过对着那些鲜艳的衣服直摇头,在无数双无奈的眼神中,拾了一件淡青色绣空谷幽兰的的对襟窄袖比甲,将头上的蝴蝶展翅镂空金簪换成了白玉兰花簪。

在丫头痛心疾首的眼神下,程晚清施施然地出了屋子。其实郑国公夫人派丫头来的意思很明显,今日来的客人恐怕分量不小,既然真正将这里当成了家,将这府里的人都当成了家人,自然程晚清也愿意承担起该承担的责任。

只不过对于她来说,自家姐姐逝世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本就喜素净的她更不会在这种时候打扮的太过耀眼。

好在郑国公夫人能理解程晚清这么做的原因,也没有责怪她,母女二人吃着早饭,即便那种悲伤的气氛比起之前已经好了许多,但还是会让人觉得胸口闷闷的。

昭阳的死,自家姐姐的死在程晚清心上划下了两道极深的伤口,已经无力愈合,程晚清唯一能做的只是不去想,好像这样便会少了些自责和疼痛。

客人到的时候,郑国公和世子都已经下了早朝。

来的人是宁远郡王和世子陆正言。虽宁远郡王和郑国公确实有事情要商量,可在郑国公让程晚清招待陆正言的时候,程晚清还是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郑世勋就在那不是么,为什么要自己招待,虽然有丫头跟着,但是这合理么?

程晚清心中掠过这些想法,还是点了点头,对着陆正言轻轻点了点头,便在前面带路,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四个丫头。

春色正浓,到处绿树红花,映着郑国公府的庭院极具鲜活的生命力。陆正言望着眼前自顾自走自己的清丽少女,分花拂柳,却没有多少笑意。

陆正言心中也轻轻叹了口气,不是不知道前段时间郑国公府的遭遇,也能理解眼前少女抑郁的心情,其实父亲今日带他来拜访,意思已经很明确。

而一直反对父亲插手他亲事的他竟然就这样鬼使神差的来了。程晚清的名字他听说过很多次。金枝玉叶落难民间,险些沦为奸人之妾,身份大白,却又不得不因为往事而独自远走他乡,去西北入西番困于南疆。许多许多的事情似乎如一个传奇一般,可这个传奇身边却始终有着另一个人的影子。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影子越来越强烈,如果父亲口中的门当户对指的是郑国公府,如果父亲口中现阶段最理想的世子夫人的人选是他 ,那么他收回不喜父亲插手他亲事的话。

可是那个人,寿王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吧。

程晚清丝毫不知道后面跟着的人眼色复杂,她的思绪早就飞了。一大早让她打扮漂亮招待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子,程晚清要还不知道爹娘什么意思,那可就真的是人笨没药医了。

曾经虽然也有过被逼婚的时候,但那时候的她可以说是无拘无束的,毫无责任感可以不惜手段的将包袱甩开,可以不考虑后果,只凭着自己的心愿去行事。

可现在还可以么?接收了这具身体,也接受了本不该是自己的感情,在她下决心要将郑国公府的人当成真正家人来看的时候,有一种叫做责任的东西便拆不下了。

如今的她不可以在只考虑自己了,如果是自己刚穿来的时候,嫁也就嫁了,那个时候的她没有牵绊,一心报仇,一心将蜀王拉下马。

可经过时间的打磨,刚开始的锐气和棱角渐渐褪去,自己却被一种名为感情的东西套牢。

程晚玉也好,昭阳也好,姐姐也好,父亲母亲大哥,这些人在她的生命中不是过客,不是无所谓的存在,她没有了任性的权力。

可是发过誓这一世不动感情的她为什么心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人?因为她在不知所措的时候他会支持她,她在千夫所指的时候他会信任她,她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会帮助她。

如同山涧的泉水,一滴滴的渗入她的生活,也渗入了她的心中,平日里刻意的逃避让她觉得生活可以这样下去,她可以继续策划着她的报仇大业,他会成为她的避风港。

有些人有些事在身边的时候感觉不到,可一旦知道他会离去的时候身边的空洞和心中的空落会让人几欲抓狂。

“郑姑娘。”陆正言唤道。程晚清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带着疑惑的眼神回头望去,陆正言微微一笑,举手投足之间自有贵公子的精致之气。

可程晚清从心底排斥,对于已经铭刻在心底的人,她不想任何人去取代那个位置,甚至挤进去都不可以。

“你累了,休息会吧。”虽然走的速度不快,但着实走了好一会儿了,日头又正大,程晚清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程晚清也觉得有些疲劳,因为姐姐的死她已经连续许久没有睡实诚了,精神本就不太好。

绕到湖中亭坐着,这个亭子是除了原来二姐的院子唯一能让她心静的地方,而自从姐姐死去,她就再也没去过她的院子。怕触景生情,也怕看到因为没人打理而出现的浮尘。

其实郑国公夫人每天都吩咐人打扫,那里和以前没有区别,依旧宁静带着淡淡的馨香,或许唯一的区别就是再没有了馨香中参杂的淡淡的药味和那个会带着浅浅笑容的少女。

“郑姑娘,我想令尊和家父的意思都已经很明确,其实这种事情本来双方家长定下就好,今天的见面的确有些意料之外,正言也有些唐突了。”

陆正言是一个很有礼貌的人,虽然貌似失礼的是程晚清,他还是将二人尴尬的原因揽到了自己身上。

程晚清摆了摆手,“陆公子严重了,是小女心不在焉,脑袋里总想着别的是,怠慢了公子才是。”

虽然说的事实,却一点也没有害羞或是不好意思的表现,陆正言再迟钝也能感觉到程晚清的排斥。

心中不由疑惑,是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她么,久思无果,陆正言觉得时间紧迫还是不要浪费时间玩这种你猜我猜的游戏了,便直接开口问道:“郑姑娘是否对我有所误会?”

程晚清一愣,侧过头来看她,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么!想着陆正言的话在理,今日的一番见面,想必就是因为父母宠着自己的原因,实在不应该甩脸子,这么一想便有些不好意思了。

挠了挠头道:“我最近总因为姐姐去世的事情心不在焉,不是对公子有不满,今天之前你我从未谋面,哪有会产生误会的道理。”

看程晚清的表情不似作伪,陆正言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不排斥她,可也不想娶一个冷脸公主回家供着。

二人又随意找了些话题聊了聊,至少表面看上去一团和气。又过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二人便起身往回走。

可到了正厅,发现郑国公连同郑世勋,外加陆正言的父亲一起不见了。

郑国公夫人解释道他们有事情商量,去了别的地方,让陆正言留下吃午饭。

程晚清心中暗叹,说不出的别扭感。

但早已学会喜怒不形于色的她还是将那种别扭藏的很好,陆正言想了一下便同意了,想必自家父亲是故意的,多了解点吧,才好做决定。

陆正言是那种很标准的翩翩佳公子,待人有礼,生活的很精致,而程晚清则更随行些,其实二人的个性并不相配,但在大环境下却是最相配的结合。

程晚清因为不好意思再给冷脸,便稍稍稍稍的热情一点点,郑国公夫人其实对陆正言很满意,只是不想委屈了程晚清。

在郑国公夫人的心里,这个小女儿受了那么多的苦,就应该享受到最好的,绝不能有一点委屈自己,所以如果女儿不喜欢,她会试着说服郑国公换一个人选。

其实郑国公夫人的这种心里程晚清多少能够了解一些,正是因为了解,才有更多的无奈和无力。

她能感受到心里那种酸涩的感觉,不是除了他,是谁都无所谓,而是除了他,是谁都不可以。因为这种排斥,注定会让郑国公和郑国公夫人的心意白费。

而从陆正言的身份上来看,其实陆家和皇上的关系实在算不上好,只不过陆正言的祖父,对先皇有救命之恩,是有着免死铁券存在的家族。

这么多年君臣各自扮演着角色,但里面的君臣之谊说起来恐怕少的可怜。

正是因为郑国公选择的是这样的家庭,才让了解缘由的程晚清只能无奈。RS

第一百二十九章:想嫁给你

因为寿王毕竟是亲王,他姓顾,这是皇姓,是改变不了的血脉相连,所以程晚清很清楚就算自己拒绝了陆正言,郑国公将京城所有人都轮一遍,也选不到寿王头上。

程晚清心中苦笑,面上不显,可一直观察女儿的郑国公夫人还是捕捉到了那一抹的苦涩,不由得心中一突,难道是不满意么?

有了疑惑的郑国公夫人观察陆正言更加的上心,也跟他聊着天,陆正言的礼节无可挑剔,总能在一问一答中寻找到某一个点,将郑国公夫人逗笑。

这一顿饭时间的插科打诨,倒是让郑国公夫人连日抑郁的心得到了纾解,难得的发自内心的笑着。

程晚清将心中满满的苦涩吞了回去,看看到了郑国公夫人睡觉的时辰,便提出送陆正言回去。

郑国公夫人自然乐得让两个人多相处一会儿,坏心眼的连马车都不准备,正好程晚清也想出去走走,再加上陆正言的府上其实距离郑国公府不远,便准备走路过去。

对此陆正言自然没有意见,经过这不长时间的相处,对程晚清的感觉从最初的惊艳已经逐渐转变,不过是朝好的方向转变,程晚清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冬天梅花上覆着的雪酿成的酒,有一种带着清新的香醇,让人想了解的更多。

可他也能感觉到,程晚清对他更多是礼节上的周到,实在是没什么兴趣,这也让他有那么一小丢丢的灰心,想不到以他的魅力也有失足的一天。

街道上的行人不少,再加上天子脚下都是贵公子聚集的地方,没一会儿,就碰到了熟人。

而遇到的不是别人,正是想要做好人的韩闲。时隔两个月,韩闲看起来比上一次消瘦了不少,料想与众不同的好人论也许会把自家姐姐的死归咎于他自己身上。

韩闲远远的看到了程晚清,急忙过来打了声招呼,道:“妹妹。”程晚清心里翻白眼。我们熟么,谁允许你叫我妹妹的。

不过韩闲似乎毫不在意程晚清冷淡的眼神,兀自说道:“家父有意到郑国公府提亲。”

程晚清皱眉,竟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提亲,她姐姐都死了,他还提亲毛线啊,随即反应过来韩闲说的恐怕是自己,一双眼睛瞪了起来,闪烁着带着危险意味的寒光。

韩闲有些尴尬道:“我正和家父协商中,你应该知道我对令姐一片痴心,对于她的遭遇一直自责不已,因为我的罪孽深重,我已经决定到山上去清修,终生不下山,今日见到妹妹,只是想表达一下我的想法,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程晚清听的眼皮直抖,这真的科学么!上山清修,也真亏他想得出来。

在程晚清如同见鬼的眼神中,韩闲离开了,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壮烈。

这都神马事啊!程晚清脑袋疼,即便她知道自家姐姐恐怕早就决定那么做了,韩闲不过是一个导火索,就算没有他,自家姐姐也会自燃。

可是她还是无法完全不怨恨他,即便听到他要去清修,也没有丝毫想要阻止的念头,程晚清摇头叹着气,自己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其实真的改变了许多。

可她不知道的因为对着韩闲瞬间黑下来的脸色和散发出的阴郁的气场让陆正言很开心,这很明显,她讨厌韩闲,如果程晚清对待讨厌的人是那个样子的,那么很明显她不讨厌自己嘛。

这个错误的理解让陆正言下了一个决定,那便是遵从父亲的安排,经过这短短几个时辰的相处,虽然很短,但要了解一个人其实也够了。

程晚清不理解为什么陆正言突然变得阳光的气质,却没心思问他,将她送到了府上后,拒绝了到府上休息喝茶的邀请,独自踢着石子在京城的街道上乱走。

她不想那么早回去,不想面对郑国公夫人殷殷的眼神,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心中那想要拒绝的想法那么的罪恶。

低着头,踢着同一个石子踢了一路,也没有换一个石子踢的想法,她总是那样的性子,认定一件事便是认定了,十匹马也拉不回来,倔强的让人心疼,偶尔也会让人想要掐死她。

不知不觉,寿王府三个字映入了眼帘,程晚清站在门口愣了三秒钟,转头就走,几乎以赛跑的速度冲出,然后以陨石降落之势冲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啊呜,鼻子!

程晚清揉着鼻子,眼眶红了,倒不是因为疼的,也不是因为委屈,但是撞到了鼻子眼泪会自动往下流的,这里面到底是怎样的构造,程晚清也不是很清楚。

只不过捂着鼻子红着眼眶难得的娇柔模样,竟然对面的男子愣了那么两秒。

“怎么过来了?”寿王问道,消息再灵通,也不至于这么快就知道八字没一撇的事情,程晚清目光有些闪烁,躲躲闪闪的不敢看他。

寿王眯起了眼,漆黑如墨的眸子流转着惊人的光华,透着些许危险的气息。

熟悉他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因为一旦寿王殿下露出这样的表情,那么很抱歉,肯定要有人遭殃,不管是谁,您走好。

程晚清在那样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弱弱的说道:“我们进去说好么?”

眼眶依然还有些泛红,鼻头也红红的,有些委屈的笑脸干巴巴的皱在一起,让寿王的心倏忽一紧,涌起一阵心疼。

程晚清跟着寿王进了府,才感觉到呼吸顺畅了些,果然身边他在的感觉才是最好的,陆正言什么的果断不喜欢啊。

或许是因为委屈中带着那么点愧疚,拄着下巴的程晚清有着三分楚楚可怜的感觉。

寿王将她最爱喝的茶摆在桌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程晚清也不再继续磨蹭了,道:“我爹我娘给我找了翩翩美少年,刚刚相亲来着。”

一句话,寿王的脸瞬间黑了,散发出的气质绝对能让空气冻成冰碴,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寿王,程晚清突然乐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心态,反正看他黑了脸,她反倒露出了笑容,让寿王又是一阵无奈。

这孩子还真不让她省心啊。怎么就这么能惹事呢!

程晚清绝对读懂了寿王此刻脸上的表情,刚刚还笑着的脸更苦了,她没有惹事啊,都是事惹她好么。她也很委屈很无奈的。

“是谁?”寿王吐出的话更冷,如果刚才能结冰碴,那现在就能结出冰块。

“唔……是陆正言。”程晚清睁着黑漆漆的大眼睛瞧着寿王,真是越瞧越好看,以前在呢么没发现呢。

寿王被她目不转睛的瞧着,表示很自在,压力一点也不山大,心里还泛着丝丝甜蜜,这丫头终于开窍了啊,这是多么不容易啊,感谢陆正言,感谢郑国公,感谢你们乱点鸳鸯谱。

心情大好的寿王突然凑了过来,“那你想嫁给他么?”

“不想!”程晚清条件反射的回答道。

“那你想嫁给谁啊?”

“你啊!”程晚清又条件反射的回答道。然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腾一下红了脸,然后以风速刮离了寿王府,一路头也没回的飞奔回郑国公府。

天啊,她说了什么啊!怎么会这样呢!

寿王殿下表示心情很好,爽朗的笑声半天还回荡在屋子里,只不过笑过之后,双眼眯起了一个危险的弧度,他的女人,竟然有人在打主意呢!

虽然这事也有郑国公一份,但是自己女人的爹动不得,那陆正言,只好由你来承担责任了。

门外的侍卫打了个哆嗦,虽然不知道自家主人在算计谁,但还是在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壮士,好走,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跳好汉。”

已经在自己家的陆正言突然打了个喷嚏,是谁在想他了么,难道是她?脑中少女清丽的倩影还未消散。

少年你真的想多了。

果不其然,一回到郑国公府,郑国公夫人便施施然的走了过来,问道:“陆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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