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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国色-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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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写完之后落款,用毛笔在书笺的边角画了一个倚在树下,翘首等待的小人儿。
有这句话就够了。如玥笑笑,把黄鹂招了进来,将装好的书信递给她:“交到三哥手上,顺便告诉她,本姑娘很好,非常好,十分之好地在等好消息。”
黄鹂眨了眨眼,自家姑娘好像活过来了的样子:“姑娘,您没事儿啦?”
“本来就没事,啊对了,记得给三哥通报一下,本姑娘打算窝在院子里足不出户地做女红,让他甭担心钟黎显。”说罢,还促狭地瞟了眼黄鹂。
黄鹂面红耳赤,期期艾艾地嘟囔:“三少爷关心您,奴婢也是生怕那个煞星搞出些风浪出来嘛。”
“好啦好啦,我又没怨你。”如玥捧起一盅清茶,用茶盖撇着茶叶,悠闲自在地道,“快去快回,小心不给你留午饭。”
“好嘞!”黄鹂喜气洋洋地走了出去。
黄鹂走过,如玥打起精神来,让白鹭把午饭摆上八仙桌,吃得津津有味,几只鸟心中那丝担忧也渐渐消散了。
时间溜得很快,苏府还是那样。
如玥突然觉得跟苏如莹斗嘴简直是浪费口水,索性采取“三不理”政策:凡苏如莹说的话不理;凡钟氏的白眼不理;凡有关二人的事件不理。
整个世界清静了。
垃圾就应该扫地出门,堵在心里头还提高了垃圾的地位呢。
面对如玥的装死,钟氏先是蹦跶了两天,然后见完全木有用,也就消停了。六月末,大暑,热到人恨不得泡进冰浴里图个凉快。
苏承宇成亲选到这个时候,全都是念着注定来不了的顾景逸。
如玥身穿水绿色纱裙,挽着单螺,从头到身上带着一整套的点翠头面,看起来清爽至极。因为是堂亲,也是避暑,苏府一家子趁着清晨就到了侯府。如玥亲眼看到一车又一车的冰流价地往侯府里送,啧啧地感慨了半天奢侈。
进侯府当然要拜见太夫人。
磕了头后,太夫人图清净让三个媳妇带着各自的哥儿姐儿出去忙,独独把如玥留在身边嘘寒问暖,还往阁子里多加了几个冰盆子,生怕如玥中暑。
“你院子里的冰盆子可够用?钟氏敢不敢克扣?”太夫人把如玥抱在怀里。
如玥笑着蹭了个满怀,清脆地道:“有祖母疼我,她才不敢呢。”
祖孙俩刚说了会子话,便听一个高亢的声音传来,脚步声也越来越近,显得来人十分急不可耐:“玥儿来了是吗?我倒要问问,那小子怎么还没回来!”
是苏承宇。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想起好久没撸图了!(⊙v⊙)嗯!找时间再撸一张出来!爱你们~~
第六十八章
苏承宇的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但总归是当了几年官;也沉稳了不少。他进了暖阁后先是给太夫人做了个深揖,这才怒目瞪着如玥;一副“你今儿不给我个说法我就不走了”的表情。
如玥缩到太夫人身侧;嘟囔道:“祖母你看他!”
太夫人拍着如玥的手;笑道:“今儿宇哥儿成亲;丫头你就让着他些。”
“好啦好啦;从未见过妹妹让哥哥的。”如玥朝苏承宇挑了挑眉,眨了眨眼;努了努嘴,意思是:有事单独说。
可惜苏承宇急怒之下没有领会到这层意思,当下便嚷嚷了出来:“顾景逸这小子为何还未到?我昨日还各方打听了,他至今都未回京!”
看来宣德帝的保密工作做得蛮到位,要不是苏承沣虽然位卑但能在皇帝跟前说上话,怕是连她也被蒙在鼓里。
如玥不愿意让太夫人担忧,打马虎眼道:“这个我如何知道?我一个闺阁女子,哪儿有宇哥哥见识的广?还有……”
“别扯这些没用的!他身边的那个方甲不是留给你了吗?”苏承宇气冲冲地打断她。
如玥觉得光抵赖是行不通了,不如放烟雾弹吧!她撇撇嘴,道:“确实没他的消息,不过听方甲说前几个月边关大捷,想来战利品颇多,他分得忙不过来呗。”
苏承宇狐疑地扫了她一眼:“当真?”
“我骗你作甚?虽然宇哥哥成亲是大事,但国事更是大事中的大事。他总得回京汇报太子殿下的近况嘛,不过就是晚些日子罢了。”如玥有模有样地摇头晃脑。
但她明显感觉,太夫人握着她的手慢慢地紧了。
如玥心中大呼不妙,连哄带骗地轰走苏承宇。好在他虽然愤懑,但终归知道自己今儿是新郎官,有忙不完的事,这才犹自带着怀疑去了大厅。
苏承宇走后,太夫人突然沉下脸,把暖阁里的丫鬟婆子都打发了下去。
如玥讨好卖乖地给太夫人斟了一盅茶,笑眯眯地凑到老人家嘴边。太夫人瞥了她一眼,端起茶盅抿了一口,放下,开口道:“说实话吧。”
“矮油孙女说得都是实话啦,哪敢……”
话还未说完,太夫人将如玥搂进怀里慢慢摇,怀中的温暖让如玥吸了吸鼻子,强忍了好些日子的眼泪终于簌簌地落了下来。
太夫人心里头揪得厉害,但她这一辈子也不是和风细雨过来的,自然还保持着那一份镇静:“丫头你老实说,顾将军是不是战死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如玥就是小小地提了下战事,太夫人就能联想个八/九不离十。
“没,没。”如玥连忙摇头,瓷白的小脸挂着晶莹的泪珠,像是清晨露打着的玉兰花,“三哥只是说他受了重伤,但也是三四个月前的消息了,谁知道还做不做得准。”
太夫人沉吟了半晌,面色阴沉似暴雨前的团团乌云:“丫头莫急,想来确切的消息也快传到京里来了。你还有不到一年及笄,这事可万不能耽搁。”
如玥心里头狠狠地下沉,她明白太夫人的意思,若是顾景逸真的亡了,那这亲事可能就要想其他出路了。这怨不得太夫人心狠,毕竟古代女人的出嫁算是第二次投胎,总不能让如玥一个还未及笄的姑娘就擎等着守寡一辈子吧。
“祖母。”鬼使神差地,如玥轻轻启唇,“孙女要等。”
太夫人双臂一僵,睁大眼看向如玥:“你要等什么?”
“等消息。”如玥缓缓抬头,看着太夫人,露出浅淡的微笑,“若他真的……孙女起码要为他守上几年。”
太夫人定定地看着她,仿佛不认识她一般,又仿佛能料到一样。
一时间,太夫人浑浊的双眸中闪过惊讶、责备、心疼,还有一丝丝赞赏。她是有过真正爱情的女人,被老侯爷护了半辈子,老侯爷走后,她也为了长兴侯府这一大摊子事硬撑着。撑到后来也渐渐悟了,从以往思念痛苦的沼泽里慢慢走出,想着,人死如灯灭,留个人记挂着他也好。
但这丫头不一样啊。
“顾将军只救过你一次,虽是两家订了婚约,但祖母还在庆阳公主那有几分薄面,想来解了这约也不是难事。不过就得委屈你,将来所嫁之人怕是高不成低不就的,但也总比守个几年,以孀寡的名头再嫁,哪个有出息的好人家会要?玥丫头你可想明白了!”
如玥深知其中利害,想来如果做了这个决定,重生这一辈子大抵就是毁了。
太夫人缓缓叹了口气,苦笑道:“你这丫头的性子我却是清楚的,也是个极有主意的人。哎,若是当年应了生哥儿,现在也不至于……”
“祖母说笑了。”如玥轻轻搡了搡太夫人,声音微哑,“宏生表哥和表嫂现下感情好着呢,那事啊早就翻篇儿了呢。”
太夫人双手合十,虎口处挂着一圈紫檀念珠,口中念念有词。
如玥垂下头,眼眶依旧酸胀得厉害。她向来都是个自私的人,但惟独对顾景逸,好像不太一样,至于为毛不一样,这个还真是说不大清楚,就是觉得她该这么做。
作为苏如玥的这一辈子已经是老天赠送的了,请允许她任性这么一回罢。
……
好容易哄得太夫人又露了笑颜,如玥用了些饭,溜出去找苏如华叙旧。苏如华忙得厉害,她跟苏承宇虽然小时候关系一般,但却最是关心这个幼弟。如玥跟在她身后,一会儿帮她传话,一会儿看她训斥下人,也乐得不总是纠结顾景逸的事。
“哎呀,真是渴死我了!”苏如华挺着大肚子坐在圆交椅上,脚下摆着冰盆子,还不住地冒汗。
如玥见她一个七八个月的孕妇还这般强悍,着实崇拜,连连给她凑上一种清茶:“华姐姐,你怀着身子这么辛苦,姐夫怎么舍得让你来呢?”
“哼,别跟我提他!”苏如华啜了一口茶,白了如玥一眼。
如玥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拎起一颗鲜红的樱桃放到嘴里,道:“姐夫惹着你了?”
苏如华撅起嘴,闷闷不乐道:“倒也没有,我就是心口堵得慌。”
如玥连忙扔下樱桃,紧张地问:“心口堵?莫不是身子不适?”
“不是啦。”苏如华也随手拈了一颗樱桃,“前些日子,我给翠玲开了脸。”
如玥了然,缓缓坐回椅子里,却也搭不上什么话。
这年头,通房小妾真是太普遍了,就跟土豪有好几辆豪车一样,那是脸面。但买车是花钱买方便,抬通房却是反给正头太太添堵。那个翠玲如玥是见过的,长得挺婉约派,就不知道床上功夫是不是豪放派,能不能勾住萧途的心?
“是母亲让我开脸的,说是总不能让夫君十个月都空着,万一抬的不是我房里的人,还不好拿捏。不如为个贤惠的名头,自己抬了了事。”苏如华轻轻地摸着肚子,“他也没说什么,转头就睡到了翠玲房里,我,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孕妇都多愁善感得厉害,昔日的“火药桶”苏如华居然也落了泪。
如玥凑上去帮她把泪珠摁干,道:“今儿个宇哥哥成亲,哭哭啼啼的总也不好。姐姐再觉得委屈也不能总是郁郁寡欢的,大人倒不怕,你肚子里的哥儿可是娇贵着呢。”
苏如华握住如玥的手,点了点头,抽抽噎噎地道:“其实我也晓得,都得走到这一步,母亲也是一点一点走过来的,就连当年祖父和祖母感情那般好,除了祖母外也有几个通房,这是难免的。但我就是心里头不舒服,萧途,萧途他起码做做样子也好啊……罢了!没了他,我也有肚子里的哥儿!谁也越不过我去!”
“姐姐说什么诨话!你可是正房太太,且得好好跟姐夫过日子呢!就是不为你自己,也要为肚子里的哥儿,将来肚子里的哥儿,更多个哥儿着想。姐夫是哥儿们的父亲,哪能弃了呢?”
苏如华“噗嗤”一声笑了,点了下如玥的额头道:“就你促狭,还能有多少哥儿?你是把我当母猪看呢!”
如玥笑道:“笑了就好嘛,华姐姐还是笑起来好看。喏,听这声音是快要拜堂了,咱们去瞅瞅呗?”
“嗯!去瞅瞅!”如玥扶着苏如华,二人随着众女眷去了大堂。苏承宇一身大红色喜服,牵着个红绣球,绣球另一头连着新娘子,对着老祖宗和父母各种拜。
无非就是那一套礼仪,在古装电视剧里都看腻歪了。
时近傍晚,如玥把苏如华交给贴身丫鬟,自己溜出大堂。她这次学乖不去花园子了,直接在抄手游廊边上坐下,也好吹着穿堂风,凉快些。
红缨在一旁站着,白鹭则打着扇子,她歪了歪脑袋,通过月洞门朝小花园里瞅。
侯府的小花园一向是她以往最喜欢走动的地方,小花园人少,清静,她可以发发呆,也可以跑跑步,总的来说还蛮有感情的。
隐隐有荷花的香气随风飘来,如玥眨眨眼,看到风吹粉荷摇绿叶的景色。
哎,花园里真好看的呀,要不是怕八字不合,还真该去喂喂红鲤。如玥哀怨地用手撑着下巴,望着月洞门发呆。
“这不是三堂妹吗?今儿可赶巧了,居然在这儿碰到你。”
如玥皱了皱眉,循着声源看去——
女子身材妖娆纤细,脚踩撒花蝴蝶鞋,身穿天青绿垂柳暗花绸缎长裙,樱唇美目,眉梢上扬,尤其那一头乌发绾做堕马髻,上插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走起来婀娜多姿,当真算是个美人儿。
因着苏家基因好,以前也觉得她长得不错,现今再看,苏如瑶当真是委屈了十几年啊。
可能是怕跟嫡姐抢风头,尽量打扮得素雅些,现在终于好了,当了靖安伯府的家,名正言顺地朱翠环绕,完全没有以往瑟缩胆小,到处赔小心的模样了。
如玥婷婷站起,笑笑:“二堂姐好。”
苏如瑶翘起兰花指将鬓角的发别过耳后,笑得花枝乱颤:“三堂妹也不小了,怎的还这般任性?见了堂姐都不行个礼,倒显得太夫人规矩不好呢。”
“是呢。”如玥也随着她笑了起来。
娟秀的眼线仿佛带着夕阳的余晖,一颦一笑间风情自显。如玥的美在外表,但也不全在外表,她从头到尾,每一个行止之间仿佛都有着自己独特的风情,不媚不俗不淡不浓,刚刚好的舒服和难以忘怀。
她走上前了一步,挺直腰身,直直地看向苏如瑶:“二堂姐都为人/妻了,也不知秋姨娘除了教你捕蛇之外还教不教规矩呢?这见了未来大嫂也不行个礼?”
看来不是她跟花园子八字不合,而是这些八字不合的人总来寻她麻烦,嗯,看来以后可以随意逛园子啦!如玥愉快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 ̄︶ ̄*))抱抱~~~忙成狗的作者君跑上来抱抱大家!
第六十九章
京城夏末燥热,虽然日头早就隐了去;但还是止不住的闷。
尤其是当掩在心底的秘密被人揭穿;揭穿的人还是她颇为厌恶忌惮的对手。苏如瑶只觉得一颗滚圆寒凉的汗珠子滑到脊背,沿着后脊梁一溜儿地滑了下去。
搁在以前;苏如瑶只是打心底里讨厌如玥,讨厌同样作为庶女的她就能四处逢源,不仅侯府二位金贵的哥哥待她犹如嫡亲;连原本看她不顺眼的大姐也跟她好得像是一个人。
这让她很挫败;于是闺房里的绣花棚子便遭了秧。犹记得当年苏如瑶被那套红宝石头面耀花眼后;气急败坏地用剪子撕碎绣了半幅的帐子,恶狠狠地发誓定要出人头地;高嫁,风光,出气!
但现在,她却是和如玥有了实际利益的冲突。
当个伯府的媳妇,毕竟没有身为伯夫人来的酣畅淋漓!更何况她知道,当今的靖安伯夫人好像也不怎么待见大儿子,倒是对二儿子十分上心。
那么,对于终究要成为她大嫂的如玥,她不仅要防备,还得打压,更要让她在进门之前就低自己一头,也好将来拿捏,这也是她这次挑衅的缘由。
不过,显然苏如瑶没有占到便宜,而且还被人攥住了痛脚。
“二堂姐慢慢出神,我就先行一步了。”如玥捏着帕子捂住鼻头,嗔道,“这地儿味道不好,一股子酸霉味儿,白鹭红缨,走吧。”
两个丫鬟迅速收拾了一应物件,跟在如玥后面。如玥瞅了瞅月洞门,还是想缅怀一下故园,去看望好久没见的红鲤们。
苏如莹的神色终于恢复正常,她上前一步拦住如玥,压低声音道:“三堂妹,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可。”如玥单纯地笑笑,“我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为何要借一步?”说这话的时候如玥着实心虚了一把,她事真有见不得人的事,还不少=。=!
苏如瑶左右瞥了一眼,突然笑得如沐春风,好像刚才一点儿争执都没有发生。
如玥默:此人表情变换之迅速简直跟翻照片似的,果然是有压迫才有动力吗?苏如华和苏如莹在这方面真是弱爆了!
她吐槽完,翻了个白眼,直言道:“二堂姐甭笑了,怪渗人的。”
闻言,苏如瑶的嘴角不可抑制地僵了僵,一双含情目危险地一眯,但稍后又恢复了言笑晏晏的模样,“三堂妹说笑了,都是自家姐妹,将来也是妯娌,这缘分还真是不浅呢。”
如玥不咸不淡地应道:“哦,算是吧。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走了。”
“有有有。”苏如瑶忙不迭地道,“许久没见三堂妹,这也好叙叙旧。”
如玥觉得有些烦了,直接开门见山地侃侃而谈:“二堂姐,咱能不绕弯子吗?我是什么性子,你是什么德行,咱俩都心知肚明,没必要玩那一套虚虚实实的。”
她顿了顿,睨了一眼苏如瑶继续说:“你诓了堂姐夫这事儿我不会讲,祖母自然更加不会讲,但那都是为了侯府的脸面。不管怎么样,咱们也是实实在在的亲堂姐妹,我自然不会故意让你过得不好。但是比起你来,我自然更希望自己将来能过得顺心如意,所以此事算个要挟也罢,算个地雷也好,你知道就行,别总想着耍些不入流的玩意儿。”
她这一大段话讲出来,苏如瑶脸色越来越难看,紧紧攥着手帕,不置可否。
如玥绕过僵直如木偶的苏如瑶走了两步,又停下,慢悠悠地添了一句:“想来不管是谁,他只要是个有血性的男子,知道自己最开始就被骗了,都不会开心的吧。二堂姐,或者未来二弟妹,你说呢?”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是骆驼背上最右一根稻草,轻易将苏如瑶打垮。
苏如瑶踉跄着后退了一步,被跟在身后的丫鬟扶住。她看着如玥盈盈而去的背影,双眸瞬间变得暗淡无神,这个堂妹……
“很不一样是吗?”
突然,一名男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如瑶吓得一个哆嗦,疾走几步后回头看——男子身穿深紫色锦衣,高冠束发,左手拿着一柄折扇正在慢慢敲击右掌心。
身为心细如尘的伯府儿媳妇,也在靖安伯府当了家,苏如瑶当然认识此人名叫钟黎显,是昌宁侯的爱子,荣王颇为宠爱的外孙。
她诚惶诚恐地行了个万福:“钟,钟公子。”
钟黎显眼皮都没动,绕过她身边,清冷地说了句:“千篇一律,索然无味。”
边说边往月洞门走,进了小花园,钟黎显拐过一丛月季,面前是一个明净的小圆湖。
湖边有三道身影,一道是身穿赤衣,袖口和裤口都束得很干练,站得笔挺直视前方的红缨。一道是身穿雪白衣裙,捧着些物件的白鹭。另一道,坐在矮石之上,水绿色纱裙像条小溪般流淌开来,她微微俯身,往湖中的红鲤撒着零嘴。
傍晚,连空气都带着烟笼沉纱的味道。
如玥的侧脸线条流畅绝美,长长的睫毛缓动,犹如月中仙子。
钟黎显手中的折扇不再敲击,他慢慢地走上前。
脚踩卵石,发出声响,如玥猛地回头,那双风华绝代的水眸中瞬间染上了戒备的神色。
不等钟黎显找话说,如玥先声夺人道:“真是巧了,既然表哥也想来喂鱼,那如玥就不碍着,先行告退。”
钟黎显站在原地没有动,而是沉声道:“你就不想知道姑母要我怎么对付你?”
如玥的脚步没停,轻缓地说了句:“不麻烦表哥了。”
“就当回报我上次为你解围?”
如玥心里吐槽:不用你帮忙本姑娘也能独自解决了卫宏林那个纵X男好么!但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如玥就是这么个受了点滴恩惠便浑身不舒坦的人。
她停住脚步,转过身,看向钟黎显:“表哥想让如玥怎样回报?”
钟黎显看了眼如玥身后绷着脸的红缨,缓缓展开折扇:“我想同你单独说会儿话。”
如玥像是听到什么颇为好笑的笑话,粲然一笑道:“别逗了,表哥觉得如玥真的蠢成那样?让红缨离开,自个儿身边没个保护的?”
“我保证不会动你。”钟黎显收起折扇,郑重道。
“不可能。”如玥脸上的笑颜渐渐冷却,她正色道,“我这人贪生怕死得厉害,最是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表哥可别怨我信不过你。”
钟黎显妥协:“好,那就让她站在三丈之外,万一我食言她都能来得及救你,何如?”
如玥看向红缨,见她沉默地点点头,放下心来,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既是如此……罢了罢了,谁让表哥替如玥解过围呢?这受恩点滴、涌泉相报的道理我还是懂的。红缨,不多不少刚好三丈呦!”
钟黎显眼角微微弯起,眸中渗出笑意。
“好了,表哥说罢。这晚宴就快开了,想来应是有不少佳肴珍馐的。”如玥垮□子,刻意在钟黎显跟前显得十分随意没有规矩,一点都不大家闺秀,一点都不名门淑女。
“你真的不好奇姑母想如何对付你?”钟黎显逼近了一步。
如玥连连后退两步,伸出手:“哎哎!保持最佳距离!”
钟黎显淡笑着再次打开折扇,缓缓地扇着,倒也听话地站在了原地,没有再动。
“说不好奇那当然是假的,不过她自小就没少对付过我,我呢也就见招拆招,提前宣布答案多没意思?”
她很想知道!但为了能少领钟黎显的情,还是不听为妙,免得以后还得被逼着报答。
钟黎显道:“如果这招你拆不了,只能入瓮呢?”
“不好意思。我这里……”如玥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道,“没有如果。”
“派人引开丫鬟留你只身一人。”钟黎显盯着她的眼睛。
如玥笑笑:“然后?”
“我出现。”
如玥撇嘴:“所以?”
“强占了你!”
钟黎显猛地上前一步,气势十足地盯着如玥,如玥这次没有后退,反而抬起头,直视着他的双眼,淡然如同古井般道:“她不会让你娶我。”
“是!”
“为了家族脸面,她会逼我自尽。”如玥平淡地说出这个骇人的结局。
钟黎显漂亮的双眸微扬,饶有兴味地继续看着她。
她红唇勾起,那一双水眸中的潋滟风华简直赛过天地万物,轻笑一声:“表哥是觉得如玥没有解决的法子?”
钟黎显道:“至少我没有想到。”
“首先,我至少不会让自己身处此等险境,也不会让自己只身一人;其次,即使有个万一,表哥也不一定能得手。当然最重要的是,我才不管什么家族脸面名声,若是真到了那一步,就是我死……也当然要让罪魁祸首不好活!表哥你说对吗?”
如玥的小心脏砰砰直跳,她是真心害怕,如果走投无路了,就是一簪子捅死钟氏,她这一辈子也算完了。幸好幸好,苏承宇送来防身的簪子她一直都戴着,猝不及防之下应该还是有一线生机的。看来以后得多拜托他做点防身利器了,她是真的很需要哇!
“对。”钟黎显看着她,双眸里也没了方才的气势。
如玥福了福身子:“表哥若是说完,如玥可要走了。”
钟黎显依旧怔怔地看着她,没有搭腔。
“呐,我就当表哥默认了。”如玥一溜小跑地奔到红缨身边,冲两个丫鬟使眼色“快走快走”。妈蛋,她已经假装淡定装到极限了,如果钟黎显那货再来个几句,如玥都想跪下求他放过自己了!
不过如玥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狠话威胁,她冷漠淡定,她自私多疑,她表现得越是和时下流行的女子腔调不一样,阅尽百花的钟黎显就越是觉得她与众不同,抖M钟黎显就是喜欢这个调调谁也没辙啊摔!
作者有话要说:顾小哥当然没事儿啦~相信聪明可爱机智的大家早就知道了!下一章顾小哥粗线!ヾ(≧O≦)〃嗷~
第七十章
吃完晚宴;在清晖斋等了会儿;大概就该回去了。
走之前太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别多想;好好注意身子,如玥都一一应了。她这人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倒不会真的郁结难舒,遇到什么事都得活下去不是吗?
跟在钟氏后头;如玥紧紧地攥着手,拼命控制住想冲上去海扁钟氏一顿的冲动。
是说虽然她生母分了宠;亲哥很出息,她也没太得罪这个妇人啊(苏如莹:你放屁!),为毛钟氏就恨得她牙痒痒;想出这么多害人的毒招来?
刚才那顿晚宴简直吃得是味同嚼蜡;如玥心里一直琢磨到底该怎样整钟氏,不然自己这一顿吓不是白挨了?但想来想去,她还是甘拜下风,主动整人这种事她是真心做不来,最多最多就是在钟氏作死的时候递上一把柴火,详见苏如莹有苦说不出的婚事。
哎,如此善良纯洁的我啊!如玥愤愤地咬了一口鳕鱼肉。
不过为了保证自己的胜利果实不被窃取,如玥除了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之外,她决定好好地添几把柴,可不能让钟氏再耍花招躲过齐郡王的逼婚。
哎,如此善良纯洁的我啊!
如玥叹了口气,看向前方苏如莹的眼神里多了些同情:妹子,如果你不跟着你娘作死,本姑娘也不至于乐呵呵地推你一把啊。
钟氏母女二人浑然未觉,跟高氏打完招呼,给欣怡郡主(苏承宣的媳妇儿)拜了别,喜气洋洋地跨出门槛。钟氏心里暗自得意:虽然你家郡主也很高贵,但毕竟她是我家儿媳的侄女,这辈分上还是我比较占便宜!
来回都是钟氏母女一辆车,如玥独自一辆,就在她踩着脚凳打算进马车的时候,苏承宇突然从大门口走了出来,把她叫住。
苏如莹听到声响掀起车窗的帘子一看,愤愤地甩下帘子。
“怎么了吗?”如玥瞅了瞅苏承宇,皱起眉道,“宇哥哥,按照正常流程,你现在要么应该被灌醉了,要么应该在新房里头,堂而皇之地跑出来几个意思?”
苏承宇把她拉到一边,英挺的俊脸染上几分焦急和沉重,他用只有他和如玥能听到的声音道:“我哪里还有心情吃酒?早上听完你那话我思前想后,莫不是景逸出事了?”
如玥心里头一个咯噔,横了苏承宇一眼:“你还不信我?好好当你的新郎官吧!”
这大喜的日子,可千万别让人家新娘独守空房啊。
苏承宇狐疑地盯着她:“玥儿,你当真没有骗我?若是景逸有事,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矮油你还盼着他出事啊?方甲说了,怕是就这几天来信,人家现在可是得了大胜利的大大大将军,能出什么事?”
能熬过这么几天也好啊,如玥心中默念,二堂嫂子,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苏承宇钳住如玥的肩膀,一字一顿地说:“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如玥装作很烦地样子摆摆手:“宇哥哥你就瞎操心,有事了我当然第一个跑来求你帮忙,咱们谁跟谁啊是吧?”
苏承宇这才慢慢放下心,把如玥送上马车,继续自己的洞房啊那个花烛。
回程的路上,如玥心里惴惴地不安,生怕过个几天顾景逸那里没消息,或者传来的是坏消息。她掀起窗帘,看着两边早就空落落的街道。
已经这么晚了,连小商小贩都闭了门休憩。
偶尔门户中有灯光透出来,影影绰绰的,给人一种甜美静谧的温暖。如玥都能想象,一家老小吃着便饭,守着油灯,聊几句生意经或者家常话。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也不用去担心有豺狼虎豹来算计陷害,虽然简单,但也安心。
这世上凡事都有代价,身居高位的代价,生活优渥的代价,甚至是容貌倾城的代价……
她缓缓放下窗帘,神情里俱是安宁。
平静的生活也好,壮阔的日子也罢,她都不怕,她现在只是祈求、祈盼、祈祷——他能平安归来。
“姑娘,下车了。”白鹭见自家姑娘愣愣地出神,温柔地提醒道。
如玥回过神来,朝白鹭笑了笑,顺着白鹭掀起的车帘,缓步走下车。她等钟氏母女下了车,盈盈地走上前给钟氏行了个万福。如果钟氏一次又一次地害她是帮她积了福,那就请把这些福报都放在顾景逸身上吧。
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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