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绅士-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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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一个声音很小很无力的响起:我怎么又想起他来了?
突然前方一片纷乱,人们像潮水般倒退着,后边的人又向前涌去,你推我挤,陈欢夹在其中,急忙抓住了一旁的瑞森,瑞森回头看着陈欢,满脸发光,喊着:“别傻站着啊,摸啊……”
摸……什么?陈欢举目一望,回过神来,哦,到了演员和台下观众互动部分了,赤身裸体的演员们不知吃了什么药的缘故,“持枪”走下舞台,威武地邀请观众们亲自触摸、体验,还专门往那些女孩子群里扎,惹得人们惊叫连连,吼笑一片……
硕大的东西颤颤颠颠地晃在眼前,陈欢缓慢地伸出了手,那东西硬度和温度异常的陌生,皮肤居然也很柔软……
瑞森瞪大了双眼,看着陈欢这一系列的举动,有些惊讶,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了解一点陈欢的,陈欢的洁癖不止是外在的,心里洁癖才是真的可怕。
今天借着酒劲敢摸别人的那东西……瑞森从小腹到胸口瞬间热了,刚要喊什么却又噤声了,因为他看到此时陈欢的脸上,有种与别人都不同的神情,怎么说好呢,瑞森用少得可怜的那点墨水挤出一种形容:很安静,很忧伤,看着、摸着,就像摩挲的不是谁的性器,而是谁的一个灵牌。
看完表演,瑞森还想去酒吧泡一泡,看了那样的表演,正是情绪高涨的时候,不找个地方宣泄一下怎么成,泰国诶,一夜情、艳遇的绝佳圣地!
陈欢想了想,自己回酒店也是没意思,不容再犹豫,瑞森已经拦住一辆车,说是有个地方陈欢自己未必去过,绝对是个终生难忘的“好地方”!陈欢也没有异议,迈着虚晃的脚步扶着瑞森钻入出租车里。
“今晚我们玩的开心一点”瑞森报了个地址给司机,顺势靠在了陈欢身上,吐着嘴里的酒气,抬眼望去,今晚的陈欢也有点颓靡的可爱,回望着瑞森,眼里水润朦胧的。
既然这世界人的都在放纵和堕落,凭什么我就不可以?
令瑞森没想到的是,陈欢居然伸出手来,放在他的脸上,意味不明地笑了。受到了鼓舞般,瑞森忽然揽住了陈欢的腰,眼里的火瞬间燃烧,身体贴的更紧了,望着陈欢,瑞森的眼里弥漫着浓浓的情欲……
陈欢翘起的双唇更加的诱惑,瑞森的脑海短暂的空白了,想也不想地将嘴压了上去……陈欢的唇果真是柔软、香甜,连牙齿仿佛都带有润滑的快感……
陈欢感觉自己的舌头在瑞森的口腔里毫不负责地游走,隐隐地一种报复的快感,他甚至故意发出一声近乎呻吟的喘息,瑞森有点疯狂了……就像一块发烫的软糖,黏着在陈欢的身上,不停地吻在陈欢身上各个部位,陈欢有点不耐,开始推开瑞森越来越过分的抚摸。
出租司机面无表情地开着车,不时看看后视镜,只希望后边的这两个人中国人不要在车里就做出过分的事来。
瑞森的手停在了某个地方,陈欢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周边被瑞森热烘烘的气息包裹住……
啪,一把按住了瑞森还要继续的手,陈欢微喘着,两只醉意朦胧的眼睛恢复了原有的冷静。
瑞森明显得感觉到陈欢身体的僵硬,以及那再熟悉不过的疏离的神情。
默默擦去嘴角边的湿渍,陈欢垂下了眼帘,轻声道:“对不起。”
瑞森懂了,放开了陈欢,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何必强求呢。耸耸肩,瑞森道:“没什么,喝多了,常事。”
“对不起。”陈欢又说了一遍,把头撇过去,刚才那点快感烟消云散,心里不知又恨谁?
瑞森很快恢复了某种轻松,拍了拍陈欢:“行了,欢儿,没你认为的那么严重。”
陈欢垂下眼帘:“我还是更喜欢和你做朋友。”
瑞森道:“我知道,我也是。”
彼此相视一笑,都觉得有些荒唐可笑,瑞森想了想,不禁问道:“我看你这次来泰国,又是为了那个人吧?”
陈欢不吭声,瑞森顿悟,砸吧砸吧嘴,唉,陈欢怎么给人的感觉老是不接地气呢?
“你跟他怎么了?不是在他公司呢吗?”
“辞了。”
“为什么?”
“不想再见他了。”
“为什么?”
“可能……没我想的那么好吧。”
“噢?让你失望了?”看着陈欢自己都有些凌乱的表情,瑞森笑了一下:“小欢欢,你太认真啦……”
陈欢看着瑞森,想了想说:“喜欢一个人,不是什么错吧?”
瑞森点头:“当然!但要是认真了,可就不好说喽……”望着发呆的陈欢,瑞森沉吟了片刻:“你们不会已经……”
陈欢别过脸,窗外的灯火仿佛透出千丝万缕的妖魅之态,让人莫名的难过。
瑞森明白的更多了,长叹了一声:“唉……知道吗,那种事对某些人来说,就跟吃饭、睡觉、放屁没啥两样,但是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怕是要伤筋动骨了,行了哥们,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啊,是动了真情了,可人家呢,咳咳,没准就是一时高兴,唉,早就跟你说了,这世上哪有什么真爱?大部分人穿上裤子是情,脱了裤子是鬼,可我实话跟你说吧陈欢,尤其像我们这种人,别特么逗了,穿上裤子那也是鬼,只不过披了一层好看的人皮。”
说着说着,瑞森的眼眶有些发热,摸了把脸,努力笑着看了看窗外,然后道:“别认真,因为不值得。”
陈欢动了动唇,如果真如瑞森所说的,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真爱,那么,自己现在又算什么?
所谓的好地方,陈欢秒懂,看来瑞森早就迫不及待地来了,这里才是他的“天堂”。
这是一个同道中人的酒吧,居然真的叫“天堂”,很大,上下好几层,塞满了人,装潢很奢靡,音乐震耳欲聋,与别的酒吧不同的是,这里几乎看不到女人,即便有,那也只是打扮成女人而已,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地道的“妖类”。
各色的男人们展示着各自的不同,从衣着到言行,无一不在诠释着“诱惑”两个字,到处都是隆起而发达的肌肉,不经意间的碰撞,暧昧的笑,黑暗中突然伸过来的手,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味、香水味,混合着汗液带出的其他怪异的味道,也分不清谁是谁的,明目张胆的勾搭,肆无忌惮的眼神,都会叫人莫名地心跳加速。
陈欢的确没来过“天堂”这种地方,瑞森笑着,露出好看的白牙:“欢儿,喜不喜欢?”
陈欢笑了一下,不想自己在瑞森眼里是一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菜鸟,但也掩饰不住那一丝丝的局促。
瑞森故意挤来挤去地拉着陈欢挤到吧台,操着半生不熟的泰语要了酒,始终保持着阳光般的笑容,亚洲人特有的细腻皮肤在酒吧朦胧的灯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晕。
喝着酒,摇晃着身躯,瑞森开始了夜的魅惑,喝着、笑着、扭着,原以为会和陈欢在泰国有个惊喜,却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人啊,活在同一个地球上,未必活在同一个世界里,没什么可怨尤的,快乐其实很简单,“天堂”亦是天堂。
陈欢也慢慢放松下来,喝着酒,一个真正的光观客,看着、听着、想着。
已经有不少人凑了过来,跳动在他们周围,毋庸置疑的,魅惑的瑞森就像一只翘起尾尖,随时准备进行交配的鼬獾;而陈欢,拥有一张东方人特有的精致面孔,以及那种置身事外的疏离更添“小鲜肉”的滋味。
一个黑人用自己的臀部抖动在瑞森面前,若有若无地蹭来蹭去,瑞森一丝嫌弃,但也不能表露得很明显,借着舞步移开了。这里的一切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一个动作,一个手势就可以你知我知他也知,谁也不会勉强谁,彼此看着顺眼,玩的时候才会更嗨。
瑞森的眼里酒意更浓,扭摆的更疯狂,几个老外将他围着,还有点你争我夺的意思。
一束目光在黑暗中闪闪烁烁,陈欢的不由自主地看过去,不远处的角落里,和他一样独自坐着一个东方男人,时尚、儒雅……岁数不小了,看上去有40多岁,或许,还要再老一点。灯光幽暗,陈欢有些不确定,衣着装扮有时会模糊了人的实际年龄,英俊的相貌,冷峻的神情,宛如一个贵族静静地坐在那里,路过的人们向他投去一分欣赏的目光,但没什么人打扰他这份清静。
在这里,年轻、漂亮的有的是,像这样的“老家伙”无非是仗着兜里有几个臭钱,来这里找找乐子,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能挣到这份钱的,像这种有钱人,口味都很挑剔,一般人还看不上,有时一晚上就是坐在那里喝酒看热闹。
面对这样的注视,陈欢不是第一次遇到,但是今天的这个男人,总叫人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投过去,优雅地坐在那里,目光辛辣不羁,虽不再年轻,周身却充满了一种张扬的味道,沉稳如山地坐在群魔乱舞的人们中间……
然后,他冲陈欢笑了一下,随即起身离席,然后这个带着异样风情的老男人向这边走来,陈欢不由自主地挺直了后背……
第34章
“Hey,I’m Momsen。”男人说的是英语,继而又含蓄摊了摊手,请陈欢自我介绍。
陈欢随便说了个英文名,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一双黑亮的眼睛从这个叫莫森的脸上划过去,继续望着躁动的舞池。
望着漠然的陈欢,这个叫莫森的男人改用日文说了句什么,陈欢于是用英语告诉他,自己是中国人。
莫森略感惊讶随即笑了,于是用地道的中国话,略带一点南方口音说:“你再不说话,我就要努力回忆韩文怎么说了。”
陈欢也笑了:“我就那么不像中国人吗?”
莫森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招呼侍应生给陈欢要了杯和他手中相同的酒,那酒很烈,陈欢赶紧拒绝,莫森热情地坚持,陈欢只好作罢,一杯酒而已,何况都是中国人。
向四周看了看,瑞森已经跳到了舞池里,正和一个混血美男打的火热,看样子,今晚是不虚此行了。
回过神来,与莫森的目光碰了个正着,那抹辛辣的味道叫人有点心慌,陈欢知道来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善男信男,莫森也如此,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我只是陪朋友来玩的,别浪费了你的时间。”
莫森拿过侍应生递过来的酒杯,不由分说与陈欢碰了碰杯沿,自己呡了一大口,陈欢暗叹,这酒一般人还真不敢这么喝。
出于礼貌,陈欢浅尝即止,男人眼里深不可测,笃定地看着陈欢,这令人有点不自在,刚才自己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个人还坐在这里,倒叫陈欢无话可说。
莫森也不介意,指了指瑞森:“你朋友今晚很受欢迎。”
陈欢笑了下,看向纷乱的舞池,不再理会莫森投来的目光。
“来玩的?”莫森问得漫不经心。
陈欢嗯了一声。
莫森举起酒,碰了碰陈欢的,陈欢赶紧说:“不,我太会喝酒……”
莫森自顾喝着自己的,陈欢倒也不想显得自己过于拘谨小气,索性也跟着喝了一口,莫森笑了,眼里发着亮,似乎很喜欢陈欢这种稚嫩的较量。
看着莫森,陈欢一时感慨,人可以不再年轻,但一定要在属于自己的年龄阶段保持最佳的状态,像莫森,自有一股成熟男人才有的魅力,自信、持稳,一颦一笑带着股淡淡的随意,却又牢牢地掌控着一切,叫人莫名地心生好感。
“你也是来玩的?”陈欢的好奇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是,但不是从中国来。”莫森望着陈欢,眼里的光芒如宝石般熠熠闪闪。
“从哪儿来?”
莫森一串叽里咕噜后,笑看陈欢,神情带点故意的调皮。
陈欢想了想,不确定地说:“法……语?”
莫森拍了下手,表示答对了,举起杯庆祝一下,陈欢笑了,也举起杯中酒,气氛融洽了许多,俩个人谈起法国来,巴黎、香榭丽、普罗旺斯、梵高、莫奈……
莫森道:“如果再来法国,欢迎到阿尔勒来找我。”
“阿尔勒?” 除了巴黎,陈欢还没去过法国的南部,那是梵高的城市,一座梵高永远不死的画家之城。
莫森一边从怀里掏出小卡,一边道:“对,我住在那里,开了一间画廊。”
幽暗中陈欢看不真卡片上的内容,都是条形文字,估计是法文,莫森又掏出一只笔来,用中文写了一句什么,主动放入陈欢的兜里,这样的接触,虽有些突兀,却并不叫人反感,也许莫森长期在法国生活,已经沾染了法国式的热情。
陈欢问了很多关于法国南部旅行的事情,莫森知无不言,而莫森似乎对中国更感兴趣,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了,中国对他来说,并不遥远,却已陌生。
“武汉?你是武汉人?”听到莫森的故乡在武汉,陈欢一丝恍惚,然后道:“我去过。”
莫森于是问:“哦?那太好了,什么时候去的?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
陈欢一笑,只说去了东湖、武汉大学什么的,嘴上说到哪里,脑海里的记忆便跳到哪里,心里也就蛰蛰扎扎起来。
“小龙虾,精武鸭,都吃了?啊,太叫人怀念了……”莫森故意做了个咽口水的动作。
陈欢笑着点了点头:“吃了,的确不错。”顾颜一手拎着鸭脖子,一手拎着可乐瓶子的样子,好像又清晰起来。
莫森忽然道:“可你却不开心。”
陈欢一愣,看向莫森,莫森指了指自己的心:“你这里,不开心。”
陈欢不置可否:“也没什么值得开心的。”
“Cent ans de chagrin ne payent pas un sou de dette。”莫森低沉的嗓音说出的法语很动听,可惜陈欢听不懂。
莫森解释道:“悲伤百年也减不了一分债……这是一句法国谚语,送给你。”
俩人相视而笑,陈欢主动举起酒杯,莫森又啜了一大口。
谈兴甚浓,也没有了起初的那份戒备和尴尬,或许是在法国待久了,亦或者与生俱来的风趣幽默,莫森的低沉轻缓的语声,总能将一件很平凡的事情讲得生动引人,一双安静的眼睛总是很认真的看着讲话的陈欢,自始至终没有流露出想要和陈欢怎样怎样的意思,陈欢倒觉得自己狭隘了,若不是在“天堂”,谁会把本来挺干净的一件事,非得染上那些乌七八糟的念头呢?
一股热浪忽然袭来,瑞森搂着那个混血男仿佛从天而降,眼里的内容不言而喻,春宵一刻值千金,要回酒店了。
四个人彼此简单的打了个招呼,瑞森有些惊讶,陈欢居然找了个老男人?陈欢随即起身与莫森告辞。
莫森掏出手机,很自然地与陈欢互留电话,加了微信,萍水相逢未必都是一夜情,也可以成为将来的某一个朋友。
临别的莫森有些不舍地用法国人特有的贴面礼拥吻了陈欢,陈欢大方的回应了。
离开“天堂”,陈欢回首望去,莫森又坐在原先的那个位置上,稳稳地喝着自己的酒,就像一个看客那样,欣赏着那些摇摆卖弄的各样美男……
出租车里,陈欢和司机一同漠视后座上的两个缠绵激吻的男人,看到酒店的一瞬间,陈欢暗暗松了口气,给司机的小费格外丰厚,都特么不容易啊。
准备回房间时,混血男一把拉住了陈欢的胳膊,含混不清地说了几句,不等陈欢反应过来,瑞森一把扯开混血男,对着陈欢道:“没事,你赶紧回去睡吧。”混血男对陈欢挤挤眼睛,相当风骚地搂着瑞森回了房。
站在走廊里的陈欢这才明白过来,小脸一沉,奶奶的,还想玩3P!
回到房间里,这才感到头晕目眩,浑身乏力,看了眼表,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下了飞机就一直没闲着,洗澡、睡觉!让他们去翻云覆雨去,我就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做个美男子好了。
掏出那张卡片,浅色细腻的纸纹上,墨水的痕迹清晰明了:北京,明年春季,莫生画展,有缘再见。
忽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陈欢睡意顿消,莫生?哪个莫生?陈欢只知道有一个旅居海外的华人画家许莫生,现在他的一幅画在拍卖行动辄就几百、上千万的……
呃,难怪有点与众不同……上了富豪排行榜的画家,请我喝了一杯酒……擦……
接下来的几天里,陈欢除了逛逛街吃吃东西,几乎没怎么出酒店,瑞森自然不肯这样清淡无聊,自己又去了一回“天堂”,带着人在酒店里昏天黑地的。
第二天又跟新结识的男孩子去庙里请佛,说是多请几个回来,在泰国,只要肯花钱,管它是神是佛,妖魔鬼怪都能请回来。
问了句莫森,瑞森说没看到。陈欢劝了瑞森几句,泰国很多东西挺邪的,还是不要去了。瑞森神秘的笑了笑:“你别管,这玩意灵验。”
瑞森无外乎就求两样,财和色,随他去吧……陈欢躺在酒店的私家海滩上,晒着太阳,望着无边无际的海水,一阵莫名的惆怅,新手机除了出发前给老陈打了个电话,一直哑到现在,想隔绝一切,当一切真的隔绝了,忽然发现,远比起初更难过。
在回北京的飞机上,瑞森炫耀着自己那块佛牌,像琥珀一样透明,金黄灿烂的,里边是条蛇像,吐着红芯子,陈欢皱了皱眉:“佛牌怎么里边是蛇脑袋?看上去好邪!”
瑞森赶紧道:“别瞎说,它会听见的。”
陈欢淡淡道:“我劝你别戴。”
瑞森道:“不戴怎么行,你知道花了我多少钱?”
“多少?”
“一万!”
陈欢扭过脸来:“你没钱付房费,却有钱请这个?”
瑞森白了陈欢一眼:“知道这个干嘛使的?”
陈欢看了眼所谓的佛牌,那蛇像盘旋而上的姿态煞是鲜活,只听瑞森压低嗓音道:“万物蛇性主淫,这个牌就是取正在交配中的雄蛇焚化之物……”
不等瑞森说完,陈欢不忍再听:“好恶心,我就听说过万恶淫为首,佛家不是以慈悲为怀吗……”
“你错了,正是以得道高僧的功德去化解这些灵物的恶性,使之从善归正,我请这个,讲究可多了。”
陈欢又看了眼蛇牌:“它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
瑞森笑了,有些暧昧,轻声道:“你说呢?”
靠!戴上耳机,陈欢打算一路睡回去。任凭耳边瑞森不无得意地话语隐隐飘来:“切,哥们我戴着它,想睡谁就睡谁,想怎么睡就怎么睡,我就是床神!
到了北京,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拎着行李箱摸着钥匙的陈欢,手机响起,又是瑞森:“到家了?”
陈欢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道:“到了,干嘛?我说你丫玩这几天怎么也不累啊?别哔哔了。”
瑞森有点兴奋地说:“真特么灵验,我刚到家,你猜怎么着,前段分手的那个回来找我了。”
陈欢操了一声,不耐地说:“行了行了,知道了,你丫床神!挂了!”继续掏出钥匙,想着瑞森,陈欢忍不住笑道:“床神?!早晚精尽人亡!”
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寂静的楼道里,身后一个声音猝然响起:“疯够了吗?该咱俩谈谈了吧?”
第35章
手里一哆嗦,钥匙掉地上了,还没等陈欢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推进了屋里,砰地一声,房门关闭。
陈欢一个踉跄坐在了地板上,摔得有些七荤八素的,本能地跳起来,不管怎么说,站着也比躺在地上好防守,只是人跳到一半,陈欢就看清楚了始作俑者:顾颜,正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从地上跳起来。
陈欢心里一阵……惊?喜?不知怎地就想起那块蛇牌来了,很想告诉瑞森,我这个分手的,也找上门来了。
“你干什么?”陈欢的小心脏狂跳不已,力求自己面不改色。
顾颜一扬下巴,冲着陈欢冷冷道:“捉拿逃犯。”
“我没什么可逃的,不干了就是不干了,不是递交辞职信了吗?”
“哎哟,你还挺有理?你辞职,谁批准了?擅自脱岗,就是逃。”
“行吧,你爱怎么定义就怎么定义吧,我逃了,怎么着吧?”
“你为什么要逃?”
陈欢不说话了,对啊,为什么要逃?
“丢下客户,丢下那么多还未完工的项目,你这么不负责任,全公司都知道你是我找来的,我的脸都丢到大平洋去了!”
“太平洋哪有你脸大……”陈欢嘀咕着,拍拍屁股坐在沙发上。
“你别跟我这贫啊。”顾顏紧锁眉宇,眼里寒星闪烁。
陈欢索性破罐破摔起来:“我本来就这样,是你眼拙,非找我去,你以为我乐意啊?”
陈欢只觉眼前袭来一阵风,下意识地向后躲闪,结果还是慢了半拍,脖领子一紧,就被人从沙发上拎了起来,顾顏的脸近在咫尺,眼里的血丝都看得清清楚楚。
陈欢极力在顾颜手里挣蹦着,宛若一条无法脱钩的鱼:“你放开,神经病!”
顾颜冷冷一笑,也不知从哪里预备好的绳子,任凭陈欢反抗、挣扎,一番折腾,三下五除二就把陈欢打包成一个粽子,陈欢真的要气死过去了,嘴里骂骂咧咧,把记事起知道的脏话一股脑的井喷出来。
顾颜整了整凌乱的衬衫,微喘着坐在了沙发上,点了支烟,听着陈欢那些烂透了的脏话,边吸边听,直到陈欢说:“入室绑架,这是犯法的……”
顾颜噗嗤一声笑了,翘起二郎腿,打量着陈欢。陈欢此时就像只煮熟的大虾,红涨着脸蜷成一团,脸上都是汗水,呼哧呼哧的躺在地上,宁死不屈的愤然。
屋里毕竟凉,这么躺着万一再感冒了……顾顏从沙发旁拽过一个靠垫走过来,陈欢惊恐地看着,这是要先奸后杀?呃,不对,是先杀后奸?
不管不顾陈欢的躲闪,顾顏将靠垫塞在陈欢的身下,柔声说:“地上凉。”
可惜陈欢不领情,怒目而视:“少来,你放开我。”
“不放。”
“你这是犯法的。”陈欢无力地用法律武器做着可笑的威胁。
“你跟明华签了合同,擅自脱岗,造成我公司经济损失,这也是犯法的。”顾顏一板一眼地也拿起了法律武器。
……
陈欢闭上了眼睛,一副你爱咋样就咋样的小死样。
好半天,屋里静悄悄的也没个声响,陈欢忍不住睁开了眼,哎哟,气死人了,只见顾颜躺在了沙发上,举着手机,见陈欢一睁眼,马上咔嚓来了一张,拍完了还笑着说:“这张好,最自然,回头发你一个,哦,对了,为什么关机了?”
“这是我的自由。”陈欢梗着脖子,强横到底。
“自由个屁,要是光明磊落,有种别关机。”
说不过顾颜,陈欢再次鱼蹦起来,试图挣脱捆绑,只是徒然,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欺负,自从认识这个人之后,日子就像煎锅里的鱼,好的坏的,就那么在火上煎着……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越想越伤心,鼻子一酸,眼睛就湿润了……
顾颜放下了手机,有点诧异,试探性地叫道:“喂,陈欢——”
陈欢沉声道:“滚,从我家滚出去,从我的生活里滚出去。”
顾颜静静地看着陈欢,面上阴晴不定,好半天才叫了声:“陈欢……
陈欢抬起头,听着顾颜这样柔声轻唤,一瞬间也有些茫然,眼前的顾颜,似乎什么都明白,可又什么都不遂心。
顾颜起身来到陈欢面前,解开绳索,陈欢呆呆的,也没了反抗的心思,任凭顾颜搂了过去,贴在胸口上,在地上待久了,陈欢整个人都是凉凉的,顾颜抿了抿唇,轻轻地叹了口气:“以后别再跑了,其实你说咱俩也没啥大事,你怎么有时候就那么爱较真呢?”
陈欢思忖着,他不知道顾颜究竟说的对不对?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我没跑,跑的那个人是你。”陈欢闷声道。
顾颜笑得有些牵强:“我有吗?你那都是误会。”
看着顾颜,陈欢缓缓道:“我没想这样。”
顾颜马上道:“我也是。”
陈欢摇摇头,想否决什么似的:“不,顾颜,你要玩,找别人去,别找我,我只想……”
端看陈欢的脸,清澈见底的眼眸宛若湛蓝的湖水,顾顏沉沉凝望,怔然无语。
“答应我……”陈欢说不下去了,他不知道该叫顾颜答应什么。
顾颜却道:“好,我答应你。”
冬日的早晨总带着一丝清冷,连阳光都显得无力懒散,有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梢微微摇曳,倍添凄凉。室内的暖气烧得正好,窗前的绿萝倒郁郁葱葱的,衬得窗里窗外两个世界。
宽大的床上,暖和的被窝里,静静的躺着两个人,一个在沉睡,另一个已经醒了,望着窗外,收回目光,落在沉睡的面容上,一眨不眨地看着,长长的睫毛偶尔抖动一下,然后,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抚上对方的脸庞,沉沉地叹了口气……
陈欢挠了挠脸,还是觉得痒,睁开了眼,于是就看到顾颜一张严肃、凝重的脸和深入骨髓的目光。
“你怎么还没走?”陈欢醒来后问的第一句叫顾颜楞了楞……
“我为什么要走?”顾颜懒懒地问。
陈欢翻了个身,只留个后背,空荡荡的,丝滑紧致的线条,笼着一层朦胧的光线,抚上去,温热可感。
顾颜轻轻的一声叹息。
陈欢睁开眼,这叹息声叫人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惶惶。只听顾顏忽然问道:“床神是谁?”
陈欢一愣,哦,这才想起昨晚瑞森的那个电话,陈欢不吱声。
身后一阵悉索,只听顾颜又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那个教练,你俩去的泰国?”
陈欢转过身,只见顾颜举着自己新换的手机,也不知道怎么破译的密码,眯着眼睛翻看着屏幕。
陈欢一把抢了过来,顾颜任他抢,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拢着陈欢的头发,慢悠悠地问:“老男人又是谁?泰国认识的?”
呃,莫森?新号申请的微信里,只有几个好友,莫森算是其中一个,备注名:老男人。陈欢嗯了一声,定定地看向顾顏。
头皮一痛,陈欢整个脑袋就被顾颜揪住头发硬生生地给扯过来了,陈欢去掰顾颜的手,笑骂着:“暴君,神经病!”
顾颜抓得更紧了,还是那副懒懒的口气:“谁、是、老、男、人?”
陈欢的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横下一条心,打死也不说,掰不开顾颜的手,又笑又痛地脚底下一阵乱踹,手伸进被子里,胡乱一抓,就抓到了重点,稍稍使了点劲,顾颜一吸气,却不放手,继续扯着陈欢头发在枕头上晃来晃去:“你敢!”
想起昨晚自己“粽子”的羞辱,陈欢没什么敢不敢的,手上加大了劲,顾颜闷哼了一声,不得已只好先放开了陈欢,陈欢没松手,却也不再使劲,轻轻握着,几根手指调皮起来,顾颜无奈地笑了,任他所为,享受地眯起眼睛。陈欢也很享受般地看着顾颜的神情换了另一种魅惑,呼吸也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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