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千王Ⅱ_酥油饼-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证据失效多半有三种原因:
    一是放证据的仪器将证据销毁;
    二是案件过了追溯期限;
    三是兄妹会被无罪释放。
    不管是哪一种,对司徒笙来说都很不妙。他有种预感,只要那对兄妹自由,就不会放过自己,准确地说,是那个妹控哥不会放过自己。
    他与那对兄妹的接触不多,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对方是怎么看上自己的。不就是受人所托,去他们屋里“拿”了个东西,刚好碰到他妹妹病发,顺手把药拿给她了吗?这是每个四有青年都应该做的事情,完全没有到雷锋的程度。
    外国人就是外国人,对婚姻的态度太随便。区区举手之劳就以身相许,那要是救命之人,不就肝脑涂地做牛做马了吗?
    ……
    要真是这样反倒好了。
    “宝贝,你在干什么?”蔺雅琴拿着手电筒过来。
    司徒笙立刻低头看了看,确认裤子穿得密不透风,才回答:“浇花。”
    “宝贝,你对妈妈的心意妈妈了解,这是妈妈最爱的花。”蔺雅琴一点都没有半夜三更早点睡觉的想法,逮住司徒笙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当年在施家是多么不容易,他的爷爷是世界上最邪恶的老头,冷酷无情,无理取闹,哪怕她生了个儿子也死活不要。要不是她机智勇敢,顽强拼搏,最后靠一口气吊得比老头长,生生地熬死了他,也不会有今天的胜利。
    司徒笙说:“什么时候把胜利的果实传递给我?”
    蔺雅琴沉默了会儿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必须扛起振兴施家的责任来。”
    司徒笙斩钉截铁地说:“我完全继承了你机智勇敢顽强拼搏的精神!肺活量好,气绝对吊得比我爸长!”
    “……”蔺雅琴道,“一周后,我会安排一个宴会,邀请城中名流,见证你回归施家。”
    司徒笙道:“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吧。”
    蔺雅琴为难道:“那些名流对礼仪挑剔得很,我想抽点时间,和你讲一讲。”
    “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吧。”司徒笙拉起她就走。
    蔺雅琴:“……”好像哪里不对。
    蔺雅琴讲她的奋斗史时,精神抖擞,斗志昂扬,轮到礼仪,立刻哈欠连天,脑袋啄木鸟似的不停地点啊点,偏偏司徒笙还要折磨她,她一睡,就大喊一声:“妈妈,这样对不对?”
    “嗯?哪里哪里?哦,这里其实是……”
    如此五六回,蔺雅琴实在斗不过睡神,开始神智不清,语无伦次:“你说得对,说得对。啊?打招呼要互相磕头,是啊是啊,就是这样。”
    司徒笙趁机说:“那我们明天举办宴会吧?”
    说到宴会,蔺雅琴清醒了几分,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慢慢地点了点头。
    司徒笙暗暗说了一声“YES”。他觉得自己又像那个不知藏在何方的罪证搜集器又迈近了一大步——就是不知道到底有多远。
    到了第二天,蔺雅琴就开始忙忙碌碌地邀请城中小伙伴了。可是当天邀请当天来显然是不可能的,最后,她还是推迟了两天,定在司徒笙回到施家的第四天。这几天,施老三在家里像隐形人一样,吃饭都很少看到,司徒笙对他也没什么兴趣,乐得眼不见为净。就是英灏亨,自从机场一别,就没有消息了,回到之前冷战的状况。司徒笙倒不担心他,英励勤出国,朱维恩坐牢,英灏亨身边应该没有恼人的“毒虫”了。唯一招他烦的就是蔺雅琴,为了让俊美的儿子更加迷人,她拖着他往各大商场跑,只要模特儿身上穿得好看的,她都要扒下来给他。
    司徒笙试探了几次她和那对兄妹的关系,毫无收获,倒是被她缠得头痛。他看着蔺雅琴递过来的衣服,嘴角微微抽搐:“这是童装。”
    蔺雅琴:“为什么这套童装比今天买的所有男装都帅?”她不死心,买下童装,特意找裁缝店仿制。
    司徒笙:“……”
    也不知道她许了裁缝多少钱,衣服竟然在宴会当天送了过来。蔺雅琴当下拍板做司徒笙第一次亮相的礼服。
    司徒笙道:“我觉得不太好。它并不是名牌。”
    蔺雅琴道:“定制比名牌更上档次!纯手工制作。”
    司徒笙道:“它还是仿货。”
    “不会有人知道它是童装改的!”
    蔺雅琴信誓旦旦地说,然后,宴会一开始,嘴巴就被打烂了。
    某个城中富豪带了一对双胞胎赴宴,身上穿的就是那一身。
    与小朋友撞衫的司徒笙非常自觉地跑去角落里待着。大概这个角落风水不错,不但适合藏身,还方便说悄悄话。他就听到施老三劈头盖脸地骂蔺雅琴,说她果然上不得台面,这么大的场合,居然让司徒笙穿一身童装。
    蔺雅琴开始还忍着,后来忍不住了,反口说他更离谱,和司徒笙的关系这么差,一点都不为任务努力。
    两人互相指责了一会儿,都从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难能可贵的闪光点后,又人模狗样地跑去应酬了。
    司徒笙打了个哈欠,正考虑着趁没人注意自己,干脆上楼去睡个觉,就看到临时聘请的服务员领着一对双胞胎兄弟过来:“刚刚他们迷路了,一直吵着找家长。”
    “被家长”的司徒笙无辜地看着他。
    服务员看着三人一模一样的衣服,认定了是亲子装,默默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司徒笙没办法,只好把兄弟领给蔺雅琴。
    蔺雅琴道:“我带你去认认人,你以后继承施家,这些人脉关系是一定要有的。最好还能挑挑他们家的闺女。”
    司徒笙:“……”这个画面似曾相识,好像不久之前就在A市上演过。
    说曹操,曹操就到。
    司徒笙这边自嘲地想着自己竟然步英灏亨的后尘,被安排了一场相亲宴,就看到英灏亨一身纯白色的西装,英姿飒爽地走进来。他个子高,长得好,气质出众,一下子就吸引在场不少人的目光。很多人一打听,A市首富的二子,母亲又是江家的小姐,心就活动开了。相较之下,施家在B市也就是个二流世家,加上司徒笙还是私生子的私生子,太不够看了。
    一时间,英灏亨众星拱月。
    蔺雅琴怕司徒笙心情不好想不开,安慰道:“好的还在后头呢。”
    正说着,一个芭比娃娃般漂亮的外国少女穿着拖地的水蓝色长裙,优雅地走了进来。
    司徒笙瞳孔一缩。尽管上次匆匆一瞥,他却对这张脸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神秘兄妹中的妹妹。
    她提起裙子,径自往司徒笙的方向来,脖子上一条镶满钻石的球形挂坠的项链一左一右的晃动,一看就价值不菲。
    明知她和她哥哥是扰乱他生活的罪魁祸首,对着这张脸,他却有些讨厌不起来。
    “我们又见面了,司徒先生。我是花独厚。”她伸出手,期待地望着他。
    司徒笙手插在裤袋里,犹豫了下,才虚握了下她的手:“你哥哥不会叫花得天吧?”
    花独厚道:“是的。”
    司徒笙:“……”他仔细看花独厚的脸,上面打了一层厚厚的粉,饶是如此,仍显得双眼无神,精神不济,“你的身体好点了吗?”
    花独厚摇头道:“不好。”
    “我想,我快死了。”
    
    第65章 大结局 一切的结束。 
    
    无论谁看到一个花季美少女气定神闲地说出“我快死了”这样的话,大概都不能很气定神闲。司徒笙道:“你哥哥没有想办法?”
    花独厚道:“你们不是有一句话叫‘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吗?我也是这样的。”
    司徒笙静静地看着她。如果他猜得没错,蔺雅琴和施老三突兀出现的疑团倒是可以解开了。本来,按照他赚钱的速度,这场赌约十有八九是要输的,找蔺雅琴出来打亲情牌完全是多此一举,除非,对方等不及了。司徒笙先前有过猜测,却始终不想往这个方向猜,但心里知道,“妹妹身体欠佳,哥哥想要完成她的心愿,让她在临死前做个幸福的新娘”才是最有可能的原因。
    花独厚道:“我来这里,是想请求你,完成我最后一个心愿。”
    司徒笙含蓄地说:“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勉强的。”靠自己摸爬滚打长大的人,能指望他有多么无私?他同情花独厚,却不会为她而委屈自己。
    花独厚道:“你还没有听我的要求。”
    司徒笙叹气:“你说吧。”
    花独厚道:“我死后,好好照顾我哥。”
    “……”司徒笙抠了下耳朵,“什么?你再说一遍。”
    “好好照顾我哥。”
    司徒笙问道:“他也……快了吗?”
    花独厚道:“他一直很孤独很寂寞。如果我死了,他会更加孤独更加寂寞。他那么笨,身边没有人照顾他,我不放心。”
    司徒笙想说“现在保姆不贵”,又觉得这是个接近花得天的好机会,迟疑道:“你哥哥对我和你的关系……”
    花独厚道:“我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你。”
    司徒笙:“……”一年一亿之约其实是逗我玩?
    花独厚道:“有些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会跟我哥哥说清楚。”
    司徒笙道:“可不可以先和我说清楚?”
    花独厚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精致的卡片,上面写着花得天的手机号码和家庭住址,就像普通的名片那样,可是拿在手里有点重,司徒笙摸了摸,掂了掂,看不出是什么金属。
    “明天,我会派车来接你。你和我哥哥好好谈一谈,好吗?”她仰头,期待地看着他。
    这一瞬间,她的眼睛好像褪去迷雾,露出漫天繁星,闪烁而明亮。
    司徒笙虽然长得很漂亮,却没有和女孩子在一起的经验,在这样的注视下,心跳忍不住加速。
    “那就这么说定了。”花独厚笑了笑,眼里的光芒很快黯淡了下去,“我要走了。明天见。”她来得匆忙,走得也匆忙,在场很多人都看到了她,却没有一个上来搭讪,连蔺雅琴和施老三都站得远远的。
    司徒笙将名片放入口袋,一只手摸过来,被他反手抓住。
    英灏亨扬眉:“美女的邀请?”
    司徒笙道:“帅哥的隐私。”
    英灏亨道:“这就是你让我滚远的原因?”
    司徒笙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让你‘滚远’了?”
    英灏亨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机场。”
    司徒笙无奈道:“我不想连累你。”
    英灏亨道:“也对,美女只有一个。这种机会当然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司徒笙低头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英灏亨:记得你的化装舞会吗?张维朝被人绑架。她哥哥干的。
    英灏亨:有窃听器?
    司徒笙:以防万一。
    他不知道那张质地古怪的名片有什么用,但小心点总是不会错的。
    英灏亨:你现在是与虎谋皮?
    司徒笙:我现在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英灏亨:有什么我能帮你做的?
    司徒笙:做个安静的美男子。
    英灏亨:当初他们盯上张维朝,现在就会盯上我。
    司徒笙:所以让你滚远点!
    英灏亨:呵呵!你果然让我滚远点。
    ……
    司徒笙抬头无语地瞪着他。
    英灏亨一脸委屈。
    司徒笙:他们神出鬼没,非常不好对付!
    英灏亨:那你更需要一个聪明绝顶,身手不凡的助手。
    这句话正中靶心。
    的确,在沈玉流隐居幕后的此刻,他正需要一个人在行动上支持自己。可是,私心的,他不希望那个是英灏亨。这种情绪对一向以自我为中心的司徒笙来说,陌生得可怕。
    他沉默了会儿道:“你会一直和我在一起吧?”
    英灏亨一怔,眼睛倏地亮起。
    司徒笙似笑非笑:“我是说……朋友。”
    英灏亨笑得意味深长:“嗯,当然。”
    “那就算你一个。”看着英灏亨脸上的急切慢慢化作欣喜,司徒笙似乎了解了。他的心情和自己是一样的吧?都想要保护对方,远离危险。如果做不到,就陪着对方,一起解决问题。
    偷证据小分队正式获得队员英灏亨一名!
    司徒笙队长连忙将现有的信息共享。
    英灏亨面色凝重,知道司徒笙那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是在开玩笑。
    司徒笙拍拍他的胳膊:“放心。”
    英灏亨也拍拍他的胳膊:“你也放心。”
    有些话,不用说,彼此都明白,也都放心。
    宴会结束,蔺雅琴笑容满面,似乎没有对司徒笙全程当隐形人的举动表示不满,反而对他更加殷勤起来。司徒笙知道自己猜测得没错,这场宴会就是为他和花独厚准备的。
    次日,花独厚派车来接,蔺雅琴大惊小怪地拉着他换衣服:“怎么能穿运动装呢?太不得体了!”
    司徒笙:“……”运动装跑起来方便。
    可是看着她忙忙碌碌为自己打理的样子,竟无法拒绝。有些东西,他强硬地说不要,却不是真的不要,而是,要不起,所以不敢要。
    蔺雅琴帮他挑了一身阿曼尼的西装:“宝贝就是帅,穿什么都帅!”
    司徒笙道:“我穿运动装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蔺雅琴笑道:“我是妈妈,当然觉得宝贝什么都好。但和女孩子约会,还是要正式一些,这样女孩子才会觉得自己受到了尊重!”
    司徒笙道:“我约的是女孩子她哥。”
    蔺雅琴笑容一僵,干巴巴地说:“他啊,她哥哥……唔,以后总是要见面的。”她揽着他的胳膊,沉默地往下走,走到门口时,忍不住拉住他,伸手整了整衣领,“自己小心点。”
    司徒笙有点意外。他以为,在他们眼里,自己只是一个工具,毫无感情,用完就甩。
    大概第一次被他这么沉默地望着,她心中一动,忍不住又叮嘱道:“有事就给妈妈打电话。”
    “……嗯。”
    载着司徒笙的车,一路朝郊区的方向走,越往前,人烟越稀少。
    司徒笙低头给沈玉流和英灏亨发短信,将自己的路线和沿路风景发给他们。沈玉流只回了一条“一路顺风”。英灏亨倒是每条必回。
    人和人的差别,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
    车到了一栋两层高的自建楼房门口。
    司徒笙目瞪口呆。上次潜入那对兄妹的住所分明是凡尔赛宫风格的欧式别墅,这种高速公路两旁随处可见的红砖绿玻璃房是怎么回事?画风明显不对!
    人一定是藏在里面。
    他可能要徒步进去。
    这栋房子可能是保姆和保镖住的。
    司徒笙跟在司机的身后,一步步走进那栋楼房。
    进门是方方正正的客厅,水泥楼梯直通二楼。花独厚从二楼下来,霜白雪纺长裙及地,墨黑长发垂腰。今天的她没有化妆,脸色发黄,嘴唇干裂,眼窝深陷,眼下青黑,只有笑容依旧。
    
    第66章 大结局 一切的结束。 
    
    司徒笙觉得她头发黑得有些不自然,走近时特意多看了两眼,确认染过。
    花独厚敏锐道:“你在看什么?”
    司徒笙道:“你头发染得很漂亮。”
    花独厚眸光一闪,笑吟吟地说:“你知道我原来的头发是什么颜色吗?”
    司徒笙道:“金色?”
    “是紫色的。”她说。
    司徒笙没有当真,笑道:“我喜欢紫罗兰。”说完,觉得这话容易引起误会,又有些尴尬。
    花独厚不以为意,继续道:“我哥哥也是。”
    司徒笙道:“对于令兄,我只能想到紫龙。”
    花独厚笑道:“那是一部很有趣的动画片。”
    “你喜欢看动画片?”
    “是啊,你们的动画片很有意思。”
    司徒笙以为她口中的你们是亚洲人的意思,也没有多想。
    她说:“我还很喜欢你们的歌。像《我是女生》《健康歌》……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她轻哼起来。
    司徒笙打量四周环境:“你们现在的房子挺低调的。”
    花独厚揶揄道:“不容易遭贼惦记。”
    惦记过的司徒笙干笑。
    两人说说笑笑上楼,气氛和谐而轻松。司徒笙想,如果他们相遇的方式不是那么奇葩,如果她哥哥没有提出那么苛刻的赌约,如果他们像他和英灏亨那样相遇,也许,关系会很不一样。
    至少,撇去一切外在因素,他对她很有好感。
    花独厚领着他上了顶楼。
    今天风有点大,司徒笙体贴地走到花独厚的前面,挡住了开门一刹那刮进来的疾风。花得天坐在凉棚下,魁梧的背影如石雕般冷硬,让司徒笙下意识地放慢脚步。
    “哥哥。”花独厚笑嘻嘻地呼唤。
    花得天慢慢地回头,脸色很臭。
    司徒笙一眼就扫到了他手指上那枚黑漆漆的戒指,分明就是沈玉流发过来的四张图片之一!他以退为进:“今天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改天。”
    花独厚揽住他的胳膊,大步走向花得天:“哥哥,我把他请来了。”
    花得天抬眼:“他同意娶你了吗?”
    “嗯,同意了。”她说。
    司徒笙眉头一挑,又听她接着说:“可是我不同意嫁给他。”
    花得天道:“你喜欢他。”无比肯定的口气。
    花独厚道:“你怎么知道?”
    “我们是孪生兄妹,我能感觉得到。”他们是双胞胎,从小就能感应到对方的喜怒哀乐。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看着瘦骨嶙峋的手,神情哀痛。
    花独厚缓缓道:“也许,那个不是我的感觉。”
    花得天一怔。
    花独厚道:“你们聊聊吧。不管怎么样,我希望我走后,你们是最亲近的人。”她将花得天的手与司徒笙的交握在一起,抽出自己的手,笑眯眯地走开。
    司徒笙感觉被花得天握住的那片皮肤要燃烧起来了,恨不得立刻甩掉。
    他只是想想,花得天已经付诸于行动。他甩开他的手,黑着脸说:“独厚很善良,你休想利用她!”
    司徒笙道:“知道你妹妹这么善良,你怎么不学着点?”
    花得天沉默了会儿道:“我要保护她。”
    “哪怕是伤害别人。”
    花得天冷笑着站起来。花独厚时日无多的事实让他犹如困兽一般,完全褪去了当日的从容与淡定,变得暴躁易怒,充满了攻击性。他恶狠狠地瞪着司徒笙:“如果独厚带着遗憾一个人离开,我会毁掉这个世界!我会这么做的!”
    看着他眼底的凶光,司徒笙心脏微微一缩。毁灭世界是个大工程,可是这一刻,他居然相信花得天能做到。
    花得天喃喃道:“独厚也走了,这个宇宙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这个宇宙”听起来很是古怪。司徒笙觉得他已经神智错乱得快丧心病狂了,仍硬着头皮说:“我没有同意这桩婚事。”
    花得天目光扫过来,阴沉沉的,好似下一秒就能把他拖出去埋了。
    “如果令妹愿意……”司徒笙的目光故意四下转了一圈,然后看着花得天的戒指眼睛一亮,指着它说,“如果她愿意拿着这枚戒指向我求婚,我就考虑一下。”
    “考虑一下?”花得天阴森森地问。
    “我就……同意。”为了完成任务,司徒笙豁出去了。
    花得天眯起眼睛,站起来,大步往花独厚离开的方向走,走到一半,他又停下来看司徒笙。
    司徒笙立正站好。
    花得天道:“你和英灏亨是什么关系?”
    司徒笙道:“……朋友。”
    花得天道:“离他远点。不然,我不保证他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不知道花得天怎么与花独厚说的,一个小时后,她就拿着那枚黑漆漆的戒指过来了。
    司徒笙在顶楼吹了一个小时的风,觉得自己像块风干的腊肉。
    “你真的会答应娶我?”花独厚看他的眼神很是古怪。
    司徒笙盯着她的戒指,慢慢地点了点头。
    花独厚慢吞吞地说:“我们结婚后,你是我哥哥的妹夫,等我死后,你会照顾他吧?”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认真,盯着司徒笙的眼睛,不放过每个细微的情绪变化。
    司徒笙坦然道:“当然。”
    花独厚松了口气,慢慢地欠身,执起他的手,轻轻落下一吻,然后将戒指递过去:“愿意娶我吗?”
    司徒笙笑了笑,将戒指接过来,戴在手上。虽然对他来说,撒谎是家常便饭,可是这一刻,他不愿意欺骗她。
    “啪啪啪啪……”
    掌声从门口响起。
    司徒笙微笑着看去,然后,笑容微僵。
    “怎么了?”一直关注着他的花独厚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
    司徒笙紧盯倚门而站的花得天手指上的黑色戒指:“为什么还有一枚?”
    花独厚笑了笑:“这并不是戒指,而是……我们家乡的一种特产。我们有很多。”
    有很多三个字像三座大山一样压在司徒笙的心头。他干笑着问道:“有多多?”
    花独厚道:“我一枚,你一枚,哥哥一枚,还有……”她掰着手指一个个点算,“一共有十二枚吧。”说着,拿出一枚,戴在自己的手指上。
    花得天道:“你应该让他为你戴上。”
    司徒笙笑容很不自在。
    花得天狐疑地看着他:“你不愿意?”
    司徒笙道:“我以为结婚戒指是很特别的。”
    花得天皱眉道:“是你自己挑的。”
    司徒笙道:“我以为你戴的戒指是唯一的。”
    花得天道:“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派人专门订制。”
    司徒笙低下头,沮丧道:“刚刚独厚拿着这枚戒指向我求婚,意义是不同的。”
    花得天道:“你想怎么样?”
    司徒笙道:“把同款戒指都给我,这是我和独厚的见证。当然,不包括独厚身上的这只。”他相信以花独厚对自己的信任,将戒指拿来并不是一件难事。
    花得天眯起眼睛。
    司徒笙忐忑。他意识到自己有点操之过急了。所有的罪犯都会对自己收藏的证据格外敏感。
    花得天沉默了会儿道:“还不行。”
    司徒笙注意到了他用了个“还”,意思是现在还不能完全信任他,所以无法将证据交给他?还是说,十一天的期限还没有到,所以要拖到那个时候?他表面不动声色,但心急得冒火。
    他火大地发短信给沈玉流,告诉他戒指有十二枚的乌龙。
    沈玉流知道后,倒是没有太意外。
    就算流亡外星,花得天和花独厚也是紫荆花星系的皇子与公主,屏蔽器这么重要的东西不可能只戴了一枚。
    齐肇说:“屏蔽器会互相排斥,百米之内,不可能同时开启两枚屏蔽器。”
    沈玉流道:“怎么确定屏蔽器开启?”
    齐肇调出六代屏蔽器的构造图,指着戒指侧边的小圆点道:“这是开关。”
    沈玉流将构造图上的开关重点标注,发给司徒笙,告诉他,先确认花得天手指上的屏蔽器是否处于开启状态,如果是,再进行下一步行动。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司徒笙发来一张“晕”的表情。
    沈玉流特意发短信给他打气:你会成功。我预言。
    司徒笙:你又在算计我什么?!
    沈玉流:我说的是实话。
    司徒笙:……我真被吓尿了。能说点人话不?
    沈玉流:虽然你很蠢,但我觉得你的对手更蠢。
    司徒笙:我觉得我能成功。
    
    第67章 大结局 一切的结束。 
    
    沈玉流从手机里抬头看齐肇。
    齐肇询问般地扬眉。
    沈玉流说:“我们一定会平安无事。”
    齐肇道:“嗯。”
    沈玉流摸着下巴,自言自语:“没道理像司徒笙这么蠢的人都能活下去,我们做不到。”
    齐肇表示完全赞同。
    糟糕的是,自从他答应了花独厚的婚礼,花得天就开始明目张胆地准备婚礼,几乎用一天时间就准备好了一切。
    司徒笙对他精心准备的婚礼不断挑剔,一会儿说要请亲朋好友参加喜宴,一会儿又要求定制礼服。就在花得天耐心告罄,打算威胁利诱他举行婚礼的当口儿,花独厚倒下了。
    她一倒,花得天的魂儿就飞了一半,一刻不停地守在她身边。
    司徒笙终于知道,原来普普通通的两层小别墅的下方竟然藏着一个上万平方米的地下三层宫殿。
    花独厚被泡在一个盛满蓝水的透明器皿里。
    花得天走在器皿旁边,强颜欢笑。
    花独厚瘦得不成形,衣服贴在她身上,也看不出任何曲线。
    司徒笙一直发现她瘦,却不知道藏在衣服里的身躯已经瘦到找不到肉的地步。
    她看到司徒笙,眼睛亮晶晶的:“你来看我了。”
    司徒笙想抚摸器皿,又怕唐突:“你看上去……很像美人鱼。”
    花独厚笑了笑道:“人类想象中的美丽生物,天使和美人鱼。我快要变成天使了。”
    “砰”的一声,椅子的扶手被花得天硬生生地掰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快步离开。
    花独厚垂眸:“我和哥哥从小一起长大。我因为身体差,经常被人欺负,只有哥哥一直陪着我保护我。时间久了,他身边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走了以后,他会很寂寞。我恳求你,不要离开哥哥。”
    司徒笙终于将手放在器皿上,冰冷的温度冻得他浑身一哆嗦。
    她道:“自从你救了我之后,哥哥就很关注你。他强迫你娶我,只是希望多一个人对我好,你不要怪他。我们心意相通,我知道他不但不讨厌你,还很喜欢你。”
    司徒笙苦笑道:“我们相遇的场景并不算很美妙。”
    花独厚道:“我们更应该看重结果。”她有点疲倦地闭了闭眼睛。
    司徒笙道:“你得的是什么病?”
    他不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花独厚仍是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巨大的透明器皿,神秘的蓝水和非同寻常的低温都显示她得的是一种少见而奇怪的病,无法用正常的手段治疗。只是司徒笙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是什么病。
    花独厚又与他说了会儿话,司徒笙见她精神不济,很快告辞。
    当时的他实在没想到,这竟是最后一面。
    花独厚过世的那天恰巧是个雨天,司徒笙拿着听雪碧站在客厅里看雨。
    花得天带着一身凝固的阴郁和绝望从地下室上来,然后冲进了雨里,消失了一天一夜。等他回来,身上的戾气消散不少,开始有条不紊地举办花独厚的丧事。
    司徒笙看着花独厚躺在紫色的不知名金属棺材里,看着棺盖缓缓地合上,看着棺材带着她消失在视野中。花得天亲自开车送她下葬,没有带人,除了他没人知道花独厚被带去了哪里。
    他送葬后回来,是三天之后的一个清晨。
    司徒笙算算时间,离最后期限还有两天半。
    两天半,六十小时,三千六百分钟,二十一万六千秒。
    换算成“秒”这个单位后似乎很多,可是眼睁睁地看着时间一秒秒擦肩而过却无力挽回的人才知道这个庞大的数字是多么的渺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