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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瞧着你活好-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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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冽以为自己摔多了产生了幻听。
  “还躺着干嘛?”周冽的注意力跟着老头的步伐都朝着旁边的方向游荡了好几米地了,失踪了好几天的董媚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出现在他的旁边,说还不够,还顺势就在他的腰侧轻轻踢了几脚:“起来啊,还指望我拉你起来啊。”
  周冽腾得一下就翻身站了起来,有些欣喜亦是意外道:“居然过了?!”
  “何止。”董媚抱臂冷笑道。
  “什么?”
  “我说恭喜杀青。”董媚无奈地扬眉,随后抬手指了指身后的保姆车:“正好我带了酒,庆祝一下。”
  周冽个人杀青。
  本来挺兴奋的一事儿。
  这一天来来回回摔了无数次,筋疲力尽不说,还留了一身的灰。
  周冽只想赶快回去冲个凉,再舒舒服服地睡他个昏天地暗。
  只是他低估了董媚。
  她所谓的正好带着的酒居然装满了整整一个后备箱!
  而正当周冽震惊的同时,非常应景的,酒店的外卖送餐也及时的送到了。
  这数量是够着整个剧组的人都加入进来了。
  董媚款款又得体,笑得完全不像在周冽面前那么回事的柔和。
  “今晚请大家务必吃好喝好,这一周有劳各位照顾了,感谢!”
  有人请客,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尹导冲董媚抬了抬装着橙汁的杯子,熟捻道:“破费了。”
  董媚回以一笑:“不会。陆总回头会给报销,这笔得算在他头上才对。”
  尹老头哈哈大笑,也不知是哪句触到了他的笑头,笑得异常开怀。
  他不明说,董媚亦不会详问,只是跟着笑了笑,然后将酒杯里的酒水一仰而尽。
  归心似箭的周冽被莫名其妙灌了个酒饱。
  好不容易趁着还有几分清明,推拖着,终于从人群里逮着空子钻了出来。
  天气渐暖,晚风中带着一些湿气,湿漉漉的,有星点慵懒的意味。
  不远处的喧闹声还没有趋于结束的意味,身为这场临时酒会的主角,自然也无法悄无声息地先行一步遁了。
  周冽趴在栏杆上持续放空,手里的啤酒罐已经转了三转,早被捏的失去了原来的模样。
  “一个人喝闷酒?”忽然而至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周冽向后仰着看了走近的董媚一眼,懒散散地一撩唇,复而又趴了回去。
  “你这是有心事啊还是困了?”董媚在离他一米多的地方闲散地靠在了铁制的扶手上。
  周冽不慌不忙地拿起啤酒喝了一口:“困了。”
  继而又抬起头:“董大女神你快想个法子把这个场子给拆了吧,我这十万火急了都。”
  他掏出手机伸到董媚面前来回晃了晃:“我老板要不高兴了。”
  手机上一顺溜几个来自于陆潜川的未接来电,周冽接了最近的一个,对方虽说只是随便问了问情况,并没有明言催他,但也是差不了多少了。
  董媚早已知道俩人间的关系,也没太过吃惊,只是意味深长地上下瞥了一眼,又错过手机屏幕去看周冽脸上的表情。
  她故意对手机上的内容闭口不谈,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美的你,就自然地转换了话题:
  “听尹老说你这几天所有的动作戏都拒绝用替身,主动提要求要自己上?”
  “嗯…”周冽含糊地应了一声,说得也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找替身镜头到底有点不连贯…也不是受不住,咬咬牙不也就过去了…”
  “呵~”董媚饶有兴趣地哼笑,她朝周冽这边靠过来一点,连语气也变得揶揄道:“这么拼?干嘛?怕过气啊?”
  “怕啊…”周冽轻声笑着像是在叹息:“怕死了。”
  他许是有些酒意上头,连说话也开始没遮没掩起来。
  他说得小声,又像是在自说自话:“趁着他厌倦之前得赶快赚他一笔…”
  “像我这种人…大概真的只有握在手心里的钱才永远都不会抛弃我了…”
  说着又笑了笑,却比先前的多了丝丝苦涩的意味。
  “你说…是不是?”
  董媚没说话,她盯着周冽看了一会,然后轻叹了一口气,道:“有些人啊…还真是像啊…”
  “嗯?你说什么?”周冽没听清。
  “没什么…”董媚就着杯子喝了一口酒:“就是忽然想起了咱们陆总非要签下你那会。”
  她的语速不急不缓。
  周冽也还是那个姿势地趴着,却因为那个忽然出现的称谓连呼吸都想要竭力屏住,怕一吸一呼间就轻易错过了什么。
  “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人赞同这事,几个经理最后都被他吓出了办公室。”
  董媚轻轻咋舌。
  “他那个办公室,最后就剩下我们两个,我跟他。”她闲闲地晃了晃杯子:“他刚接手华橙那会我就跟在他下面做事了,一起共事也有许多年了,脾气该摸清得也都差不多了,反正我是不怕他,他轻易也糊弄不走我。”
  “我当时也不明白他这是唱的哪出啊,华橙这么多年干干净净,说白了,无非是靠着最懒惰的商业操作。”
  董媚伸出两根手指:“其一是利益最大化,其二是就是绝不趟浑水,哪怕这浑水是镀了金的,也绝对不会沾。”
  “我好奇啊,好奇死了。”董媚笑着啧啧。
  “所以我就问他了,怎么想的啊?”
  “你这种。”她手指一挑,冲着周冽的目光指了指他的脸:“这种身份背景都不干不净的人,我问他为什么要签?是不是为了签你,连华橙的牌子他都不要了?”
  “他开始还故意跟我摆谱,一脸严肃估计想要糊弄我来着,说了一大堆场面话,什么觉得你很有潜力,好好培养以后会给公司带来极大的收益什么的,听得我烦死了,避重就轻么不是?我压根就不在乎也不相信一个小明星能给公司带来什么。再说了,为什么偏要是你,任何一个人,只要我想,我都能捧起来,照样让公司受益。”董媚的神情傲慢而又自信,神采奕奕却也越说越面目严厉。
  “我当时态度也差了,直接了当就问了,他凭什么这么说?洗白一个人要花的代价远比捧红一个人要来的多得多,这种黑历史基本就是毒瘤,就算你洗白了一时,后面只要有人挖出来再作文章,迟早是个定时炸弹。他作为公司最高级别的决策者,凭什么要做出这种致公司形象于不顾的决定,把公司的幸苦攒下的名誉和声望包括以后的前途全压在这样一个人身上!凭什么?退一万步说,这人就算签下了,可是就是火不了,又怎么算?”
  她顿了顿,平缓了一些情绪。
  “他被我噎到了大概,老半天没说话,脸色更是臭到不行。”董媚忽然又得意地笑了一下,道:“结果你猜他怎么说?”
  她故意卖了个关子不说了,把主动权又抛给了周冽。
  周冽却根本不做声,像是压根没有在意她这些话一样。
  董媚不甚在意地扬眉,丝毫不受影响地接道:“他硬邦邦地给我说了三个字。”她恰到好处地一停,嘴角挂着的笑意暧昧极了,然后才接着继续说道:
  “他说…我乐意。”
  这三个字,一字一顿地从董媚嘴里吐露出来。
  却像是一个个砸在周冽的心坎上。
  啤酒罐被咔咔捏响,周冽忍了半天,还是张开了嘴。
  他的声音嘶哑又透着烦躁:“你跟我说的这些,是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董媚换了个方向站直了身子:“跟你分享一下本人为数不多被气着得人生经历罢了。”
  周冽没接话了。
  “你以为接周X鸭那则广告是为耍你么?”董媚压根不在乎他的反应,自顾说道:“陆总亲自去谈的,就为了让黑你那事看起来更像是一场炒作亲自去别家公司谈的。而且,你知不知道,以你当时的口碑和人气,人家公司根本就没看上,这才又把苏醒压上的,说到底,还不是你的陪嫁?你以为陆总私下不保证点什么,应苏醒和她经纪人能不作妖就能这么轻易的妥协?”
  她的语气已经变得有些咄咄逼人。
  周冽一言不发,却也没有掉头走开,只是可怜的啤酒罐被他隐忍地力道捏得噼里啪啦直作响。
  董媚的语气却又降了下来,只是接着又叹了一口气:“所以说…你们俩个真的是像…”
  她转头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下,头也不回又轻描淡写地丢下了一句:
  “咱们陆总为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了无数次的例,至少在我看来,这意味着,你对他而言是很特殊的存在。”
  “陆潜川这么多年过得挺不容易的,你可别犯混,糟蹋了他的一片心。”
  她说得周冽简直像是个十恶不赦的负心汉。
  周冽一言未发,一厘米也没有移动。
  只是当董媚走得很远了以后,才缓缓站直了身子,把歪七扭八的啤酒罐子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怔忡着看着自己沾着酒水却又空落落的手心,半晌,慢慢地抬起手掌,缓缓地盖在了脸上。
  心像是踩着鼓点般激烈地一下又一下地砸着。
  震得他耳膜发麻。
  轰隆隆地,一直,响个不停。
  ————
  别糟蹋了他的一片心。
  冷静下来后,董媚的这句话依旧时不时地在周冽的脑子里晃荡一下。
  可是,对方是陆潜川啊,陆潜川怎么会有心?
  高高在上的陆总是没有心的…
  被糟蹋的,说到底,也该是自己这颗。
  廉价的,上不了台面的,甚至被丢在一旁了才发觉,从始至终他都不曾宣之出口,这样的一颗一无是处的心啊…
  怎么着,也轮不着陆潜川来伤心。
  这些日子里,他于陆潜川而言,已经是彻彻底底的人工按摩棒。
  除了惯例上床,两人的生活里几乎再也找不到可以相交的部分了。
  他又想起了那一天,那天他被陆潜川莫名其妙的一巴掌赶出了房间后,便再也没有留宿过对方的房间。
  两个人似乎已经陷入一个约定俗成的怪圈里,除了工作和交易,没有任何其他的温情得以苟延残喘地生存。
  陆潜川为他做的那些事。
  听到这些话以后,那股无形中强硬地遮住眼睛,掩住耳朵,封闭住所有感官的力道都在刹那间溃不成军。
  震惊、撼动、难以置信。
  一时间交集了百感。
  思绪如潮,澎湃又激荡。
  可是一切过后,终究要归于平静。
  就像是此刻的周冽,无比的混沌也无比的清晰。
  内里的波涛再过于汹涌,也打破不了被粉饰太平的静谧湖面。
  他早已经想的很清楚。
  自己有没有感触,对方到底是何意图,这一切的一切被放在感情的层面上,说白了都不是该花费时间揣测的部分。
  他或许如董媚所言,在陆潜川的眼中是特别的那一个。
  但特别,不是唯一,更不可谓重要。
  这个特别可以是任何一个人的,任何一个能引起陆潜川关注点的人或是事都可能有幸成为这个特别。
  最普通的特别。
  也是最残忍的…
  打从他和陆潜川摊牌的那一天起,陆潜川就已经撇开过往,干净利落地放弃他了。
  在他都还在动摇的时刻,抽身而退,
  两个人做着最亲密的事,却同时拥有着最远的距离。
  陆潜川是个成功的商人,他把一切都做的过于漂亮了。
  以至于对于他所做出的种种行为,再匪夷所思,别的人也只有淡然接受的份。
  他有成千上万种解释可以让一切看上去理所应当,也有用之不竭的方法让你不敢去深想。
  这种不算太好的经历,周冽已经受过一次了,所以够了,他不敢了。
  陆潜川有没有心?
  或许是有吧。
  陆潜川为他做过的这些是否意味着什么?
  或许是吧。
  可是没有意义了,因为最可能在意这事实真相的他已经不想再深进一步了。
  他摸不透他,从始至终都没有,他烦了,他倦了,怂了,不敢了。
  经此而已了。
  周冽用凉水狠狠地洗了一把脸,抬起头时,被酒精和其他什么搅乱的心情已经收拾好大半了。
  他照旧任凭那股席卷而来的力量蒙住他的眼睛,捂住他的耳朵。
  陆潜川所言所行是真情也好是逗弄也罢。
  都不再会被赋予新的意义了。
  因为陆潜川已经放弃他了,而他,也紧随其后,选择了放弃。
  带着酒气和满身的疲倦回到了住处已经不是该醒着的点了。
  屋子里没有冷脸等着他的陆潜川。
  骄傲的陆总已经进入自律的深睡眠了。
  许是借着酒劲和意难平的心情。
  周冽破天荒地推开了陆潜川的房门。
  借着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光亮,周冽脸色淡漠地盯着床面上正发出绵长呼吸的那人看了良久。
  陆潜川已经熟睡了,他却忽然凑过去,偏生要去咬他的嘴。
  “唔…!”陆潜川猛地一惊,他下意识里就挣了几下,压在身上的黑影居然也紧跟着加大了力道!
  对方的口腔里是苦涩的酒气,陆潜川被堵的呜呜咽咽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还没有醒透,这突如其来的恐惧却凌驾于所有的感官第一个苏醒了过来。
  对方不顾他的挣扎,膝盖压住了他动弹不停的双腿,接着就将全身力量覆了上来,大手也轻车熟路地将他的丝质的睡衣推到了胸膛上,这才放开了他的嘴,去舔他的乳珠。
  “滚开…”
  “陆潜川…”周冽低哑的声音低低绕绕地打断了他的反抗。
  陆潜川浑浑噩噩地一怔,再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张开了嘴,任周冽勾着他的舌头打圈了。
  对方有些凉意的指尖在他发颤的身体上处处点火,陆潜川难耐地呻吟了一声,在他喘息的间隙,周冽猛地攻进了他的身体里。
  进的又深动作又狠,陆潜川张嘴就咬在了他的胸口上。
  “陆潜川…”
  周冽把他的头压在胸口上,下‘身用力地耸动。
  他压低了声音,时而不时,在陆潜川动情的呜咽声后,很轻很轻地叫他的名字。
  一声,再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声音,听上去却像是苦的,压抑着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黑暗里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陆潜川松了口,他依旧把脸埋在周冽的震颤着的胸口上。
  按在肩膀上的手却小心翼翼地向上摸去,最终,抚在了周冽的眼睛上。
  周冽托着腰身把人半抱起身,向前顶弄着,把人压在了床头。
  他抬起对方的一条腿,继而更加用力地撞击着,深而沉的喘息。
  这一晚,周冽像是疯了,魔怔了。
  像是要把人干进床头柜,爆发出得狠劲和执拗简直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
  任凭陆潜川最后终于受不住了,问他是不是磕了药了,骂他是驴,声嘶力竭地在他身子下面求饶,被他压着,哭着叫着喊着不要了。
  这场疯狂的性爱也一直持续到周冽的最后一次喷发才终于停了下来。
  陆潜川已经没有气力了,被周冽任性地圈在怀抱里。
  周冽没有洗澡,更没有换衣服,满身酒味,汗味,臭烘烘的,霸道又不要脸地把人搂得紧紧地。
  陆潜川挣了两下没挣开就放弃了反抗了,他累极了,蹭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后,头一沉就昏睡了过去。
  装醉的人却是醒着的。
  出了一身汗后,甚至比进门前还要清醒的多。
  清醒的睡意全无,清醒地又平白撩出一身冷汗。
  心里想着的放弃,行为却完全不受意识所控。
  只看到星火般微弱而又不真实的光亮,却想像只傻蛾子一般奋不顾身地朝着那道光扑过去。
  想触碰他,想靠近,想捉住他,想把他据为己有。
  不满又贪心,一步一步想要得到更多。
  像是一个无底洞,危险与诱惑都是莫大的刺激元素。
  就这样吧。
  周冽想。
  那些所谓的事实真相还停留在记忆的层面里,那就这样吧。
  带着这点温情,拿虚幻当借口。
  不愿意放手,就多拥抱一秒吧。
  周冽轻轻撩开陆潜川汗津津的额发,低头下去,沉默而有轻盈地落下了一吻。
  希望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希望时间就定格在下一秒。
  这样不切实际的疯狂念头,前所未有却在这样的夜晚里恣意生长。
  周冽终于认命地闭上了眼。
  就这样吧。
  作者有话要说:
  纠结到结尾,两个人都是骄傲又自卑的性子,我也很无奈(摊手)
  ————
  陆潜川醒过来的时候,身侧的床铺已经空了。
  他周身的被角被掖得严实,如果不是全身上下像被人用棒槌砸过一轮似的夸张,估计都要以为昨夜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他艰难地撑起了身子,又恍惚地在床上坐了一会。
  直到从浴室的镜子里直面自己脖颈上遍布的吻痕时,他才确定以及肯定,昨晚真不是梦一场。
  而是被狗日了。
  最操蛋的是,被白嫖的是他,爽了一晚上的那个居然连钢镚也没留下一个就跑的没影了!
  是几个意思啊?
  陆潜川摸着脖子上的一处吻痕,慢慢地皱起了眉。
  接到陆潜川的电话,董媚还有些意外:
  “早上好,陆总,什么事这么着急不能等到我去公司的点再说啊?”
  陆潜川的声音里隐隐带着些情绪,却又像是故作轻描淡写:“上次交到你手上的那个新人,带的怎么样了?近期都安排了些什么?”
  董媚与她这个所谓的大老板表面上是泾渭分明的上下级关系,私下里礼貌的互怼却是不在少数。
  她只是稍稍愣了一下,立马就了然地翘起了玩味十足的嘴角:“陆总,你这是体察民情呐还是关心下属啊?”
  陆潜川挑眉:“不行?”
  “哪里的话。”聪明人最懂得见好就收,董媚正色道,却又偏偏揣着明白装糊涂:“新人啊?您问得是…周冽?”
  对方语气里的不安分因子都要蹦哒到他面前跳舞转圈了,陆潜川无奈地支着额角揉了揉,沉声道:“嗯。”
  董媚无声一笑,调出备忘录,把周冽近期跑的几个通告简单大致地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一通。
  “这么多?”
  不但多,还密集。
  按对方口中的安排来看,周冽这会也不是跑路了,而是直接进入了“生活攻略”第三集 的拍摄组。 
  又一个两人间为期一周的空白时间。
  对方话音刚落,陆潜川的眉毛都拧成一个结了。
  “多么?”董媚这会的声音里全是不加掩饰的笑意了:“捧红新人最好的办法难道不是想尽办法增加曝光率么?可好些人求都求不来的偶像待遇啊?陆总居然嫌多?”
  “色令智昏啊,陆总,难道是连最基本的营销套路您都忘记了?…”
  她后面还说了什么,已经不得而知了,因为对头的陆潜川已经气急败坏地把电话给挂断了。
  借助与前两集高收视率的东风,生活攻略第三集 已经飙升到能够邀请一些外援嘉宾的优质档次了。 
  周冽睡眠不足,脑子倒是相当的清醒。
  沉浸在对自己前一夜那些不计后果的举措的深深无言之中,路上遇上的栏目组的工作人员大概都能瞧得出周帅哥今天的心情可能并不太美丽。
  后悔么?
  周冽不禁摸着胸腔扪心自问。
  下一秒又理所当然地放下手来。
  干都干了,确实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虽然是冲动了,借着酒劲不要脸。
  但行为即所想,他那会就是想那么干。
  就是这个后续有点难办,前面的路又像是蒙上了一层雾,他想往前冲出重围又舍不得想回头再看他一眼。
  这种优柔寡断的心情简直让人心烦意乱。
  他不知道这个心情源自何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甚至不知道回去要怎么面对陆潜川。
  这种程度的失态!陆潜川那个人精!指不定就被他嗅出什么不该被发现的东西!
  周冽伸手烦躁地抓乱了头发。
  烦!到!炸!
  心里不痛快,就很容易看谁都不爽,觉得全宇宙都在跟你作对。
  这种心境在结合上喝凉水都塞牙的境况。
  周冽简直觉得自己这是出门忘了看黄历了。
  一抬头就看到不远处与导演谈笑晏晏的水栎,周冽也是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好巧不巧成为节目组第一波邀请来的助阵嘉宾,水栎一偏头正好对上周冽满脸错愕的脸。
  他在旁人不易察觉的角度里挑起一个冷笑,然后很快加大了嘴角的弧度。
  “周冽!好久不见!”水栎先一步朝周冽走过去,他脸上带着笑,直接上前紧紧地搂了周冽一把。
  周冽:“!!!”
  “你犯什么病啊?!”
  大庭广众,周冽只好苦哈哈地轻轻回抱了对方一下,然后凑到水栎耳朵边恶狠狠地问了一嘴。
  “冤家路窄,我激动啊。”
  耳旁是水栎风过一般的轻笑声,然后两人自然地分开,看起来一副哥俩可真好的真挚模样。
  “节目里见,输了的叫爷爷。”水栎微笑着,根本不顾对方的意愿,单方面拍板,拍完掉头就走。
  “操…毛病吧!”周冽压低了声音跟着他身后骂了一声,只觉得头更大了,这一个个狗‘操的玩意儿。
  带上水栎,这期节目一共来了四位嘉宾,分组完全随机,得到的结果果然更加的玄幻。
  万幸的是,周冽没有在一条道走到黑漆麻乌,虽然被脑残系统强行分给了冯诗诗一组,但也比和水栎一组来的轻松快乐的多了。
  主题依然是上一期的延续,两夫妻的环保事业。
  五天不间断拍摄,每天一个新的环保任务,任务完成后将兑换成相应的资金,累计资金最高的就是这一期的冠军。
  团队个人赛,组内都能打起来的这种。
  第一天是徒步前进,俗称大富翁式小跑马拉松,限时记步,设有惊喜路障。
  设置的路线长到不可理喻,冯诗诗当场就抱着摄像头悲愤交加地控诉节目组为:新生代女人当汉子使,男人当狗使的代表类节目,只此一款,如若错过再等十年!
  被周冽毫不留情地从镜头上扒拉下来,又黑着脸向前拖了十来米。
  第一天的任务,冯诗诗充分发挥了插科打诨的终极水准,逮着节目组的漏洞不撒手,两个人愣是没接受一次惩罚,轻轻松松拿了个第一。
  其他几组都让导演组不同程度地小整了一下,其中要数唐岷组最苦逼,一天内被坑回到原点三次,基本上也告别这期的冠军了。
  丧失动力的同时也轻松撇下了压力,唐岷发挥老油条的神奇自愈能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忧伤了三秒钟后立刻带着同组的特邀女嘉宾去享受节目组备好的晚餐了。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所有人都被玩儿的精疲力竭。
  第四天晚上统计单人得分,周冽第一,水栎以八十元之差堪堪屈居第二,其他个人以此往下排,资金差额也是咬的很紧。
  周冽这几天累的够呛,再对比水栎,那也只能自惭形秽。
  这丫跟疯了似的拼命。
  植树任务那天,为了加快速度,他直接扔了小铁铲,一点形象也不要了,直接跪到泥巴上,用手把土快速地拢到一起。
  他当天穿了一件纯白色衬衫,到最后愣是一点白色也看不出来了。
  周冽暗自捏了一把汗,也默默地做下了一个决定。
  最后一天,不论节目组给任务起出一个怎样花枝招展的名字,直白地翻译过来都叫捡垃圾。
  捡回来的垃圾归类分好,再统一拉去废品站换钱。
  众人已经麻木了,导演组说出任务内容时已经不再有人花精力展现出难以置信的情绪和我的天啦的感想了。
  所有人都是当即撸了一把袖子,拎着塑料桶就往外冲:
  拼了!
  相对于其他人的斗志满满,周冽就显得不缓不忙的多,但挡不住他那天运气奇好,沿途的垃圾桶里捡出来的饮料瓶很快就装满了大半个桶。
  连一旁跟拍的follow pd都忍不住说道:“你这第一估计是稳了。”
  但显然这又与周冽本人的心意相悖,诚信想输都不能够,简直无法再无语一点。
  他是打定主意要让水栎超过自己拿这期节目的第一的。
  倒不是他认了水栎这个爷爷,只是觉得水栎展现出的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劲让人忍不住扶额。如果这次没让他心满意足地当上这个爷爷,周冽已经无法想象以后日子里由水栎带来的那些没日没夜的纠缠了。这脑残孩子没完了的,他可不想被这个操蛋狗皮膏药阴魂不散地盯着不放。
  索性这次就随了对方的愿,两人之间的矛盾也好,恩怨也罢,就此打住,以绝后患。
  周冽本想不明显地放放水,意思意思就完了。
  却不想现实完全不允许他的自暴自弃,拽着他往第一的位置上直奔啊。
  离节目结束还有最后两个小时。
  周冽大致估了一下数额,发现若是用一毛一个的饮料瓶搭桥,这八十块的横沟并不是好跨越的。
  他想了一想,他虽然已经故意放慢了速度,还是觉得应该再挥霍一把来的更加稳妥。
  他抬头看了看路标,正巧发现路前方的一个地下通道看起来分外眼熟。
  再仔细地一琢磨,立马就反应过来这就是上次那对乞讨的祖孙俩的活动区域。
  他顿时眼前一闪光,突如其来的一个想法就蹦哒上了心头。
  他故意借口说去方便一下,避开了摄像师傅。绕过街道发现一家熟食店,破开了一百块,买了两个菜,买了米饭,转念一想还有那个小崽子,又去甜品店多买了两小盒布丁
  拎着饭菜走到地下通道时,正好是祖孙俩的饭点,两人偎依在一起,老人用筷子沾了沾面前一盒子水,再夹起一口饭缓缓地喂进小孙子的嘴里。
  祖孙俩只有这一盒饭,面前的那盒水估计是盐开水,调一点口味好就着干饭吃的。
  周冽虽然是临时起意顺便发散一下善心,可看到这一幕还是没忍住蹙了一下眉角。
  他没犹豫地走过去,沉默地在祖孙俩不知所措的目光中打开了盛菜的盒子。
  然后抬头:“是干净的,我没有动过。”
  老太太反应了一下,立刻频频道谢。
  小孩儿却在第一时间认出了周冽就是之前见过的那个人,也不怕他,直接走过来拉了一下他的裤脚,小声地说谢谢然后拿眼睛偷偷瞟了一眼周冽手里拎着的布丁袋子,不说话了。
  周冽顺着他念念不舍的目光看了一眼,立刻就乐了,顺势在小孩的头顶用力摸了一把,笑道:
  “叫声好听的。”他满脸坏心思地矮身蹲下,举着甜食袋子在小崽子面前轻轻晃了晃:“这里就都是你的。”
  周冽心满意足地收获了一声大哥哥。
  最后一大一小相对着蹲在一起吃布丁,老太太倒是一直是小心翼翼地表情,还是抱着一些警惕的心理,估计是怕周冽是拐人的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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