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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狂欢-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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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手们送点食物过来。”我冲着对讲机喊:“顺便也给我送点来。”
  “陆潜,这样我们马上就找到你了。”远神道:“你要不要再想想别的获取食物的办法?”
  “你们找不到的,”我桀桀地笑了几声,“我和王中王的食物都储存在同样的地方里,想吃去地下室拿就好啦!”
  “哦,住在带地下室的楼里。”远神道。
  “楼都是带地下室的,你怎么查。”
  “僵尸王召唤,丧尸重点排查住地下室的人类,找到群居马上回报。”
  “嗷呜~~~”尧哥叫。
  【僵尸大护法激起了阳痿王的怒气值,所有丧尸将在7天内全部被消灭。】
  “你先垫垫肚子吧。”我对陶医生说。为了避免刺激他,我给了他一个“汉堡”,反正这游戏我说了算,汉堡和人腿都是堆跳跃地神经元图像而已。
  他接过“汉堡”啃了几口,疑惑道:“人腿是草莓味的?”
  “是啊,”我嚼着鸡米花点头,“任何我想象不出来的味道都是草莓味。”
  “他们这是在模拟救援陈琦吗?”
  “更多是在陪我解闷吧,怕我抑郁一类的。”
  “那你抑郁了吗?”
  “你们来之前有一点点,现在好了。”我笑了下:“他们把你拽上来陪我是为了开导我吧。”
  “嗯,也有一点是因为双尧,他说我天天陪着你好久没陪他玩过电子游戏了,一定要我来。可是很奇怪,我躺在这陪你,他又在那么远的地方学狗叫,我们这算一起玩游戏吗?”
  “他就是希望得到父亲的陪伴吧。”我说瞎话的时候闭了闭眼睛,以免泄露太多信息。
  “咱们到底在一个什么地方?”他问我。
  “当然不能说啊,会降低游戏体验感的!”我摇摇头。
  我其实也不知道陈琦在一个什么地方。我猜,应该不在海岸线附近,应该也不在繁华的大都市里,如果是我带着陈琦躲起来,我要住在高一点的地方,没网没电,谁也找不到我们的世外桃源里。但是,陈予白呢?他需要操控那么多人,参加数不清的会议,可能还要想着如果有危险,怎么带着陈琦遁走。所以,他还是会住在一个比较繁华的地方,那里有电有水,还不会被导弹轻易击中。
  躲在哪里好呢?可能我这个“躲”就已经想错了。他将陈琦设定成新世界的神,神从来不需要躲,神需要的是膜拜啊!
  那么应该是这样的。
  阳痿王带着王中王住在一个靠近海岸的繁华都市里,这个城市被重型武器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保卫着。他带着王中王住在一个单独的社区里面,警卫平时和自然融为一体,关键时刻马上冲出来可以砍人。楼是矮的,不给王中王自杀的机会,王中王和他要待在一起,屋子的布置平淡一点,看着像一个家。外面要有英国皇家度假村那样的广阔花园,将来要接见各个地方来的朝拜者。可能还要盖一尊雕像,或者一个神殿,每年的固定时间里,陈琦会出现在那里接受膜拜。
  “找到了五个个据点。两个在沙漠里,一个在海边,一个在山里,还有一个在墨尔本。”华子哥道。
  “哦,场景变了。”陶医生惊呼。
  “啊呵呵,我实话告诉你们,我们根本没在你们说的地方,再努力找找。”我得意洋洋地说。
  “那你千万别动啊!”门神道。
  “放心,四处乱窜是蟑螂。”我信心满满地点头。
  “啊哈,找到了。”我听见门神说。
  下一刻门就被推开了,远神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向我飘过来,微笑着一拳揍在我的面具上。虽然痛感屏蔽了,但那阵报仇的拳风还是让我打了个寒战。尧哥从我头顶飞过去,紧紧地抱住陶医生,咬住了他的脖子。
  【纯情僵尸王行使初夜权,僵尸王中王复苏,僵尸世界重归祥和。】
  大家身上的青紫陆续褪去,恢复出原来的样子。
  “我刚搬完家,你们是怎么找到的?”我顶着兔身人脸,鸡米花掉了一地。
  “发导弹的时候,在声音和浓烟的掩护下,我们就已经上岛了。之后一直混在僵尸堆里,分路跟踪给你们送货的猎手,然后抓起来挨个讯问一下。”科里斯笑着说。
  “本来不想这么快出来,但是猎手把丧尸抓的差不多了,最后只剩我们的话比较尴尬。”里昂说。
  “难怪你们几个一直没在频道里说话,是在忙这个吗?”陶医生问。
  “是呀。”明月点头。
  “不可能!我派了很多猎手同时行动的!怎么能这么快就找来?”我问。
  “你忘了吗?你调快了时间线啊!你以为的半个多小时,对我们来说已经一个多月了。”
  “可是我搬家了呀!”
  “还提这个,一个荒岛,没有人口增长,突然要盖房子,又要迁徙,很奇怪的。”里昂说。
  “时间长短和搬不搬家都不重要,你们活着就要调动资源。一个荒岛,任何进出都格外显眼。”远神又变出一个面具来,挂在我脸上,认真道:“他如果真的把陈琦藏在岛上,那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错误。瓮中捉鳖,无处可逃。”
  “可能,他不会像我想的这样藏起来,他的招式也可能比我多得多。”我撇嘴道。
  “重点也不是阳痿王怎样,而是只要陈琦在澳大利亚,我们总能将他救出来的。”门神搂住我的肩把我转了过来,阴森道:“你要是再垂头丧气,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那就是看不起我们的能力,会死的,知道吗?”
  我挂着兔子皮猛点头,问他:“你们平时都在观察我的吗?”
  “我自己派的观察员,你们丁哥虽然总说没事,但是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今天他和我说你有点小问题,我就知道坏了。你知道的,他是从不把人的情绪放在心上的。要不是你俩这么长时间没见过面,我都怀疑他移情别恋了。”门神绿眼睛绿得和狼一样对我说:“你小心一点,不然等找到陈琦,我就告你黑状。”
  “劳他老人家费心。”我嘴上应着,心里默默地流眼泪——真希望陈琦也能在这里体会这种兄弟爱。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要回去了,最近会在秦家势力范围内活动,那里离澳大利亚比较近,需要找个办法把狂欢的游戏装置送到那上面去,探一探陈琦是否在。这种模拟游戏非常有启发,里昂和明月排个时间表吧,咱们经常一起来练。”远神说。
  “啊,好久没回家了,也不知道我这个家主还有没有号召力。”门神松开我肩膀,切换到正常模式。
  “嘿嘿嘿……我也没想到陆潜的脑子做起模拟来这么厉害……”里昂努力压抑着声音里的兴奋:“不需要傻逼计算机那些等待时间,不需要费劲编程,潜潜可真他妈是个宝宝。”
  ……宝宝?我要是能模拟,顾里昂,我就先模拟一下电你几次你才能改了这个一激动就说脏话的毛病。


第95章 战争
  里昂说来就来,完全没和我客气的。他把“小药片”的制作工作完完全全地扔给了明月和科里斯的爸爸,然后在我河里的白楼驻扎了起来,仍在二楼的空间做实验,让我把二楼一天的时间调成十天。说起来那项研究也是他和我聊过很多次的那种,用我在游戏中得到的神经元活动图像来训练计算机,他想要将人的思维和记忆全部翻译成计算机语言,然后按照这个人的固有逻辑方式设定程序,让计算机永久运转,最后实现人机永生。
  他说,如果实验乐观的话,他想让顾清教授的记忆再一次活过来,就算他永远醒不过来。他还和我说,如果能把顾清教授的记忆全部上载到计算机里,那么有可能我们就可以找到queen的算法和技术,在那个基础上研究可能会更快,就算他永远醒不过来也没关系。
  他说那个“没关系”的时候,整个人拧了一下眉,又松开,看得我心里直抽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默认顾清教授不会醒来这个事实了,说来也是让我恼火,我们每天在一起,彼此也没有秘密,却还是不能为自己的朋友做所有的事情,依然连自己的事情都顾不好。
  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但是也只能用嘴说说,我离贝加尔湖都那么近了,也没能去现场看一看无数人嘴里真正的“北海”是什么样,只是每天漂在河里。
  不过不一样,今天的游戏非常不一样。
  和以往大家来了就不想走的情况不同,很多人来来回回频繁上线下线,也不怎么聊天说话,再一会儿的功夫居然人走光了大半——难道说我已经过气了?那下批游戏装置怎么办?我稀有的珍贵的可共生生物金属啊!
  我的眼泪与河水混为一体,没敢多流,怕脑子进水太多,无法让已有客户满意。大概飘过了几千个小世界吧,里昂直接从河里探出头来,严肃地对我说:“科里斯来叫咱们,耶路撒冷打起来了,我先出去看看。”
  这就走了?我在世界里搜了一圈实时信息,居然没有什么有用的,偶尔上线的人也只是来拉线上的人回到现实生活中去。
  我终于挨到了十二点,马上在陶医生的搀扶下奔向食堂。
  电视机里沉默地播放着城中的情况,远远看过去,只能看到一群包着白头巾和包着黑头巾的人挤满了耶路撒冷本就不宽敞的街道,向着城中金黄圆顶的教堂涌去,仿佛一群被催动的黑白棋子。
  “这是怎么回事?开斋节不是定在麦加吗?而且是七月份底的事情,怎么突然提前这么多,还都围到耶路撒冷来了?”我问。
  “大概两天前,有人在那个招募圣战的网址上,公布了一个信息:‘主耶稣将携带新生婴儿在圣地复活’。”
  “这一看就是有人怂恿,怎么就这么巧,复活节,耶稣复活,还带着个新生儿?”
  “他们不叫巧合,那叫神迹。”里昂说。
  “复活节还有一个比较糟糕的传闻,”科里斯说,“主降临人世,需要虔诚人的皮囊。”
  “所以这些人集体跑来耶路撒冷自杀了?!”
  “更可怕的是,这些允许进入旧城的人,都是在外城拼杀获得的资格。”
  “你说的再明白点。”
  “原来打算麦加大决战的那些人都涌到了耶路撒冷外城,然后先互砍一次,躯体俱全闯过第一关的人,才能进入内城,拥有自杀献祭的机会。你看看回放,外城那时候也有直播来着。”
  “看吧看吧,我彻底不用做午饭了。”尧哥单手撑膝,另一只手用力摆了摆。
  刚开始的场面没有多血腥,但是非常混乱。我以为耶路撒冷的旧城已经非常挤了,没想到外城像洪水泛滥了一样,人群淹没了建筑,以砍刀为首的冷兵器迎着阳光发出寒光,和极远处教堂的圆顶呼应着。有太多的人拥挤在一起,有些人甚至没有向着旧城的方向砍过去。有人试图脱离这场混战,也被人群直接砍停在逃亡的路上。
  “你仔细看,混乱中还是有组织的。”里昂道。
  确实是,仔细看能感觉到有些团体是在团结着向前的,有几个人被围在中间,手中既没有武器也没有动手,甚至一点血都没沾上,在这样的环境中,分外眨眼。
  “那些人是小团体中选中的‘纯洁之物’,有更高概率迎接神降。”
  这都是些什么玄幻的故事?比人类绝种还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在最初的时候,我觉得我爱上个男的非常出格了,现在看来,整个世界都特么活在格子外面好吧!
  我又接着看了一会儿,即便是已经在运营着狂欢这种高包容度游戏了,我还是不懂这些人到底再干什么。我只能边看边和里昂他们交流:
  “咱们捋一捋,先是□□他们要求最后的圣战。”
  “对。”
  “然后来了一个网站,邀请全世界神的虔诚信徒前往麦加进行世纪大决战。”
  “没错。□□教、犹太教、东正教里面的极端分子占了大部分。”
  “然后,又有人通知他们来耶鲁撒冷,要为神献祭,还挑了复活节。”
  “是的,把最后的天主教和东正教温和教徒也卷了进来。”
  “所以现在的基本情况就是圣战和献祭的合并。”
  “啊哈。”里昂点点头。
  我把回放关掉,又开始看直播。那些人陆陆续续地前进着,很多都试图越过别人排到队伍前面去,跟想玩过山车又等不及的那些人几乎一样。
  “剩下这些人抢排位干嘛?”
  “4月21号耶路撒冷黄昏时刻,他们就要开始排队自杀,直到神降临。”
  “啥?怎么能脑子奇怪到这种程度?”我问。
  “我不知道。我是个无神论,没有神没有上帝,宇宙有终点,人只有一次活的机会。”里昂伸着手指数着123点。
  “我相信神和人有约定,但是我不相信任何需要放弃生命的条约。”科里斯道。
  “远神他们呢?想出什么办法了吗?”我问。
  “门神申请了飞机航线,但是以色列航空没有批,他们只有先飞叙利亚,然后再赶过去。暖暖姐他们夫妻也去了。不过他们过去不是为了控制场面,是为了别让恐怖组织趁机将耶路撒冷的人连锅端了。”
  “丁哥说,‘管一管有组织的阴谋,但是管不了个人求死的心,也不想管。’以上。”科里斯道。
  “当地的政府和NGO呢?也不管吗?”
  “大部分政府都停摆了,当地权贵和固有社区在勉强维持运营,NGO也有管的,但是只能在边缘地区收殓,不然跨进那个迷之圈子,性命就马上全无保障。他们对待圣战中的人是用冷兵器,对非教徒还是要动枪的。”科里斯道。
  那……好像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总不能自己拖着一地的龟壳爬到耶路撒冷去,告诉他们别打仗了,打游戏吧,分分钟被他们砍成零件。耶路撒冷这座城市也是命途多舛,摊上这么几个仪式性如此强的宗教团伙。
  不过,信这几个宗教的人那么多,将近四十亿人口里出这些脑子不清楚的,从概率上看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大概是个……算了,我一个数学残疾,还是别想概率的问题了。
  “里昂,你下午实验跑上以后,跟我去家园社区发发传单吧。”我说。
  “嗯,打架的事情不在行,安抚性工作狂欢倒是能扛得起来。”里昂点点头,开始猛扒拉饭。
  “尧哥呢?”我扫了一圈问。
  “暖暖他俩走以后,他接管安防工作了。”陶医生说。
  放下菜刀就是枪,不愧是我们守寡天团的才艺担当。
  下午的时候狂欢的世界里还是非常冷清,游戏区也没什么人,我去家园系统上面转了一圈,有好多人的花花草草菜叶子都蔫了,可惜我心有余力不从足。干着急了一会儿,里昂忙完了实验,出现在他家门口。他把兔子抛过来,我马上贴上去,随后变出一堆传单过来。
  “每个收到这封传单的人,在复活节当天登录狂欢超过十八个小时的用户,都会得到狂欢游戏设备一年免费续期折扣券,并得到专属礼物一份,活动时间截止到2014年2月20日晚十二点(东八区)。”
  “哦,感觉到咱们三个的小金库要大幅缩水啊。”
  “不会不会,我送点狂欢里面的东西给他们,比如定时浇水器啊一类的。”
  “说这么多,我觉得你最应该开放一个世界频道的喇叭,”里昂敲了敲自己的腿,“一件件送多费劲。”
  “虽然效率低一点,但是用户体验会更好。谁都不希望刚醒过来就面对黑洞洞的喇叭或者黑洞洞的枪口吧。”
  “你知道现在是两亿多用户吧?咱们两个人塞到哪年?”
  “你知道我数学不好的嘛……”我抖了抖兔子毛,每根毛都带着一张传单飞到数不清的房子里。
  “哇,你居然没秃!”里昂惊叹一句,随后仰头看了看数不清的飞舞绒毛,我也跟着看了几眼,像春天时候蒲公英吹满天的景象。他收回目光,看着我慢吞吞地说:“你也可以说是狂欢世界里的神了吧?”
  “骂我!”我飞起一脚踢在他……膝盖上。
  “哦,我高看你了。”他仰头狂笑,“加油吧,把你的复活节大爬梯办好,我看好你。”
  晚上的时候,人陆陆续续地多了起来,很多没进游戏的人都蹲在柳树下面聊天。我漂在河里,听各种肤色,各种物种,他们一起说着中国话。
  “我以为砍人,手起刀落,原来还有砍掉一半,剩一半挂在身上的时候……”
  “是的,直播太残忍了,看不下去,想来玩游戏也玩不下去。”
  “他们那么小一块地方,互相之间打了这么久,现在发展到肉搏战,我都没明白他们到底有什么仇恨。”
  “好像是宗教的问题吧。基督徒和□□都恨犹太人,犹太人又看不起他们俩。”
  “不是吧,是个抢地盘的故事。以色列不复国的话,可能不会打成这样。”
  “可是那个时候不复国,他们也没有地方呆啊!”
  “是那些国家不想让以色列人呆,所以赶走的吧!”
  “对!他们嫌犹太人麻烦,逼着巴勒斯坦人让出来的。”
  “可是那块地方不是神说好给犹太人的吗?”
  “他们不是已经亡国了吗?那时候神怎么没出来给他们立上标签啊?‘犹太人特有,阿拉伯人勿进’,要是看见了,我们巴勒斯坦人绝不会踏入半步。”
  “阿欧,中东佬掉马了。”
  人群里一只灰棕色的小型熊直起身说:“我是以色列人,我可以讲讲我的故事,我的父母和我们兄弟姐妹四个的故事。”
  “上世纪末的时候我们和西面的关系有一个平稳期,之后又慢慢变坏。那时候我姐姐十二岁,我刚刚出生,我的父母一直想找个机会离开巴勒斯坦,回以色列去。那个时候有一个国际组织来找我的姐姐,承诺她为他们送信一个月以上,停火期一到,就送我们一家离开巴基斯坦。但我们没有等来那个消息。我的姐姐在一次送信的途中,被炸掉了一条腿,在医院走失了。随后战火升级,我的父母死于护送我们去安全撤离点的途中。”
  “我二姐和我们几个被联合国军救了出来,然后我二姐嫁给了理查德。他是个美国基督徒,让我们在美国上学,但我三哥仍然想回到以色列去,他从不将美国或者世界上其他地方当做归宿,在他心里,有我父母遗骨的地方,才是他的家。我长大以后,他带着我在以色列生活了一段时间,然后又离开了我,去了叙利亚,并最终死在了那里。我二姐和理查德,我本以为他们是幸运的,结果他们参加了这次的耶路撒冷迎主战役,连旧城都没进去就失去了生命。到此为止,除了我和我不知所踪的大姐,我家里的人已经都不在人世了。”
  “那也都是你们自找的。”那位巴勒斯坦人道:“你们自己想想,几千年没回来,回来就要统治我们,这样难道对吗?你们从世界各地攒了钱,然后回到这个地方来,让我们让出土地,这里也是我们的家啊!”
  “你也说了,我们是回来。这就是我们的故土,写在我们经文和历史里的不能更改的事实。”
  “那是你们的经文,并不是他们的。我不信教,我只是想要我自己的家,你们这些宗教狗都应该滚出巴勒斯坦。”
  “我为什么要开这么个一直循环的话题……”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哥们仰天泪流。
  “我们两个在这点上,有相似的地方。你称呼我们为宗教狗,可能不太好听,但是也揭示了深植在我们脑中的自我认知的错误。在以前几千年通讯不发达的历史中,流落四方的我们靠着对神的信仰凝集成一个虚拟社区。我们坚信圣约中的每字每句,坚信我们是唯一的真神和先知的奴仆,等待救赎。这让我们团结,也让我们卑微,永远背负着各种枷锁,成为一个无时无刻都在奋战的奴隶。如果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摆脱这种卑微是非常重要的。”
  “听不太懂,能说得明白点吗?”
  “我希望解散政府,解开禁锢我们的政治枷锁,并且进行宗教改革,完成自我认知。我们已经不需要依靠神来团结我们了,我们已经有了更好的办法来团结我们自己。我们总要认识到生活在世界上,与人的约定才是更重要,也是更珍贵的。”
  “那你愿意把我的家还给我?”
  “愿意。那你愿意和犹太人做邻居吗?”
  “我只想要我的家,和谁做邻居,都无所谓。”
  “那这就是我们的约定。”
  如果说之前,我还有点怀疑这个人是谁的话,这一刻我完全确定,这就是我们学院的洋娃娃约书亚了,如此忧国忧民又充满着理想主义,只有他了。看他的描述,他应该就在耶路撒冷附近,是个能帮上忙的。我指挥柳条迅速将他拉进河里,虽然很快,但是还是引起了一片尖叫——
  “天啊!奈河吃人/显灵/灭口啦!”
  我这个游戏,真的,还是太仁慈了,副本应该什么好东西都不掉,还应该来个记忆消除模式!


第96章 布局
  我一直将他拉到盖亚学院我寝室的客厅里,点了点桌面上的纸条。
  “请想象一只白兔子出来。”他一字一顿地念。
  约书亚捧着一只脸超肥的兔子直挺地在沙发上坐好。
  “约书亚,好久不见。我是陆潜。”我背对着他说着台词。
  “陆潜?”他把兔子翻过来,举到眼前,用力晃了晃。
  “别晃了,是我。”我跳到茶几上去,对他说:“这个游戏是我在运营的,其他细节以后再说。你现在有什么想法?总不能这么看着他们持续对砍啊,先不说污染环境,活下来的也要心里变态的。”
  “你也听到我的观点了,现在的我没什么能力来解决这个问题。”
  “别这么悲观,你那些宏观的理想当然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完成,但也不是不可能。不过,现在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什么事情?”
  “你小时候不是住在以色列吗?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安置伤员的?”
  “你要来救我们?不担心救起来也也只是一具行走的尸体吗?他们要为神捐躯的。”
  “先把命保住,然后咱们再来讨论政体和宗教的事,他们脑子就算再不清楚,这次的事情也够让他们震撼一阵子的了。”他小熊一样的身体慢慢缩成一个球,看着非常丧气。我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什么叫给神献出躯体啊?这完全不合逻辑好么?神喜欢什么样的躯体不能自己造啊?”
  他想了想,认真答:“大概……就像你一样?虽然在游戏里是万能的,但还要依靠我造出来的兔子才能发声?神也许也有自己的苦衷,需要我们奉献出躯体。”
  我差点被这句话噎死,丧气道:“我又不是神。”他点头,我又补充道:“神也不会要求人去死,好让自己复活。”
  “我知道,”他还是那副极其认真的样子,“我们就是太卑微了,有时候会把自己仅有的东西想得格外有意义。”
  “咱们先去救人,剩下的问题以后再解决吧。”
  “好。”他答应着。
  “你在哪里上的游戏?”我问他。
  “坐车从麦加城西赶回圣地,途中上的游戏。”
  “你要去现场了吗?”
  “是,原本也是打算去救人的。”
  “那明天远神他们联系你。丁自远队长,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还有门神先生。”
  “他们俩已经结婚了,有关他们俩的详细的事情,还有狂欢的事情都等明天你们见面了,他和你说。我们现在需要先上岸去,不然那些人一定说法非常多,你一口咬定掉线了。”
  “如果不是有人动了屏蔽器,很难掉线的。”
  “一时激动不小心打掉了。”
  “哦好。”
  约书亚心理素质还挺好,从河里爬上去的时候,面对着那么多双眼睛,仍然镇定非常。
  “不好意思,刚才掉线了。继续刚才的话题——”
  “先等会儿,”他身旁的人阻止了他,“奈河里有河神吗?长什么样?”
  “我刚才掉线——”
  “嘘——”他们竖起食指,眼睛发出异样地光,“河神给你什么好东西了?”
  约书亚眨了眨小而明亮地熊眼睛,看了一眼身后的奈河,笑着说:“河神,让我去耶路撒冷救人。”
  “是吗?这么快就要组织线下活动了?”
  “可是我离得太远了。”有人遗憾地说。
  “我在那附近有个工厂,能用来安置伤员。”有一个人说到。
  “这个很好,有医生可以赶往那里吗?”约书亚问。
  “我我我!我和我们医院的人都可以过去,就是没有人送我们去。”
  “我可以组织一些车去接你们。”约书亚说。
  “我的公司有无人机可以用,我调一些过去。我的上帝请原谅我,我在圣地外洒迷药。”
  迷药?!我算发现了,给我灵感的都是这些不那么入流的东西。
  我又把约书亚拖进了河里。这次岸上的人倒是镇定了不少,用吐槽代替了尖叫:
  “河神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啊!”
  “羡慕他可以去河里。”
  “什么事?我不会贸然洒迷药的。”刚坐在沙发上,约书亚就说。
  “我想到一个办法。我对他说,你到狂欢游戏的仓储去一次,多拿点‘小药片’,也别管他们同意不同意,统统把这些人接入狂欢游戏里。然后等复活节过去之后再打开屏蔽器。”
  “那和洒迷药有什么区别吗?”
  “我会在游戏里给他们开耶路撒冷争夺战的副本,在那里,他们怎么砍都可以,还不伤身体。”
  “你们公司的员工这么快就能搭建好吗?”
  “我自己就能搞定。”
  “潜潜,你离开盖亚学院以后都经历了什么啊?”他呆了片刻问。
  “等你回来,我们俩好好聊,先走吧,地点远神他们知道。”
  约书亚又从河里探出头去:“我这边信号不是很好。”
  大家倒是没怎么注意他,继续着刚才的话题,群策群力。
  “我能联系到几架低空直升机,不过不可以靠近耶路撒冷,只能在边缘活动,明天我也开过去。”
  “哦,去的人都注意一点,尽量穿墨绿的衣服,带黄色的帽子,到时候好相认。”
  “真好,刚才说了这么多没用的,总算要去救人了。啊?我是把心理活动说出来了吗……哦天呐……”
  “他们如果爱玩狂欢就好了,也许就不会这么热衷打打杀杀。”约书亚趁机惋惜道。
  “说的对!可惜小药片要提前申请,供不应求。”
  “河神说,狂欢的公司可以特批一部分小药片。”约书亚道。
  “那就太好啦,一起来玩玩游戏,很多副本都比砍人好玩的多!”
  “真的有河神?游戏里的超管长得怎么样,好看吗?”
  “就你能想到的美人的样子。”约书亚笑着说:“后天就是复活节了,明天我们见面的时候打狂欢的暗号。”
  大家热火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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