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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随清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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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岁时,他爱上了池律,他一心一意的付出,还没等得到回应,池律结婚了。
他从未得到过什么,因为总是在得到前就开始失去。
漫漫长夜,他无心睡眠,睁着眼睛直到天明。
☆、第二十四章
公司里因为圣诞特别篇,忙得兵荒马乱。
陆清河很想静下心来思考和江随的关系,可是没办法,自己的报道文案还没开始编辑,他实在找不到闲暇去想这些儿女情长。
直到自己编辑好文案,陆清河发现自己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想拿给江随看。
然而,他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看到江随了,没有电话让他找文件,也没有电话让他“义务劳动”。
那晚的突然表白过后,这个人就好像失踪了的一般。
“清河,文案怎么样了?”张主编敲敲桌子道。
陆清河回过神,抬头道:“已经好了张主编,我现在就发到你的邮箱里。”
张主编点点头,临时开了个小会。大意是说,特别刊发行在即,希望大家做好手头的收尾工作,不要松懈。
散会后,张主编把陆清河叫到办公室,和他探讨了些文案的细节,张主编说完还有哪些地方需要修改后,看到陆清河神情呆滞的看着自己,有些不自然道:“你觉得这样改不好啊?”
陆清河点头道:“没有,您说的很好。”
张主编还欲再说,只听陆清河道:“不拿给江总看看吗?他好像很重视这次的报道。”
张主编神情有些不悦道:“他好像身体不太舒服,把这次的专栏交给我负责了。”
陆清河才反应这样问实在太突兀了,江随负责《百态》本来就是个挂牌司令,原本所有的报道都是要张主编经手的,他这样一问,有点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嫌疑。
“不是不是,我是纳闷特刊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见江总出面过问,原来是身体不舒服。”
陆清河解释完,心思又飘到了九霄云外。
他是生病了吗?
想到这,他草草的应过张主编后,便乘电梯上了17楼。
到了江随房门口,陆清河鼓起勇气敲门,但是并没有人应答。
他转了转门把,发现房门没有锁。
“江总?”陆清河在房间里搜寻江随的身影。
连浴室也看过后,才发现江随原来不在。
屋子还是一如既往的乱。陆清河叹了口气,捋起袖子把他的脏衣服一件一件捡起来,熟练的收拾起地上的纸张。
茶几上放了不少药瓶,陆清河拿起来看了看,有退烧的药,治头疼的药,还有治咳嗽的药。
看来是真的生病了。
鬼使神差的,他看了眼日期,然后发现这些药全过期了。
陆清河皱眉,把药全部丢进了垃圾桶。
江随的办公桌也很乱,陆清河整理好茶几后,走到他办公桌前,刚准备把那些杂乱的文件理一理,却发现他的电脑开着在,看起来是在编辑什么东西。
陆清河忍不住凑近看了看,上面写了一行字,还没等看清内容,江随推门走了进来。
江随看到他后,微微一愣。
陆清河也愣了,脑子里飞快想着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一个陌生的男声却传了过来。
“你怎么还不买房啊?把办公室当房间,也就你能想得出来了。”
说话的人看到江随堵在门口,不解道:“怎么?家里进贼啦?”
说着拉开江随,看到陆清河后也愣住了。
来人是个长相俊美的年轻男人,他手里拿着一件外套和一袋子药,他手里的外套陆清河认识,那是江随的。
陆清河回过神,连忙道:“我就是想来告诉你,特刊的文案出来了。”
他紧紧捏着自己的手,突然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也没等江随回答,他就径直朝门口走去,绕过二人后,下了6楼的办公室。
抱着外套的萧杰眨巴的眼睛道:“你说的月亮就是他呀?”
江随看到突然干净房间,突然倍感愉悦,他走进屋道:“看出来了?”
萧杰撇撇嘴道:“看那别扭劲儿,还没□□吧?”
江随冷下脸道:“我突然很想拿胶带把你的嘴封上,你说我是封还是不封呢?”
萧杰谄媚道:“哎呀,我就是随口一说,我说你怎么突然开始星星月亮的吟诗了,原来,真有这么个像月亮的人啊。”
江随这才作罢道:“特刊的封面设计怎么样了?”
萧杰放下外套道:“早就设计好只等印刷了,你江总亲自出面,我能不加班加点的做吗?”
江随点点头没有说话,只听萧杰八卦道:“怎么?和他进展的不顺利啊?”
江随揉着因为挂点滴挂到发酸的手臂道:“这你也看出来了?”
萧杰抱着手臂道:“这能逃过我萧杰的火眼金睛?我就说你江总什么都行,泡男人不行吧。”
江随僵住脸道:“他不一样。”
萧杰跷着二郎腿道:“什么一样不一样的,你就是不会看脸色。”
说完模仿着陆清河的语气道:“我就是想来告诉你,特刊的文案出来了。啧啧,这明显是吃醋了嘛。”
江随闻言,眉头一挑道:“真的?”
萧杰点头道:“这你还得感谢我,感谢我在医院撞见了你,把开不了车的你送回家,顺便还当了一回嫉妒的化身。”
江随思索后道:“你是说,他在吃你的醋?”
萧杰气的翻了个白眼道:“你这人的领悟能力怎么这么差?”
江随只神在在道:“他吃醋我很高兴,就是对象我不太满意。”
……
萧杰撇撇嘴道:“我这是大发慈悲,你居然还不懂得感激。”
江随想了想道:“给你双倍酬劳?”
萧杰摇摇头道:“这倒不用,你这么不开窍,到时候没有追成功,我怕我一分钱都拿不到。”
江随突然叹了口气。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拿这个人怎么办。
那天晚上的突然表白过后,他又出现了和上次接吻后一样的心情,那种心情把他快折磨疯了。不同的是,这次他隐约感觉到他对自己是有感觉的,否则,他怎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那种,透着一丝不忍和无奈的眼神。
可是同样也是那个眼神让他觉得很郁闷,他恨不得钻进那人的脑子里,想看看那人到底在想什么。
那晚以后,他根本无心工作了,他去游泳,一次又一次跳进冰凉的泳池里,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头的不安。
慢慢的,他在游泳的过程中想到一个问题。
他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而陆清河,他理智,隐忍,一言一行总有自己的想法。自己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的行为,并不会给他带来安全感,反而会适得其反。
他不敢确定这个问题是不是关键所在,或者说,他正真不敢确定的,是陆清河对自己是否有心。
问题还没想通,他这样拼命的游泳,答案没找到,却换来了高烧。
在医院碰到萧杰是个巧合,两人既是同学,也是合作伙伴。他见江随病怏怏的,不放心他开车,于是把他送了回来。
想到萧杰说那人吃醋了,他又止不住欣喜,那晚过后的不安好像也随着高烧退了下去。
垃圾桶里,那几瓶过期的药突然映入眼帘。
他突然如释重负的笑了出来。
看来,现在他们需要的只是时间,建立彼此信任的时间。
☆、第二十五章
风云的圣诞特刊发行后,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其中陆清河主笔的专栏《百态》当中的《改变》一文,因为细腻的文笔深入人心,个大论坛和网站纷纷转载,好评如潮。
很多人都说,因为他的《改变》都想去乌山看一看那颗特别的圣诞树,还有不少人都都说想去安宁镇的福利院看看那些孩子,有人甚至还替福利院发起了募捐。
陆清河觉得很欣慰,不过他也很苦恼。因为这次的特刊,使他在业界变得小有名气,已经有不少杂志社给他来了约稿电话,还有杂志社要出高薪挖角。
也有人觉得这次的特刊,变得很奇怪。
这个人是罗曼缇。
她原本想和陆清河探讨一下她觉得奇怪的地方,但是她看陆清河接电话接到忙不过来,只能作罢。
特刊的热销让所有人都喜笑颜开,就算公司圣诞节不放假,每个人都还是干劲满满。
唯独陆清河。因为,他已经接电话接到手软了。
他也不清楚自己的手机号是怎么被泄露出去的,接二连三的陌生号码搞的他头大。
直到江随的电话打来,他才突然从那个忙碌的世界里抽离出来。从那天在17楼碰到他,已经过了两天了。
江随的电话是自己借口说要相亲那天存的,陆清河只存了一个江字。他本想存江总,可是又莫名的厌烦这两个散发出的距离感。他想过存江随,却又能莫名的感受到一种生疏感。
这两种感觉,让他没来由的想抗拒。
手机删删打打很久后,他只存了一个江字。
“江总。”陆清河接起电话。
“晚上有空吗?”江随道。
想到17楼门口那个拿着他外套的男人,陆清河突然觉得心里堵的慌。
“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晚上想回家休息一会。”陆清河低声道。
“好,晚上我送你回家。”意外的,江随答应道。
陆清河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愣,拒绝的话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嗯。”他听见自己说。
一入夜,节日的氛围便扑面而来。
陆清河站在办公室的窗边,呆呆的看着窗外商铺里那些五彩斑斓的圣诞树。
办公室里只剩他一个人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他以为江随不会等他了,或者说,以为他已经自己先走了。
当他走到停车场确认的时候,江随却从车里探出个脑袋道:“忙完了吗?”
他很温柔,没有半点不耐烦。
陆清河抿抿唇,点了点头后,打开车门上了车。
江随看着他道:“特刊你看了吗?”
陆清河这才想起,特刊在发行前一天,张主编已经拿了样本到办公室,因为自己当时在忙,没有来得及看。过后自己更是因为一堆电话焦头烂额,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看过。
“还没来得及看。”陆清河如实道。
江随打开车里的抽屉,拿出特刊递给他。
和《风云》以往简洁的封面不同,这次的特刊,封面是色彩斑斓的。整本杂志是红色里面夹杂了星星点点绿色,看起来很有圣诞的氛围。
“萧杰设计的。”江随道:“那天你在门口看到的那个人。”
想起萧杰说的吃醋,江随嘴角露出笑意道:“打开看看。”
陆清河想起那个人就觉得堵的慌,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听话的翻开了杂志的第一页。
然而,第一页什么文章也没有。中间只有两句诗,陆清河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诗的内容是: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陆清河愣住。
他突然想起自己是在哪里看到过这句诗了,那天在江随的电脑上。
他抬眼看江随,江随温柔的笑开道:“这是我给你的圣诞礼物。”
他的话像一阵轻柔的风,让陆清河心里平静的湖面泛起涟漪。
面前这句与杂志无关的诗句,像沾满蜂蜜的石子,坠进了心头那片湖里。那块石子,咕咚,咕咚,最后,甜进心底。
往日与江随的点滴慢慢浮上心头,那些画面也像沾了蜂蜜,让他沉醉,痴迷,心神荡漾。
你们的关系就有多正当吗?只怕,是同何知林和齐宇一样吧!
池律的话突然让他掉进一个漆黑的深渊,深渊里寒意让他手脚冰凉。
“我们睡一觉吧。”良久,陆清河看着他道。
江随愣住。
陆清河清楚自己在说什么,这句话,他在办公室里已经想了很久。
他清楚自己对江随的心动,同时,他也害怕这份心动最后付之东流。他想要用最笨的办法去实践,这也是唯一能让他确认,自己的心动会不会被辜负的办法。
如果江随得到后就抛弃,那自己便离他远远的,辞职也好,换座城市工作也好,他绝对不会再去想这个人。
反之……
如若江随坚定不移,那他就做这月亮也好,星星也罢,与他流光相皎洁。
这像是一个赌,用他的心动,赌江随的真情。
江随突然笑了,他看着面前的陆清河,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后道:“好,听你的。”
说完,解下自己的安全带,下车替陆清河打开车门。
陆清河收起手上的杂志,跟上了江随的步伐。
这间熟悉的房间散发着阵阵幽香,因为那束摆在茶几上的澳梅。
江随给他拿了一件睡袍后,就转身去洗澡了。
浴室里哗啦的水流声突然变得特别清晰,明明不热,可是他的手掌却出了一层细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随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擦着头发道:“快去洗澡,现在正暖和。”
陆清河点点头,拿上浴袍进了浴室。
扑通的心跳在狭小的浴室里变得格外明显,陆清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红的不像话。
他先用凉水抹了把脸,深吸口气后才开始打开花洒洗澡。
浴袍上满是江随的味道,这个熟悉的味道,他不是第一次闻到了。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进这个房间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江随身上也是这个味道,闻起来,让人觉得舒心安逸。
他本来以为是沐浴乳的味道,可是沐浴乳他用过了,不是这个味道,洗发水他也用过了,也不是。
这个味道是江随独有的。
走出浴室,江随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前,他戴着眼镜,看起来像是在办公。
看到他出来,江随摘下眼镜,拿过手边的吹风机道:“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陆清河听话的走了过去。
江随站起来,示意他坐下。
椅子是暖的,还有江随的温度,吹风机也是暖的,吹的陆清河耳朵后面有些痒。
他想伸手去挠,手却碰到了江随手里的吹风机。
“哪里痒?”江随见状了然道。
陆清河不由得脸有些发烫,他小声道:“耳根……”
江随换了一只手吹头发,用大拇指轻轻摩擦陆清河的耳根。
他的动作很轻,却不知道耳根是陆清河最为敏感的地方,这种人为的摩擦他根本招架不住。
发觉自己的脸更红了以后,他连忙拨开了江随的手道:“好了,不痒了。”
江随嘴边露出一抹坏笑,揉了揉他的头发道:“差不多了干了,快去睡吧。”
陆清河红着脸站起来,有些无所适从道:“你……”
江随戴上眼镜坐下来,看到他脸红的模样,温柔的笑开道:“你先睡,我马上就来。”
说完不再看他,低头整理自己面前的资料。
陆清河扶着额头转身,他脸上烫的能煎鸡蛋了。
☆、第二十六章
陆清河爬上床,被窝里也满是江随身上的味道。
他有些害怕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但是害怕里又夹杂了一丝期待。
就这样瞪着眼睛躺了几分钟,房间里的灯光突然暗下来,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纱帘照进房间,他感觉到自己身旁的位置塌陷下来,然后江随也钻进了被窝。
心跳在这个时候变得格外明显,陆清河连呼吸也变得小心起来。
江随转头看着他,光线太暗,陆清河只能隐约看到他眼里闪烁的光。
他伸手抚摸着陆清河的脸颊,陆清河不敢动,只能愣愣的任他抚摸。
江随忽而笑了出来,揉了揉陆清河的头发,把他抱进自己怀里。
他抬头轻轻吻了吻陆清河的额头后,闭起眼睛道:“快睡吧。”
……
陆清河懵了,他抬头看着江随,江随呼吸匀称,看起来真的要睡着了。
“我会给你时间,让你信任我的时间。”江随依旧闭着眼睛。
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被江随一句话击溃。
陆清河看着他,眼睛突然变得有点湿润。
他轻轻伸手抱住江随,不由的,朝他怀里钻的更紧了一些。微微调整姿势后,也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他的动作,江随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然后把下巴埋进他的头发里,抱着他的手臂也更用力了一点。
两个人就这样依偎着睡着了。
早晨醒来以后,身旁的江随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陆清河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悠悠的叹了口气。
“糟糕!”他突然想起,奶牛那个小家伙被自己遗忘了。
说完,也来不及想江随去了那里,穿好衣服就朝家里赶。
从家里赶回公司后,陆清河好心情的和每个人都打了一遍招呼。
罗曼缇觉得陆清河今天变得很奇怪,和每个人都打招呼算奇怪的一点,对着电脑傻笑也是奇怪的一点,看着特刊傻笑就更奇怪了。
直到陆清河就这样傻笑了一上午,她终于忍不住道:“清河,你觉不觉得……特刊有点奇怪啊?”
其实她更想问他怎么有点奇怪,只是话出口却说成了他手里的特刊。
陆清河回过神,笑着道:“没有啊。”
罗曼缇见他从头到尾看的只是特刊的第一页,不禁道:“奇怪的就是这个吧,这句诗和我们杂志的内容一点都不搭调好吗?”
这个问题她昨天就想说了,只是见他忙不过来,没有机会说而已。
陆清河看着第一页的诗道:“我觉得很好啊。”
罗曼缇道:“我听说这是江总专门另外找了设计师加上去的,那个设计师很贵哎,真搞不懂他非得加上这个干嘛。”
陆清河闻言道:“你知道那个设计师?”
罗曼缇点头道:“唔!很出名的,叫萧杰。我还知道他是个gay,人送外号萧小姐。”
萧杰,萧小姐?
罗曼缇猜测道:“你说咱们江总不会是和他有一腿吧?你想啊,江总没有结婚,更没有女朋友,这就更有嫌疑啦,这诗摆明就是在表白嘛!”
陆清河嘴角一抽道:“你是这么认为的?”
罗曼缇郑重的点头道:“嗯,反正给人感觉就是那样。”
陆清河突然没心情看面前的诗了,他把杂志丢到一旁道:“快工作吧,一堆事儿呢。”
……
罗曼缇觉得陆清河更不正常了,前一秒还在眉开眼笑,下一秒像要把电脑盯出一个洞。
她不解看着陆清河,直到陆清河突然站起来,脸上的怒意猝不及防的吓了自己一跳。
“我出去走一走。”他丢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
她刚刚只是八卦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让他不高兴吧?
陆清河很郁闷,因为他发现自己还是很介意萧杰。虽然他知道现在江随和萧杰并没有什么说不清的关系,可是现在没有,不代表从前没有啊。
他越想越郁闷,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17楼。
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刚这么想着,房门却开了。
开门的人让他吃了一惊,是和自己有过两面之缘的齐宇。
齐宇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原本姣好的面容上青一块紫一块,下巴上还有不少青胡渣。
他看到陆清河先是一愣,随后微微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还没等陆清河说话,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陆清河顺势推开门走了进去,江随正站在窗边抽烟。
他听到动静转身,看到陆清河后,温柔的笑开道:“昨晚睡得好吗?我一大早就去医院了,怕吵醒你,就没有跟你说”
陆清河刚想问齐宇怎么那副样子,听到江随说起昨晚,脸不由得红起来道:“为什么去医院?病还没有好吗?”
江随摇摇头,掐灭手中的烟朝他走来后,突然伸手把他抱进怀里道:“早就好了,我是去医院看何知林。”
想起那晚拉着自己问东问西的何知林,陆清河不解道:“他怎么了?”
江随把下巴放进他的颈窝里道:“他病危了,脑癌晚期。”
病危了?这实在太突然了。
江随和何知林是多年的好友,想到他心里肯定不好受,陆清河也伸手抱住他道:“情况很不好吗?”
江随只是抱着他,没有说话。
想到刚才门口落拓的齐宇,他道:“齐宇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江随放开他,转身走到窗边道:“何知林的老婆10年前就因病去世了,齐宇19岁就跟着他,这已经不是秘密了。他在律师那立了遗嘱,把公司30%的股份给了齐宇。他两个儿子知道遗嘱的事情后,把他辞了,还找人打了他一顿,逼他签股份转让书。”
陆清河心头突然很不是滋味,他道:“他签了吗?”
江随点点头道:“签了,他说那本来也不属于他。”
陆清河不禁叹口气道:“那他是来?”
江随道:“他们不让齐宇去医院看他,医生已经在做保守治疗,眼看着没几天了,所以他过来找我,想让我想办法带他进去,见他最后一面。”
陆清河担忧道:“你没有答应他吗?”
江随点头道:“答应了,今天下午我会以乌山景点的报道费用为由,约他两个儿子见面。他那两个儿子忙着争遗产,只要是关于公司的开支进项,一定会出面过问,我让他就趁这个时间去医院。”
江随说完,突然笑出来道:“原本这个报道是免费帮他做的,没想到最后还是得收他钱了。”
陆清河不由得咬紧了嘴唇。
起初,因为何知林和齐宇的关系,他还对江随产生过抗拒。听到池律的话后,那种关系更一度成为他心里的障碍。
现在想来,偏见真的容易让人蒙蔽眼睛。
江随转身道:“下午你开我的车去接他吧,如果在医院遇到何家的什么人,也好有个由头掩护他。”
陆清河点头道:“好,我陪他一起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我来了~
☆、第二十七章
江随约好何知林的儿子后,陆清河也马不停蹄的赶往江随说的地方接齐宇。
这是一套简约型别墅,陆清河按了门铃后,齐宇很快过来开门。
齐宇好像知道他要来,打开门后要他进去坐会,说是自己还要准备些东西。
“我知道他经常头疼,却不知道他的情况原来这么糟糕。”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一个保温盒装进袋子里。
“这房子是他买的,律师说了我才知道,原来户主写的是我,现在想来,他早就替我想好一切了。”
陆清河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这种时候,倾听是最好的选择。
和上午不同的是,他穿了一件西装,剃掉了下巴上的青胡渣。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也被他处理过了。
临出门时,齐宇不放心的问他道:“你能看出我脸上有伤吗?”
陆清河如实道:“能看到一点。”
齐宇皱眉,转身又跑上了楼,从楼上拿来一块粉饼边走边道:“临时买的,他本来不喜欢我用这些东西,但是没办法,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么丑的样子。”
陆清河听的心里有点酸,他道:“你带在身上吧,痕迹显出来的话,我提醒你。”
齐宇点点头,仔细的把脸上显现出来的伤痕遮盖住后,两人才一起上了车。
两人赶到医院的时候,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急匆匆的朝医院外走。
齐宇躲到陆清河旁边,低着头小声道:“那两个是他儿子。”
陆清河一边挡住齐宇,一边朝那群人看过去,何知林的两个儿子走在前头,脸上神情不悦,全程没有一句交流。
齐宇轻车熟路的找到住院部,直到站到何知林的病房门口才停了下来。
“我来过很多次了,可是他们不要我进去,说我丢人。”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在陆清河以为他就要哭出来的时候,他深吸了口气,轻轻把门推开。
何知林躺在病床上,脸上罩着氧气罩。病床边坐着一个正在打盹的中年妇女。
她听到动静,睁眼看到面前的人是齐宇后,朝外喊道:“何先生!何先生呢!”
齐宇立马从包里拿出一叠红钞塞到妇女手中道:“阿姨,我就呆一会,他们不会知道的,求你了,好不好?”
中年妇女捏着手里的钱,略作思考后道:“你快点啊,我去门口给你望风,要是让何先生看到,会辞了我的。”
说完把钱揣进衣兜里,转身离开了病房。
“老何,我来看你了,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齐宇的声音哽咽着,他把手里提的保温盒拿了出来。
陆清河想让他们两个单独说会话,于是他也跟着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你不是说最喜欢喝我熬的参汤吗?我给你带来了,你睁眼看看好吗?”
齐宇打开保温盒后,把何知林的手放到自己脸颊边上道:“你老说我爱睡懒觉,现在是谁睡着在呢?”
看着依旧闭着眼睛的何知林,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大颗的泪水滑落到床单上。
突然,何知林的手指动了动。
齐宇连忙擦掉脸上的泪珠,惊喜道:“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何知林缓缓睁开眼,看到齐宇后,不禁艰难的笑了出来。
齐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他道:“你还笑得出来啊。”
何知林只是笑着,然后摸了摸他的头发。
齐宇突然想到什么,站起来道:“我穿了你最喜欢的那套西服,好看吗?”
何知林笑弯了眼睛,竖起自己的大拇指,带着气声道:“好看……”
泪水模糊了眼眶,齐宇状若不经意的抹了抹眼眶后,再次抓着他的手道:“我突然觉得,能这样看着你,给我一万年我也不觉得长。”
何知林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脸颊,嘴里艰难道:“对不起……”
齐宇强忍住眼泪,亲了亲他的手背道:“几十年不长,你等等我。”
病房外。
陆清河坐在椅子上,他的脑袋很空。
生老病死是人生来就会经历的劫难,没有人可以改变。
他不禁想,倘若有一天,躺在这病床上的是自己,那自己在回顾来路的时候,可曾有过什么遗憾吗?
齐宇在里面呆了很久,可能是因为何知林的儿子没有回来,所以那个看护阿姨并没有过来催他。
他出来的时候,脸上遮盖伤痕的粉底已经花掉了,一双红的发肿的眼眶,变得格外明显。
他想向前走两步,腿却不听使唤的开始发颤。
陆清河连忙扶住他。
“我想去洗个脸。”齐宇声音嘶哑。
陆清河点点头,把他扶到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里,齐宇捧着水洗脸,肩膀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终于,他还是哭了出来。
他捂着嘴,生怕自己的声音惊动到病房里的何知林。
那一声声的啜泣,伴着哗啦的水流声,不知流向了哪里。
“你知道吗?我不觉得有什么遗憾。”送齐宇回家的路上,沉默不语的他突然道。
陆清河从后视镜里面看他,见他看着窗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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