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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市民的奋斗-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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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守土之责,即全员战死亦不会后退半步,恐怕雨岩先生打错算盘了” 吴佩孚冷笑道,面对蒋雨岩这位前总统府高级军事顾问,眼中充满嘲讽。

“子玉,你所做的一切真是为了中央吗?或是另打算?”吴佩孚的嘲弄并未让蒋作宾意外,飞机与其说是为吴佩孚准备的不如说是为第三师基层官兵准备的,吴子玉或许忠肝义胆毫不畏惧,但吃断头饭的士兵可不那么想!既然蒋作宾把话挑开了,吴佩孚干脆开门见山表明态度, “雨岩,副总统和大帅对我有知遇之恩,故本人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无需多说子玉只有一言,如无副总统或大帅命令,南口绝不能让,如学生军意进军京城,还请另谋他路,子玉职所在,还请见谅!”

“子玉,以前常闻你说军人不得干政,请问子玉如此作为是否有违先前之承诺!”蒋作宾回敬吴佩孚。无论他答应与否,只要来了目的就达到了。 “军人不干政系我等军人之信条,如西北学生和平请愿而非武装进军京城,子玉立即通电全国保持中立,然西北五万学生肩扛武器进军京城行颠覆政府之举,子玉身为共和中国军人,自有义务悍卫共和法序。闻西北向来注重法律,难道行颠覆政权之举是法律许可?”吴佩孚的话并没让蒋作宾感到难堪,一直以来西北强调的以民为本就是最好的回答。这也是此次青年学生进军京城的理论依据。

“不知子玉是否听说过一句名言,自由之树必须时常以爱国者和专制统治者的鲜血使之常青,这是它的天然肥料,当专制统治者以法律之名奴役民众时,民众自然有权拿起武器反抗不是吗?古有民众不堪压迫揭竿而起,今有西北三校青年进军京城以护共和中国之自由、正义!” “若论裹挟民意意图不轨,世间无人能出西北之右!两年前司马鲸吞察、绥、热三省,裹挟西北民意打得就是自由、正义之名,而今故技重施罢了。

子玉很好奇,如有一日民众以自由、正义之名逼司马下台他会做何选择?”听到自由与正义的口号,吴佩孚摇头苦笑。民意或是自由与正义看似虚无,偏偏举国上下皆信西北之言,而无人看到西北的野心。

天上传来的飞机尖啸声让原本奋力加深、加固战壕的第三师官兵惊惶失措,手拿铁锹呆呆望着空中的战机不知所措。手拿铁锹的吴连喜朝天上一看,只见从北方一大片黑压压机群越过青黑的山头从北方天际压过来。

被毒气弹释放的毒气腐蚀掉的人脸、被火龙王烈焰烧成焦炭的伤兵惨叫,近二十天来报纸上的报道、街头巷尾和兵营里弟兄们的议论传说纷纷涌入吴连喜的记忆中,吴连喜看到身边的弟兄大都脸色煞白浑身打颤。站在战壕边的军官望着遮云蔽日的飞机,恐惧同样在他们心中漫延,尽管不至于被无稽的流言蜚语吓倒,但对轰炸机的威力,亦从当年第五师和对俄战报中多少得到些印证,这么多飞机飞到自己的头上,怎么可能不害怕、不恐惧。

“快!快卧倒!”在庞大机群即将飞临头顶时,呆若木鸡的士兵中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完全没有一丝停滞就猛得扑倒在战壕中,同时不忘提醒同伴。已经飞临横亘岭的机群并没有投下炸弹,只是在空中盘旋并不断有战斗机从机群中飞出,冲横亘岭第三师防御工事先是俯冲随即一个漂亮的左旋爬升归入编队,飞行员用这种方式向第三师官兵展示炫耀飞行技术,同时表达一个概念,空军是强大而不可抵抗的。尽管空中飞机并没有投弹或用机枪扫射,但趴在战壕内外的第三师官兵没有一个敢站起来。

空中盘旋的机群在进行了十余分钟实力展示后向北方飞去,就在第三师官兵松一口气暗自庆幸时,三架战斗机突然脱离编队齐头并进低飞过战壕,飞机中散出无数片雪白的纸片,纸片在风力作用下飘飘洒洒从空中飘落。

壮着胆子站起来的吴连喜抓住一张飘到眼前的纸片,纸面上印着两张照片,第一张照片是依在战壕里北方军打扮的士兵,在他们面前是成队的学生军,照片上赫然写着一句话,上过几年私塾的吴连喜还算认得, “你已经被警告不得向学生开枪!” “无视警告将被消灭,你的命运将是这样!”下一场照片就是飞机正在投掷炸弹,战壕完全笼罩在浓密的爆烟中并躺满被炸死的尸体。 “不要……嗯!是干涉……学生军行军,边防军不希望……将……毒气……弹投到你们头上!”识几个字的大头兵拿着手中图文俱全的宣传单生硬的念着。

“为了你的安全请保持中立,不要干涉学生军的行动,学生军是要进京请愿,而不是来和你们打仗……” “学生进京是为兰州弥难民众寻求公道……为了你的安全,请原地待命,保持中立!” “如果你的长官命令你开枪,你可以选择离开军队,任何拒绝开枪逃至西北的北方军官兵都可以得到西北的庇护,愿意返乡者西北边防公署将提供路费,愿意留在西北的能得到收入不菲的工作!” “贪官恶吏已经失去了军队的支持,暴政即将在中国结束!” “西北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向学生开枪者!每击毙或俘虏一名向学生开枪的武装人员,均可得到100元赏金!”

看着桌上数十份飞机空投下的传单,李济臣眉头越皱越紧,传单内容已经在第三师上下传遍了,西北飞机一处不落的在第三师防御阵地上洒满传单,甚至就连师部都没拉下。师长不听劝阻去老虎背和蒋作宾面谈,而西北军又投下图文并茂的传单威胁利诱第三师两万六千多名官兵,看到传单谁还会服从长官的命令?

想到大头兵拾到传单弄清上面内容之后部队面临的混乱,李济臣边看时间边紧张的来回渡步。虽然身为第三师的参谋长,李济臣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参谋长,李济臣另一个身份是前任师长现任河北都督曹琨的表弟,这个职务是蒙荫而上,师内大小事物基本上都是由吴佩孚统管。

“吴子玉你怎么还不回来!难不成……”想到几个小时前不顾劝阻硬要去老虎背和蒋作宾面谈的吴佩孚,李济臣心中不安越发强烈,隐隐揣测吴子玉会不会背叛表哥,在这个人心不古的时代,背叛早已不足为奇。一名军官急急忙忙跑进李济臣的办公室报告道: “参……参谋长横亘领十二团团长董建国报告有一百六十多名前沿士兵,丢枪逃到西北去了!董团长报告说他派去追击的部队在西北军前沿被拦回来!董团长请示怎么办?” “什么!”李济臣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军心乱了!

“方营长吸根烟消消气!兄弟实在对不住,军令不敢违,他们既然到了西北,我们就需要负责他们的安全,方营长,还是请回吧!再对峙下去兄弟也不好做是不是!回去告诉董团长一声,咱们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呢!咱们当兵护国像这种事管个鸟。再说不就是一群学生进京请愿,能出多大事,照我说,你们宣布中立,然后咱们还像过去一样白天踢踢球、跑跑步、比比赛,我们这边管饭!”魏良家笑嘻嘻的对怒气冲冲的方辉映说道。

在南口驻扎两年,和对面北方军早已十分熟悉,甚至过春节、中秋之类的节气时,两军还会一起聚会,就是平时也常举行友谊赛,尽管都是在军情处授意下进行,但两年来已经培养出感情,虽然现在气氛显然没有过去那般融恰,不过却也不显紧张。北方军官兵吸着边防军给的烟,彼此和往日一样聊天,那里有一丝武装对峙的模样。这两年驻在南口西北军和北方军早已熟得不能再熟,就像自家兄弟一般那能峙得起来。

“他妈的魏良家!你拐走老子一百多号兵,一根鸟烟就想打发我,这个火机老子收了!娘的!兄弟们回去!你们几个……说你们那!娘的没吸过烟可是!还不快走!”尽管嘴上骂骂咧咧,但是方辉映还是接过魏良家递来的香烟,和往日一样习惯的用魏良家的火机点着烟,只不过和往日不同的是方辉映直接把火机装进衣袋。

“你个龟儿子,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火机少爷我送你了还有半包烟,少爷我赏你了!”见自己的火机没了魏良家随口骂道。一切就像往日一般看似紧张的气氛对两军基层官兵间的情谊并没有什么影响。看到兄弟们都走开了,伸手接过烟方辉映对魏良家说道: “兄弟,要真打起来了,哥哥我那边枪口抬三寸,你们只管冲,记住了千万别先开枪,自家人别往死了打!”话音一落方辉映便走回去。惊诧莫名的魏良家脑中浮现出初来第二师报到时,军情处长官们的交待: “保持和发展与第三师关系,尤其是建立两军基层官兵间的友谊是你们的第一要务,记住平时的友谊比炮弹更具杀伤力!”

在逃到这边来的人群里看到家在平原大哥熟悉的身影,王二阳笑着走过来。 “呵呵!吴大哥你到底还是来这边了!” “二阳,俺正想一会找你呢!”吴连喜看到王二阳,充满欢喜。拾到传单后,跟其它兄弟一起逃过来,人生地不熟的,除了找王二阳外,吴连喜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好。此刻见到熟人先前的忧心仲仲也随之消散。

“来的时候我就听说第三师兄弟可有不少都跑到对面去了,再扛下去结果是什么样?难道像两年前第五师被飞机大炮炸得死的死伤的伤,还是像兰州西军被毒气弹活活熏死,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要是伤到学生,第三师上下可没几个能跑掉的,到时只怕……,参谋长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是当西北第一功臣,还是……,参谋长您意下如何?”

沈志扬小心翼翼的劝说李济臣。这些武夫向来不讲理,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白白赔进性命。接受那人的建议沈志扬也是出于无奈,就凭事成之后既往不咎的承诺,沈志扬也只能选择只身入虎穴。拼命让县里挂国旗、铁血旗还有横幅都是出于那个人的授意。

“沈知事你好大胆子,西北给你多大好处?”李济臣冷冷注视冷汗直冒的沈志扬。像南口县知事沈志扬这种人如果没有好处,恐怕早就逃远了。师长被西北人请去面谈,而现在他们又让沈志扬游说,摆明了是调虎离山。

“参……参谋长。那……那有的事!沈某实不愿南口毁于兵祸才……才劝参谋长,沈某是为了李参谋长着想啊!”沈志扬连忙辩解,生怕这武夫一怒之下毙了自己。 “沈知事让你来找我的人在什么地方?卫兵!”李济臣大喝一声,门外两名卫兵听到参谋长喝令后连忙提枪冲进来。 “参谋长饶命!参谋长饶命!那……那人在城里兴隆饭店。”没人注意到被吓傻的沈志扬眼中瞬间闪过一道精光。

第一百七十九章 高明之处

得到了答案后李济臣立即点齐卫兵, “卫兵!带手枪排去城内兴隆饭店!” “参谋长,可千……”沈志扬连忙开口想制止,但话说一半就看到李济臣脸上的冷意渐盛,只好闭嘴。 “还不快走,当真想让我毙了你吗?”李济臣厌恶的轰走沈志扬,跃马扬鞭冲出军营。见李参谋长带卫兵冲出师部,原本一脸猥琐、小人模样的沈志扬脸上露出冷笑,同时朝师部院内东侧红砖瓦房旁的军官扫了一眼,然后便朝第三师师部外走去。那座红砖瓦房,就是第三师通讯处,在房顶上还有数根电台天线。

站在门旁的军官看到沈知事走出师部大门,眉头一皱沉默十几秒钟,下定决心毅然灭掉手中香烟转身返回屋内。一进屋军官就从衣袋内取出一张纸交给屋内无线电员,同时环视屋内众人道: “这是师长临行前交给我的亲笔电文,立即通电全国!立即!”无线电员接过电文一看内容,疑惑的问: “长官,这……”

“这什么这,你没看到这是师长亲笔拟电,立即通电全国,现在师长正在与西北恰谈第三师的去留,立即发电!”军官面若冰霜命令道,眼睛余光朝电报室外望去,院内来回走动的军官和士兵让他心跳加速。这份电文是几个小时前师长离开后,其它人转交给自己的,从字迹上看的确是师长亲笔所书,竟然伪造得如此逼真,让人叹为观止!看到纸上熟悉的字迹,无线电员虽有怀疑,但犹豫十几秒后,还是咬咬牙应了下来,谁也不想向学生开枪,既然有 “师长”的亲笔电函,还考虑什么。

第三师师长吴佩孚及全体军官的通电,随着无线电员按动手指化成无线电信号,传到数十公里外的京城,又经京城中转塔被传至全国各省。

“只要学生不先开枪,子玉和第三师官兵绝不开枪,这是子玉唯一的承诺。”吴佩孚摇头再次拒绝了蒋作宾的要求,不先开枪是自己唯一的承诺。 “报告!”一名面带喜色的军官从帐外进来走到蒋作宾面前,从文件夹中取出一份电文。虽不知道电文内容,但吴佩孚仍能感觉到似乎和自己有关,喜笑颜开的蒋作宾在看电文时不此一次瞄自己,难道……吴佩孚心中揣测电文内容。

“吴子玉,呵呵!你瞒得我好苦啊!这个玩笑你开大了,害得雨岩还在苦口婆心规劝你,原来你早打算好了!”放下电报蒋作宾冲吴佩孚大笑道。 “嗯?”蒋作宾的话让吴佩孚一愣摸不着头脑。 “呵呵!都通电全国了!还有什么好瞒的,吴子玉你可是拿雨岩开涮啊!”蒋作宾把电报推到吴佩孚面前并仔细观察吴佩孚的表情。

“闻兰州之事皆因黎总统、段总理二人及中央大员坐视所成,但凡稍有人心,谁无义愤?彼莘莘学子,激于爱国热忱而奔走呼号,前仆后继,民草击钟,经卵投石,其心可悯,其志可嘉,其情更可有原!然阁部大员不思悔改,竟行殴打、驱禁学生之举,其行子玉深以为耻!西北青年学生进京一为兰州七万弥难民众谋公道,二为京城学界求自由。军人卫国,责无旁贷,但逢国战,子玉及第三师两万六千官兵愿效前驱!然此为政事,军不干政!为我等军人之信条。第三师自师长下官兵皆保持中立,愿中央妥善解决此事,……冯副总统及曹督军夙主和平,必赞成斯议也……”通电落款仅有三个大字:吴佩孚。

电报内容让吴佩孚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眉间怒色越来越浓。 “这封电报是什么地方发出的?”强压被愚弄的怒火吴佩孚冷冷的问蒋作宾。 “北方陆军第三师师部电报室!”虽然明知这封电报是调查部策划的结果,但蒋作宾仍然真挚的回答道,心中感叹吴佩孚的 “运气”,调查部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好手段、好心机,吴子玉啊!吴子玉!这次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有了这封通电,看来南口你们是过定了,你们就不怕我拼个鱼死网破吗?”吴佩孚摇头苦叹数声,然后面色一沉,冷冷说道。 “你会吗?吴将军!那些可是学生!”听到吴佩孚的威胁蒋作宾轻声反问了一句,同时饶有兴趣的盯着面色阴沉的吴佩孚。

“这一切你们早就安排好了是吗?用面谈协商之名将子玉诱出南口,然后……你们陷子玉于不忠不义之地,为达目的竟做出如此卑鄙之事,下一步准备怎么做?将我等击毙于此而后通电全国,第三师少数妄从军人意夺回军权,刺杀师长吴佩孚等人。”吴佩孚冷哼道。吴佩孚话一出口,站在身后的数名卫兵同时取出武器,对准蒋作宾等人。

“吴将军!如果需要那么做的话,雨岩就不会请您来此面谈,不忠不义?雨岩敢问一句,何为忠义,子玉你只念曹督军对你栽培之恩,却不念国家之大忠大义,敢问一句是谁陷汝于不忠不义之境,军人之责在于守卫国土,而非对内暴政之工具,以对个人之忠义为名行背职之事,还有何面目谈忠义二字!”蒋作宾挥手示意身后宪兵放下武器,冷静的怒斥吴佩孚。

“吴佩孚此人好言忠义,对忠义之人,以忠义之名制之!”这是来时主任特意交待的。 “你……”吴佩孚被大意凛然的蒋作宾说得哑口无言,相比于西北军,在大忠大义上国内军人的确气短,西北军为国战之军,自有底气大谈军人之责、谈大忠大义。

“这里有一封主任给你的亲笔信,蒋雨岩言尽于此,无论吴将军作何决定,蒋雨岩绝不行扣除之举!”蒋作宾站起身取出一封信放到桌上走出帐篷。看着桌上那封信,吴佩孚犹豫十余秒后才将信拿起拆开。

从第三师师部发出的通电宛如寂夜中突然放了一个麻雷子,把北方政府和南北方各省都给炸懵了,一直关注南口的国内报社在第一时间发出号外,这可是第一个响应中立的北方军高级军官。 “驻南口第三师发出通电宣布保持中立!”,地方上不知道这个北方军师长搞什么鬼,南边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哪头的,而全国人民唯一明白的就是:一个北方军小师长,突然转身痛骂已经焦头烂额的段祺瑞、黎元洪。而第三师的中立,更让国人明白一点,京城北大门南口已经向青年近卫军打开了。

“这个吴子玉想干什么?”得知通电内容段祺瑞郁闷不已,这封通电一发,驻南口第三师算是指望不上了,南口是京城北大门,南口一失,西北学生军就可一路南下再无任何阻拦便可直逼京城城下。 “总理,按说吴子玉一个区区师长,本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和胆子,如无人嗦使,吴子玉想来也不会发出这份通电。

总理,你看通电中这句 “冯副总统及曹督军夙主和平,必赞成斯议也”难道是冯华甫想趁乱取尔代之,如果黎元洪被迫下野,冯华甫身为副总统必如当年一般,按先例暂代大总统,或许……这是冯国璋在背后搞得鬼,搞不好还有曹锟的事儿,他们的目的无非是火中取粟而已!”吴佩孚的这份通电让徐树铮猜测到其中的阴谋。当先大总统去世,按例由副总统黎元洪出任大总统,现在京城学界以及全国各省以兰州惨案逼迫总统、总理辞职,西北学生进军京城追其因由,也是为迫总统、总理辞职,总统去职后谁会获利,无非是身为副总统的冯国璋而已。

与徐树铮猜测不同,副总统冯国璋被吴佩孚这份通电吓得不轻,几乎在收到通电的同时,就立即收拾行李,起身南返保定,在保定有曹琨在,自己的安全方可无忧。虽说京城学生事起后,冯国璋一直为博名声同时出于打击总统府之意,呼喊立即释放扣压学生,解除学校禁围。但不过是表面上说说而已,虽说和段祺瑞有些矛盾,但北方诸将打断骨头连着筋,这时候自然需要共渡难关。

这下倒好,吴佩孚一封通电,直接把自己推向风头浪尖,吴佩孚是自己的心腹曹琨的爱将兼知已,要说这份通电没自己掺和,举国上下谁会相信?而最要命的是,吴佩孚在南口天高皇帝远,紧靠西北手握重兵,万一把他惹恼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转身投了西北,就是段祺瑞想收拾他,恐怕也是鞭长莫及,可我冯国璋却在京城跟段琪瑞作邻居呢!万一他要是一翻脸,自己老命难保了。

当 “吴佩孚”的通电把国内局势搅和的风起云涌之时,在西北并没有引起太大波澜,在西北民众看来,第三师中立并不意外,毕竟一直以来通过政府宣传,使西北人们相信一点 “正义的事业永远不乏支持者”。他们的目光仍然被青年军的进军所吸引,不过对于移居西北的数十万陕西籍移民而言,更关注联合议会举行的特别听证会,听证会是由西北的陕西省移民联合提请,如果议会能够接受这个提案,边防军便可以解民倒悬进军陕西,家乡之困即可迎刃而解。

“陈树藩继陆建章 诱民种烟之后而大开烟禁,强迫陕西民众种烟。设立 “禁烟善后清查处”,以寓禁于征为名,无论种烟与否,统按各县土地面积,强征50%烟亩罚款。还在各地设卡,征收烟土运销税,公开熬膏发售,供人吸食,以牟厚利。陕西全省上至督军下至贪官污史、劣绅,从中大发其财,而小民任其剥削苦不堪言,特别是烟夺良田,目前陕西农业趋凋零,民众吸食鸦片日多,少壮沦为烟民,民众破产,盗贼蜂起,社会秩序不宁,贻祸无穷。烟祸为其一,其二为解决军费不足,下令部队就地向驻地强行征军费,陈树藩部纪律废弛,扰民之事比比皆是,多年来,陕西举省千万民众深受其害,民食匮蔽,又不能不勉应军糈,致使陕西民众流离……”

端坐在主席席位上吕仁沉痛的听着陕西省议员代表的发言,实际上所有一切都是吕仁导演,从接受提案,到会议厅内的记者,所有一切,都是按照计划进行。作为联合议会常设机构国家和平委员会经常举行此类听证会,但是这一次却和以往不同,这一次会后国和委将会向联合议会提出出兵请求,陈树藩的一桩桩罪行及陕西民众及议员的要求,会帮助西北得到最重要的一环 “出师有名”。

共和六年联合议会制定的《西北行政程序法》,明确规定听证程序为行政程序的核心。在行政程序上,公民不仅有资格请示法院审查行政机关的决策,而且也有权要求参与和监督行政决策的过程。西北联合议会听证制度是联合议会政治生活中的一个重要环节,具体是指议会的常设委员会或专门委员会就某个具体问题举行公开会议,传唤或接受政府官员、利益集团代表、知名学者或某些公民个人与会,并听取他们提供的证据和意见。

听证制度具有如下功能:第一、实现不同利益集团或潜在利益集团之间,以及它们与议会委员会之间的信息交流;第二、在听证过程中对公民进行教育、宣传和说服;第三、在听证这种 “半仪式化”活动中,调解不同集团的利益冲突,消除安全隐患,从而起到社会安全阀的作用。

从性质上看联合议会的听证大致分为四类:一是立法性听证,即就议会立法进行事先听证。二是监督性听证,即联合议会在行使人事同意权、批准人事任命时举行的听证会。三是审查性听证,主要目的是对政府工作进行审查。四是调查性听证,一般针对某个具体问题进行,通常由联合议会某个常设委员会或特别委员会来主持。联合议会举行听证会若不涉及到国家机密问题,一般会对外界公开,允许媒体进行报道,而今天这个听证会就是第四类听证会。

望着慷慨陈词列数陈树藩出任陕督以来所犯种种罪行的陕西省议会议员,虽然未记住他的名字,但吕仁忍不住在台上双手为其鼓掌,不在于他发言多么精彩,而是他的发言正是自己所需。 “主任真正的高明之处或许就在于此吧!”吕仁环视会议室内众人心中如此想到。无论是舆论咨询委员会或是联合议会以及下设的各个委员会,所有这一切都是出自主任的 “发明创造”,尽管这些创新一定程度上是为西北的扩张服务。虽然西北推行自上而下的军国民主义、国家主义,但是有了联合议会和听证会,西北则成为世人眼中最民主之地,因为西北国民可以真正表达自己的意愿。

在吕仁看来,由主任发明创造的联合议会听证会制度实在高明至极,听证会制度的推行,除了使西北成为中国 “民主、自由”的代表外,更重要的一点是民意!西北大多数决策都是以民意为基础,以国民意志为意志!

“……身为陕省议员,必须为陕省民众谋富祉。在这里我希望诸位委员能够正视陕西省民众的呼声发兵陕西,解陕西民众于倒悬!”发言即将结束时余振源大声疾呼,虽身为陕西省议员,但几年来富平大户的余家并没有因自己为省议会议员而少受盘剥,从陕西一路逃到西北,为得就是寻求公道,求西北主持公理!余振源话音一落,会议厅立即喧闹起来,旁听席上陕籍移民纷纷鼓掌为其喝彩。

“咚、咚、”虽然心中为这位陕西议员喝彩叫好,但身为国和委主席吕仁还是需要尽职责维持会场秩序,保持中立地位。于是吕仁便敲响手中木槌,槌声一响原本喧嚷的会议厅立即静下来,陕省移民在西北生活数年或数月,早已明白纪律是什么,是生命。 “余议员,出兵之事兹关体大,陕省为自主省份,对陕省诸事,听证会结束后本委员会必会提请联合议会商讨,请下一位发言者”。

夜已经很深了,15号街区的高级住宅区内,路灯挥洒橘色柔和的灯光,在门牌号为036号宅院附近,几名身穿中山装的人来回走动,这处没有高墙围绕的院子是司马的住宅,尽管已经到了午夜但院内那座欧式别墅二楼一个房间内依然亮着灯,偶尔会有一道人影映在窗帘上。深夜仍未睡下的陈婉云想起一年半前他对自己的承诺, “等这一切结束后我就娶你!”一年半以来,自己一直在等那一天的到来,不过好像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战争好像永远都打不完,先是俄罗斯,现在又是青年近卫军进军京城。

一年半以来,自己一直在野战医院尽力帮助伤员,每天从前线送回的伤员日渐增多,每当看到躺在床上强忍痛苦的伤员,陈婉云都会想到在他们家乡是不是同样有恋人或爱人在等待他们。

“为了祖国!”在伤员看来自己做出的牺牲都是为了国家,为了国家尊严,同样是为了……。 “铛、铛、铛”屋内钟声打断陈婉云的思绪,她不由抬掀起漂亮的眼睫望了一眼钟表。 “啊!两点了!怎么还没回来?”凭着对司马的了解,陈婉云知道今晚一定会有大事发生,否则他绝不会这么晚还没从办公室回来。不错,陈婉云的预感是正确的,今晚的确有大事要发生。

在边防军战时指挥中心会议室内,司马正在召开边防军参谋部战前会议,商讨出兵关内诸省战略。尽管参谋部早已制定出出兵陕西等省的作战方案,但是在具体行动前,仍然需要最后一次会议协商,作战会议已经进行数小时,司马听取了多个作战方案,为这一天参谋部投入太多的精力。

“边防军现在是否有能力同时出兵四川、陕西、河南三省,并长驱直入河北、安徽、山东等省?”司马扫视室内边防军高级将领,尽管他们表面平静,但却掩不住狂热的眼神,显然出兵关内统一全国早已成为参谋部的共识,对此他们跃跃欲试。出兵陕西已成定局,一直以来留守西北的二线、三线部队已经开始行动,就在会议进行时,部队已经离开军营,乘火车、汽车进抵预定集结地,表面目标是出兵陕西,武力解决陕西问题,但出兵陕西只是整个计划的第一步,下一步将是四川、河南甚至于大半个中国,这对于边防军而言是前所未有的考验。参战部队之多、涉及地域之广、人口之多都是第一次,边防军三军将第一次真正协调作战,甚至包括从未投入实战考验的警备舰队。

“有!”蔡锷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坚定而简短。过去蔡锷更倾向各省自治,而现在则更倾向于西北模式,毕竟西北模式已经被证明最适合当前中国,无论黑龙江或是新疆、山西并入联合议会后民生趋于稳定,经济得到长足发展,甚至连农民收入都增长数倍,而且得到梦寐以求的土地。如果两年前初来西北时,西北意图武力统一中国,蔡锷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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