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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市民的奋斗-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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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驻之后,大都选择了离开,但仍然有一些人因为种种原因留了下来。

“嗯!再等一天,如果一天后再没有失踪士兵的消息,这里不是有几十名广义派的人还没离开吗?按名单抓人一个不留,我们必须要让他们明白,针对边防军的任何挑衅和袭击,等待他们只有死路一条。”尽管边防军有严格的军律,但是朱庆平并不介意向怀有异见的俄罗斯人展示一下边防军的决心,这里和蒙古、黑龙江等地不同,即便是在新疆地区,如果当地人怀有异动的话,边防军也绝不会吝惜展示自己的武力。

“对待非汉裔土著民族,我们的政策就是胡萝卜加大棒,当胡萝卜起不到作用的时候,边防军就要用手中的步枪说话,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里的主人!”这是西北的民族政策,面对反抗时绝对不存在任何妥协,同时推行强有力的俄罗斯式、美国式的同化教育。

自从边防军进驻各地开始,就在当地废除了非法定学校,从而建立新式国民学校,学校沿用西北制定的教材,在教材中见不到任何所谓少数民族文化,一个国家只存在一个主体民族,也只需要一种主体文化,同化往往从教育着手。当温和的同化政策遭受反抗的时候,边防军绝对不会吝惜展示自己武力存在,就像在蒙古、新疆等地的移民农场,西北的农业规划中心从来都是鼓励他们 “必须要用手中的武器去保卫你们的劳动成果!”以防止其遭受袭击,相比于袭击军队,移民农场更容易遭受匪帮的袭击。

所幸在强有力的武力威慑之下,同化政策的推行并未受到太多反抗,往往地方上的土著绅贵还会努力配合政府的新教育政策,不论是蒙古或是新疆或是唐努乌梁海的绅贵们更在意的是自己的财富和权威,只要这些得到保障,他们绝不介意其它,更何况如果他们不会说汉语写汉字的话,一届自治议会结束后,他们就不能在下一届担任任何公职。

后世一些方式给司马很好的启示,比如说托福考试,在西北托福演变成了国文考核,其目的是为了限制西北数量庞大的外裔以及少数族裔出任政府公职。按照西北在各地推行的政府公职制度,但凡出任政府公职的公民都需要过国文考核,新区域可以推迟到一界自治议会后,如果届时国文考核无法通过,就不能出任政府公职。汉语不会说、汉字不会写,如何与政府官员沟通?如何保证实施政务,难不成还需要政府为他配备一名翻译?政府没有多余的资金浪费在这上面。

此时韩亚并不知道团部为了自己已经决定在一天后对残留在十佐领地区的广义派分子进行清剿,此时的韩亚完全沉浸在见到人的狂喜之中,看着眼前一脸警惕手持猎枪的俄罗斯老人,韩亚在狂喜之余没忘记在几十米外就给步枪上膛,打开了保险。 “大爷,最近的城镇在什么地方?城镇!”骑在马上的韩亚对眼前这个俄罗斯猎人比划着说到,可惜韩亚并不会说俄语,不过城镇这个词韩亚还是比熟练。

提着猎枪的俄罗斯老猎人双手不停的冲着韩亚比划着,然后手指一个方向,做着好像翻山越岭的手势。看着眼前一脸迷茫的韩亚,老猎人似乎明白了两个人之间存在沟通问题,于是便一把拉住韩亚的马缰,朝前带路。留着大胡子的俄罗斯老猎人好像知道眼前这个穿着军装的 “蒙古人”迷路了。 “一个国家,一种文化,一种语言!”

见老猎人热情的给自己带路,韩亚才算明白为什么主任会强调这些,一个国家如果存在多种语言,民众之间的沟通都成问题。由此可见部队用严酷的军纪教授乌梁海人汉语是完全必要的。乌梁海独立旅一万四千多名士兵之中,有一万余人是乌梁海各旗旗丁,自从将他们编入乌梁海独立旅后,就开始强制汉语学习,几个月后汉语不熟练的全部被打发去当伙夫或其它杂役兵种,反正他们干的都是最差最累的活计。

“卡通!卡通!卡通!”半个多钟头之后,老猎人把韩亚带到一条大河面前,指着大河不停用俄语说道。然后指着河流比划着示意韩亚沿河道走, “卡通?卡通!哈屯!哈屯河!”在老猎人不断重复下,韩亚惊喜的大叫着,乌拉拉就在哈屯河下游,顺着河岸就能返回军营。

老猎人见眼前这个 “蒙古”军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笑了笑。在老猎人眼中并没有所谓的入侵者之类,和这里大多数俄罗斯人一样,他们只希望过平静的生活,边防军到来并没有改变他们的生活,相比过去的混乱反而安定了许多。韩亚不停向眼前老猎人道谢,出于感激,韩亚把自己包中半块茶砖强送给眼前的老猎人。在这里茶砖是一种通行的货币,有时甚至于比西储券更为有效,尤其是在消息闭塞的地区,毕竟这里是新开拓地区,刚刚开始流通的西储券还没能完全取代旧卢布。

当韩亚拜别老猎人骑马沿河道向河下流城镇前进的时候,在数千公里外的西北调查部地下一间保密室内,几十名从西储银行、金城银行、农业规划安置中心等部门调来的工作人员在这里作一个成本核算,收购山西土地进行调配的成本核算,为未来政府可能在山西进行的土地收购,以及西储银行、金城银行土地贷款提供一个基准数字,当然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所有参与人员都进行了保密宣誓。

“……根据山西统计部门的统计数字山西省耕地面积为55279052亩,山西省农村人口为1045。65万人,其中需要进行土地调配的贫农约占到其中的38%—40%之间,即400万左右的山西农民需要通过银行贷款调配土地。

按照农业安置规划中心统计,人均土地至少需要达到4亩,才能保证农民的生活、消费,达到农业安置规划中心制定的农村标准水平。按照西北统计部门在19地进行统计调查,山西贫民人均拥有土地在1。8…2。2亩左右,按照规划中心制定的水平,意味着平均每人需通过政府担保贷款的方式购进至少2亩土地。

全山西大约需要由政府担保贷款调配800…850万亩耕地,这个数字相当于西北省调配土地的3倍,所幸半年来因为售地困难,致使山西地价已经从去年的14。5元下降到现在的11。3元左右,按照购地农负担20%…30%的方式,在山西推行土地改革银行需要提供6000万元五年期至十年期贷款,约相当于西北省土地改革支出的6倍。”

项目组主管张元标拿着几天来得出的统计数字进行汇报,尽管数字看起来非常庞大,但是张元标知道在实际操作的时候,银行实际需要拿出的现金不超过两千万元。西北土改已经取得成熟的经验,在西北土地赎买改革中,实行的是20%现金,50%可抵压中期存款,30%政府企业股份,土地所有者出售土地的初衷就是投资实业。

灵活的支付方式是西北土地改革的特点之一,可抵压的中期存款可以用来购买工业机械,30%的政府企业股份,为拥有土地较少的土地所有者提供投资实业的机会,可以将他们少量的土地转变成企业股份,如果需要现金地话,同样可以提供现金贷款,当然其中半数为中期存款。

“山西省现在还有多少官地?”张元标给出的数字,许昆灿不太满意,这笔开支太过庞大,到时联合议会很有可能不会通过,在联合座议会议员看来,他们所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取得丰厚回报的山西,而不是一个负担,这边一吞并山西,那边就需要增加这么一笔支出,显然不符合西北的实利精神,要节省开支,只能在官地上想办法。

共和中国的地制沿用清制,大致分成官地、公地、私地,其中旗地是皇帝赐给满族贵族和功臣的地;屯田,由清政府分配给驻屯军的土地;官有地,属中央政府、省府和州县政府所有的土地,主要是河川堤防地和湖泊、山荒等地;学田,主要用于祭孔和补足教育经费、救济贫困学子;庙地是宗教寺庙或宗教团体所有的土地;族地社产,为同族人祭祖和救济同宗贫困户的土地。旗地、屯田、官有地为官地;学田有的归官地(官办学堂)、有的归公有地。

共和后,旗田、屯田全部被纳入官田的范围,这或放许是共和后地制唯一的转变,至于其它的一切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在西北土地改革中,官地中的官田、旗田、屯田被分给了农民,而公田大都未做任何变动,用于各村教育经济和其它诸如救济、水利、道路等公共支出,由学校和村社共同管理使用,同时公田收入使用受到村民以及政府的监管,村社实施的是一事一议以及预算制,有效保证了村落公共事业经费支出的来源。

“直到清末,山西省内官公合计占全省耕地的18。8%,即为1039万亩,其中官公田各占半数。自共和起,官田大量被各级官员以及士绅私吞,而且即便是公田也有私有化倾向。现在山西省内官田不超过300万亩,被各级官员及士绅私吞的官田大约360万亩左右。”张元标熟练的回答眼前这名调查部官员的问话,尽管对于调查部作这些统计感觉很迷惑,但是张元标明白调查部这个相对神秘的部门事情总让人琢磨不透,自己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完成眼前这个项目。

“难道?……西北要……”结合项目组进行的种种估算,张元标大致明白了一些事情,假如山西在不久之后加入联合议会,不会让张元标感觉一丝惊奇,眼下调查部做的一切,似乎就是在为此做准备,但为什么会是调查部? “没想到山西竟然有这么多官田!”听到加在一起有六百多万亩官田,许昆灿嘴角露出笑意,有了这些官地,在山西推行土改成本就会降至最低,那时议员们相信就不会阻止对山西下手。

“官田是属于政府的,到时候不管任何人吞并的官田都要吐出来,通知山西科收集山西所有官地资料,那些人是怎么吞的,到时候就怎么吐出来!”石磊的回答没有任何疑问,在说话的时候石磊甚至于可以想象到时主任知道这些土地被侵吞时的表情,一直以来主任最反感的就是侵吞公有财产,在西北这是一项重罪,石磊相信如果到时在山西实行同样法律的话,估计那些官员和士绅只有被判处重刑,不过西北从来坚持的是旧罪不会新罚,但是退还侵吞的官田是肯定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土地问题是吞占山西最大的问题,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剩下的问题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现在对于石磊而言,只剩下一个问题需要解决,就是需要山西给西北一个无懈可击的出兵理由,一个即能够让西北出兵,又不会引起国内各省对西北加以警惕的理由。

“高容斋!”徐一清几乎是带着诅咒之色念叨着这个名字,原因不为其它,只因为高洪在省议会和几十名议员提出要彻查山西银行账务,要求在此期间需要暂停其山西银行总经理一职,虽然省署已经把此事压下,但是徐一清知道事情闹下去,到时百川无论如何都需要给大家一个交待。

自己的事情自己当然明白,徐一清挪用山西银行存款,以个人名义投资同宝煤矿、晋华铁厂、晋华纺织公司等十余家实业工厂的事情,在太原并不是什么秘密,可是因为顾忌其是阎督军岳叔丈大都装做视而不见,更何况即便是阎督军本身也参于其中。但是现在高洪竟然把此事捅到台面上,并不惜把此事捅上报纸,现在这事弄得想盖都盖不住。

“砰!”看到报纸上山西大学百余名学生联名上书省署要求彻查此事的新闻,徐一清怒急之下狠狠的把桌上的茶杯摔到了地上。 “又是他高容斋!”徐一清想都没想即把帽子戴到高洪身上,他高容斋可是山西大学教授,一定是他煽动学生联名上书请愿。徐一清发现自己似乎和高容斋犯冲,前年的国会议员、去年在军粮局,高容斋以他的副议长之职没少给自己找麻烦,现在他是直指自己的死肋。

如果搁在去年这件事倒也没什么,可是现在因为年前的挤兑风波,致使山西银行欠下西储银行千万元巨款,一旦西储银行要求彻查此事,到时百川会做什么,做为他的岳叔丈徐一清当然再了解不过。 “总经理,西储银行的韩经理来了。”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了,徐一清从自己的秘书口中听到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创办于1902年即清光绪二十八年的山西大学,是中国创办最早的三所国立大学之一,最初称山西大学堂,设中学专斋和西学专斋,由英国人李提摩太和山西巡抚岑春煊共同创办。共和初年改名为山西大学校,共和七年确立为国立山西大学。作为山西省首批官费留日学子之一,毕业于东京铁道学堂的高洪除在山西铁路学堂、实业学堂执教之外,同时还在山西大学执教,数年来,山西大学学生和铁路学堂、实业学堂学生一样,早都习惯了校园里这个副议长身份的学校教授。

“高教授!”结束了课业的高洪提着书本走在校园内,不时和那些打招呼的学生点头示意。高洪这几天心情非常不错,按照和太原铁厂经理梁勋的商量,把徐一清挪款私用一事捅开之后,作为山西省银行最大的债主西储银行已经公开表示将调查此事。拥用资金多达千万元,而且主使者正是阎百川自己,剩下的就等自己在省议会中再加把劲,以此事逼阎百川引咎辞职,但不论他是否辞职并不重要,这只是其中的一步而已。

“没错,就是他!”在山西大学校外一个面色有些阴沉商贩打扮的男人看着刚刚走出校园的高洪,随手打开手中金属烟盒,盒内赫然有一张高洪的照片。 “砰、砰、砰!”在确定目标后,这个面色阴沉的男人没有一丝犹豫,立即从怀中抽出一支勃朗宁手枪,冲着刚出校门的高洪连开三枪,一得手后立即朝路东跑去。突如其来的枪声让整个侯家巷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几名进出大学的学生、教员几乎都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高副议长在大学门外遭到枪杀。

第一百一十九章 谁是真凶

“砰!砰!砰!……”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数声枪响,两种不同的枪声显然是两人持枪对射,一时之间整个候家巷如鸡飞狗跳一般,乱了起来。在候家巷巷口处,一名穿着黑色警服的警官右手拿着一支手枪,拄着旁边的摊子,左手臂瘫垂着显然是左手臂受伤了。这名警官看着路中央倒在血泊中的那人,走到他身边把那人扔在一旁的手枪拾了起来,随后用手试了一下那个人的脉搏,地上的人已经死了,警官打出的子弹三枪均正中他的胸口,即便是大罗汉金仙也不可能活下来。

在山西大学校门外,身中三枪躺在血泊中的高洪身体不断抽搐,血沫不停的从脸如白纸的高洪嘴唇中流出来,几本教材散落在他身边,校门外被突如其来的枪声惊呆的学生和教员们惊恐而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这时再一次响起的枪声总算惊醒了这些学生和教员。 “快!大家快去找东西!把高教授送到医院去!”

从最初震惊中反应过来的一名教员大声高喊,同时撕下外套按在血泊中高洪的身体上,试图为其止血。在那名教员的高喊下不知所措的学生们立即行动起来,几名学生从旁边摊子上借了块摊板,把浑身是血的高洪抬上摊板,五、六名学生便抬着高洪朝最近的医院跑去。

学生们抬着高洪刚一出巷口,跑在最前面的学生从大路上拦到一辆轿车,随即高洪被抬上轿车,轿车高速朝城内慈济医院驶去。慈济医院是一家福利医院,是去年太原士绅出资建成的慈善西医院,医院里的医生大都出自西北医院。十几分钟后,主刀的外科医生拿到高洪的X光片,三发子弹均留在高洪体内,如果不尽快手术必有性命之危。 “胸肺处一枪,腹部两伤,伤级大肠,立即准备手术。”随即高洪被推入了手术室之中。

与此同时山西省都督府,阎百川被警察处处长晋巩的报告给惊呆了,无法握持的茶杯从呆若木鸡的阎百川手中跌落了下来,茶杯摔碎时发出清脆的声响未能引起他的注意。 “刺、刺客抓住了没有?”阎百川清楚的知道自己最后一线希望全部系在开枪的刺客身上,只要抓住他或许自己还有一线生机,不管是谁指使他动手杀人,只要能证明和自己没关系,一切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督、督军,当……当时事发紧急,枪响后刺客逃出几十米后,碰到一名处……处里的警察,被……当场击毙了!”晋巩顾不得擦额头上的汗水,紧张的回答督军的问话,同时注意观察督军的脸色,晋巩注意到自己话一落音,督军脸色立即变得煞白起来,甚至于连手都不自主的颤抖了起来。作为太原警察处处长这个案子的严重性晋巩再清楚不过。自共和以来,除宋总理被刺杀一案之外,还没有什么政治人物死于暗杀,一省副议长当众被刺,消息传出去顿时会轰动全国,在来的时候晋巩都已经做好辞职的心理准备了,出了这么大的案子,这个位子绝对坐不住了,不若趁早辞职,明哲保身。

“什……什么,再……再说一遍。”听到这个答案,尽管在说话时阎百川口气有些结巴,但是目光几乎可以杀人一般的看着眼前的晋巩。刺客刚一逃出就被警察击毙,这……阎百川几乎不用再作任何猜测,都可以想象明天全中国的报纸上会怎么评论此案,他们会异口同声把矛头指向自己,是自己指使刺客刺杀了和自己唱反调的高洪,然后又令人杀死刺客,现在是死无对证。

“刺、刺客被处里的一名警官当场击毙,不过,督军,您放心,开枪的警官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了,现在人已经移交都府宪兵司令部,只要严加拷问,一定能问出来什么。”晋巩在一得到太原警察局报告之后,就立即把那名警官控制了下来,随后将其押送到宪兵司令部。人精一般的晋巩当然知道那个警察现在就是块烫手的山药,自己是沾不得的,所以在来督府报告的时候,直接把人移交给了宪兵司令部张建,至于他们怎么问、怎么处理和省警察处就再也没有一丁点关系,反正是和自己没任何关系。

“混蛋!”眼前晋巩明哲保身的决定让本就愤急的阎百川猛的一拍桌子大声骂道,晋巩把人朝宪兵司令部一交,他的警察处是没有问题,可是令人刺杀高洪这顶帽子子阎百川就是想摘都难摘了。

“同学们,高副议长直言兴利除弊、弹劾贪官污吏,但今天于我校园门外惨遭刺客刺杀,此等惨事唯共和三年先宋总理被刺可比,贪官污吏之狠毒由此可见一般,那些贪官污吏企借刺杀高副议长令弹劾落空,我晋省学子等不能坐视高副议长之心血亏于一篑……”当阎百川指着晋巩鼻子大骂的时候,在山西大学内,一名青年学生在追查直凶、严惩贪吏的横幅前高喊,高副议长于校门外被刺客刺杀已经传遍了整个校园,此时山西大学已经笼罩在前所未有的悲愤之中。

省议会副议长高洪被刺客刺杀一事,几乎在短短几十分钟内传遍整个太原城,听闻之人在震惊之余感受更多的却是前所未有的恐惧,尤其是省议会议员和太原城内的士绅,他们大都知道半年来高洪一直在四处联络试图促成晋省加入联合议会,周前高洪更是捅了马蜂窝,把徐一清挪用银行资金谋取私利一事捅开了,而现在则惨遭刺杀,即便是再没有脑子的人也知道两者之间的关联。

“百川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阿满,立即备车去医院,告诉刘经理,如果有人来找我,就说我一早就回太平老家了。”在太原电力公司办公楼内的刘笃敬听到高洪被刺之后,看着街道上开始出现举着横幅的各个学校学生,便轻叹了口气随后对身旁的管家说道。

年过一甲的刘笃敬知道太原城恐怕将要掀起一场狂风暴雨,这次阎百川是躲不开了,对刘笃敬来说现在这场风波自己还是置身于外的好,先到医院打听一下情况,然后再赶紧离开这片是非之地,以静观其变。不过临了,刘笃敬还是改变了主意,驱车去城外纷河边的发电厂,而并没有直接去医院,刘笃敬相信这个时候,恐怕全太原头头面面的人物都在医院,这时自己显然不能去趟这个风头浪尖。

“张主任,我是四石,你们公共舆论咨询委员会可以动起来了,这一次咱们要让山西的阎百川和他的地方政权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接到来自太原的情报后,石磊便立即给公共舆论咨询委员会的张默打去了电话,从电话中石磊确信调查部已经做好准备,然后两人在电话中又商议了一些注意事项。

作为西北的情报头子,国民眼中的特务头子,石磊知道自己策划这一切其中见不得光的不少,但是这一切都是必须的,高洪遭到刺杀,会给山西计划开一个完美的好头。山西的一切并不是调查部主导的,而是多个部门参与,边防军参谋部、公共舆论咨询委员会、调查部、西储银行、联合议会下设委员会,西北的很多部门都涉及其中,甚至于包括西北公司也参与了此事。

之所以有这么多部门秘密参与此事,原因很简单,山西对于西北而言太重要了,尤其是随着西北工业发展,西北对于山西煤炭的依赖以及需求已经到了影响西北安全的地步,无论是出于经济或是安全,必须要把山西纳入西北的管理范围早已是各个部门的共识,只不过主任并不赞同对山西采取军事行动,所以一切都是私下进行。

“如果主任知道这些多部门背着他准备这一切,到时主任是否能够接受这一切?”挂上电话的石磊开始在心中揣测主任知道这一切之后的态度,这一切都还是一个未知数,按照石磊的了解,主任或许会在一场盛怒之后,默认这个事实,如果不是因为主任不愿意出兵内地,恐怕各个部门也不会秘密策划这一切。

“一切为了西北的未来!”所有人策划这一切的目地,无非是为了保障西北未来的能源安全,当然西北也是时候需要扩大自己在国内的地盘,西北不能永远只偏安于西北一地,这是大家早已达成的共识,而内地各省的复兴党员也同样期待着这一切。

“共和二年选出的国会议员,法定任期分明只有三年,可现在已经到了共和七年,还是没有进行再次国会议员选举,又不是全国选民死尽了,无可再行选举。”看了一下办公桌上日历牌的日期,石磊想到主任办公室秘书长杨永泰在收到国会寄出的新年贺卡时,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如果能够推行新一轮的国会选举,那么无论是对于西北或是主任都将是一个机会,一个主任不会反对,同样也不会在国内引发动荡的机会。

“议会政治!不正是主任一直推崇的方式吗?”石磊面带着笑容的说道,在说的时候,石磊手指间不断把玩着一发金色的勃朗宁7。65毫米手枪弹,这发子弹是石磊从技研室拿来的子弹,看似和普通子弹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其中的不同只有石磊自己明白。一些时候调查部总是需要一些特殊的武器来完成一些特殊的使命,这种和普通子弹别无二致的子弹,就是一种比较特殊的武器,在特殊时间和场合有着特殊的用途。

“无耻!”看到从调查部递来的每日情报简报上高洪遇刺案,怒极的司马狠狠的骂了一句,此时司马已经没有先前要求自由军团保证英军安全,接受他们投降的喜悦,而只剩下了愤怒。一直以来司马最反感的就是以言获罪,而现在在山西其省议会副议长高洪,竟然因为直言兴利除弊、弹劾贪官污吏而遭到刺杀,这显然超出了司马所能承受的底线,更让司马愤怒的是,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或许和自己对山西的纵容不无关系。

自共和中国成立伊始,各地纷纷建成省议会,在早期各地省议会均在兴利除弊、弹劾污吏上发挥了一定作用,但自共和四年年末起,根据前大总统袁世凯的命令,北方各省议会均遭解散,虽然大都在袁死后不久,各省议会均得以复会,但在遭此之劫后各省议会均成了聋子的耳朵,再也无法发挥任何作用。

山西因与西北接壤,经济上也与西北紧密结合,再加上大量矿场的护矿队、武装工人的存在,使得西北在山西拥有非凡的影响力,可是在面对山西省议会求助的时候,司马为了避免和山西都督府之间的冲突,同时避免破坏西北在国内的形象,对于他们的求助均未表态,这或许是导致这一切发生的原因。

“如果当时给他一些支持,或许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阎百川也不会如此胆大包天!”司马对阎百川悍然不顾一切做出这种事情感觉震惊之余,更多的是认为或许正是自己的纵容造成了这一切,自己一直坚信只要通过自己适当的引导,一切就会按照自己想象那样发展,就像先前的山西和其它省份一样,大家都走上实业救国的道路。但是现在……阎百川的所做所为超出了司马的想象。

“吃肉的狼是不会改吃草的!”司马想起后世人们常说的一句话,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对于目前国内各地军阀司马曾经仔细研究过,一直以来司马都相信通过适当引导,再加上武力威慑足够解决这一问题,在历史上有着成熟经验可以借鉴。按照司马的计划,在未来将会通过强有力的军事威慑,迫使各地军阀同意部队接受整编。

注重实利的军阀在意识到在西北军以及银弹攻势下不可能取胜的时候,他们只有接受自己制定的游戏规则,要么做个实业家、要么做个纯粹的政客,解除武装的军阀不会再有任何威胁。司马从来都相信战争不是唯一的选择,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司马的选择。但是现在山西省议会副议长高洪被刺却动摇了司马一直以来的观点,使得司马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做的这一切是否值得。

“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在怀疑自己的同时,司马皱着眉头想着是什么让阎百川这个以狡猾、谨小慎微而被封为共和政坛 “不倒翁”的人物,竟然会不惜用这种铤而走险的方式解决高洪的问题。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底线,无论是中央或是其它省份都不可能接受他刺杀本省副议长,慢慢冷静下来的司马不禁开始怀疑,那个 “不倒翁”会做出让自己只有下野一途可走和冒险吗?而且高洪根本不值得他这么做,他从来就没拿省议会当成一回事,为什么要选择杀死高洪?

在历史上阎百川一直都是一个颇有争议的人物,但是和大多数第一代北方军阀一样,他们对于言论和学生都相当宽宏,从历史上山西房税学生请愿可见一二。当时因为山西开征房税,太原中等以上学生集体请愿取消房税,请愿学生们砸了省议会,随后来到督军公署,阎百川命令督署卫兵一律不带武器、不系皮带、不穿皮鞋,排成人墙将学生队伍阻拦在大门外,只允许23名学生代表进署。

进署学生代表按计划跪请取消房税,而阎百川在这种情况下屈服了,答应立即取消房产税,并亲书手谕,画押签字。学生们请愿胜利后,上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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