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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和校草双双崩人设-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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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个非常漂亮俊秀的大学生; 性格温柔又开朗; 眼睛笑起来弯成一道弯弯的月牙; 不仅成绩拔尖; 竟然还做的一手好菜。堪称是所有小女生理想的梦中情人。
  “那时候我还挺崇拜他的,所以当我妈越来越多地把目光放到他身上; 我也没有生气或者嫉妒。但是; 有一天下午,他们俩被老东西捉奸在床了; 就在我家的主卧。”
  “老东西不爱她; 可他也不能容忍自己被戴绿子,他的身份——更不容许他有离婚的污点。但我妈是真的爱那个大学生,他们俩吵了一架又一架; 她说她什么都不要了,就要跟大学生在一起……”
  说到这里,祁源的声音终于不稳了,“我最后一次看见她,是在医院里,到处都是血……她跟那个大学生,他们两人脸上都蒙了一层白布……”
  像是陷入了某种巨大的痛苦回忆中,他的眉心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嘴唇不自然地颤抖着,眼睛被难以言喻的哀和痛所笼罩,嗓音越来越艰涩:“我听到了……我听到过老东西打电话给手下人,说把事情处理得干净利落点……他看着我妈的遗体,竟然在笑,就那种一切都如愿了的笑……”
  在那一天,十二岁的祁源,同时失去了他的一双父母。
  他抖得太厉害了,像是冷极了,又像是痛极了,脸色异常苍白,却有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渗了出来。
  人们常说没有人能感同身受,但虞泽几乎是瞬间感受到了他的痛。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紧紧地攥住了,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仿佛是不堪忍受他的眼神,或者只是单纯地想要安慰他,虞泽站了起来。
  他站到男生面前,然后毫不犹豫地俯身,抱住了男生宽厚的颤抖的肩膀。
  祁源缓缓抬起了左手,顺理成章地揽上了纤细的腰。下一瞬间,猛地收紧,像是将人活生生揉进自己的怀里,用力到手臂上的青筋都暴起。
  漫长的沉默后,他睁开了双眼,终于从那段不堪的回忆中缓了过来。
  但他却舍不得这样亲密无间的拥抱。少年的怀抱单薄又冰凉,骨架纤细脆弱得像是能被他一只手捏碎,却能给予他从心到身体的妥帖的慰籍。
  这个人的存在,在他漫长的混沌又无望的黑暗中,撕开了一道缝隙,然后他看见了阳光,雨露,天空,还有他爱的人。
  “你还想听我说吗?”等到手底下抱着的男生不再颤抖,虞泽低声问了一句。
  “想听。”祁源稍稍松开了手,让他能直起腰身,然后又不依不饶地重新抱了上去,将脸贪恋地贴在他的腹部。
  虞泽低垂着眼睛,炸毛不羁的脑袋在他身上蹭了蹭,然后从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满足的哼声,像极了某种大型犬在撒娇卖乖。
  “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我没有爸爸,虞女士说我一出生他就死了。”虞泽抬起了眼皮子,眼神定在空气中虚无缥缈的某一点,言简意赅地总结:“虞女士结了四次婚,那些人说的'爬上刚死了老婆的人床',就是我现在的继父。”
  祁源揽着他的手僵了僵,继而安抚似的往上,顺着瘦得凸出来的脊柱骨缓慢地抚触。
  “我没有抢谁的女朋友,也没有……勾引过谁。”
  “我知道。”祁源从他的腹部抬起了头,自下而上地仰望着他,黑亮的眼睛里含着明显的笑意,“你只要一个眼神,这世上所有人都会丢盔弃甲,哪里犯得着勾引?”
  他的情绪转变得太快,虞泽一时有些发愣,圆眼微睁,呆呆地回望着他。
  祁源又露出了熟悉的不要脸的笑容来,语气几乎诱哄蛊惑,“你勾引我吧,虞泽。我想要被你勾引。”
  “祁源!”虞泽被他加重揉弄的大掌烫得一惊,这才回过神来。用力地挣开他,虞泽往后退了一步,漂亮的脸蛋上神情羞怯又微恼,“你能不能别……”
  “不能。”祁源收了笑容,表情变得一本正经,“我喜欢你,我就要每天讲给你听,你答不答应是你的事。”顿了顿,他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对方逼近。
  高大健壮的身体带来了一丝不容忽视压迫感,说出来的话倒是柔情似水,“我也会保护好你,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好不好?”
  虞泽被逼得不断地后退,直至退到了墙壁前,贴住了冰冷的壁纸,往后再没有退路。
  祁源停在了他身前。微微俯身,脸对脸,鼻尖对鼻尖,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琥珀色的眼瞳,嗓音低沉又温柔,“我的脸还可以吧?身高也看得过去吧?成绩……成绩现在不好,但是我正在努力,你给我时间,我能做得更好。至于钱,我将来会用自己的双手,赚很多很多的钱——”
  他绞尽脑汁地不遗余力地推销着自己,脸上却挂上了近乎哀求的神色,“所以,你尝试着喜欢一下我吧,好不好?”
  他向来是恣意的嚣张的,何曾有过如此低声下气的时候?虞泽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心脏砰砰直往胸前砸,清冷澄澈的眼睛被面前的男生尽数填满。
  好半晌,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仿佛漂浮在半空中,听起来没什么真切感,“祁源,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
  一个连喜欢是什么都不清楚的人,怎么能和他谈恋爱?这对他,太不公平了。
  祁源也愣住了。他不自觉地直起了腰板,低垂着眼睛,细细地搜寻着少年的眼底和脸上的每一丝情绪。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松懈了眉眼,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来,“没有喜欢过别人,不清楚也是正常的。没关系,我教你。”
  “我教你什么是喜欢,教你被喜欢,教你喜欢我,教你——跟我谈恋爱。”明明他自己也是个完全没有经验的新手,但一碰到眼前这个人,就全部无师自通了。
  好像是他的本能一样。
  *
  虞泽早上是从那张死宽死宽的大床上醒来的。
  他茫然地睁着眼睛,意识慢慢回笼,这才发现自己不知怎么从沙发又睡到了床上,而房间里空无一人。
  他缓了缓神,上半身坐了起来。目光四下打量了一番,暼到床头柜上放了一套衣服,上面还贴了一张便利贴:你的衣服阿姨拿去洗了,先穿我的,新的。
  “你为什么不去上学还赖在这里?这是破罐子破摔不想上学了?”大清早的,靳楠又开始找不痛快。
  祁源冷笑一声,“你呢,腿断了还是公司破产了?快三十岁的人天天赖在家里啃老,你觉得合适吗?”
  一提到年龄,靳楠顿时就怒了,“祁源你他妈说谁三十岁了?”
  “我他妈说你个老——虞泽,你醒了?睡得好吗?”祁源正摆出了一副干架的姿势,突然见了楼梯上下来的人,顿时话音生生一转,嗓音里甚至染上了一层温柔的笑意。
  宽大的白衬衫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领口系到了最后一粒扣子,还是露出了平直漂亮的锁骨。袖子拖的太长了,只好卷起来好几道,一截白皙如玉的手腕晃晃荡荡的,显得愈发纤细脆弱。
  他睡在我的床上,他穿着我的衣服。他迟早会是我的人。
  祁源目光中的满足和得意都快要溢出来,转眼却发现靳楠的眼神也落在虞泽身上,顿时有如领地被侵犯的野兽,怒吼道:“靳楠?你往哪儿看呢?再看我把你的眼睛戳瞎信不信?”
  靳楠过了把眼瘾,慢吞吞地收回眼神,似笑非笑道:“你有本事戳瞎我的眼睛,你有本事把所有人都戳瞎了啊,不然就把他藏在家里谁都不让见,否则人人都能看他——”
  谁知祁源听了,竟然挑了挑眉,“你很有想法啊?”
  虞泽:……你们这对有毛病的兄弟俩,当着我的面讨论这个合适吗?
  简单地吃完了早餐,靳楠居然提出了要顺路送他们回学校。
  祁源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靳楠凉凉地暼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值得我奸的还是盗的?”
  虞泽:……
  他快速地伸手拦住了要扑上去的祁源,“先回学校。”
  如同被顺了毛的大型恶犬,祁源瞬间收回了獠牙和利爪,只骂了一句,“嘴贱的,迟早找人轮了你。”
  他们走的晚,恰逢早高峰,一路边走边停,简直跟爬没什么区别。
  虞泽被这一顿一顿的刹车弄得心里直犯恶心,强忍着才能不吐在别人车上。
  祁源心疼得要命,从裤兜里掏出了一颗水果糖,两下剥开,送到他嘴边,“今天没带晕车药,含着糖会好一点,啊——”
  靳楠低咒了一声,猛地踩了一脚刹车,祁源正扭着身子对着虞泽,一时没坐稳,毫无防备地扑到了他身上。
  两人四目相对,脸压着脸,嘴唇压着嘴唇。


第42章 
  祁源只花了两秒就反应过来嘴唇下的触感是什么; 一瞬间脑子里像是有千百束烟花齐齐绽开,砰砰砰砰,又噼里啪啦; 炸得他飘飘忽忽,仿佛踩在云端; 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到了两双压在一起唇上。
  好软、好糯、好润、好弹、好香,好喜欢……
  前座的靳楠踩完刹车却没听到后座传来骂声; 不由地瞥了一眼后视镜。
  这一看不得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祁源这小子竟然压着人亲上了?
  转念间他又想到了跟他闹别扭的小医生; 顿时不爽了; 阴恻恻地笑了一声; 用力地按上了喇叭。
  “嘀——”的一声长鸣; 虞泽浑身一颤; 细密卷翘的眼睫缓慢地眨了眨。
  面贴面的距离,那双含笑的眼睛愈发像一道深邃的漩涡; 能毫不费力地将人拖进深处。迷茫中; 他感到嘴唇上那个滚烫的东西似乎很小幅度地蹭了蹭。
  又一声鸣笛,虞泽终于彻底惊醒; 猛地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他推的这一把不遗余力; 祁源被推得往后一仰,脑袋嘭的一声撞到了车顶,受伤的右手也磕到了车窗上。
  两处都钻心地疼; 祁源一时缓不过来神,一动不动地靠在车窗上嘶嘶地吸着气。
  “呦,这是怎么了?”靳楠毫不掩饰自己幸灾乐祸的语气,“哥稍你一程,你也不用激动到拿头撞我这车顶吧?”
  但祁源这回压根没空搭理他,他一边疼着一边还在回味刚才那美妙无比的触感。一双漆黑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亮,一瞬不瞬地盯住了微微张开的红润润的唇。
  他心里还在琢磨着,再扑上去亲一次,是会被打折另一只胳膊还是会被一脚踢出车窗外摔死。
  如果只是打折另一只胳膊就能再亲一次,那还是很值得的……
  虞泽不知道他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只觉得自己的嘴唇上火烧火燎的,好像一直有一个又热又烫的东西压在上面,触感鲜明,挥之不去。
  嘴唇上的热度一直燃烧至整张冷白的脸,小巧而薄透的耳垂红得滴血。他的大脑依旧是空白的,眼睛和四肢都无处安放,却始终逃不开那道越来越炙热的眼神。
  可爱,太可爱了,可爱到他想把他一口吞下去……
  祁源不自觉地磨了磨后槽牙,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可能有点变态了。这样不好,小家伙会被他吓跑。
  想到这里,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脑袋蹭到了虞泽的肩膀上,在对方推开他之前,语气极为可怜巴巴地低声道:“疼,我头好疼……好像头顶鼓包了,我该不会脑震荡吧虞泽……”
  虞泽的身体僵硬得像一根木头,条件反射地就要推开他。可一听到他委委屈屈地喊疼,还是忍不住扭过头,低垂着眼睛看向他的脑袋。
  靳楠实在是被两人间微妙又暧昧的气氛酸得倒牙,忍不住开口损道:“放心吧,就算脑震荡了也影响不了你什么,毕竟你的智商已经低无可低了。”
  祁源龇了龇牙,隔着后视镜和他对视一眼,眼神中写满了“你给我等着”,然后继续用微弱又可怜的声音说:“你摸一摸,是不是长包了……”
  靳楠:行,我甘拜下风,奥斯卡影帝非你莫属!
  虞泽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放到了靠在肩膀的脑袋上,手法轻柔地仔细摸索着。
  那一下撞得很重,祁源的脑袋是真的疼。但此刻冰冰凉凉的小手似有若无地触碰自己的头皮,那股钝痛感便被说不出来的舒服所取代了。
  他克制不住低低地呻…吟了一声。
  虞泽立刻停了手,“疼?”
  “别停,你摸一摸它,摸一摸它就不疼了……”祁源又往他肩窝处拱了拱,将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
  靳楠:……真他妈不忍直视!
  被迫观赏了一路“又凶又狠的恶犬装作又蠢又弱的家犬伏在主人身上求顺毛求安慰”的戏码后,车终于停在了二中校门口。
  靳楠像是一刻也不想再忍受了,回过头盯着祁源,语气不善:“下车,我赶时间,麻利点儿。”
  “原形毕露,嫉妒了吧?”祁源的毛被顺得妥妥贴贴,只懒洋洋地骂了一句,从虞泽打开的那一侧门下去了。
  一下车,一股冷风迎面扑来。并不是个好天气。
  祁源双肩往后一震,把身上披着的夹克外套震了下来,单手拎着往纤细瘦弱的人身上披,“风大,穿件外套。”
  虞泽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我不冷,你自己穿。”
  祁源强行把外套固定在他肩上,“你就穿了一件白衬衫,怎么会不冷?乖了,冻坏了我要心疼的。”
  眉心微蹙,虞泽往旁边让了让,“你穿的比我少。”更何况他还是病人。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黑色T恤,开始信誓旦旦地睁眼说瞎话,“你别看它外表只是一件T恤,其实它里面有绒毛的。它其实是一件保暖T恤!”
  虞泽:……
  到底是拗不过他,虞泽本来只穿着不合身的白衬衫和牛仔裤,现在又多了一件不合身的夹克外套。
  但祁源就心满意足了,两人肩并着肩一起朝教学楼走。
  正是上课时间,学校里很清净,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偶尔路过。
  沉默地走了一段路,祁源突然心中一动,“虞泽,刚刚那个——不会是你的初吻吧?”
  低低沉沉的磁性嗓音炸开在耳畔,虞泽脚步一顿,继而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祁源不乐意了,继续追问:“小时候不算,是不是?是不是初吻?”
  虞泽被他问得耳朵又快烧起来了,但红唇紧紧抿了起来,就是不吭声。
  祁源又在心里仔仔细细地回味了小家伙当时的反应,唇角扬起一个痞气的弧度,“不管你是不是,那可都是我的初吻。”
  “小虞泽,既然你已经无情地夺走了我的初吻,那就要对我负责才行……”
  虞泽都快被他的不要脸程度震惊了,又羞又恼,最后只能回一句:“懒得理你。”说完了就加快脚步往教学楼走。
  可祁源就这么不依不饶地缠了他一路,直到两人回到班里坐定了,还在执着地重复同一句话:“我真的是初吻,妥妥的黄花大闺男。小虞泽你夺走了我的初吻,怎么可以不对我负责!”
  甚至不惜佯装嘤嘤嘤,大有一副得不到回应就不罢休的架势。仿佛前一夜温柔体贴地表示会给虞泽足够的时间和空间考虑清楚的,另有其人。
  他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音量只够虞泽听清楚。醇厚的低音炮持续攻击下,虞泽心烦意乱,只好翻出了耳机塞进耳朵里。
  世界顿时清净了。
  祁源见他戴上了耳机,只好闭了嘴,懒懒散散地往后桌一靠,微皱着眉头啧了一声。
  “源哥,什么情况啊?”百晓生往前趴在桌子上,“我没记错的话,虞泽身上穿的那件夹克外套是你的吧?”
  “呵呵。”祁源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再仔细看一眼呢?不只是外套,他全身上下,都是我的。”
  百晓生:“……听你这语气,是追到手了?那你这右胳膊骨折也不亏了。”
  祁源正准备回他,秦小雨风风火火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同学们同学们,紧急通知紧急通知!”
  她站到讲台上,一脸严肃:“学校刚下了通知,下个月!咱们二中要加入到江城高二八校联考了!”
  吵吵嚷嚷的班级瞬间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安静得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见。
  片刻后,教室里骤然爆发出了一阵七嘴八舌的抱怨——
  “秦老师,我们刚考完期中考试啊!”
  “就是,八校联考关我们什么事啊?我们去参加联考那不是被人家按在地上摩擦摩擦吗?”
  “学校领导什么时候能不想一出是一出?我们自己的学习任务就够重的了!为什么还要突然加一场大型考试?”
  ……
  “安静一下安静一下!”秦小雨用力地拍了两下桌子,语调高昂:“是,以往我们是没有参加过联考,但是说白了,那是人家不带我们玩儿!你们要知道,联考的机会是很难得的,尤其是代表了江城最高水准的八校联考!”
  底下没人应和她的话,都在窃窃私语。
  “我们可以把它当成一次普通的考试,除了监考老师不是本校的,其他的没什么区别。”秦小雨试图安抚躁动的同学们,“当然了,老师也希望你们好好准备,发挥出最高水准。”
  尽管大家再怎么不愿意,但很显然,秦小雨是来通知他们的,而不是来和他们商量的。
  一片怨声载道中,只有一个人看起来还挺兴奋的,那就是——祁源本人。
  他趁虞泽摘下耳机听秦小雨说话的空档,伸手戳了戳瘦削的脊背,“虞泽,听到了吗,我们又要考试了。”
  虞泽头也不回,“听到了。”
  “早上临走前外公答应我,只要下一次考试我能往前考二十名,他就送我一辆车。”
  “嗯。”虞泽冷冷淡淡地应了一声。
  “反应别这么冷淡啊,你觉得我行吗?”
  “行。”
  祁源:“……伤心了伤心了,你太敷衍我了小虞泽!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能前进二十名?”后半句话的语气堪称是幽怨了。
  虞泽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琥珀色的眼瞳专注地望着他,认认真真回道:“我相信。”
  这下好了,他的心脏又不受控制的,猛地往胸口撞了一下。好半晌,他才怔怔地问道,“那你会帮我吗?”
  虞泽沉默了几秒,到底是不忍拂了他的满腔学习热情,“怎么帮?”
  祁源盯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然后露出了一个真挚的充满期待的笑容来,“学霸一对一贴身辅导,朽木也能雕成栋梁。你说是不是,小虞泽?”


第43章 
  时针指向十一点; 虞泽从面前摊开的试卷间抬起头来,看向对面挤在一张桌子上的三个人。
  一个正低着头玩手机,一个趴在桌子上睡得比猪还香; 只有祁源还算老实地翻着英语词典,艰难地写着英语试卷。
  时间往回退几个小时——包子一听虞泽要给祁源一对一辅导; 立马强烈要求加入,甚至不惜付出比祁源高三倍的时薪。
  他说得特别理直气壮:“一对一和一对二也没什么区别啊!虞神你就教源哥的时候顺便教我一下; 当然主要还是考试前能给我画个重点就行,嘿嘿嘿!”
  虞泽还没开口; 祁源就不满地一巴掌糊上包子的后脑勺:“就你那猪脑子; 你想累死虞泽?滚滚滚!”
  “源哥你这就不地道了啊!就想自己吃肉不准兄弟喝汤啊?我爸可说了; 只要我这次不考倒数第二; 哪怕倒数第三呢; 今年寒假就放我欧洲七日游!七日游哦!”包子一双大眼睛骨碌碌一转; 一边往后撤一边挑拨道:“虞神; 如果就你跟源哥两个人的话,你就不担心他那什么你……”
  “操!包子你是不是找死?”祁源果然瞬间发飙; 伸手就要去揪他; 但——已经晚了。
  虞泽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竟然点头了。
  百晓生:“既然这样; 一对二跟一对三也没什么区别了; 加我一个吧虞神!我付六倍!”
  祁源:……你们真是我的好兄弟!铁打的好兄弟!感天动地的兄弟情!
  于是,一对一辅导就这么变成了一对三辅导。
  似乎是感受到了那道冷冷淡淡的视线,祁源也抬起了眼皮子。两人的眼神隔着一小段距离撞上; 莫名其妙地胶着起来。
  半晌后,祁源踢了一脚旁边的百晓生,“困了你们就先回我宿舍睡觉吧。”
  百晓生刷微博刷得正起劲儿,闻言扭头看了他一眼,不假思索道:“不啊,我不困啊——哦哦哦,源哥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困了!”
  在祁源意味深长的眼神中,百晓生及时地改了口,还强行打了个哈欠。
  祁源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满意,百晓生利落地收了手机,一巴掌把正在流口水的包子给拍醒了,“走了,回源哥宿舍睡。”
  “啊?什么?去吃卤肉饭?”包子费力地睁开了眼睛,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能加鸡腿吗?”
  “能加你的大腿!”百晓生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把人拖着往外走。
  这下终于如了祁源的愿,宿舍里只剩他们两人了。
  他当机立断地把椅子搬到了虞泽的桌子旁,低声抱怨道:“这出英语试卷的人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我明明都在原文中都找到一模一样的句子了,结果还是错了!”
  虞泽接过了他的试卷,简单扫了一眼,“以你现在的词汇量,不要纠结单词,不要在文章中找细节,容易因小失大。通读下来抓住主旨大意,围绕中心思想做题。”
  他一番话说得毫不留情,祁源也不介意,撸了一把散落下来的额发,有些苦恼:“短时间内有什么办法提高词汇量吗?我在网上看到那什么——十小时记忆5000词汇、三天搞定6600词汇之类的,靠谱吗?”
  虞泽用看傻逼一样的眼神暼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祁源:“……其实我也觉得不行……”
  沉默了几秒,虞泽放软了声音,语气近乎是循循善诱了:“学习不像别的事,没有捷径,没有速成法,没有一步登天,有的只是脚踏实地。”
  琥珀色的眼瞳倒映着明亮的灯光,像是漫天星光散落其间,“但是你所做的每一分努力,都会如实地反馈给你的分数。”
  祁源几乎快要溺毙在那双温柔又闪耀的眼睛里,半晌后突然冒出了一句:“虞泽,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的真诚。”
  大多数的人往往习惯用无所谓的态度来武装自己,这样学渣可以找到借口——如果我努力的话我肯定能考得很好,学霸考了高分也可以随口说一句,哪里哪里,我只是随便学学而已,我放学从来都不学习的。
  大家好像更喜欢看起来轻轻松松的样子,天赋异禀比后天的努力更受欢迎。
  但是他没见过比虞泽更坦荡磊落的学霸了。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即便是全校第一也会不停地学习和写试卷。他说即便是倒数的学渣,只要努力,就一定会有一个努力的结果。
  “那个,短时间内大幅提升英语成绩可能性很小,只能先从数学和生物化学突破……”虞泽垂下眼睫,尽量忽视对方灼灼的眼神,尽职尽责地替他做简单的短期规划,心跳却难以抑制地变快了些。
  这人真是完全不分时间场合地乱说喜欢。
  祁源弯了弯唇角,低低沉沉地应道:“嗯,都听你的,小虞老师。”
  平时玩手机都能玩睡着的人,这一晚却异常地亢奋,再次抬头看向时钟时,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
  他自己倒是不困,可是怕虞泽睡眠不足,就主动提出今晚先到这里。
  麻利地收拾了自己带来的书包,祁源头也不回地回自己的宿舍去了。
  他这么干脆,虞泽都忍不住有一丝丝惊讶了。结果没过二十分钟,宿舍的门又被敲响了。
  虞泽刚从浴室出来,身上湿漉漉的水汽还没干,走到门口打开门,就看见了一张笑盈盈的俊脸。
  祁源也洗了澡,浑身散发着清爽的气息,煞有其事道:“百晓生和包子一人霸占了我的一张床,睡得跟死猪一样,叫都叫不醒——我可以在你这借宿一晚吗,小虞老师?”
  虞泽怀疑地看着他,但对方的表情太过一本正经,仿佛给他一把剑马上就要去行侠仗义、斩妖除魔,别提多一身正气了。
  片刻后,他松开了门,转身往里走,“进来吧。”
  祁源迅速地闪了进来,像是怕他反悔似的,又飞快地地关上了门。
  他心里美滋滋地想,包子和百晓生这两个五千瓦的电灯泡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的。
  虞泽从柜子里翻出了两床备用的薄被,扔到了对面的床上,语气冷漠:“我要睡觉了,别烦我。”
  “你放心,我肯定会老老实实的!”祁源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膛保证道。
  他的目标又不是占小虞老师一次两次的便宜。他的目标是一点一点渗透,慢慢将自己填满他生活的每一处,让他习惯他,让他喜欢他。
  温水煮青蛙,不——应该是温水煮小天鹅。
  *
  新的一天在同学们有气无力的晨读声中开启,这节早自习是语文,祁源却偷偷在语文书底下垫了英语单词书。
  他本以为可以蒙混过关,不料语文小老太太火眼晶晶,一眼就发现了他的猫腻,生气地让他捧着语文书滚到走廊上去背书,下节课抽查文言文背诵。
  祁源摸了摸鼻尖,操了,出师不利啊!
  百晓生乐了,“源哥你也真是飘了,灭绝师太也敢糊弄,师太那双眼睛比孙悟空还毒呢——”
  “百晓生!不背书瞎嘀咕什么呢?这么舍不得祁源,给我一起滚到走廊上去背!”
  百晓生:……真是无妄之灾……
  一大清早的,高二三班门口就杵了两个人。刚好第一二节课又是语文课,两人的文言文都没背出来,只好被继续罚站。
  好不容易挨到了第二节课下课,祁源马不停蹄地跨进了教室,还没来得及跟虞泽说句话,人就邢主任被叫走了。
  “邢主任又找你干什么?”英挺的眉头皱了起来,祁源的语气很不耐烦,“他整天闲得没事干?”
  “虞泽同学,不是老师整天闲得没事干非要找你啊,实在是这个八校联考——你知道吧?”邢主任背着双手在办公室里踱步。
  虞泽微一点头,  “知道。”
  “天水一中就是牵头学校之一,这个你也知道吧?你在天水一中时,高一还没有联考,但是这次高二的联考,你觉得你能考出什么样的成绩?”
  “不清楚。”
  “这个你怎么能不清楚呢?”邢主任急了,停下脚步,急切地盯着他,“你应该心里有把握拿第几才是啊!如果你这次没能考到前三,那就说明你的成绩是退步了的!那我就要——就要考虑把你调到别的班去了!”
  邢主任还坚定地认为祁源是他学习路上的一大障碍,他甚至已经后悔一开始让虞泽进了三班。
  冷冷淡淡低垂着眼睛的人,终于掀起了眼皮子,目光平静如水,“如果我考到了第一呢?”
  门外,祁源推门的手顿了顿。
  紧接着,他听到里面的少年用一副稀疏平常的语气说:“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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