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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夜莺之弥赛亚-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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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天上的眼睛眨呀眨,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贺千秋手停了停,接着松开领带,换下衬衣。好吧这是想妈妈了?恋人心思太单纯了稍微缺少点挑战性啊。
  齐砚有一搭没一搭地唱着,直到后背落入一个温暖怀抱里,被恋人环绕腰身,沉沉的、悦耳的醇厚嗓音在头顶响起,“想妈妈了?”
  齐砚放下吉他动了动,发现腿蹲得发麻,只好慢悠悠倾斜身体靠着贺千秋,一边抽气一边努力伸腿,然后把脑袋埋在贺千秋怀里,“我今天看见爸爸了。”
  这么开口的时候,眼泪突然涌了出来。
  齐砚被自己的反应弄得有些怔然,原本的长篇大论刹那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贺千秋轻轻抚摸他后背,陪他一起看窗外夜空稀疏的星子和一弯月牙,等他继续开口。
  后背的和暖抚摸太过舒适,像热流渗透后背,填补内心伤痕,齐砚终于吸了吸鼻子,继续说:“他老了……”
  其实对那个男人的记忆已经模糊了,长什么样,有多高,胖还是瘦,性格怎么样?全都不记得了。
  可是那个大叔站在水泥柱后头,那么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穿着半旧不新的夹克,花白的头发跟胡子毫无光泽,乱糟糟一片。腰身佝偻,像是不堪生活重负。
  齐砚就突然认出了他,百分百地确认。
  这个男人有什么资格,在抛弃妻子儿子十多年以后,再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你原谅他了吗?”
  贺千秋问完,就看见恋人毛茸茸脑袋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应该是在摇头。
  “他不是个好爸爸。我很小的时候,不记得几岁了,就记得跟爸爸上街,在街边的一家商店里看见卖玩具小汽车。我玩具很少,就特别想要,爸爸说钱没带够,带我回去拿,他以前就用这招骗过我,要是走了我就找不到这家店了。所以我坚定站在人家店门口不走。然后他让我等着,他回去拿钱。我就一个人等着。”齐砚觉得委屈死了,眼泪哗哗地流,全染在贺千秋换上的polo衫衣襟上,“我等啊等啊等啊,站累了就坐地上,等了很久很久,又饿又渴,但是想到可以用有第一辆玩具小车了,就努力坚持等着。一直等到商店关门了他才出现,说来不及了,人家关门了,两手空空地带我回家。”
  贺千秋轻轻抚摸他的脑袋,“嗯”了一声,“你爸爸离家很早,那时候你应该不超过五岁。”
  齐砚吸吸鼻子,突然笑了,“是啊,后来我才知道,他一直躲在街对面看着我,等我自己自己放弃。你说他那么大一个男人,费这么大劲骗个小孩子有出息吗!”
  贺千秋又嗯了一声,“那时候你哭了没?”
  “没有……现在回头想想,那时候是难过得哭不出来了吧。”齐砚叹口气,默默擦掉眼睛周围的水,擦完了才发现贺千秋的衣服被他揉得皱巴巴的,不好意思地帮他抻了抻衣襟,象牙白的布料上布满了水迹。
  贺千秋干脆脱了上衣,给他擦脸。
  齐砚很不好意思,低着脑袋让他擦,“抱歉,我……”
  “我很高兴,小砚,”贺千秋说,吻了吻他散发洗发水橄榄香气的头发,“原来你撒娇是这个样子。”
  齐砚:“……老子没撒娇。”
  “好,好,没有。”贺千秋宠溺抚摸他脑袋,把他按在自己怀里,赤裸的胸膛缓慢起伏,心跳声沉稳宁静,齐砚听着听着,打了个哈欠,“好想做……”
  “嗯?”贺千秋轻轻抚摸他后背,隔着单薄柔软的T恤,一截一截抚摸脊椎骨,一直摸到尾椎,细细的呼吸声传来,贺千秋低头看,这小子趴他胸口睡着了。
  齐砚睡前想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决定不原谅那个男人。
  所以当李四再次提醒他那个跟踪者时,齐砚面无表情地说:“不用管他。”
  没过两天,那个跟踪者就没再继续跟下去,齐砚如释重负,却觉得心里空得要命。
  血浓于水这句话在他身上完全就是胡扯,他可是半点没感受到。没有血缘关系的贺千秋把他养大,照顾他关心他;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对他不闻不问,连出来相认都不敢。
  谁要是现在跟他说父亲的生恩,他肯定一话筒砸上去。
  这之后的几天,他继续排练,回了训练基地,独自用舞蹈室,独自用练声室,罗一平跟两个保镖忠实地守在门口。
  蒋曜跟几个学员想见见他,被罗一平拦住。蒋曜还笑着跟他插科打诨,半真半假地开玩笑,“哟,不是吧,一平哥,去年我们还跟小砚哥斗舞呢,现在连门也不让进了?”
  罗一平叹气,只好说:“小砚最近工作量太大,压力也太大了,等他轻松点再说吧,啊?”
  蒋曜跟几个同伴彼此交换了一下视线,笑得更热情了,将罗一平朝外挤,“那就更应该让小砚哥跟我们轻松一下了。”
  罗一平被挤得一歪,只好任他们往门口去。结果两位保镖同志安静无声,并肩而立,将练声室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蒋曜看着是进不去了,皱了皱眉,旁边一个少年就拉了拉他袖子,“走吧曜哥,人是大明星,忙得很。”
  几个学员很快走了,蒋曜留在最后,拿了个优盘给罗一平,“一平哥,能不能帮个忙,把这个拿给小砚哥。这是我们第三届学员的原创歌,想听听小砚哥的意见。”
  罗一平接手里,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我会转交的,不过小砚最近真的忙,年底了,又是演唱会又是广告又是节目……”
  蒋曜僵硬地笑笑,突然从罗一平手里拿回了优盘,“那,还是算了。”
  罗一平觉得不太好,又从他手里抢回优盘,“没事没事,我尽量催他。”
  “真不用了……”
  两个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居然客客气气地抢起来。
  齐砚练完唱,自己都觉得每首歌都透着忧郁,反省了一下决定求助系统,找找有没有让心情变好的道具。结果一翻还真翻到了,叫快乐的巧克力,原料是巧克力,耗费能量点只要1点,唯一的效果就是:变快乐。
  罗一平放在房间里的行李包里什么东西都有,几乎等同多拉A梦的次元袋,齐砚跑去一翻,果然翻出了一包好时黑巧克力来,于是抓了一把扔合成炉里。
  合成过程很快,总共不过三十秒。
  出炉的巧克力变成金币形状,齐砚看得有点怔,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跟他五岁时大发善心分给贺千秋半块的金币巧克力长得一模一样。
  这就是……变快乐的秘诀吗?
  弥赛亚3。0你是不是一直在偷窥啊?
  齐砚剥了一颗扔嘴里,苦涩甘甜而丝滑的口感融化开,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好像真的高兴起来了。他神态轻松地打开门,就看见罗一平跟蒋曜在你争我夺什么东西,于是说着:“别抢别抢,人人有份。”然后一人发了块金币巧克力。
  在场的四个人,李四冯七,罗一平蒋曜,人人有份不落空。
  蒋曜拿着巧克力有点呆,罗一平已经顺势把优盘交给了齐砚,把蒋曜刚才的话也转述了一遍。
  齐砚笑笑,“没问题,我一定抽时间。”
  蒋曜只好笑笑,说:“那麻烦小砚哥了。”
  齐砚点点头,带着三个跟班离开了训练基地回家去了。
  罗一平叮嘱他:“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但还是花十几分钟听一次给点建议,知道吗?”
  齐砚心不在焉哦了一声,罗一平继续苦口婆心,“我好不容易给你抢回来的,你现在名气大了,做事更要小心,他刚才要是把优盘拿回去,指不定去说你架子大了不关心后辈了什么的。”
  齐砚愣了愣,郑重地拍了拍罗一平的肩膀,“我知道了,谢谢。”
  罗一平哼一声:“真要谢就给我包个大点的红包。”
  齐砚终于发自心底地笑了,“没问题!”
  他说到做到,过年时果然给罗一平包了个大红包。
  
  第六十九章 腹黑对暴娇
  
  严格说来,这事实际上是罗一平想多了。蒋曜脾气暴了点,但头脑简单,完全没想到搞这些小动作。
  齐砚抽空听了师弟师妹们的演唱,给每个人都提了点意见,夸奖了几句。他本来也不是什么苛刻的人,所以夸得多,意见提得少,最后给了些自己的经验之谈。
  他还找毕文宁商量了一下,除了让师弟师妹们伴舞,还安排了一首联唱曲目,让大家都有机会露露脸。
  艺人这职业,除了天分和勤奋,机遇也很重要,有前辈提携自然是更好的。星辉无限的管理层本来就有这个意愿,如今齐砚主动提出,自然顺水推舟。学弟学妹们知道了以后,自然高兴得不得了,排练的时候也更加努力了。
  星辉无限的艺人们相亲相爱地忙碌着,时间过得特别快,等到齐砚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开始过年了。
  在这之前他跟贺千秋进行了两次对话。第一次是这样的:齐砚:“贺老师,我想要……”
  贺千秋:“驳回。”
  齐砚:“我还什么都没说!”
  贺千秋:“你现在想要的无非三件事:去见唐钺,撤掉保镖,上我一次。没得商量,全部驳回。”
  齐砚:“那我不去见他了,也不撤掉保镖了,你让我上一次总可以吧?”
  贺千秋没立刻回答,他本来在工作台跟前打字,现在靠圈椅坐着,用深刻而沉静的视线注视他。
  齐砚渐渐被看得心虚,原本站在贺千秋的工作台旁边,现在改成了坐在一旁椅子上,忧心地问:“贺、贺老师?”
  “小砚,”贺千秋抬起手,用温暖的掌心摩挲他的面颊,“前几天我体检,医生叮嘱,不要太勉强身体……我已经不年轻了,其实我也很想满足你。”
  齐砚看着贺千秋,男人眉心微蹙,眼神沧桑,线条端丽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格外性感。他就觉得喉咙发干,舔舔嘴唇,搂住贺千秋脖子,凑近吻了吻他的嘴角,“贺老师明明很年轻。”
  贺千秋环住小歌手的腰身,带着沉痛的意味吻他,“我老了,小砚,你会不要我吗?”
  “当然不会!怎么可能?”齐砚觉得贺千秋简直就是在杞人忧天,就差拍着胸膛保证了,他搂紧贺千秋,用成熟的动作抚摸恋人后背,侧头亲了下他的耳垂,“宝贝,我爱你。”
  “我也爱你。”贺千秋配合地将下巴搁在齐砚肩膀上,顺便掏出手机,给暗中怂恿齐砚反攻的沈轻侯发微信:'比v',沈轻侯立刻回了他一个:'中指'。
  齐砚很快就发现他上当了。
  说是身体不行了,轻轻松松把他一个大好青年公主抱是怎么回事?
  说是身体不行了,运动量明明比他大却反而比他还那么持久是怎么回事?!
  齐砚等啊等,忍啊忍,贺千秋翻来覆去折腾他,说着忍忍,快了,然后就是漫长的运动。
  这种等着“你怎么还没完!”的难熬心情,就跟读者等着“你怎么还不更新!”是一样一样的!果然码字的都是大骗子!给你刷负啊混蛋!
  “……骗子!放开我!呜呜——”
  “好孩子,忍忍。”
  “嗯……忍……你脑袋!放开……”
  至于第二次对话则相对严肃,或者说正经一些,贺千秋把齐砚叫到书房里,给他看桌上的长条盒子。木盒盖子打开,露出深紫绒布上放着的深粉红色手杖,把手部分雕成双头鹰的形状。
  齐砚好奇拎起来试试,沉甸甸的,质地紧密而细腻,摸上去就让人爱不释手。
  整根手杖都是粉红象牙木雕成的,他顿时就在心里说了句我x!土豪!
  贺千秋说:“过年时你把这个送我爸。”
  “啊?”齐砚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你自己不送?”
  贺千秋笑笑,“我另外准备了礼物。”
  齐砚隐约察觉到了什么,耳根控制不住地发红,“那……那……”
  贺千秋轻轻揉搓他头顶,“我先陪你回家。”
  贺千秋果然说到做到,先陪齐砚回了老家一趟,给妈妈扫墓,然后去了趟孤儿院捐了大批的年货。
  看着一群小萝卜头们兴奋得亮晶晶的大眼睛和红扑扑的圆脸蛋,齐砚觉得自己无论孤寂的内心还是被贺千秋折磨得酸疼的身体都得到了治愈。啊啊,果然还是小朋友最可爱了,大色魔滚开!
  齐砚还没意识到,在贺千秋有意无意的引导下,他正一发而不可收拾地奔向暴娇之路。
  大年三十,齐砚跟着贺千秋回了贺家老宅。
  贺千秋对他说:“我爸以前的确干了些坏事,你也不用勉强原谅他……但他毕竟是我父亲,所以,过年的时候忍忍吧。”
  齐砚当然理解,也愿意配合他,要不当初也不会连贺百年的礼物也一起准备。不过贺千秋肯这么跟他表明立场,他还是很高兴的。
  贺家老宅并不大,只是掩映在绿荫丛中,规规矩矩的一幢小洋楼。
  他送了那根粉红象牙木手杖当礼物,贺百年大概也猜到了准备礼物的人是他宝贝儿子,脸色没什么变化,不过倒是马上就把手杖给换了。
  晚餐由贺千明特意请来的明星大厨赵师傅负责准备,赵师傅四十出头,刚拿了两个国际厨师大奖,最近又跟贺千明搭伙做一个美食节目,火爆得不得了。贺千明也因此得到了最理想丈夫人选第一名的头衔。
  顺带一提,齐砚得到的是“不管攻受性别,最想和他睡的人”投票的排名第一。
  齐砚坐在客厅里看春晚时,贺千秋突然将手机递给他。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小磊”,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贺千秋是要他帮忙接电话。
  齐砚忍着嘴角上弯的冲动,接通了,“喂?”
  向来聪明自信的学霸肖磊的声音难得有些迟疑,“请问……”
  齐砚说:“哦,小磊啊,贺老师在包饺子,有什么事吗?我替你转告。”
  肖磊大概很受冲击:“齐、齐砚?你在贺老师家里干什么?”
  “过年啊,”齐砚装无辜,“贺老师给我包饺子呢,你是不是给他拜年啊,早了点,不过还是谢谢了啊,我叫他抽空回你电话。”
  好在客厅里没别人,贺千明跟贺千秋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个人都没留意齐砚的动静。只有唐刀跟刘信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用蔑视的眼神注视着他。
  齐砚太过满足,于是无视了。他淡定挂了电话,看见通话记录里的“小磊”跟“小砚”排在一起,怎么都不顺眼,于是偷偷把通讯簿里的名字改成了“肖磊”,顺带还把他自己的名字改成了“老公大人”,这才满足地把手机还给贺千秋。
  到了正式上桌的时候,齐砚才发现今天这桌人组合简直诡异。
  主位坐着贺百年,陪坐的是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老人,齐砚听见贺千秋叫他姚叔,应该是贺百年最信任的助手。
  再往后绕着圆桌依次坐着贺千秋,贺千明,齐砚,唐刀,以及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刘信。后来他找机会问了,刘信悄悄说:“小刀紧张,拉我来壮胆。”齐砚瞬间就觉得自己太了不起了,他虽然想过要拉罗一平壮胆,最后还是决定自己一个人来,起码这一点上他赢了!
  贺千明扫了桌子一眼,突然大笑:“就差个白雪公主了。”
  另外六个年龄不同的男性沉默地从餐桌各个角度看着他,没人接腔,大概都觉得这个笑话冷过头了。
  还是贺百年自己帮小儿子救场,一边喝酒一边喃喃说了句,“我打赌刘O的魔术今年还得穿帮。”
  姚叔笑眯眯喝酒配合:“你押了多少?”
  “不多,如果他没穿帮,外滩那套房子就是你的了。”
  姚叔乐呵呵给boss倒酒,“那先谢了。”
  “还不一定谁输,如果他又穿帮,你那副张大千金碧山水图就该归我了。”
  “这都多少年了,您还没死心哪!”
  “没办法,姓贺的都长情。”说这句话的时候,贺百年的目光似乎有意无意扫过了齐砚和唐刀。
  其他人见惯不怪没啥反应,只有齐砚呛到了,急忙抽了张纸巾捂住嘴,脸憋得通红。
  刘O啊刘O,你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几百万的资金流动,千万要慎重啊。
  吃完饭以后贺千秋跟他解释,“别往心里去,老爸不是好赌,那是跟姚叔交流感情呢。”
  齐砚摸着下巴沉思,看着电视里主持人正在为大魔术师出场炒热气氛,突然拉拉贺千秋衣角,对他说:“咱们也赌?”
  贺千秋欣然从命,“如果他穿帮了,你就……”
  这色魔平常究竟在研究什么啊……这专业程度都快赶上AV大师了!齐砚咬着牙同意了,“如果他没穿帮,那你得这样那样。”
  两个人击掌立约。
  后来有一次齐砚在某个节目里遇到了刘O,对着他笑得像牙疼一样。刘O实在奇怪,后来问助理:“我是不是欠齐砚钱没还?”
  助理翻了三遍记录,确定地告诉他没有。
  “奇怪了,那为什么他那副苦哈哈的样子看着我。”
  这个谜题,刘O是永远不会知道答案了。
  春节之后,齐砚第一场演唱会的预售票就被抢光了。
  为了配合宣传,毕文宁卯足劲给他接通告,齐砚采访、拍照、广告、演出、酒会,各处跑得疲于奔命,罗一平也忙不过来了,公司给安排了第二助理。
  包括像《超感明星秀》这样的直播节目也邀请了齐砚。直播和录播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如果你在镜头跟前犯了错,是没有机会重来的。毕文宁觉得正好给他个机会锻炼锻炼,于是就接了。
  齐砚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上直播访谈——最初的原创大赛只要唱歌就好了,倒是没有这么紧张。
  主持人关悦外形优雅,谈吐风趣,做这个节目已经四五年,算是娱乐圈里的一枚金字招牌,和向宇是两种风格——向宇是犀利文人,关悦则更娱乐圈。
  一开始的时候齐砚还有点忐忑,等到指示灯亮起红点时,突然就习惯性地平静了下来。
  节目开始的时候还挺正常,关悦聊他的电影、专辑、粉丝,以及就要开始的演唱会。
  然后关悦渐渐地就把话题转到了齐砚的身世上,齐砚愣了愣,觉得不太舒服,但还是配合关悦说了些励志话题。孤儿出身,父亲离家出走,独自奋斗,终于成功什么的。齐砚不喜欢这种没营养的心灵鸡汤,就想要把话题绕回演唱会。
  关悦却笑了,说:“实际上我有个惊喜给你。”
  这是事先沟通时没有出现过的环节,罗一平站演播室看着,觉得不对劲,他立马掏电话打给毕文宁,却被新来的助理李辉拉住手,“一平哥,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超感明星秀经常搞这种小噱头,这也要麻烦文宁姐是不是有点……”
  罗一平转身避开他的手,“你懂什么啊,小砚现在可是公司的摇钱树,只要跟他有关就没有小事。”
  他一边盯着监视器上的直播现场,一边接通了毕文宁的电话,“文宁姐啊,关老师那儿突然要给小砚玩什么惊喜,当初发来的策划案里没这出……我靠!她把小砚他爸弄来了!”
  
  第七十章 直播
  
  齐砚真是醉了。
  导播卡点卡得也是毒辣无比,就直接从齐砚的特写镜头切成了他新拍的浓情蜜意的巧克力广告。
  台上台下都兵荒马乱,罗一平打完电话,毕文宁在一分钟内直接找到了节目总监,噼里啪啦地劈头教训他:“老赵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我们合作得好好的,怎么这次说也不说一声就把小砚老爸给弄来了?小砚这孩子的身世你们不是不知道,这不是直接朝人心窝捅刀子吗?有你们这么做事的吗?你去趟美帝考察好的没学,就学到人家掉节操了是吧?赶紧撤了,取消!”
  赵树全一头雾水,问清楚了赶紧说:“这事我真不知道,文宁,你别生气,我这就……”
  两个人正通着话,毕文宁那边突然插进来一个三方通话申请,是贺千秋。
  尽管没剩几分钟广告时间了,毕文宁还是接通了他的电话。
  贺千秋倒是一点不着急,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笃定,“请容我多事,临时撤节目反而欲盖弥章,不用为这事搞播出事故,交给齐砚自己解决。”
  毕文宁还有点犹豫:“可是……”
  “放心吧,”贺千秋的声音带着奇妙的说服人的力量,他慢慢微笑着,“小砚可是我养大的。”
  与此同时,齐砚也收到了许久没有动静的弥赛亚3。0给的临时触发任务:“完美解决公众形象危机。”
  原来我还有公众形象可以挽救,齐砚摸着下巴暗暗吐槽,板着脸坐在沙发另一头,开始思考怎么解决危机。
  关悦被助手叫去了,几个工作人员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那个男人拘谨地坐在玫红色沙发另一端,身上的夹克是全新的,头发是新剪的,扑了粉修了眉。尽管如此,还是掩饰不住憔悴的神色和眉宇间的风霜。
  这些年来,他应该过得不怎么好。
  齐砚突然有点心酸,但还是倔强地转过头不去看他。
  男人畏畏缩缩朝着齐砚的方向看过来,似乎想说点什么。
  齐砚装作没注意到的样子,懒散往沙发里靠着,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结果看见贺千秋给他发了好几张照片。
  一辆鲜红的跑车,车身的流畅线条根根都是空气动力学典范结晶,在聚光灯水晶般硬朗光芒照耀下,通身闪亮,杀气腾腾地停在广阔的大厅中。
  没记错的话贺千秋人在日内瓦,三月正好有车展,看来他倒没闲着,齐砚顿时两眼发亮。
  贺千秋又给他发来一串数据,最大马力680,峰值扭矩710,极速380kmh……
  最后发来一个字:“买?”
  齐砚不假思索,果断回复:“买买买!”
  贺千秋又发:“一般人驾驭不了。”
  大功率赛车就像一匹性情狂暴的野马,只有经验丰富、头脑冷静、反应敏捷而且体力充沛的骑手才能控制,齐砚虽然经验不足,其他方面多少还有些自信……吧。
  再说还有贺千秋呢。
  于是讨好地回了个:“有千秋哥哥就不怕=3=”
  他似乎能看见贺千秋嘴角噙着笑意的温柔模样,贺千秋说:“乖,我去签合约。”
  多亏了贺千秋及时帮他转移注意力,齐砚觉得心头郁闷一扫而空,而且一想到那辆华丽霸气的跑车迟早会运回国内,就隐隐生出了期待和兴奋。
  他那专心和人聊微信的模样大概刺激了中年男人,那男人正想开口叫小砚时,关悦和罗一平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关悦的表情有点高深莫测,看不出什么别的意思来,只是为难地看向齐砚:“小砚,我以为你已经同意了……”
  齐砚这下倒真愣了,“我不知道这事。”
  关悦还想说什么,场助开始喊:“准备开始!”她只好捋了下头发,端庄坐回去。
  罗一平倒是完全不掩饰他的愤怒和不满,俯下身在齐砚耳边说:“小砚,要实在不爽咱罢工!”
  他身为助理最重要的职责,是确保齐砚作为“艺人”能够顺利地完成工作,而绝对不是为了照顾齐砚的情绪就怂恿罢工。
  能够说出这种可能害自己丢了饭碗的话来,罗一平也是真心在为齐砚不平着。
  齐砚感觉到了温暖,他忍不住笑起来,拍了下罗一平的肩膀,“放心吧,我能搞定。”
  罗一平叹口气:“贺老师说得没错,你果然是他养大的。”
  齐砚:这、这种养成游戏的即视感,是错觉吧……
  场助很快开始倒计时读秒,罗一平边跟齐砚叮嘱了几句边等化妆师匆匆给他补了下妆,抓了抓头发就跑了出去。
  指示灯亮了,关悦不愧是经验丰富的主持人,立刻进入状态,笑得像是看着刚刚拆开圣诞礼物的家长似的,“还认识他吗?”
  齐砚害羞地摸摸鼻子,“我、我觉得他长得有点像我爸。”
  男人脸突然涨红了,两只手局促地不知道怎么摆放,“小砚……”
  齐砚惊讶地瞪着他看看,又转头瞪着关悦:“不、不会吧?我爸离家出走十多年了,妈妈去世时我都没见过他,你们怎么找到的?”
  他的惊讶显的毫无心计又直白,关悦和那个男人都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那个男人垂下眼睑,低声说:“对不起,小砚……”
  齐砚突然红了眼圈,他用力眨眼睛,微微垂头,用拇指压在泪腺附近,有意无意地避开了镜头。过了好几秒,才重新放下手,对着男人笑起来,“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好吗?”
  男人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连连点头,“挺、挺好。”
  齐砚又问:“你的孩子还好吗?”
  男人没反应过来,继续点头:“他们都挺好。”
  齐砚藏住了眼神里的讽刺,露出个落寞的微笑,求助似地看向关悦。
  关悦暗暗叹口气,但齐砚三言两语就决定了节目的走向,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接棒继续。
  所以她也维持着知性笑容,继续柔和问:“孩子多大啦?”
  男人傻乎乎地跟着说:“十五岁了,是对龙凤胎,挺聪明的一对姐弟。”语气里隐隐带着自豪。
  关悦继续在心里停不住地叹气,觉得这男人简直蠢得没救了,只好接着问了一个极其幼稚的问题,“难得见到儿子,你高兴吗?”
  男人忙点头:“高兴,高兴!”
  齐砚说:“我也高兴。”
  只是他神色间藏不住的忧伤落寞,全都暴露在摄像机跟前了。
  节目很快做完了,指示灯一熄灭,齐砚挂在脸上的笑容立刻随之熄灭,他冷着脸站起身,只勉强对关悦点了点头,就要走出门外。
  那男人急了,突然上前抓住他手臂,“小砚你听我说!”
  齐砚站住了,四周都是人,他不想弄得太难看,于是转过头看着他,“你说,我听着。”
  男人迟疑着,看着他的眼神有点退缩,但一想到口袋里的录音笔,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小砚,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齐砚突然笑了,“爸爸,”他叫得极其顺畅自然,仿佛两个人之间没有那十多年的隔阂一样,“就算你不要我了,我还是你儿子。我怎么会怪你呢?你对不起的人,你应该去请求原谅的人,是妈妈。”
  男人手指开始颤抖,齐砚轻易就挣脱了,若无其事地整理下衣服,又说:“爸爸,清明节的时候,我陪你去给妈妈扫墓吧。”
  “啊?哦,好,好!”男人慌乱地应着,估计都没听清楚齐砚在说什么。
  齐砚直到走出了演播室,脸色才骤然变得冰冷。
  罗一平迎了上来,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搂住他的肩膀,“干得好!哎呀吓死我了,我就怕你一个激动跳起来。”
  齐砚笑笑,“一平哥你想多了,好歹我可是专业的演员啊。”
  他转头看着缩在角落的第二助理李辉,眼神又冷下来,“你明天不用来了。”
  罗一平见李辉脸色有些青,可是没给自己辩驳,就隐约猜到了什么。
  果然听见齐砚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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