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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主,请喂食!-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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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项少辰单膝跪在叶小楼面前,双手发抖的捧起他的脸,又看他的身上有没有枪伤,他从头到尾没有看Vin一眼,转头就厉声道:“阿强!先去准备个病房!马上安排医生过来!”
夏柏强险些跪在那里,他的脖子还没拧过来,就这么斜着头连连说:“已经准备就好了大少爷,您……您快把楼少带过去吧。”
他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Vin,顿时觉得脖子疼得更厉害了。
项少辰突然厉声喝道:“你还愣着干什么!”
夏柏强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朝Vin喊的。
Vin咬了咬牙,本来想把叶小楼抱起来,但是他身体刚一动,就被项少辰猛地推了一下,然后把叶小楼接了过去。
项少辰抱着叶小楼站起身,刚走了几步,突然又回过头,冷冷道:“把他给我扶回病房,沈凌你去把他的医生叫过来,派两个人看着。”
“是,大少爷。”别人不知道,但沈凌知道他的意思。
这个医院里本来就有项荣的人在,一直守在病房附近,但是因为不能暴露Vin的身份,就算是项少辰的心腹,也没有几个知道Vin到底是谁。
项少辰把叶小楼抱走以后,项荣的人立刻过来把Vin团团围住了。
“少爷。”
Vin侧头吐出一口血唾沫,伸手在唇上一抹,淡淡道:“扶我起来。”
第一百八十八章 那我该叫你什么
叶小楼被急急忙忙的送到了医生那里,但是他惊骇过度,身体明明没有受什么伤,却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
他被带回项家的时候又被白医生检查了一遍身体,连项荣都在听到消息后赶了过来。
他现在似乎在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那一声枪响过后,他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混乱,耳边嗡嗡一片,根本听不清楚谁在说什么。
但是安静下来以后,他感觉到了抱着他的人从项少辰换成了项炎,父亲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让他感到异常安心,项炎一路都紧紧抱着他,即使把他放在床上也没有放开他。
叶小楼不是第一次用枪,也不是第一次杀人,更不是第一次在杀人过后,他的精神会受到如此强烈的影响。
这种感学和那天的雨夜很像,他在看见他母亲的冰凉的尸体躺在那里的时候,那一刹那他的心跳几乎是停止的。
然而在这个世界里,他不是只有一个亲人,也没有那么多爱恨可言,他甚至不用在晚上睡着的时候紧紧抱着自己的剑,枕头下放一把他惯用的暗器。
他睡着时被项炎抱在怀里,现在却没办法睁开眼睛。
项少辰本来想陪在叶小楼身边等着他醒,但是项炎紧闭着房门,除了医生之外谁都不让进,项少辰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神情十分焦躁。
夏柏强一直在屁股后面跟着他,生怕太子爷一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来,连脖子都没时间治。
“怎么还没醒?”项少辰咣当一脚踹在桌子上,圆木桌直接被他踹到了墙上,桌子上的东西洒了一地。
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看上去极为骇人,“就是一棒子打晕这个时候也早他妈该醒了!这帮医生是给他打错针了吗?”
不巧就有项家的一个医生听到这句话,顿时就吓得腿软了——真要打错针了,不用太子爷说,光是项总就会把他们拖出去扒皮抽筋杀一百遍!他们是不要命了吗?!
夏柏强歪着脖子,战战兢兢的弓着腰,脖子疼的冷汗直流,“太子爷,太子爷您轻点,项总现在在房里陪着小少爷呢。”
要是让项炎听到外面吵吵闹闹,估计直接开门拍枪杀人都有可能!
项少辰冷冷瞟了他一眼,夏柏强顿时一个激灵,捂着脖子差点哭出来。
项少辰怒道:“医生呢?滚过去让他把脖子给你正过来!”
项少辰作势要踢,夏柏强忙不迭连滚带爬跑了。
这要是移交给踹结实了,他这脖子也用不着了!
项炎自把叶小楼带回来之后就一言不发,沉默的坐在床边。
叶小楼平时虽然也有些起床气,但他并不爱赖床,即使偶尔在床上不想起来,项炎只要稍微哄哄,叶小楼就会木然的坐起身来,抬手让项炎给他穿衣服。
可是整整一夜过去,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叶小楼却还没有醒过来。
——他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
叶小楼凌空站在虚空中,他的眼前一片雪白,仿佛回到了生命最初始的时候。
从不知多远的地方,开始有景色慢慢浮现了出来,他茫然的站在那里看着,知道那片景色缓缓弥漫开,一直扩散了他的整个视野。
——雪衣楼。
这个代表着武林江山之巅的建筑,仿佛直插在万千山水之间的一柄锋利傲然的剑,永远孤高在上,视人命如蚁蝼,哪怕是叶小楼在里面住了很多年,刹那间也感觉到心里一阵凛然。
当今世人皆知,唯有雪衣楼楼主,才是站在武林权力之巅的人物,但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曾有人传言他其实已经不再年轻,但仍风华绝代,他手里的剑,身上的佩玉,甚至那一头漆黑长发上的绸带,多少人瞻仰渴望,却从未有人触及一片衣角。
无数的人为了他舍身赴死,只为他一眼垂帘,但雪衣楼楼主,尤其是平常人能触及的到的?
叶小楼的母亲虽美,但柔弱温婉,自小琴棋书画,却从未习过武,可以说也算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很多人知她曾得雪衣楼楼主垂爱,但从来没有一个人把这个女人放在眼里。
然而情之所至,又何谈配得上配不上?
叶小楼眼眶微湿,他仿佛再次看到年幼的自己背着重病虚弱的母亲,一步步走向那个遥不可及的阶梯。
“只要再看他一眼,娘只要再看他一眼就会好起来了。”
年幼的叶少卿总是听到他母亲这样说,所以在她重病在床,眼看着一天天虚弱下去,叶少卿终于背着她走出了那间小屋,叶少卿当时不过几岁,他母亲却已经消瘦到连他都能背起来的地步。
叶小楼喃喃道:“你骗我,你说过看到他会好起来的。”
这一刹那,年幼的叶少卿仿佛隔着时空与叶小楼对视,稚嫩尖锐的声音与低沉沙哑的声音,奇异的重合起来。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离开我?难道我在你心里,还不如他看你一眼重要?”
叶小楼的眼眸漆黑,泪珠不断的从他的眼里滚落下来,他的声音几乎嘶声力竭,“母亲,您不要我了吗?”
“我们一起生活,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来找他,有我陪着您还不够吗?”
叶小楼紧紧握着拳头,就像多年前他站在雪衣楼恢弘的大门前,仓皇无措,如同一个迷路的孩子。
“你在这里做什么。”
叶小楼睁大眼睛。
一直垂到地上得黑色的长袍衣摆,这个男人走路时就像一只神秘的黑猫一样,除了长长的衣摆拖在地上摇曳的悉悉索索的声音,连脚步声都没有。
江湖人中尊称他一生楼主,见者跪地,无不心存敬畏,仿佛只要他一句话,就可以立刻把生命献祭给他。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楼雪衣自己从不穿白衣,也从来不让他唯一的儿子穿,他漆黑的修身长袍始终充满了一种独特的慵懒和神秘感。
这个男人容貌看起来仿佛冰雕玉砌般,五官精致完美,一头乌黑长发几乎要垂落到地上——叶小楼一直觉得他爱惜自己的头发高过大多数人的性命。原因就是叶小楼曾经看到过一个侍女因为弄断了他的一根头发,而被活生生的砍断了手指。
叶小楼眼里先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像是大白天里看见了一个鬼魅。
楼雪衣皮肤雪白,年轻俊美的脸仿佛常年被冰凝固住了一样,他静静地看着叶小楼,眼里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楼主。”叶小楼下意识的要单膝跪地,但猛地想起来什么,又站直了身体。
楼雪衣看了他半晌,突然勾起唇角,“你叫我什么?”
他的瞳孔湿润,狭长的眼眸看起来动人心魄,然而他的目光却如冰雪般冷冽,即使笑起来,笑容也有种说不出的残酷和邪气。
叶小楼冷冷道:“楼主权倾江湖,少卿即便已经不是雪衣楼的人,称您为医生楼主,有何不对?”
楼雪衣身形一闪,下一秒他就站在叶小楼面前,凑近了他的脸。
叶小楼一动不动。
楼雪衣像是在欣赏他一样,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蛋,锋利的指尖划破了他的皮肤。
“你以前……不是这么叫我的。”楼雪衣微眯着眼睛,轻笑的看着他。
如果他对谁露出这样的笑容,那个人恐怕会立即甘愿为他赴死也说不定。
叶小楼曾经也会,而且他恐怕就是这么死过了一次。
“那我该叫你什么?”
楼雪衣的脸离的他那么近,叶小楼几乎可以看得到他根根纤长柔软的睫毛,他的眼眸如同宝石般温润,简直能让人深陷进去。
他的身上带着一股冰雪穿透般的气息,叶小楼刹那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张脸……他还见过另外一个人,有着和楼雪衣同样面容的男人。
“回来吧,小楼。”楼雪衣在他耳边轻叹,“爹爹当初不该丢下你,让你一个人孤苦伶仃。”
“不。”叶小楼轻声说:“你不是我爹爹。”
第一百八十九章你不是我的爹爹
叶小楼无法原谅楼雪衣,因为他始终对这个人恨不起来。
他十几岁的时候,曾有无数个夜晚眼含杀意,想要费尽心思杀掉这个人,虽然他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别说楼雪衣自身的武功深不可测,光是楼中那些护卫,叶小楼都没有把握对抗得了。
也许他根本就是太过软弱,想就此解脱也说不定。
不过对于现在的叶小楼而言,那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叶小楼对楼雪衣的感情始终是十分复杂的,但多年以后,他在这个梦境的世界里再次见到这个男人,除了第一眼的震惊和不可置信以外,他竟然没有以往那种强烈而复杂的心情。
“你不是我爹爹。”叶小楼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的爹爹,他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
楼雪衣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眼底有刹那的不可置信。
“你长大了啊……”楼雪衣微微垂下睫毛,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叶小楼脸上被他划破的伤痕,动作轻柔,隐隐带着一丝歉疚的意味。
“我一直都该到诉你。”楼雪衣的声音低沉而暗哑,他的眼里没有戏虐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隐的悲哀,“杀死婉儿的,不是雪衣楼的人。”
“我知道。”叶小楼顿了一下,低声道:“但他确实是因你而死。”
楼雪衣轻轻笑了一下。
他仿佛一瞬间看到了叶小楼从年幼稚嫩的孩童一直成长到了如今这样,而如今的叶小楼,容貌精致漂亮,甚至比以往还要出色,看着他时的目光也已经完全不同以往。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曾经全心全意的,永远只注视着雪衣楼楼主的叶少卿了。
楼雪衣微微低下头,在他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我的小楼,终于长大了……”
叶小楼几乎抑制不他眼里的泪珠成串的往下滚落,心里仿佛像刀割一样疼的彻骨。
楼雪衣接住他眼里流出来的一滴眼泪,然后紧紧握在手里。
他久久的看着面前这个少年,最终他的眼神渐渐黯淡下来。
叶小楼的身体已经开始消失了。
同时消失的,还有那座象征着武林权力之巅的雪衣楼。
叶小楼心中疼痛难忍,就算是当初落入湖底,冰凉的湖水淹没他的时候,都没有让他像现在这样,这种感觉仿佛像是他的心脏被活生生的挖下了一块肉,疼的寒冷彻骨。
“爹爹!”
叶小楼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不要哭。”男人低沉的声音道:“小楼乖,不哭了好不好?”
叶小楼仿佛被噩梦死死包裹住,快要被完全淹没了一样,他紧闭的双眼中有泪水不断顺着脸颊滚落,两双手不住的颤抖着,手背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看上去非常骇人。
啪的一声。
叶小楼猛地睁开眼睛,被泪水模糊的眼睛只能看到一片天花板的空白,然而脸上的痛确实火辣辣的,提醒他已经醒过来的事实。
他的下巴被一只手轻轻托了起来,叶小楼眨了眨眼睛,眼里的泪水流出来,他的视线清晰了很多。
“爹爹?”
项炎紧紧盯着他,冷酷的面容隐隐带着一丝焦虑,她的下巴上甚至还有铁青的胡渣显了出来。
项炎一向很注意仪表,叶小楼经常倚在卫生间的门口,看着他刮胡子,项炎赤裸着上半身,微微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那个时候的样子非常性感且迷人,叶小楼倚在门边一直看着他刮完,然后再把他推出去自己上厕所。
他这样子看上去有种成熟男人沉郁的魅力,然而她的眼里血丝满布,看上去是只有些憔悴。
自叶小楼被带回来那一刻起,项炎不眠不休的在床边看着,连饭都没吃一顿,来的人全让他轰走了,除了医生谁都不能踏进这里一步,后来干脆连医生都不敢随便进来了。
“是爹爹……”叶小楼抽了下鼻子,可怜兮兮的。
“不是我是谁?”项炎冷冷道:“你梦见睡了哭得那么厉害,谁欺负你了?”
项炎最受不了他这种可怜兮兮招人疼的劲儿,叶小楼要是稍微在他面前示弱一下,再撒一下娇,项炎的心头要软化了,每次都恨不得把他想要的东西全都给他,让他哪怕是高兴一点,更何况他现在哭得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他全心全意疼爱着他,爱护着他,送给他一切喜欢的东西,可是他最心爱的小儿子,为什么还哭得那么委屈?
叶小楼眨了眨眼睛,突然起身搂住他的脖子。
项炎措不及防,眼里显出诧异的神色。
“爹爹——”叶小楼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项炎这下彻底有点懵,“怎么了?”
叶小楼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项炎已经很久没见过他这么哭过了,他几乎忘了他的小儿子一哭起来是最让人受不了的,简直能把人的心给生生哭碎了。
“我……我以为爹爹不要我了,谁都不要我了……”叶小楼哭得眼睛红肿,满脸是泪,说话都断断续续。
他这个样子简直像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仓皇无措,紧紧抱着项炎的脖子不肯撒手,要是让别人看到恐怕都觉得难以置信,这个矜贵冷淡的项家小公子,什么时候会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来?
叶小楼心里的痛楚积压了太久,从他进入雪衣楼开始,他所有的痛苦和悲伤全被他死死压在了心底,就算是哭也是堵在被窝里强忍着哽咽,第二天天不亮就去楼里继续接受训练。
哪怕是在他母亲死的那一天,他的嘴唇被自己要的满嘴是血,也没有掉一滴眼泪。
他第一次彻彻底底的放声大哭出来的时候,就是他在医院里第一次看到项炎,那也是他十多年来第一次哭着叫出一声‘爹爹’,项炎当时没有答应他,却在这么多人面前任由当时这个陌生的孩子抱着,眼泪鼻涕都蹭在了他的衣服上。轻柔的吻着他的脸和眼睛,“小楼不哭啊,爸爸在这,爸爸会保护你。”
叶小楼漂亮的眼睛被泪水氤氲,同人漆黑湿润,鼻子和眼睛都红红的,一边脸还带着红印,衬得脸蛋越发雪白。
他轻轻皱皱眉,看起来很像当年那个扑在项炎说身上的那个年幼懵懂、却哭的比大人伤心时还要绝望的孩子。
“爸爸。”也小楼哽咽着说:“爸爸别走,别离开我。”
“不走。”项炎的心都疼了,他微微叹息着,把叶小楼抱在怀里,在他耳边轻声“乖,不哭了。”项炎捧起他的脸,哄他:“爸爸哪里都不去,每天都陪着你,陪你吃饭,陪你看书,晚上抱着你睡觉,好不好?”
“……可你刚才打我。”叶小楼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听起来既可怜又招人疼。
项炎顿时怔住了。
他刚才确实一巴掌打到了叶小楼的脸上,叶小楼的脸蛋现在还有点红肿。
叶小楼平时有点小伤小痛,项炎比谁都心疼,恨不得自己替他去难受,更何况这样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那简直等于是十倍百倍的疼在他自己的肉里。
然而叶小楼刚才那个样子,手臂都痉挛了,看起来几乎要活活的在噩梦里睡死过去,项炎要是不一巴掌把他打醒,难道要看着他这么痛苦下去?
这个冷酷狠辣的黑道教父,从来都是杀伐决断,就算是更在身边十几年的心腹手下都能下得了手,可单单只是刚才那一巴掌,他打过去的时候手几乎都是颤抖的。
不过项炎当时可没想到打完之后怎么办,这下好了,小儿子确实是被这一巴掌打醒了,但人家心里可委屈着呢。
项炎平时连碰他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现在直接一巴掌打脸上,叶小楼能不委屈么……
第一百九十章我只要你一个人
“是爸爸错了,宝贝儿。”
这还是项炎第一次这样道歉,换成别人光是看着他的脸色就下的说不出话来了,哪还敢说出叶小楼这样的话来?
项炎低声道:“爸爸让你打回来好不好?”
叶小楼哽咽着摇摇头。
项炎这才松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发。
“我爱你,爸爸。”叶小楼哭着说:“爸爸要是生我的气,可以打我,但是不准不要我,也不准不理我。”
项炎呼吸一停,他的注意力几乎全集中在叶小楼前一句话上了。
这是第一次,叶小楼这么明明白白的说出对项炎的爱,这在以前来说根本是不可能的。
叶小楼表达自己爱意的方式从来不是语言,他可以毫不犹豫地为自己的亲人献出性命,却从未说过自己想要什么。
在他曾经生活过的那个年代,才真正可以造就出像楼雪衣那样高高在上,为世人所畏惧和崇敬的人物来。
他曾经认为项炎和楼雪衣在某些方面很像,他们同样站立于权利和威严的顶端,身边有太多为他们卖命的人物,然而叶小楼慢慢才发现,项炎和楼雪衣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甚至他的大伯,那个和楼雪衣有着几乎是同一张面容的人,他们也是截然不同的。
项炎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他答应过小儿子的事情从来没有食言过,哪怕是再小的一个约定。
“爸爸你说,你不会不要我。”叶小楼摇着他的手臂,急切看着他说:“你快说。”
“爸爸怎么会不要你?”项炎深深的看着他,他知道这个小东西从来都很缺乏安全感,却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表现出极度的不安来,但他这样看上去是在脆弱,仿佛还是当初那个在他怀里轻轻颤抖的年幼的孩子。
如果不是心里极度脆弱不安,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项炎紧紧看着他的眼睛,强迫的让他注视着自己,“你觉得爸爸不够疼你,不够爱你吗?宝贝,你自己说,爸爸答应让你出门的时候,是不是每次都舍不得?爸爸这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不想要你?”
项炎顿了一下,声音低沉而暗哑,仿佛在压抑什么一样,“爸爸想你想的都快疯了,你知不知道?”
只短短两天,项炎受的折磨简直是从未有过的,叶小楼人就躺在床上,可他那个样子,简直像随时都会睡过去一样骇人。
叶小楼漂亮的眼睛里蕴满了泪水,目光湿漉漉的,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项炎垂下眼睛,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轻声问他:“告诉爸爸,你刚才到底怎么做什么梦了?”
“……我梦见我以前的爹爹。”
“什么?”
叶小楼声音很小,项炎几乎觉得自己听错了。
叶小楼摇了摇头,紧紧抱住项炎,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里,“爸爸……”
项炎微微叹了口气,不再问他了。
这个时候有人砰砰砰砸门,“父亲!小楼醒了没有?白医生来了,他说有办法让小楼醒过来,父亲您开开门!”
叶小楼立马从项炎怀里跳出来,“我去给大哥开门。”
“开什么门。”项炎把他抱住,强硬的压在床上,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蛋,“乖,躺好,爸爸去拿毛巾给你擦脸。”
叶小楼眨眨眼,乖乖的点了点头。
结果项炎一走,叶小楼就赶紧跳下床拉开了门。
项少辰见到他微微一愣,随即立刻把他抱起来转了个圈。
叶小楼脸上还有泪痕,他两天没有吃过东西,再加上精神和身体的虚弱,被项少辰放在地上的时候眼睛里直冒圈圈。
白医生依旧是叶小楼刚见到他时候的样子,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看见叶小楼也不惊讶,微微笑着说:“呦,小公子终于舍得醒了?”
叶小楼完全不怀疑,如果他还没醒过来,白医生肯定会用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方法把他给活活弄醒。
光是想想,他都忍不住打寒颤。
“楼少。”
叶小楼这才发现。白衣胜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楚校医?你怎么也来了。”
楚恩心想他要是再不来,估计项家的保镖很快就会发现一只硬闯项家大门的米老鼠了——当然他不能这么说不来,“我听说你睡到现在还没醒,所以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叶小楼急忙道:“他怎么样?”
叶小楼最后晕过去的时候,看到的画面就是梁浩文拿着枪,枪声响起时他根本没注意是不是从自己手里的枪里发出来的。
“他……”楚恩迟疑了一下,看着叶小楼眼巴巴的看着他的眼神,只得说:“他很好,身体已经恢复的不错了,不用担心。”
叶小楼这才松了一口气。
Vin当然不会出什么事,就算他当时重伤在床,梁浩文要杀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过楚恩没有说的是,如果现在不是项荣牢牢控制着Vin,恐怕他已经想尽办法来找叶小楼了。
当晚项炎把叶小楼按在床上,拿着热毛巾给他擦脸,变擦边温柔的说:“宝贝儿不是离不开爸爸吗?怎么爸爸一不在,你就跟别人玩到一块去了?”
叶小楼皱眉道:“大哥他们不是外人。”
项炎把毛巾扔到一边,狠狠的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小兔崽子,之前哭的时候知道找爸爸,高兴了就乱跑,小心爸爸把你绑起来塞兜里,哪里都不让你去。”
叶小楼难看的撇过头。
他之前是有些失控了,但是那时候他看到楼雪衣在自己面前逐渐消失,恍惚中竟然有种失去一切的错觉。
他知道自己不是害怕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他只是心里太过恐惧,仿佛连他最亲、最爱的人都要离开他一样。
叶小楼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认识项炎,所以他刹那间才会失控的痛苦出来——如果项炎也跟那个人一样,即使看到本人了,也不过是马上要消失的错觉,那该怎么办?
他很久之前一直认为,天下之大,除雪衣楼之外,没有它可以容身的地方。
而在这里,永远都有一个人守着他,不管他走多远,即使是生命濒临消失的时候,也能在最后一刻被拉回他身边来。
“爸爸。”叶小楼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我这么离不开你,一直缠着你,爸爸从来没有厌烦过我,从一开始就是,我一直以为我只要有爸爸一个人就够了,除了你之外,谁都跟我没有关系。”
项炎用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脸蛋,静静地听着他说。
“除了爸爸之外,我谁都不想要。”叶小楼垂下眼睛,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看起来脆弱不安,“如果哪天你不要我了,我可能就会一个人死在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我是谁,也没有人给我收尸,我有可能……就这么一个人孤零零地死了。”
“胡说什么。”项炎皱起眉。
叶小楼微微笑了一下,这个笑容没有任何苦涩的意味,反而像是放开了什么,他漂亮的眼睛带着微微的水光,简直能让人深深沉溺在里面,“爸爸,把二哥接回来好不好?他是爸爸的儿子,他的身上流着项家的血,我不想看见他一个人在外面……”
他顿了一下,低声说:“我后来知道他的身份,每一次看着他的时候,都好像在看着以前的自己。”
项炎的脸色微微一变。
叶小楼之前说想要Vin回来,项炎一直以为他心存善意,不忍项家的孩子流落在外,其实他不这么说,项炎也已经在考虑这个问题。
然而现在,叶小楼这一句话,才是真正的让他震惊。
项炎一时间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堵住了,那种感觉才真正是疼到了骨子里,他看着眼前的小儿子,简直有一种不敢再碰触他的感觉。
他就这么看了他良久,用大拇指轻轻抹去他眼角的泪很。
“爸爸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没办到过?”
第一百九十一章 本来就是你弟弟
叶小楼木然的转着眼珠子。
项少辰从他房间这头走到那头,最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没说出来,回头又顺手给他倒了杯水捧到他面前,“来,喝点热茶。”
叶小楼盯着茶杯里那两片可怜的茶叶,顿了顿,伸手接过来抿了一口。
眼看着项少辰又要开始走来走去,叶小楼的眼珠子跟着他转的都有点累了,终于忍不住说:“大哥你先坐下,有什么事想好再说。”
“我正在想,正在想。”项少辰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突然猛地回过头来,尴尬的看着叶小楼。
叶小楼一脸黑线。
“最近集团里就这么闲吗?”叶小楼说:“我怎么看叶大哥他们每天还是忙的不见人影,父亲昨天晚上看文件看到半夜,还是说大哥自己闲的厉害,到我这里转圈来了?”
项少辰:“……”
会说出这样噎人的话来,看来叶小楼确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叶小楼从醒过来的那一天起,说是被项炎强硬的命令也好,哄着也好,总之他躺在床上三四天几乎就没下来几次过,连吃饭都是项炎亲自端着碗喂到嘴边,一点油腻荤腥都不让他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小公子是患了什么重病,需要这样小心翼翼的养着,一点风都吹不得。
叶小楼倒也不嫌无聊,只是趁着项炎不在家里的时候才偷偷下床找那只狮子和小猫一起玩玩,展翌任泽那几个人听说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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