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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重生之全团都陪我虐反派-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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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全团都陪我虐反派[娱乐圈]》滚呀滚糖霜
文案:
乔一弦原以为梦想实现,恋人在侧,人生再无缺憾,可血的教训告诉他,永远别低估某个嫉妒到丧心病狂的家伙。
重生后,他回到梦想开始的地方,身旁的纪尘竟已态度暧昧不明,偏还假装兄弟情深,惹得乔一弦的调戏之心,蠢蠢欲动。
再遇罪魁祸首,他要一改隐忍,将对方恶毒小心思暴晒于阳光下,供同仇敌忾的团员们自行判断。
哼着歌,调调情,乔一弦踏上别样的功成名就之路,也算是因祸得福。
乔一弦(敲黑板):我每天驰骋舞台,攻气十足,你就躲在一旁默默弹琴……热门CP都是我在上,歌迷的眼睛是雪亮的!

纪尘(淡然擦琴):你知道,贝斯有多重吗?我一次抱三小时。
乔一弦(眨眼):然后?
纪尘(推倒,轻笑咬耳):你猜,我当年为了什么,转学贝斯的?

打死不说暗恋狂 为练体力学贝斯攻 X 暗搓搓撩人 乐器会很多偏要当主唱受

开金手指不为征服星辰大海,而是为了虐反派和谈恋爱。 
这是两人撩来撩去,“大家都猜我俩在恋爱,可又偏不说急死你”,虐虐反派升升级的故事》《
攻受相处甜甜甜,团员之间暖暖暖,反派虐得爽爽爽=w=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乔一弦,纪尘 ┃ 配角:许于迟,夏云,尹言,丁帆 ┃ 其它:



第1章 第1章
  挥舞荧光棒的人群,被灯光照耀得忽明忽暗,本是寒夜,体育场上方的寒气却降落不到地面,人群有多沸腾,气氛就有多狂热。
  乔一弦竭力维持声音平稳,纤长手指紧握话筒,另一只手轻轻搭在上方,整个人都几不可查地颤抖着,白皙脖颈渐渐溢出细密汗珠。
  他眯起眼,舞台灯光太甚,根本瞧不清观众席下,任何一张脸。
  方才,他从延伸台一路狂奔,大约是平日缺乏锻炼,自己很快就头昏脑涨起来,心跳节奏也渐渐絮乱。
  幸亏话筒收音不了心跳,在心底默默松了一口气后,乔一弦将左手撤下,用力按了按心脏的位置,“扑通扑通”,惹得下方又一阵阵群起的叫喊。
  乔一弦的轮廓介于柔和与硬朗之间,眯起眼笑意重重时,总能叫人轻易陷进去,他薄唇紧抿,肤色偏白,身着服帖的浅色衬衫站在台上,干干净净地,就彰显出一种动人心魄的美感。
  不是那种阴柔的美,而是成熟男子所独有的、张狂外放的诱人,极具侵略性地冲击着人们的眼球。
  左手上抬,他将耳机取下,线在耳后绕了几绕,待鼓手砸下最后一个音,乔一弦暂且放下话筒,长长舒了一口气。
  转过身,无视后方尖叫不止,他快步走到暗处,抓过扭开盖子的矿泉水,仰起脖子,急切灌下,泛疼的喉咙口好歹舒服了些。
  喝得太急,水和汗液混在一块儿,溜进了不知何时敞开的领口内,乔一弦低头,抿了抿唇,将水放回原位后,捞起干毛巾在脖颈间擦了擦。
  吉他手的漫长solo里,作为主唱好歹能休息几分钟的他,轻轻倚坐一台设备旁,整个人缩在光照不见的角落里。
  乔一弦用力晃着脑袋,揉了揉额角,总觉得今日大脑格外昏沉。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修长手指晃悠着关闭了的话筒,默默思索起待会儿聚餐完毕,自己一定得回家玩游戏——昨天那一关,他连玩了五小时都没打过,实在太挫败。
  正胡乱想着,原本立在舞台另一端当背景板的贝斯手,小心翼翼地蹭了过来,走向乔一弦所在的暗处。
  似有感应,乔一弦脑袋略微一转,挑起眉,朝纪尘勾起了唇角,眼中迷茫溃散,渐渐变得柔软。
  眨也不眨地望向对方,浑身酸痛的乔一弦抬手,在颈后小心揉了揉,那人见状,蹙眉,脚步加快了许多。
  笑着将手放下,乔一弦瞬间觉得浑身熨帖了不少,边故作轻松地朝纪尘摆了摆手。
  等被阴影笼罩,乔一弦抬头,嗓音沙哑,唇角上扬:“特意跑来,不沉吗?”
  说罢,他朝那人手上的贝斯,挑了挑眉。
  众所周知,电贝斯重,很重,比花生油还重,贝斯手们都爱待在原地solo,却不愿在台上撒欢。
  纪尘没有马上回答,借着微弱灯光,他来来回回扫视着对方,发觉比之方才的满脸苍白,这家伙脸色缓解了不少。
  暗自松了口气,他也没将担心说出,只是将贝斯轻轻取下,放在一边,轻轻在乔一弦身旁坐下了。
  趁着周遭一片黑暗,聚光灯正在两名吉他手之间疯狂流窜,纪尘将脸凑过去,笑着回应:“异地恋太痛苦了,想你。”
  纪尘动作克制,从背后看来,他们只是单纯凑在一起,小声讨论着什么。
  但即便如此,坐在第一排的几个歌迷仍旧重点不对,朝着他俩的方向,接连尖叫起来。
  刚巧,经纪人艾心将水和干毛巾从后台拿了出来,瞥见腻歪在一块儿的两人,立马狠狠一瞪,呲牙咧嘴地吓唬他们。
  受到视觉和听觉的双重暴击,乔一弦将头摆正,眨眨眼满脸无辜,纪尘则直了回身子,举手投降。
  随后,他手一下压,将刚准备好的干毛巾一把抓过来,半转过身子,冲那堆尖叫不止的歌迷用力挥了挥,另一只手则食指竖在唇前,做出噤声的动作。
  见到这一幕,场下观众反倒情绪更为激动,尖叫声一浪更比一浪高。
  无奈,纪尘耸耸肩,三秒后,笑嘻嘻将毛巾向后一甩,正巧落在乔一弦脑袋顶上。
  众人平静两秒后,尖叫混杂哄笑,愈演愈烈。
  抽着嘴角,乔一弦将毛巾扯下,对方一通闹后,疲惫感和昏沉竟缓解了不少,他理理被弄乱的头发,瞥了眼前方坐得不规矩的家伙。
  假装理着衣服,凭借乐声算了算时间,乔一弦将晃悠的耳机重新塞回,轻声道:“破坏我形象,今晚你得花一整夜补偿我。”
  “噢?”听了这句,纪尘立马转回身子,两眼放光,唇角上扬,“没问题,小阿弦。只要有时间,几天几夜都行。”
  “成交。”无视掉对方那份激动,乔一弦嘴角染上戏谑,“那,接下来的几关游戏就全靠你了,宝贝。”
  方才还沉浸在不可言说的画面中的纪尘,这才后知后觉有炸,声音委屈得像趴在地上的幼兽:“……游戏?”
  “对。”拍拍他的肩膀,乔一弦笑着朝聚光灯走去,轻飘飘扔下一句,“不需要几天几夜,把我昨天那游戏过了就行。乖,阿尘,再过九十九关,奖励你睡我卧室。”
  镁光灯下,乔一弦举起话筒,将唇角弧度调至完美状态,感觉到身后那人沮丧地挪过,他笑着唱出第一句。
  场下瞬间沸腾,他顶着闪耀光芒,扛着巨大压力,内心却平静无波。
  只因心底,沉甸甸地装下了那么一个人。
  他的嗓音算不得清亮,却像一杯酿制多年的美酒,众人饮酒醉。
  站在最显眼的地方,量身定做的演出服勾勒出身体线条,乔一弦就在那里,完美而动人。
  两名吉他手渐渐朝舞台中心靠拢,他眯起眼,状似无意地朝纪尘瞥去,只见他弹出最后一个音,摩挲着琴颈,歪了歪脑袋,笑望自己。
  心里瞬间安稳,连身体的渐渐无力都能忽略掉了,乔一弦伸出舌尖,朝对方挑逗地舔舔唇瓣,果真见着了对方瞬间暗下的眸子。
  见状,他笑场了一句歌词,而后朝台下,无辜地眨眨眼。
  默背过歌单,乔一弦挪着轻飘飘的身体,站定在舞台前方正中,升降台缓缓升起,本就恐高的他用力深呼吸几次,但不知怎的,今日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下来,喉咙阵阵发紧,额角又浸出了细密的汗。
  抬手,解开一颗衬衣扣子,却仍旧缓解不了胸闷,头脑昏沉又席卷而来,他再次用力呼吸,甩甩手,将话筒反握着。
  无论是观众数量、闷热天气,还是运动量,都该是自己习以为常的,可偏偏今日,就虚弱到这般地步……
  乔一弦脑袋里瞬间闪过一副画面,是某个家伙畏畏缩缩,破天荒递给自己的水杯。
  他眉头一蹙,随后却甩甩头,丢掉突如其来的阴谋论。
  举起话筒,低头望向台下,他重新挂起毫无破绽的笑容,脸上不自然的白已然消退,化成了不易察觉的潮红,被此刻的强烈灯光掩盖了。
  头脑昏沉,四肢无力,只想快点下班休息,游戏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几不可查地朝右侧远望去,纪尘正待在靠近舞台边的延伸台上,埋头拨弄琴弦,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滚烫的视线。
  下一秒,吉他手许于迟,就状似刻意地将身子前倾,乔一弦原本热切的视线,立马被阻挡得彻彻底底。
  深呼吸几次,再次抑制住阴谋论的他,将迷迷糊糊的脑袋转回来。
  乔一弦忽然有些委屈,委屈到想化成皱巴巴的小动物,躲进恋人的兜里。
  前奏奏响,如同踩在云端的乔一弦慌慌张张接上,身体却越来越虚弱,连维持平稳声线都显得困难,他头疼欲裂,烦躁地将耳机取了下来,悬吊在脖颈旁,场下的尖叫却令他更为心烦意乱。
  回去就好了,只剩下两首歌,他安慰着自己,却无可避免地破音好几次,其他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下方尖叫平息了些,乔一弦清晰感觉到,贝斯弹错了一个音。
  今晚,就今晚,还是邀请他跟我一块儿睡吧。
  涨红着脸憋出最后一个高音,乔一弦话筒都来不及关闭,便剧烈喘息起来。
  喘息声透过音响,在体育场内激荡起来,像被按下了静音,场下声音一层层消散,只余下来不及关闭的乐声,和一阵刺耳的弦响。
  隐隐约约间,纪尘似乎朝自己用力吼了一句,可乔一弦已然听不清了,只能竭尽最后一丝力气,朝右方用力望去。
  视线渐渐模糊,他的手无力垂下,话筒就这样落在了升降台上,“咕噜噜”发出揪心的声响,漫长的几秒后,待视线迟缓地清晰了些,乔一弦瞪大双眼,远远眺望着纪尘脸上的焦虑和慌乱。
  若不是身处狭小的升降台上,动弹不得,乔一弦甚至怀疑他就要猛然冲过来。
  来不及品尝痛苦中的最后一丝甜,下一秒,宛如历史重现,许于迟又将自己的视线阻绝了,可这回,乔一弦甚至来不及烦不胜烦——
  因为那铺天盖地的寒意,将他的四肢,一层层给冻僵了。
  即使视线模糊,他仍旧精准地辨别出,许于迟那双平日就不讨喜的阴暗眼底,正氤氲着重重黑夜和浓雾……以及豁出一切的狠绝。
  心里一悸,可怕的猜测冲上头顶,乔一弦警鸣大作,张张嘴,没能发出声来。
  诧异,惊恐,难以预料,这一切的一切,都将如今身体虚弱的他,击打得溃不成军。
  他的身子晃晃悠悠,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极高的升降台上,重重跌落了下去。
  乔一弦没有惊呼,因为他彻底发不出声来了,也没能瞧见许于迟此刻脸色发白,紧闭双眼,急促喘息的模样。
  一阵琴被猛砸在地上的声响,在坠亡途中,他似乎听见了纪尘声嘶力竭,破了音的那句“阿弦——”
  那一刻,乔一弦甚至觉得恐惧都不算什么了,重重叠叠的眷恋像爆了袋的棉花糖,一颗颗跌落在地上,挤满了原本空荡荡的心脏。
  那个平日里沉稳十足,似乎天崩都不畏惧的男人,此刻正脸色苍白,双目大睁,眼看着就要跟着跃下。
  乔一弦竭力瞧见这一幕,抖着唇想要喊一句“不要”,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发出声来。
  只知道最后,后脑勺触及地面时,疼,撕心裂肺的疼,周遭的惊呼,以及急促的脚步,他已经听不见了。
  乔一弦就这样,坠入了无边深夜。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线甜甜的故事 点进这里的小天使们 请多关照啦~
  希望这段旅途 能带给你愉快=w=


第2章 第2章
  闷热,潮湿,蝉鸣阵阵,沙发上,裹在毛毯里的一团动了动,溢出一声不满的嘟囔。
  扯掉搭在脸上的琴谱,乔一弦翻身,毛毯滚落了一大半,随手将琴谱朝桌上扔去,他抓了抓头发,光线从窗帘没掩好的地方钻进来,落在紧闭的眼上。
  “啊——”姿势别扭着睡了一夜,浑身散架的他拖长了声音,满是无力。
  为了贪睡,乔一弦将脸砸进枕头,暂且躲避掉光线,栗子色头发软趴趴的,方才一番磨磨蹭蹭,白色T恤向上卷了一小截,露出了白皙皮肤和诱人腰线。
  纪尘一手攥着矿泉水,另一只手臂夹紧唱片,背靠着将门关上后,刚进来,就撞见这一幕。
  眼神不自在地飘忽起来,他的喉结滚了几滚,却还是故作正气上前,将唱片换在手上,冲那脊背轻轻拍下。
  果然,沙发间传出迷糊的抱怨声。
  揉揉发烫的耳,纪尘不敢再瞧,扔下唱片撒腿就跑,略显慌乱地坐在不远处小板凳上,他绷紧了脊背,背对沙发,深情凝望起新买的贝斯。
  沙发上的人却浑然不知,他身着短裤,笔直的腿在光下暴露无遗,半晌,他像只拉长身体的猫咪,细长的腿垂下沙发,另一条却搭在靠背,两腿大喇喇张开。
  丝毫没有保护温室花朵的自觉。
  正午阳光溜进来,纪尘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扭过脑袋决定将这家伙唤醒,结果就撞见血脉贲张的一幕。
  咽了口唾沫,他又将头转了回去。
  “乔一弦,”纪尘声音平稳,“三分钟不起来,身上那张Y团的黑胶唱片,我就收回了。”
  沉着冷静道完威胁话语,他扭开瓶盖,仰头,“咕噜咕噜”灌下带有冰碴的矿泉水,火气好歹平息了些。
  人到少年,气血旺盛,差点就要起立敬礼。
  Y团?黑胶!
  乔一弦虚着眼摸到包装,骤然睁开,小心翼翼抓住稀世珍宝般,将毛毯整个一掀,刷的一下坐起身来。
  屏住呼吸,他凭借明晃晃的光线,将专辑名一笔一划望进眼里,差点就要热泪盈眶。
  在实体唱片衰败的今天,想要淘到一张正版黑胶唱片,即使你坐拥千金,也是可遇不可求。
  况且Y团,早在乔一弦出道前,就已一半人亡一半离散,而他们的相关作品,好多都被藏进了博物馆。
  任职迷弟多年,乔一弦不是资金短缺,就是错过时机,仅有的一张黑胶,还是大学时,纪尘淘给自己的。
  只可惜后来几次搬家,唱片就不知所踪了。
  ……等等!
  睡到昏天黑地的乔一弦,这才惊觉不对。
  背后一凉,他打了个激灵,顾不上再瞧手上的青春回忆,他宛如一台咔咔作响的机器,小心翼翼抬起头——
  纪尘的后脑勺真真切切待在前方,整个人缩在小板凳上,纹丝不动,这场景,直叫乔一弦瞳孔紧缩。
  眼眶渐渐湿热,为了抑制住颤抖,他紧抿了薄唇。
  “诶,十分钟了,”纪尘无奈叹道,但不知为何,偏不回头望,“您起床了吗?”
  将唱片小心翼翼放在枕头边,乔一弦抬起胳膊,在眼上用力擦了几下,鼻音浓厚地“嗯”了一声。
  刚放下手,就发觉纪尘心急火燎地转过身:“感冒?”
  乔一弦视线灼灼,将对方紧蹙的眉头来来回回扫视着,并没有马上回应。
  纪尘一头黑发干净利落,脸上充斥着少年气,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忍不住视线下移,乔一弦果真见着了脖颈的美好弧线,和领口露出的诱人锁骨。
  目光死死粘在上方,他咽了口唾沫。
  在这诡异沉默间,纪尘搓了搓胳膊,刚想将失魂落魄的少年唤回神……就听闻对方,小心唤了一声:“阿尘。”
  宠溺称呼突如其来,纪尘浑身一僵,面红耳赤,右手不由自主地收紧,仅存的冰块碎成了碴,发出细微声响。
  “……中邪了?”压下四处冲撞的狂喜,纪尘清清嗓子,踌躇着吐出一句。
  哪料乔一弦避开了提问,奇道:“你不喜欢吗?”
  面对那人的坦荡视线,纪尘有些坐立不安。
  沉默半晌后,他没有回应,反倒一脸平静地转回身子,背影像棵风中摇曳的草,瑟瑟发抖。
  见状,乔一弦忍不住身体前倾,支着下巴,视线愈发肆无忌惮起来,灼灼掠过对方凸出的脊背、贴身上衣勾勒的腰线,再往下是……
  突然,纪尘嗫嚅着开口:“随你。”
  刚说完,他便故作随意地,将冰凉的矿泉水瓶抬起,凑到灼烧的脸侧贴紧着。
  眺望美景被打断,乔一弦直起身子,一本正经冲美景点头:“成交。”
  虽说此刻,浑身细胞都在叫嚣着诡异,自己为何,会回到这里?然而现在,他只想先做一件事。
  用力闭上眼,再睁开时,乔一弦漆黑眸子里含着笑意,轻唤一声:“阿尘。”
  “嗯?”纪尘别扭应下,揉揉脸,将水瓶放至一旁。
  “过来。”
  扭过脑袋,只见乔一弦眉眼含笑,神采动人,正不规矩地坐成一团,软软地朝自己望来。
  当真是美色误人。
  明知对方不对劲,可他什么也没问,捏了捏尚且冰凉的手,起身,朝唇角微勾的少年走去。
  刚在沙发旁站定,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发觉乔一弦猛然起身,像只蓄力已久的猫,张开双臂,扑向一脸状况外的自己。
  “阿沉……”乔一弦赤足站在沙发上,收紧了胳膊,还将脸埋在温热颈侧,用力呼吸着。
  声音里,是难以抑制的颤抖,也不知对方是否察觉得到。
  除却最初僵硬了身子,其余的,纪尘没显露半分异状,他什么也没问,自行放松了下来——不过,怪颈侧皮肤太敏感,耳尖算是彻底红透了。
  不顾被勒疼的脖子,他抬手,在乔一弦后背轻轻拍了拍。
  燥热室内,两位少年紧拥成一团,额间,颈侧,胸口,通通溢出薄汗,但谁也没有开口,谁也没有松开对方。
  最后,是乔一弦主动放松了禁锢,鼻尖红红,视线开始躲闪起来,总算是害臊了。
  他重新跌回沙发,轻咳一声,捞起一旁可怜巴巴的唱片,翻来覆去研究起来。
  就快要将封面望穿时,矗立前方的人总算长腿绷紧,转身,在乔一弦旁侧坐下,轻声问了句:“怎么了?”
  “没事。”停止手上动作,乔一弦脑袋深埋,语气闷闷的,“做了个梦,梦里我俩因为……食人怪,被迫分开了。”
  “不会的。”先是被对方的孩子气弄得哭笑不得,而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纪尘一颗宠溺之心蠢蠢欲动,顾不得再扮演兄弟豪情,柔声开口道:“下次再做这种梦,你喊一声,我去找你。”
  一个没忍住,又将气氛弄得暧昧起来,纪尘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暗忖自己总是克制不住——若不是喜欢的人粗神经,哪能相安无事地扮好兄弟这么长时间。
  曾经,他也说过这些吗?
  乔一弦紧抿着唇,胸口不由得剧烈起伏,将唱片放下后,他的手指紧张地缠绕在一块儿。
  若非自己开了窍,又重回今日,恐怕就该永远错过这位十九岁的纪尘,曾说过的动人情话了。
  倾听身旁的沉稳呼吸,乔一弦闭上眼睛。
  看来,自己是在那重重一跌后,阴差阳错,回到了大学的夏天。
  此时的乔一弦,一无所有,分外轻松。
  他加入了吉他社,与纪尘相识,两人乐器弹得不错,乐团梦也就顺理成章孕育起来,两人一拍即合,不足一年便租下了这个小房间,当做练团室。
  平时在社团练琴,周末,两人就缩在房间里,弹琴、学乐理、聊天到深夜。
  即使对方晚上有事,乔一弦也爱独自跑来这,困了就躺在沙发上,等纪尘第二天一早来叫醒自己。
  老旧灯泡悬在天花板中央,“扑哧扑哧”喘出微弱光线,照耀这个小而整洁的地方。
  沙发不远处是长桌,上方散落着打印好的琴谱,各种乐理书下,埋着一个烟盒,正颤巍巍露出一角。
  两把椅子面对面,放置在前方空地上,角落的小方桌堆满了零食和饮料,收纳箱里满是线、调音器、老旧唱片、空白光盘……
  音响旁,琴架上放置着两把吉他、一把贝斯,正昂首挺胸编织着少年的梦。
  阳光扑腾到上面,反着光,展现出它们平日里,是被怎样细心呵护的。
  将视线自贝斯挪回,凝视纪尘侧颜,乔一弦回忆了许久,试探着开口:“今天,该招新社员了?”
  纪尘闻言,忙掏出手机瞧了眼时间,吸了口冷气,他一个弹射起身。
  弯下腰,纪尘将长裤从沙发缝里拽出来,一把扔进对方怀里:“快快快,今天要是迟到了,准要被社长数落三小时。”
  乔一弦应了一声,抓着头发,顺带吐了吐舌头,讨好地冲纪尘笑笑。
  趁着视线还在,他埋头,精准地勾起短裤边,眼看就要风风火火往下扯。
  呼吸一窒,纪尘机警地转过身,背影僵硬,脚步急促,冲去装吉他和贝司了。
  乔一弦憋着笑,三两下将牛仔裤套好,等到弯腰穿鞋时,他才冲地面闭了闭眼。
  纪尘攒了半年的钱,买了贝斯,不久后便社团招新……应该是大二上期。
  今后出道的乐团,也是在这次招新时,迅速确定下两名吉他手的,最后一名鼓手丁帆,则是凭借机缘巧合,从隔壁音乐社拉拢而来。
  吉他手,夏云,和……
  许于迟。
  乔一弦心里骤沉。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们点进来~啾~
  如果喜欢的话 收文一起玩好不好呀》3《


第3章 第3章
  前世记忆涌来,乔一弦咬紧牙关,额角抽疼。
  当时状况太过混乱,他根本来不及思索,便坠落身亡了。
  许于迟那狠绝的一眼,如今却在脑子里反复播放,送来阵阵寒意。
  与许于迟的关系实在算不上好,那家伙总爱私下搞些小动作,乔一弦每每被牵连其间,总是烦不胜烦。
  加之转头,总会窥见那张脸上,自带柔弱属性的无辜神情,更是让人无语凌噎。
  最初,他以为俩人只是性格不合,乔一弦擅长社交,几乎跟谁都能相谈甚欢,可唯独碰上这个胆小的家伙,一切社交能力就宣布告罄了——
  只要稍微大声点,对方就感觉自己在呵斥他,浑身抖几抖,咬着唇,满脸倔强,一言不发。
  可若是轻言细语,对方就能当作没听见,自顾自地该干什么干什么,视旁侧主动凑来的乔一弦于无物,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久而久之,乔一弦就放弃同他交流了。
  许于迟虽说天分不足,可努力有余,每次都提早很久来到练团室,等到了约定的九点,乔一弦和纪尘才踩着时间,一齐打着哈欠推开门。
  他的作品多有瑕疵,进步也不明显,好的是他会虚心求教,每天都不厌其烦地,抓紧一切时间找擅长作曲的纪尘请教。
  乔一弦向来将梦想放在首位,即使两人调情被多次打断,也不恼,反倒有些欣慰,因而一个劲劝说自己,要善待团员,体谅社交恐惧症重度患者。
  直到某天,他俩又凑在一块儿讨论作曲,乔一弦在一旁无所事事发着呆,无意间定眼细瞧,忽然吓得坐直了身——
  为了方便,两人头挨头讨论许久,纪尘倒是一直语调平静,盯着手稿,可某个时刻,当许于迟抬起脑袋、微微转过头时,乔一弦惊觉,这家伙望向纪尘的眼神,不对劲。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那种眼神,只有与纪尘极尽缠绵时,自己才能够窥见一二。
  不仅如此,那道落至纪尘侧颜的灼灼视线中,还含着专属于许于迟的疯狂。
  像不懂事的小孩,哭着讨要玩具,大人拒绝了,他就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你鸡犬不宁,也要达成目的。
  乔一弦忍住酸意,接连观察两周,才不得不肯定了这个可怕猜测。
  一时之间,他化身成一团毛绒球,别扭又可怜巴巴。
  但他并没有选择告诉纪尘,他笃定,纪尘与自己是真心相爱的,别人再怎么处心积虑插足,也不能够让他俩各自离散。
  加之那时,乐团已功成名就,巡演一场接一场,可伴随着荣誉,向来都会有或多或少的诋毁,身为团长的纪尘,更是为此殚尽竭力。
  凝望着恋人熬出的黑眼圈,乔一弦实在狠不下心来,只好无视了许于迟一次次失败的挑拨离间。
  他不是心甘情愿吞下委屈的老好人,却愿意为自己的恋人,筑一座高墙。
  哪知……隐忍到最后,却换来这样一个结局。
  那天,许于迟破天荒找到自己,临开场,他唯唯诺诺坦白了那些见不得光的企图,道歉鞠躬,全套不落。
  乔一弦有些小感冒,正惆怅待会儿唱歌是否会受影响,结果许于迟出奇地有眼色,恰到好处地递来一杯白开水,乔一弦不好意思拒绝,道了声谢便接过来,仰头灌下了。
  嗓子立马舒服了不少,他忘记自己说了些什么,也许叹了口气选择原谅,也许是让对方待会儿演出不要受影响,也许轻描淡写提了两句自己的困扰。
  但,无论怎样,那一刻的乔一弦,是真真切切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如果换成其他人,他可能不会那么轻易原谅,但,乔一弦从小就根深蒂固地相信,同一个乐团的成员,理应是共同创造美好回忆的伙伴,而不是为了短暂利益而分道扬镳的路人。
  若是不能交心,又怎能日日夜夜埋头于录音室,一齐创作出流传那么远的声音呢?
  乔一弦选择了原谅,之后的现实,却给了他重重一枪。
  将鞋带系好,乔一弦迟迟没有起身,指骨用力到泛白,回忆起那浑身散架的疼痛,总觉得里面夹杂着纪尘绝望的嘶吼。
  既然有机会重来……
  睁开深黑的眸子,他的眼前浮现出纪尘伸长手臂,泪流满面的模样,心脏顿时抽疼。
  那么,谁也没资格,再将你逼至如此。
  按按胸口位置,乔一弦起身,视线落在那纤细脊背,正巧听见纪尘按捺不住地问了句:“……还没有换好?”
  “好了好了。”他应下,转身将掉落一半的被子捡起来,扔回沙发。
  乔一弦快步朝背影走去,听见脚步声,纪尘迟疑着转头,正巧撞见对方满目笑意,脸上全是动人神采。
  只见乔一弦眉微挑,竖起食指,套在指上的环转了几转,钥匙撞在一起,发出清脆响声。
  将手猛地一握,乔一弦勾唇笑道:“走吧,去找我们的新团员。”
  纪尘抓着两瓶水回来时,就见乔一弦仍待在门外,吉他和贝斯被草率地靠在墙壁,他手扶门框,大半身子藏在墙壁外,只余下毛躁躁的脑袋,朝里用力瞅着。
  放轻步子上前,纪尘将被水染得冰凉的手,猝不及防贴在那毫无防备的后颈——乔一弦果真被冰得一激灵,脊背绷紧,倏然转头,冲自己狠狠一瞪。
  慢悠悠收回手,将暂且夹在胳膊的那瓶水重新拿回手上,跟着朝里望一眼,纪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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