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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子衿_倾月公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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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仁甲还没说完,人就和话音一起消失在了夏日乐。
  夏安年没奈何的摇摇头,眼里也带出了一点笑意,直觉着陆仁甲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但是,那个叫周泰的男生,他们……
  夏安年猛然想起陆仁甲之前的话,觉得诧异的不得了,难道那个周泰就是他嘴里所说的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放了他的鸽子,再加上刚刚两人的对话,夏安年满是惊讶的确定了两人的关系。
  哦不,陆仁甲说他喜欢的人有女朋友的,所以,更可能是单相思。
  但刚刚离开的两人,这样的相处模式,还是让夏安年一时难以平复内心的波澜。
  他刚刚看周泰那个恶狠狠的盯着他的样子,再加上他和陆仁甲阴阳怪气的对话,夏安年想,这不就是陆仁甲说的吃醋和不愿分享吗?
  所以,两个同性,两个男生真的可以在一起吗?
  夏安年不由趴在木桌上思索起来。
  那一边,许致言结束和余清歌的谈话后,虽然心里还是没有个准确的章程,但他不愿再耽搁一分一毫的时间。
  毕竟,拖得越久,误会越大。
  他记得他妈有次破天荒的情绪低沉,无意中叮嘱他以后有了喜欢的人,有了什么龃龉一定不能拖着,因为感情这种事儿,越拖越少,越拖越散。
  虽然他和夏安年的进展可能还不到说这些的时候,但不论夏安年是怎样想的,在他这里,夏安年就是他喜欢的人,是他纳入了自己未来规划里,不可缺少的要素。
  但是,许致言奔跑着看过了教师,走过了学校的树荫,后花园,所有他们曾一起走过,流连过的地方,却都失败而归,没有任何收获。
  他甚至满头大汗的冲到了夏安年家楼下,见那盏夏安年一回到家就会打开的门灯还暗着,可见是还没回来,不由又担心起他来。
  之前那两次他擦肩而过或是亲眼所见的针对夏安年的绑架,已经让他怕极了,想到夏安年此刻也有可能被恼羞成怒的余清歌关在哪个他找不到的地方,许致言就连呼吸都紧张的疼起来。
  他脑海里浮现了那次夏安年在他怀里脆弱的,奄奄一息的样子,转头就不再犹豫,又往学校附近跑去。
  得再更仔细的找找才行,许致言急的握紧了拳头。
  他一路飞奔着,有两次险些擦了车,在对方骂骂咧咧中,他一眼马不停蹄的奔跑着,身后传来了更难听的骂声,而他浑不在意。
  在经过夏日乐的时候,许致言下意识的向里面望去,要转回头继续前行的瞬间,他瞥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许致言迅速停止,飞快地冲进夏日乐,被他大力推开的玻璃门带起一串磕磕碰碰的风铃声。
  “真是,刚走了一个,这有来了一个火急火燎的!”门口的女生叼着吸管不满的跟同伴嘀咕。
  许致言却不去管她们,直直往夏安年的背影哪里跑过去。


第三十七章 夏安年的刺
  而拉着陆仁甲走在路上的周泰,打了个打喷嚏后,迅速调整好姿态,继续絮絮叨叨的数落着他。
  没有谁会为不放在心上的陌生人浪费哪怕一分一秒的时间,他们恨不得把全部的精力放在那个被妥善放在心尖尖的人身上。
  许致言堪堪停在夏安年的前方,喘着粗气,低头看着瘫在桌子上,画着圈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夏安年。
  他没发现自己此刻的眼神的柔软了,见到夏安年之后,他的急躁也瞬间消失不见。
  许致言并不想打扰夏安年这样平静的夏安年。
  他只是站在旁边,眼睛一秒也不肯离开的看着他,自己慢慢平稳着呼吸。
  他不愿意马上叫醒夏安年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怕他会不顾一切的逃跑,像曾经的那些小心翼翼的躲避一样。
  看到他,就像看到了唯恐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
  想到那些“艰难”的日子,许致言就觉得“不堪回首”。
  不是他紧紧追着不放丢脸,而是因为气闷心痛。
  那个时候,他才刚决定追求夏安年不久,还没有现在这样的喜欢他,没有现在这样深的爱他。
  可是那个时候的他,就已经很难过,很伤心了。
  许致言不知道如若在经历那么一次单方面的“冷战”,他会有多接受不了,会有多难受。
  那个样子的夏安年,虽然依旧是温和的,是不激烈的,但却带着一股不可忽视的抗拒和固执,让他无从下手,又不得不厚着脸皮硬贴上去。
  况且,许致言急于找到夏安年本就不是着急解释什么,而只是想待在夏安年的身边,这样他才能安心,才能冷静下来,想一些他们两人的事情。
  而不是时刻提心吊胆着,担心他的少年又被什么人绑了起来,或者又受到什么伤害。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结果,许致言会恨死自己的。
  再说,解释这种事情,虽然确实是不能拖,速战速决,在一切事情发酵之前解决完毕比较好。
  但是,这种事儿,也最怕思路不清晰,越描越黑,越解释越乱。
  所以他要用这些足够的时间来缕清思路,找到一个最能够让夏安年接受的方法来解释这些事情,他需要他的小年能够一次就明晰所有,一次就原谅他,以免他再受“相思之苦”。
  许致言并不急迫的思索着,因为对方是夏安年,是他珍重的人,他直来直往的急脾气都不由自主的按捺下来。
  然而,这些自控在他看见桌上另外一杯还冒着些许热气的半杯奶茶的时候,骤然崩溃。
  许致言死死盯着那杯奶茶,以及那个明显刚刚才有人离开的地方。
  他难以控制的怨念,夏安年还没有和他这样面对面的坐在夏日乐这种明显情侣约会的地方,这个难得的”第一次“就属于别人了。
  此刻,许致言其他的想法都消失不见了,他只想知道是谁在他不在场的情况下,和他的少年一起享用了奶茶。
  这样想着,许致言嘴里也不由带了出来。
  “你和谁喝的奶茶?”
  “陆仁甲啊。”
  夏安年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听见有人这样问,毫不犹豫的就给出了答案。
  然而,不过顷刻,他就回过神来,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夏安年不由心尖一颤,他茫然失措的抬起头,不知如何面对眼前的许致言才好。
  他只知道,眼前的男生现在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密密麻麻的电击似的小疼痛,不致命,但却让人难以忍受。
  因此,夏安年猛然站起来,莽撞的动作碰到了身后的实木椅子,在地板上拉出难听的响声,也惊醒了正在想着陆仁甲是何方神圣的许致言。
  许致言眼疾手快的拉住夏安年,直直看着夏安年的轮廓好看的眼睛,满目深情。
  没想到夏安年却压根不看他,只见他想另一侧低着头,仿佛在研究地上千奇百怪的地板纹路。
  许致言见他这样冷淡的拒绝,默默叹了口气,上前去双手搭在他瘦弱的肩膀上,用了些力气想让他再次坐回来,他们好好谈谈。
  然而,夏安年却难得的倔强起来,他站在那里不声不响的,却不肯顺了许致言的力道就这样坐下去。
  许致言无法,凑到他的耳边,“小年,好多人看着呢,我们坐下好好说好不好?”
  他口中的热气让夏安年耳朵上的细小绒毛竖了起来。
  夏安年却没有在意这么多,许致言话音刚落,他就打量起屋子里的人,见他们果然都好奇的看着他两个。
  夏安年向来最不愿意成为人群的焦点,这样一来,他立时就坐回了原处。
  许致言看到自己的话起到作用,却也没有半点的欢欣,他连和他待在一起都不愿意让人看到,有什么好高兴地呢。
  然而,他还是压下了自己的情绪,勉强的笑起来看着夏安年,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心情,让他也不舒服。
  他先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小年,那个和你一起喝奶茶的是哪个陆仁甲呢?”
  夏安年本就想这样坐着,等人少了就马上离开,虽然他也并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急迫的想要离开许致言的身边。
  但是,他看着坐在对面,认真而有些着急的看着他的许致言,看着他已经洇入领口的满头大汗,仍是缓慢的开口。
  “我们学校,二班的,陆是陆地,仁是仁义,甲是第一。”
  许致言看他还愿意理他,心里才高兴起来,转眼见她竟然这样清楚人家名字的含义,又有些吃味起来。
  下一瞬就想起了陆仁甲是他的初中同学,那个又矮,又黑,又小的男生和他没有一点可比性,许致言如释重负的暗暗松了口气。
  “好,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许致言期待的看着夏安年,希望他能够主动问他今天所发生的事情,问他与余清歌甚至是任何有关他们情感的问题。
  他需要借此来确定自己的存在感,以及夏安年对他的在乎感。
  可笑又可悲。


第三十八章 质疑解释
  但是,爱一个人不就是这样吗?
  他吃醋的时候要心焦,怕他误会,怕他伤心;他不吃醋的时候又要忧心,怕他不爱了,不在乎了。
  夏安年听他这样问,平静的眼眸中起了一丝丝波澜。
  他确实想问许致言,有许多的问题想问他。
  他想问他为什么要对他做那些明显不是朋友间互动的暧昧举动?
  他想问他既然已经有了这么这么爱他,为了他转学的余清歌,为何还要还要来说喜欢他?
  他想问他为什么他上午的时候还在他手腕的那个地方,那个现在一想起来依然会麻痒的地方印下一个意味不明的吻,下午就可以深情的抱着余清歌?
  他想问他为什么他可以在不久前还和余清歌共诉衷肠,现在就以这样一副满头大汗的焦急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
  ……
  许多许多,他统统不明白。
  夏安年深觉得从小到大他就没看懂过许致言。
  在他小时候被他欺负的时候他不懂,不懂为何他什么都没有做,没有伤害他,甚至没有和他说过话,没有靠近过,他就会带着那些小朋友来欺负他。
  再遇之后他依然不懂他,他不懂为什么他们几年没见,他突然就说喜欢他了,突然就一步一步的开始靠近他了,就一日一日的陪伴他了。
  毫无缘由不是吗?
  然而,即使脑袋里塞满了这些问题,所有的话语都梗在喉头,夏安年一句都问不出来。
  夏安年长这么大,在人际交往这一方面无疑是个白痴,他胆小而迟疑,对于人与人之间的事情有很多的不明白,很多的想不透。
  但此刻,他依然直觉他不应该问许致言这些,不论如何,问了他就不是他了。
  夏安年甚至有些幼稚的想,如果他这样问的话,那么他就输了,输给了现在他不太愿意靠近的许致言。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是在比试什么。
  在与人相处的方面,其实夏安年一直没有长大,他还是那个畏畏缩缩,探头探脑的孩子。
  觉得安全了,他就小心翼翼的靠上去,那个人给他带来不舒服了,让他难受了,害怕了,他就会义无反顾的逃开。
  而今天发生的有关于许致言的一切,都让夏安年觉得不好受,仅仅是想起来他就难以抑制的不舒服,所以他又想逃了。
  就像是刺猬一样,有着看起来最坚硬的外壳,和世界上最柔软的肚皮。
  如果遇到喜欢的人,遇到让他有安全感的人,刺猬就会信任的翻过身子,露出自己异常柔软的肚皮来靠近他,甚至讨好她。
  如果遇到了让他有威胁感的人,让他不太信任的人,小刺猬就会毫不犹豫的翻过身子缩成一团,露出自己吓人的尖刺,不给对方留下一丝一毫的破绽。
  夏安年的刺,是他的逃避、冷淡和沉默。
  于是,夏安年抬起头,认真的看许致言,他抿着嘴终是摇了摇头。
  许致言也眼睛一眨不眨的回望着他,像是一点一点的描摹他的样子,眼睛专注又盛满了故事。
  夏安年还是败下阵来,他略微低下头,不去看许致言有些落寞的眼睛。
  他不知道他为何还会落寞,那么多人都争相去喜欢他。
  于感情一向懵懂得有些无知的夏安年哪里懂得,即使全世界所有不相干的人全来爱他,也抵不过他心上人的温言浅笑。
  心上人,真是一个形象的好说法。
  而此刻,许致言依然注目着他的微微低着头的心上人,心里满是安定,即使他还等待着他的原谅。
  许致言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这样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只要看着他就觉得安宁。
  “那小年,你今天长跑怎样?”
  许致言打算从这个问题引入,而对于确实错过了夏安年第一次参加长跑比赛这样的重要时刻,他懊恼不已。
  夏安年见他提到这个,又有些想到当时跑完全程的快。感和自豪感,也不由稍微高兴起来。
  他不知道许致言还在不在乎他的长跑成绩,但许致言完全参与了他全部的训练过程,是他一点一点的在知道他。
  所以,许致言绝对有权利知道他的还不错的成绩不是吗?
  况且,即使是此刻,他发现自己依然是愿意和许致言分享他的成功的喜悦的。
  “我跑完了,是第十名。”夏安年说完抬起头看着许致言。
  许致言在他眼里看到了小孩子做好事情后渴望受到表扬的神情,心里有些好笑,却也因为他隐隐带着愉悦的表情而高兴。
  他本身是大大咧咧,万事都不在乎的性格,但是一遇到夏安年的事情,他就成了微表情观察家,一丝一毫的不放过。
  “真么厉害!太棒了!”许致言真心的表扬,说着伸出了右手等着夏安年与他击掌庆贺。
  其实运动会第十名这种成绩在他这里,就相当于发挥的差的离谱。
  但是发生在夏安年身上,别说他跑了确实很不错的第十名,即使他只是最后一个跑完了全程,许致言依然觉得他是最厉害的人。
  见他真心赞叹,眼里也满是认真,夏安年不由更加升起了被认同的喜悦。
  他被蛊惑了一样,将自己的右手与他击在一处,是他们训练时常做的动作。
  夏安年看着他眼里星星点点的碎钻一样的光辉,被惊醒似的想要撤回手,却没想到许致言一把攥住了他的手掌。
  夏安年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他马上环顾四周,见没人往他们这里看才稍稍放下心来。
  “许致言!你干什么!快放手!”夏安年一脸着急的看着许致言。
  许致言却不说话,还是认真的看着他。
  “许致言!这么多人看!”夏安年见他不会轻易放手的样子,急的不行,继续使劲的往回缩手。
  “这么多人看怎么了!我喜欢拉着你就要拉着你!”
  夏安年见他没有一点收敛的样子,反而抢白,又想抽回手又直觉的不想惹他。
  但是,许致言这样的而理直气壮,还是让夏安年也生气起来。
  他想着许致言又是这样,刚刚在跟余清歌有来有往,现在又对他这个样子。


第三十九章 原谅和礼物
  “许致言!我不喜欢,你这样!你在耍我吗?”
  许致言听夏安年这样说,明显一愣,随后整个人都伤心起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都这样强烈的表达他的喜欢了,夏安年竟然会当他在耍他。
  许致言也伤心起来。
  夏安年对他所说的,就像是最爱的人拿了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在他心底划上一道有一道。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千疮百孔,但他知道此刻,他的心一下一下疼了起来。
  许致言讪讪的收回了手,没再施加一点压力。
  夏安年见他松劲,立马缩回手来,心里却没有轻松反而有些惴惴不安。
  他知道自己说的话过火了,许致言这些日子来是真心真意的对他好,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他不应该这样伤他心。
  但是,夏安年本就讷于言,现在更加说不出话来。
  他只能用余光瞥着许致言明显难过了的表情,在下面手足无措。
  两人就这样短暂的相对无言起来。
  最后,还是许致言一点一点草草填上心里的坑洞,最先打破了沉默。
  “我没有耍你。”
  许致言一顿一顿的说着,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和波澜。
  夏安年一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肯定伤了他的心了。
  这样的语气,一点也不像平日里和他相处的许致言,一点也不像。
  然而,他还是什么都都说不出口,只是小心翼翼的轻轻点了点头。
  许致言却没有停下来,仍然缓慢而有力的说着自己想要跟对面的少年解释的话。
  “我来找你本来是想说余清歌的事情。”
  “我也很后悔,之前没有和你说清楚。她确实是我的初恋,但我们分手后就没有任何联系了,我起初并不认为她是重要的人,所以也没和你说这些事情。”
  “并且,他和你说的关于我们恋爱的事情,与我自己所认为的可能并不一样,但这是主观性很强的事情,我也没法控制。”
  “我也不打算把我和余清歌的事情再说一遍,因为她又成了无关紧要的人了,我与她坦诚的谈了我的想法,她也不会再做什么了。”
  “而今天下午的事情,我更是后悔。你在场上比赛,不怕你笑话,我在下面加油的时候比你还激动,恨不得和你一起跑。”
  “但是中途我听到有人叫我,回头看余清歌跌坐在地上捂着脚,特别疼的样子。我一点也不想过去,我还没看完你第一次的比赛。”
  “可是身为一个男生,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不知道还能怎样。我抱她去了医务室,回来的时候又忘了拿重要的东西”
  “再回来,你就结束了,和余清歌坐在一起。”
  许致言说完略低着头,他还没有缓过劲来。
  夏安年刚刚的话,让许致言太难受,太难受了,他觉得自己才是捧着一颗真心被扔到尘埃里的那个。
  他知道夏安年说的话是无心的,但是往往无心之失最伤人不是吗?
  这就意味着这样的念头早就存在他的脑袋里了,所以他可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脱口而出。
  他所做的一切就那样不让人信任吗?许致言不由自我质疑起来。
  而夏安年听了他不间断的解释颇有些怔楞。
  他因为自小到大的经历,从来不是一个会因为别人的事情而情绪波动的人。
  但是今天许致言一系列的事情确实让他焦急了,难过了。
  他想,自己可能真的也喜欢上许致言了,所以才会这样斤斤计较。
  陆仁甲所给的那些参考他有了答案了。
  是的,会嫉妒,会难过,坏害羞,会小心翼翼。
  更会不知所措。
  明了自己可能真的喜欢上许致言的夏安年,没有一点知悉心意的喜悦,他觉得自己可能要坠入一个深渊了。
  许致言的解释就像一剂良药,轻轻治愈了他的那些隐隐作痛的小伤口,让他不疼了。
  然而更大的恐惧袭击了他,他从来不是一个敢于对抗世俗的人,他知道一男一女在一起才是正途,两个男人是不对的。
  所以他依然蜷缩着,露出自己满身覆盖的刺,他不想再受伤。
  但是,他也不应该,更不像让许致言受伤。
  “对不起。”
  夏安年依然低着头,轻声开口,像是怕惊走茶杯沿上的苍蝇。
  许致言却毫无遗漏的捕捉到了他的声音,他不敢相信夏安年竟然会先开口打破又一次的沉默。
  他惊讶的看着夏安年,微张着嘴,样子呆呆的有些好笑。
  夏安年余光看到了他的样子却依然笑不出口,但已经说出口的话再往下说确实就容易一些。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你,你对我很好。”
  夏安年说完伸手赶走了还在奶茶杯上榴莲不返的苍蝇,随后拿起奶茶杯就着另一侧大喝了一口。
  说完话后他觉得口干舌燥,比道歉之前还要紧张。
  但是看着许致言明显欣喜起来的表情,夏安年还是松了口气。
  许致言高兴了,不因为他的话难过了,夏安年就不觉得自己是个不领情,不走心的坏人了。
  因此,他在满腹沉重中也有些开心起来。
  “小年,你原谅我了吗?我不是故意错过你的比赛,没在终点等你的!”
  许致言就像又活过来一样,语气里的急躁和活力又归来了。
  他迫切的看夏安年。
  夏安年摇了摇头,见他着急,赶忙又解释,“我没生气,你没错!”
  许致言知道他想说的是没有错,就不需要原谅。
  所以他还是原谅他了。
  许致言心满意足的开怀起来。
  “喏,都怪这个!”
  许致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伸手递给夏安年。
  “如果不是忘了拿这个,我才不会回去,就不会错过你跑向终点了,我计算着时间呢!”
  他还是为错过了夏安年冲过终点的精彩瞬间而懊恼。
  夏安年接过这个用克莱因蓝缀以本白色心形图案的包装纸包装着的小盒子,好奇的看向许致言。
  “我猜你是第一次参加运动会,就想送你一个礼物纪念。包装是我自己做的,你可别嫌弃啊,不然我,不然我就……”
  “我不嫌弃!”


第四十章 各有所思
  夏安年把盒子带向自己,珍视的用双手摩挲着,颇有些不舍得拆开。
  许致言可能不知道,这也是自他记事起第一次收到如此郑重的礼物。
  他爸爸把心身都投入到事业当中,连吃饭都很少一起,跟别说送他礼物。
  而他,又没有会送礼物的朋友和同学。
  “快拆开看看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我再送个别的给你!”
  许致言虽是这样说,还是满怀期待的看着夏安年,希望他能喜欢他送的礼物。
  夏安年听他催,才不舍的小心翼翼的拆开包装,他一点一点沿着本来的痕迹,想着回去后还要再粘回去放好。
  包装纸拆开后,他一点一点抚平折好放在旁边,才去打开里面米黄色原木纹的小木盒。
  许致言看他这样珍视的样子,又是喜悦,又是心酸。
  他的少年得受了命运的多少亏待,才会把一张小小的包装纸也看的这样重要。
  夏安年打开盒子,看到里面静静躺着的一根美工钢笔。
  他小心翼翼的拿起同样简单的钢笔,掂在手里是适合的重量。
  “我很喜欢!”
  夏安年看着许致言的眼睛,认真的肯定到。
  “你喜欢就好,说实话,我也不太懂这些,再网上查了下又问了以前的美术老师才买的,你喜欢就好!”
  “喜欢!我很喜欢!”
  许致言见夏安年又重复了一遍,知道他是真的喜欢他送的这个礼物,他美滋滋的高兴起来,就差摇头晃脑再哼上小调了。
  “那就好,那就好。等你生日我再送你其他的礼物!不!等下个节日我就送你!”
  许致言恨不得每天都送他礼物,让他在没有这样拆包装的小心翼翼,又觉得这种话说出来太肉麻,他说不出口,夏安年也不适应。
  夏安年见他这样说心里有些泛酸,他虽然性子软,不张扬,但也从不是这样多愁善感的人。
  这样的人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注重他的感受,关心他点点滴滴的生活,全心全意的为他着想,心疼他受的每一丝委屈,即使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
  “谢谢你!许致言!”
  夏安年把钢笔放回木盒里,把包装纸也放在上面收好。
  许致言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摸着后脑勺傻笑。
  他太喜欢夏安年因为他而喜悦的而感觉了,那会让他觉得他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
  夏安年也不由跟着他笑起来,心里的种种沉重的想法也暂时抛到了脑后。
  “走吧!”夏安年拿好东西起身,看着许致言,眼里还有残留的笑意。
  许致言也不再磨蹭跟在他面前起身,快步走到他身旁,犹犹豫豫的不敢抓住身旁的手。
  也许陆仁甲说的没错,喜欢一个人就会变得小心翼翼。
  夏安年回到家,里面是不出意料的冷冰冰,夏爸爸又有手术还没回来。
  夏安年瘫在床。上想这一天的事情。
  他知道,即使许致言对他真的只是朋友的感情,许致言真的和余清歌在一起了,他也是不舍得离开他的。
  他确实没有过比许致言更亲密的人了,包括他的父母。
  他知道他的爸爸妈妈也不遗余力的爱着他。
  但是,妈妈离开的太早,他还没有来得及记住她深切的爱她就消失永远都不会再见了。
  爸爸又为了他们的小家,工作繁忙,他自小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学。
  什么都是一个人,和爸爸又着浓厚的血缘关系,但也不是那么亲密了。
  虽然他还是懂事,知道体贴的好儿子,他的爸爸也是宽容,上进的好爸爸。
  但终究是有些遗憾的。
  而许致言的出现一点一滴填充了他的遗憾。
  许致言陪着他吃饭,陪着他上下学,陪着他学些生活,教他跑步,带他运动,连他的结巴都因为许致言好了不少。
  况且许致言还细致的照顾他,体贴他,心疼他。
  许致言于他而言,亦友亦父,甚至是有些时候像个操心又唠叨的母亲。
  他感谢夏安年,也不可否认的……喜欢他。
  夏安年不知道这种喜欢是不是有关爱情的那种喜欢,亦或是亲情或友情的那种喜欢。
  不论哪种喜欢,都会有吃醋,都会有独占欲,都会有小心翼翼,所以他迷茫了。
  但是这并不妨碍什么,因为无论是哪种喜欢,都是他不想离开许致言的理由。
  但也不会更靠近了。
  夏安年有些苦涩的看着屏幕上搜索出来的有关同性恋的信息。
  同性恋的情况即使在允许结婚的欧美国家也不是完全被大众接受的,甚至有恐同分子会炸掉同性恋俱乐部。
  更不要说中国了。
  周围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他们呛死了。
  夏安年心里像是被块儿大石头压着沉重的难受。
  他从小受惯了来自各方的嘲笑和戏弄,但许致言不是这样的,他一路这样耀眼的长大,没有谁会欺负他瞧不起他。
  如果因为这样的事情被所有人隔离,划为少数,被人嘲笑排斥,他不知道许致言会变成什么样子。
  还能不能像现在一样随心所欲的畅快的生活着。
  况且,许致言有过女朋友,他一定不是网上说的那种天生的同性恋,他是喜欢女生的。
  所以他对他所说的喜欢,可能只是他一时的模糊,把对朋友,对亲人和对爱人的喜欢弄混了。
  等他再次遇到那个让他怦然心动,想要过一辈子的女生的时候,他就会明了过来,不再执着这样的事情了。
  夏安年想到这里松了口气,心里又涌起难言的落寞。
  他自己,大概这辈子也找不到真正的,像爱情一样喜欢的人了。
  太难了,太难了啊。
  夏安年没吃晚饭,躺在沙发上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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