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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子衿_倾月公子-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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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叶东哪里看不出许致言的不相信,然而他却强硬的没有在给许致言留下任何拒绝的余地,“安年确实是自己提出要出国的,不信,你可以问问谢医生。”
话音刚落,许致言瞬间把脸转向谢羽清,连一直跪着的膝盖都忍不住向前探起。
谢羽清也是个夏叶东口中讨厌的同性恋,直觉上,许致言就觉得他不会骗自己,即使他爱着夏叶东。
谢羽清看着许致言的样子,或许是触动了哪一根心弦,也倾身下来和许致言目光平视,眼睛认真的看着许致言,“没错,是安年自己提出要出国的,至于去哪里了,我也可以告诉你,是M国。”
夏叶东听谢羽清这样说,有些不赞同的看过去,却得到了谢羽清安抚的眼神。
也对,M国那么大,又是异国他乡,纵然知道了这么个大范围的地点又有什么用呢?纵然他有一天穿过重重人山人海,真的被他找到了夏安年,也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何况,许致言就真的能坚持那么久不喜欢别人吗?
至少不管谢羽清是怎样想,夏叶东是不这样认为的。
也罢,说就说了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住眼前随时可能爆发的许致言,况且,夏叶东忍不住隐晦的看了眼一门之隔的休息室,哪里还有个同样不会好受的人要他担心。
听着谢羽清的话,许致言用力的挥手将谢羽清一把推开,“你骗人!你们都骗人!小年不会离开的!更不会自己离开!”
许致言一边不断摇头否定着两人的话,一边站起来不断地后退,终于低吼一声转身冲出门外,在各种医生病人的侧目中不断喃喃着跑出了医院。
夏叶东看着地上四零八落,摔得稀烂的水果,忍不住靠在病床。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了,他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用这样刺激的办法是对是错……
谢羽清看了眼紧闭的休息室,摇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出了病房保洁人员来收拾房间。
谁都有自己的痛苦吧……
休息室内,夏安年用力恶咬着自己的手腕,泪水从通红的眼眶里不断地飞流直下,最终顺着张开的嘴角苦涩的流进嘴里。
他后背死死地抵着休息室的房门,仿若只有这样,才能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以防瞬间倒下。
许致言痛苦的低吼和不断远去的脚步声,像是难以低档的魔咒,给予他最痛苦的重击。
休息室的隔音效果不好,病房里的一切,即使没有亲眼瞧见,他也都一清二楚。
无论在怎样亲近,事实上,许致言在他心里永远是那个闪耀的,高高在上的发光体,能够一瞬就就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而现在,那个心里有着无限骄傲的人,如此卑微的乞求着自己的父亲,只是为了想要见上一面……
夏安年没有任何的自傲,只是无限的悲哀……
许致言和他在一起仿佛也没有了往日的神奇和璀璨,只和他一起,都低到了尘埃里。
这就是爱情吗,还是说这只是他们的爱情。
夏安年没有任何的答案,身体里所有血管和通道都被汹涌的悲伤和痛苦淹没,他只是自虐般的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臂,泪水不断地滑过面颊,在心上和脸上都留下刺痛的痕迹……
为什么,爱是痛苦和过错呢。
第二百六十四章 昏迷
休息室里传来的压抑的哽咽,让夏叶东的脸色更加的晦暗。
他的双手无意识的在身侧握紧,不断的施加力量,直到低声呼痛,牵引到了身上术后的伤口,才仿佛被那疼痛转移了心里的憋闷。
谢羽清听见夏叶东呼痛的声音,瞬间从自己的思绪中抽出身来,两步走过去,不顾夏叶东的反对,硬是上下检查了一遍,看伤口没有开裂才放心。
“老谢,你说……是我做错了吗?”
夏叶东有些迷茫的看着谢羽清,四十多岁的人,这样看起来却也仿佛是迷失在森林茫茫雾气中的孩子。
谢羽清心里一软,却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原来你对同性恋有这样大的看法,嗯,或者说是偏见,我想身为医生你更应该知道,同性恋是很正常的一种性取向,除了喜欢的是同性外,他们和异性恋没有任何的区别。”
“当然,也更不应该被歧视。”谢羽清打量着夏叶东的脸色,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一些。
没有在那张脸上看到自己想象中吞了苍蝇一样的表情,谢羽清暗暗地松了口气。
事实上,生活中对于同性恋抱有很大偏见的人实在是不在少数,就连很多平日里在网络上嚷嚷着为同性恋维权的年轻人,很大一部分在现实中真正遇到了平平凡凡的同性情侣,不是他们所想象的美颜盛世,即使对方只是简单的牵着手,第一反应依然是觉得恶心。
但是对于别人的看法他总可以想着时间会改变的,随着一代人更比一代人的开放和进步,随着多元化的进程,一切都会有改变的。
可是在夏叶东这里,他就是格外的在意。
“……我知道。”夏叶东神色有些痛苦的看着谢羽清,是近一年多来养成的倾诉习惯。
“我的理智告诉我同性恋是一种很正常的行为,但是我的情感并不允许我这样,”夏叶东看着休息室的小门,声音也忍不住大了一些,“或者说,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其他任何人身上我都可以接受,甚至致言这个孩子哪天跟我说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我惊愕之下大概也会接受的,但是,安年不行!”
夏叶东的语气也激动起来,“你知道我那天欣喜的带着精心准备的东西去看两个孩子,却听见那样不堪入目的声音的感觉吗?头顶上的老天都仿佛瞬间就塌下来了。”
夏叶东已经不再看着谢羽清,反而直直的看着休息室,仿佛正在倾听他说话的不是眼前的人,而是那个让他颇有些束手无措的儿子。
“我是老派,是腐朽,是大男子主义,是独权,一切不好的形容词我都可以坦然接受,但是我接受不了我一心养大的孩子突然变成了个同性恋,突然要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才能安身立命!”
夏叶东激动地拍着自己的胸脯,“看到孩子们难过我就高兴吗?我就不会痛苦吗?这里,已经沉睡了很久的这里,也是会疼的!会窒息的!”
最后的几个字甚至是用力吼出来,谢羽清也突然就有些束手无措。
虽然关系亲近,但到底,这也是夏叶东和夏安年的家事,他这个外人,总不能什么的多嘴的。
夏叶东难言痛苦的地低吼声也穿过薄薄的门板,毫无保留的灌进夏安年的耳朵。
他从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原因,因为自己一段么能控制住的感情,会让自己最在意的两个人,接连的痛苦难过。
咬着手臂的牙齿控制不住的发紧,因为用了最大的力气,甚至都有些发酸。
知道带着腥甜的血液从牙缝间溢出来,夏安年还是愣愣的咬着自己的手臂,仿佛身体上无尽的痛苦,可以尽量的减轻心理上的难过。
一种无措到悲哀的低级转移,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总有生活在蜜罐子里的人轻易置喙,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然而从未经历过的人却不知道,与之活着相比,死亡要轻易上很多,而真正的勇士,也正是那些敢于活着的人。
“所以妈妈,”夏安年终于放松了牙齿,忍不住喃喃出声,“你是因为太过痛苦所以才理我而去吗?如果我就这样做个懦弱的逃兵,你也不愿意接受我了吧?”
休息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丝毫的回声,就连外面的病房里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安静下来。
夏安年也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回复,他仿佛又看到了那次梦中的天使,依然是看不清楚脸庞的模样,但夏安年清晰的知道,这个曾经将他带出黑暗的天使,曾经给了他无数光亮和勇气的天使,就是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许致言,是你吗?你又来救赎我了吗?”夏安年对着眼前虚幻的天使羞涩的笑了笑,“每次都需要你的帮助,却从未给你带来过什么,对不起,阿不,谢谢你。”
夏安年笑着伸出手放到头顶带着温暖光圈的天使手中,“我们这样离开可以吗?又要去哪里呢》会不会……不太好,爸爸知道了会伤心的吧……”
夏安年兀自犹豫不决,而他眼中的那个天使却从未催促,那张虚晃的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笑意。
看着他的表情,夏安年也忍不住报以羞涩笑意。
然而,就在他迟疑着伸出双手的时候,那个天使的光芒却愈发幽暗,终于被浓重的黑暗所吞没。
夏安年甚至还没有从宜昌美梦中反应过来,原本带着笑意的表情像是被冷冻上一样,怔了怔,突然回过神来后,瞬间就大惊失色,原本清秀的脸庞甚至扭曲的有些可怖。
“许致言!”夏安年向着刚才天使的方向用力的伸着手臂,“许致言!不!我跟你走!别丢下我!许致言!”
尖利的叫声穿透门板,夏叶东和谢羽清迅速的对视一眼,不顾一切伸脚下地,“安年!”
谢羽清一时无法,迅速的半抱起夏叶东冲进休息间,夏安年却已经昏迷倒地。
第二百六十五章 父子
“安年!”夏叶东不顾谢羽清的安抚挣扎着下地,失去了支撑的受伤右腿,不受控制的打晃,两步就摔倒在地上。
谢羽清赶紧扶起着急的夏叶东坐到休息室的小床。上,从未有过的严厉的看着他,“我是医生,、!相信我。”
夏叶东兀自固执的看着倒在休息室狭窄的空地上的夏安年,被谢羽清用力摇了摇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只会添乱,夏叶东赶紧点点头,却还是焦急的指着夏安年的方向。
谢羽清也不再多加耽搁,转身半跪到地上进行细致的检查。
原本就狭小的休息室,一时间挤了三个足足一米八往上的大男人,显得更加狭窄了,却因为此时的紧张氛围而格外的安静,只能听到几个人屏着的清浅呼吸声。
终于,谢羽清叹了口气,用力抱起夏安年放到夏叶东身后的小床。上,纵然怀中是一个虚弱的成年男人,依然让他很吃力。
“你放心,没什么大问题,”谢羽清尽量轻的把睡眠中依然紧皱着眉头的夏安年放到小床。上,安抚的看向夏叶东,“这孩子这两天没有好好吃饭,估计也没休息好,血糖原本就有些低,刚才情绪太冲动,都纠结堵到一起,只是短暂的昏迷,你放心。”
夏叶东眼睛没有离开夏安年,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也好,这时候能够以这种方式休息一下也好。”
谢羽清知道夏叶东的意思,夏安年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不知道醒着会不会做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反而这样睡眠中能够稍微休息一些,也相对更加安全一些。
还是叫护士打点儿营养液吧,谢羽清看了眼嘴唇苍白,极为虚弱的夏安年,再看眼他右手臂上刺眼的带着血迹的牙齿印,忍不住叹口气,再叫上消毒包扎一下才好。
感受到谢羽清已经从狭小的休息室出去,在只有他和夏安年两个人的休息室里,夏叶东终于再也忍不住心中不断汹涌的情绪,瞬间,一直以来压抑的眼泪就盈满了近乎像血一样猩红的眼眶。
他轻轻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碰触着夏安年右手牙印周围同样红彤彤的皮肤,只觉得心里也像是被人恶狠狠的挖了一块肉下去。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孩子的一点损伤都会让父母心疼的懊恼不已,何况是夏安年这样近乎不要命般的自虐。
“安年啊……”夏叶东声音挨不住的哽咽,“其实,一直以来,是爸爸对不起你。”
因为狭小的房间里只有他们父子二人,夏安年又是短暂陷入昏迷的状态,夏叶东平日里那些身为长辈的伪装也都撕了下来,内里留下的,也只是一个伤心的父亲。
“从小,爸爸就没有带给你什么快乐,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甚至不是一个负责人的好父亲。”
夏叶东没有去管眼眶里随着说话流出来的泪水,任由其顺着脸部的轮廓滑落,滴在夏安年枕边的床单上,很快就氤氲不见。
“我笨拙,脾气也不怎么好,甚至很多时候都要你来照顾,爸爸知道,爸爸知道你的委屈……我都知道……”
夏叶东声音越来越小,有些哽咽难言,“是爸爸不对,是我贪恋这种近乎是被人关爱着的感觉,很可笑吧,爸爸这么一个大的人,却有这样的心思……”
“可是我从小就没有这些啊……,你刚出生是我还壮志凌云的想着一定要给我的儿子一个最完美的童年,一个比我和你妈妈都要幸福很多很多倍的同年,然而却在你妈妈死后这样违背誓言的没有照顾好你……”
夏叶东伸手抹去了脸上的泪水,“爸爸也后悔过,一个人喝酒之后,看着你小小的在厨房里挥动着大铲子的时候,你小心的坐在手术室外面等着爸爸的时候,爸爸总想着,没事儿呢,纵然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可我的安年依然这样懂事儿,大概是天下好,最善良的孩子了。”
“是的,爸爸甚至没有当面夸过你,我从来不知道怎样做一个合格的父亲,只能笨拙的像我想象的那样,有着威严和距离感,纵然心里对你多满意,爸爸也从没有说出口。”
夏叶东目光幽幽的看向窗外,一大一小的两只喜鹊落在狭窄的窗台上,互相整理羽毛后又快速的飞走。
自然界中任何的动物都知道爱护自己的幼崽,又何况是有着更加丰富的情感的人类呢。
“爸爸可笑又故我的坚持着不知道哪里拼凑来的父亲的自觉,像是一个受人唾弃的古板的卫道夫,但等我发现这样是有问题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你知道爸爸在听你说着你不如那些同龄人的时候,心里的感受吗?言语匮乏的我难以准确的形容出来,但大概比心绞痛的病人也好不了多少,我想反驳,想告诉你,你比所有爸爸知道的孩子们都要优秀很多,你足够让爸爸骄傲的,因为你是我的儿子。”
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直站在门口的谢羽清,对着刚来的护士挥挥手,自己也转身退出了病房。
夏叶东终于从窗户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像是很久很久一起前,安抚睡不着的小夏安年那样,轻柔的在夏安年的头顶上抚摸着,像是猫咪在舔舐自己的幼崽般。
“好好地睡一觉吧,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夏叶东的声音中满是抚慰,“明天你醒来的时候,阳光还是那耀眼的样子,暖融融的亲吻着所有的野草,野草摇摆着在风中跳舞,风转身吹走了所有的阴霾,而阴霾终将过去,黑暗也终将结束。”
“爸爸大学的时候很喜欢的一段不知名的话,某一天突然出现在了我座位旁边的白墙上,儿子,会好的……”
夏叶东用力的抹去了脸上的泪水,转身招呼谢羽清扶自己出去。
在两人转身的那刻,夏安年的眼角,一滴折射着阳光的泪水悄声滑落。
第二百六十六章 虚幻
夏安年忍不住轻轻的眨了眨眼睛,将那湿润消融,有些难过的眯着眼睛看着谢羽清搀扶着的夏叶东的背影。
他曾经那样健康的父亲,已经因为自己孤注一掷的任性伤了腿,更是伤了心……
父亲从未用刚才那样的语气跟他说过那样的话,由此,他也确实一直从来没有想过父亲也是爱他的,也是因他而骄傲的。
他们果然是父子,那样的相似,所有的情感和委屈,甚至只是简单的想法,都要紧紧的藏起来,像是藏着谁也不能偷看的宝藏,直到被逼得退无可退,才会轻轻的掀开那一层“遮羞布”,稍微的露给别人看一看。
爱上他们这样的人,不论是亲人,朋友还是爱人,都很累吧……
许是晕了一遭,夏安年心里那骤然紧促的疼痛,已经随着那股卸掉的力气弥散开来。
不再是一刀致命的锐疼,反而化成了密密麻麻的潜伏在骨髓血液,每一根筋骨里的刺针,绵长而持久,不致命,也不好过。
纵然是在无可置疑的温暖阳光下,那一颗颗小小的刺针,仿佛也被阳光滋润着,更快更大的向上生长。
夏安年却在这密密麻麻持久的疼痛中,自虐般的扬起了苦涩的笑容,许致言,爱着我的你,一定也很累吧……
失力的夏安年终究还是闭上了眼睛,阴霾真的终究会过去吗……
医院外车来车往的马路上,又一辆车主躲过六神无主横冲直撞的穿过马路的青年,忍不住打开窗户骂骂咧咧的疏散自己的怒气,这年头,总有自己不要命,也要谋财害命的傻。逼。
那眼眶通红的青年,却丝毫没有在意周围行人和车主不断投来的白眼,依然漫无目的却脚步飞快的在街道上乱窜着,像是撞了头的苍蝇,十足十的惹人厌。
“小年,小年……”那青年嘴里不断喃喃着,间或还要大喊上两声,吓得背着书包的小朋友哭丧着脸跑到妈妈身边紧抓着她的裤腿。
那妇女恶狠狠的瞪了青年一眼,连忙把孩子抱回自己的怀里轻声安抚,一边绕着疯疯癫癫的青年走开,还不忘留下个大大的白眼,神经病啊,没事儿出来吓小孩子,看着还挺人模狗样的,斯文败类!
对于妇女的唾弃,慌乱的青年依然一无所知,只是不断地,不断地在交错的胡同间寻找着,茫然失措的穿过一条又一条川流不息的马路。
“刺啦——”胶皮轮胎和柏油马路发出剧烈的摩擦声,靠的近的人不难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胶皮燃烧的味道,又一辆车躲闪不及只能迅速踩下脚刹。
“你他妈脑子有病吗!老子前两天新换的轮胎,他妈的限量款你赔得起吗!就算你赔得起我他妈损失的时间你配的起吗!”
一个长相颇为俊美的高个儿年轻人满脸戾气的,从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张扬跑车上下来,“哐叽一声撞上了车门。
然而那个不断的无意识破坏交通秩序的青年依然一无所知,“目中无人”的往前直愣愣的冲过去,就要冲出包围过来指指点点看热闹的人群。
那刚下来的青年看着自己这样被无视,又浪费了追人的时间,怕是车上限时保鲜的鲜花都要不新鲜了,不由面色更加阴沉。
“你个傻。逼!他妈的惹完事儿就想走吗!”青年迈开长腿三两步追上去,反正今天注定是迟到躲不过人了,原本心情就烦躁的青年丝毫不想再压抑自己的火气,看着自己手中拽住的衣襟,早就起了打一架发泄的念头。
那仿若中了邪一直横冲乱撞的青年,终于感觉到自己被禁锢住,像是回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嘴里还不断地喃喃着“小年”,脸上的表情却有一瞬间的扭曲。
他终于止住了不断奔跑着的脚步,双手紧紧的握起,肌肉均匀覆盖的小臂上青筋暴起。
那车上下来的俊美青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这状似发狂的青年一个反手用尽,推得踉跄的后退几步,砰地一声撞到车尾上,才看看停下来。
俊美青年看了眼周围还在不停指指点点的人,脸色阴沉的一拳砸在车尾上,一个借力往前冲了两步,一把抓住再次要离开的狂乱青年。
“你他妈!除了我兄弟和我爹,还没有谁这么打过老子,打完人就想跑?傻。逼!”
俊美青年不再废话,同样有力的手臂用力的挥向面前人的脸颊。
却没想到那人并没有躲避,任由那拳头用力的落在自己的脸颊上,瞬间就是一片红痕,连带着嘴角也溢出了几滴鲜血。
他好不躲避的动作完全出乎意料,俊美青年一个愣神就见那人已经转过身来,反应过来时,一个丝毫不逊色的拳头,就大力的落在了自己的左脸上,连带着头也惯性的一偏。
“你……”俊美少年戾气更盛,握紧了拳头刚要出手,看见眼前青年的落魄样子却是一愣,“许致言?”
“许致言?你怎么在这儿?这是……”俊美青年上下打量着许致言,“掉井里了?还没见你这么落魄过,哈哈。”
许致言却没有搭理眼前这个显然已经忘了自己刚刚才被打过的人,任由他一手哥俩好的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大笑的像个神经有问题的傻子。
原本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一看这架势,全都没意思的撇撇嘴,原本以为是两个俊朗青年的对决,没想到是两个神经病的叙旧,这怕是一个院里逃出来的吧?没趣的摇摇头,全都该干嘛干嘛去了。
看着无动于衷的许致言,俊美少年不由更加好奇,之前没少被他收拾,这还是第一次打了许致言,甭管是因为啥,甭管自己是不是也挂彩了,怎么着都觉得神气。
人心情一好就往往嘴欠,“诶我说,你家夏安年呢?”
原本只想调侃调侃好友的人梅西纳感到许致言一听这话就瞬间变了脸色,拳头也紧紧的握起来,“闭嘴,墨言商。”
第二百六十七章 不分手
看着许致言变脸一样,瞬间更加阴沉的脸色,墨言商讷讷的闭上嘴,心里却更加好奇。
难道在他不知道的这段时间里,许致言和夏安年发生了什么事儿,不然怎么一听自己提起夏安年就是一副比吃。屎还要难看的脸色,怎么看也不像是吃醋啊。
况且有一次许致言焦急的给金泽明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巧在旁边,伸着一只耳朵偷听到了几句,貌似也是找不到夏安年了。
墨言商越想越觉得许致言和夏安年准是吵架了,看许致言刚才的样子,没准儿已经到了要分手的地步,也许是刚分完手?
虽然这样很不厚道,但墨言商还是有些幸灾乐祸,谁让一直对自己爱答不理的金泽明,昨天还说他不靠谱,却夸了许致言做正面的例子。
世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墨言商带着一种隐秘的自豪和喜悦,拉着许致言上了车,“看,不错吧,这可是兄弟我新买的跑车,我跟你说啊,自我的经验来看,这美人儿终究是不如香车靠谱啊……”
墨言商坐进驾驶座上絮絮叨叨的豪言壮语传授所谓经验,许致言安静的坐在副驾驶上,却依然攥紧了拳头。
刚才如果不是墨言商那一下,他甚至还沉浸在自己臆想的幻境中,走街串巷也找不到他口口声声念着的小年。
怎么会呢?怎么会一言不发的就出国了呢?
许致言至今依然不愿意相信,然而刚才才经历过的不愿回忆的一切,却明明白白的告诉着他,夏安年确实出国了,去了M国,去了遥远的太平洋彼岸,在他不知道毫无察觉的时候,就已经到了离他十万八千里的远方。
你怎么舍得呢?小年,你怎么如此狠心呢……
许致言甚至也忍不住埋怨起再次落荒而逃的夏安年,埋怨他为何不遵守两人的约定,为何这样轻易的就放弃了两人的感情,放弃了一起生活的机会,为什么不再等等,等他找到他,等他们一起面对这一切。
“小年……”许致言忍不住再次沉浸到自己的思绪里,双目无神,缥缈的随意落在某一个边角。
“小年?”犹自在自说自话的墨言商忍不住顿了顿,随即笑嘻嘻的侧头看着许致言,“兄弟,咱有一句话说得好,天涯何处无芳草,这分了就分了,还惦记啥,虽然夏安年人确实不错挺难得的,但架不住你俩不合适啊,这失魂落魄的……”
“你说什么。”许致言手指的骨节用力的捏出了声响,眼神死死的盯着墨言商,声音却平直的没有任何起伏。
第一次被他这样可怕的仿佛要吃了人的眼神看着,墨言商忍不住抖了抖,迟疑着开口,“你,你和夏安年不是分手了?”
墨言商话音一落,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许致言不断压抑却依然愈发粗重的喘气声。
这样的氛围太诡异,连带着墨言商也意会到自己一定是说错了话,不敢再随意开口,屁股却往车门的方向移了移,和许致言拉开了一段安全的距离。
车厢里愈发安静,这样的氛围就越是诡异,墨言商想要伸手打开音乐,隐晦的看了眼脸色已经沉得像是暴雨前天幕的许致言,终究还是老老实实的收回手坐好,不想再惹上麻烦。
许致言不断平复着自己翻涌的怒气,双手紧紧的抓在大腿上,有着清晰的痛感。
怎么会,他怎么会和小年分手呢,怎么会呢……
墨言商无心的话,却像是一只无情地手,好不怜惜的揭开了许致言一直极力掩藏的东西。
我和小年什么事都没有,我们会在一起的,我们一定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许致言不断地在心里重复着,想要借此来安慰快要爆炸的神经。
没人知道夏安年对他意味着什么,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夏安年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在一日复一日的平凡相处中,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最重要的一部分。
刚听到夏叶东说夏安年已经出国的时候是什么感觉,许致言已经不想再回忆一遍,也不敢再回忆一遍。
那瞬间扑面而来的恐慌、无措和痛苦,比他骤然知道自己父母已经离婚的时候,要强烈的多得多。
然而这次,却在没有那个永远带着阳光和青草味道的怀抱,可以给与他无尽的抚慰了。
他们怎么会分手呢?他和他的小年明明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
手指不停地无意识的收紧,大腿上密布的毛细血管传导着越来越清晰地痛感,许致言终于藉由这痛意回过神来。
他脸色苍白,目光阴沉的看向前方道路尽头的更远之处,看着又开始阴下来的天气,已经若似古井无波的开口,声音中却带着无尽的寒冷,“我只说一次,我和夏安年没有分手,永远不会分手,别逼我……”
许致言突然开口,墨言商吓了一跳,却还是松了口气,开口总比不开口要好得多。
余光瞟着表情严肃,显然没有任何说笑成分的许致言,墨言商忍不住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儿啊,果然是他兄弟,情路跟他一样坎坷。
虽是心里胡思乱想着,墨言商面上却也是严肃的点点头,这个时刻,他可不想在说什么胡话惹怒许致言,也许再一次,他就没脸见人了。
“是是,我知道,你和夏安年,不,许致言和夏安年不会分手,永远都不会分手!许致言和夏安年是世界上最相配,最幸福的一对情侣……之一”想到自己和那个依然没有追到的人,墨言商忍不住扬起嘴角,轻轻的在末尾加上了两个字。
许致言却也不在意他的小心思,听着墨言商这样大声的附和肯定,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白发苍苍依然手牵着手在雪中散步的样子,甚至也在这幻想中,流露出了一丝丝笑意。
“许致言和夏安年永远不会分手,是世界上最相配,最幸福的!”宣誓般,许致言重复着。
第二百六十八章 消愁
线条流畅的新型跑车穿过广阔的柏油马路,穿过重重的水泥森林,一路驶向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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