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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子衿_倾月公子-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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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安年听着他的声音就不由露出了笑,甚至能想象到在相隔并不遥远的广场上,许致言耍单只穿着大卫衣,呼呼的吹着哈气,还要时不时看着两个小的调皮蛋。
  这样想着,夏安年笑的更欢实,酒气就顺着扬起的嘴角一路冲上了脑袋,夏安年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晕晕乎乎的了。
  “听……听得见,怎么了吗?”
  “嘿嘿,”许致言果然像夏安年想的那样,双手像是大宅门儿里的管家一样交叉到卫衣的袖口里,在广场上,每说一句话都会呼出一口白气。
  “没啥事儿,就是快到十二点了,想跟你说新年第一天的第一句话。”
  许致言的声音,在满是鞭炮声和欢闹声的嘈杂背景里反而显得格外清晰,夏安年只觉得酒劲儿上来的更凶猛了。
  两个人的呼吸通过手机交错着,静静的谁也不早说话,只通过这一点的联系互通两个不同的世界。
  电视里央视春晚的主持已经开始倒计时,“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小年,新年快乐!”
  “许致言,新年快乐!”
  两个人的祝福毫无差错的同时送出,不由也都笑起来。
  “看车!”许致言看似凶狠的骂了声又在胡闹的小表弟,转眼对着电话就又是笑嘻嘻的模样,“小年,新的一年祝你身体健康,一切顺利,和我在一起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夏安年听着也笑起来,不由用力的点点头,才发现许致言根本看不到。
  “许致言,希望你……身体健康,一切顺利,和我在一起每天都开开心心!”
  也许是酒气,也许是电视里窗户外饭桌上都热闹喜庆的范围,夏安年也难得的调皮起来。
  许致言听他这样说反而更加喜悦。
  这种感觉就像两个人,对着神明和更为神圣的自然万物,虔诚的说着誓词。
  我愿意。
  我愿意。
  许致言深信两人总有这么一天。


第一百二十五章 忙碌
  谢羽清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两眼,嘬了口盅里的白酒,“安年这是和谁讲电话?看样子谈恋爱了吧?哈哈,年轻人好啊!”
  夏叶东这才发现夏安年脸颊绯红,不由也一愣,才跟着哈哈一笑,拿自己的经验来告诫长大了的儿子。
  “安年啊,爸爸不反对你谈恋爱,要记得守本分啊,年轻人可不要为了一时的……嗯……,算了,总是男人是要有底线,要懂得负责人的。”
  夏叶东说的自己起了做父亲的豪情,不由伸出大手拍了拍夏安年的肩膀,还破欣慰儿子居然在他没发现的时候已经长大了,到了可以交女朋友的年级。
  听着两个人的调侃,夏安年却突的脸色一白,原本脸颊的两朵红晕霎时消失不见。
  谢羽清眼尖发现了他的神色,想了想却也没再说什么,兀自叹了口,自顾自的喝起了杯中酒。
  “我,我先睡了,您们慢慢吃!’
  夏安年起身的动作过猛,撞得身后的椅子在瓷砖地板上拉出刺耳的声音。
  夏叶东却没发现他的不同寻常,以为儿子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害羞,还调侃的笑了笑,点头让他回屋。
  夏安年落荒而逃。
  直到躺在小床。上,心脏因为紧张和恐惧而造成快速跳动依然没有缓和的迹象。
  在刚刚,夏叶东和谢羽清调侃的时候,夏安年屏着气,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他们说女朋友。
  夏安年心里乱糟糟的,一时想着自己对许致言的表现为什么会被误会成在和女朋友联系,一时又后怕,怕夏安年发现他的许致言的关系。
  虽然,到底和许致言是怎样的关系,夏安年心里也没有定论。
  他们很多时候看起来更像是相交甚好的朋友,就像很多同学认为的那样。
  但是,朋友会接吻吗,会在亲吻的时候伸出舌头相互纠缠吗?
  夏安年依然得不到答案,只在满溢着新年喜悦的氛围里渐渐睡着了。
  窗外万家灯火。
  夏安年原本以为自己会被除夕的事情困扰很久,然而事实上很快他就把这个问题抛在了脑后。
  高三下半学期的一切像风暴一样来的太快,那一晚上又没有实质性的怀疑和决断。
  春节才没过多久,上班的人开始陆陆续续返回自己的工作岗位,夏安年和许致言的后高三时代也以一种强势不容拒绝的姿态突然来临。
  之前有过同学举报学校占用学生的放假时间补课,学校被迫停止了这样的活动。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寒假学校也长了记性,这次名为“丰富学生课余活动”的补课就开始了,领导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况且那些真正不愿学习的可以家长签字写假条不来上课,因此连被举报受牵连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少同学刚接到通知的时候大骂了学校一通,转眼还是规规矩矩的背上书包,背上快压弯了腰的练习册,乖乖的到学校上课。
  毕竟熟悉自己水平的老师,不收多一分钱的授课,渐渐成人的学生心里也自有一杆秤,知道怎么样才是最好的,才是对未来有帮助的。
  许致言刚知道的时候却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反应。
  寒假和暑假不一样,再怎么熟悉也不能大寒假,大过年的成天往人家跑,更何况他爸妈破天荒的都在家里。
  这样一来,补课后反而能每天和夏安年见面,相对来说反而没有那么“痛苦”。
  夏安年也是,他的时间更为紧迫,现在已经是二月份,三月中旬就是艺考,一模二模也将如约而至,再往后一个月不到也是高考。
  他没有时间想别的,过了年,就找到了曾经上过课的辅导老师,每天连着画几幅,或者一幅画画上很多遍。
  也许是因为明暗的调度,也许是线条的清晰度,总之有一点问题,就不断不断的修改反复,老师严厉,夏安年也极为认真。
  即使是学校开始补课后,夏安年依然会三两天拿着自己的作品找到老师进行修改,或者是点评。
  有时候他自己去,更多的时候许致言会和他一起,坐在画室门口的台阶上,或者是颇为潇洒的倚在栏杆上,对夏安年挥挥手,就开始他耐心的等待。
  二月下旬的天还冷,有时也会飘点雪,老师有的时候说起来没完没了,一两个小时,甚至是三个小时,许致言总在外面等着,夏安年进去时他是什么样子,出来时还是什么样子。
  顶多会在差不多的时候去买一杯咖啡一杯奶茶,等夏安年出来的时候就可以有热奶茶捧着,暖手又暖胃。
  一起在外面等的人并不少,有很多还三十来岁的家长也等着孩子下课。
  有个大叔还几次看见许致言,眼熟了,再一次眼神对上的时候,就过来跟他闲聊。
  许致言没事儿的时候大多背背单词或者是语文的诗歌文言文,这两科他相对较弱,就现在的成绩来说,如果想没有风险的考上Q大目前很受欢迎金融系,还得再下功夫。
  但有人来聊天许致言也不会拒绝,耐心的带着笑跟等闺女的大叔聊天。
  那个大叔看他这样年轻的年纪心里也有数,“等女朋友呢吧小伙子,嘿嘿,想当年我追琪琪他妈妈的时候也这样,怎么等都不烦。”
  许致言也不反驳,就跟着他笑笑。
  大叔见他这样也叼着烟笑,忍不住就多说两句已经逝去的荒唐青春,说说他家的脾气不好的老婆和娇滴滴的小闺女。
  许致言隐约能看见他从袖口处溜出来的纹身,知道眼前已经被岁月磨平了棱角的中年大叔,曾经也可能是留着长发,抱着吉他,比他们现在还要叛逆的热火少年。
  当他口中最可爱的小闺女出来的时候,还大老远,大叔就手忙脚乱的丢了手里的烟屁股,大步到楼梯口,一把抱住冲下来的小姑娘。
  “爸爸你又抽烟,我要告诉妈妈!”小女孩窝在他肩头有些好奇的看着蹲在路边的许致言,嘴里却也不忘讨。伐她爸爸。
  “没有没有,琪琪可别跟妈妈说,爸爸带你买好东西。”
  大叔对着许致言笑笑,抱着小姑娘渐渐走远。


第一百二十六章 艺考
  许致言也叼着烟站起来,凑近门口一点靠在栏杆上,等着他的“小心肝儿”“小宝贝”。
  这样想着,许致言自己也觉得好笑,不由就笑起来,被烟气一呛,忍不住“咳咳”的咳嗽两声。
  夏安年背着抱着两卷画恰巧出来,就见到许致言这样的落拓模样。
  连忙凑上去拍拍他的脊背,“怎么抽烟了?”
  许致言回过头看见他,顺手把烟屁股就塞进了身边的垃圾桶,“刚一大叔给的,我不好意拒绝,嘿嘿,没啥烟味儿,不信你闻闻?”
  说着许致言就拉着夏安年往他身边凑,就差把人拉近怀里。
  但被眼前人毛茸茸的发梢扫着下巴,许致言心里就开始暖融融的烧起来。
  “抽烟不好,你没看抽烟的人肺都是黑的,一大片一大片的阴影。”
  听他这样说,许致言连眼里都带上了笑意,一边拉着他往前走一边应着。
  “嗯,不好。不抽了,以后都不抽了。你的画儿怎么样?”
  见他答应,夏安年也不再纠结,一说到自己的画儿语气也飞扬起来,“张老师说了,这样保持练习,专业成绩没问题,只是越临近考试越不能放下,说这也是手艺活儿,熟能生巧,要坚持住。”
  许致言听了也开心,对于夏安年现在的情况,只要专业课成绩够了,文化课考到任何艺术专业都够了,这就意味着他们大学依然可以在一个学校,可以很近的相处,相较于现在来说还更自由。
  两人从路边小店买了热饮,一边走一边随意聊着,间或说两句学习上的问题,或者放松的说说高考后的打算和安排。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飘起了小雪花,把手套同时递给对方的时候,两人忍不住相视一笑。
  雪花飘着,路灯昏黄,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
  夏安年艺考的时候,三月中旬,天气很好,空中挂着的大太阳甚至会让人误以为这是夏日里的某一天,除了依然干冷不上的气温,和不留余地的北风。
  艺考的时间安排在了周一,正是大家都上班上课的时候。
  许致言非要请假陪他一起去,夏安年好说歹说他才不情不愿的妥协,好像夏安年无情的剥夺了他什么权利。
  如果只是一个人去,夏安年忧虑过后最终大多数也会同意许致言陪他一起,毕竟不管如何,他还没有勇气一个人面对这可能是一生中最重要的考试之一。
  不用怀疑的关系着他的一生,和未知的未来。
  如果有一个人,尤其是许致言这样熟悉信任的人在门口等着他,夏安年觉得,至少那样自己的心里是安定的。
  但是二中这个有很长历史的老校,对于学生,不论是一心名校的学霸,还是他们这些艺考生都很重视也算得上妥帖。
  每一场艺考,学校都特意派了带队老师和司机,带着所有需要考试的学生们到指定地点考试,直到所有人散场,再将同学们送回学校。
  这样明显增加了学校的负担,但也是二中吸引特长生的一个方面,而这些专业课和文化课都不差的特长生,也有一部分会考上名校,光耀门楣。
  “同学们,加油!”
  带队老师显然已经有了经验,不会说一些安慰的话反而让参考的同学更紧张,只是含着慈爱的笑容看着这些即将登上第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的雏鸟们。
  不知为何,夏安年这一刻突然有了再过不了几个月就要离开这所生活了近三年的学校的悲伤感,呼吸了两下控制住脱缰的情绪,难得勇敢的主动对老师说了谢谢,才一步一步走去考场。
  对于现在城市里的孩子来说,学一门甚至是几门艺术已经是很普遍的事情,不管是陶冶情操还是为孩子寻找另一个出路,家长都很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参加艺考的学生很多,比每年都会有大量媒体报道的电影学院的考试也不狂多让。
  夏安年走在人群中,穿着整齐的校服,在一众学艺术的张扬少年里,显得分外的干净。
  以致于进入考场时,老师骤然见到这样一个没有染着彩色头发,没有耳洞,没有乱七八糟的配饰的干净少年,看他正抽条的单薄身体和仍显得稚嫩的眉眼,不由也颔首带了淡淡的笑。
  夏安年受宠若惊,忙不迭的也弯腰问了声老师好,门口的老师笑意更深。
  这次的考试有基础知识,有人像,色彩和创作,夏安年色彩稍弱,其他的都不错,尤其是创作,老师说已经拿得出手了。
  坐在指定的位置上,不知道为什么,夏安年竟然出奇的没有想象中那样紧张,连那两次月考也不如。
  周围坐着的都是陌生人,有人看起来很凶,有人看起来很艺术,有人看起来很有思想,也有人看起来……很病态。
  夏安年觉得,即使在这些同样修习绘画的人里,他依然显得格格不入,就像一个突然闯入的外来者,他甚至感受到了或许是不善,或许是不屑的眼神。
  但他心里却是极宁静的,他记得许致言曾对他说过,他的这双手很适合画画,夏安年自己也这样认为,他喜欢画画,他想画画。
  没有什么磕绊的答完基础知识题,那些画家的名字和著作,生平和流派,他已经背的像语文的文言文一样熟练,用许致言的话说就是信手捏来。
  艺考的作画是限时的,内容到并没有很特别或者说离奇,夏安年怕自己会超时完不成,这样一来,即使完成的再好,分数也说不定。
  周围的人已经纷纷落笔,碳芯儿和素描纸摩擦的沙沙声毫无遗漏的闯进夏安年的耳朵。
  他闭了闭眼,深呼一口气,看了眼手上的时间,才谨慎的落笔。
  时间渐渐过去,画纸上的内容越来越丰满,夏安年也逐渐沉浸在自己的画里,像曾经无数次在数学课上物理课上那样。
  手里的画笔仿佛真的就这样触摸到了神的色彩。
  最后一幅的时候,夏安年不见焦灼,越发淡定从容。


第一百二十七章 休整
  他好像回到了那个青葱满目的校园甬道,坐在小马扎上,面前放着自己的画架画板。
  风从林荫道见吹过来,身旁另一个少年的呼吸也和风一样,喷在侧脸上,带着暖人的热气。
  绿油油交错的树叶在风的挑拨下沙沙作响,身旁少年前倾的身体和不间断的注视让他的两颊像有团火烧着一样。
  少年欣喜的声音对他说,“夏安年,你画的真好看!”
  至此,封笔。
  夏安年属上姓名,恭敬的将手里的画作双手交到看似严厉的老师手里,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不去看那些依然在自己的梦里,或是别人的梦里,继续画着的少年郎,也不再在意那些门口等待着的家长的打量眼光。
  夏安年坐上校车,微笑着回应了老师善意的问候,独自做到后面。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不管结果如何,他只想赶快见到许致言,只要见到许致言。
  校车听到学校的时候,夏安年反而开始近乡情怯。
  一下车就眺望教学楼二层熟悉的窗口,只能看见窗台上摆着的“班花”,夏安年跟老师道了别就匆匆往教室赶。
  到了教室门口,里面正在上课,是物理老头儿熟悉的声音,正在讲着磁场和电场的混合题。
  夏安年靠在门口的墙边,不想进去贸然打扰,更想稳定下自己的情绪。
  上课的高三楼道静静的,隔壁的隔壁,文科班“灭绝师太”的大嗓门打破门的阻隔,迎面扑来。
  熟悉的环境,更熟悉的人,以及心里的慰藉都在这里,夏安年一直因为紧张,暗暗紧绷着的身体才真正放松下来。
  终于下课,老师出来的时候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夏安年羞涩的笑笑,却看着他身后的少年。
  “我回来了。”他说。
  艺考之后,夏安年终于喘了口气。
  这段时间既要抓紧文化课以防掉队,每天还要不停的练习画画,没有一刻放松。
  有不少同样需要艺考的同学,在这样的强压之下,在心里和身体的双重劳累之下撑不住生病感冒,或咳嗽上火。
  夏安年硬是挺了下来。
  直到现在,大部分的担子从肩上卸掉,夏安年才发觉前段时间像是炼狱,现在这样无异于天堂。
  许致言笑他后知后觉,说话间还是心疼的看着他依然消瘦了一些的脸蛋,心里想着得想法子补回来。
  艺考的这个周末,许致言愣是拉着夏安年,瞒着两边的家长跟老师请了假,没去上周六一天的补课。
  他自己学习成绩优秀,又有主意不用人担心,夏安年也不是冲击重点大学的培养对象。
  对于两人的请假,班主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了假,临了前还几次提醒许致言注意安全,高考前别闹什么幺蛾子,许致言自是满口答应。
  这闲下来的时间两人也没干什么特别事。
  在夏安年家睡了个大懒觉,起来又慢悠悠的溜达到老街的一个摊子上吃了地道的早午餐。
  之后晃晃到陆仁甲打工的咖啡店呆坐着晒太阳,间或眼神交流或者搭上两句话,逗逗店里没脾气的拉布拉多,和那群趾高气扬的小猫。
  陆仁甲和两人聊了几句近况就开始忙碌。
  这家店的老板是对年轻的夫妻,没有野心只求平安温饱,对陆仁甲也宽容。
  看着陆仁甲依然瘦瘦小小的身影,夏安年还是不由叹口气,许致言也唏嘘不已。
  陆仁甲的父亲太极品,竟然花光了所有钱后突然出现,在楼道里堵到下班抱着瑞瑞回家的陆仁甲,硬是要他拿出房产证,要把唯一的房子抵押掉。
  陆仁甲冷眼看着他,对父亲的心早就死了,不再期待他什么,连最后的情分都被他消磨了。
  因为他混账父亲竟然要把瑞瑞卖掉,把他的亲生儿子卖掉。
  陆仁甲最后报了警,他父亲才慌里慌张的逃走了。
  瑞瑞早就吓得在他怀里大哭不止,陆仁甲即使再怎么坚强,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咬破了嘴唇还是流了眼泪。
  “好在他母亲有先见之明,早就把房子过户到了陆仁甲名下给他当后路,还单独弄了户口。”许致言端起咖啡喝了口,安慰着夏安年,心里却对陆仁甲的父亲极为看不上。
  一个没责任感到什么地步的男人,竟然可以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嗯,房子手续也办好了,瑞瑞的户口罗如花他爸也找朋友帮忙迁到了陆仁甲那儿,他想尽快搬过去。”
  想到陆仁甲雷厉风行的卖了房子,又迅速定下了罗如花家斜对面的小院子,夏安年终于有些放心。
  他父亲怎么也想不到两个人已经搬走了,在过去找房主早就换了人。
  胡同那边环境也不错,离小学初中和高中都不远,交通也还算便利,院子小点儿他们兄弟两个也足够住了,最重要的是还有罗如花一家照顾。
  夏安年见过罗如花的母亲,对人很慈爱,却最是护犊子,对不怀好意的人泼辣强势,才养成罗如花后来的性子。
  两人坐到一两点,估摸着现在去吃午不会太挤,就跟陆仁甲道了别,又嘱咐他有事情一定要打电话。
  最近太累,火气也存着些,许致言和夏安年一致决定吃点儿清淡的,最后在许致言的带领下,去了他父亲带他去过的一家私厨,专做些清口或温补的食材,价格却不贵。
  两人一阵饕餮,吃了个肚圆才离开。
  拍着肚子在护城河边溜达了一会儿,消了食,许致言就拉着夏安年去做汗蒸。
  头上围着毛巾,在汗蒸房里没一会儿就满脸汗,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虽然热,但身体却舒畅不已。
  这个时间人本来就寥寥无几,多是些不用上班的退休大爷大妈,还大多闭着眼。
  许致言趁着烟雾缭绕,猛地凑过去碰了碰夏安年嘴唇,见他惊讶的睁开眼睛,颤抖着睫毛,许致言才心满意足的撤回来,还颇为流氓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夏安年哭笑不得,最后只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专心“排毒”。


第一百二十八章 高考前夕
  许致言见他不搭腔也不再胡闹,但手心里出了汗,还是拉着身旁人不放手,闭着眼睛在旁边享受。
  差不多时间,两人出来,在晚饭点儿前就赶着试吃了另一家私厨的小炒,同样物美价廉,口味清淡。
  心满意足,像老头儿老太太一样溜了一圈儿,差不多放学点儿,许致言和夏安年才溜达着回家。
  两人都知道,这大概是高考前最后一次的全然放松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眼见着马上就三月下旬,说话间就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由不得一点儿浪费了。
  周日两人又放肆的躲了一天懒,放任自己休息了一整天。
  但散漫的时间往往过得最快,真的是什么都还没干就转眼周一。
  不管与愿意不愿意,两人终究还是投身到复习的大业当中,像是其他许许多多还没有放弃的同学们一样,尽力给自己的未成年一个完美的答卷,给自己的将来时一个更好的开端。
  语数外,理化生,各科老师浑身解数,轮番登场,是最后一群愿意把毕生所学都毫不保留的传授给你的人。
  一个一个,恨不得占上所有的时间,只为了让即将上场的同学们再多得一分,哪怕只有一分。
  越接近考试,讲课的内容越偏重技巧性。
  夏安年恰巧差这些,他知识点记忆的情况还好,技巧性的运用却不到位,因此听得越发认真。
  直到一模才过去不就,二模又接踵而至,各种试卷成绩的轰炸全都有了反馈,教室里逐渐沸腾起来。
  有的同学哭了又笑了,有的笑了又哭了,最终却都拿着试卷疯狂的开始查漏补缺,尽可能的完善自己的知识体系。
  他们还有一个月,没时间来伤春悲秋。
  五月中旬的时候,即使如夏安年也迟钝的发现,老师们好像都变了。
  变得慈眉善目,变得和蔼可亲,每天的讲课进度也慢下来,比以往还要更注重同学的反馈和练习。
  许致言说这是为了给同学营造一个好的考前心理,让同学们减少负担和压力,心态更加平和的面对高考,尽量减少同学的紧张,以免发挥失常。
  罗如花说是为了给同学们留个最后的好印象,这茬儿要出手了,以后以后也管不着了,不想让人都走了还只记得他们严肃的嘴脸。
  夏安年觉得两个人理性感性说的都有道理,但他只看重这个现象或者说结果,以致于还没离开就开始怀念了。
  对此,许致言含笑揉了揉他的脑袋,罗如花说他矫情。
  夏安年摇了摇脑袋,把不切实际的想法赶出去,继续思考手里的物理题。
  现在的练习已经不像之前一样铺天盖地,在保证练习量的基础上,又不会让同学太过劳累,说是要保证睡眠。
  对于这点,夏安年早就养成了习惯。
  两个月前许致言就难得正经的跟他说,睡眠是一切的基础,要想脑袋明白,思路清晰,必须有好的睡眠基础。
  夏安年觉得有道理,就开始听话的按照他说的,最晚十一点睡,最好能在十点左右睡觉,现在已经习惯了。
  完成最后一道题夏安年按要求交到老师那儿,就往阳台上走,去呼吸下清新的空气。
  没想到许多人跟他想法不谋而合,阳台上已经零零散散的站着一些同学,有的双手交叠倚在栏杆上看风景,有三五成群靠在墙上聊天,也有的拿着不知道哪科的复习资料坐椅子上浏览。
  夏安年对着认识的同学点点头打个招呼,自己找了个角落也开始看风景。
  树叶的枝杈四仰八叉的伸到了阳台上,夏安年的身高一踮脚就能触碰到。
  那绿油油的心形杨树叶看着喜人,夏安年忍不住伸直手臂想要摸一摸,却没想到闯进一片温热。
  回头看到许致言的笑脸,夏安年才转过身来。
  两人也不说话只看着外面。
  二层这样的高度,其实没什么远眺的风景,但看着只有一段距离的花园也别有一番风味。
  “没想到就快离开了。”
  夏安年声音平静,心里却几经波澜。
  这个学校,见证了他最大的改变。
  刚入学的时候,他还是那个说话结巴,看人畏畏缩缩的夏安年,是哪个数学课上被叫到前面,也只能涨红了脸,一言不发的夏安年,看起来仿佛那样久远,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实际上只是触手可及的两三年。
  在这里,他慌慌张张中遇到了许致言,从躲闪到相交,从结巴到说话流利,从倒数到排的上的中流,从无人问津到会有相识的同学打招呼,也不过是昨天的事情。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有许致言的身影。
  夏安年无意识的抚摸着手下锈了的铁栏杆,与其说不愿意跟学校道别,事实上,他不愿远离的其实是这里鉴证的青春岁月,更不愿面对未来——未知的空白。
  “小年,上课了!”许致言拉着夏安年跟着人流往回走。
  夏安年低头看着两人相交的手,和少年日益强健的宽阔脊背。
  有些东西,终将要离开,有些东西也终将会到来,他能做的,只是无愧于心,参与其中罢了。
  夏安年突然释然了,手掌却悄悄用力,把人抓的更紧一些。
  时间还在继续流传奔腾,又一个眨眼,最后的十几天也毫不犹豫的飞奔而过,夏安年他们也到了要回家复习的时候。
  不由想起去年的这个时间,他还在为了怎样证明自己而焦急努力,窗外的学长学姐们张扬恣意的青春像是耶和华的智慧果一样吸引着他的前进和触碰。
  真的到这一刻的时候,夏安年才体会到当事人的复杂心情。
  也有同学像曾经总在重复发生的一幕幕一样,扔书,呐喊,也被教导主任温言劝回。
  不知道下一届的学弟学妹们是怎样的想法,会不会像他的曾经一样,向往又期待。
  然而,夏安年已经知道,那行为和声音里的张扬与心里的慌张是成正比的,像两条平行射线,并肩延伸。


第一百二十九章 高考
  许致言和夏安年并没有那样做,基本上是最后一次聆听了几个老师的谆谆教诲,两人平静的收拾好书包,跟友善的同学们道别,一边环顾着校园一边往回溜达。
  感受到夏安年蓦然低落的情绪,许致言环着他的肩膀,悄悄把头凑近他的耳边。
  “小年,我一直都在。”
  夏安年难得不避讳的侧头直直看着他,直到望进那片同样认真的汪洋里,夏安年才点点头。
  他惧怕改变,也不愿离别,生活的小改变他的慢性子都要适应很久很久。
  而身边这个人的陪伴,让他觉得心里安定,对未来的恐惧也不再那样强烈。
  考前的三天自行复习也是最后的学习机会,教学楼要封场,改作考场不能进人,老师们就建了聊天群,又把自己的邮箱手机号,所有联系方式都毫无保留的写给同学们,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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