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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子衿_倾月公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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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注意的,谢叔叔已经,告诉我了,包扎的方法,他也和我说了,回去,我帮你换药,你放心!”
  许致言听他这么说脑袋灵机一动。
  “小年,我……我……”
  “怎么了?”夏安年不解又有些不安的看着他,“是不是疼了?”
  “不,不,我想问,那个,我这几天可不可以住你家,”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臂,“我不想让我爸妈看到这样担心。”
  夏安年本来还想着要怎样给他换药,这样一来也方便他照顾。
  况且,许致言本来就是因为他受伤的,住到他家也理所应当。
  “当然可以!”夏安年点点头,又不确定的指着他的手臂,“真的不疼了吗?”
  许致言想着可以住在夏安年家好几天,能跟他朝夕相处,觉得这伤都值得了,现在心情都飞扬起来。
  “不疼了!哪儿都不疼了!”
  夏安年看着他大大的笑容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对了?还去看阿姨吗?”
  夏安年看着许致言的情况摇了摇头。
  其实他还是想去的,每年清明,他都会去看他妈妈。
  他爸爸工作忙,连节假日都少休,如果他再不去的话,就没有谁还会想着他妈妈了。
  许致言知道他是考虑自己的情况,但又不愿意让他完不成原本的愿望。
  “我没事儿,我们去吧!我伤的是胳膊又不是腿,走起路来一点事没有,不信你看!”
  许致言下地在夏安年身后快走了几步展示。
  最终他们还是决定了去看夏安年的母亲,一起去。
  夏安年见许致言走起来确实没问题,心里有确实想要去看看孤单的妈妈,就稀里糊涂的决定。
  他本想和谢医生道谢,却发现没有任何他的联系方式,而且看他刚才匆忙的样子,显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忙。
  最后只得写了一封不正规的信:
  谢叔叔好,
  谢谢您的帮助,我的朋友在您的调理下已经恢复很多了。很遗憾也很抱歉不能在这里等您回来,我要去看望我的妈妈,来日一定找爸爸一起邀请您吃饭,给您添麻烦了!
  祝安!
  夏安年,许致言
  把写好的信放在桌子上用钢笔水压好,夏安年和许致言下楼出了医院。
  时间接近正午,阳光很大,又是一个暖融融的清明。
  许致言拉着夏安年在医院门口的花店里重新买了纯洁的百合花,用别致的包装纸包起来,仿佛比上一束更美。
  夏安年闻着怀里的花香,看着生龙活虎的张罗着给他妈妈买喜欢的糕点的许致言,刚才低落的心情都好了些。
  “小年!快点走啊!你妈妈爱不爱吃蛋黄酥和马蹄酥?”
  夏安年抱着花束快走几步跟上他,“我妈妈喜欢,绿豆糕,和豌豆黄。”
  “这两个也挺好吃的,再买上几块蛋黄酥吧,我饿了。”
  夏安年看着他不由失笑,“好,还有抹茶酥。”
  许致言欢欢喜喜的遵命,将各类糕点装好,一种一种撑过斤数付了钱,迫不及待的拿出觊觎已久的蛋黄酥,还不忘分给夏安年一个。
  夏安年见他吃的香,感觉自己也饿起来,一口要开酥脆的薄皮,里面的蛋黄和包裹的莲蓉甜糯咸香。
  两人你一个我一个,就着蛋黄酥就吃了个半饱。
  “怎么过去,要等公交吗?”
  夏安年摇摇头,之前公交上发生的事情让他现在还心有余悸,“出租车吧,堵一点没事,你手不能挤。”
  许致言吃饱了,舒坦了,又还沉浸在可以去他家住几天的喜悦里难以自拔,夏安年说什么他都欢喜的答应。
  他们两个站在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上了车,没想到抬头看到的竟然是熟人。
  还是刚才送他们来医院的那个师傅。
  司机显然也已经认出了两个人,讪讪的想请两人下车又不好开口哦。
  许致言心情不错的看了他一样,“到城南墓园。”
  夏安年也点了点头。
  刚刚还在跟同行边吹牛边抱怨的司机也没可奈何,任命的拉上两位“小祖宗”往城南墓地的方向开过去。
  他们这的司机师傅有一个特点,能侃能说,天南海北的啥都能跟乘客海聊,不说话就感觉没上班似的不踏实。
  倒霉的司机师傅显然按捺不住,从后视镜看着夏安年这个比较温和的,“小哥是要去扫墓吗?”
  “对,去看我妈妈。”
  夏安年对着司机很友善,他也觉得这个司机师傅太不容易了,不由又伸手戳了戳身旁的许致言。
  许致言却不乐意,他还记很这早上这个司机对夏安年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态度呢,呲牙咧嘴的露出个小脸。
  夏安年见他这样幼稚无奈的笑了笑,好在司机师傅忙着看路况没注意到许致言,不然那老心脏呦,又得一惊一乍的。


第五十五章 谈 心
  “小哥可真孝顺,现在还主动惦记着父母的人少喽,我儿子别看比你大,十天半个月连个电话都不打,天天愁的他妈呦,诶呦!”
  司机找着了话题切入点,终于有了点儿上班干活的感觉,开始拉着家常,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小哥我看你挺和善的人,早上是咋啦,不是跟人马架了吧,”
  说着余光瞥了瞥冷着脸不招人待见的许致言,“小哥我跟你说啊,交朋友可得慎重,不然都让人带跑了,教坏了,家里可就担心了!”
  许致言听他话里有话,哼笑了一声,“哪儿是打架啊,见义勇为来着,被小偷怀恨捅了一刀,还没跟国家要见义勇为好青年的证书呢!”
  司机被他呛了一下,明显不信他胡言乱语,开始专注开起自己的车来。
  总之聊过了,甭管几句,他就觉得自己这趟活没白跑,都职业病了。
  而夏安年听了司机的话音又想起早上中断了的想法。
  带跑了!教坏了!家里可就担心了!
  如果不是清楚这倒霉司机一点都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夏安年甚至怀疑这是他妈妈派人来提醒他了。
  夏安年不由有些心累,他觉得自己都草木皆兵了。
  也许是这种不容于世,不被大多数人认可的关系让他感到恐惧和担心,也许是从网上看到的那些“血淋淋”的实例让他时刻警戒着。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他既不敢跟许致言表明自己也喜欢他,更不愿意就此放手,一刀两断,狠辣的拒绝许致言的靠近。
  他惧怕被“小结巴”更要严重几百倍的流言蜚语,也恐惧让许致言这样从来得到的都是掌声,夸赞和嫉妒的人从云端掉下来。
  那个时刻两人就真的结束了吧!
  没有什么情感能敌得过日益动摇的心,没有的。
  可是让像之前那样躲着,明言拒绝着,他发现自己也做不到了。
  他越来越依赖这个时刻呈现出一种保护他的姿态的大男孩,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从他身边抽离。
  他甚至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逐渐观察许致言的情绪,他希望他开心,更希望他因为他而快乐。
  那些恶毒的,狠绝的话,对着许致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怕他伤心,怕他难过,更怕他不再喜欢自己,开始讨厌他,甚至是厌恶他,恨他。
  那样的时刻想想都可怕。
  许致言是他唯一的,最亲近的人了。
  这一段日子,他见许致言的面甚至比见他父亲的面都还多。
  人说日久生情,不论是友情,亲情,还是爱情,他觉得自己都不太可能能离开许致言了。
  终于,车子开到了墓园,司机收了钱恨不得上去再踹上两脚,让许致言滚下去。
  夏安年从自己的情绪里出来,看着情绪外露的司机大叔也不由笑起来。
  司机开着车再次绝尘而去,夏安年看着身旁不忿的竖着中指的许致言,又是失笑。
  沉闷的心情仿佛也好起来。
  城南墓地是城里比较普通的一块墓地,算不上好地方,也不算差,许多没有葬回老家的普通城里人最后徐都葬在了这里。
  这是许致言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他没想到城南墓地的风景竟然还不错。
  入门的主路两旁排列整齐的种着南方的垂柳,而不是城市里比较常见的馒头柳。
  四月初,正式万条垂下绿丝绦的时候。
  这一树树的柳条也许是借着“留”的意境来表达思念吧,古人送别也是像雨霖铃里面在柳树下执手相看泪眼,或是折柳相送的。
  那代表生离的码头,和这死别的墓地中的都是柳树啊。
  许致言难得的把课上的语文知识用对了地方。
  一直忧心会因为语文拉分耽误他考全国重点的语文老师知道了大概也会笑一笑了。
  而园里面并不像他曾经从杂志上看到的那些有着主题,公园一样的墓地。
  这里的墓地划分整齐,像是一个一个格子间一样,规整的排列着。
  许致言小时候跟着父母回老家过年,年初的时候跟着上山给老人家添坟,求保佑子孙。
  那种感觉跟这样水泥砌的硬包完全不一样。
  比这样的地方让人敬畏的多。
  他不由幻想着他和夏安年老了以后会藏在哪里。
  他不是个油嘴滑舌,喜欢承诺的人,他崇慕实干,总觉得做到要比说得好听强的多。
  所以他也不轻易承诺,不轻易说出口什么让人误会的话。
  他不知道许多年后,白发苍苍的时候,他还爱不爱夏安年,还愿不愿意牵着他皴如树皮的手,在街上散步。
  但是此刻,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坚定的心意,至少是现在,他无比的希望他们可以在一起一辈子。
  甚至希望死后可以葬在一起,以求下一辈子的早相遇。
  他认真的跟着夏安年的脚步,走上了几节台阶,右转第五个。
  夏安年停了下来。
  许致言也就止住脚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墓碑上贴着女人的黑白相片。
  照片里的女人和夏安年又五六分的相像,但是比夏安年更加柔美,他可以想象到他妈妈年轻时的风华绝貌。
  这样的女人和俊朗的夏叔叔站在一起,肯定是众人羡慕祝福的一对璧人。
  所以才有了夏安年这样好看,让人舒服又喜爱的存在。
  许致言侧过头看他,清风吹过一阵阵混合的花香,墓园的人还不少,大家的交谈声,小孩子叽叽喳喳的玩闹声笑声,竟让墓园活泼起来。
  这样也好,逝去的人已经逝去了,再伤心再难过也不过是徒劳,不好听的叫马后炮,倒不如给活着的人多制造些快乐。
  在许致言眼里,其实夏安年也并不是很难过,更多的,他真的只是来看看,来陪伴下他孤独的母亲。
  确实如此。
  夏安年早就习惯了也接受了母亲的离开,他来这里从来就不会很伤心,他想,会笑着把幼小的他高高举起来的妈妈,也并不希望他因为她的缺席而难过。
  夏安年把怀里的花放在墓碑上,又将装好的绿豆糕,豌豆黄这些拿出来摆放好。


第五十六章 决 定
  许致言在旁边并没有插手,他觉得此刻的夏安年不需要他的参与和打扰,他也只是陪伴就好了。
  夏安年摆放好这些东西,跪在墓碑前放置的蒲团上,虔诚的向着给予他生命的女人磕了三个头,上前将香火插到香炉里面。
  夏安年回身坐在蒲团上,想和好友相处一样,开始在心里跟他的妈妈聊天。
  妈妈,我又来看你了。
  你一定猜到了对不对,是的,我又遇到了问题。
  很棘手的问题,比以往的所有问题都难以解决。
  你不知道,我做了多么惊人的事情,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一个同性。
  对,就是站在我身边的这个,很帅气吧,比你儿子还好看是不是?
  他对我可好了,哦对,你可能还记得他,就是我小学的时候总是和你说的,欺负我的那个。
  我没想到他现在变得这么好。
  他在意我的所有事情,比爸爸还像个家长,呃,其实是像个老妈子。
  他总是跟在我身后保护我,就像现在一样。
  之前你也是听我说过的,他把我从黑暗的破车库里救出来。
  我怕黑,算起来是他害的,我又不怕黑了,也是他做到的。
  他还辅导我长跑,你不知道我多厉害,第一次就跑了全校第十,那可是五千米,很多人都没勇气参加的五千米,我竟然做到了。
  对了,就是刚刚,他还救了我。
  你看到他包扎着的手臂了吗?是因为替我当了一刀才成了这样的。
  他是那么好的人,所以妈妈,我喜欢他也不是我的错对吗?
  你会支持我,不,你会原谅我吗?
  我查过这样的情况,很多父母因为这样的事情和孩子一刀两断,那样太难受了,孩子也痛苦,父母也痛苦。
  所以我很害怕,怕你不原谅我,怕爸爸知道了也不愿意要我了,怕所有的人像看怪物一样的看我,也怕他受到同样的伤害。
  可是我不懂啊,妈妈。
  为什么爱一个人会成为错误呢?为什么没做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情就要受到唾弃呢?
  太奇怪了,这样无端的愤怒和怪罪也太可怕了。
  甚至有人就因为喜欢同性被厌恶者残忍的扫射,那是在比我们这里还要开放的国度啊。
  为什么呢?
  可是妈妈,我这样恐惧,这样害怕,也不愿意疏远他,这是因为喜欢因为爱吗?
  还是只是我自私想法。
  我太迷乱了,从来没有像这样不知所措过。
  但是,和你说完后我觉得轻松了很多,希望下次来看你的时候你已经原谅我了。
  妈妈我爱你啊,再见了。
  许致言看着夏安年站起来,知道他和他心里的妈妈交流完毕,笑着迎上前。
  夏安年一起身就看到了他阳光的笑脸,比他头顶的太阳光更耀眼。
  他不由也笑起来。
  “小年,为什么这个墓碑是无字碑?”许致言指着旁边的空白墓地。
  夏安年知道他指的是母亲左边的那个空墓地。
  “我爸爸提前,买的,留给他自己。”
  夏安年也是近些年才知道有关这个空白墓碑的真像。
  每次他来的时候都发现旁边的墓地是空的,却立上了墓碑。
  一次他好奇的问他父亲,夏叶东怔楞了一下,才双目无神的望着夏安年母亲的墓碑叹了口气。
  “这是我给自己留的,等你长大了,等我老透了,就过来跟你妈做个伴儿!”
  说着夏叶东摸了摸小夏安年的脑袋,“别怪爸爸没给你弄啊,你小孩子家家的备下了不吉利,何况等长大了,也就有自己想要生同衾死同穴的人了。”
  父亲的瞬间有些沉重的声音仿佛还在他耳边回荡。
  许致言听他这样说也是一愣,被冲击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之前观察,不知我爸爸,这里有好多,这样的墓碑,你看!那个不就是?”
  夏安年一边说一边用眼光指示给他看。
  许致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又是一个空白的无字碑。
  原来有这么多人都是深情的人。
  然而一旦天人永隔,在亲密的关系也就只剩了一个墓碑的距离。
  如果是他,才不要这样葬着,与他的少年永远隔着不可跨越的一米距离。
  他宁可两个人真真正正的葬在同一个地方,互相陪伴着,即使是死亡仿佛也没那么恐惧和无聊。
  这样想着他不由上前一步,用完好的右手轻轻拉起夏安年的手。
  夏安年有所感的半停下来回头看着他。
  “我忘了路,会迷路的。”
  许致言一本正经的说着,没有任何开玩笑的痕迹。
  夏安年也就回过头去,任他无关痛痒的拉着手,一步一步走的依然沉稳。
  旁边调皮的小孩子看着许致言,觉得他这么大的个子真是丢他们男子汉的脸,还要别人拉着走。
  “哥哥真羞羞!羞羞脸!”
  许致言看他家长没在身边,也幼稚的做了鬼脸,耀武扬威似的晃了晃和夏安年拉着的手,对着他瞪眼吐舌头。
  夏安年看着,觉得时光仿佛倒流了一样。
  那个曾经欺负他的小霸王和如今这个霸道的拉着他手的少年同时出现在同一个空间里。
  他们大眼瞪小眼的对峙着,像两只鼻孔喷气的黄牛。
  看着小朋友带着哭意一溜烟跑远的小背影,夏安年不由无语。
  “真幼稚,羞不羞!”
  许致言听他这样说也不在意,自己继续恬不知耻咧着嘴瞎笑。
  夏安年也无奈带着笑意的白了他一眼,任他继续拉着自己的手跟在后面。
  就这样吧。
  不想放开他宽厚温暖的手,也没有强大到可以不顾亲人以及其他人的目光直言不讳的说出“爱”这个字。
  就这样不挑明的继续享受身后这个人所给予的温暖,也付出自己最大的温暖给他。
  也许自私,但是,哪有不自私的大无畏的情感呢?
  只要付出真心就可以了。
  真心实意的跟他一起,直到有一天成长到可以在所有眼光中面不改色的,坚定的举起相互牵着的手。
  或是,到那个不再被需要,不再被喜欢的时候不强求的放开。
  夏安年暗暗地紧了紧自己的手,后面满脸傻笑的许致言一无所知。


第五十七章 心 结
  看似迟钝的人有时候反而异常敏感,而那个敏锐的他却沉浸在欢愉中收起了触角。
  四月的午后,春风吹着,柳枝也招摇,墓地依然异常的人来人往。
  夏安年牵着许致言的手,走下层层台阶,顺着来时的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那个跑远的小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溜回来,对着许致言的背影做足了鬼脸,在拿起小石头的时候被找来的母亲拉走。
  有些陌生人在春风中相遇了又擦肩而过,有些对话在春风中发生了又消散了,而有些决定也在春风中出现了又坚定了。
  不论如何,生活还在继续。
  坐车回了市区,许致言以冰箱没存货为由硬拉着夏安年往超市跑。
  夏安年算计着家里冰箱确实没什么东西了,连蔬菜水果这两天都吃完了,确实该买点。
  两人就去了超市。
  许致言和夏安年都不爱吃零食和饮料这些东西,总觉得不如热腾腾的饭菜汤水好吃,就直接奔了生鲜区。
  夏安年从吊着一只胳膊还要逞强的许致言手里接过了购物车,许致言回味着他似是而非的白眼,右手挠了挠后脑勺,乖乖的跟在后面。
  “小年!晚上吃火锅吧!”
  许致言看着各种水灵灵的蔬菜觉得哪个都好吃,哪个都放不下。
  夏安年想着吃火锅也好,今天本来就挺累的了,吃火锅也省事儿,就点点头,转身挑起了蔬菜。
  许致言有心帮忙,吊着一只胳膊本就不好动作,又不知道怎样选就热情不减的跟在夏安年后面。
  夏安年挑哪个菜,他就跟在旁边戳一戳杵一杵。
  夏安年自顾自的忙活懒得理他,旁边卖菜的阿姨本想教训他,见他人高马大的还坏了胳膊也不太敢明说他,只是一个劲的白瞪他。
  许致言脸皮出奇的厚,只当没看到,用力戳再用力戳。
  还是夏安年看不下去,觉得实在是丢人,匆忙称了菜拉着他往卖肉那边走。
  许致言笑嘻嘻的被他拉着,一脸的满足,只觉得他们这样像一对一起逛街买菜的小夫妻,还是感情特别好的那种。
  想着许致言就觉得今天这一刀挨得太值了,自从上午突发意外,后面的事情都变得好起来。
  好像所有的厄运都在那一刀割下的时候漏光了,他现在幸福的就像飞上了天。
  看夏安年的眼神就像是蚂蚁看到了蜜糖,恨不得马上黏上去。
  夏安年感受到他火辣辣的视线感觉不自在极了,松了他的手,随口打发他去买调料,自己去买别的食材。
  许致言还想着磨蹭两下跟他一起去,但看着夏安年明显坚持的眼神只能作罢,朝他讨好的笑了笑才转身往卖调料的地方走。
  许致言被打发来买调料,依然很开心。
  他总觉的自己与夏安年又近了一步,他能够接触到的夏安年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那个沉默寡言,有些怯怯的,没有脾气的夏安年。
  夏安年在他面前越来越不克制自己的情绪和想法,也不再像过去那样沉稳,或者说死气沉沉。
  反而越来越像个正常的年轻人。
  不总是躲避,会开玩笑,会哈哈大笑,会有自己的看法和脾气,也会莽撞。
  他喜欢夏安年,更喜欢夏安年在他面前放松的表现。
  这让他感觉到自己在夏安年那里也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同学,让他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
  他有时候甚至自私的希望,夏安年永远都只在他的面前是这样不设防的样子,是这样的放松,自我。
  可是,他又希望他的少年能够和所有其他的同龄人一样,张扬,眉飞色舞,朝气蓬勃。
  他也希望他能够有他自己的朋友,能够被更多的人认可而不是嘲笑。
  这些,可以让夏安年更快乐。
  而他做想做的一切,所希望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的少年更快乐,更恣意。
  许致言这样想着,手里也没误了翻腾几个锅底。
  他也有耐心,一个一个拿起来,连配方的顺序都看了遍。
  这个不错,辣椒多,看食材原料的排位也不是咸辣的那种,许致言满意的把红红火火的调料扔进随手拉过来的购物篮里。
  “这个不行!”
  夏安年速度快,已经买完要用的的食材走过来,把许致言刚刚挑好的调料和锅底放回去。
  “你胳膊受伤,谢叔叔说了,不能吃辣!”
  说着挑了一点也不辣的调料,转念又拿了两袋辣料,他和爸爸也爱吃辣的。
  许致言听他这样说,心里安慰着自己纯清汤的一定也别有一番风味,转眼就又看起夏安年买的肉来。
  夏安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知道他在看那些肉食,就体贴的一个一个数起来。
  “羊肉片,肥牛,河虾,爆汁小鱼丸,虾饺,亲亲肠,鱼豆腐,海参丸,蟹棒……”
  许致言听得喜笑颜开,不由一步上去,克制住自己想要搂着他亲一口的欲望,转而揉了揉夏安年的脑袋。
  “小年,太棒了!我都爱吃,咱再去买上鸭血就齐活了,打道回府!”
  夏安年在他大手的蹂躏下不满的晃了晃脑袋。
  每次许致言一言不合,或是一高兴就揉他脑袋,让他总有些担心自己被揉的再长不过一米八。
  但是,最近总是和许致言一起吃饭,他好像确实长高了一点,身上也长肉了。
  夏安年偷偷掐了掐自己腰侧的肉,一捏下去意外地捏起的一手肉。
  之前都是皮包骨的,夏安年确定自己胖了。
  这样也好,再运动下也许就能有许致言那样的肌肉了。
  夏安年虽然不太常运动,但却格外喜欢线条流畅,看起来充满力量与美感,却又不夸张的肌肉。
  那样的体魄仿佛能够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能够面对一切,战胜一切。
  也许是和打小的经历有关,夏安年有些时候对于力量有着一种不可言说的崇拜和向往,同时又有着一股抵触和抗拒。
  而许致言哼着小曲儿,高兴的跟在夏安年的旁边,还在为刚才夏安年关心的话而欢喜。
  两人结了账,慢悠悠的往家晃。


第五十八章 开 解
  夏安年看他手不方便,想要打个车到楼下,许致言却不愿意。
  他最喜欢的就是和夏安年这样一起慢慢走着,穿过树林,穿过人群,穿过漫天的落日余晖的感觉。
  这种时候会让他觉得,他们两个人能一直这样走下去,走过重重光阴,走过有些人的不怀好意和有色眼光,走过漫长的不可预料的岁月,一直走到坟墓去。
  夏安年见他不愿意也没说别的,把轻巧的调料挂在他没有受伤的那个手臂的手肘上,自己拿着各种肉食和蔬菜。
  他也喜欢这样的感觉,慢慢走下去。
  好在超市本来离家就不远了,散步也就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今天发生的事,大部分话题都在聊着早上惊心动魄的意外。
  许致言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现在伤疤还没好,就调侃起来。
  “要是那个阿姨没下车就好了,没准儿还能给咱俩颁发个见义勇为好青年的锦旗。”
  “是见义勇为,傻青年!”夏安年还在意早上自己的莽撞。
  那样的感觉太难受了,他眼睁睁的看着许致言因为自己的失误和犯蠢被人割了一刀,他不止是罪魁祸首,还无能为力。
  “小年,”许致言也想到夏安年还在想是他的过错,转过头认真的看着他,“我今天很高兴,高兴你愿意带我一起去见你的母亲,高兴你愿意为我做那些事情,高兴和你一起去墓地,高兴和你一起逛超市,也高兴现在这样,和你一起回家。”
  “小年,看着我的眼睛。”
  许致言挂着一袋子调料的手轻轻碰了碰夏安年的头,夏安年不由抬起头来,听话的看着他的眼睛,那里不知是反射的落日余晖,还是本来的水光,总之一片璀璨。
  夏安年有些看住了。
  “我从没觉得早上的事情是你的错,那是不可控的。”
  “这样的天灾人祸总是在某个时刻,不可预估的出现,该受惩罚,该受到良心谴责的应该是那个偷了东西又伤害别人的人。”
  “无论如何,都不是你的错,我们只是恰巧遇见了这样的事情。”
  许致言还是无法抑制的轻轻揉了揉夏安年的头发。
  “即使不是你,也会有别的人指出的,即使今天的这趟公交没有,以后不知哪一次一定也会被别的人说出来的。”
  “你没错,你是勇敢的,是正义的,是见义勇为,是好青年。”
  “但是,尽管如此,”许致言轻轻地搭着夏安年的肩膀,略微弓起腰和他平视,“我依然不希望你下次再这样做了,不是因为你错了,而是因为太危险了,我怕你受伤!”
  许致言又揉了揉夏安年的脑袋。
  他头顶的发丝细小柔软,然而脑袋里的想法却倔强固执,许致言也是最近才发现的。
  如果不把事情尽快说清楚,不把他的心结尽快打开,不知道他要烦恼到什么时候。
  也许很久以后他偶然想起这件事情,依然会认为是他的错。
  许致言不想有任何一点可能会留下这样的后果。
  一想到夏安年看到他手上的伤疤会自责,会在心里懊恼难过,他就也不痛快起来。
  他希望他的一切,包括他的表情,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带给夏安年的都是愉快和欢笑。
  哪怕一点点的不快乐,他都不希望是因为他而带来的。
  许致言依然直直注视着夏安年的眼睛。
  夏安年也回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终于,他缓缓的点点头。
  许致言看他点头一下就开心起来,脸上也不复刚才的严肃,满面真诚的笑意。
  “好,不再想这件事情了,我们回家吧,我快饿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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