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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渡宇Ⅲ-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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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渡宇和肖蛮姿两人挨坐在天台的混凝土石栏旁。这是一座四层高楼宇的天台,此楼位于海港的南面,可俯瞰整个海港的景色,这天台本是紧锁着的,但当然难不倒凌渡宇的妙手。肖蛮姿不住喘气,连续数小时和敌人你追我走并不是那么容易吃得消的。反之凌渡宇气定神闲,像是到这高处来只是想多吸两口新鲜空气,他一面为自己的手枪上弹膛,另一方面也不忘欣赏肖蛮姿挂着汗珠,蒸发着热气的通红俏脸。
肖蛮姿索性闭起眼睛,怕人听见般低声说:“刚才在商场那一幕真险,若不是你将我拉入那珠宝店,我们便会和那些猎头族撞个正着了。”凌渡宇苦笑:“还累我破费了五百六十五美元买了条金项链给你。”
肖蛮姿娇笑低头,望向挂在修长的玉颈上摇摇晃晃的精巧金链子,满心欢喜地道:“你拣得挺不错。”凌渡宇试探地问:“我为肖蛮姿大小姐立下了这样不朽的功劳,可否有随时检查金链的特权。”
肖蛮姿愕了一愕,才明白了凌渡宇的话音,边喘气边失笑道:“都是死色鬼!”同时白了凌渡宇一眼,并无丝毫恼意。凌渡宇从腰包取出一个小巧的望远镜来,将头伸出石栏外,像名尽忠职守的哨兵,俯察来来往往的船只。肖蛮姿奇道:“假设敌人要用望远镜才看得见,我们也不用忧心吧!”
凌渡宇收起望远镜,道:“我只是试试这家伙望远的威力,现时还未用得着它。”顿了一顿:“好!我们现在应该干什么?”
肖蛮姿瞪大眼望着他:“我正想问你,换了是我,早有那么远便逃那么远,怎会还待在这里等人来捉?”凌渡宇没有答她,眼中闪过一抹罕有的忧色,叹口气:“渔夫已落到敌人手里,希望他没有受到真正的伤害。”
肖蛮姿一震:“你怎知道,谁告诉你的?”凌渡宇道:“当然是敌人,否则为何我们一出现便像糖惹蚁般招来了那么多恶煞。”
肖蛮姿恍然大悟,只有当渔夫向敌人供出了船上各人的身份,敌人才可将肖蛮姿的档案照片分发各地的眼线,故此一发现她,便蜂拥而来,所以渔夫必已落进敌手。她深深望了凌渡宇一眼,这男子的身手与见地,确是非同凡响。他究竟是谁?
凌渡宇的声音传来:“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这条链。”肖蛮姿一愕,这才看到自己的手正下意识地摩挲着那链子,俏脸一红,垂下手去,捏紧了衣角。凌渡宇道:“刚才我们遇到的只是普通黑社会打手,真正的高手还未来,不过现在定是在赶路,累得他们那么辛苦,真不好意思。”
肖蛮姿听他说得有趣,笑了起来,白他一眼:“为什么你总是那么轻易惹我笑呢?”凌渡宇道:“你第一次见我时并没有笑。”
肖蛮姿嗔道:“死小气鬼!”
凌渡宇大乐:“我们终于不需为‘要干什么’而伤脑筋,只要和你谈谈心,便可轻易将时间打发过去。”
肖蛮姿嘟着嘴恼问:“我们究竟等什么?”凌渡宇淡淡道:“等‘恐怖大王’枭风。”
日没,夜垂。海港上由远洋巨轮至载人小艇,无不灯火通明,在这海边小城的灯火!广告牌和霓虹灯的助威下,黑夜便如白天般光明,当然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味道,而这一切正基于能源的供应,一旦能源断了,人类的文明亦会土崩瓦解。九时许,五艘豪华大游艇结成队形,缓缓进入港口。
凌渡宇通过望远镜,像欣赏美女般全神看着,口中叹道:“幸好你们来了,否则我对自己判断力的信心将会动摇。”肖蛮姿来到他身旁,将头凑过来往外望去,也看到了这小队游艇。凌渡宇将望远镜递给她:“欣赏一下船身上的标志。”
肖蛮姿接过望远镜望去:“那是威斯国际游艇会的标记。”凌渡宇凑在她耳旁道:“这就对了,威斯国际游艇会的会长是‘长胡子’康乃尔,此人正是枭风手下的重要头目。”
肖蛮姿放下望远镜奇道:“你怎知他们会来?”凌渡宇微笑说:“枭风和他的人正在四处搜寻破浪号的踪影,一听到我们在长湖港出现,哪有不全速赶来之理,假设我的估计没有错的话,渔夫应被关在其中的一艘游艇上,方便他们核对渔夫的供词和再拷问。”
肖蛮姿沉默片晌,轻声道:“当初我听到上校派你和我来,我心中是不同意的,因为夏信那类职业好手,理应是更适合的人选,但到现在我才知道,你比夏信好多了,好太多了。”凌渡宇忽地严肃起来:“假设我能救回渔夫,又拿到‘破浪’需要的仪器,你可否给我一点奖励?”
肖蛮姿愕然问:“什么奖励?”
凌渡宇一本正经地说:“一个香吻。”
肖蛮姿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手按着凌渡宇的肩头,支撑着笑弯了的娇躯,将俏脸垂在他胸前处,骂道:“依然还是只死色鬼!”虽然未来的任务危险之极,但在这一刻,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甜蜜和愉快,这身手和智慧均不作第二人想的中国男子,总能在最使人紧张的情况下,仍表现出玩世不恭和傲然视物的超脱情怀。假设时间能停顿下来,那将是多么好!
凌渡宇从背囊取出潜水衣和压缩氧气筒,递给肖蛮姿:“要我闭上一只眼睛,还是倒转望远镜来看?”
两人在黑暗的海底推进。肖蛮姿来到了水中,便像鱼儿回到了家乡,修长的四肢有力划动着,却毫不费力。凌渡宇不徐不疾地紧傍在后侧,有时肖蛮姿故意加快,但总不能将他抛离。对肖蛮姿来说,凌渡宇这身份神秘的人,予人的是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的惊异。
两人从五艘威斯国际游艇会的一艘艇旁冒出水面。除了其中一艘隐约传来人声和女人的娇笑声,其他的船都非常寂静,不问可知大部分人均已上岸加入了追捕他们两人的行动。凌渡宇这次反客为主,看似危险,其实却是非常高明的一着,利用了狩猎者小颅猎物的心理,何况在枭风这国际知名的魔王眼里,追杀几个像上校和琼森的职业军人,在他来说是手到擒来的易事。
失去了两架直升机后,他可能会谨慎一点,但仍未谨慎至必须应付像凌渡宇这种高手,由此可见对凌渡宇真正身份保密的重要性。肖蛮姿问:“是否逐条船去搜?”凌渡宇嘴巴几乎贴着肖蛮姿的耳朵道:“你待在这里,我爬上这条船去找个人来问问,我对这条船特别有‘感觉’。”
“飕!”一个连着绳子的铁钩由强力弹簧射出,挂在船拦处,钩子包了厚布,一点声色也没有,从他齐全的装备,可看出早在起程前,他便已想到所有的步骤和行动的方式,而他的大铁箱,不乏用得上的法宝。凌渡宇迅速往上爬去,消失在船舷尽处。肖蛮姿的耳朵内,那被凌渡宇说话时喷气进去弄了的感觉仍未消去。
凌渡宇跃落甲板,迅速往船舱闪去。内里隐约有人声传出。正要掩入舱内,其中一人站了起身,推门而出,凌渡宇暗叫一声天助我也,左手的麻醉枪同时发射。在那人身体倒下前,他已闪入舱内,右手的大口径手枪瞄准了那目瞪口呆的人。那人也是经验老手,举起双手,指头也不敢动一下。
凌渡宇在那大汉对面的沙发悠然坐下,听道:“看着我!”那人向他望来,神情开始镇定下来。
凌渡宇收起左手的麻醉枪,脱下潜水镜,道:“我叫你看我的眼!”
那人心想:你的眼有什么好看?不过在枪嘴下,不要说用眼看看那么容易,即使是叫你在地上爬,也得要勉为其难的了。凌渡宇的眼神倏地深邃起来,其中像藏有无穷无尽的东西。那人呆了一呆,眼里闪过一片茫然。
凌渡宇柔和地道:“你忘了吗?你很累了,是吗?”他的语音高低抑扬,带着音乐性般的动听。那人眼中茫然之色更甚,眼光牢牢给凌渡宇挥散着奇异光芒的眼神吸着,他本来并非如此意志薄弱的人,但事情太快太突然了,凌渡宇这已达宗师境界的催眠高手,便利用了他这心神飞散的一刻,乘虚而入,制住了他的灵智。
凌渡宇喃喃说着很多完全不相关的东西,不一会,那人眼帘垂下,鼻孔呼噜呼噜发出鼾声,却仍是坐着的姿势。凌渡宇问:“渔夫是否被藏在这条船上?”
凌渡宇跃回水里,向肖蛮姿说:“靓女!给我那个答应了的香吻。”肖蛮姿喜道:“找到渔夫了!”
凌渡宇曲起中指在船身叩了两下,道:“就在这里面,上面的五个人全给我弄晕了,都放在救生艇上,等待你去行下水礼……”他还想说下去,肖蛮姿的手水蛇般缠过来,惊心动魄的胴体紧贴着他,献上奖品。
水浪轻打在船身上。两人间的热情却像烈火般暴涨着,酡然魂销。两人分了开来,这仍是不适合来个务要打破世界纪录长吻的时候。凌渡宇低声吩咐:“你上船去,做好一切起锚开船的准备工作,我一回来船即开出。”肖蛮姿道:“你到哪去?”
凌渡宇微笑道:“你送了个大礼给我,令我满载而归,我自然要泽及他人,每人送他一件小礼物。”肖蛮姿对他的莫测高深早习以为常,也不多问,往甲板爬上去。
肖蛮姿在驾驶室内焦急地等待着。渔夫给救了出来,刻下躺在主舱的沙发里,神智清醒过来,但饱受毒打的身体仍非常虚弱,需要治疗和休息。四周静悄悄地。只有远方岸上传来的车声和海浪打在船身上的单调响音。凌渡宇为何仍未回来?
“啪!”一个人影翻上甲板。原来是凌渡宇。他攀梯而上,带着顽童作弄了别人般的表情,进入驾驶室:“行了下水礼没有?”肖蛮姿一呆:“若把救生艇放下海上,会惹起敌人的注意。”
凌渡宇板起脸孔扮作方谋的惯用语气道:“你是船长还是我是船长?”肖蛮姿忍着笑道:“当然是你啦,船长!”
“那还不发动引擎,向大海进发?靓女水手!”肖蛮姿一咬牙,按动引擎。刺耳的引擎声,隆隆而起。游艇向前驶出。
喝叫声立时从其他游艇传来。敌人发现了他们。肖蛮姿拉下启动救生艇的控制。“蓬!”救生艇载着五个昏迷的大汉,从滑槽滑往水面去。
游艇不住加速。敌人的其他四艘游艇在后方追来,原本沉寂下来的海港立时热闹紧张起来。肖蛮姿道:“舶长!要不要由你来掌舵,我怕甩不下他们。”凌渡宇像死了般舒服地挨在一张帆布椅上,不死不活地道:“我很累,何况这么弱小可怜的敌人,又哪需本人亲自出手?”
肖蛮姿恨得牙痒痒,偏是拿他没法。其中一艘游艇的马力显是高于其他的游艇,很快越众而出,愈追愈近。凌渡宇却闭目养起神来。肖蛮姿性格刚毅处实不让男儿,硬是不唤此君,一扭轮盘,游艇拐了个急弯,将对方抛离了少许,开始进入公海。敌人刚才仍不敢公然开火射击,但一到公海,他们将不会那样客气了。
担心还未完……
“轰隆!”那艘追来的游艇尾部火光爆闪,整只船在海面上打着转。另三艘游艇同时爆炸起火,上面的人纷纷跳海逃生。凌渡宇站了起来,用望远镜察视后方的灾情,淡淡道:“真奇怪,这些人深夜出海,就是为了要到这来跳水吗?”肖蛮姿嗔道:“你这死鬼,原来刚才到人家船上装了计时炸弹。”
“轰隆!”其中一艇的火势蔓延至燃料箱,爆起冲天火光,点亮了后方的夜空。凌渡宇叹道:“仍比不上我们刚才那一吻的火暴,只可惜枭风不在那船上。”肖蛮姿俏脸一红,想起那一吻。她知道自己此生休想忘掉半点那种使人感到不负此生的感觉。
第四章 魔鬼暖流
凌渡宇和脸色苍白的渔夫分坐在甲板的两张帆布椅上,享受早晨的阳光。渔夫口唇轻颤,好一会才吐出两个字来:“谢谢!”凌渡宇懒洋洋一笑,随意问他:“你有没有见到枭风?”
渔夫道:“没有,拷问我的是‘长胡子’康乃尔,他们找了个牙医来服侍我,你看!”张开口,只见其内有几个硬将牙齿连根拔掉后剩下的血洞。凌渡宇点头谅解地道:“我明白的,没有人会怪你,但你为什么要中途退出?”
渔夫沉默下来,眼中闪过恐惧的神色。凌渡宇并不迫他,眼光望往天上悠悠飘动的白云,在初阳的照射下,像半透明的发光体。渔夫缓缓道:“我和上校是同乡,都是秘鲁人,他出身于望族世家,而我的祖先,世代都是渔民,大海就是我们的家,我们的生活,这对于惯在城市生活的人来说,我们和大海间的深刻感情,那种爱和恨是很难明白的。”
他的眼神投往浪静风平的海面上。看得是那样专注。在凌渡宇以为渔夫再不会发言时,渔夫继续说:“由一开始踏上‘破浪’后,我便知道‘它’已知道我们来了,那次骤起的无情风浪是对我们的警告。”
凌渡宇呆道:“它?它是谁?”渔夫眼中再闪过恐惧的神色:“它是海洋的主宰,我们在大海生活的人,每一个人也感觉到它的存在,但从没有人敢将它挂在口边,那会招来不测的凶祸。”
凌渡宇奇道:“但我们今次的任务,与它有何关系?”渔夫首次正眼望向凌渡宇,仔细端详好一会后,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但我却直觉感到这次任务,假设成功的话,将会暴露它深藏在海底里的秘密,大海的秘密。”
凌渡宇不想在这问题上和他争辩,渔夫这类对大海的信念并不是诉乎理性的,也没有什么道理可言,他们总不能因渔夫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而将行动放弃。凌渡宇道:“假设你仍想退出这次行动,我可找个安全的地点,让你返回岸上。”渔夫再次望向大海,坚决地摇头:“不!我决定和你们一同去,这是命运!”
夏信的声音在扩音器响起:“各位同僚,我收到一段美妙的讯息。”琼森和妮妮两人最先闯进电讯室里,接着是“顽孩子”莫歌。琼森催促脸带喜容的夏信:“什么讯息,是不是有博士的消息。”妮妮也是一脸关心,却不敢像琼森般说出口来。
莫歌按着夏信肩膀道:“话事的头儿仍未到,夏信不要说。”琼森曲起手指在莫歌的脑袋叩了两下,哂道:“你这小子忘恩负义,竟忘了是谁将你从敌人的魔爪里拾回来!”
莫歌反辩:“若不是我用手臂给你挡了一枪,看是谁把谁拾回来?”船长老色鬼和上校两人并肩而至,后面跟着的是霍克深。上校冷酷的脸容难掩一丝罕见的兴奋:“有什么好货色?”
夏信道:“我刚截到一段电讯,是这样说的:小色鬼叫老色鬼,原地点偏西南四度等你喝酒!你说这棒不棒?”船长忍不住笑驾:“哼!居然敢自称小色鬼,他算老几?”
游艇缓缓往破浪号靠过去。当他们看到渔夫颓然立在甲板上,那种惊愕真是当世妙笔也难以形容一二。上校首先跃了过去,绕着渔夫转了两个圈,闷哼一声:“怎么?忽然又恢复钓鱼的兴趣了吗?”渔夫垂下头,一言不发。
顽孩子一过来,便亲热地搂着凌渡宇的肩膀,眼睛斜射向肖蛮姿阴阴地笑道:“怎样,小色鬼?占了什么便宜?是不是真材实料!”肖蛮姿若无其事步往“破浪”,经过两人时,闪电般一脚踢在莫歌的小腿处,痛得莫歌几乎流出泪水。琼森大笑:“这一脚算我的,你还可以再多踢他一脚。”
这时夏信提着个工具箱过来,回头向仍在驾驶室的船长叫道:“老色鬼!由哪开始拆起!”方谋的声音传来:“不要再叫我老色鬼,我已让位给我们的大博士。”
妮妮叫道:“快点工作,我预备了最丰富的晚餐,欢迎出征归来的英雄。”一向严肃古板的霍克深在妮妮的话后加上一句:“也为小色鬼荣升老色鬼庆祝!”
刚爬上“破浪”的肖蛮姿忍不住笑骂:“全变了死鬼!”经过了重重波折和失落后,这十个人重新回复勇气和信心。
夕阳西下,染得天际的云霞一横横凄艳的血红。在自动导航系统下,破浪号在繁星满天里悄悄地在无涯无岸的茫茫大海中滑进。船上不见一丝灯火,主舱内的灯光都给窗隔得一线不漏,这当然违反了航海国际法,但在这已成了势力笼罩全球的超级石油跨国企业联盟眼中钉的破浪号,这小小求生之道当然是情有可原的。假若有任何海空的不明物体出现,船上先进的雷达侦察系统会发出警报,提醒现下正在主舱内进行兴高采烈庆功晚宴的人。
舱内一片热闹,上校敬了船长一杯后,笑道:“我始终不明白,为何兰芝小姐肯从酒吧内叠起的酒鬼山的最底层里,拖了你这老色鬼出来,让你在这作威作福。”船长眼中露出缅怀过去某段光荣日子的神色,低回不已地道:“兰芝小时最喜欢爬我的肩头,唉!她长得真像她母亲……”尽饮满杯,眼中闪过痛苦的神色,再叹一口气:“这样可爱的女人,不足三十岁便死了,是否天在作孽?”
刚好这时梳洗后,一身疲劳尽去的凌渡宇推门而入,“顽孩子”莫歌眼神一亮,跳了起来,搭着凌渡宇的肩头,涎着脸道:“小色鬼大英雄,到这里来坐。”凌渡宇有点奇怪地在他旁边坐下,对面的琼森高兴地为他斟了小半杯白兰地酒,笑嘻嘻道:“试试酒味,不喜欢还有另外的选择。”
莫歌打开了一瓶可口可乐,加进杯内的酒里,笑道:“加点可乐,味道才真香呢!”凌渡宇暗忖这小子为何忽地变得如此前倨后恭、积极好客,刚好收到夏信送来的一个眼色,表示那瓶可乐有古怪。他不禁心中暗笑,这莫歌爱整人的天性始终不能改。
莫歌将杯子塞入他手里,笑道:“喝吧!”凌渡宇用鼻一嗅,已心知肚明对方的好计,若无其事举杯痛饮。莫歌眼中得色更甚。夏信目定口呆,想不到有了他警告性的暗示后,凌渡宇仍为奸人所害。
莫歌的高兴还是刚开始,凌渡宇两腮储满加料酒的脸孔已像破浪号的炮塔般,转了过来向着他。莫歌一呆,想大叫不好时,凌渡宇口含着的液体像大水泉般照着头脸向他喷来,弄得他全身尽墨,他脸身无不沾上黑色的液体。凌渡宇装作无知地问:“为什么味道这么怪!”夏信第一个狂笑起来,第二个是琼森,接着笑声瘟疫般蔓延至每一个人嘴里。
莫歌任由液体顺乎自然地由卷曲的头发流往脸上,滴在身上,紧绷着脸责问凌渡宇:“为何你不喷向琼森?”
凌渡宇耸耸肩:“你那瓶可乐是什么东西?”
莫歌冷冷道:“中国豉油!”到了这里,终于忍不住狂笑起来,同时接过了凌渡宇递过来的毛巾,喘着说:“好小子,我终于服了你。”伸手大力拍了凌渡宇的手臂两下。琼森大笑下将手伸过来,在他俯低的头上用力一推,推得笑软了的莫歌软瘫在沙发上。一时间舱内充满了真诚的友情和欢笑。
老好人霍克深高兴地举杯和琼森的杯子相碰,发出“丁”一声轻响,这时沐浴后的肖蛮姿正推门而入。黑色的短发闪闪发亮,T恤短裤露出的玉臂和大腿,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吸引力,连一向对女人不大注意的上校和霍克深,也看得眉毛耸动。只有渔夫仍静坐一角,默默喝着闷酒。
肖蛮姿毫不避嫌,来到凌渡宇旁的空位,挨着他坐下。门再开,香气盈室。妮妮眉开眼笑地托着一大盆香喷喷的炸龙虾进来,宣布:“这是顽孩子为我们从深海取上来的美食!”怪叫声立时此起彼落。凌渡宇也感饥肠辘辘,先拣了一只给身旁的美女,才为自己取了一只。
妮妮很自然地在夏信旁坐下,夏信也很自然地将到手的龙虾放在她碟上。凌渡宇眯起眼瞅了有点尴尬神色的夏信,心中大乐,他和肖蛮姿离开期间,看来这对男女有了新的进展。老色鬼举起杯中酒,以一船之长的姿态向各人道:“这一杯是感谢中国博士的伟大成就,和预祝我们不知是什么任务的任务的成功。”怪叫声中,众人尽情痛饮,跟着刀叉齐举,向碟上的美食进行抢攻。
连有点落落寡欢的渔夫也积极地参与了这集体行动,不知他是因为真的肚子饿,还是感染了众人兴奋的情绪。上校脸容忽地严肃起来:“明天正午前我们便会抵达目的地。现在应是……”众人一齐停了下来,注意力全集中到这强悍冷酷的职业军人身上。他真的肯将这只有他和兰芝小姐两人知道的秘密揭发吗?上校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缓缓道:“各位听过‘海洋黑变’没有?”
船长和渔夫两人同时一震,不过反应却刚好相反,船长抬起头,而渔夫却把头垂下去。上校道:“这是一种以前的航海人百思不解的现象,就是当船经过某个区域时,那船的船壳忽地变成了可怖的黑色,就像探海里有只手伸了出来,将船漆成黑色一样。”
船长方谋道:“但现在对这使航海员胆战心惊的现象,已经有了个合理的解释,因为这种黑变现象,只会发生在有大量鱼类和浮游生物死亡的地区,腐烂的有机物分解产生大量硫化氢,船壳油漆中的铅与硫化氢化合,变成硫化铅,故出现了黑变的现象,但这和我们的任务可说是风马牛不相及啊!”上校对船长航海上的广博见闻露出了一丝罕有赞赏的笑容,问道:“你既知道得这么清楚,可否解释一下为何突然间会有大量海洋生物死亡?”
船长呆了一呆,眼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沉声道:“不要告诉我这次任务和这有关!”上校道:“先将你对这方面的认识说出来,我们才谈论另外的问题。”
船长思索片刻,整理了脑内的资料:“这或者要从秘鲁海域说起……”他忽地停了一停,先望往上校,再移往似在低头沉思的渔夫,显然想起了他们都是秘鲁人。续道:“这海域的产鱼量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渔获量只是八万至十万吨之间,平常之极,但在一九六二年,渔获量竟一下子猛增了七十倍,达到七百万吨,一举超越了日本,跃上世界第一的位置。”
说到这里,船长停了下来,眼睛灼灼扫视众人惊愕的表情。莫歌皱眉道:“会不会是捕鱼的船突然增多了,又或秘鲁渔民突然发明了一种最适合那海域的捕鱼方法,故使渔获大增。”又望向渔夫得意地问:“喂!你说我的猜测对吗?”
渔夫缓缓摇头,否定了莫歌的猜测。凌渡宇道:“是否海水出了问题?”船长微笑道:“这小子真聪明,难怪顽孩子斗你不过,对的!原来那海域忽地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冷水区,使喜欢冷水的鲳鱼,突然间几何级数的大量生聚。”
霍克深好奇地问:“这是否海洋里的正常现象?科学家不会对这没有解释吧?”上校接口道:“那些只懂出卖脑袋的人怎会没有解释,他们说那是海洋水流升降造成,上升流把深海的冷水带往水面,于是形成突然出现的冷水区,不但使鲳鱼增产,还把远近的鲳鱼也吸引了来,造成这捕鱼史上的奇迹。一九七〇年,秘鲁海域的渔获量突破了一千万吨的关口,使所有秘鲁的渔民都相信他们成为了上帝的新选民。”
他的语气带着强烈的讽刺意味,使大家都知道尚有下文。但这究竟和“探索者石油公司”有何关系,则却是无人能猜到半丁点儿。上校哂道:“就在海洋学家自以为找到了答案,奇迹突然消失了,一九七五年该区的产鱼量跌破了三百四十五万吨,由天下第一降至第四位,这年开始,产量忽高忽低,使那些学者几乎想破了脑袋。”
船长可能想他快点说出答案,代他说下去:“那是因为‘魔鬼暖流’的突然出现,使水温骤然上升,习惯于冷水性的鲳鱼无法适应,因而大量死亡,致渔获大减。”上校道:“这魔鬼暖流是怎样来的?”
船长脸上闪过怵然的神色,缓缓摇头:“没有人知道,但曾经有个研究队花费了庞大人力物力,追踪这暖流在大海里的行踪,发现这魔鬼暖流行踪飘忽,他们只能在太平洋赤道东部一带找到它活动的轨迹,似乎它只局限在这区域内,可是有时它会完全超乎理解地突然增强,例如造成秘鲁海域鱼获突然减少便是因为它沿厄瓜多尔海岸南下,穿过赤道向南直抵秘鲁海岸,科学家称这为‘极度发展’现象,但至于这暖流真正的来龙去脉,直至目前为止,人类仍是一无所知。”
上校补充道:“鱼类和浮游生物的死亡,会使海鸟得不到食物而饿死,或弃幼鸟而迁徙,造成巨大的生态破坏,甚至使热带的‘多雨带’南移,造成气候反常,一九二五年位于南绛八度的特鲁希略,降雨量便突然增高九十倍,带来巨大的水祸,便可能是因魔鬼暖流的影响。”凌渡宇问:“那我们可否从历史上的这类事件里,找出这暖流的规律或周期性?”
上校摇头道:“找到了,就是它像位脾气变幻无常的小姐,令人完全摸不清楚,但它确是自有纪录以来,便存在着。”凌渡宇沉吟道:“会不会这古怪的水流忽冷忽暖,既能使水温降低,也能使水温升高?”
琼森有点不耐烦:“绅士淑女们!我们现在是否在开海洋科学研讨大会?”肖蛮姿白他一眼:“真没有耐性!”。
夏信伸了个懒腰:“好了!猜谜游戏完毕,快些揭开谜底,否则我要去睡觉了。”伸手过去,搂着了妮妮的蛮腰。凌渡宇好奇地望向船长,只见他对夏信和妮妮的亲热视若无睹,使他醒悟到这老色鬼对妮妮只是有欲无爱,或者他之所以成为色鬼,只是不断找寻新目标,以发泄掉对兰芝母亲单恋的痛苦,他的酗酒,全因为对一个女人的爱,老色鬼才是最深情的人。
上校望向凌渡宇,道:“马诺奇被谋杀前的三个月,来到发生惨剧的钻油台,就在那天,有十多条鲸鱼忽地发了疯地将头撞向钻油台的铁架,直至全部死亡,这自杀的行动才终止。”
凌渡宇一直留心着渔夫的反应,只见他全身一震,脸色变得死人般苍白,用颤抖的手拿起长几上整瓶白兰地,将余下的一小半全倒进喉咙。众人呆呆想着当时的情景,钻油台上数百人心惊肉跳但又无能为力地看着这自然界大悲剧的发生,当时也一定想不到两个月后,他们也会陷进同样的集体死亡去,分别只在于是被谋杀罢了!
上校续道:“马诺奇坐上他的豪华探测船,在钻油台东面三十里处,发现了一股奇怪的水流,这股水流便像一只庞大的海怪,缓缓地由东往西而去,他追踪了三日三夜后,最奇怪的事发生了。”他在这处卖了一个关子,停了下来。莫歌再次卖弄他的聪明:“那水流变成滔天巨浪,吓得马诺奇先生掉头便走。”
夏信道:“水流突然变成红色,像人的血。”妮妮轻声说:“水流变了只怪物。”
上校只是摇头。忽然一个沙哑抖颤的声音道:“水流不见了!”上校一愕:“你怎会估到?”望向发言的渔夫。
渔夫忽然跳了起来,旋风般拉开门,狂叫道:“不要问我!不要问我!”“砰!”门关上。众人愕然。
琼森轻声道:“难道又发疯了!”站了起来,要到外面去看看渔夫,其实他对这战友是非常关心的。
凌渡宇道:“你让渔夫独自清醒一下吧!”转过头来向上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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