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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四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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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良人从长椅上坐起来,一边整理睡褶皱的外套一边准备避开,然而来人的速度比他预想的要快,小树丛轻轻摇动,两人的视线对上,那人“咦”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君:今天只吐了一点,嗝,因为撒比作者想卖关子
  

第11章 后母
  男人的相貌很是温和英俊,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手指白皙修长,形状优美。像是名画里走出来的绅士,足以让女人的心扑通扑通跳起来。
  “鸿渐,怎么了?”他身后传来朋友的问话。
  “没什么,看见一位小朋友。”男人对孟良人露出微笑,“你好。”
  孟良人打量了他一眼,也不曾多想。匆匆点了个头,走开了。
  回到大厅,对面搭好了台子,戏班子咿咿呀呀的,小孩子们都在后厅凑堆玩,十分热闹。
  周老夫人坐在上座,跟儿女们说说笑笑,她一生坎坷,到了老年,终于也能享受儿孙满堂的福气。
  正热闹着,忽然后厅传来杯盏打碎的声音,还有女佣的惊叫声。
  周老夫人扶着女儿就要站起来:“这是怎么了?”
  大儿子忙道:“您老坐着,我去看看,大不了就是小孩子瞎闹打碎了杯子之类的。”
  后厅又响起小女孩的哭声和女佣忙乱的说话声,周老夫人说:“不像,我去看看。”
  于是呼啦啦一群人跟到后厅去看,只见一个小姑娘站在一边哇哇大哭,两个小男孩滚在地上打成一团。
  周老夫人仔细一看,地上那一个不就是她宝贝外曾孙吗?
  家长连忙上去扯住另一个道:“你干什么!周奶奶生日你也胡闹!”
  周老夫人忙过去拉住孟均察看,倒没吃什么亏,只是滚了一圈,衣服皱了头发也草窝一般,满面泪痕,样子好不凄惨。
  周老夫人忙抱住道:“哎哟宝贝均均,这是怎么啦?怎么哭了?”
  孟均哭得直打嗝:“外……曽祖母……”
  小孩子打架不是多大事,大儿子息事宁人道:“没事,小孩子顽皮,大家都前面吃酒去吧。”
  宾客们便都渐渐回去看戏了。
  周老夫人让女佣抱着孟均,带到厢房里,脸擦干净,小外套脱下来,柔声问:“均均,怎么跟小朋友打架呢,祖母看你平时最乖了。”
  孟均还是流眼泪,哽咽着:“我是爸爸的小孩……我不是坏女人跟别人生的……”
  周老夫人神色一下子凌厉了起来,抬起头问周围的人:“谁告诉他这种话的?”
  众人都茫然不知,女佣说:“几位少爷小姐在一块玩,我就没贴身跟着,不知道这话啊。”
  周老夫人捧着孟均的脸,表情严肃地问:“均均,小男子汉不许哭了。”干瘦的手指替他抹着眼泪,“你告诉外曾祖母,这话是谁跟你说的?”
  孟均小声说:“我和小叔叔偷偷听到的。”
  “你和小叔叔?在哪里听到的?”
  “叶……叶阿姨来家里玩,我们在门外面听到的……”
  问到这里,周老夫人终于沉下脸色,说:“去把孟哲叫来。”
  孟哲来的时候,孟均已经哭累了,被带下去睡觉了,周老夫人一个人坐在房里闭目养神,他喊了一声:“外婆。”
  老夫人睁开眼,看了看他,叹了口气道:“均均没有妈妈,你有没有想过把他送来我这里养?”
  孟哲说:“这是旧事了,何必重提。”
  老夫人说:“可是他马上就要有一位后妈了。”
  孟哲道:“我不会让叶婵影响到家里人。”
  老夫人看着他,神色复杂:“你这孩子,你能管孟家那么多的产业,可你能管着家里人的一言一行吗?那个叶婵,还没过门,就开始怀疑均均的生世了。女人啊,都是嘴甜心苦,如果不能选一个好的,受伤的都是你身边的人哪。”
  孟均沉默许久,开口道:“是我的错,让外婆担心了。”
  周老夫人阖着眼道:“我话说到这了,你跟叶家的人,好好商量着办吧。”
  两人的对话没有旁人知道。孟良人坐在宴席一角,两个小孩打架的时候他也跟过去看了看,孟均哭得稀里哗啦的,被一群周老夫人为首的人围着,手指头都插不进去。
  他也就坐回自己的席位,戏台上的生旦不为台下所动,依旧甩着水袖对唱作揖。
  宴席散后,孟选跟他坐上回孟家的车,孟均还要多住几天,孟哲也留了下来。
  孟选哼着歌,把发丝别到耳后,看了孟良人一眼:“怎么外婆大寿,你们俩都这个样子。”
  孟良人说:“我们俩?”
  孟选说:“还有哥哥,从外婆那里出来,脸色就沉沉的。”
  联想到孟均无缘无故跟人打架,孟良人猜了个五六分,只问道:“姐,你刚才有一阵出去,是去哪了?”
  孟选愣了愣,她跟这个弟弟交谈甚少,心里也不亲,只是一声“姐姐”听在耳朵里,不禁心中一动,嘴上说:“我去哪还要跟你汇报?跟几个朋友聊天而已。”
  孟良人挑起眉:“真的?”
  孟选没由来被他看出几分心虚,换了个姿势道:“什么蒸的煮的,我骗你干嘛。”
  孟良人也就没再追问,车内又陷入寂静。
  孟选忿忿地想:都是弟弟,阿栩就讨喜欢多了。
  哼。
  周老夫人的生日一过,便渐渐入秋了,下个月十五又是孟均的生日。
  小孩子的生日不宜大肆操办,老管家去买了个猫咪蛋糕,厨房做了一碗长寿面,添了俩金黄的荷包蛋,晚饭时摆在餐桌上。
  周家的礼物也送了过来,周老夫人亲自选的,一身小孩唐装,有帽子有布鞋,孟均却不肯换,扑在床上说:“我不穿,红衣服是女孩子穿的。”
  佣人们也拿他没办法,只得仔细收起来。
  孟良人下了课回到家,一眼就看到了挂在客厅墙壁上的画。
  大片大片开得娇艳欲滴的郁金香,孟栩对这种花粉过敏,却画得最多。
  孟良人看了很久。
  孟均从楼上下来,跑到孟良人身边,仰头看了看道:“小叔叔,你喜欢这个画吗?”
  孟良人笑了笑:“喜欢。”
  孟均“哦”了一声,双手握住他的手掌。
  叶晖转到了市一中的高中部,一下子成为躁动的青少年们的话题。话题本人不管这些,每天放了学,靠着孟良人教室外的栏杆等他,一时间平时腼腆羞涩的妹子都来找孟良人,把一封封情书塞到他手里——代为转交。
  潘陶为此愤愤不平,拍桌对孟良人道:“一样是泡妹子,我们也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可惜潘大少在叶晖面前比孟良人还怂,说倒茶绝不端点心,他书读得晚,跟叶晖同岁,学业上却差了一大截。
  不过人各有志,他吊儿郎当的,结交了一群朋友,各行各路都有,颇有潘父左右逢源的风范。
  期末考试,孟良人拿了个勉强中等的排名,叶晖是年级前十,潘陶就不说了,成绩单拿回去就被潘父一顿捶。
  寒假总算是轻松了一些,叶晖为了身体不便常出门,潘陶就带着孟良人四处吃喝玩乐,有时会带上身边的妞,就是那次娱乐会所里那个。
  那女孩叫薛灿,也是二中的艺术生,十六岁,身材不错,大胆直接,毫不掩饰自己对名贵包包衣服的热爱,指甲上的纹绘一天一个花样。
  潘陶偏偏喜欢她这样,没事就陪她逛逛高档购物中心。
  这天薛灿闹着要去一家西餐厅吃龙虾,潘陶想起孟良人爱吃,就打了电话叫他过来。
  龙虾味道不错,孟良人专心吃虾,对面潘陶跟薛灿卿卿我我,十分遂意。
  到要埋单的时候,潘陶说:“宝贝儿,你的口红糊了。”
  “真哒?”薛灿拿出小镜子照了照,起身,“那我去下洗手间,你们等等啊。”
  “好,去吧。”潘陶笑嘻嘻目送她走远,立马转头拉住孟良人的手,“兄弟,救急,我出门换了件衣服,把钱包落了。”
  孟良人擦擦嘴说:“好。”说着掏掏口袋,拿出一张一百,一张五十。
  ……没了。
  潘陶抓狂道:“这零头都不够!卡呢?”
  孟良人说:“我出门不习惯带卡。”
  潘陶指着桌上杯盘悲愤道:“你看看你吃的这一桌虾壳!饭钱都不带你好意思吗?”
  孟良人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龙虾壳,语气平静地说:“不是你请吗?”
  潘陶差点捶桌子。
  眼看就要面对薛灿“潘少出门泡妞居然不带钱”的嘲讽,服务生走过来道:“两位好,一共一千二百三十一元。”
  潘陶说:“啊,你等等我打个电话……”
  服务生笑着说:“不用了,刚才有位先生替两位埋了单,已经离开了。”
  “什么?”
  孟良人和潘陶俱是一愣,回头去搜寻,却早已寻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论如何凑足3000字
  

第12章 姐妹
  年关的前一个月,佣人们开始忙忙碌碌,大红的中国结,福字倒贴,宅子里平时很安静,此时也添上几分热闹。
  孟均越来越爱粘着孟良人,每天带着加菲腻在他的卧室里,到了要睡的时候就撒娇卖萌,要跟小叔叔睡在一起。
  幸而孟良人的床足够大,小孩睡相也老实,不愁晚上起来给他盖被子什么的,也就遂他的意了。
  孟均闹着要看郁金香,女佣便在宅子旁的花房里搭了个小温室,移栽了郁金香进去。
  孟均的画画好了,跑到客厅里那副画面前,问女佣人:“我画的比它好看吗?”
  女佣笑着说:“小少爷画得最好看了。”
  孟均说:“你骗人。”转身跑上楼去了。
  推开卧室门往里看,孟良人正坐在椅子上打电话:“你说说看。”
  那头潘陶道:“你托我找人查的那个司机,车祸当天就不治身亡了,不过事发两个月前,他在医院确诊得了绝症,活不过半年。”
  孟良人握笔的手一顿。
  “后来查到他老家。他死后三个月,家里就翻新了一遍,买了车,他的大儿子刚刚高考完,去了澳大利亚。”
  孟良人一时没说话,孟均攀着门喊道:“小叔叔。”
  孟良人回头看到他,对电话里说:“欠你一顿龙虾,晚上再说。”
  孟均跑过来,把画举到他面前说:“小叔叔,你猜这是什么?”
  孟良人仔细分辨:“郁金香?”
  孟均问:“你喜欢吗?”
  孟良人揉揉他的头发,笑道:“嗯,画得好。”
  孟均观察着他脸上的神色,露出失望的表情:“你骗人,你一点都不喜欢。”
  孟良人一噎,想了想,拿了那副画下楼,问佣人要了一卷双面胶。
  叔侄俩站在那副鲜艳灿烂的郁金香面前,孟良人撕开胶带,把孟均的画整整齐齐贴在它的旁边,完工后说:“这下不骗人了吧?”
  孟均点点头,眼睛望着墙上两幅画,若有所思。
  临近年三十,从前孟父还在的时候,守岁都是在本家,后来孟父逝世,就变成了每年去周家陪老夫人守岁了。除了孟良人。
  二十六晚上,大家各自简单收拾了,预备次日一早去周家。
  饭菜上桌,孟选看了看孟良人,假咳了一声:“你今年……打算怎么着,还是呆在家里?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守岁?”
  孟良人抬起头:“不是和从前一样吗?”
  孟选瞄了一眼孟哲,说:“其实你跟我们一块去也行啊,就图个热闹。”
  孟良人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自顾夹菜道:“不了,来回也费劲,我在家就好。”
  孟选说:“你……你就懒死吧你。”
  一旁管家开口了:“小姐,大过年的,那几个字可说不得。”
  孟选忙拍拍脸颊:“不小心就忘了。”
  第二天清早,孟家的车开走了。孟良人从床上坐起来,把头发搓成一窝乱草,下床去觅食。
  拖鞋啪哒啪哒响在木地板上,楼梯下一片寂静。
  没有孟选喊管家加杯豆奶的声音,没有女佣招呼孟均吃早饭的声音,也没有孟哲接电话冷静交谈的声音。
  忽然传来好大一声响动,丛容手忙脚乱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来,有些赧然道:“少爷,吃早饭吗?”
  孟良人下楼,坐到餐桌面前,一看,一碗米粥,两个鸡蛋。
  他不好意思道:“厨房都放假回家了。我……只会做这个。”
  孟良人说:“又不是不能吃。”说着拿起一个鸡蛋剥开,还好,熟的。
  吃完早饭,两个人坐在餐桌边你看我我看你。
  “现在能干什么?”
  丛容提议一起复习写卷子,被严词拒绝了。
  孟良人想起宅子附近有个广场,决定换衣服出去溜达溜达。
  在喷泉雕塑外坐着,远处一家三口在喂鸽子,小萝莉问妈妈:“那个大哥哥怎么一直在那里?”
  “不要看,大哥哥在等女朋友。”
  孟良人吹了会风,正打算站起来找家店坐坐的时候,忽然有人叫:“孟少?”
  回头一看,竟然是薛灿。
  孟良人见过不少美女,也不乏比薛灿容色精致者,但薛灿皮肤白皙,眼睛明亮,一笑就灿烂得肆无忌惮,焕发着少女特有的朝气,又是另一种风情。
  “孟少,大过年的一个人坐在广场吹风,被妹子甩了?”
  “你不是也一个人?”
  薛灿撇嘴道:“碰巧路过而已。”说着提起袋子要走。
  孟良人这才注意她拽着个很沉的布袋,走起来颇为艰难,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就开口道:“要帮忙?”手上已经替她拎了起来。
  薛灿见他愿意出力,便也不推三阻四,甩了甩被勒得通红的手说:“谢谢啊,到前面路口就行。”
  在路口拦了辆出租车,把东西放进后备箱,薛灿坐进车里,看着替她关车门的孟良人说:“孟少,要是不嫌弃,来我家喝口茶呗?就当是谢礼。”
  孟良人一想,反正无事可干,就跟着坐了进去。
  车子穿过繁华的商业区,停在一条满是小餐馆旧歌厅的老街上,两个人下了车,在电线四通八达的小巷里歪来扭去,就在孟良人都要以为这是什么阴谋时,薛灿说:“到了。”
  一个小小的院子,几间平房,很老很旧了。
  薛灿进门就喊:“妈,来客人了。”
  里头切菜的女人“哎”了一声,忙赶出来,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看到孟良人,微微笑道:“噢,是灿灿的同学吧?”
  孟良人看了薛灿一眼,后者不置可否,便点点头道:“阿姨您好。”
  女人笑道:“哎,小同学长得挺俊的,进屋喝杯茶吧。”
  孟良人被请坐在木制沙发上,沙发款式过时不知多少年了,漆也掉了不少。
  周围的家具都十分简陋,不过被人仔细擦拭过,都很干净。
  女人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会儿,端来一碗茶,漂浮着松针和梅花,有淡淡的香气。
  “匆忙沏的,尝尝味道好不好。”
  孟良人喝了一口,称赞道:“嗯,好喝。”
  女人眼里一下有了光彩,仿佛得到了肯定,把发丝别到耳后,笑道:“要留下吃午饭吗?我出去买点菜。”
  “妈。”薛灿出声了,“人家家里有专门厨师的,您这手艺恐怕比不了。”
  “这孩子。”
  “谢谢阿姨。”孟良人把茶喝光,站起来笑道:“不过我得回去了,家里还有人等着。”
  女人笑道:“也是,这大过年的。灿灿,送送你同学啊。”
  孟良人点点头,随薛灿准备出去,转头看到柜子上的相框,一眼看去竟有些眼熟。
  薛灿见他盯着照片,便道:“这是我跟我妹,有问题吗?”
  孟良人说:“汤岚,是你妹妹?”
  薛灿一愣,露出讽笑:“对,汤岚,以前是薛岚。”
  孟良人皱眉道:“她没跟你们住一起?”
  “半年前跟个男人走了。说是帮他办件事,以后有吃有穿,不用窝在我们这穷疙瘩里了。”
  半年前……
  孟良人没再多问,等薛灿把他送到院门口,才开口道:“烦你一个事,今天……就当作我们没见过。”
  薛灿一怔,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点头笑道:“孟少欠我一个人情哦。”
  孟良人笑了笑,循原路回到街上,拦了辆出租离开了。
  在车上给叶晖打了个电话,没人接,估计是过年客人太多。
  孟良人想,也不怕多跑这一趟,于是先回家取**,在珠宝店选了条能入眼的手链。
  然后上了出租,跟司机报了叶晖家的地址。
  站在叶宅门前按了按门铃,小女佣探头出来,看见孟良人犹疑道:“您是……?”
  “我是孟良人。”
  “噢。”女佣反应过来,“孟家的少爷?您请进。”
  进门,叶夫人正倚着沙发看电视剧,乍一见孟良人,又是惊讶又是笑:“小孟,过年好啊。”
  “阿姨好。”孟良人笑了笑,把包扎精致的礼盒递给管家,叶夫人看见便嗔怪:“你们小孩儿上门玩带什么礼啊,那都是大人倒腾的,快,外面冷吧,管家去倒杯热牛奶,叶晖在楼上房间里呢。”
  孟良人跟随女佣来到叶晖这里,他正靠着床头,笔记本键盘啪啦啦作响,抬头看见人,表情还是不惊不喜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出事了?”
  “我有话跟你说。”女佣离开时把门带上了,孟良人看着门关上,转过头,把在薛灿家里所经所见说了出来。
  叶晖敲键盘的手终于停了下来,说:“汤岚……都过去半年了,要做什么恐怕也都做完了。你仔细想想。”
  孟良人也在回想,汤岚跟他亲近的时候,无非是要一些衣服包包,或是外出吃饭什么的,并没有哪里不对。
  想了很久,他才道:“她曾经跟我借过一块玉,说是带着玩玩。”
  那是桂姨唯一一次责骂他,因为他把自己生母的遗物当玩意拿给了外人。好在汤岚及时归还,事情才算是作罢。
  他心里的云雾渐渐散开,原来有些事情,早在他毫无知觉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唉,好怕你们记不清人名,毕竟有时候我也会混乱……
  

第13章 重逢
  孟良人回到家,房子开着暖气,风刮得发僵的脸总算和缓了点。
  本来以为会是一片安静,进门时却听到厨房叮叮当当,丛容戴着向日葵的旧围裙在忙忙碌碌,清理台上摆着一个小笔记本,一边切肉洗菜,一边往上面看两眼。
  他靠着门框,心里那些紧绷着的弦微微松动了一点。
  看着丛容油都炸起来了才匆忙倒菜进锅,炒了几下,又想起来要放盐,拿着瓷勺度量了半天,锅又烧了。
  一盘菜做成,少年已经满头大汗。
  在他的印象里,丛容一直是很从容的。
  他父亲是孟父的老友,后来意外去世了。母亲成了酒鬼,为了一口酒母子挨饿都没关系,后来孟哲上门,把他带回了孟家。
  刚开始的时候,他比孟良人大两岁,却因为营养不良矮了他半个头,而且沉默寡言,但是桂姨非常地怜惜这个孩子,除了孟良人,照顾得最仔细的就是他,所以便渐渐开朗起来。
  但是他太优秀了,璞玉一经打磨,光彩耀人,把孟良人这块顽石照得一无是处。
  后来,孟良人想了想,大概是上高一那会,他跟徐尚文几个在外瞎闹,那天喝醉了,抱着小姑娘回到公寓,迷迷糊糊就要送出自己的处男身,结果碰上丛容来给他送东西,卧室门一打开,四目相对。
  一时之间又气又羞又怒,丢了个枕头过去吼道:“滚!”
  第二天不想或是不敢见他,直接找到大哥,他虽然吃喝玩乐,但是从没主动跟孟哲要什么,这是他第一次要求把丛容赶出孟家。
  孟哲答应了,让丛容搬出去孟家名下的公寓住着,也转了校。
  后来就不知道了,再见到他,已经是孟良人被赶出家门,四处找工作糊口,落魄得不能再落魄。
  一股辛辣气味钻进鼻子里,孟良人受不得这个,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把丛容惊动了,后者一边咳嗽一边说:“四少,胡椒呛人,你去外面坐吧。”
  孟良人转身去了客厅,打开电视,都是喜迎新春的广告,不过至少把宅子吵得热闹了一点。
  两个菜端上来,清炒白菜有点发黑,麻辣豆腐糊成了一块。
  丛容观察着孟良人的神色,说:“就吃一口,不行我们再叫酒店。”
  孟良人拿起筷子,尝了一口说:“不用了,吃吧。”
  丛容眼睛一亮,微微笑了,也夹了一筷子,吃在嘴里不由泄气。
  “还是倒了吧,我去打电话。”
  “说了不用。有人的饭菜比你的难吃一百倍,我还不是吃下去了。”
  “……谁?”
  “说了你也不认识。”孟良人夹着菜,心想还能有谁,他自己啊。
  年关别人都事多,孟良人呆在家,每天看看电视逛逛网页,丛容像是对厨艺着了迷,每天大半的时间都耗在厨房里,进步神速,话也多了起来,偌大的宅子里,倒也没有预想的那么冷清了。
  转眼到了三十,丛容野心勃勃地要做守岁宴,还问孟良人要不要跟他一块出去买食材。
  “这个时候哪里还开门?”孟良人嘴上不耐烦,还是换好了衣服随他出门。
  一逛就是一下午,将近黄昏才回来,却看见宅子里亮起了灯。
  难道是招贼了?两人对视一眼,谨慎地靠过去,察看了下门锁,没有撬开的痕迹。
  正在思量之际,忽然门从里面打开了,孟选在门内道:“鬼鬼祟祟的干嘛呢?不知道进来啊。”
  门一开,里面热闹温暖的气氛就溢了出来,电视里放着动画片,孟哲坐在沙发上翻开杂志,厨房灯亮着,像是煮着什么。
  一时竟有些恍惚,进门换上拖鞋,孟哲抬头看了他一眼,问:“去哪了?”
  “买东西。”孟良人看看四周,“你们……不是在周家守岁吗?”
  “临时改了主意。”孟哲合上杂志,沉吟了一下,正视他道:“孟均和……”
  “……老三在楼上,你去看看吧。”
  孟选正往厨房里走,此时也站住脚,悄悄观察他的表情。
  孟良人的心一颤,飞快地跳了起来。
  顾不得什么孟哲会起疑心,一步步走上楼,仿佛很慢,又仿佛是飞快地。手搭在门把上,轻轻一扭,见到了青年宽阔却削瘦的背影。
  窗帘挂着,外面大好的夕阳扑进来,洒在他肩膀上。
  孟良人眨眨眼睛,眼眶酸涩得很。
  他从没像现在这一刻这么确信,老天让他重生,就是为了避免一切再次重演。
  青年听到开门声便站起来,转过身。
  孟均放下画板,跑过来拉住他道:“小叔叔。”
  孟良人回过神,低下头,回握住小孩肉肉的手,问:“这是谁?”
  孟均说:“这是三叔,小叔叔?”
  孟栩手按着书桌,他有点腼腆,点头示意:“你好,我是孟栩。”
  “我是孟良人,你应该喊我一声四弟。”
  孟栩结结巴巴道:“四……四弟。”
  门被敲了两下,三个人看过去,孟哲站在门口道:“老四,跟我来书房一趟。”
  孟良人看了孟栩一眼,转身随他离开了。
  关上书房门,孟哲坐在书桌后面,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道:“以前,你在家排行第四,我们都说是为了记念心姨没生下来的孩子。”
  孟良人说:“其实是因为他。”
  “对。”孟哲看了他一眼,“他跟我和孟选同母,因为母亲难产,生下来就多病,九岁那年发高热,虽然留下了后遗症,但他不是傻子。”
  “我不觉得他是傻子。”
  孟哲的眉峰稍稍舒展。
  孟良人沉默了一下,说:“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留孟哲一人坐在书房里,桌角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大少。”老管家语调依旧平板,只是透露出一点担心,“四少见过三少了吗?”
  “见过了。今年我们在家守岁。”
  初一过后,孟栩在家住了十来天,因为他一直病着,性格又宽厚,家人和佣人都格外看顾他。
  就连孟均也愿意跟这个新叔叔在一块,唯有孟良人不声不响。孟哲孟选都以为是他还没完全接受的缘故,也都不大在意。
  过完年,吃了晚饭,孟均跟在女佣身后去看温室里的郁金香。
  花已经谢了,孟均隔着玻璃温箱看了看,忽然问女佣:“为什么一个人不能只喜欢一个人?”
  小孩子问出这么晦涩的话,女佣都是一愣:“这个……跟花朵一样,它开的时候,也不是只开给一个人看的呀。”
  孟均手掌贴在玻璃上,看着郁金香孤零零的叶子,过了一会儿,说:“那就扔掉吧。”
  女佣又一愣:“扔掉?”
  孟均“嗯”了一声,皱起细细的眉毛:“我不喜欢它了。”
  女佣低头瞧见他的神情,不由心里一动。
  这孩子,这个样子,真是像极了大少。
  孟良人跟潘陶还有几个富家子在外面玩乐回来已经是九点了,被灌了点酒,五分冷静五分醉意。
  一脚深一脚浅回到卧室,门一打开,加菲从衣柜上跳下来,它也长成大猫了。
  被子鼓起来一块,孟均坐起来,揉揉眼睛喊:“小叔叔。”
  孟良人笑了笑,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
  洗完,他一身水雾回到床上,孟均蹭过来抱着他的腰,孟良人也懒得拉开他,捏捏小孩的脸蛋,问他:“三叔对你好不好?”
  孟均点点头:“好,三叔对谁都好。”
  孟良人说:“嗯,他对谁都好。”倦意袭来,拍拍孟均的脑袋:“自己盖好被子。”说着往后一倒,睡了。
  孟均按了床边的灯开关,把被子拉上来给两个人盖着,然后窝到孟良人怀里。
  少年的怀抱很干净,睡梦中习惯性地把手搭在小孩的背上,静谧的黑暗里,孟均抓着他衣服的纽扣,听着平缓的呼吸声,慢慢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攻君啊你咋长得这么慢啊【泪目
  

第14章 灾厄
  过完年还没到元宵,孟栩就搬回了疗养院。孟良人拿着地址,悄悄去看过他两回,但都没上去露面。
  到了初三下学期,读书的压力也大了起来,这两年缩减了招考人数,学校也抓紧了,一个月一次大考。
  同学们都发了狠,孟良人的排名又有点下滑的趋势,幸而有叶晖丛容开小灶,留在一中是没什么问题,要考程静的话只怕是难。
  程静中学是临川的招牌,每年就靠着它的升学率挽救其他学校没达成的指标,据说学校里读书的气氛也十分紧张,潘陶考不上,孟良人也不怎么想去。
  开学一个多月,潘陶扯着孟良人去了上回那家会所,就他们两个人,潘陶拿着个话筒狼嚎鬼叫:“寒叶飘逸洒满我的脸,吾儿叛逆伤痛我的心……”
  “……”
  孟良人捂住耳朵问:“你哪来的儿子?”
  潘陶一脸痛苦地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她甩了我!她居然敢甩了我,她凭什么……”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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