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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性温柔-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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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坐半晌,叶知礼想不出解决方法,心情不快的打了个电话:“喂,把叶湛叫过来。”
这件事着急也没用。但前一件事,把叶湛干净利落的赶出去,他还是做得到的。
等的时候,叶知礼打开抽屉拿药。
但打开常放药的抽屉,竟然没有看到,叶知礼头疼的回想自己把药放哪了,却越发暴躁,将所有抽屉通通打开翻找,东西乱碰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动静很大。
不小心打开了平常不会去动的抽屉暗格。
他忽然安静下来,盯着藏在里面的钥匙两秒,慢慢地拨动了下位置。
不对劲。
那把特制的黄铜钥匙。
和昨天摆放的位置有点不同。
有些东西,他有自己特定的摆放角度,所以一有人动他就能察觉出来。
可能是他刚才翻抽屉的动静影响了位置……但心中却隐隐有不详的预感。他把长长的钥匙拿出来,起身走到墙边,打算察看下自己藏在隐秘处的文件是否安好。
叶意对于小刘的心情是复杂的。
一方面,对方曾经帮他对抗叶知礼,以至于丢了工作。对那个时候的叶意来说,有个人肯站在他身边,意义重大。
但另一方面,对方辜负了他的信任,让他恼怒,但如果说怨恨倒也算不上,他知道他不过是叶知礼的棋子。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当初站在他身的人,会为叶知礼办事。
直到今天下午他收到的一份快件。
那人应该不知道叶意已经回来了,将快件寄到了谢丞静那边,谢丞静回去拿行李的时候便顺手给叶院长带来了。
叶意在看到寄件人署名的时候一愣。
“谁寄来的?”见叶意脸色有异,谢丞静问道。
“小刘。”叶意语气沉了沉。
打开文件袋,在看到一份股份代理协议时,叶意还不知其意。直到他发现这是叶氏的股份协议,而署名人是……叶修文。
“我父亲……”
叶意茫然,“如果他将叶氏的股份给叶知礼,为什么又要签一份股份代理协议,让他在我成年前代理股份?”
“前者叶氏将属于叶知礼,而后者……将属于你。”
谢丞静道。
他早有怀疑,只是无从查起。其实一直以来就很多人都怀疑,叶修文怎会将叶氏给是私生子的弟弟,而不给自己的儿子,但叶家人丁单薄,众人隔岸观火,而叶知礼又滴水不漏。
最后的答案是叶修文根本没有给叶知礼。
这一份被隐藏在时间里的股份代理协议书,竟然以这样意外的方式,摆到了叶意的桌上。
“遗嘱和股份代理协议中一定有份是假的。”叶意冷静下来,“但我们不知道,这会不会又是叶知礼的又一个阴谋,毕竟小刘是他的人。”
“先看看他说什么。”谢丞静拿起一封信,这封信夹带在文件中。
叶意打开信,当年那一场车祸的真实情况,终于在当事人的诉说下,清清楚楚的展现在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 ̄︶ ̄)/


第46章 第46章 车祸
盛夏的一个傍晚, 太阳刚刚下山。
刘圻海和一名男店员把一箱箱啤酒从货车上卸下来,搬进仓库里。
等他们全部搬完时已经满头大汗,后背都湿透了。
两人坐在一排空的木箱上休息。
店员把仓库的灯打开, 递给刘圻海一瓶矿泉水, “师傅, 你当货车司机多久了?”
“你猜?”刘圻海嘿嘿一笑。
店员用衣袖擦了擦汗:“你看上去那么年轻,顶多做了两三年吧。”
刘圻海伸出五个手指, 比划了下,“五年了,我从19岁开始干这个, 一开始跟着师傅跑了两年长途, 现在基本走短途了。”
店员意外:“这么久,就没想过干其他的吗?”
“我学历不高,给人端盘子送水的话赚的还不够自己吃, 送货挺好的。”刘圻海倒是知足常乐。
店员哈哈一笑:“你需要养家啊, 娶媳妇了?”
“嗯。”刘圻海简短应道,不知想起了什么眼中有了些温柔。
两人聊了会天, 水喝了大半, 店员从箱子里扒出一瓶啤酒, 问刘圻海:“你要不要?”
刘圻海笑着推拒:“你是下班了,我等下还要开车呢。”
店员便自己开了瓶喝,“要不你晚上休息一宿, 明天再回去?”
刘圻海摇头, “我再坐会就要回去了,A市离这也不远, 两个多小时就到了。”
店员:“哦,差点忘了你是A市过来的, 你不知道晚上那条高速不好走吗?”
刘圻海纳闷:“没啊,我前几天还跑过。”
“真的,两天前打雷烧断了电线,路灯都不亮了,你来的时候没看到有施工队吗,晚上没照明可不好走啊,你最好还是不要过去了。”
刘圻海没想到还有这事:“这么不凑巧?”
“可不是。”店员喝了口酒,“这里有空的员工宿舍,你晚上可以过去睡。”
刘圻海犹豫了下:“没事,这条路我熟,何况没路灯的我也跑过。”
他家里有个才两岁需要照顾的女儿,而他老婆已经怀孕五个月了,放这娘俩整晚上在家里他有点不放心。
想到这,刘圻海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先走了。”
“那你小心点。”店员在后面喊了一声。
刘圻海摆摆手,“知道。”
两人一个随意叮嘱,一人随意应,都没想过会出什么状况。
夜晚的路很安静,除了路灯不亮之外没什么差别,刘圻海开着远光灯,平稳的行驶到了通向A市的高速公路中段时,远远看到一辆黑色轿车驶近。
呦,是辆豪车,这个型号老贵。
这是刘圻海的第一想法,但随着接近,他就发现不对劲。
这辆车不仅压线行驶,中途竟然还开出了S型路线。
他不由暗骂了一句,大晚上的这是在公路上玩呢,开车的最怕遇见这种,看着这样一辆车越来越近,不禁心慌慌,他连忙鸣笛示意。
但那辆车竟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越来越近,还往他这边靠,眼瞅着照这个趋势,对方就要撞上来,刘圻海又鸣笛示意,刺耳的声音响彻公路,那车却丝毫不为所动。
刘圻海只当遇见了疯子,心头冒火的猛踩油门,加快速度,想在对方靠上来的时候提前冲出去。
千钧一发的时刻,眼见将和对方擦身而过,那辆车的驾驶员这时却像突然反应过来两车快要撞到了似的,竟然猛地踩了刹车。
这个时候哪能刹车。
卡车强劲的冲力直接把它撞了出去,黑色轿车在半空中翻滚了一圈,飞出了护栏,跌落入湖中。
刘圻呆坐在车里,耳边是巨大的水花声音。
呆了一秒,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他瞬间吓得魂飞魄散,几乎连滚带爬地跑下车,站在公路边上对着落水的车大喊:“喂——!”
车很快往下沉,刘圻海判断了下高度,就跳下了水,他小时候常在河边玩,水性很不错。
游到车边后刘圻海狂拍着车身呼喊,接着他似乎听到了水下车内传出了动静,正要扎入水中,就听到一旁传来微弱的声音。
他停顿下来,借着微弱的光,看到不远处有人趴在岸边朝着他喊:“……过来。”
关线太暗,而他又心急,竟然没有发现车内的人已经游到了岸边。
这时水下似乎有动静,刘圻海回过头,正要察看下,就听到岸边的人又喊:“快过来……”
刘圻海以为对方需要帮助,于是赶紧游过去:“你没事吧。”
微弱的月光下,那个男人看上不到三十的年纪,五官清秀,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落水的原因,脸色白得泛青,而眼睛正死死盯着车下沉的地方。
刘圻海问对方有没有受伤,那人也不说话。
刘圻海发现对方除了精神有点不对头,状态还好,稍微放下心来,又想到对方刚才开的车,不禁后怕又恼怒:“你车怎么开的,太危险了,我开车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见你这种不要命的,新手上路还是怎么地?”
那个男还是人不说话,湿嗒嗒的头发贴着他的脸,如此狼狈,刘圻海也不好现在再指责,只道:“幸好人没事,也算是你命大。”
这年轻男人虽然浑身湿漉漉,但看得出穿着不凡,也是,能开这车的应该都有钱,刘圻海嘀咕了下,还是忍不住问:“你的车应该上全险了吧。”这事对方可是全责,他也赔不起这么贵的车。
那人还是不说话,只盯着车往下沉。
刘圻海见他盯着湖的眼神,莫名有点憷。
夜灯微凉,湖边的草轻轻摇晃,湖面偶尔摇曳着波光,那辆车在黑色的湖面缓缓下沉,像是一场黑暗的葬礼。
“诶……车里就你一人吧。”
刘圻海忽然问道,风吹过贴着皮肤的湿衣服,明明凉丝丝的,但一想到有这种可能,他就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刘圻海认定年轻男人惊吓过度,不会回答他的话,于是转身要再跳入水中察看,一只手却拉住了他。
他回头。
年轻男人低低地道:“对……就我一个人。”
他的声音很冷静。
“就你一人?”刘圻海又确认了一遍。
“就我一人。”他语气肯定,一字一字从嘴里吐出来,字字清晰,如坠千斤。
想对方也不可能在这种事上骗人,刘圻海放下心来,松了口气道:“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说着他要扶起对方,那人却拉着他的手:“等等。”
等什么?刘圻海疑惑,他站着,就见那人趴在原地等等待着,看着,看着那车缓慢而又快速地下沉,只剩三分之一的车身。
“你要叫人来把车捞起来吗。”刘圻海问道。
那人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刘圻海撇撇嘴,有钱人都这么古怪吗,还要欣赏自己的车沉湖,寻求快感还是哀悼爱车失去?
陪着叶知礼站了五分钟,刘圻海心中想着今天不知道能不能回去,老婆孩子在家不知道会不会害怕,等下得找机会给他们打个电话……
既然事情已经遇上了,刘圻海也不想抱怨什么,只想快点把这奇怪的人送去医院好回家。
五分钟过后,车尾也完全沉入,湖面一片平静,看不出原来吞噬了一辆车。
这时月亮终于从云中出来了,风吹过湖面,漾起波光粼粼,美丽安详无比。
那个奇怪的男人终于伸手搭着他站起来,哑声道:“走……”
刘圻海扶着人往后走,他们要从这满是灌木丛的地方再绕回公路上,走的时候,他最后看了一眼湖面。
两人的手机都浸水不能用了,只好半路找了电话亭打电话。
刘圻海和老婆说自己今天晚上有点事,可能晚到家或者不回去,让她放心,等出来的时候发现年轻男人似乎早就挂了电话,站在一旁看着他,眼神幽幽的。
刘圻海吓一跳,因为对方站太近了,刘圻海都险些疑心对方偷听他打电话了,不过他说的不过是些家常,也不值得偷听。
年轻男人说了一个地方,让他载他去。
刘圻海知道那是A市的富人区,“你不去医院?”
“你最好去检查下,如果没事我也好回家。”在车里,刘圻海又提了一次。
年轻男人摇头,看着车窗外,面色微冷。
对方一直这么爱答不理的,刘圻海虽知道可能是因为今晚受了惊,但明明是对方开车太糟糕导致了车祸,还连累了他,现在姿态还摆那么高给谁看,刘圻海心中挺不爽,不再说什么。
只是车里太安静,过了会刘圻海又瞥了眼后视镜,想到一个问题,“喂,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那人半晌回了一句。
“……叶知礼。”
刘圻海把人送到他指定的地方,那人打开门就自顾进去了。
刘圻海犹豫了下,也跟进去,大理石的地板光洁明亮,他走进去时就留下一串泥脚印,他裤脚现在还滴着水。
不过那个叶知礼同样狼狈,也没有换衣服的意思,就倒在沙发上。
“呃……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你有事可以打我的电话……车祸的事你休息下,明天我们再商量。”
说完,没有回应。
刘圻海觉得自己在对方面前好像隐形的,找了纸笔抄了电话号码和地址放下,就要走人。
叶知礼方才一直摁着太阳穴闭目养神,此时睁开眼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最好不要走。”
刘圻海莫名其妙。
这时门铃响了,叶知礼摁了遥控,门开了,走进一个西装革履微胖的男人。
对方好像是急匆匆过来的,把公文包放下,就喘着气道:“先给我说一遍经过。”
刘圻海发现对方打开公文包时手有点抖。
“赵律师,你把东西带过来了吗?”
赵律师道:“等我先清楚了情况,再想办法……他是谁。”他看向刘圻海。
“肇事司机。”叶知礼道。
刘圻海心中一突,对方还请了律师过来,这事明明不是他的责任,对方既然有钱也不至于讹他吧。
“等等……”他连忙道:“现在是怎么回事?”
叶知礼想下,“算了,你先回去,但要记住,别把今晚的事说出去。”他的语气很沉。
这意思是不要他赔吗?
刘圻海云里雾里的出来,对方和那个律师还在客厅谈事,好像这件事和他没关系一样。
他回到家后,怕老婆担心,也不敢和她说这件事,想着第二天再联系叶知礼。
第二天中午,他被隔间厨房炒菜和电视机的声音吵醒。
他两岁的女儿在小床上玩,憨态可掬的模样讨人喜欢,他把她抱起来,拿着玩具逗她。
一旁的电视播报着今天的新闻:……事故发生在A市……高速公路,该路最近路灯维修……现在该车辆已经被打捞起来……”
刘圻海看向电视机。
听到女主播以较为沉重的语气继续报道:“……事故受害者是一对夫妇,据了解是叶氏集团的董事和其爱妻,现已经联系其家人……”
刘圻海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放下女儿,走到电视机前,画面转到现场,只见车已经被打捞上来了,有人抬着两个担架,上面覆盖着白布。
厨房里传来老婆的声音:“哎,你昨晚不是也走那条路吗……”
刘圻海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他的女儿拉着他的裤脚,好奇地仰头望他。
刘圻海双手捂住脸,身体微微颤抖。
他想起那个夜晚,微凉的风和平静的湖水,沉默下沉的黑色轿车,他陪叶知礼一起等待的五分钟。
那时候他不明白,也不在意的五分钟。
原来是两条生命在他眼前消逝的时间。
午后的阳光穿过窗户落在地上。
长长的信看到这,叶意已经泪流满面。他无法想象他们在河底里是怎样绝望死去的。
而他们就这样站在岸边袖手旁观。
甚至静静等待着他们死亡。
谢丞静无言地揽着他的肩膀,叶意无声流泪的模样让他心疼,谢丞静看向纸面,心中对叶知礼的厌恶升级到了憎恶。
谢丞静轻声道:“大声哭吧。”
叶意捂住眼睛:“他们哭了吗……在那个时候,发现没法得救的时候。”
谢丞静紧紧抱着他。
过了许久,叶意情绪稍微平复,捡起信继续看起来。
新闻仍在继续,当报道到肇事者已经自首时,刘圻海震惊地抬头,看着电视里那个稚嫩的所谓“肇事者”,忍无可忍地打了叶知礼的电话。
他咬牙道:“你……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做?那天晚上车里明明还有人……为什么骗我?”
电话那头叶知礼的声音冷冷的。
“我帮你掩盖了你撞到人的事情,你不应该感谢我吗。”
“我问你为什么骗我!”
叶知礼呵地笑了一声,像是嘲笑刘圻海的明知故问。
刘圻海终于明白了,他撞上的是一条毒蛇,叶知礼是真正的凶手,而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帮凶。
“我不用你帮。”刘圻海低吼,“我等下就去警察局自首,我做了的事自己会承担。”
“哦?”叶知礼:“两条人命你怎么承担?你的家人怎么办。”
刘圻海:“那我也不会助纣为虐!”
叶知礼在那边像是摇头了,叹息道:“当晚的事,你怎么证明是我的错,你连好的律师都请不起,到时候等你的就是牢狱之灾。”
刘圻海想大声的反驳回去,但是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他看了眼四周,这个满是烟火气息的地方,是他的一切。
他的女儿坐在床上玩着玩具,而他的老婆似乎听到了动静,探出厨房疑惑地看着他,她的肚子微挺……已经五个月了。
叶知礼循循善诱:“我替你保守秘密,你也替我保守秘密,这对你没有害处。”
刘圻海:“我……”
叶知礼又道:“你的工作不能做了,我还可以给你提供一份好的工作,让你养家糊口,毕竟家人是最重要的,你老婆还怀着一个孩子,你想你女儿和还未出生的孩子没有父亲吗。”
刘圻海喉咙好像被卡住了,说不出一句话。
他觉得有一道绳索,正缠着他往深渊的地方带,而他发现自己无法挣脱。
作者有话要说:
很粗长有木有~\( ̄︶ ̄)/


第47章 第47章  清楚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 我已经离开了,这份文件是我从叶知礼书房偷出来的,上面有你父亲的名字, 他藏得很仔细, 似乎很在意这份文件……我把它交给你, 希望对你有帮助,还有一些话本来应该当面和你说, 但未免被叶知礼发现后走不了,现在我只能写下来,叶意, 我欠你还有你父母一个道歉——对不起。
我已经懦弱了太久, 如果有天能够弥补我所犯的错误,我愿意付出一切。”
在谢丞静的印象里,小刘是个有点畏缩而削瘦的中年人, 带着沉沉的心思, 脸上和眼中刻满了生活的疲惫,而在信中的最后一句, 他却像是挥去了所有顾虑, 变得年轻而坚定起来。
叶意看完信后一阵沉默。
谢丞静轻声道:“你打算怎么办。”
叶意拿起那份股份代理协议, 嗓子有点沙哑:“赵律师还在M国?”
自从赵律师在叶意发生意外那件事后被叶知礼驱逐到M国,谢丞静就一直让人注意着他,闻言便点了点头。
叶意冷然道:“除了叶知礼, 这些事他倒是从头参与到尾。”
谢丞静:“我会让他回来的。”
叶意盯着他父亲的署名处, 眼神长久的停留:“接下来,有很长的官司要打, 赵律师是叶知礼的丢掉的棋子,也是个突破口。”
物证有了, 他需要人证。
不知不觉已经傍晚,谢丞静看着客厅里还未收拾好的行李,对叶意道:“你先上去休息会,这些东西我来收拾,等晚餐到了叫你。”
叶意点了点头,却坐在沙发上没动,只顾着若有所思,也不知有没有把谢丞静的话听进去。
谢丞静只好拉起叶意,带着他上楼,叶意倒是挺配合。
在谢丞静帮他铺上干净的床单时,叶意靠在门口,神思恍惚的模样,过了一会,他游移的视线渐渐落在谢丞静身上。
屋子里开了暖气,谢丞静只穿着衬衫,袖子挽到小臂,露出有力的肌肉线条,窗外的落日余晖穿透破碎的叶子和玻璃窗落在他的手腕,像一只金色蝴蝶,随着他手腕的动作挣扎起舞。
叶意瞳孔倒映着那抹金色,眼睛微微眯起来,像是这一幕忽然让他感到刺眼。
谢丞静铺好床后,正要离开让叶意休息,却见叶意动了动身体,挡住半边出口不让他出去。
谢丞静:“还有什么事?”
叶意靠在门边轻笑:“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对我真好,想好好看看你。”
叶意向来都知道谢丞静对他好,然而他现在这样语气轻飘飘地提起,然后盯着对方看,并不像感谢的姿态。
谢丞静沉默了下,似乎弄不清叶意的用意。
因为刚才的情绪起伏,叶意眼角还有微红的泪迹,谢丞静抬手想要擦掉他眼角残余的湿润,叶意便微垂下眼睛,猫一样顺势蹭了下他的手指,睫毛像羽毛尖若有似无的划过。
谢丞静一顿。
叶意抬起眼看他,他的眼睛像是浸了水的琥珀,带着若有若无暧昧温存的情意。
谢丞静的眉却微皱起来,收回了手。
叶意似乎没看到他的表情不对,贴近他耳边,谢丞静却握住他的肩膀将他的距离拉开了些,抱臂看着叶意,眼神隐隐透着审视。
谢丞静:“你要说什么?”
叶意笑了笑,说道:“你知道,我一直都是把你当好朋友。”
谢丞静淡淡回道:“我知道。”
叶意继续道:“所以我们现在的距离刚刚好。”
叶意盯着谢丞静,似乎在等他接着往下下说点什么,但是谢丞静只是平静望着他。
叶意:“你觉得呢?”
谢丞静平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对这个说法,叶意十分非常的怀疑。
场面一时陷入了僵局。
那种微妙的气氛就在两人之间流转,但是没有人捅破最后一层纸。
“你……我……”随着沉默的继续,叶意重新斟酌措辞,但已经不复方才得镇定自若,“你应该知道的。”
谢丞静:“你确定现在要处理我们之间的问题?”
叶意:“我只想弄个清楚明白。”
谢丞静闻言忽然逼近道:“你清楚得很。”
叶意一时措手不及,眼神慌乱了下:“……现在是在问你。”
谢丞静的眼神锐利,一字一顿:“你确定,要和我争辩清楚不清楚这件事?”
叶意被压迫之下手撑住旁边的台面,摆设不小心被碰掉,在地上发出零碎的声响,叶意连忙低头去捡,避开谢丞静的眼神,可手上的动作还是说不出的慌乱,捡了的摆饰刚放上去又碰掉了。
谢丞静看他完全没有头绪的举动,叹了口气:“你心情不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休息吧。”
谢丞静说完走了出去,叶意没来得及拉住他,茫然地站在原地。
头顶灯光白得炫目。
叶湛靠在狭窄的洗手间里,仰头看着天花板,他重重地喘气,只觉灵魂仿佛飘上了空中,每一根神经都在剧烈颤抖。
痉挛的手指一松,注射器滚落到地板上,发出“啪”的一声,叶湛滑坐在地上,他脸色带着带着病态的苍白,高高的颧骨几乎突出薄薄的皮肤,但他的眼神却带着神经质的亢奋,像是陷入某种幻觉中。
他滑落的一只手臂袖子卷起,手臂内侧可见密密麻麻的注射针孔。
这是他被叶知礼赶出叶家的一个星期后。
从天堂到地狱,从受人追捧到被众人嘲笑。他的处境,只不过是叶知礼一念之间而已。
每当想到现状,叶湛都会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不甘,恨不得把这一切都撕碎,随后是深深的无力感。
……这种种负面的情绪都在药物下得以解脱。
就像现在,他很平静,陷入无比放松和愉快的状态。
叶湛扶着墙站起来,哼着曲调打开门走出去。
洗手间外的房间也不大,电视对着床播放着,这个房子是他原本的住所。
叶湛躺在床上随意转换着电视节目,不一会,在某个财经节目停下来,上面报道着本市叶氏集团的一个合资项目。
叶湛知道这项目是继华璧山庄项目夭折后叶知礼想大力投资建设的项目。
邀请来的嘉宾侃侃而谈,对这个项目的前景表达了充分的看好。
叶湛嗤笑了一声,喃喃道:“花了不少钱宣传啊……这次成不成呢……”
那天的叶知礼的情绪前所未有的激动,他偷挪用公款的事,还有华璧山庄项目夭折的事,虽然足以让叶知礼大为火光,却也不会仿佛丧失理智般的发怒。
通常让他那样失态的时候,多少和早逝世的那个叶修文有关,换而言之和叶意有关。
叶湛虽然不完全知道事情经过,但是从叶意在a市出意外的事以及赵律师微妙的离开时间点,加上发生意外不久后叶意就开始和叶氏对着干,这些事情让叶湛不意外猜测到叶知礼做了什么事被发现了。
甚至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
那天叶湛被叶知礼叫到叶家,忍受着正当暴怒的叶知礼几乎辱骂的言辞,然后再被对方当着一堆人赶出叶家时,他心里满是冷漠和怨愤……他对叶知礼早就没了期待,但是对方不应该这样对他。
叶湛捏紧啤酒罐,面色阴晴不定。
还好他在公司捞了不少,足够逍遥一阵子了。
他要看看这两人掐起来谁更惨。
叶湛盯着屏幕,眼神阴沉沉的,像条随时准备咬人一口的毒蛇。
一个月后,新闻的各大头条被叶家家族纷争所占领。
叶氏总裁叶知礼被自己侄子叶意起诉,包括伪造遗嘱、诈骗、杀人未遂等多项指控,一时间满城流言四起。
有不少人对当年遗嘱早有怀疑,加上叶知礼本是叶家私生子,而叶意则是叶氏夫妇的孩子,从情理上舆论渐渐偏向叶意。
而整个叶氏高层也因此陷入动荡之中。
股东大会上,叶知礼没有出席。股东们议论纷纷,有的质疑这起事件是恶意针对;有的从公司角度提出这件事将对新项目的集资造成毁灭性打击,一连两次项目的失利,加上叶知礼现在官司缠身,对叶氏造成的影响将难以预估;也有当年和叶修文共事过的股东神情愤怒,恨不得能当场质问叶知礼外面的传言是真是假。
反倒是在座和叶家关系最近、有姻亲关系的顾深一直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机场大厅。
顾潇晴环顾四周,发现应该来接机的弟弟迟迟不见踪影,不由皱了皱眉。她将柔顺的长发拨到身后,低头拿起手机。
电话还未打出去,一个身影蓦然出现在她跟前,帮她提起行李,正是顾潇月。
看见顾潇月额上有汗,还气喘吁吁的,顾潇晴便问道:“哪去了?”
“……学校有点事。”顾潇月。
顾潇晴道:“你该不是忘了我今天要回来?”
顾潇月心虚地抓脸:“记得啊。”声音小声了很多。
顾潇晴心里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能成熟点。
顾潇晴不想甫一见面就责怪他,也就没多说什么,拍了拍他的手臂:“走吧。”
顾潇月点头,自觉地把她的行李箱也拉过来,顾潇晴看着拉着行李走在前面的弟弟,注意到对方比上次见面又高了一些,比她高出半个头。
两人也有一年多没见面了。
小时候常常欺负被她的弟弟也长这么大了。
顾潇晴眼神柔和下来,想要叫住对方叙叙姐弟情:“小月……”
她话还未说出,顾潇月就嘴角一抽,转头打断:“姐!”
说好不再叫这个小名的,他不要面子啊!
上了车后,顾潇晴照例拿了车钥匙坐上驾驶位,瞥了一眼副驾驶上的顾潇月,发现他还是一副生气的模样。
顾潇晴一边发动车一边道:“好了,我不叫了。不就是个小名吗有什么好生气的,怎么越来越别扭了。”
她举止斯文恬静,声音也温柔可亲,但说的话让顾潇月更生气了,因为当初对方也是这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给他取小名,完全没有问他这个当事人乐不乐意,最后害得他被听过这个小名的同学嘲笑了整个学期。
顾潇晴完全没有给自己弟弟造成阴影的自觉,她一边开车一边道:“我给你带了任天堂限量版游戏机,明天估计就到了。”打算直接用礼物哄下对方。
顾潇月想起叶意也送过他游戏光盘。
他们是不是以为他就喜欢这种东西。
顾潇月闷声道:“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顾潇晴:“嗯?我记得之前你一直念叨着想要……”
她还花了点时间才找到的。
但是顾潇晴没有说下去,因为她注意到顾潇月情绪不对劲。
“怎么了?”
顾潇月:“叶意起诉了叶知礼,法院也立案了。”
“我已经知道了。”顾潇晴道。她这次回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顾潇月有点难以启齿般:“伪造遗嘱那件事,父亲也参与其中……”
顾潇晴叹了一口气,停下车:“我知道,这件事你不该操心。”
顾潇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个眼神让顾潇晴觉得陌生,他道:“我怎么能不操心,这是我们的父亲,而我们对不起的人是叶意。”
顾潇晴想揉了揉他的头发,但是被他伸手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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