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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剑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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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赶马飞奔而去,那些官兵见领头将领已然撤退,顿时溃不成军,纷纷向那将军追去,狼狈不堪。
这将军模样的人乃是武后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远亲,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人也弄了个中郎将的官职。此次本是想混点战功,连扫了三个分堂以后得意洋洋自视不凡,加上倚仗皇上是自己的亲戚,对这个传言是武后男宠的云梦稹都不放在眼里,不想到了总堂这里碰了钉子,此人胆小惜命,见这群汉子勇猛无双,吓得双腿直抖,心道何必在这里送了性命,便率众官兵离去。
云梦稹心中暗骂道:“什么中郎将?这般无用,每天除了花天酒地什么都不会,可恨圣上不听我言,偏偏一定要这群累赘跟着,若是依我之见,只从御寇司中多多挑选干将,何至于此!”想到这里一张俊脸气的发青,却不提防林龙青那根神出鬼没的布带一瞬而至,将将避开,却将脸划了一道口子,云梦稹急忙用手摸了一下,感觉伤口不是很深,方松了一口气,小心注视着布带,不敢再心浮气燥。
那群汉子见官军逃去,并不追赶,为首的那个见地上还有五六十个死伤之人,爆发出一阵狂笑道:“这群没用的窝囊废,弟兄们,把剩下的都宰了!”那群还未死的官兵见众汉子手执钢刀,步步进逼,如凶神恶煞一般,吓得心魂俱飞,却已无力反击和逃避,只紧紧闭着眼睛等着这一刀,却听见一少年喊道:“别杀,杀不得!”
那汉子听见喊声讶异了一下,随即一摆手,那些手下便将刀收起,立在一旁,却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从总堂中奔跑出来,那汉子奇道:“你是何人?”
林剑澜指着林龙青道:“他是我义父。”他刚才在院中忙着到处扑火,烟熏火燎,又出了汗,顿时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却神色郑重道:“不能杀,杀不得!”
那汉子似乎并不在意林剑澜的身份,也不像常人一般对他恭敬的道声“小公子”,只是笑了一下又指着官兵威严道:“他们扫了我们匡义帮三个分堂,除了汴州堂、雍州堂的堂主下落不明外,三个分堂的兄弟们俱都遭了他们的毒手,他们便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为过!”
林剑澜心中纳罕:“这位叔叔为何说三个分堂被灭?岳大哥只说了靠近东都附近的两个。”却摇摇头道:“看你们刚才冲入其中,各个心胆俱裂,根本无心应战,可见他们并不想打仗,对付我们匡义帮的人自是不对,可是他们也是受了上面的指使,不能不听。”
那汉子狞笑道:“那便先杀了他们,再杀了指使他们的人!”那些官兵见这陌生少年为他们说话,面露感激之色,一听这汉子之言又顿时害怕起来。
林剑澜神色悲戚道:“我原也想,杀了他们给匡义帮的那几个分堂的叔叔们报仇,图个一时快意也不是不行,可是这次他们只来了几百人而已,下次可能便是几千、几万、几十万的大军,到那时以匡义帮的力量也都能杀得完么?恐怕到那时不但是匡义帮,就是整个武林都免不了一场浩劫。”话音刚落却听到不远处一声“善哉善哉”,一行人慢慢走进,为首的是个垂垂老矣的和尚,两条长寿眉直垂下来,慈眉善目,眼睛微眯。后面的看样子却都是些武林中人,个个面带杀气,疾步走近,其中一个却甚是奇怪,戴着一顶斗笠,黑纱覆面,见林中战况方沉声道:“幸亏还未来迟。”
那老和尚径直走到林剑澜面前道:“难得你这少年一片慈悲心肠,可是就算你不杀他们,今日匡义帮也算是跟朝廷对上了,又如何能保证他日朝廷不会大兵袭来?”
林剑澜并不急于回答,反问道:“老爷爷,你和他们都是来帮忙的吗?”那老和尚笑着摇摇头道:“他们是来帮忙的,老衲是来看看可否能和个稀泥的。”
林剑澜眼珠转了一转,心中一喜,对那老和尚鞠躬拜道:“我本来不敢说朝廷以后不派来大军,不过有老爷爷在事情便成了一半儿。若匡义帮将这些受伤的兵士治好,送他们回去,许以厚礼,您再和上面说说,叫她不要再和我们江湖中人过不去了吧?”
那老和尚抚摸着林剑澜头顶道:“你这少年,怎么知道老衲认识‘她’,还让我和‘她’说说?”林剑澜道:“匡义帮已是江湖第一大帮,前来救助的必然也是武林中极具盛名的门派,现在明摆着这是朝廷和匡义帮之间的事,可您居然敢说‘和稀泥’,天下除了圣恩一直荣宠不衰的少林寺谁还有这么大的胆量?”
那老和尚正是少林寺的方丈昙宗,呵呵一阵大笑道:“好,好,不错不错!”笑完却又正色低声道:“今上性情刚强好胜,这次受了挫败,即便老衲出面同她说情,恐怕也只是一时拖延罢了,她日后想起,必定还要加倍的派人过来以雪今日之耻。匡义帮还要早做打算,或向朝廷示好,或尽量避免风头过劲。少年,你可明白么?”
林剑澜闻言神色也凝重起来,皱眉道:“多谢老爷爷,现今只好如此,能拖过一时便是一时。匡义帮身为绿林榜样,不太可能示好于朝廷,唉,至于怎样做,不是我能决定的,要青叔和姑姑说了算。”
这些千里赶来前来救援的武林人士显是十分敬重这位少林方丈,见他仍与林剑澜叙话,却无一人敢上前与御寇司中人打斗,况且其中各个门派难免心中别有他意,见匡义帮并未处于下风,反而在一旁全心观战,暗自揣摩匡义帮和御寇司众人的武功路数,青城派掌门杜上清瞥着旁边玉剑门的掌门曹书朋心道:“这便是玉字十三剑吧?果然狠辣凌厉,玉剑门在江湖中不过是个二流门派,此次也巴巴了赶过来,虽说是和匡义帮有姻眷关系,却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曹书朋则心道:“三弟妹为了给三弟报仇,到底把玉字十三剑练成了,却不知为何林龙青此时也在这里共同迎敌?”其中还有个形容甚是褴褛的肮脏老头儿,正是丐帮的帮主年永寿,心里也是犯着嘀咕:“匡义帮几年前大变,不想林龙青今日却在此地解围,其中情形,真是费人思量。”那黑衣人则暗叹道:“秦天雄招式威猛刚劲,张护法沉稳狠辣,其余人也各是以一敌几,匡义帮内果然卧虎藏龙,不乏人杰。”
昙宗听这少年刚才提到“青叔”、“姑姑”,心中颇为不解,不知这少年是谁家的后代,如此心思灵动,当此关头,却也来不及细问,见云梦稹仿佛未见这边来人增援匡义帮一般,脸上一道血迹,兀自与林龙青博杀,拂尘在外,周身已经现出不少破绽,林龙青则早已瞥到来援众人中有不少旧识,更为放心,出招越发沉稳老练,时而如闲庭漫步,时而如风卷残云,在云梦稹四周忽快忽慢的游走,那衣带也是时而弯曲时而笔直,频频攻向云梦稹内环要穴,却已分不清是剑法还是鞭法,变幻莫测。
云梦稹只觉得好似周身有无数条小蛇向自己攻来,竟不知哪个是真的,只将一柄拂尘围着自己舞的呼呼直转,林龙青已绕至其背后,手中布带借着内力一长,便向云梦稹双腿腿窝处拂去,云梦稹顿觉双腿一阵麻木,当即站立不稳,以手支地。林龙青并不急于杀他,心道还是把他擒住交给匡义帮众人为好,一闪身来到云梦稹身边,两指疾点而下,昙宗见状,心道:“这云梦稹面上看似大方,其实最是睚眦必报,若今日被林龙青打的颜面扫地,日后定在今上面前多进杀伐之言。”
正忖间,却见云梦稹借着林龙青靠近之机,拂尘一甩,林龙青急忙躲开,却是一蓬飞烟直喷他面门而来,昙宗心中暗道了一声“不好”急奔过去,袍袖一挥,向那阵飞烟拂去,二人只觉得一阵柔和的内力涌入,定睛一看却是一方灰布袍袖,正是昙宗运功将二人分开,道:“阿弥陀佛,且慢动手,听老衲一言。”
昙宗方丈是林龙青从小便熟悉且尊敬的,他自少年后常领父命,每年都要备厚礼去少林寺和蜀山拜望两派的前辈,昙宗对他武功颇多指点,因此林龙青瞬即收招,身形却是一阵摇晃,原来他虽然躲避,那烟雾却早被他吸了几口进去,迅即点了几处穴道,盘膝而坐,脸色却仍是一阵发青。
林剑澜见状急忙奔过去大喊道:“青叔!”林龙青紧皱双眉,闭目不语,却被昙宗拂开,凝神道:“且莫靠近,他中毒了!”那云梦稹早已被前来援助的各门派高手团团围住,却面有得色,哈哈大笑道:“他活不了啦!”
此刻御寇司其他人和匡义帮帮众早已停手,一边注视着被众救援之人围住的云梦稹,一边却看着中毒的林龙青面露焦急之色。林红枫早已忍耐不住,一个箭步冲到云梦稹面前,长剑“噌”的一声指向他道:“快把解药拿出来!”
那云梦稹却用手轻轻按了按脸上的伤口,从怀中掏出一小粒药丸,阴笑道:“那烟名曰奇花锦斓瘴,解药就这么一粒,现在在我手上。你若敢动手,我便将这药丸捻碎,掷在这灰土之中,你们便再也救不了他了!”
众人回头望向林龙青,见成大夫早已在他身边查看,却是摇了摇头。
昙宗却仍是一副慈祥面色,他在皇上那里与云梦稹相见不过数面,心中却颇通透云梦稹的来历和喜好,知道他虽以前是修真养性之人,却十分贪恋尘世功名富贵,便缓声道:“云道长,老衲不欲伤人,只是过来为你们双方调停,若能息兵罢战,岂不是好?”
云梦稹知这老和尚在圣上面前地位非同一般,强笑道:“匡义帮声势浩大,今圣谋划剪除不是一日两日了,老方丈,你在你的少林寺,参禅悟经,为今圣祈福岂不是好,为何淌这趟混水?”
昙宗闭目道:“今圣那边自有老衲去说,并不碍云道长建功立业,况且今日若是不给林帮主解药,你和御寇司众人恐怕也没有活命走出这里半步,老衲心存一线慈悲,却是为你们好。”顿了一顿,又道:“若是没有了性命,这尘世繁华花花世界,你又如何享受?”
林剑澜听了这话心中道:“这位老方丈是出家人,实实想不到这话会从他口中说出,可是对于那云道长却是处处击中要害,看他面色显然十分心动。”
昙宗见云梦稹等人神色稍有缓和,心知已经打动对方,又道:“云道长放心回去,老衲自会向今上证明今日之事,云道长始终力拼强敌,从匡义帮手中救出若干被俘官兵,今上不但不会怪你,反而要嘉赏你。”又回头对林红枫道:“林女侠,可否给老衲一个薄面,由老衲做个保人,云道长把解药交出来,你们将他们一干人等放走?”
秦天雄怒道:“那我们两个分堂那么多弟兄的性命就白白断送了吗?”林红枫却脸色发白,紧咬着嘴唇,思忖了好久方道:“各位兄弟,今日先将解药换回,救了他的性命。众兄弟的仇,以后林红枫定然加倍让他们偿还!”
第二十七回 琢磨细思前事
众人见林龙青脸色青紫不定,虽然用内力勉强压制毒性,看来也挨不过许多时刻,成大夫虽然精通医理,却也是无能为力,只得点头道:“曹夫人说的有理,我们无论如何,先把帮主性命救回来!”
昙宗见匡义帮众人已经同意换取解药,才看向云梦稹问道:“云道长,可考虑清楚了?”
云梦稹见今日已然是任务告败,其实他心中也明白若没有这老和尚从中调停,纵使自己将林龙青毒死,恐怕御寇司这一干人在匡义帮和这些前来援助的门派的手下也难逃活命,世上又有谁不珍爱自己性命,贪恋尘世富贵,见昙宗处处口气委婉给自己台阶下,便假装叹了口气,将药双手奉上,道:“贫道也曾是江湖中人,岂肯自相残杀,只是领了圣命身不由己,还望各位武林同道多多谅解。”
林红枫早已一手接下,急急跑到林龙青面前,将药放在林龙青嘴边,林龙青将药吞下,运力化解,约半柱香时辰,面色方恢复如常,又运气周身游走了一周,方一跃而起,对林红枫面露感激之色,林红枫见他剧毒已解,却又恢复了平日冷冰冰的模样。
林剑澜却是十分感慨,心道:“姑姑虽然记恨青叔,却还是这般关心他,刚才见那云道长要把药丸捏碎,差一点哭出来。”
云梦稹见林龙青站起,众人却还将自己团团围住,不悦道:“各位,毒已经解了,是否该放贫道回去了?”众人各自散开,御寇司众人方急忙走至云梦稹身边,云梦稹扫视了一下,见众人皆是面带疲倦,有的身上血迹斑斑,有的捂胸长喘,叹了一口气,看着昙宗道:“方丈勿望今日之言,否则贫道在今上面前不好交代。”
昙宗唱了一声佛号道:“老衲必定不会食言,请云道长放心。”
云梦稹闻言方率部下离去,那些官兵也都纷纷爬起,狼狈而去,林剑澜追上几步大喊道:“那个荷包是你们的同僚,难道不将他尸体带走么?”
云梦稹回头,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荷包的尸体,轻笑道:“这种‘荷包’,御寇司多的是,看来你倒是个好心的少年,你若同情他,便发发善心,把他埋了或者烧了吧。”说罢飞身扬长而去。林龙青见他身形复又潇洒自如,心中不禁暗暗赞叹,见那“荷包”的尸体仍在一旁,胸前一滩血迹早已干涸,上前蹲下细细查看,见那“荷包”手中兀自紧紧握着那细丝,从不同的角度能看到那细丝闪着微弱的碧绿光泽,想是涂了毒药,林龙青将衣襟将手裹住,捏着那根细丝捻了几下,心中想起一个人来,正待发话,却见众位前来助拳的武林同道尚站在旁边,正要请他们进总堂叙事,却踌躇了一下,慢慢走到秦天雄身边低声道:“秦兄弟,你去跟我妹子说,帮主应请他们进总堂奉茶才是。”
秦天雄“啊”了一声,回过头去正待发问,却见林龙青已然又走到那具尸体旁边,摸了摸头,叹口气又到林红枫身边道:“曹夫人,你现在暂理匡义帮的一切大小事务,应请这些助拳的武林同道进堂歇息款待。”
林红枫点了点头,展颜对众人抱拳道:“各位不远千里,远道赶来前来救助本帮,我感激之至,请至堂内歇息。”众人点点头互相客气推让了一番方陆续进去,林红枫见曹书朋也在其中,想起了曹书剑,心中一阵发酸,对曹书朋裣衽一礼道:“大哥。”却是眼圈一红,再也说不出话来。曹书朋叹了一口气,并未答话,跟着众人走进院去。
昙宗却向林红枫道:“老衲只是为了调停而来,事情暂缓,老衲还要为云梦稹之事行走行走,便要回去了。”林红枫知他是前辈名宿,并不看重这些世俗繁杂礼仪,躬身一礼道:“今日多谢前辈,恕晚辈不能远送了。”
昙宗又走至林剑澜身边道:“少年,你是秦护法之子还是张护法之子?”却见他摇摇头道:“不是的,我姓林,叫剑澜。”昙宗奇道:“哦?我并不知道林帮主有你这么大的孩子了。”林剑澜道:“我是青叔的义子,是姑姑从北方把我带到了江南。”他并不欲以林龙青救命恩人自居,也不想多说林龙青和林红枫之间的恩怨,因此说的极为简洁,昙宗也并不再多追问,点头道:“关北江南,千里来此,万事皆有缘法。”又指着林龙青道:“老衲和你义父很是熟识,他少年时便常去老衲那里,你以后可以让你义父带你去找老衲。”
林剑澜点点头,昙宗又摸了摸林剑澜的头,方回身而去,却不似云梦稹他们施展轻功速速离去,林剑澜见他宽袍大袖,一步一步慢慢走远,觉得这老方丈神情甚是潇洒,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倚老卖老,反而十分可亲。回头看去,见林龙青仍在那边皱眉思索,正要上前,却见那二十来个汉子的首领走上前去道:“帮主,若是没有事情,属下们便告退了。”林龙青方道:“唐兄弟且慢,我还有事要安排一下,你让其他兄弟在外稍等,你跟我进来。”又向林剑澜招了招手,林剑澜急忙跑过去,和他慢慢走入总堂。
三人步入总堂,见众门派的高手已然落座,各自交谈甚欢。众人见他三人进来,却立刻安静下来,其他派别中人只知道几年前匡义帮的变故,却不知究竟内情如何,因此对这个被帮众追赶逐出的林龙青如何称呼倒成了一大问题,众人正尴尬间,那斗笠黑纱遮面之人却站起身来,拱拱手道:“林帮主!”
林龙青刚才见他身形便觉在哪儿见过,又听他声音,顿时了悟,也抱拳道:“不想阁下到了匡义帮总堂之内,还是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幸得你寅夜传书,在下才未来迟。”
杜上清道:“难道你也得了他的消息?林帮主可别冤枉他,便是这位豪杰连赶几日几夜四处奔走相告,我们方知御寇司竟然对匡义帮下手,路上遇到各位武林同道,原来也是这位仁兄差人通知。他见我们也是这副黑衣蒙面打扮,说自己不是江湖中人,却不便于泄漏身份。”杜上清又哈哈一笑道:“这位黑衣仁兄言道匡义帮高义,选派了两个分堂的力量去襄助太湖义军,我们担心总堂力量不足,不想匡义帮内英杰辈出,今日并无险状,看来我们是多此一举了!”
林龙青心中惊讶:“这黑衣人如何得知我们派人支援太湖那边?”却不露声色谦道:“哪里,各位前来实在是解了匡义帮燃眉之急,那御寇司的人心神大乱,我们才能趁势制敌,那云梦稹行为狡诈,我着了他的道,幸好昙宗方丈从中调停一言相许,才得了解药,实在应该感谢各位。”
年永寿摆摆手道:“我们武林中各门各派本是同气连枝,一家有难,八方支援,以后若是我们丐帮有了什么事端,想你们匡义帮也不会袖手不问,大伙儿可不要再谢来谢去,还是商量个主意才好,老和尚也说了,他不过是暂时拖延一段时间,你们匡义帮要及早准备。”
林红枫沉吟道:“向朝廷示好本帮是宁死不干的,我们若干弟兄死在他们手上,日后定要讨回个公道!昙宗方丈道或者匡义帮不要再风头过劲,可是这也难为,总不好遣散了分堂弟兄,那样若是御寇司再来,不是更无法应对?唉,难道真没有第三条路走?”
林龙青见那黑衣人默然不语,眼睛透过黑纱却像是对林剑澜十分感兴趣,心中有意试探他,便道:“这位黑衣仁兄连日奔波报信,不知对匡义帮之事有何见解?还望不吝赐教。”
那黑衣人才将目光从林剑澜身上收回,沉思了一会儿方道:“我不是武林中人,唉,跟各位实说了吧,我虽也不是官场中人,却和里面很多人混的很熟,因此这次才能提前得知消息。我报信只是心念间不满武后暴虐,对江湖中人也要赶尽杀绝,其实对绿林并不了解。既然林帮主对我另眼看待,那在下就说说一点粗浅之见,若有得罪之处,各位千万不要见怪。”
众人见他言辞恳切,心中俱是好感陡增,专注的向他望去。
那人轻咳了一声道:“其实还在于刚才年老前辈的八个字上:一家有难,八方支援。江湖中门派甚多,稍微势单力薄的很容易被御寇司的人得手,但是若能联合起来,守望相助,便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试想若是御寇司敢对其中一个门派动手,其他门派便联合起来,别说是东都,以各位武林高手的本事,就是闹到皇宫大内,也不是问题。更有甚者,由于官吏严苛,各地义军已经有了不少,其中以太湖为最,若再联合这些人,别说闹她一闹,就是把天翻个个儿,也并非不可能,这样一来,武后哪敢再对江湖中人心怀歹意?”
众人听了这话顿时都是群情振奋,年永寿道:“不错不错,既然她怕江湖势大,那我们就把事情越搞越大,教她不敢管,也管不了!”其他人也皆尽点头,林红枫也是一脸兴奋之色,心道:“若是江湖各门派联合起来,其中首脑自然非匡义帮莫属,殷殷以后便是绿林领袖了。”
林龙青却不料这黑衣人讲的这般大胆,的确比其他两条路好上百倍,经过此事匡义帮与御寇司誓不两立已成定局,虽然这黑衣人行踪诡秘,身份模糊,如何打探消息也是一个迷案,但他所言确是为匡义帮打算,想到此正色道:“仁兄高见。”
林红枫道:“这位黑衣仁兄说的十分有理,既然如此,我们便要及早通知其他门派掌门。”那黑衣人叹道:“可惜那日我去通知蜀山掌门,他面露难色说是不便下山,否则今日大事便可商定了。”
林龙青听“蜀山掌门”这四个字,方恍然大悟,不禁“啊”了一声,众人俱都向他望去,他沉声道:“我之前交手之时,便觉得这位云道长名字十分熟悉,武功路数似乎也曾在哪儿见过,此刻听仁兄所言,才想起来,蜀山的掌门可不是云梦虚道长么?”
众人皆尽惊叹道:“天下名字相似之人甚多,林帮主可能确定?”
林龙青点头道:“此刻回想,估计云梦稹下山时日不短,自己创了这套拂尘功法,虽然已和蜀山派武功大相径庭,但偶尔在情势危及之时还是不自觉的要露出蜀山派的路子。他刚与我交手之时曾言道我的武功‘这些年来又有进境’,我当时便觉纳闷,现在想来,我从少年起常常去蜀山拜望老掌门空石道人,他每次常喊下辈弟子与我切磋武功,其中必然就有云梦稹了,只是那时年少,经过这么多年,我已经不记得他了,他却还记得与我比武之事。”
众人哑然不语,林剑澜道:“所以黑衣伯伯言道,蜀山的掌门听说下山对付御寇司,便十分为难,想必是不愿面对他的师兄或者师弟吧?”
林龙青点头道:“必是如此了,看云梦稹年纪要比云梦虚道长年轻,恐怕是他的师弟,蜀山弟子向来看淡尘世中事,大多热衷练气修道,不知为何云梦稹反而下山求取名利富贵,还要刻意隐瞒。”说到此他又想起一事,神色凝重道:“不过刚才看那‘荷包’的尸体我也有所发现,御寇司力量之大恐怕非我等想象,这次他们估计只派了极少的一部分人,那云梦稹见官兵撤退脸色十分不善,估计也是恨官兵无用,不知武后为何不愿让他领御寇司精锐前来。”
杜上清嘿然道:“这便是女人的心思了,如传言说武后虽宠爱云梦稹,恐怕也并不全然信任于他,把就在宫闱旁边的东都御寇司的全部力量都交于一人,想想倒也可怕,不是么?”
第二十八回 一令传约问故缘
年永寿打了个哈哈儿道:“老杜对女人的心思还是揣摩的这么透,不知道林帮主看出了什么端倪?”
林龙青道:“各位可还记得十余年前江湖中有位‘烟波钓叟’?”
一个中年女子道:“怎么不记得,武功倒也还算不错,不过此人几年前便失却了音信。”这位女子姓雷名汝南,皮肤略黑,却是十分艳丽,是剑南马帮的总瓢把子,生性泼辣,丈夫去世后,却是十分的要强,虽还有个不足一岁的孩子,却硬是把当时四分五裂的剑南马帮整治一新,当时俗语称“绵延数百里,每隔几里遇盗匪”的剑南道被她治理的井井有条,江湖中人提起她无不是翘起拇指赞一声“女中豪杰”。
林龙青道:“若我所料不错,这个死去的‘荷包’便是烟波钓叟了,烟波钓叟的武器看似一根渔竿,其实不过引人注意,暗中是用渔竿之上的钓丝,我刚才看了一下,那人手中的便是极细的钓丝,上面涂有毒药。据人称烟波钓叟身材又长又瘦,如竹竿一般,平日最爱的便是执竿钓鱼,因此后背略驼,这荷包的身材长相也和烟波钓叟颇多类似之处,恐怕他们便是同一个人。”顿了一下又道:“看那云梦稹对荷包十分轻视,又对澜儿言道御寇司中荷包这样的人极多,因此……”
那黑衣人道:“因此恐怕御寇司的力量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烟波钓叟这样的人在御寇司中居然只是个末流角色,看来各位更要抓紧了。”
林红枫叹道:“目前也只能如此,我会派人以匡义帮名义发贴招其他各门派掌门前来商定,昙宗方丈以及少林寺都和朝廷有莫大的渊源,此次必然无法襄助,若能请得云梦虚道长下山,事情便成了一半。现在要多多仰仗各位,年帮主,打探消息之事便要全权委托贵帮弟子了。”年永寿道:“这个自然。”林红枫又道:“本帮的赵堂主、凌堂主已经去往太湖,料过几日便可回帮,我们再商讨联络太湖一事。各位远路赶来,若是帮中无事,便请在这匡义帮中休息几日,那云梦稹铩羽而去,短期内应不会再行出击,料可无妨。”
杜上清道:“曹夫人不必客气,不过依我看来,这么件大事,要有个说话算的才行。”
林红枫正欲答话,却听林龙青道:“据我所知,近百年来,虽然各大门派精英辈出,不过却从不提立什么盟主之事,皆因以前曾为这虚名闹得血染江湖争斗不断,大伤了绿林元气。此事还是暂缓为好,若是一定要选个人来,我看需派人走一趟蜀山派,请云梦虚道长下山,况且那云梦稹既然是他师弟,危害江湖,他这个做师兄的也不能袖手不问。”
一须发皆白的微胖老者捻须道:“说的不错,这是为江湖考虑的老成持重之言,不要图一时对付御寇司,反倒之后要自己人为一个虚名打的头破血流。”此人是湘中盟的帮主,在座之中便是他年纪最长,他祖父便是当时卷入了武林盟主之争差点被人灭了满门,因此想起往事仍是心有余悸。
那黑衣人道:“却不知云梦虚道长可愿下山,只怕只有你们匡义帮才能请得动他。”
林龙青道:“我少年时便与他相识,关系还算不错,若由各位联名修书一封,我去请他料他不会拒绝,况且我还要送我这义子回家与他外婆团聚,不如就由在下走这一趟。”
林红枫心中道:“我本想说匡义帮可领袖武林,不想他却推到蜀山的头上。”方铮见她面色颇为不悦,踱步向前,到她身边低语道:“匡义帮若成了领袖,岂不是又要招人嫉妒,成了御寇司头一个要动手的帮派?帮主所言不差,是一心为匡义帮着想。”
林红枫面上一红,心知自己急切盼殷殷出头,反而思虑不周,但听他要将林剑澜带走,顿时浑身一震,正要上前阻拦,却听有人愤愤道:“这是林帮主的地盘,自然想走就走,只不过要走之前,可否将几年前的一段江湖恩怨说给我们听听再走?”
却见曹书朋缓缓从座位上站起,面色寒冷,走到林龙青面前道:“我是应该叫你一声亲家兄弟,还是要喊你一声杀死我三弟的凶手?”
今日曹书朋前来救援,林龙青心中已是十分纳闷,进得堂来见他一声不吭,独自闷座,顿时明了他今日必是要当着众门派掌门之面追问曹书剑之死因,苦笑一声道:“曹掌门,你三弟属实不是我所杀。”
重提起几年前的恩仇,林红枫自是最伤心的一个,曹书剑死时的惨状对她来说仍然历历在目,经过这几年,伤痛未见平复,反而日益深重,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去寻林龙青报仇。然而血浓于水,真正见了面,林龙青那沧桑的样子却使她黯然落泪,虽刺了一剑,可是第二剑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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