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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庶妃-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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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明月眼神淡冷,这姜氏比起林玉芝也不差分毫。果然,大家族的当家主母,都不是什么善茬。

“原来是中山伯夫人,小女子方才失礼,请夫人见谅。”

大夫人在姜氏开口的时候就下了马车,扶着丫鬟的手走过去,本来想问候秋明霞几句。却听得秋明月这番话,当即就不悦的冷下眼神,又见她如此识趣谦诚,倒是不好再发作。她看着裴思颀,口气颇为冷漠。

“你这大胆狂徒,言不尽语不识,究竟是和居心?”

薛国侯夫人也下了马车,“裴公子,究竟是什么事,你大可不必三缄其口。”

“自然,如此吞吞吐吐,难免让人误会你是不是心虚。”秋明月的声音接着从马车传了出来。

秋明玉几次想掀开车帘下车,都被宝珠阻止了。未嫁之女,怎能如此堂而皇之与外男相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裴思颀身上,摄于如此威压,他不得不叹息,对着秋明月所在的马车抱拳道:“在下无意污蔑姑娘清誉,姑娘既如今已富贵,思颀本也不该再次打扰。只是念及姑娘当日所言,一时情不自禁,所以…”

“放肆!”他话未说完,就被马车内一声历喝打断。

秋明月声音不复之前的清淡,而是带着冷冽和威严。

“看你也是个读书人,不知道什么叫做非礼勿言么?如此诋毁我清誉,可是君子所为?真是枉读圣贤书。”

裴思颀被骂得脸色青白交加,尴尬又有些哀伤道:“五姑娘…为何如此疾言厉色,当日所言,莫非姑娘忘了吗?一年以来,在下时时刻刻都记着。”

“你到底想说什么?君子坦荡荡,何必这般啰啰嗦嗦?”

秋明月似不耐烦了,“诚如你所说,若我真与你有丝毫瓜葛,你今日也在众目睽睽之下拦截我的马车,如果就为了说这几句不轻不重的话,那么大可不必。”

裴思颀低头半晌,而后慢悠悠道:“姑娘忘记当日于翠微湖畔凤昕亭中交予我的这副画了吗?”他缓缓从袖中拿出一副画卷,展露于人前。

周围众人倒抽一口气,那画虽然没有完全展露,可只那冰山一角,却看清楚了女子隽秀笔迹所著的诗。

背倚相思树,远望合欢花。我意卿焉知?相望待恒久。

这诗句委婉,却句句表现女子相思之情。

相思树,合欢花,牵着思念情深,后者盼望与君相携。这等委婉而又风流的诗句,竟然是出自一个名门闺秀之手?

瞬间,周围的人脸色都变了,眼神不屑而嘲笑。

大夫人已经气红了眼眶,刚欲怒骂出声,却闻听得秋明月轻笑声入耳。

“这诗倒是不错,不过并非出自我之手。”

大夫人一甩衣袖,“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母亲这般急着坐实我的罪名,不知有何好处?”秋明月不凉不热的回了一句,瞬间将大夫人低了回去。

“你—”大夫人气得胸腹上下起伏,脸色铁青。

姜氏连忙伸手拍拍她的被,略带指责的对秋明月道:“五姑娘熟读妇德,怎生如此与长辈说话?岂非忤逆不尊?”

秋明月幽幽一叹,语气不尽哀凉。

“我一小小庶女,如何能与长辈不尊?今日之事大家有目共睹,这位裴公子突然闯出来拦截我马车,口口声声说我于他有救命之恩。明月无言,敢问各位夫人一句。若大家受恩于人,可希望对方如此相报?”

周围议论声渐渐低了下去。

秋明月又道:“如果我真有恩于人,便是贤德宽慧,这等荣耀,我又何须不受?然而这裴公子一来数言,却终不得要领,反倒是让大家误以为我不守妇德于男子私会。这般污蔑,试问在场各位,如何怒而不言?”

她声声坚定,语气孱弱而哀默。

晨间微风,带着几分惆怅飘入所有人耳中。让人心生怜悯不忍。

秋明月深吸一口气,似在啜泣。

“母亲在家对各位姐妹管教甚严,我便是再不济,又如何不懂人言可畏之理?便是不为我自己,我又岂敢背负累于众姐妹之罪?自一开始,母亲声声斥责教导,明月仰承母亲箴言,谨记于心,不敢有违。然此时事关明月清白,也事关各位姐妹清誉。便是顶着冒犯母亲之罪,明月也不得不辩驳。”

“便是母亲生气,明月…自甘随后受罚。但愿母亲,容明月为自己辩解,莫要让流言逆耳,污了姐妹清誉。明月,感激不尽。”

砰—

马车内传来一声轻响,而后就有婢女的惊呼声响起。

“小姐,你跪着做什么?快起来。”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秋明月竟然自觉犯上,却谨遵男女之防始终没有下马车,在马车内下跪自受责罚。

来宝华寺上香的,无一不是贵妇,自然明白大家族里面那些腌臜事儿。且听方才秋明月字字真诚而委屈,明明受了嫡母刁难而不愤为自己辩解,却又牢记长辈之尊不与之计较。之所以反驳,却是念着姐妹情谊。

如此孝义两全的女子,如何会是那等私于闺外yin流之人?今日这事,只怕有蹊跷。

薛国侯夫人眼见众人脸色,心知事情不妙,脸色沉了沉。

“明月,我们都知道你委屈,可你母亲也是为你着想。俗话说,子不言母过,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

她一言便将秋明月的苦肉计打回原形,儿女顺从父母天经地义,没有反驳的余地。更何况是庶女对主母?

马车内有低泣声断断续续而来,直听得人心中怜惜同情。

“明月自知身份低微,母亲关切教导,明月感激在,何来委屈之说?姨母关怀,明月亦是心中感动。只是今日之事事关秋家门风,我断然不允如此轻浮男子诋毁。不然,我便是血溅当场,也要洗清自己清白。”

先前那一句低泣中带着微弱,后面那句话却是铿锵有力,震得每个人耳膜一动,竟由心而生出敬佩之心。

“五姑娘明烈大义,我等都为你作证。姑娘若有委屈,不妨直言。在场的各位夫人也都心如明镜,断然不会让那小人得逞。”

说话的是一个身着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的美貌妇人,她表情和善,眼神睿智,说话自有一股威严。

薛国侯夫人一见那人,眼神一震。

“镇南王妃?”

周围的妇人也都一怔,而后齐齐福身下拜。

马车内,秋明月眼波一震。

镇南王妃,凤倾玥的母妃?她也来宝华寺祈福?

不知为何,方才那般四面危机人人不善言辞下都坦然自若的她,此刻竟有些紧张起来。她伸出手,似想要掀开马车车帘,又有所顾及,只得在马车内低声拜福道:“小女子秋明月,不知王妃嫁到,不能于王妃跪拜行礼,还望王妃恕罪。”

镇南王妃挥了挥手,示意众夫人不必多礼,对着马车内的秋明月微微笑了笑。

“姑娘时刻谨记礼教之防,乃所有女子典范,何来怪罪一说?”

隔着车帘,镇南王妃看不清秋明月的容颜,只是刚才秋明月不惊不燥不卑不亢的表现,已让她心中大为欣赏。

“方才姑娘一番言语,本妃甚是赞同。凡事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姑娘自问问心无愧,便无需畏惧他人所言,顺其自然即可。”镇南王妃虽然是在对秋明月说话,但是语气却不无讽刺在场之人方才合伙欺负言语讽刺秋明月的人。

那些人一接触到她的目光,皆纷纷羞愧的低下了头。

镇南王妃又道:“今日有缘在此相遇,本妃很是喜欢姑娘的坦率大义,只是未得见其真颜,难免可惜。”

秋明月抿唇,心中却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她不想给镇南王妃留下不好的印象。微微思索了会儿,秋明玉斟酌着开口。

“能得王妃如此赞言,明月倍感荣幸。只是自觉卑陋,不敢污了王妃的眼。”

“人若自轻自贱,别人也会看轻你。”镇南王妃轻叹一声,“下个月本妃在王府中举办赏花宴会,不知五姑娘可否给本妃一个面子亲自到访?”

四周又是一阵到抽气声。

镇南王虽非皇上胞弟,但幼时曾养于太后膝下,与皇上感情甚好。是以皇上登基后,对其荣宠有加,并特恩准镇南王亲王一脉传承九代。这是自大昭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殊荣。

要知道,便是荣亲王府,也只能以亲王爵位传至六代而已。由此可以想象,皇上对于镇南王是何等的看重?而镇南王妃,在所有皇亲妯娌之中,身份自然也更高一筹。

便是京中贵族云集之地,镇南王府的请帖,也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得到手的。更何况,得镇南王妃当面相邀?这又是何等的荣幸与荣耀?

秋明月一个小小的庶女,竟然能得镇南王妃如此喜爱?这不得不让在场的所有人再一次在心中对这个久闻其名未见其人的秋家庶女五小姐的真颜。究竟有没有传闻那般让人惊艳。

而大夫人和薛国侯夫人以及中山伯夫人姜氏,均脸色不好。尤其是大夫人,简直气得咬牙切齿。

身后华贵马车内,秋明玉怒极,一手扯碎了窗帘,眼神阴郁愤懑。

小贱人!

秋明兰和秋明珊自然脸色也不好,不过她们比秋明玉懂得克制一些,只眼神流露出强烈的嫉妒不甘表现出了她们心中的愤怒。

秋明容和秋明韵则是微微而笑,眼中除了羡慕唯有欣慰。

秋明月心神一颤,显然也没有料到镇南王妃如此看得起她。

“王妃?”

镇南王妃微笑自若。

“莫非五姑娘看不起镇南王府?”

秋明月深吸一口气,“王妃言重。”她顿了顿,又道:“难得王妃看得起明月,明月恭敬不如从命。”

第七十三章 王妃之怒,明月之益

6

镇南王妃笑了笑。眼波一转,却是落在自她开口后便尴尬立于原地的裴思颀。

“裴公子,你当真受恩于五姑娘?”她笑意和善,眼神却微微带了丝凌厉之色。竟让那裴思颀微微一惊,说话有些吞吞吐吐起来。

“我…”

“裴公子。”中山伯夫人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何须有所顾忌?”她眼神落在他手中那幅画上,眼神带着几分好奇。

“这画,也是五姑娘所著么?呵呵呵…早闻五姑娘才艺精湛,尤其以这画工,功底深厚,我早就想见识一番。今日难得有机会,裴公子可否借我一观?”

“不,不可以。”裴思颀却断然拒绝,他将画收起来,抱在怀中,似万分珍惜一般。

中山伯夫人眼神闪烁,却没有生气。

“呵呵呵,想必这画对公子意味非凡,倒是我冒犯了,望公子别介意。”

裴思颀紧紧抱着画,低着头不发一言。周身散发出浓烈的悲伤气息,影响着周围所有人。

车内,红萼小声对秋明月道:“小姐,这…”

秋明月用唇语告诉她,“别慌,见机行事。”

良久,裴思颀抬起头来,苦笑一声,目光仍旧不离秋明月的马车。

“本以为,卿心似我心。不想区区一年,我心依旧,却已经物是人非。”他握着那幅画,双手颤抖,似努力压抑悲愤和心痛。

女人都是感性动物,一见他这个样子,就不觉心中同情起来。

“裴公子,既然你持画而来,那么容我问你一句。这画中是否便是你救命恩人?”秋明月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裴思颀虽然疑惑,却也点头。

“对。”

周围又开始议论了起来,自然是言语攻击秋明月不知检点之类的。

这时候,秋明月又说话了。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到现在我也不与你分辨。可是你随便拿一幅画出来,就说是我画的,这未免太过牵强。再说了,扬州也不大,你既然出身扬州,自然对那里一草一木再熟悉不过。可我从出生至今十三年,从未曾到过什么翠微湖凤昕亭。你这般无中生有,坏我清誉,到底是何居心?”

她再一次疾言厉色,已经不耐烦与裴思颀纠扯了。特别是在镇南王妃面前,她尤其不想再拖下去。

“多说无益。”大夫人猛然一挥袖,对着裴思颀道:“把画给我。”

裴思颀却抱着画后退,“这是在下仅有之物,请夫人成全,莫要夺去。”

秋明月在马车内连连冷笑,“母亲,我劝你还是不要看好了。”

大夫人猛然回头,眼含厉色。

“怎么,你心虚了?”

“我行的端做得正,为何心虚?”秋明月毫不畏惧,“只是方才那诗写得这般yin秽,画中之景,母亲还是莫要看为好。”

大夫人冷笑,“你若真清白,又何须畏惧一幅画?”她眯了眯眼,高声道:“你方才不是口口声声为保全家族门风甘愿血溅当场么?今日我若不打开这画中之谜,你便是死一百次也挽不回秋家名声。”

她回头,以不容置疑的眼神看着裴思颀。

“拿来。”

裴思颀还是后退,目光仍旧胶着秋明月的马车。

“五姑娘…”

秋明月不为所动,直到大夫人让小厮强制性的过来抢夺,裴思颀与之争执不下,情急之下呼唤出声。

“青萱。”

手指一松,画卷掉落,在地上铺陈展开而来。

大夫人嘴角的笑意僵硬了,薛国侯得意的眼神凝注,姜氏带笑的面容诡异的抽了抽。周围的人见了那画,却是惊呼出声,眼神看着大夫人和裴思颀,诡异而嘲讽。

镇南王妃蹙了蹙眉,却没有说什么。

这一刻,寂静而无声。

裴思颀悲呼一声,“不!”他挣开抓着他不放而后因看见画中女子怔愣的两个小厮,跑过去连忙捡起那幅画,眼神却再看见画中女子的时候怔住了。

画中女子站在花丛中,眉目娇俏,脂粉微施,小嘴殷红。虽然也算美人,却万万不及秋明月十分之一。只因那画中之人,居然是秋明玉。

沉默中,秋明月又开口了。

“绿鸢,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绿鸢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大夫人突然惊叫一声,然后她突然扑了过去,一把推开抓着那幅画发呆的裴思颀,把那幅画拿在手里,眼睛越睁越大。

“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镇南王妃看她表情不对,便走过去问道:“秋夫人,怎么了?”

大夫人却像是受到了惊吓,下意识的退后几步,手中的画也掉落在地,让更多的人看清了那画。

秋明琦一直没动,方才裴思颀与小厮一番争执已经向后退了好多不,此地已经是山脚,地面平整。隔得比较远,他就没看清那画中全貌,只隐隐约约看出来是个女子。待他上前想要看清楚,大夫人已经抢过了那幅画,此刻再次掉落在地,刚好落在他脚边,让他看得真切。

“明玉?”他愕然惊叫出声。蹲下去想要捡起来,却听闻后面马车内忽而传出惊呼声。

“你说什么?”

车帘被一只白嫩的手撩开,秋明玉再也忍不住伸出头来。大夫人心神一跳,回头想要阻止。然而,已经来不及。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看清了她的面容。纵然是方才心中隐隐有些明白,却不太确定的那些贵妇,此刻也终于肯定了猜测。

秋明玉一脸的愤怒,虽然不若画中女子娇俏可爱,但是那容颜五官,分明一模一样。

她们看向大夫人的目光更加鄙夷而讽刺。大夫人自己教女不善,却要将脏水泼到庶女的身上。不惜以女儿家最注重的名节为重。此等心肠,不可谓不狠。

秋明玉自然发觉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不对,然而这个角度,她根本看不清那画中画的是什么。撩起裙摆就要跳下马车来。大夫人赶紧吩咐宝珠:“不准她下来。”

宝珠也被那明玉两个字给吓到了,一时忘了阻止,秋明玉就钻出了马车,回过神来就吓得冷汗涔涔,这个时候听到大夫人的吩咐,立刻去拉秋明玉。

“三小姐,快进来。”

秋明玉哪里肯听,挣脱开她就直接跳下了马车。

“三姐。”

后面的一辆马车内,伸出一只手,似想要撩开车帘,又似有些顾忌,遂维持着车帘半掩半掀的姿势。秋明月低声道:“别去,回来。”

秋明玉冷哼一声,“你怕什么?怕被人发现你偷情?你既然敢做,又为何不敢承担了呢?”

秋明月不语,大夫人怒斥:“明玉,你学的礼义廉耻哪儿去啦,赶快给我回去。”

大夫人很少会用这般重的口气对秋明玉说话,便是昨晚出了那样的事,大夫人也是心疼居多。而近日,则全是怒斥了。

秋明玉有些委屈,“娘…”

中山伯夫人却笑着走过来,“亲家母,容我问一句。这青宣,是谁啊?”她看似疑惑询问,实则是在提醒大夫人方才裴思颀手中画卷掉落的时候脱口而出的两个字。

大夫人一怔,眼眸亮了起来,回头冷怒看着裴思颀。

“说,青宣是谁?你为何有明玉画像?你这大胆贼徒,小心我将你送交官府。”

裴思颀自那画掉落就一直呆愣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刻就见大夫人这般凌厉愤怒,心中倒是有几分害怕起来。

“青宣…是…”

“是我的小字。”

马车内,忽而传出秋明月轻柔而低噎的声音。

所有人又是一愣。秋明月方才字字辩驳自己清白,这个时候为何承认?

大夫人眼眸一亮,而后迫不及待的怒斥。

“放肆,你这孽女,竟然敢做出此等悖德荒淫之事,你…”

大夫人的话止住在秋明月低低的呜咽声中。那声音哀切而凄楚,荒凉而无助,令人闻之心疼。

良久,才听得秋明月颤巍巍的声音传来。

“劳烦裴公子背过身去。”

裴思颀又是一愣,大夫人怒道:“你又想做什么?”

秋明月抽泣了两声,“并非明月不尊礼法,实在母亲方才那话太过伤人。女儿无奈,只得让大家见见女儿的真容,以辨事实真相。”

大夫人立即道:“辨什么真相?不是你自己说的吗,青宣是你的字,可没任何人强迫你。一个闺阁之女的小字,除了父母,还有谁知晓?你自己不知羞耻与人苟合,这个时候还想陷害她人吗?”大夫人终于为自己撒泼找到了理由。无论如何,如今大庭广众,她万不能让明玉再一次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她根本就没有顾及的口出粗言,简直跟一个市井泼妇差不了多少。

薛国侯夫人暗恼,姜氏也微微皱眉,眼神有了嫌弃之色。

镇南王妃这时候却道:“秋夫人,虽然五小姐承认青宣是她的小字,然而这并不代表什么。方才那画中之人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正是这位三小姐明玉姑娘。如此明显之事,你何须歪曲事实呢?况且,五姑娘也是你的女儿吧,她无故被人连累,你作为母亲非但不护着她,而且如此粗鄙责骂,这可是一个长辈该有的行为?”

镇南王妃其实不是个难以相处的人,实在是大夫人今日所作所为太过令人愤怒,她实在是忍不住了,遂口气也比较冷,当着众人的面就将她好一通说教。

大夫人被驳斥的脸色青白交加,在镇南王妃面前,却也弱势几分。

“王妃…这,这事实摆在眼前,不是吗?”

镇南王妃冷哼一声,斜眼对裴思颀道:“裴公子,我看你一直以来都找错人了。可是你方才口口声声污蔑五姑娘清誉,如今本妃做主,势要将此事调查了解清楚。方才秋三小姐心急从马车上跳出来,你便应该转身而去,闺中少女之颜,其实你随便可以窥视的?”

她虽然看似指责裴思颀轻浮,但是言语之中却无一不在暗讽秋明玉多么的冲动轻浮,丝毫没有女子的温婉柔顺不说,更是视道德礼法于不顾。相较起来,秋明月方才受了那么大委屈,几次想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却碍于礼教不得不多次忍耐。两人对比之下,好坏之分,立竿见影。

周围之人心如明镜,自然对秋明月的好感多了几分。

大夫人气得脸色都绿了,秋明玉本就骄横惯了,此刻见这么多人都用鄙视不屑的目光看着她,她立时心慌了,眼圈儿一红,就要落泪。然而她本就不是绝世美人,刚才从马车里出来,那般失态愤怒的摸样已经给人留下深刻印象。这个时候哭,非但得不到大家的同情,反而让人更加厌恶。

自己做了这般悖德伦常之事,还有脸哭。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裴思颀也在众人指责讥讽的目光下转过了身去,他知道,今日只怕被人给反算计了。如今只有见机行事了。

镇南王妃看向秋明月的马车,“五姑娘,你可以下来了。”

“嗯。”

马车内传来秋明月的轻声回应,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她唤道:“绿鸢。”

“是,小姐。”

绿鸢先一步跳下马车,然后掀开车帘,接着就见一少女低着头出来。她扶着绿鸢的手,轻轻跳下地。低着头,以袖掩面,似在拭去眼角泪水。

背着光,只见那少女不过十三岁摸样,身板较于一般女子有些高挑,发育齐全,身段玲珑。一举一动莫不极尽妖娆,且又柔弱似柳。光看那背影,已是叫人移不开目光。若是见了真容…

这时候,秋明月才转过身来,仍旧低着头,先屈膝福身。

“明月见过镇南王妃,见过各位夫人。”

她声音低柔,带着哭泣后的喑哑,身子微微颤抖,可见方才在车中哭得极为伤心。想必之前一直久久没有出来,是在擦眼泪吧。

周围停留的那些贵妇看到她这个摸样,不由也心中生怜。

唯有大夫人,看见她这般作态,更是恨得牙痒。

镇南王妃目光和善,亲自走过去扶起她。

“快起来。”

“谢王妃。”秋明月抬起头来,绝世姿容霎时暴露在镇南王妃眼前。镇南王妃顿时一震,眼中明显划过惊艳。

眼前少女竟然是如此的瑰姿妍丽,五官美得出尘,毫无瑕疵。由于方才哭过,面色更多了几分柔弱,眼睫还有未干的泪水。看起来,尤其让人心疼。便是她一个女人看了,也不由得想要呵护,更何况男人了。只怕恨不得将她狠狠抱在怀里极尽疼惜宠爱吧。

镇南王妃叹了口气,如此姿容,难怪引人嫉妒。

秋明月也在这一瞬间看清了镇南王妃的容颜,她与凤倾玥有五分相似,眉目更为柔和一些,唇色也更为殷红。五官细致柔美,浑身上下都透着优雅和高贵。

她又微微移开目光,看了眼周围的人。而周围的人,这个时候才真正看清她的容颜,毫无疑问,又是一阵惊艳。

中山伯夫人一愣,没想到这秋明月容貌居然如此出众,比之明霞还甚几分。

秋明月则是走到秋明琦身边,蹲下身将那副掉落地面的画捡起来。

“你干什么?”大夫人惊觉她的动作,想上前阻止。却被镇南王妃身边的一个嬷嬷和丫鬟挡住了。

镇南王妃回身,目光淡冷的看着大夫人。

“秋夫人,你想毁灭证据不成?”

大夫人脸色一白,“王妃?”

秋明月看清那画,眼泪却再次簌簌掉落。目光哀怨又凄楚的看向大夫人,秋明玉,以及背着身的裴思颀。

“裴公子,为何如此坏我清誉?你拿着我三姐姐的画,却口口声声说这幅画是我赠予你的。你可知,今日若我没有出现,任由你将你口中的救命恩人传将出去。那我是否要去悬梁自尽?”她捂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然而就是这般凄怆又坚韧的摸样,更是极其人的同情和悲愤。

裴思颀背着身,听得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只觉得心也跟着绞在了一团,忍不住开口。

“五姑娘,对…对不起,在下唐突,并非…”话未说完,他便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然住了口。

秋明月却一改柔弱之色,眼神凌厉,虽然仍旧带着泪水,却不影响其威慑之态。

“那么你是说,你方才所说的与我相识,全都是胡说八道了?”

裴思颀闭着唇,不说话,也不会审。他根本就不知道方才自己为何会那么说,那只是下意识的反应,仿佛心弦被人触动,情不自禁就脱口而出。却不知,已然闯下大祸。

镇南王妃冷笑,“你之前口口声声说是明月救了你,你谨记大恩,遂留着她的画像。这个时候,又说自己唐突?如此前后不一,简直就是荒唐。”

“我…”裴思颀慌乱的想要解释,“在下并未说那画中之人画的是五姑娘…”

“刚才我在马车之上问你,你的救命恩人是否就是画中之人。大家都听到你说是,这个时候你又反悔?如此真真假假前言不搭后语,如何让人相信你所说之话?更何况,你方才那么拼命的护着那幅画,可见那画对你极为重要。你拿着我三姐的画,却说画中之人是我,你究竟是何居心?”

不等裴思颀反驳,秋明月又转身,悲愤而凄怆的看着秋明玉。

“三姐,你我本是同根生,我敬你让你。可是你为何要如此陷害于我?”最后一句,她问得撕心裂肺,似承受不了被姐妹出卖的打击,身子摇摇欲坠,脸色也白了几分。

“小姐,小心。”绿鸢和红萼赶紧上前扶住她,一脸的担忧。

秋明玉被她突然起来的质问问懵了,“我何时陷害你了?”

大夫人突然走过来,一把推开秋明月。

“啊—”秋明月一时不妨,身子立刻向旁边倒去。

“小姐。”红萼拉住她,绿鸢则是用自己的身子支撑住她倒下的身子。

镇南王妃也连忙走过来扶住秋明月,“明月,你没事吧?”不知何时,她的称呼已经由五姑娘变成了明月,可见她对秋明月的喜爱。

周边的人心惊的同时,也再次鄙视大夫人的狠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都能下得了毒手,可见这位庶五姑娘在府中受了她多少欺负打压。

这些人都是名门贵妇,家中自然也有庶女。她们对庶女虽然也苛刻,但纵然再是刻薄,却也没有大夫人这般狠毒,动不动就直接动手。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看着,她是否还会杀人灭口?

大夫人自己也是愣了一下,刚才她为何会冲过来?

秋明月靠在镇南王妃怀里,脸色苍白,却强自带笑。

“谢王妃…”

镇南王妃察觉到她的异样,不觉更加担心。

“明月,你怎么了?”

秋明月虚弱的摇摇头,“没事…”她强自支撑着想要站起来。

绿鸢却道:“我家小姐晕车,往日坐马车都要吃好多酸梅才好点。而且不宜太过情绪激动,也不能刺激。”

镇南王妃心中一惊,脸色又微微沉了沉,带着怒气看向大夫人。林氏这是想逼死这个孩子么?

大夫人本来还想为自己的女儿辩驳,冷不防见镇南王妃怒视自己,又是一愣、

“王妃,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不是故意推她的。何况她哪里有那么娇弱?说不定她是装的。她那个姨娘沈氏就最会装柔弱,说不定她就是跟她姨娘学的——”

“够了。”镇南王妃再也忍不住怒斥,看着怀里秋明月因为大夫人如此编排沈氏更加伤心哭泣,她只觉得心中一股怒火腾腾烧起来。

“林玉芳,你胆子大了啊,在我面前你也敢明目张胆的行凶。”她冷哼一声,毫不客气道:“我倒是不知道,太师府何时家教如此荒唐了,简直让本妃大开眼界。”

薛国侯夫人心中一惊,暗骂大夫人脑子蠢笨,没看见镇南王妃明明袒护秋明月吗,居然还敢如此嚣张。不过恼怒归恼怒,她还是不得不走过来对镇南王妃赔礼。

“王妃息怒,小妹只是爱女心切,并非有意为之。”

“爱女心切?”镇南王妃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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