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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庶妃-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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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玉。”
轩辕逸皱了皱眉,她若嫁人,也并非一定要在大昭选驸马不可。
孝仁帝也皱眉,老实说,他登基的时候那些个兄弟差不多都死光了,皇室这一代子嗣甚少。适龄的亲王世子,隔得近的,也就只有凤倾玥了。
他有些头疼,以前从来就不觉得这个侄儿有多大威胁。可从今日的情况看来,这个轩辕的小公主如果真的要下嫁给大昭亲王世子的话,也就只有风倾玥合适。然而他又怎能让好不容易被他架空了权利的镇南王府再得轩辕国庇护?可如今又该如何解决这个难题?
想了想,他笑道:“本来公主有此请求也不为过,只是我皇室亲贵嫡亲子嗣适龄又未婚配的,也就只有镇南王世子凤倾玥了。可是方才公主也听到了,玥儿心有所属,朕也不好强人所难,所以——”
“那正好。”
轩辕文玉却大方的笑道:“我也心有所属。”
孝仁帝愕然,凤倾玥却似乎笑了一下。这个小公主,还真是纯真呢。
面对众人惊愕的目光,轩辕文玉却显得非常坦然。
“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咱们两个生活在一起不用承受彼此感情负担,刚刚好。”
她说完最后一句,看向凤倾玥,挑眉,秀丽的面容上几分笑意。
“镇南王世子,可否愿意娶本宫?”
群臣再次哗然,今天是怎么了?所有惊世骇俗的人所有惊世骇俗的事都聚集在了一起。刚才那个西戎五公主已经够胆大包天,没想到这个轩辕国的小公主竟然也如此豪放敢于在如此盛宴上当中向一个男子求婚。
轩辕逸皱了皱眉,却并没有说什么。
轩辕文玉却只盯着凤倾玥看,他低着头,手里握着酒杯。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见他精致如玉的下巴,线条柔美而惊人,她有些恍惚。
之前她就注意到了他,他有一双很美丽的眼睛。和那个人不同,他的眼睛是温和而艳光四射的。那个人的眼睛是魔魅而妖冶的。然而就是那样一双眼睛,却生生勾走了她的魂魄。
她不了解凤倾玥,在今天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大昭有这个人。
苦笑一声。
这几年来,除了那个人,谁在她眼中都是过眼云烟,更何况是别国一个王府世子呢?
只是从刚才凤倾玥与西戎国师的一番对话来看,她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他看似温和,实际上胸有城府。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既然无法嫁给那个人,嫁给谁不都是一样的吗?人人都道生在皇室是如何的富贵满天,却不知道身为皇室公主又有多无奈凄苦。
婚姻不由自主也就罢了,大多都是成为政治下的工具而已。她的那些个皇姐,不都是如此么?一个个的,披着锦绣华锻走出宫门,去迎接她们繁华而荒凉寂寞的一生。
她不要过这样的生活。
凤倾玥心有所属,即便那人已经嫁人他仍旧无法忘怀,可见是个长情之人。这辈子纵然不能得到他的宠爱,至少他不会薄待她。
她不知道如果她真的嫁给他,日后那年年岁岁的时刻相守,会不会淡忘心中属于少女时代的悸动和情伤。然而此刻,她是真的想要嫁给这个男子。
就凭,他低头的时候,落寞的侧影与那人如此相似。
所有人都看着凤倾玥,等待着他的答案。
孝仁帝脸色沉如死水,皇后幽幽叹息,眼中隐隐有几分担忧。
秋明月看着轩辕文玉,突然压低声音对凤倾璃道:“其实我觉得这位轩辕的小公主嫁给他也不错。”
“嗯?”凤倾璃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至少我看着那小公主没有什么心机,嫁入镇南王府,也不会惹出什么大乱子来。”她不知道此刻心中是何滋味,方才凤倾玥当着众人阐述对他心中所爱的怀念和情深。这个轩辕的小公主却又主动的愿意嫁给他,他是否会答应?
“玥儿。”
静默中,镇南王妃轻唤了一声。
凤倾玥一震,似乎这才回过神来。他抬头一瞬间眼神浮光掠影般从秋明月脸上划过,淡得不留一丝痕迹,继而又擦过她的脸看向其他人。仿佛那一眼若清风一般,随意的挨个的扫过,不带任何情绪。然而只有秋明月知道,他瞥过来的那一眼,给了她多么大的震撼。
那一刻他眼底涌动的复杂情绪几乎让她心口窒息。
他在笑,笑中似乎又有泪泉涌动。又似乎从哪里吹来了一阵风,将那泪光吹干成泪痕,永久的烙印在眼底深处。那是,绝望的成全,漠然的哀伤。
他在痛。
无以复加的痛。
他想将这种痛传达给她,让她清清楚楚看到他的痛。然而似乎一眼过后,又不忍让她负担那些沉重的歉疚,所以他又淡淡的撇开了眼,不去看她此刻的复杂和纷繁。
“我…”
他正欲开口,西戎国师忽然低笑了一声。
“本座忽然想起了一桩事,贸然打断世子,世子莫怪。”
凤倾玥很优雅的微笑,“国师客气。”
心中却隐隐松了口气。想着如果国师不打断他,他会怎么回答呢?拒绝?还是答应?不知道,只知道刚才那一刻,他不得不去面对。或许临了了,答案就出来了。然而此刻那还未出口的话被打断了,他心里突然又有些空白。空白中又衍生出无数情绪,晃过无数张面容。
方才轩辕文玉看过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的还是那张容颜,那张早已刻入他骨髓的容颜。此刻他有些庆幸西戎国师的打断,尽管知道那个女人不安好心,但是却在此时帮了他一次。他真怕,刚才会突然冲动的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怕那一刻心里衍生出的绝望和疼痛如烈火般焚烧他的理智。
如果真是那样,那么他和她,都将万劫不复。
不能,他不能这么做。
既然注定了错过,就不该再纠缠不断。所有的错,所有的痛,都让他一人承担吧。那些爱和错过,那些擦肩而过的背影,那些流连在鼻尖的芬芳。是他自己,未曾去抓住。
就这样罢。
如此。
寂寞罢。
至少,还可以将她放在心里,永久留存。
轩辕文玉有些怔愣。方才她一直注视着凤倾玥,没有错过他脸上任何表情。所以除了秋明月,她也看清楚了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刻骨伤痛。她下意识的想回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想找出那个在他心中留下铭心刻骨记忆的女子。然而他的眼风那么快那么柔又那么迅疾,在她想要捕捉的时候已然远去,化为清风,消散无踪。
她心头无端端的有些滞闷和沉重,不知道是同情他还是为自己感到悲凉。
生命中那么多不得已,那么多错过,那么多心酸。从前她自怨自艾,如今发才知道。这世上的伤心人,并非她一个。
忽然有些后悔刚才的决定。她和凤倾玥都属于爱而不得,然而却又如此不同。他的心上人嫁人了他还能笑得这样云淡风轻,而她心中那人虽然不将她看在眼里,如今大抵还未娶妻的。其实她只要坚持,还是有机会的。然而她累了,真的累了。又或者,是爱得不够深。
爱情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爱到最后只余一霎空白,爱到最后只余下破碎而凌乱的记忆,爱到…可以云淡风轻的放手,却又如此沉重的将那些爱过的痕迹和悸动铭记于心。
这,才是爱情的真谛吧。
她坐下,然后就听到西戎国师带着几分笑意又似有几分压迫莫名的声音传来。
“荣亲王世子妃,和本座一个故人…长得极为相似。”
------题外话------
呼呼,想了想,玥玥还是不要娶别人的好。明天结束寿宴,开始下一个转折,很大的转折哦。
第七十五章 身世之谜,寿宴大乱
4
凤倾璃猛然抬头,眼睛死死的盯着国师,仿佛要将她盯出一个洞来。凤倾玥脸色也微微变了变,像是突然觉醒一般,方才的伤情完完全全退了下去,又换上了淡漠和冷清,甚至还略带几分冷意。
孝仁帝眯了眯眼,太后眼神锐利,却是定定的看着秋明月。
秋明月微微扬了扬眉,就知道燕居不会放过自己。
“哦,是吗?众生万象,人有相似也很正常。”
国师似乎笑了一下,“是很正常。只不过世子妃与本座那故人太过相似,方才本座进来的时候,咋一见到世子妃还吓了一跳呢。若非故人已逝,本座还差点认错人了。”
秋明月微笑道:“国师的故人应该是前辈,可我今年不过才十五岁而已。国师闻名天下多年,前辈的故人应该与我母亲或者外祖同辈。恰好,我与我母亲和外祖母都长得极为相似。不过我外祖母是扬州人士,想来也无缘认识国师罢。”
国师眼神似乎有些奇异,而后又笑了笑。
“也对,我那故人早些年离家出走,多年前我寻得她,却也不过几年就逝世了。”她怅惘的叹息一声,语气颇有几分感慨。“所以今日见到世子妃,恍然如梦啊,失态之处,还望世子妃多多包涵。”
秋明月心里咯噔一声,离家出走,几年前就逝世。这说的…
面上却不动声色,“国师缅怀故人,情深意重,晚辈敬仰,岂能怪责?”
身侧凤倾璃这时候看了她一眼,眼神前所未有的复杂。上方孝仁帝却开口了,“不知国师的故人缘何离家出走?”
国师弹了弹身上的衣灰,不紧不慢道:“这原也是我西戎皇族家事,原本是不耻于向外人道也。不过既然陛下问起来,本座也不好推辞。”
她顿了顿,而后又叹息一声。
“我那故人原是我西戎成帝之女,先帝之妹,也就是如今吾皇的姑姑,君瑶长公主。”
秋明月手指颤了颤,凤倾璃忽然抓紧了她的手。她回过头看他,他却低着头,手指微紧,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又挣扎矛盾觉得说什么都显苍白无力。索性手指微松,更显沉默。
对面,凤倾玥眼神复杂隐隐透着几分决然的冷意。
“我西戎皇室历来出美人,陛下想必也是知道的。传至四代,尤其以这君瑶长公主为最。生得粉雕玉润玉雪可爱,很是漂亮,出生之时便五彩祥云笼罩。历帝龙心大悦,招来钦天监询问。答曰,乃祥瑞之兆。后来又遇高僧曰,此女天命非凡,然而阴气太过,必须早早为公主定下一门婚事,且不得养于红尘,否则必活不过半百之龄。帝君心中惶惑,问之解祸之法?高僧说,必定自幼入道观修行于十二岁方能解此劫。”
殿内无人说话,都静静听着。
国师喝了口酒,又道:“于是成帝便将长公主送到长青山凌波道观修行,十二年后原本派人去接长公主回宫。然而帝君派人前去之时才发现,原来长公主早就在六年前离开凌波道观,这六年在道观修行的,不过是自小随长公主入道观修行的贴身小宫女。”
有人发出轻微的惊呼声。
端木清此时疑惑道:“国师,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祖姑姑?”
国师淡淡道:“长公主生不平常,又有预言警世,其失踪乃大事,成帝震怒。又闻道观师太云,长公主天资聪慧,不贪红尘,唯独对那天命星象情有独钟。不过五六岁之龄便能拆字化劫,观星算命。若能得高人指点,日后必定飞升成仙,与天同寿。成帝震惊,然而又想起长公主出生之时上天预警,心中也信了七八分。然而又想起昔日高僧所言,须得在道观中修行十二年方可保得平安。然而这才不过六载,岂非误了日期,寿命终折?”
“那后来呢?”
孝仁帝忍不住问道。
古人对这些神乎其神的事情尤为关注,又听国师说得字字真切,不由得就信了几分,想要知道后面的事。
国师又长叹一声,“成帝派人满天下的寻找,然而或许是上天注定,也或许是君瑶长公主太过聪明,算无遗漏,硬是躲过了皇室的寻找。成帝日日思女心切,忧思过度,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放出告示若谁能寻得长公主,必封王拜爵以谢之。或许是天命垂怜,也或许是长公主非无情之人。在成帝临终之际,终于想方设法传了消息到成帝手上。只说自己当年金蝉脱壳,实乃迫不得已。因不愿被婚约桎梏一己之身,又不愿老父为难,因此才离家出走。如今已然身于红尘,嫁得如意郎君,望父莫念。成帝看罢老泪纵横,不过月余便撒手人寰。”
她缓缓抬头,面具下的眸子神光琉璃,让人看了突生恍惚之感。
“那时本座刚做国师不过几月,德蒙成帝看重,托本座一定要找到君瑶长公主。后先皇继位,然先皇体弱多病,西戎国事渐多,大多过于本座之手,本座便无暇他顾。后来先帝薨,本座要扶持皇子登基,脱不开身。直到我皇登基,朝政渐稳,本座便离开西戎,开始寻找长公主。”
“国师可是找到了?”
这次开口的却是太后。
“皇天不负有心人锕。”国师似乎在笑,“十多年前,本座终于找到了长公主,然而彼时长公主有夫有女一家和睦,又想起曾经自身有一门婚事,如果随本座回西戎,又该置夫君于何地?又如何面对那未婚人?于是本座便独自离去,将此事回禀了吾皇圣上。圣上虽思妹心切,也不愿再让长公主为难,此事便作罢。”
“此后国师便在没有见到君瑶长公主了吗?”
孝仁帝又问。
“那倒不是。”
国师摇摇头,道:“大约七年前吧,本座练功准备闭关,却突然想起昔日找到长公主之时,她说自己当初私自出道观,违了自然祖法,折了寿命,会在四十五岁的时候寿终正寝。那一年,正好是最后一年。我便放下琐事,再次去寻她。却不想已经晚了一步,长公主已然逝世七日。”
她语气怅然萧索,多有想到故人离世之时的悲怆和怀念。
满殿再次寂静,也似被她忽然散发出的悲凉气氛感染,竟然忘记了追问后事。
秋明月抿着唇,死死的看着国师。这个女人从不说废话,她到底想要说什么?七年前,四十五岁…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外祖母也是四十五岁逝世。那段记忆虽然有些模糊,但是隐隐却也记得,外祖母逝世前的那些日子,眉目安详,并未有任何留恋或者悲戚之色。
可是…外祖母不是因为父亲抛弃母亲另娶她人而气病的吗?怎么会…
她想起那日从江南回来的时候在马车上同凤倾璃说过的话,外祖母乃一奇女子,可为何在出嫁前默默无闻?又想起那日红萼回来交给她的那个盒子,上面记载的内容。那些,永远无法于这个世人接受的奇异真相。
观星算命…
那么,是否也能看破灵魂与宿命?
甚至,跨度时空?
突然觉得心头发冷。来到这个世界三年,无论面临顺境还是逆境,从未有一刻如此时那般惊骇莫名。
或者,有很多事情,从前她一直隐隐怀疑却又下意识排斥的那些隐秘的真相,此刻正在被一双神秘的手掀开薄薄的面纱,揭露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辛。
或者,她的穿越,并非偶然。
否则,燕居为何会偏偏在她穿越那一天找到她呢?
如果她的外祖母真的是那个所谓的君瑶长公主,那么…那么母亲和自己岂非也是西戎皇室血脉之一?不,就算是,也只是偏支。
可是隐隐的,她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有更大的阴谋,正在慢慢向她靠近。
寂静中,忽听得有人开口了,却是轩辕逸。
“国师方才说君瑶长公主已然出嫁,且有后代。那么,她的后代呢?国师不曾关注么?”
国师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秋明月总觉得她收回目光的时候看了自己一眼,那一眼,极其复杂深邃。
“长公主已然远离西戎,况且嫁夫随夫,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后代再因生分而起风波,便就这样留在了夫家。”
后面这一句,语气尤其漠然甚至是冷淡,让人听了就再没有兴趣关注后面的内容。也因此,再没有人询问。
国师却又忽然看向秋明月,“长公主过世多年,本座这些年也大多闭关修行或者游离天下,渐渐忘却了此事。方才见到世子妃,这才想起这一桩事。倒是劳陛下和诸位听本座啰嗦这么久,失敬失敬。”
她说罢又执酒杯,向上方的孝仁帝瑶瑶一敬,而后仰头一饮而下。
“算起来,按世子妃的年龄,大约和长公主孙辈相仿了。”
这最后一句说得颇为诡异啊。
许多人知道沈氏是从外室转为妾而后又升为平妻,但是却对不知其母虞氏。本来这事听听也就罢了,然而这国师又特意强调了秋明月与君瑶长公主相似,又提起她的年龄,这不得不引人深思。
很多人都不由得看向秋明月还有沈氏,以及沈老太爷。沈氏有些茫然,根本没察觉到这件事和自己的母亲有什么关系。然而沈老太爷却在国师的诉说中脸色逐渐变了,眼神也越发的深沉。
正待此时,国师又开口了。
“实不相瞒,其实本座这次除了奉我皇之命来为大昭太后贺寿以外,另有一事,便是来寻君瑶长公主后代。”
秋明月心中一惊,却又听那国师怅惘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长公主长于民间,但好歹是我皇室公主。她的后人也好歹是我西戎皇室偏支一脉。我皇这一代子嗣不佳,多为夭折。到得晚年,君上思及民间还有侄女儿和侄孙女,有心想要接回皇宫厚待之。如果后代子孙已有婚配,那至少也得予以皇室封号嘉奖才是。”
凤倾璃猛然抬头,眼神冷冽而深沉。
这一次,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人人不语。
上方的太后却突然开口了,“那么国师可曾找到君瑶长公主的后人?”
“说来惭愧。”
国师的语气有几分歉然,“十多年前本座寻得长公主时她不愿跟本座回西戎,那时正逢我朝皇后被人构陷难产又传出诞下狸猫之秽言,皇朝兵变,本座不得不急急赶回西戎,也没太记清楚长公主彼时落于谁家。况且本座遇到长公主的时候,长公主正带着侍女于佛寺前为女祈福。”
她长叹一声,“本座走得及,只隐隐记得长公主身边的侍女说她是千里迢迢而来,具体住址倒是忘记询问。只是记得,那是大昭境内。”
秋明月脸色又变了,想起那日凤倾璃对她说起西戎十多年前的宫变。听燕居说起来,时间倒是吻合。那么——
“大约是天意吧。”国师似乎苦笑了一声,“七年前本座再去寻长公主之时,在途中得知她逝世的消息,本座本想寻得她的子孙后代接回皇宫。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我西戎朝中再起风波,本座不得不回去。这一来二去,倒是耽搁了。后来本座也派人打听过——”
她似突然想起了什么,面具背后的目光直直看向秋明月。几分震惊几分心思又几分不确定的犹疑。
“世子妃方才说令外祖母出自何处?”
秋明月心中再次咯噔一声。那边沈氏却开口了,“家母乃扬州人士,姓虞。”
沈老太爷似乎想要阻止,然而随后想到什么,又闭口不言。
到这个时候,即便再蠢再笨的人,也察觉到此事有异。
“扬州?”
国师惊坐而起,将身边的端木清都吓了一跳。
“国师,您怎么了?”
国师却慢慢恢复了冷静,却是看向沈氏。
“夫人可否回答本座几个问题?”
沈氏此事也意识到什么,慎重的点点头。
“国师但说无妨。”
“令尊出生日期是否为辛卯年庚戌月?”
沈氏一怔,而后点点头。
“是。”
“你是否几年三十有四?”她眼神奇异的亮了亮,又问。
沈氏又点头,“国师如何知晓?”
谁知国师却忽然有些激动得不能自抑,眼神惊愕而狂喜,不断的喃喃自语。
“当年本座寻得长公主之时乃在大昭境地,时日太久本座不曾记得是何地。自我皇托付,本座便让人就当初遇见长公主之地沿途寻找,又画了长公主画像。然而大概时日久了,再加上长公主虽然养于凡间,却也是书香门第大家闺秀,嫌少出门,大抵也没有多少人见过她的模样。直到前不久,本座才知道,原来她这几十年…在扬州。”
铿——
酒杯掉落。
不是秋明月的,也不是沈氏的,却是沈老太爷的。
众人还来不及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崎岖身世变故,此时都不由得看向了沈老太爷。
“父亲?”
沈氏此时有些回不过神来,母亲不是扬州人士么?可是听这国师说起来,母亲似乎…是西戎的长公主?如今西戎皇帝的姑姑?可是,这怎么可能?
沈老太爷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从容起身告罪道:“老臣酒后失态,望陛下恕罪。”
孝仁帝此刻听故事正听到关键处,也不计较这点小事,于是挥挥手。
“无妨。”继而又问道:“沈爱卿,本来这是你的家事,朕不便过问。只是方才听国师所言,似乎尊夫人身世有异?”
何止有异。看国师那表情,沈从山那过世的妻子分明就是西戎那个离家出走又天赋异禀的长公主。
沈从山脸色有些黯然,还未开口,忽听得秋明月清雅的声音响了起来。
“国师可否有君瑶长公主的画像?”
“萱萱——”
凤倾璃侧眸看她,眼神中隐隐有担忧和惶惑。
秋明月却微微一笑,“事关外祖母,我左右也得查清楚不是?”
她抬头看向国师,心底已然明白了这个女人想做什么。既然逃不掉,何不勇敢面对?
“实不相瞒,外祖母正好过世于七年前。”
满座哗然。
孝仁帝看向沈从山,目光有些奇异。
“沈爱卿,看来尊夫人出身非凡啊。”
沈从山苦笑连连。
西戎国师却一抬手,身后一名黑衣卫双手奉上一副画卷。
“此画乃本座十余年前按长公主长相所绘。”她手指一动,画卷绽开,绝色少妇跃然纸上。她站在青石路旁,背后佛寺隐隐,青石铺就的阶梯两旁山花开遍,却不及那女子唇边一丝笑意嫣然,倾国倾城。却有着几分熟悉。仔细一看,秋明月和沈氏都与这画中女子极为相似。甚至,更为出众一些。
沈氏惊坐而起,“这——”
秋明月却闭了闭眼,到这个时候,她反倒是镇定了。
“外祖母过世七年,不过我幼年记忆之中,外祖母与国师手中画像女子一般无二。”
她抬头,不看众人各异的眼神,却是浅浅一笑。她这一笑,刚好和那画中的君瑶公主唇边笑意吻合。
“这么说,外祖母就是国师口中西戎君瑶长公主?”
“正是。”
国师似乎极其激动,“我主让本座寻找长公主后人,历时多年,终于得偿所愿,如今——”
秋明月却微微笑了起来,“方才都是国师一个人在讲故事,我等对贵国皇室机密不甚了解,也不知其原委之故。此事又涉及此身,故而尚且有几个疑问,不知国师可否解答?”
她说得委婉,但是众人都听得出她的言外之意。不外乎就是国师一面之词,让人难以置信。不过想来也是,方才都是这个西戎国师一个人在那儿讲关于这个传奇的君瑶长公主。由于那个长公主的出生以及事迹确实太过奇幻,以至于所有人都不知不觉的被她牵着鼻子走。然而此刻经秋明月这么一说,好似确实太过诡异了些。况且连这个西戎的五公主都不知晓皇室曾有这么个长公主,谁能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这样想着,每个人看向国师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探究和敌意。这个国师诡异得很,如果此事真的是她故意捏造而成,又是在此番盛宴之上,大昭与轩辕商议和亲之时。他们可没忘记,方才轩辕的小公主可是当面向镇南王世子求婚来着,却被这个国师一言打断。
大昭和轩辕修好,于此事朝中不稳的西戎来说,确为祸患。那么西戎国师在此时打断,其心可昭。
孝仁帝脸色也变了,目光有些沉。
秋明月打定了自己的主意,知道燕居这次八成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可不能由着这个女人继续为所欲为。不管外祖母身世为何,反正这个女人不安好心,绝对不能让她称心如意。
凤倾璃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松了口气的同时却也有隐隐的忧虑。抬头,与对面的凤倾玥交换了个眼神,而后对方沉默的点点头,已然达成了某种决定。
国师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似乎有些生气,轻哼了一声。
“世子妃难不成以为本座在说谎?”她声音提高,越发尖锐不辨男女。
“敝国长公主出生天降祥瑞,乃我皇家大事,当年成帝还命史官将其记入史册。本座何须妄言欺世?世子妃此言未免以小人之心毒君子之腹了些。枉你还是我朝长公主后代,本座寻你多年,却遭你如此猜忌,实在让本座寒心。”
“国师别生气。”
轩辕逸却在此时笑着开口了,“世子妃自小长于扬州,其母和外祖母也都是扬州人士。国师突然说她是西戎皇室偏支后裔,她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也是情理之中。”他忽然话音一转,道:“莫说世子妃,其实本皇子也尚且有一疑问,不知国师是否相告?”
国师一拂袖,冷冷的坐了下来。
轩辕逸也不在意她的冷漠,问道:“方才国师提及有高僧为君瑶长公主批命一说,后长公主又确在半百之龄前过世。如果此言为真,想必那高僧也是个世外高人。不知国师可否告知其下落?待陛下寻来,证明其确有通天之能,那么大抵国师方才所言便也就十有八九是真的了,世子妃也不会再怀疑了。如此不动干戈且能证明国师之言非虚,岂非皆大欢喜?”
他言语温和,彬彬有礼,且字字恳切真诚,又有理有据,大昭的官员一听也觉得有理。于是就有人开口了,这回说话的却是秋大老爷。
“轩辕皇子说得有道理,还请国师告之高僧名号。此事涉及拙荆与小女,本官不得不调查清楚。”
他在此时开口倒是合情合理,毕竟国师所说确实关于他的妻女,自然要问个清清楚楚才行。
国师闻言倒是不气了,反倒笑了笑。
“也对,尔等对我西戎历史不明,也怪本座太过急躁了些。”顿了顿,声音里笑意似乎更浓了几分。“说起来这位高僧想必在大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尤其是荣亲王世子。”
众人又将目光落到凤倾璃身上,想着秋明月还是他的妻子。这事怎么又牵扯到他身上来了?
凤倾璃面色沉静,淡淡道:“国师想说什么?”
“本座想说的是。”她目光缓缓自众人面上划过,随后又轻飘飘的落下几个字。
“那位高僧,就是如今正在宝华寺闭关闻名天下几百年的——忘尘大师。”
哗——
满座震惊。
忘尘是谁?要是在大昭境内,问随便一个街头乞丐,或许他们不知道大昭皇帝的名字,却绝对不会不知道忘尘。闻名天下几百年且有半仙之称的忘尘大师,在所有人心目中已经趋近于神话般的存在。如果是他说的话,没人会质疑。因为于神灵而言,任何的怀疑都是对神灵的侮辱。
所以,如果这个人是忘尘,只要是忘尘说出来西戎确有这个长公主一事,便是孝仁帝,也不得不相信。
秋明月了然的吐出一口气,果然如此。凤倾璃是忘尘的徒弟,自然是比常人更加熟悉忘尘。只不过这件事没多少人知道,但是此刻也没人去追究在此阶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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