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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庶妃-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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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被一个人当做棋子般操纵,一辈子做不了自我,你恨吗?”她突然又一笑,笑得妖娆而魅惑,眼神流泻的风情中却也有无尽的冷意和嘲讽。

“不对,你本来就是一颗棋子,被自己心里的恶魔操纵的棋子。”

“或许吧。”

燕居居然没有否认,语气倒是难得的几分感叹。

“我教你武功自然有我的用意,早晚有一天你会用得早。不要对你的婚姻太过留恋,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迟早有一天你的离开这里。别以为复仇大计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比起我,你更应该记得这仇恨和耻辱。”

秋明月目光一缩,“什么意思?”

燕居不会说谎,至少在这些事情上她不会对自己说谎。从一开始,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废话。只是她这番话又是何意?

燕居看向窗边,眼神折射出一丝迷茫。

“当年的大倾国,何等的繁荣富强国力强盛。萧氏一族多仁君,且个个礼贤下士虚怀若谷。特别是开国元倾帝以及天圣帝,不仅有不世之大才,更有卓著的功勋。两位皇后更是巾帼不让须眉,战场杀敌,运筹于帷幄之中——”

“我不想听那些。”

燕居正说得激动,秋明月却有些疲惫的打断她。

“前朝那些事你比我知道得对,为什么还要我去调查?花神皇后那封血书你知道?”

“别给我提那个女人。”

燕居本来火热的眼神突然迸射出彻骨的冷意,“那个妖女,若不是因为她,我大倾何至于亡国?如果不是——”

“小姐。”

之前那老妇人闯了进来,神色急切的打断她。

“荣亲王世子和镇南王世子带着御林军找来了,不能让她们您和世子妃的关系,否则——”

燕居眼神一紧,“你先离开,我自有安排。”

老妇看了眼秋明月,见她神色淡漠而讥嘲,不由得轻声道:“世子妃,老奴知道有些话您不爱听。可是小姐说得对,你莫要对那荣亲王世子太过留恋,否则日后痛苦的只会是你自己。不要小看他,他心怀仇恨十多年,对你,并非如你看到的那般…”

秋明月猝然抬头,眼神冷而历。

“你想说什么?”

那老妇还想说什么,然而已经听见有脚步声响起,隐隐约约听得有人在说话。

“世子,前面有一座小茅屋。”

“去看看。”

冷淡却有些急切的声音,那般远的响起,却清晰的入了秋明月的耳。

是他,是凤倾璃。

她猛然抬头,眼神里突然爆发的璀璨星火让燕居面纱下的脸立即沉了下来。

“你快走,莫要让他们发现了你。”

她一面对那老妇吩咐,一只手将秋明月抓了起来,重新掐住她的脖子。

“是。”

那老妇担忧的看了秋明月一眼,随后立即从窗户跃了出去。

门外传来一声惊呼。

“世子,有人。快去截住——”

“等等。”

凤倾璃坐在轮椅上,他身后是一队御林军,荣亲王和凤倾玥都下了马,刚才那话就是出自凤倾玥。

“世子?”御林军副统领武越奇怪的看着凤倾玥。

凤倾玥负手而立,远远看着那座小茅屋。

“别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凤倾璃推着轮椅上前,神色隐隐有焦急和激动。

“萱萱…她在里面。”他手指一动,银丝线即将飞出。

“阿璃。”

凤倾玥阻止了她,叹了一声。

“你如今内伤颇重,若再因此损了自己,便是救回了弟妹,她该有多伤心?”

荣亲王有些讶异的看了他一眼,总觉得这个侄儿似乎表情有异。虽然看着他还是清清淡淡的模样,眼底却似乎笼罩了一层迷雾,隐隐有焦急和愤怒。

“我不管,我要去救她。”

都追到这儿来了,凤倾璃才不管那么多,手指一动,银丝线就要飞出去。

“璃儿—”

荣亲王话音未落,陡然听到尖锐的大笑声。

“哈哈哈…”一个黑影冲破房顶而出,茅屋瞬间塌陷。

“弓箭手准备。”

武越立即吩咐,身后的御林军齐齐手执弓箭。

“住手。”

凤倾璃一眼就看到那黑衣人手中的秋明月,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眼看弓箭就要飞射出去,他手中立即银丝线飞出,顿时打落了一地的碎箭。同时却因为情急未曾把握分寸,致使原本就因受伤虚浮的内力再次受创,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璃儿。”荣亲王赶紧给他输送真气,凤倾玥却上前一步,目光紧紧盯着被燕居挟持的秋明月。

“子靖——”

秋明月远远的看到他吐血,吓得肝胆俱裂,努力的挣扎。

“你放开我,老妖婆,放开我——”

“闭嘴。”

燕居冷冷喝了一声,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再次用力,她脸色立即白了。

“放开她。”

凤倾璃心里一急,忘记了此刻荣亲王正在给他疗伤,这一出口,真气外泄,又吐出一口血来。

“璃儿,别说话。”

御林军已经全部戒备,武越走到凤倾玥面前。

“世子,如今该怎么办?”

凤倾玥面色平静,收回落在秋明月身上的目光,又落在燕居身上,忽然笑了。

“前辈名动天下,多少人叹服敬幕,如今竟挟持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怕传出去误了您的名声?”

燕居纹丝不动,“小子,不要妄图对我用激将法,老太婆我行走江湖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她声音虽然冷漠,但是却也听得出极为年轻。却自称老太婆,难免让人惊愕。武越以及身后的御林军已经瞪大了眼睛,有些错愕的看着燕居。

荣亲王脸色微微一变,已然猜到了这黑衣人的身份。

“燕居夫人,你与我凤氏恩怨,何必牵扯到一个晚辈身上?”

燕居夫人四个字一出,御林军齐齐震惊。

“王爷?”

武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燕居哼了一声,不屑道:“凤煜,凭你,还没资格在我面前说话。如果你老子还活着,我老太婆或许会给他几分面子。但是你—”

她面纱下目光凝定一瞬,似乎在仔细的看着荣亲王的容颜,有些恍惚的喃喃自语。

“像…果然像他…”

隔着黑纱,秋明月却能感受到燕居瞬间变幻的情绪。淡淡的愁,淡淡的哀,淡淡的痛,以及深深的恨和痛。

“我还以为你没心呢。”

秋明月忽然很想笑,还以为这个女人当真无心无情。却没想到,对先帝仍旧有几分眷念。

“闭嘴!”

不过一瞬,燕居就已经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冷冷开口,手指紧紧扣在她脖子上。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拗断你的脖子。”

秋明月不以为意,“好啊,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别说那些废话。”

相隔数十步,御林军听到她这淡漠从容的语气,不由得对这个看起来娇弱的世子妃肃然起敬。大昭女子,特别是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无不骄矜高贵。若是寻常女子,遇到这番场景,早就吓的晕过去了,哪里如世子妃这般淡定冷静?便是男子,也未必有这气度。

凤倾璃如今不敢开口说话,只死死的看着秋明月,眼神焦急而担忧。

凤倾玥忽然又上前一步,“前辈这般大费周章,将弟妹挟持于此,总不至于是请她做客的。既然有所求,前辈又何须藏着掖着?不如说出来,若可行,也莫要伤了弟妹才是。”他微微一笑,这般剑拔弩张的时刻,他仍旧笑得淡定从容。明明看起来只是一个文弱的公子哥,但是却没有人能够忽视他浑身的气度和威严。

“前辈也知道,我这堂弟爱妻如命,您若伤了他娘子,便是天涯海角,他也不会放过你。前辈一个人独来独往,总不希望身后总跟着一堆人追杀,岂非乱了前辈清净?”

这般血腥威胁的话,他就这样漫不经心的说了出来,却没人怀疑他是在开玩笑。

燕居眯了眯眼,忽然道:“小子,我突然觉得,你比这小丫头有价值。不如你我打个商量,你过来做我的人质,我放了这个小丫头?这丫头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却是个倔脾气。倒是你这小子我老太婆看着顺眼些,如何?”

凤倾玥仍旧微微笑着,“既是前辈吩咐,晚辈——”

“不行。”

秋明月忽然大声喝止,似突然想到了什么。

“有陷…”

阱字还未出口,忽然全身一顿,燕居已经点了她的哑穴。与此同时,四周忽然跳出来数十个黑衣人,迅速攻击御林军。

荣亲王脸色一变,燕居却已经退后数步。

“杀了凤煜,把那两个小子抓起来。”

黑衣人瞬间又去攻击荣亲王几人,荣亲王一只手给凤倾璃疗伤,另外一只手空出来迎战。只是苦了不会武功的凤倾玥,被几个御林军团团围着,倒是成了累赘了。幸好他贴身的小厮在他身边保护着他,那些黑衣人一时之间竟也不能得手。

凤倾玥对这血雨腥风却毫不在意,突然从袖子里拿出一副画轴,叹息了一声。

“皇祖父曾经留下这副画卷,说是留给一位十分重要的故人。本来晚辈是要承给前辈的,只是不想前辈如此动怒。晚辈有心保存好这幅画,如今只怕是要毁了。”

从他拿出卷轴开始,燕居的情绪就开始变了。激动,震惊,欣喜,感伤…

秋明月甚至能够感受到掐住她脖子上的手都开始颤抖。她皱眉,隐隐听过先皇临终前似乎手中握着一幅画,难不成是这个?凤倾玥又是怎么得到的?

凤倾玥说完那番话也不理会燕居,盯着手中的卷轴,眼神有几分叹息。他身前的小厮已经受了伤,他似乎也毫无所觉。拿着那幅画,就要毁去。

燕居猛然大叫一声,“慢着—”

凤倾玥手一顿,慢吞吞的抬头,眼神仍旧是漫不经心兼慵懒淡漠。

“前辈还有何吩咐?”

“把那幅画给我。”

燕居语气强势而冷漠,完全就是命令的口吻。

凤倾玥挑眉,似乎笑了一下。

“弟妹啊,为兄我也知道在阿璃眼里你是无价之宝。可是如今看来,你好像不如这幅画值钱。”

凤倾璃瞪着他,秋明月却只觉得无语。这个时候还能这样淡定开玩笑的人,这世界上只怕就只有他凤倾玥了。

“少废话。”燕居似乎已经没了耐性,“把那幅画给我,我就不抓你。”

“哦。”凤倾玥又看了眼手中的卷轴,似乎在打量它的价值,末了喃喃自语。

“看来我的命也不如这画卷值钱。”

若不是时间场合不对,秋明月真的很想笑,然而看到面色仍旧有些苍白嘴角还有一丝血迹的凤倾璃,她又笑不出来了。她早该知道燕居会在此埋下陷阱,只不过刚才出来那一瞬,她见到凤倾璃,太过激动欣喜而忘记提醒他。他又受伤了,又是为了自己。

她咬着唇,恨自己如今被挟持,恨自己功力有限不能冲破燕居给她设的封印,恨自己又称为了凤倾璃的累赘。

“小子,你莫要想着拖延时间。”

燕居毕竟是老江湖了,如今倒是看出了凤倾玥刻意拿那幅画来乱自己的心,然后拖延时间等待救兵。

“别拿一副假画就想蒙我。这小丫头在我手上,你们要是不顾及她的性命,我老婆子也没有那怜香惜玉之心。大不了就拉着这小丫头陪葬。”

“住手。”

荣亲王收了手,凤倾璃立即怒喝一声。

“不许动她。”

凤倾玥却是叹了口气,“前辈都活了几十岁了,弟妹正芳华之龄,让她给你陪葬,似乎太不划算了。”他看了眼手中的画,云淡风轻道:“看来这画在前辈眼里也没什么价值,既然如此,晚辈便顺手毁了吧,也省得前辈看着心烦。”

他慢慢打开那画卷,隔得太远,他动作又刻意的放得很慢。秋明月只隐隐约约看见有牡丹慢慢显现,娇艳夺目,国色天香。再往下,看见一簇黑色,似柔软与玉质的光滑兼并,融合成那样极致而柔亮的黑色,慢慢延伸至一抹白皙的额头。而后是一双眉,若远山凝黛,似山丘沟壑中唯一那一抹最完美的弧度…

“住手。”

画卷还未展示到一半,燕居却已经被那边上苍劲有力而又包含深情的字迹吸引。她隐在黑纱下的脸有些白,眼瞳里那一丝痛色再次凝聚。眼看凤倾玥就要将那幅画撕碎,她连忙喝止。

“把那幅画给我。”

凤倾玥皱眉,“前辈不是不喜欢这画么?那么晚辈就替前辈毁了便是。”

周围的御林军已经死伤大半,荣亲王也加入了战斗,只是他刚才替凤倾璃疗伤,耗费真气过多,也只能勉强应付那些明显的高手,护住凤倾璃。而凤倾玥身前那小厮已经身中数刀,满身鲜血,眼看就要坚持不住。这时候,身后有黑衣人瞧准机会就举剑刺了过来。那小厮被两个黑衣人缠住,荣亲王也腾不出手来,眼看那一剑就要刺入凤倾璃背心。

小厮急得大喊,“世子——”

凤倾玥却不慌不忙,脸上甚至带着笑意。他手腕一扬,忽然回身,将那幅画摊开在那黑衣人面前。黑衣人猛然睁大眼睛,还差半寸就刺入凤倾玥心口的剑,就这样生生顿住了。他低头,看着胸口一枚银针暗器,而后缓缓倒下。

凤倾玥见那黑衣人倒下,立即将画卷收起来,顺便拔下了那黑衣人胸口的银针,放在袖口中。他回头,燕居刚放下手来。那银针正是她发射的。她原本想趁此机会夺了那画,然而凤倾玥动作太快时间分寸把握得刚刚好,硬是令她有所顾忌,生怕毁了那幅画。

“小子,不要在我面前玩心机。”

燕居冷冷道:“那幅画你要是弄坏了半分,我便剥了你的皮。”

凤倾玥仍旧淡淡笑着,“前辈钟爱之物,晚辈岂敢毁损?”他扬了扬手,往前走了几步。身边的黑衣人顾及他手上的那幅画,也不敢对他动手,只是戒备的看着他。

凤倾璃却紧紧看着秋明月,想着该如何救她。

燕居看着一步步靠近的凤倾玥,眯了眯眼睛。

“小子,你想做什么?”

凤倾玥仍旧微微笑着,“来给前辈送画。”

画字一落,他忽然扬手一抛,将那画抛了过去。与此同时风声一紧,一个身影鬼魅般靠近,劈手就打向燕居。燕居正伸手去接那画,察觉有杀气,立即警觉,腾出一只手来与来人对了一掌。不想来人武功高强,在她猝不及防之下,竟然堪堪被打得退后了几步。她这一退,凤倾玥便已经靠近。随手将方才从那黑衣人身上带出的银针往燕居手臂上插,燕居毕竟见过大风大浪,前后夹击之下立即果断的一掌将秋明月劈了出去,随后旋身迎上又攻击过来的那人。

秋明月却被那一掌打了个结实,喉咙一甜,立即一口血喷在了伸手来接她的凤倾脸上。灼热的鲜血烫得凤倾玥浑身一颤,伸手接住她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将她牢牢的抱在怀里。

“萱萱——”

凤倾璃大急,撑着把手就跃了过去。

温香软玉再怀,似有春花春雨化成春水一点点透过他的手传遍他的四肢百骸。她的身躯如此柔软又如此富有弹性,十四岁的女子已经发育完全,手指把在她的腰肢,也能感受到她完美流畅的线条之美。眉眼完美地如同一幅画,而那凝脂般的肌肤似天地冰雪积聚,又似最完美最柔润玉的色泽。嘴角一丝凄艳的鲜血若妖妖桃花,慢慢染透他胸前的白衣,直至染透进他的肌肤,烫得他浑身都似着了火。

凤倾玥身子一僵,而后就觉得肩上一痛。他立即在迷失中回神,将刚刚入怀的女子果断的抛向了凤倾璃。随即他转身,而后一个身影落下,将他推到一边。

“柏云,你退后。”

是宇文砚,他随手点了凤倾玥身上几处大穴,克制住肩部受暗器创击而不断蔓延至全身血液的毒素。而后立即飞身上去,攻击燕居。

他抬头,微微一笑,而后似失去了浑身力气,跌在了地上。他没有擦拭脸上渐渐冷却的液体,只是看着胸口渲染似桃花的妖冶的血,恍惚还能感受到方才那血喷在胸口上瞬间将他的心也似灼烧了一块,疼得他几乎抱不稳她的身躯。以至于危险靠近都无所察觉。

他又看向自己的手,仿佛还留着她的温度和清香。那样的柔软,和甜蜜…

十八年生命,似乎从未有那样的感觉。

而另一方,秋明月被他抛出,落入了凤倾璃怀里。随即两人倒地,凤倾璃半空中将她置于自己身上,以至于落地的时候他被那冲力狠狠一撞,竟然又撞得他喷出一口血来。

“璃儿。”

援军已经到了,荣亲王脱离杀手包围圈,立即飞身过来。

“明月姐姐。”

随后而来的宇文溪也翻身下马,将秋明月从凤倾璃身上扶起来,看着她连连吐血,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舅舅,明月姐姐伤得不轻,我身上没带药,怎么办?”她急得声音都在颤抖。

“萱萱…”

凤倾璃刚被荣亲王扶起来,见秋明月已经失去了意识,心口钝痛,伸手就要去抱她。

“璃儿,你伤了肺腑,切莫妄动。”

荣亲王连忙点阻止他,在他身上连点几下,面色也有些凝重。

“父王,萱萱她…”

背后马蹄声靠近,有人翻身下马疾步走过来。

“明月…”

薛雨华风一般靠近,伸手就要去夺宇文溪怀里的秋明月,宇文溪却打开他的手,防备的看着他。

“你干什么?”

薛雨华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礼,连忙道:“她伤得很重,这里回去时间太久,我怕她伤势恶化。你把她给我,我给她疗伤。”

如果换了其他人,或许还顾及到男女之防。但是宇文溪性子一向大大咧咧,她自己功力不够,方才又应付那些黑衣人消耗了内力,无法给秋明月运功疗伤。如今来了个薛雨华,她正求之不得。刚想将秋明月递给他,身后陡然响起一个声音。

“六皇叔。”

却是凤倾寰走了上来,他看着凤倾璃和秋明月,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阿璃和弟妹怎么伤得这样重?”

“哎呀别说那么多了。”宇文溪也不管凤倾璃的脸色,直接把秋明月塞给薛雨华。

“交给你了,记得一定要把明月姐姐的伤治好,否者我跟你没完。”

“溪溪——”

荣亲王想要阻止,宇文溪却回头道:“小舅舅,是你儿媳妇的命重要还是名声重要?再说了,他们俩也算是表兄妹。这表妹受伤了,做兄长的替表妹疗伤,合情合理。这里这么多人,人人都长着眼睛,不会分不清是非曲直的。璃哥哥,你也不要这样看着我。你总不想看着明月姐姐因耽搁了治疗而伤势恶化吧?到时候心疼的还不是你。还有,别逞强了。你自己本就受伤,还妄动真气,你就等着明月姐姐醒来后审问你吧。”

凤倾璃一噎,想起之前自己受伤,秋明月那眼神…

他愣神的空档,薛雨华已经将秋明月接了过去,开始给她运功疗伤。

凤倾寰看了两人一眼,眼风扫过去,看向坐在地上的凤倾玥,扬眉走过去。

“柏云。”

凤倾玥抬头,面色有些白,脸上仍旧带着几分笑意。

“殿下。”

凤倾寰注意到他肩头黑色的血迹,“你中毒了,我给你把毒逼出来。”

凤倾玥含笑点头,“谢谢。”

凤倾寰坐在他身后,抬头看了看天空交缠的几人。眼神闪了闪,想不到平安侯的武功竟这般的出神入化。

他双手运掌,抵在凤倾玥的背上,开始缓缓输送内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空中一声爆炸声响起,几个身影落在地上,各自后退几步,而后又急急掠了上去。再次在地面上交战起来。

宇文溪站起来,吩咐身后已经将黑衣人消灭的御林军。

“快上去帮忙,将那老妖婆抓起来。”

“是。”

御林军全部出动,一拥而上。

交战多时,燕居有些体力不支,眼见更多的人涌上来,她眯了眯眼,忽然看见之前落在地上那幅画卷。这一看,眼神瞬间被怒火席卷。那画卷未展开的部分,完全是空白,很明显,这画是有人临时模仿,然而还未完工。她怒火中烧,然而自知此刻不宜硬碰硬,只得后退一步,伸手入怀,掏出一枚物什往地上一扔。

平安侯目光一缩,见宇文砚要上去,立即喝了一声。

“砚儿,后退。”

砰——

那物什在地上爆裂,炸出滚滚烟尘。燕居身影一闪,绝尘而去,隐约听到她自天边传来的声音。

“我还会回来的。”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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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她是被母亲利用的棋子,凭着一张绝世容颜被继父收留,图的是她的美色可用。

自从沈千姿穿越到乱坟岗的一具女尸身上后才悟出一个道理——

后妈恶毒算什么?有后爹更惨!

奶奶不是亲的,当她是妖女,容不下她身。

哥哥不是亲的,只想欺占她的美色,以供玩乐。

姐姐不是亲的,只想看她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以此为乐。

就连亲妈都没有后妈有爱……

试问,生在这么一个畸形变态的家中,要如何生存?

于是乎,正义感爆棚的她决定,为了良知、为了世界和平,势必扛起枪杆子,将这些变态的人渣一个个拍进粪坑——实现传说中的‘遗臭万年’。

第四十二章 喜欢之重,玉镯解毒

4

“可恶,算你跑得快。”

宇文砚脸色不好,低骂了一句。

“行了。”

平安侯面色淡然,眼神却微微有几分凝重。

“燕居武功高强,你再练个十年也不是她的对手。”他看了宇文砚一眼,转身,走向凤倾玥。此刻凤倾寰正好收功。凤倾玥脸色也好了几分。

“玥儿,如何了?”

平安侯伸手扶他站起来,上上下下打量,见他满脸的血迹,不由得有些好笑。

“你这般爱干净的人,这会儿倒是忍得了。”他随手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他,“擦干净吧,不然待会儿王嫂见了怕是要着急了。”

凤倾玥含笑接过来,然那血迹染上手帕,竟刺得他眼神微微一颤,又想起方才那一瞬间她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坠落,然后落入他怀中。从未有过的愤怒和疼痛齐齐从他心口炸开,他近乎失控。

失神不过一瞬间,他微微闭着眼睛,将脸上的血迹都擦拭干净。一点一点,仿佛再重现那殷虹血迹在他眼前渲染的片段。和那一刻,被灼痛的心。

凤倾寰看了他一眼,他的伤在肩头,怎的前襟和脸上都是血?

“你这伤…”

平安侯皱了皱眉,看着他肩头染开的黑色血迹。

“燕居夫人的毒必然非同凡响,还是得回去好好治一治,莫要留下病根才是。”

凤倾玥只是点了点头,眼神随意的一瞥,见秋明月已经醒了过来,只是面色还是有些苍白,虚弱得似一阵风便能吹倒。他眼神闪了闪,很自然的走了过去,却是看向凤倾璃,又无奈的笑了笑。

“就知道你跟来会如此。如今倒好,你这娘子也伤了,以后谁在你跟前殷勤伺候?”

凤倾璃却没心情与他开玩笑,“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若是毒死了,静姨非得要了我的命不可。”

凤倾玥又是一声低笑,垂下眼的瞬间却不动声色的看了秋明月一眼。她已经由宇文溪拉着手慢慢坐起,并没有看自己,而是死死的瞪着凤倾璃,似乎是怒极,然而又痛极。只是顾及着周围众人不好发作,只得道了一句。

“回去吧,我累了。”

于是也就匆匆回去了,宇文溪是唯一的女子,自然由她扶着秋明月。还好方才平安侯来的时候就料到或许有人受伤,便让人去回去驾勒辆马车而来。正好凤倾璃和秋明月同坐。至于凤倾玥,他也受了伤。其实那马车很大,坐三个人足足有余,但是毕竟秋明月是有夫之妇,当得避嫌。

荣亲王本来想让人再雇一辆马车,凤倾玥却含笑道:“阿璃和弟妹都伤得不轻,须得尽快回去好好疗伤。方才大皇子已将我体内毒素逼出大半,我尚可支撑到回府,皇叔不必担忧。”

他说罢便从容的跨上了马背,一身红黑鲜血,染尽了白袍。他分明脸色苍白,却偏偏笑得云淡风轻,温润如水。仿佛方才那毒在他身上也不过尔尔,甚至在他脸上都找不出一丝一毫疼痛的痕迹。

醒来后就未曾看过他一眼的秋明月却在被送上马车的一瞬抬头看了那个马背上一身狼藉的白袍少年,眼神刹那的复杂如流光碧影闪过,似万千里有海水波浪层层涌起,又似沙漠风暴怒卷。也只是一瞬间,便归于平静。然而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忘不了方才燕居一掌将她打飞,忘不了那个一直从容含笑的白衣少年刹那间血色尽失的脸;忘不了他那一刻失了时间与惯性的迅疾步伐;忘不了自己一口鲜血喷在他脸上却映得他精致越发白得透明的下巴。如巍巍雪山,洁净而晶莹的雪水。更忘不了,他那一瞬间眼神交错缠绕的愤怒后悔和疼痛;亦忘不了在他怀里昏迷的瞬间看见他眼中如昆山玉雪破碎的温柔和迷离…

她如今已不是那个懵懵懂懂不止情为何物的小女孩儿,自然在那片刻之间已经察觉到凤倾玥对她那一番心思。只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恍惚中,她和他似乎并没有见过几次。她又忘了,自己当初不是也对他一见倾心?只是太过理智而清醒,生生将那丝情缘掐灭。

秋明月闭了闭眼睛,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褐色的小瓷瓶,倒出两颗药丸,一颗给了凤倾璃,另一颗给了自己。

“我没配置可以解毒的药丸,不然可以让溪溪给他。”

她神色平静,便是连眼神语气也是淡得如同水一般。

凤倾璃看着她,眼底划过一丝复杂,却没说话。

秋明月干脆靠在他肩膀上,“为什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会被燕居劫走?她与我说了什么?”

凤倾璃抿唇,见她面色虽然苍白,眼神却是清明如水的。她受伤不轻,燕居那一掌,他看的分明。若非当时有平安侯缠着,卸去了燕居几分力道,只怕她就不止吐一口血那么简单。柏云看着只是中毒,实际上他接住她之时便也一同承受了几分掌力。只是他一直忍着,再加上之前她喷在他脸上的血,掩盖了他自己吐出的鲜血。

“你先睡一会儿吧,刚刚伤得那么重,莫要再说话了。”

秋明月抬头看了他一眼,一瞬间心里有股冲动,想将所有事情都告之于他。然而话到嘴边,燕居那阴冷的威胁警告又响彻脑海。她闭上眼,死死的将那些话咽了下去。

都忍了两年了,何苦在意这一时?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母亲还有弟弟。曾经有依靠凤倾璃的想法也只是在她脑海里一晃而过。这想法在知道他的身世之时便真的荡然无存了。

他如今自己都腹背受敌,自己如何还能连累他?

燕居不是那么简单的,她知道,两年来除了那一年每个夜晚苦苦练功,剩下的日子,便不曾见过那女人几次。她知道,自己只是燕居手上众多棋子当中的一个而已。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呢?只不过,或者她给予自己的任务最重而已。

呵呵…

或者她该庆幸,庆幸自己一颗棋子也能有如此价值。

只是她一直不明白,燕居为何独独选了自己?一颗棋子而已,非要自己留着清白,为什么?既让她嫁人,却又必须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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