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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偏差-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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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偏不,”刘洁说,“我自己还不能查了?”
郑余余:“那我去问。”
刘洁没话说了。
郑余余转头就去跟关铭聊天,这个点儿,关铭估计也没事可做,前两天忙着接受处分,开会,现在彻底成了闲人一个,要不是不能离开武羊,也琢磨着来九江了。
他一问,关铭果然知道的,回他:“我有叶安琪电话,要吗?国际漫游,记得公费打。”
郑余余当然要,然后发给了刘洁,刘洁服了,说道:“他为啥不告诉咱们,让咱们自己费这么长时间?”
郑余余说:“不费时间,你最晚明天也查到了,他就这个毛病,你还不习惯?”
“那我不可能习惯,”刘洁说,“要习惯你自己习惯。”
郑余余想说:“对,我确实习惯了。”
关铭对不怎么确信的线索是决口不提的,尤其是这个线索大家都能想得到的时候,他反而什么也不说,只有那种别人忽略了的线索,他不说可能影响案情进展的时候才会说两句,是一个狗屁毛病,但是他这样引导,在办案的过程中也能平衡大家的感情倾向,不过多的倾斜。
郑余余觉得自己能考取一个关铭学十级学者,帮你了解并驯服一个龟毛关铭。
※※※※※※※※※※※※※※※※※※※※
全是我自己瞎想的,无映射,无考据,都是假的,不合理就当是架空处理,如有雷同你可以算我抄你。

第45章 英雄葬礼(七)
任局在举杯; 感谢大家这么多年来的配合工作; 祝大家都有光明的前途。任局自己确实拥有了光明的前途,所以致辞说起来慷慨激昂; 他破了一个大案; 是举国震动的反贪案,所以晋升虽然比想象中的快,却是理所当然的,但他只是因为做了正确的选择; 郑余余难免觉得不公平。关铭只是缺一个时势,关铭一直什么都有; 但是就是没机会。
按理说做警察不该掺杂太多私欲; 否则早晚都要如叶明易一般被吞没,但是真正做起来; 又很难一心想着为人民服务; 从不为自己做打算。坐在饭桌上,大家心情都有些复杂,任局年纪不算大,但多半只能走到这一步了,仕途有多少事在人为,又有多少天注定; 大家都看得出。今天是你得意; 或许明日就要消寂; 这都是很难说的事情。但肯定还是羡慕的; 有总比没有要好。
郑余余更是可以说有些嫉妒; 甚至不甘。他本来也不是这种不祝福别人的人,只不过近日的境遇实在不算好,难免觉得,有时候命要比能力还重要,不是你的是怎么也求不到的。德不配位才是世间常态,人没办法都求一个公平。
任局走到他们这边敬酒,卢队站起身来,干了一大杯,眼圈泛红,但可能是被天之蓝给辣的。任局多跟卢队说了两句,他一直对卢鹏比较平淡,看不出喜好,但卢队在他手底下也没有受过委屈,任局说:“你要把步子放慢!”
卢队这回怕是真的要哭了,但这一滴泪也未必是因为任局,而是为自己,卢队想要晋升的心情强烈,但没什么门路,他家里压力很大,与这里的人都不同。
郑余余的手机响了,他一低头,看见刘洁的微信:“人都是为自己哭的。”
郑余余觉得极端,再一想,也是对的。
任局走到了刘洁面前,她慌忙按灭了手机,任局说:“整个分局,最放心不下你。”
这话一出,郑余余都觉得有些感动,刘洁却笑着说:“我也放心不下您。”
是铁石心肠的样子。
任局说:“队里的年轻人多,我跟着你们也学到了不少,你和余余我非常看好,尤其是你,小洁,我觉得你和我爱人年轻的时候很像。”
刘洁想说,那她过得可能不好,但是喝了酒之后她更冷静了,维持着社交礼仪,开开心心地对任局说:“您也不老,也是局里的年轻人。”
任局:“都是有野心的年轻人,就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看向郑余余,想寻求赞同,郑余余并不赞同,他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在警校时的老师夸他稳重,不浮躁,和其他年轻人不同,那才是真的了解他。但是郑余余还是笑着点头。
“少玩手机!”任局畅快了不少,“多干实事,早晚会有机会的!你们都是好样的!”
刘洁沉默地翻了个白眼。
这个饭局漫长极了,充斥着积极与消极,悲伤与畅快,郑余余都快对这种氛围过敏了,刘洁跑出去抽烟,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身味儿,她去年把烟戒了,还是第一次复抽,郑余余说:“这么伤心啊。”
刘洁又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后来就再也没说话,一直到回去的时候,两个人都没车,郑余余也没喝醉,他酒量确实是不错的,所以也不想那么狼狈地从酒席上走,坐车可能要因为晕车吐了,所以和刘洁一起搭伴走回去。
刘洁给他讲案情,说:“余斌不会说,所以从当年的涉案人员查起吧,这案子不难,顺藤摸瓜就出来了。”
郑余余不想说话。
刘洁讲了一会儿,做了一会儿假设,又忽然义愤填膺起来:“我必须要见叶安琪,我要当面告诉她,这世上有比强/奸恶心一万倍的事情!你为这件事感到痛苦你才是真的被强/奸了!”
郑余余去捂她的嘴,说:“闭嘴。”
周围还有好多人,郑余余实在不想被人注目,刘洁这会儿又疯了起来。
“我要告诉你,”刘洁说,“人类手中空无一物!”
郑余余去附和她:“对对对,咱俩还是打车吧。”
“我听见爱惜羽毛论就想笑,”刘洁说,“人类手中空无一物,屁也不是,珍惜个鬼!”
郑余余:“你下辈子不入轮回,直接成仙吧,人间不适合你。”
“狗屁人间,”刘洁唾弃,不屑,“狗屁你。”
郑余余懒得和她一般见识。
关铭给郑余余打电话,郑余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但是没接,刘洁瞥了一眼,问他为什么不接,郑余余说:“咱俩一起走呢。”
郑余余很注重这个,他自己就不是很喜欢关铭抽烟,健康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关铭在抽烟的时候郑余余感觉很孤独,那时候的关铭像是在想自己的事情,在自己的世界了,但那个世界里是没有郑余余的,同样的,郑余余也不喜欢他在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另一个人一直在打无关紧要的电话,都很寂寞。
刘洁没搭话,没到两分钟,郑余余手机又响了,刘洁听见那铃声,忽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她哭个不停,非常伤心,郑余余也跟她一起坐在路边的马路牙上,周围偶尔有夜跑和加班的人路过,看他们的人不是很多,现在的时尚是不多管闲事。
刘洁崩溃地说:“老天爷,我操/你妈啊。”
郑余余对着天空说:“我替她说声对不起哈。”
“你接电话。”刘洁命令道。
郑余余把手机给她看:“挂了。”
“你打回去。”
郑余余只好照办,他知道关铭根本没什么事,多半就是问他到没到家,换药了没有,打过去一听,果然如此。
关铭诧异:“几点了?还没回?”
“走着呢,”郑余余没什么着急事,闲在地说,“我和刘洁坐在马路牙上聊天。”
“早点回,”关铭说,“不是告诉你注意安全了吗?”
郑余余早把这事儿给忘了,他一想也是,就说:“那不聊了,一会儿打车回了。”
关铭:“上车后把车牌号发给卢鹏,……他是不是醉了?你还是发给我吧。”
“知道了,”郑余余说,“没什么事我不说了啊。”
“换药,”关铭赶紧说,“我现在在郑老家,一会儿他睡了,我不方便再给你打电话,就不打了,你记得换药。”
“你去那儿干什么?”
“他身体不怎么舒服,腿疼。”
郑余余又问了两句,两人聊着聊着又有些收不住的意思,刘洁靠在郑余余的肩头,偷听墙角,但是他也不是很在意。
一个电话打了五分钟,但其实都是些有的没的,郑余余有些不好意思,对刘洁说:“打车回吧。”
刘洁冷静下来了,仿佛和刚才不是一个人,说道:“走吧。”
晚风吹得人很舒服,郑余余和她在街口分手,他先把刘洁送上出租车,刘洁回头冲他挥了挥手,非常潇洒的样子,郑余余说:“到家给我发微信。”
“没问题,”刘洁带上车门,说,“你也注意安全。”
郑余余心里忽然涌上了一阵强烈的不安,几近将他扑倒淹没,他忽然把住车窗,司机已经开出去,被他吓了一跳,急踩刹车。刘洁也吓着了:“怎么了?”
郑余余看着她的眼睛,半晌后说:“没什么。”
刘洁却反应过来,爽朗地笑了:“你在想什么啊!”
“到家给你发微信,”刘洁笑话他,说道,“傻/逼啊。”
有那么一刻,郑余余以为自己要失去刘洁了,那感觉来得迅猛,他以为是真的。回到家之后,看见刘洁给他发的微信,他给自己的那种感觉找到了一个理由,他可能确实是失去了刘洁,失去了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的刘洁。而事实上是,如果你不是你,而变成了这个社会上的其他人,你也未必是活着的。
第二天之后,整个分局都大变模样。任局第二天还来上班,但是下午就走了,丰队在任局走后的半小时来了,大家都是老熟人,但是还是觉得有些尴尬,郑余余和刘洁为了躲避尴尬,外出了。
关铭说得没错,这件事还没完,等他俩回来的时候,气氛又不一样了,单位又来了两个新人,有一个又是降职来了这边,另一个是平级调整。
卢队的阴郁好像可以实体化了,谁叫也懒得搭理,郑余余找了个机会跟他汇报工作,说道:“叶安琪的电话也换了,但是我们又找到了她在国外的同学,今天下午应该就能联系上她。”
“联系吧,”卢队说,“当年涉案人员是谁在跟?”
“小赵他们,”郑余余说,“丰队好像也跟了。”
卢队一闭眼,说:“去吧。”
“队长,”郑余余说,“你要是真撒手了这个案子,就更完了,你不觉得吗?”
“我不撒手,”卢队说,“这是我的案子,凭什么撒手?”
“好。”郑余余放下心来。
卢鹏坐直了身体,说道:“好好干吧,做好眼前事。”
叶安琪那边应该是知道他们的一些进度,居然换了电话,郑余余想,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上头要调整他们分局的警力,也不是没有道理。
叶安琪还是联系不上,给他们办案造成了一定的困难,她作为嫌疑人的证据不足,走程序难度很大,更何况也要考虑情感方面的问题,不能轻易这样做,所以刘洁还是去做她妈妈的思想工作,只有这样才是各方面都很经济的了。
小赵他们去提审当年的涉案人员,主犯一人、从犯三人,主犯判得是死刑,从犯最少的量刑也有十五年。
但是提审的结果也不算好,时间久远,犯罪嫌疑人除了一遍又一遍重复过的案情经过,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能交代。
一时之间,案情还是没有更新的进展,但是关铭所说的控制和渗透却已经要到来了,专案组现在算上丰队也只有五个人,丰毅驹以前和他们相处过,工作负责,人也挺和善,看他的意思,好像是暗示上面要重组这个专案组。
郑余余除了自己其实其他人都不算多么信任,并不觉得如果换了人就一定能办好这个案子,所以压力很大,想在局长上任之前,把这个案子赶紧查清楚,以免再出意外。
卢队的意思是,明确告诉她妈,如果再不交出叶安琪,就走刑事程序,定叶安琪为主要嫌疑人,走引渡的办法。但郑余余觉得这应该作用不大,叶明易也是警察出身,做到局长的位置,他如果不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会把他女儿送出去。
引渡成功的可能性太小了,她们应该也是知道的。
晚上的时候,刘洁打听了叶明易他妈有约,等她九点多快回家的时候,第三次又去拜访了她。
郑余余本来也要跟着去,刘洁没让他跟,说有男人在反而不好。刘洁走之前说:“我三顾茅庐,她是一块顽石,也要让我捂化了。”
郑余余觉得她工作还挺靠谱的,也跟着挺有自信的,但主要还是觉得,叶安琪是无罪的,所以叶母或许可以被他们感化。
但刘洁仍旧是让人给赶出来了,话都没说上两句。他们几个人都毛了。
卢鹏说:“可能专案组换人了,她就愿意说了。”
“她恨咱们吧,”刘洁身心疲惫,“咱们把人家老公搞进局子了。”
郑余余:“恨是正常的,但她都不管他女儿吗?”
“没给你说吗?”卢队说,“专案组换人了就会管了。”
这接二连三的事弄得郑余余都没有力气再生气了。
晚上给关铭打电话的时候,郑余余抱怨了两句,关铭安慰他:“没关系,这证明这案子肯定是要破的。”
“你懂不懂我的意思,”郑余余脾气有些压不住,“不是破不破的问题,是谁破的问题。专案组换血,那还有你什么事儿?等着被处分吧。”
关铭说:“你如果提前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会觉得其实也没什么。”
郑余余说:“我不,我要争取。”
他俩总是理念不合,关铭老是不愿意抱有希望,郑余余却从来不做最坏的打算,但关铭倒是很欣赏他的性格,说道:“那你要加油,我等着你了。”
郑余余又泄了气,说道:“还不知道从哪入手,一团乱麻。”
关铭试着建议道:“你不如从游戏入手。”
郑余余没有立马明白过来。
“这个游戏可能还是有问题的,”关铭说,“你想想范常志、范常军他们兄弟俩,查查范常志的朋友,顺着刚开始的思路试试。”
“如果那个人是把视频里发到游戏论坛里才引来的这些人的杀身之祸,”关铭说,“那这应该和范常志没什么关系的,但范常军居然也被扼死了,我觉得不像是巧合。”
郑余余一刻也不想等,此时已经十点多,他穿了衣服就要回局里,匆匆忙忙地要挂电话,说道:“我先挂了。”
“等等,”关铭赶紧说,“换药!”
“换个屁!”郑余余说,“我要破案!”
关铭又叮嘱:“注意安全,而且我说得不一定对。”
“关铭,”郑余余突然严肃地说,“你说得一定对,你是最棒的。”
关铭笑了。
郑余余想,如果关铭不爱表达观点,他就一直夸关铭,让他自信爆棚,总会有一天也能像别人一样,就算不确信也能勇敢表达的。
郑余余说:“我要挂了,你要跟我说什么?”
“爱你,”关铭说,“爱郑余余。”
郑余余脸上挂着笑走出房间,正好看见他爸在客厅换鞋,郑父说:“这么晚了,又出门?”
“回分局,”郑余余说,“有新线索。”
“嗯。”郑父有些沉默。
郑余余就去穿鞋,他正要走,听见他爸问:“关铭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还在查,不清楚,说是要看影响下处分。”
“嗯,”郑父说,“这是正常的。”
郑余余不知道他爸要说什么,直起腰来看着他,客厅只开了一盏黄色的小灯,有点黑。
郑父说:“我听说,你们局里要有大型的人事调整,新局长……可能要从省会调过来。”
“是谁?”
“我说了你也够呛认识,”郑父说,“前一段时间那边闹了点动静,你们应该是不知道,这个人得罪了点人,这属于明升暗降,这种人,心气儿高,你在他手底下做事,注意点。”
郑余余说:“不是说是因为要调整这边的警力吗?”这出发点就有些不一样了。
“这不算调整吗,”郑父说,“我说他心气儿高,不是说他没能力。在队伍里得罪了人,你想想能是因为什么?”
郑余余明白了大半。
郑父:“你告诉你的同事机灵着点,尤其是那个卢鹏。至于关铭……别太惦记他。”
郑余余马上咬住这个话:“什么意思?”
“他能有什么事,”郑父说,“他大有用处,就没人会真的动他。”
“但是王局也说要看影响。”郑余余不安。
郑父:“如果是团伙作案,余斌就是个从犯,影响能有多大。关铭为社会做了多少贡献,这影响又怎么算?这都是小事,关键是,关铭不缺人保他。”
郑余余看着他爸,有些不可置信。
“郑老难道就干看着?”郑父说,“他们局长也不可能不要他,再说了,实在不行,再来九江这边,我不是在呢吗?”
郑余余赶紧低头,眼里砸在瓷砖上了,匆忙地转身说:“爸我得走了。”
他爸还是那句话:“注意安全。”
他听了很多人,跟他说了很多句注意安全,但他第一次从这句话里感觉到被很多人爱着。
郑余余有时候会感觉不满足,他会觉得关铭对他不够信任,两个人的爱不够契合,他觉得爸妈对他的爱里永远有其他的杂质,包含着期望和苛责,又觉得自己和同事朋友之间的相处,都太过平淡,如果不是这份工作在支撑,可能马上就会断掉,这种不满足时常会出现,他没有影响郑余余的生活,他依旧能健全的生活,但没有这种不满足,又很不一样。
他才意识到,人和人存在着太大的个体差异性了,感情不可能没有杂质,人不能追求一往情深和勇往直前,只能求这份感情一直都在。就算他做了令人失望的事情,也不会因为这样而失去了这份感情。
郑余余坐在车上热泪盈眶,也从来没跟人提起过这个夜晚。他在去分局的路上,解开了自己的那个结。
※※※※※※※※※※※※※※※※※※※※
你们还没想出办法来!

第46章 英雄葬礼(八)
郑余余回去时; 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卢队在查口供笔录,门突然开了; 吓了他一跳。
郑余余问:“你是刚来还是没走过?”
“刚来; ”卢队说,“我仔细琢磨了,还是觉得不对劲。”
“哪里不对?”
卢队:“咱们是不是想得太局限了,未必所有的受害者都是被扼死吧?只是扼死的被咱们发现了。”
“那咱们查卷宗?”郑余余问。
“嗯; ”卢队说,“你回来的刚好; 我正想把你们叫回来; 你给小洁他们打电话吧。”
郑余余又把关铭的想法告诉了他,卢队想了想; 说:“那你跟这条线吧; 笔录你来查吧,把之前的嫌疑人的笔录都捋一遍,卷宗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叶安琪呢?”郑余余问。
卢队:“小赵联系她同学,好像还没约上时间,我跟他说限他明天晚上必须联系上叶安琪,咱们不管他; 让他自己想办法。”
叶安琪这边才是大事; 郑余余其实觉得这样有些不妥; 但是也确实没别的办法了。
郑余余重新看了一遍当日的范常志和他爸的口供; 看到六月十七日的时候; 范常志招供,说自己杀害了自己的兄弟,之所以选择扼死是因为曾经看到过一则相关的新闻。
他忽然想起来,关铭在这个时间段,审完了范常志之后,问他们要人手,要查近十年的卷宗,尤其是17年的一起杀人案,犯罪嫌疑人在出租屋里把自己的女朋友扼死,但是因为那起案件是跨省的,所以大家都觉得不可能。
郑余余好像是豁然惊醒,如果是一个人单独作案,可能性确实不大,那如果是团伙作案呢?
关铭当时没有坚持,所以他们就没有管这条线,郑余余凭借着依稀的记忆,在网上去搜索这个案子,果然是有的,是他们邻省,女方是一个学习很好的研究生,很令人惋惜,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犯人被判了有期徒刑十五年。新闻图给犯人做了马赛克处理,遮住了眼镜,但是还可以看出来,是一个很年轻的面孔,微微低着头被押送上车。郑余余看着那张图,有很熟悉的感觉,就像是在审讯室看见余斌时一样。
这是不是疯子的感觉,郑余余是不清楚的,但是他决定要出省一趟了。
卢队对他的安排没什么意见,就说了一句:“带上枪。”
郑余余便准备联络那边的分局,让他们配合一下,但天已经很晚了,那边的意思是明早再打来电话协调,但是郑余余说了这个案子的性质,坚持要明天必须见到这个犯人。他根本一刻也等不了,这个案子也等不了。
他正打电话,看守所那边又打来电话,说:“余斌这边出了点状况。”
郑余余以为他又要闹着要见自己,却没想到,看守所那边说:“他昏厥了。”
当时郑余余没想到这事会有多严重,看守所那边即刻送余斌去就医,但是在救护车的时候,余斌的皮肤就已经开始起了皮疹,到了医院时,皮疹已经严重到一定程度,隐隐有溃烂的样子。
郑余余和卢队赶去医院,民警说:“他中毒了,好像是氰化物。”
郑余余和卢队交换了一下眼神,俩人都不知道作何反应。民警说:“应该是吸入了微量的氰化物,衣领上也有。”
“那不是没救了?”郑余余问。
民警看着他,没有否认。他们发现的已经有些晚了,今晚没有提审余斌,他发作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氰化物中毒可以有多种途径,这种烈性毒品由国家严格管控,就是因为它仅仅是皮肤接触也会造成生命危险。
郑余余有些慌了,问道:“他今天晚上都干了什么?”
“吃饭,上厕所,晚上十点就睡了。”民警说,“不知道是通过何种途径中毒的。”
余斌当晚就不行了,透过观察室的窗,郑余余去见他,余斌陷入昏厥状态,失去意识,很英俊的脸也变了样子。
余斌的罪是应该要偿命的,但是他应该被架在法庭上,而不是被处以私刑,不管毒是谁下的,这都不是郑余余想要的结果。余斌躺在那里生命岌岌可危,但躺在那里的又不仅仅是余斌,还有关铭的两年的生命以及无数条人命。余斌不配得到这样宽恕和痛快的死亡,郑余余想。
人们用氯化钠来安乐死,余斌怎么能死得这么安详,他可能都意识不到死亡已经来临,就要死了。
卢鹏在医院的长廊上奔波,打电话,查监控,势要查出是谁做了手脚,他坐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然后想出了办法,决定给丰毅驹打电话。
丰毅驹听后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放一放,明天我去看守所。”
“今天不行吗?”卢队问。
“明天局里要来新人,”丰队说,“可能咱们要有些变动,你放心,有罪的一个都跑不了。”
郑余余坐在卢队的身边,听见了这句话,等他挂电话的时候,郑余余说:“那我去看守所了。”
“去吧,”卢队说,“咱们不管别人怎么安排,干好自己的事情。”
这还是郑余余头回看见卢队这样正经拼命的样子,卢队当队长是个好手,很会用人,这一点比关铭强了不止一点,但是办案能力却又差了关铭一截,郑余余启蒙就是由关铭在带,自然对卢队少有敬慕之情,但其实卢鹏抗压能力是强的,也很能调整自己的状态,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大家都各凭本事走到今天。
郑余余去派出所调监控,凌晨三点钟的时候接到电话,余斌死了。
他忙了一晚,还未跟关铭通过电话,此时他守在监控前,看见余斌拿着铁餐盘走进了食堂,排队打饭,当天的晚饭是西红柿蛋汤,米饭,一份炒青菜。
民警解释道:“都是大锅饭,不可能投毒的。”
郑余余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他还在想:“余斌死了。”
他还在纠结要不要这么晚了给关铭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关铭的电话却打进来了,他犹豫了一下,接起来,关铭开口就说:“查查一起羁押的犯人,尤其是这两天抓起来的。”
“余斌死了。”郑余余说。
关铭停顿瞬间,说道:“宣告死亡了?”
郑余余:“对,死了。”
“死就死了吧。”关铭说,“算他走运。”
郑余余说:“我现在就在看守所。丰队说,明天要调来新人,可能是局长要来了,现在丰队不太想协助我们,好像是因为要重组专案组。”
关铭说:“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郑余余又何尝不知道,但是他却还是不能放心,案子不放在他们自己的手中,他就总觉得关铭不安全。所以现在想尽可能地多插手一些线索。
现在的情况又像当初一样,遍地都是线索,他们只需要时间,但是现在最缺的反而就是时间,留给郑余余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刘洁三点半左右的时候带了俩人过来,一起盯着监控,看守所犯人的一举一动都在监控的范围内,但是从毒物的性质来看,这应该是余斌在晚上十一点左右接触到的氰化物。
十一点的时候,余斌在睡觉。看守所是大通铺,八个人一个房,对入睡时间没有要求,但余斌不爱看书,也没什么兴趣爱好,晚上十点就已经躺在床上了,他睡在最边上,枕着右臂,在假寐,到了十一点多的时候,似乎终于有了些困意,然后到了十一点十分,余斌忽然不自然地抖动了几下,半蜷缩起来,看上去难受极了,呼吸声急促艰难。
旁边的民警解释道:“当时值班的在监控里看到了,十一点十五分左右就过去了,但是怕他是耍什么手段,没立刻采取急救手段,犹豫了一段时间。”
郑余余看着监控,数着时间,一直到十一点二十,民警才确定了他的情况,然后联系了救护车,他们处理的速度不能说慢,甚至算是没有耽搁的,但是这样长的时间,足以要了余斌的命。
郑余余:“我之前听你说 ,衣领上有氰化物?”
“应该是,”民警说,“这个还没来得及化验,但是他脖子上都是皮疹,后来都溃烂了。”
“只有脖子?”郑余余问,“后脑头皮有吗?”
民警:“脖子稍微向上的位置有一点。”
郑余余:“手有吗?”
“有一些。”民警回忆道。
郑余余说:“检查他的被褥枕头,不要让其他的犯人碰到,调宿舍内的监控,查查这一天谁碰过了余斌的被褥。”
“他们被褥今天自己拿出去晒过了,”民警说着去调监控,“都晾在操场东,有一小块水泥地,衣服什么的都晾在那边。”
他打开了监控画面,傻眼了,镜头的方向转了,照在一片空地上,硬是给调出了一块死角。
郑余余爆了一句脏话,民警说:“这是怎么回事?”
郑余余也想问这个问题:“你们平时不执勤,不检查监控?”
“怎么可能不查,”民警说,“每天都查。”
他噼里啪啦地敲键盘,调出此时此刻那个方位的监控,位置是正常的,但是因为夜色,一排晾衣架看得并不清楚。
“你看,”民警说,“查的时候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只有那个时间段有问题。”
刘洁讽刺说:“真牛逼,金蝉脱壳吗?”
郑余余算是知道了,今天晚上是不可能查出什么东西了。
※※※※※※※※※※※※※※※※※※※※
我困,有问题明天再说

第47章 英雄葬礼(九)
临近五点的时候; 他们查完了当天的监控; 没有得到什么线索,但是郑余余隐约觉得; 这次作案是临时且急促的; 并没有之前部署的那么周密,多半如关铭所言,要看好看守所的犯人,最有可能的还是里外一起; 打了一场配合。
郑余余问:“余斌临死前,有什么异样吗?”
“没有什么; ”看守所的民警说; “他一直奇奇怪怪的,他喜欢做数学题; 画图纸什么的; 经常自己拿着纸笔写东西,但今天没有在做了,好像是安静了一些,但其实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他说要见我了吗?”郑余余问。
民警:“他不是一直说要见你吗?从来了的那天一直说,昨天也说了,还说要见关铭; 我们也给他找不着关铭;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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