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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在长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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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数了十来遍小区亮灯的个数后张擐终于回来了,他有点近视,平时走路也只看前方,所以一直走到楼梯口前边路的拐弯那儿他才看到沈长宁。
一时两人都愣了。
沈长宁感觉好像已经很久没见到张擐,可分明他们半月前还一起吃过饭,没见时他有满肚子的话想对他说,可真正到了这一刻,他却只知道看着对面这个人笑。
沈长宁被他爸打时没有哭,知道张擐卖了爸妈留给他的房子只为给自己筹钱时没有哭,可他在刚刚看到张擐的那一刻却瞬间就湿了眼眶。
沈长宁走过去想抱抱他,想跟他说对不起我来晚了,他刚迈出第一步,张擐居然转过身撒腿跑了。
跑了?!
沈长宁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追上去,不过他刚刚站太久实在快不起来,追了一条街后就跑不动了,累得气喘吁吁,又走回来守株待兔。
张擐一直跑到离家两三站远的一个商场才停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沈长宁会跑,只知道在那一刻,难堪、羞愧、后悔各种情绪铺天盖地的朝他扑过来,满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躲起来。
他找了一家咖啡店,一直坐到快十二点才慢吞吞地往回走,快到自己家楼下时藏在花丛后边偷偷观察了好久,确定沈长宁不在了才放心的上楼。
张擐魂不守舍地爬着楼梯,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是刚刚见看到的沈长宁的样子,明明他已经很努力的试着忘记,可是一看到还是忍不住担心为什么沈长宁看起来那么憔悴,是不是没吃好没睡好?
他住的是四楼,心不在焉地拿钥匙开门,从楼上突然跑下来一个人,迅速地封住他下楼的路,张擐吓一跳,转头一看,居然是沈长宁。
沈长宁站在张擐隔几步的楼梯下,仰着头看着他,即使在这么昏暗的楼道灯光下,张擐依然能看到他的眼睛亮亮的。
沈长宁几次张开口都没有说出话,心里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好完全的顺从本心,张开手臂冲张擐做出一个拥抱的姿态。
张擐瞪大了眼睛, 像极了那只猫。
沈长宁笑了,终于说了这一晚的第一句话,“乖,过来。”
张擐呆了片刻,随后像是被什么蛊惑一般,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等他意识回神时,已经在沈长宁的怀里,下巴正好抵在沈长宁的肩膀,张擐僵滞了很久的手臂缓缓抬起,又落下,终于像下定什么决心一样慢慢环在沈长宁的背上。
沈长宁紧紧抱住怀里那个人,下巴贴着他的耳朵,在他的耳边说:“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五分钟过去了,怀里的人没有动静,沈长宁蹭了蹭他的耳朵,“对不起,让你一个人等这么久。”
又一个五分钟过去了,仍然没有反应,沈长宁的腿已经有点发抖,快站不住了,于是说,“我们先进屋去好不好?”
怀里终于传来低低的声音,“再抱会儿”。
好好好,抱抱抱。
最后进屋是沈长宁从张擐手里拿过钥匙开的门,张擐一直拽着沈长宁的衣角怎么都不松开,吧嗒一下打开灯,眼前亮了,张擐才像终于回到现实世界,手也一下子松开了。
他恐慌地看着身旁的沈长宁,像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梦境。
沈长宁完全不知道,反手过来握住张擐的手,拉着他就往沙发那儿走,再不坐下他可能要扑地上了。
张擐却一下子挣开,近乎惊惶地开口:“沈长宁你怎么在这儿?”
沈长宁以为张擐是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笑着回道:“说好了我们在一起的啊,你刚刚都答应了。”
这次张擐的语气几乎带着哭腔,“你快回去,回去啊!”
沈长宁从来没有见到过张擐这么激动的样子,急得不行却又不知道缘由。
张擐翻来覆去只让沈长宁回去,边说边把沈长宁往门外推。这时沈长宁的腿终于到了支撑的极限,实在站不住,直接坐到地上,张擐忙过来扶他,语气焦急,“你怎么了?有没有摔着?”
沈长宁一瞬间似乎隐隐摸到了张擐的命门,强把本想翘起的唇角往下压,作出一副难受的样子,“我站不起来了,刚刚在楼下站太久。”
张擐面上立刻涌出悔意,慢慢把沈长宁扶到沙发上坐着,让他的腿架在茶几上,开始给他按摩。
沈长宁看到张擐那认真的样子,心里像是极寒冷的天钻进热乎乎的被子里,五脏六腑都浸泡在一片不可思议的温热之中,他低声又重复了一遍刚刚在楼道说过的话,“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张擐手一顿,又立刻恢复之前的动作,冷硬地说:“不好,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你回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就好,不要管我。”
沈长宁故作委屈地开口:“可是我想跟你在一起啊。”
张擐眼睛只看着自己的手,头也不抬,“我现在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喜欢你了,所以不想在一起。”
沈长宁完全没被他骗到,笑着说:“我不信”。
张擐猛然抬头,眼里一片血红,“你安安稳稳的过你自己的人生不好吗?我喜欢你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在一起?在一起有什么好?”
沈长宁好像隐隐猜到了张擐生气的原因,心里软成一条小溪,张擐心思重,又爱钻牛角尖,如果这次不能完全说服他,以后他肯定会因为自责越躲越远,沈长宁脑袋飞速运转,仔细揣测了张擐的性格,考虑好了才开口:“我从小就是个特别自私的人,就想找一个特别特别喜欢我的,我在他心里完全占据第一位的,对我特别特别好的人结婚,可我之前找的人都不是这样的。”
张擐又低下头,“可你之前找的都是女生。”
沈长宁语塞一秒,又继续:“那是因为我不知道那个人是男生啊,只能随大流对不对。”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觉得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我跟你在一起并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你看我自己开公司,也不怕同事会怎样,朋友你也看到了都是李盛男那样的人,还有爸妈,我已经跟他们坦白自己喜欢你了,他们从小就不管我,这次也说我自己开心就好,当然我承认,肯定会有些人因为偏见说一些不好听的话,但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而且我觉得跟你对我的好相比那些实在太无所谓了。”
“我就想找一个每时每刻都把我放在心上,随时随地都只想着我一个人的人,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控制欲太强?”
直接说什么喜欢爱上张擐肯定不会相信,所以沈长宁只能另辟蹊径,是因为你很喜欢我我才想跟你在一起的,因为我就是一直在找这么一个人。当然这种说法可能在这个世上只对张擐有用,因为他在感情上是个太自卑的人,唯一自信的可能只有这份深情无人能及。
也许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个人,你所有劝服的理由都不能是为他好,只能是为自己好,他将成全你的自私当作毕生信仰。
张擐一开始没什么反应,等听到沈长宁说到已经跟爸妈坦白时慢慢抬起头,后来完全被沈长宁这通半真半假的话唬住,话音一落就猛摇头,回答他最后一个问句。
不知过了多久,张擐才非常迟疑地开口,“真的不会影响你吗?”
沈长宁刚刚一直七上八下的心听到这句话才终于落在地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绝对不会,我保证。”
“但是你得答应我,必须一直喜欢我,只喜欢我一个人,一直对我最好,可以吗?”
这个问题没过多久就听到回答,只有一个简单的“嗯”,声音很低却很坚定。
张擐和沈长宁并排坐在沙发上,自从张擐说了那个“嗯”字后两个人一直没说话,因为!都不知道说什么!
沈长宁谈那几次恋爱都谈到狗肚子里去了,他在脑袋里努力搜刮之前确定关系后都干嘛,发现居然毫无记忆。
正在他苦死冥想的时候,一只手慢慢靠近他放在膝侧的右手,确定位置后便牢牢地握住。
他转过头,张擐看着他,咧着嘴,眼睛里像有两颗小星星。
他立刻也笑了,用力回握覆在手背上的手,侧过身完全面对张擐,笑着问:“你现在最想干什么?”
“想笑”,回答得斩荆截铁毫不犹豫。
“除了这个呢?”
张擐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随后耳朵突然泛起红色,埋下头,声音低又羞怯,“想接吻”。
沈长宁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几乎要笑出声,却还是故作冷静的继续问:“为什么?”
“没亲过”,声音比刚才还要低一点。
沈长宁再也忍不住,脸上一片温柔笑意,“可是你不抬头怎么亲?”
刚刚还埋着脑袋的人立刻抬起头,眼睛里全是期待的光,然后又迅速闭紧眼睛。
沈长宁慢慢贴近,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的距离,两人的呼吸融在一起,热气扑到彼此的脸上,张擐甚至感觉闻到了沈长宁惯用的剃须水的味道。停了几秒后,沈长宁勾起唇角,微侧头,终于覆上嘴唇。
张擐的第一感觉,好软,像果冻。
舌尖轻柔地在唇上辗转,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描绘出形状,含住唇瓣仔细的吮吸,沈长宁的手微扶住张擐的后脑,说:“乖,张嘴。”
张擐马上张开嘴,他以前看电视的时候觉得接吻好恶心,互相吃口水什么的,但那些人看起来好享受的样子,所以他一直很好奇接吻到底是什么样的体验。
现在他才知道,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
这个吻,可能是沈长宁有史以来最用心的一个,他倾尽温柔只想不辜负张擐的期待。唇舌交缠,扫过每一颗牙齿扫过上颚,最后嘴里都是彼此的味道。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平息自己的呼吸,张擐的脸红得不像样,沈长宁笑着又在他唇上啄一口。
“我回去了啊,明天早上要开会。”
张擐一看,发现居然已经凌晨两点多,他担心的问:“你的腿可以吗?我送你回去吧?”
沈长宁休息这么久腿早就没事儿了,他按住张擐想要站起来的动作,“我腿已经好了,你早点睡,明天我接你一起吃晚饭。”
张擐就坐在那里一直看着沈长宁离开,呆呆地,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脸埋在抱枕里,笑意怎么都止不住。
那天晚上,张擐完全睡不着,在床上滚来滚去,睡在旁边被吵醒的大宁宁嫌弃死他,第一次离开自己一直睡的床上,去客厅沙发上蜷成一团继续睡。
凌晨五点的时候张擐起床了,开始熬香菇虾粥,熬好后装在粗的保温杯里,去给他刚离开就已经开始思念的人送早餐。
到沈长宁家楼下才六点四十,张擐下意识的想找个隐蔽的停车位远远的看两眼就好,随即又反应过来沈长宁已经是自己!男朋友!啦!
在座位上又笑了几分钟,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把车停在沈长宁车子前面,正好挡住他出来的路。
没让他等多久沈长宁就出现了,看到一辆车正好别住他的车头让他出不来,火刚往上冒就发现那辆车怎么那么眼熟,再仔细一看那不是张擐的车?!
这时张擐已经看到他了,把玻璃摇下来趴在窗户上冲他笑着喊他的名字。
沈长宁几乎是立刻就笑了,拉开车门坐进去,问:“怎么了这么早就过来了,不多睡儿?”
张擐没有了刚刚喊他名字时的镇定,羞涩的说:“给你送早餐来了,还有就是有点想你”,边说边把放在旁边的保温杯和包得严严实实的干净勺子递给他。
沈长宁接过放在手里,很久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张擐,搬回来好不好,这……”。
这个建议沈长宁思考了很久才提出,因为这次跟上次邀请张擐一起住完全不一样,上次是朋友间的合租,而这次是恋人之间的同居,他觉得在确定关系的第二天提出来其实并不是很合适,张擐肯定也会有自己的顾虑,但他还是忍不住说出来。
可他万万没想到,张擐还没听他说完理由就大力的猛点头,一副期待已久的表情,让他接下来的话都没有了出口的必要。
沈长宁突然很想亲亲他,身体逼近,在张擐右脸盖了个戳,然后嘴滑倒他的耳边,说:“晚上等我回来帮你搬家”。
去单位的路上张擐一直开着车窗,深秋的风已经有点似刀的感觉,可仍然吹不走他脸上的热意,进办公室连喝两杯水才逐渐平息。
第27章
坐定后,张擐开始继续考虑他从昨晚就在思考的一件事。
辞职。
这并不是突发奇想,他跟沈长宁这种关系在这种性质的单位绝对是不容的,他要升职政审都过不了。
况且,虽然已经在这儿待了快七年,是委里最年轻的副处级干部,但张擐知道他也就是运气好,赶上了单位青黄不接的时候,加上省里那段时间倡导干部队伍年轻化,他自己其实不是很适合机关,严主任之前不止一次说过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没有眼力见儿,没有政治敏感度。
但很多时候不是张擐看不懂眼色,而是他软不下腰杆,所以只能装作不开窍的样子。
下定决心后,张擐觉得这个事情得尽快处理,他向来不是拖拉的性子,打电话问办公室局长在不在,得到在的答复后就上楼了。
说明来意后局长马上开口挽留,不过这种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象征性地说下谁也不会当真。张擐已经满了公务员最低服务年限,稍微麻烦的可能就是他是有领导职务的,不过也只是程序上稍微复杂一点。虽说如此,等真正离开可能也得两三个月以后了。
刚下班就接到沈长宁的电话,说他一会儿就过来,让等他一起吃饭。
张擐从看到来电那一刻一直笑到挂上电话,路上买了沈长宁最爱吃的石榴,回去就开始剥,一颗一颗红灿灿亮晶晶的装在碗里,破的、边角小颗的都全部被拣出来。
沈长宁来的时候还带了晚餐,是叫秘书去打包的雨停阁,前几天应酬去那儿吃到一道青梅小排,当时他就想张擐一定爱吃。等他到的时候张擐正在搬个纸箱,沈长宁把饭菜一放赶快过去帮忙,说:“不是让你等我一起收拾吗?”
“没多少东西,我一个人可以的。”
沈长宁接过纸箱在张擐的指挥下搬过去堆在角落里,才回话:“可是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不出所料,没回话那人耳朵又红了。
沈长宁张罗着吃饭,张擐已经完全了解沈长宁那种龟毛德行,外卖一定得装到盘子里再吃,乖乖地去厨房拿碗筷。
吃饭时沈长宁一个劲儿给张擐夹菜:“吃这个,这个好吃……还有这个,尝尝”。
没一会儿张擐碗里就堆起一座小山,张擐不忍心辜负沈长宁的好意一直埋头卖力地吃,本来只能吃八分饱的肚子生生吃了快十二分,吃完在那儿站都站不起来。
沈长宁这才发现不对,自责得不行,问:“这儿有消食片吗?”
张擐指着电视柜,“在那儿,电视柜里有个医药箱”。
沈长宁拉着他去沙发上坐着,喂他吃了几片消食片,皱着眉说:“吃不下了你就跟我说,这样对你的肠胃不好”。
对面那个人只看着他傻乎乎的笑。
沈长宁一下子没了脾气,使劲儿在他的头上揉了两把,说:“你坐着指挥我,我来帮你收拾”。
于是张擐就坐在沙发边上,两条腿搭在沙发扶手外,指挥沈长宁把这个放到写了1号的箱子,把那个放在写2号的箱子,像小孩子玩游戏一样开心。
沈长宁做事很麻利,不到两个小时就把客厅、厨房的东西整整齐齐地收在搬家箱里,就差卧室了。沈长宁正准备往卧室走,张擐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下跳下沙发,拉住沈长宁:“你帮我收拾阳台,卧室我自己收”。
沈长宁不疑有他,乖乖地去整理阳台,张擐赶快去收拾卧室里的东西,最关键的是要把他留的沈长宁的东西先收起来,虽然沈长宁已经知道,但他还是觉得被看到了不好意思。
可是他哪里知道沈长宁老奸巨猾,刚到阳台就反应过来,又倒回去卧室,正好看到张擐盘腿坐在地上,把东西从抽屉里往一个小铁箱子里收,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发现那个小铁箱里东西还不少,有他的校园卡、毕业照、证件照,还有一堆小玩意儿,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麻又酥。
沈长宁在张擐身后坐下,张擐已经发现他来了,马上想去盖那个小铁箱,可沈长宁怎么会让他如愿。
沈长宁又往前坐一点,把张擐整个人围在怀里,拿起那张校园卡,问:“这你怎么拿到的?”
怀里的人没有回答,沈长宁贴到那泛红的耳边,压低声音:“嗯?”
“换卡的时候我在教务处帮忙,偷偷留下来的”。沈长宁想起来了,高中时好像是换过一次校园卡,把普通卡升级成感应卡,不过他倒是没注意旧的卡去哪儿了。
“这个是什么?”,沈长宁拿起一支笔,实在想不到这笔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是你的笔,你书包掉地上掉出来的,捡的时候忘捡这支”。
沈长宁几乎可以想象张擐跟在自己身后,看自己走远了才偷偷捡起那掉在地上的笔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又将怀里的人搂紧一点,拿起那张自己的证件照,“这个呢?”
“从告示栏撕的”,张擐的声音越来越小,沈长宁看到那张照片边角都已经变软,可以想象被他的主人曾无数次的摩挲。
满心激荡的情意快要澎涌而出,迫不及待地找一个宣泄口,沈长宁终于忍不住吻上那通红的耳朵,沿着耳廓细细舔弄,吮吻已经是血红色的耳垂,到最后犹嫌不足还用牙齿轻轻地咬,可却还想要更多。
可怜了张擐这个快奔三了之前连手都没牵过的小处男,哪里扛得住这种狂风骤雨,被舔得又痒又软,意识都已经模糊,直往身后的怀里缩,耳边混着热气又传来低沉的声音,“乖,转过来,看我”。
模模糊糊地侧过头,唇立即就被人吻住,这个吻完全不同于昨天那种和风细雨,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扫过口腔的每一个角落,占据每一丝吐息。张擐完全是凭着本能,回应着在自己口中翻搅的舌头,可得到他回应的人却大受鼓励,手捏住他的下巴,更加大力地搜刮他口中的每一处气息。
最后沈长宁完全是靠着意志力停下的,眼睛染上情欲的红色,下身硬得发痛。张擐软在他的左肩,眼睛湿漉漉的,睫毛上还挂着一点点泪花,嘴唇红得像血,嘴角还残存不明津液,沈长宁感觉自己要炸了,把张擐抱起来放到床上就往卫生间跑。
张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意识才回笼,都是男人他自然知道沈长宁干什么去了,然后瞬间连脖子都变成红色,拉过折在旁边的被子把自己整个裹住,平息自己快要冲出来的心跳还有某个地方不可描述的反应。
沈长宁出来张擐已经把卧室的东西收得差不多了,气氛有一点尴尬,两人都没说话,埋头加快进度收拾东西。
到沈长宁家时才十一点,张擐看着这个明明之前住过一段时间的房子,就觉得哪里不一样了,沈长宁献宝似的带张擐来到阳台,这才发现这儿居然有一个超级豪华的猫爬架。
沈长宁得意地挑眉,“我给猫买的”。
张擐把怀里抱的大宁宁放上去,大宁宁一脸懵逼,完全不捧场,马上跳下来跑客厅里去藏着,沈长宁气坏了,“这个小没良心的”。
张擐安慰道:“它可能还不熟悉,过段时间就喜欢了”。
张擐收拾整理东西的时候,沈长宁跟在他屁股后边欲言又止,他想说要不这床就不铺了,直接睡我那边得了,又害怕会太唐突,几次想开口又生生憋回去。张擐完全没想到这茬,自顾自地把衣服收到衣柜,铺床,套被子,沈长宁垮着一张脸在旁边帮忙。
第28章
张擐和沈长宁的同居生活异常的和谐平静,早上张擐做早餐,沈长宁洗碗,中午通个电话问午饭吃得好不好,下午沈长宁基本上都尽量在七点多回来,这时饭已经在餐桌上摆好,吃完收拾好两个人要么去小区散步,要么就窝在沙发上看书、打游戏,周末一起出去锻炼。
沈长宁在爱屋及乌的心理影响下,已经可以勉强给大宁宁铲屎,但对洗耳朵洗眼睛这件事还是接受无能。
俩人过得完全已经像老夫老妻的样子,不过都已经过了二十啷当追求刺激的年纪,张擐和沈长宁觉得这样就挺好。
机关里是没有秘密的,张擐要辞职的事情在单位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虽说现在公务员已经不吃香,又累工资又低还老被误解,但在铁饭碗思想的影响下,真正辞职的人还是不多,何况张擐还有领导职务。
为什么辞职啊?走了去哪儿高就啊?是不是被人重金挖走的啊?这些问题张擐一天起码要回答三四十次,饶是他耐心算很好的,到后来看到人都会想躲。
处室里其他人都还好,除了小夏,他差不多算是张擐一手带起来的,从来单位第一天就跟着张擐,所以像感觉被抛弃一样,一看到张擐就用那种小狗被遗弃的眼神进行无声的谴责,张擐几次想找机会跟他聊聊都借故躲掉,弄得张擐简直哭笑不得。
张擐现在一天闲得很,忙完手里的事,帮着别的忙不过来的同事干点活儿,然后就坐等下班,其余的时间都用来研究菜谱,这段时间厨艺突飞猛进。沈长宁的腹肌告急,特别严肃的跟张擐提出抗议,于是变成了一三五七吃好吃的,剩下三天喝粥啃馒头。
有一天沈长宁提前打电话说要加班,张擐于是约黎生一起吃饭,蔡蔡也有事,所以最后只有他俩。两个人去了张擐经常光顾的单位旁边的一家家常菜吃饭,张擐见面就直接跟黎生说自己现在跟沈长宁已经确定关系。
黎生非常罕见的惊讶了。
“什么情况?”
张擐其实也完全不知道原因,“不知道,上次不跟你说他发现我就搬走了吗,有一天他突然来找我说在一起。”
黎生瞪大了眼睛,没见过这种剧本啊。
张擐喝了口汤,“我觉得我真是个特别虚伪的人,口口声声说不愿打扰他的生活,可之前他一说房子租给我就忍不住答应,明明知道他说的在一起对他不会有影响是假话,可就会自欺欺人的相信”。这些念头憋在张擐心中很久了,跟沈长宁在一起时不会想起,可一到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出现,在脑袋里一直萦绕,也只有跟黎生才能说一说。
黎生皱眉,“你别只光想着他,也要为自己想一想,喜欢一个人想跟他在一起又没有错。”
张擐摇摇头,可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否认什么。跟沈长宁在一起高兴吗?高兴得快要疯了,可是高兴之下那种隐隐的不安和自责,他实在说不清楚。可能因为跟沈长宁在一起这件事,他以前连梦里都不敢这么梦,所以真正变成现实了反而觉得不真实,归根到底就是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种好运气。
黎生觉得张擐的有些想法特别不对,正在想怎么开导他,突然看到对面的人接了个电话,然后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他拿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一等他挂电话,黎生就吐槽:“你笑得跟得帕金森似的。”
张擐边吃了口饭边瞪他一眼。
黎生转念又苦口婆心的说:“你可别学人作跟人闹分手啊。”
张擐嘴里的饭都差点喷出来,“你想什么呢?快呸呸呸呸,你个乌鸦嘴。”
吃完饭,张擐拒绝了黎生续摊的建议,直接回家了,等了好一会儿沈长宁才回来,他坐在沙发上看书,大宁宁躺在他旁边,脑袋靠在他腿上,沈长宁洗完澡出来,把大宁宁的脑袋往下一扒拉,“让开,这是我的地儿”。
张擐无语,不知从哪天起,沈长宁特别喜欢把脑袋枕在他腿上,他从最开始僵硬得像个石头,到后来已经完全没有反应了,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他越发现沈长宁在他面前有时像个小孩子一样,特别是撒娇,真是撒得一套一套的。
沈长宁躺下,说:“我们元旦叫几个朋友来家里吃饭好不好”,也正好趁这个机会把他跟张擐的关系过下明路。
“可以啊”。
沈长宁又问:“你有没有什么朋友需要邀请的,要不一起?”
张擐想来想去这儿也只有个黎生,但是两拨人都不熟,在一起估计也尴尬,回道:“先请你的朋友吧,我这边的朋友有机会再单独约”。
“行”,沈长宁百无聊赖,侧过头看张擐,脸被手里拿的书挡住了,只能看到下巴,拿着书的手指白皙又修长,衬着暗红色的封面简直白得发亮,好想舔一舔。
念头一起沈长宁自己吓一跳,他向来不是重这方面欲望的人,即使在之前精力旺盛的高中大学时代,相比别的男生来说也淡定很多,可跟张擐在一起后他却完全控制不住,想亲他抱他把他吞入腹中,那种冲动完全像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一样。
他无奈地笑,想真是碰到克星了,然后又后悔年轻的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有个人在他身边默默关注他那么久。
沈长宁突然想到一个事,“我们在你单位那边买套房子吧,这样你上班方便点”。
张擐本来是想辞职手续办完了再跟沈长宁说的,就是怕他会愧疚,可都问起了他又完全不想骗沈长宁,支支吾吾的开口:“可是我准备辞职了啊”。
果然沈长宁立马坐起来,瞪大了眼睛,“辞职?你没跟我说过啊?”
“我忘记了”。
沈长宁信才有鬼了,他其实一想就能猜到张擐辞职的原因,感动又愧疚,张擐还不到三十岁,还有很大的政治前途,可如果这是他自己的决定他肯定也支持,并且一定会尽全力在其他方面补偿张擐的牺牲,让他过比留在那儿更好的生活。
他生气的是,张擐辞职之前居然完全不跟自己商量,在一起这段时间他也发现了,张擐做什么决定前不会,或者说想不到跟自己说,不管是怕麻烦自己或者说怕自己知道了会觉得对不起他,所以他必须得借这个机会让张擐意识到这个问题。
沈长宁抱着手臂坐在旁边,脸黑的要死,张擐从来没见过沈长宁生气的样子,用手戳戳沈长宁的肩膀,也不理他。
“我不是不跟你说,我是想着办完手续了再跟你说,起码得三四个月以后呢。”
“你就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
“我怕最后批不了嘛,所以想定下来才跟你说。”
沈长宁发现张擐完全是避重就轻,更生气了,不理他直接就回房间。
张擐呆在沙发上,有点不懂为什么沈长宁会这么生气,心里又着急,只想让沈长宁赶快高兴起来,在沈长宁房间门口来来回回好几次,还是推门进去。
沈长宁躺在床上打psp,见张擐进来了也没什么反应,张擐趴在他的床边,说:“我错了。”
“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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