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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血-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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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斗篷客


第一卷  第一章草原之夜

夏夜的风涤荡着草原上的闷热,新月挂在天空中无声地照着广阔的土地,远处山坡下一片树林传来宿鸟惊飞的声音,过了好一会那些受到惊吓的鸟儿才各自找到可供栖息的树枝,想要安静地渡过这个被不速之客打扰的夜晚。不过今晚是注定了要发生什么事情,先前到来的不速之客才安静地待下来没有多久,一阵马蹄声从山坡上传来。

五匹战马从山坡上奔驰而下,黑夜中虽然看不清五个人的容貌穿着,但是黑影的数量却能够很容易被辨别出来。

“竟然追来了。”先前来到树林中的不速之客用略显稚嫩的声音轻描淡写地说着,只是在这淡然的声音中还隐隐地透露着一种兴奋。

山坡下这片树林出现在视野中显得有些突兀,追随而来的五个骑兵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那个带着自己大队人马东奔西跑的汉人。

“他一定是躲到这个树林里了。只要在这里放一把火,他就无处藏身了。”五个骑兵中的一个对自己的其他同伴道。

“这个办法不错,不过大家要小心了,那个家伙已经杀了我们好多人,每到夜晚他总是好像会故意停下来一样。这些二脚羊真是烦人。”

这个看似特别粗壮的骑兵骂骂咧咧地从战马上下来,在战马后面携带的东西中寻找出一个火折子,不多时这个火折子就在他的手中点亮。

火折子在夏夜的草原上发出明亮的光线,躲在黑暗中的那位不速之客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他手里的长弓已经被拉成了满月,箭镞的尖端在黑暗中瞄准那点醒目的光亮。前面的火光才被点亮,他手里早已经准备好的箭支离弦而出,以闪电般的速度朝那个手拿火折子的骑兵射去。

弓弦颤动的声音才刚刚响起,那支呼啸而来的箭支已经来到自己的跟前,特别粗壮的草原骑兵右手拿着火折子连将箭支打掉的能力都没有,就在他扔掉火折子的时候,箭支已经从他的胸间贯穿而过。箭镞穿过血肉之躯,命中那颗跳动的心脏。

响亮的惨叫声在安静的夏夜显得格外刺耳,火光在刚刚点亮之后又被重新熄灭,另外四个骑兵在听到弓弦颤动的声音之后他们纷纷拔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佩刀,警觉地用目光扫视着眼前这片不大的树林。

树林中的何越将手上的长弓悄悄地背到背上,这个因为要点火的骑兵在被自己射杀之后,另外四个敌人肯定会引以为戒,不敢贸然在这片树林前点火成为自己的活靶。

在草原上奔行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何越对于这种古代的远距离武器已经能够使用自如,可能是因为本身就是一部杀人机器的缘故,对于这些武器他总是能够很快上手。

月光透过林间的空隙照耀在何越手里的佩刀上,这把战利品是从一个草原居民的身上得到的,它在何越的手里饱饮它主人的鲜血。

快步地穿行在树林里,脚下发出沙沙的声音,这声音立刻惊动树林外的四个骑兵。

“他又要跑了,快拦住他。”四个骑兵纷纷下了战马,手里提着佩刀朝刚刚声音来源的地方摸去。

用树木做为掩护,四个人很快来到何越刚刚发出声音的地方,可是等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何越已经不见人影了。

战马的嘶叫从树林外面传来,一个骑兵大惊失色地叫道:“糟了,又被他给骗了。”

骑兵们快速朝树林外面奔去,跑在最后面的骑兵突然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一样,身体一个跄踉,摔倒在地上。看似意外的情况让他的心里冒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寒意从脚底板一直延伸到头顶。

他还没有来得及叫喊,一只手已经捂住他的嘴巴,冰冷的长刀从他的背后用力地插了进去,一刀刺穿他深藏在肺叶中的心脏。

“没有人。”树林外面骑兵诧异的声音传来,何越将插入这个不幸的敌人身体里的长刀抽了出来,大量的血液溅在他的身上,可是他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嘴角还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容。

远在遥远未来的日子让他养成了无比坚韧的神经,不管是面对杀人还是被杀,他的心里都不会出现太大的情绪波动。可以说那个国家已经将他训练成一部杀人的机器,而现在正是他这部杀人机器展现能耐的时候。

自从来到这个未知的世界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在一个多月前他才对自己所在的世界有了一丁点的认识。这个地方是在中国境内,时间如果按照朝代来讲就是东晋。

对于东晋的历史,何越除了知道这是个民族融和期之外,其他的几乎可以说毫不知情。面对完全陌生的历史,何越在一开始感到迷茫,直到一个月前他才有了目标。

那是在一次杀戮一群食人者行动中的收获,那个被挑断了手筋和脚筋的汉人就是在那次行动中被他救了下来。可是那个已经完全没有了行动能力的汉人最后还是选择了死,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何越给陈郡谢氏大家族的族长捎一个口信。

挑断了手筋和脚筋,就像一只羔羊要上炭火架一样被架在木叉上,这就是被掳到北方的汉人男女最终的命运。这些以人为食物的胡人让何越这部已经习惯了杀戮的杀人机器都忍不住火冒三丈,于是就有了现在被人追杀的事情。

原本亮光闪耀的佩刀已经染上的鲜血,何越擦也不擦地朝树林外面行去。此刻走出树林的三个骑兵已经发现自己的同伴还没有出来,他们惊恐地再次奔进树林,不过这次他们没有再分散开来。

和三个骑兵的行动方向完全相反,在他们进入树林之后,何越也跑出了树林。他一出树林就连忙将这些骑兵的五匹马的缰绳结在一起,自己跳上其中的一匹,手里的佩刀反手朝马股插去。

战马在发出一声“希律律”的叫声,相互牵引地朝东面方向奔去。此刻何越已经听到山坡那边传来的阵阵马蹄声。

草原的骑兵如不散的阴魂一样一直紧紧地跟着他,如果仅仅只有刚刚的那几个人,何越完全能够利用树林将他们一一杀死,可是在他们的后面还有大队的人马,这才是何越忌惮的对象。不管他是一个怎么样的杀人机器,可是要面对这么多敌人,就是绝世的高手都要力尽身死,况且自己这具新的身体本来就比较孱弱,即使在这两个月来经过刻意的锻炼,应付一般的草原居民或者还行,但是一旦被敌人围攻,那么后果就可想而知。

何越策马狂奔,风在耳边呼啸,草原无边无垠直到天际。虽然何越非常期待自己能够甩掉后面的追兵,但是他知道这差不多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没有天上那对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即便是对草原极其熟悉的游牧民族也一样找不到自己的踪影,那只如今正在自己头顶上空盘旋的草原飞鹰无时无刻不在向它的主人报告自己的位置。这就是何越一个多月来被追得如丧家之犬一样的原因。

如果不将天上那对招子废掉,自己除非是赶到人口众多的城市,否则那些草原居民就会不停地追逐自己。

战马被轮流乘坐,这是何越的优势,也是他多次从长途奔行中逃出追兵视线的关键。不过再怎么样强健的战马也有疲惫的时候,在天亮之前,何越在大河边停了下来。

夹杂着无数的黄色泥沙的河水在眼前奔流而过,在河道转弯处,巨浪拍打在河岸上溅起无数的水滴。虽然没有明确的显示,只是根据眼前河流的特性何越也知道这条河就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黄河。

自己所在的位置可能是黄河流经较北部的地方,大河的南岸很可能就是河套地区。只要继续往东就会出现黄河就会折向南方,沿河而行的话就会进入山西地界,那里人口众多,应该可以避过天上那只畜牲的眼睛。

在黎明的光亮中,天上的猎鹰还在盘旋向敌人报告自己的位置。何越抬头望了望天空之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心里暗忖,现在要是开始下雨就好了。

只要开始下雨能见度就会大幅下降,天空飞行的猎鹰也会看不真切地面的景物。那样一来就可以利用草人之类的东西骗过这只畜牲,安然逃逸。

在黄河边朝了个河水平稳的地方,何越将自己身上携带的羊皮囊装上水,也不顾这五匹跟随自己的战马有多少疲惫,催动他们继续朝东方前行。何越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现在开始等待的就是下雨。

轮流换乘坐骑在长途的奔行中表现出优势,原本相距不远的追兵在经过一夜之后已经被何越甩开远远的,而且这个时代所有的战马既没有马镫也没有马鞍,有的只是一块坐垫用的软皮。这样简朴的装备让何越吃尽了苦头,同样他的敌人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二章随波逐流

两天之后下午,何越已经到达黄河几字形的右上角,一直期待的雨天还是没有到来。而那只飞翔在天空的猎鹰却一直紧紧地跟着他,让他想趁机逃离也做不到。现在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何越十分期待天上的猎鹰能够被老天爷的晴空霹雳给击中,那样一了百了最省事,要么就是这只畜牲突然遭遇空难折翼蓝天。

一个多月被这只活动卫星所侦查,何越也慢慢地了解了猎鹰的操作方式。追击自己的那些追兵一共是携带了两只猎鹰随时可以进行替换,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跟着自己。如果不是那些骑兵每个人都只有一匹战马,现在他们可能早根据猎鹰的报告追上了自己。

根据这两天的观察,何越确信那些追兵距离自己最少还有半天的时间,可能会在晚上到达这个地方。虽然时间有些紧迫,但是这样继续在草原上被他们不停地追下去,后果可能会是自己被他们活活累死,只有在这样的情况发生之前甩掉他们,才能够在这个古代继续生存下去。

用这两天的时间,何越已经将自己计划中需要的装备弄到手了,伪装的草人已经被绑在了一匹马的马腹下。就算天上飞的那只畜牲会说话也不可能看见马腹下的那个草人。另外自动抽打马股需要的树枝也都有了,还有自己渡河使用的浮游工具也已经齐备。

在黄河岸边,何越从马上大大咧咧地下来,开始争取休息的时间,因为渡河的时间还早,他必须趁着这个时间恢复体力,不然的话在黄浪翻滚的黄河中丢命也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清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隐没于西山后面,趴在地上,耳朵贴近地面,隐隐的震动声传来,这表示追击自己的敌人正迅速靠近自己,然而这一切都没有令何越有半丝的不安。

将五匹战马全部赶进附近的一片树林,在战马上面摆弄好自己准备妥当的东西,等待着黑夜到来。

天空的亮光完全消没,不用再趴在地上倾听也能够听到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何越听了一会之后,还有些稚嫩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马鞭狠狠地抽在两匹战马的马股上,这两匹战马从树林里率先奔跑起来带动其他的三匹战马一起从树林里跑出。看着马匹后面因为树枝而高高扬起的黄尘,何越一脸笑意。

五匹战马在跑动的时候,一根捆绑在马背上的枝条因为马身起伏的关系不停地抽打马股,这让五匹战马尽力地朝东面的草原跑去,直到战马力尽身亡的一刻。

放走战马之后,何越趁着前面黄尘大作,从树林里奔跑出来,一直朝黄河边跑去。一件草原居民穿的皮袍夹在腋下,来到黄河边。

用皮袍兜住空气,在用黄河边的黄泥在皮袍上敷上,一个简单的浮游工具就可以使用了。

跳进黄浪翻滚的黄河,何越顺着河水往东漂流了一阵之后再随着河道南下,在黄河中他可以看到远处举着火把不断朝这边策马奔来的追兵。他们几乎连看黄河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就跟着何越的那几匹放走的战马一直往东面追去。

抓着手里的气包被黄河的水流向南带了十几公里之后,何越才从西面的岸边爬了上来。

上岸之后,何越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瘫坐下来,终于把那些追兵给甩掉了,现在就是让他们的猎鹰知道自己的所在他们也没有办法再追击自己。想要渡过黄河,那可需要这些草原民族不熟悉的船只,估计这些骑兵可能连船都没有见过。而要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候找一个有船的渔民,那种难度是显而易见的。

虽然渡过了黄河,但是在河套之内生活大部分还是这些游牧民族,何越在胆战心惊地过了几天之后,没有见追兵追来,这才把心放下。

想想也觉得这事情十分怪异,这些草原的骑兵有必要为自己这么一个人劳师动众吗?不就是杀了几个吃人的畜牲,干什么就阴魂不散地跟着自己?他们自己的族人还不是整天打生打死的,难道只准自己人杀,就不准我杀?

沿着黄河一路往南行去,虽然是遇到过几个已经废弃的村庄,但是却从没有遇到过一个活人,好像自从自己穿越以来遇到的事情全都是这么奇怪。

用弓箭狩猎一些动物,吃一些能够找得到的野果,何越饥一顿饱一顿地朝南方走去,可是越是往南走,那些能够看见的动物就越少,而且由于没有盐分的补充,何越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些不适。沿河整整走了半个月,他终于看到了一种几乎只从书上见过的东西,炊烟。

靠近这个村庄,何越发现这个村子跟前段时间见过的那些废弃的村子差不多,好像是很久没有人来过的样子,不过其中一家的烟囱此刻正往外面冒着烟。

何越暗中吞了两口口水,朝那家冒着炊烟的房子后面摸去。

小个小气窗朝外面不断冒出香味,何越心里暗自祈祷,这家人可不要吃一些人手人脚才好。这么香的味道如果是那些平日里见到最多的东西,那实在是太令人作呕了。

悄悄地来到小气窗下面,里面传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让何越激动的是这两个人说的话并不是自己这段时间已经听惯的胡语而是有点怪异的汉语。

“外面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吗?”一个颇有点威严的声音从小气窗里面传来。

“都好了,大人,只要李耀一来,我就可以将他稳住,只要大人的人一到,李耀就是插翅也休想从这里飞出去。”

“那你确定李耀今天会来?”

里面的应声者爽朗地用肯定的语气回答:“李耀对清涧窥觑已久,清涧距离东面大河不到五里,想要跟河东的同党相互往来,清涧是个好地方。李耀今天必然会来。”

“李耀等流民骚扰地面,朝廷数次派兵征剿却收效甚微。若此次能够将李耀就地正法,乞活军内部为了争权必然四分五裂。那个时候就要看你章异的表现了。如果你做得好,我自然不会亏待于你。”

“多谢大人提拔。”章异连声道谢。

虽然没有看到里面的情况,不过光听他们的对话就能够想到那个叫章异的人阿谀奉承的样子。而且他们似乎要对付的是一些流民军队,也就是那些走投无路的农民组成的军队,看样子这个叫做乞活军的流民集团还是有点实力的,居然要让朝廷派出卧底。

即便是对东晋的历史不熟悉,何越也知道这两个人所说的朝廷肯定不是指东晋朝廷,而是现在占据着这个地方的政权,可能是氐族人建立的前秦或者是羌族人建立的后秦。想到这里,何越暗自后悔自己以前没有好好学习南北朝历史,不过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从屋内两个人的对话听来,这个叫章异的人应该是这个大人派到乞活军内部的卧底,或者是被收买的人,现在他们要对付的极有可能是乞活军的首领,那个叫做李耀的人。

何越躲在房子外面,脑袋里的想法快速地转动着,这两个人用汉语对话,那肯定就是汉人,至于朝廷不管是前秦还是后秦都是胡人政权。虽然自己对于少数民族建立的政权没有多少偏见,可是他们的行为在这个时期来说,绝对是汉奸行为。

两个汉奸在房子里继续说着要对付李耀的事情,却一点都不知道隔墙有耳,何越已经在房子外面把他们的计划听得八九不离十。当他们提到举火为号的时候,何越的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那个大人在和章异说完之后就带着自己的几个护卫离开了废弃的村子,估计是到附近去埋伏了。章异和自己带来的几个同伙也急急忙忙地出去准备用来做为暗号的草堆。

何越趁着这些人都到了外面的时候,偷偷地溜进房子,先是到了厨房,揭开锅盖一看,里面竟然是两只山鸡。何越也不怕热汤烫手,直接将这两只山鸡从锅里拎了出来。

食物到手之后,何越又从灶里把还没有完全熄灭的火种弄出来扔到柴堆上,这才大摇大摆地从房子里出来。

直到何越躲进附近的树林里之后,房子才冒出浓浓的黑烟,接着他听见不远处一阵喊杀声响起。他得意地一边啃着手里的鸡腿一边看着那个大人安排的人马向这个废弃的村庄杀来。

虽然摆了个乌龙阵,让章异跟那个大人小摔了一个跟头,但是何越不敢在此久留,带着到手的食物在树林里匆匆离开。

两只山鸡还没有被完全消灭,何越匆忙奔走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一双眼睛警戒地看着周围的树木。心中的警兆让他的瞳孔微微地皱缩起来。

一个人从前面闪身出来,拦住他的去路,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接着周围一连冒出了六个人,这些人都是身强体壮之辈,从他们脸上的狠厉之色就可以知道他们都是好勇斗狠之徒。

第三章乞活之军

“你是何人?”站在何越跟前的壮汉瞪着一双铜铃般大小的牛眼,浑身上下透着征伐之气,胆小的人光是被他的眼睛一瞪可能会吓得两腿发颤。

不过何越却没有多少感觉,毕竟他也是从死人堆里待过的人,他不仅没有被这个壮汉吓到,反而是挺有意思地看着这个壮汉。过了半晌他才朝壮汉问道:“你就是李耀是吧?”

半大孩子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李耀脸上闪过一丝杀机,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但是多年来跟危险经常接触的他很容易警觉起来。虽然对方还是一个少年,不过他绝对不会因为如此而掉以轻心。

“不要担心,等待你的人现在都在前面那个冒着烟火的地方,那里就是你这次的目的地对吧?”在天玄劲气的流转下,何越很清楚地感觉到这七个人对自己的杀机。虽然自己连眼前这个壮汉都对付不了,更不用说七个人了,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的担心,用淡然的语气朝李耀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李耀按捺着动手的冲动朝何越沉声问道,不过他的双手却是忍不住握成拳头。

李耀的动作,何越看在眼中,虽然自己的身上还带来一把佩刀,可是如果这七个人一拥而上,他估计自己可能连一分钟都坚持不了就会成为这几个人的手下亡魂。

这些乞活军的首领也是迫于生计才起兵作反,但是他们比那些官府好不了多少,同样草菅人命。在这么一个战乱频繁的年代杀个人跟捏死只蚂蚁根本没有区别,况且他们这些人都有一定的实力,不然也不敢跟官府抗衡。

“我是刚刚路过的人,诺,你看我手里的这只山鸡,原本是章异用来款待你的最后的一餐,不过现在已经被我吃掉了。我是见自己吃了你的食物,所以就放了一把火,把埋伏在附近的那些人都给吸引了过去。”何越一边向李耀证明自己确实是一个经过的路人,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应该怎么从这些人的包围中逃出去。

“埋伏在附近的人?是谁?”李耀正如何越料想的一样,被成功地转移了想法,他眼中杀机大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何越。

“我不知道那个大人是谁,不过我估计清涧方面的情报可能会有点问题。嘿嘿,现在该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你们是不是可以让我先走了?”何越一点不让地看着李耀,瞳孔微微地收缩起来。他知道这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不管李耀是不是想要他的命都会在这个时候拿出一番表现。

“你是什么人?”李耀似乎感兴趣的是何越的身份,再次向他问道。

“我叫何越,只是一个路过的人而已。没有身份也没有地位,要去的地方是南方,替一个人捎一个口信。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听着何越滴水不漏的话,李耀当然不会相信,他盯着李耀看了一会,最后脸上的眉毛一抬,退向一边。摆出让路的姿势。

何越心里暗笑,举步朝前面走去,脚步走到李耀身边的时候,抬起的右脚猛地踏在地上,身体在瞬间缩了起来,接着如一颗皮球一样在地上一滚。与此同时李耀的右拳猛地击出,目标是何越身体原来的位置,不过当他拳头击出之后才发现自己出击的同时,那里已经变得空无一物。

滚开几米之后再弹跳而起,朝前面快速奔去,身体在树林里飞快穿行。原本围在他周围的李耀的六个护卫一脸诧异,完全忘记了上去追赶。

失手的李耀看着何越飞快离去的背影,一张凶戾的脸上充满了惊骇。他完全不知道这个少年是如何发现自己要趁着他走近的时候突然动手的,还有他拿捏的时间非常准确,就在自己即将动手的时候突然跑掉,让自己引以为傲的铁拳落在的空处。而且最让人震惊的是在这么短短的时间里他居然会想出这种怪异的逃离办法,由此可见这个少年绝非普通路过的行人。

一击不中的李耀,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沉吟了好久之后才对自己的六个属下道:“我们马上回去。”虽然被这个奇怪的少年跑掉,但是他说的话却值得自己深思。

从树林里出来之后,何越依然沿着黄河南行,他认为只有在靠近黄河这样行走,才不会迷失方向,而且也不容易遇到胡人军队。但是这样的想法在过了几天之后便被彻底地打消了,因为何越看到了一个城市,一个就建在黄河岸边的城市,韩城。

虽然何越在看到这个大城之后就想进城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可是来到城门附近一看,他就打消了进城的想法,因为进城还需要缴纳进城税。

不能直接入城通过,何越就只能绕道行走,可能是因为靠近韩城的关系,这附近的村落不少,而且跟其他的村落相比这里的人虽然少,可是到底还有点生机,不像那些废弃的村子一样死气沉沉的。

何越满怀着希望走进一个村口,突然迎面几个男人从村子里跑出来,一脸紧张地不住回头看,似乎实在逃离什么事情一样。何越刚刚想上去拦住他们打听这里的事情,却被他们一把推开,那几个男人很快就逃之夭夭。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何越走进了村子,才进去没有多久就听到几个女人的悲哭和呼喊的声音。循着声源处走去,只见几个手里拿着刀枪的人正将二十来个农民样子的村民赶在一处,这些村民大多都是老人孩子,还有几个女人,强壮的男人却没有一个。

“村子里的男人呢?都哪里去了?”

“军爷,村里哪里还有男人啊?这几年年年打战,男人都已经死光了,你就行行好,饶了我们吧。”一个老瘦得像病树一样的老头用虚弱的声音朝几个士兵哀求道。

“没有?还想欺骗我们?你看那个人不是个男人?”一个士兵眼尖一下子看到了何越,指着他朝老头大声吼道。

何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走近这几个士兵朝他们笑道:“我看你们是弄错了,我可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来人,把他抓起来。不管是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只要能够向上头交待就行。”一个看似小队长模样的人指着何越朗声地道。

“抓我?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何越猛地回省过来,这些人很可能是因为要打仗才来这些村子拉夫的。他看着几个朝他拥来的士兵撂下一句话“不怕死的就跟我来。”接着转身朝村子外面走去。

“别让他跑了。”小队长朝自己身边的同伴叫着,同时在何越的身后跟着跑来。

何越是不想给这个村子里的人添麻烦,所以一直朝外面走去,看看距离那个村子已经很远了,才停了下来转身面对这几个士兵。他的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朝追赶而来的士兵问道:“你们还不知道死这个字是怎么写的吧?那就请你们下地狱问问阎王爷看看。”

说罢何越突然欺身上去,右手握着佩刀朝那个小队长的手腕劈去,这几个士兵虽然在面对那些村民的时候一个个如狼似虎,但是何尝见过像何越一样毫无征兆地就出手。而且论实力这些士兵根本不能够跟那些悍勇的草原居民相提并论,所以看到何越这么一个动作早就吓毛了。

佩刀落在小队长的手腕上,他的手掌连同手里的长枪掉落下来,何越左手一伸抓住长枪再一顶,长枪刺进这个小队长的胸膛。

“哼,不知死活。”何越从小队长的胸膛里把长枪拔了出来,握着枪柄,重重地将枪身朝最近的一个士兵拍去。那个士兵还没有回过神来,铁制的枪尖已经敲碎了他的脑袋,顿时脑花飞溅。

不过几个眨眼功夫,跟来的士兵统统死在了他们小队长的长枪和何越的佩刀之下,在地上倒了一地。何越在干完这件事情之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悠然地转身朝那个村子走去。

再度回到这个村子里,刚刚被聚集的村民早就逃之夭夭,何越见整个村子里的人都不知去向,就随便选了一家闯了进去,才进入房子就听到一个木门后面传来牙齿打架的声音。他走到门外把门一拉,里面的藏着的人正是刚刚那个向士兵哀求的老头。

“老人家,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只是来要点吃的东西,刚刚那几个当兵的已经被我打发掉了。他们不会再来了。”何越朝病树一样的老头露出一个笑容。

“你,你是要吃的?厨房里还有一点。我,我给你去拿来。”

虽然何越已经尽可能地表现出亲切的样子,但是这个似乎被吓坏了的老头却还是忍不住把牙齿敲得格格作响,然后就像是逃避瘟神一样地逃进了厨房。

不一会,一个盘子被端了出来,里面装了两个拳头大小,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看样子似乎能吃。何越抓了一个,咬了一口,在嘴里嚼了嚼,粗糙的颗粒差点把嘴巴里的肉给划破了,何越立刻想到了一种东西,糠。

第四章城外小村

两个代表了善良和厚道的糠团一口口吃掉,当他将最后一小块糠团也送进嘴里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呼叫声,“爹,爹,我已经把那些壮士叫来了。”声音还没有落下,就看到刚刚离开村子的几个男人中的一个抢进门来。

看到陌生人坐在家里,抢进门的男人微微愣了一下,接着朝老头问道:“爹,那些人呢?他们已经走了吗?”

“你说的是那些当兵的?”何越站起来朝进门的男人问道。

“那些当兵的已经被这个小哥打发走了,这个小哥说他们以后都不会再来了。”老头有点战战兢兢地对自己的儿子道。

“走了?”男人的脸上露出不能置信的表情,接着朝老头问道:“爹,他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们家?”

“我只是个路人,进来是想要点吃的东西。”何越朝站在门边的男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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