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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远东狂人-第3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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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描述的是现实中的天堂,换了你,你会信仰哪一个呢?”
“天堂?我哪个都不信。”
杨王鹏歪了歪嘴,正打算就这个信仰问题跟总统好好谈谈,但是对方显然没有兴趣讨论这个话题。
赵北说道:“外蒙古那边的形势,我现在已经清楚了。你们可以去工商部和重工业部,与他们讨论一下工业建设的问题,现在内地的工厂有不少已经倒闭,或者面临倒闭,大批失业工人无事可做,中枢正打算将他们移民到外蒙古去,这些工人有技术,服从纪律,如果叫他们做牧民,多少有些屈才,不如就叫他们去你们兴办的那些工业企业做工,利用他们的技术,尽快将外蒙古地区的工业发展起来。”
杨王鹏识趣的站了起来,向赵北告辞,然后带着那几名工业专家离开了这间总统办公室,走的时候没有带上那些工业原料的样品。
赵北望着办公桌上的那堆金沙,咂了咂嘴,感慨了一下。
“金山啊,又是一座金山啊。只是可惜,欧洲开战之后,实金本位就算是基本上终结了,以后,就是虚金本位的纸币时代了。”
虽然纸币时代已经到来了,但是赵北仍然决定继续向全世界搜刮黄金储备,因为他很清楚未来的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必须未雨绸缪,加强这个国家的金融基础,以迎接一场真正的全面战争。
第943章 鄂木斯克(上)
天依然阴着,远方传来“轰隆隆”的滚雷声,一场暴风雨正在接近这里,虽然战场早就变得泥泞不堪,但是天气却并不会怜悯那些在泥泞中挣扎的军人。
在那满是泥浆和积水的战壕里艰难的挣扎着,虽然身上的军装已是肮脏不堪,但是军人们根本不可能更换干净些的衣服,原因很简单,这几天不是阴天就是雨天,洗了衣服也不可能干,而旧衣服比军人们身上现在穿着的这身军装还要肮脏。
这里是鄂木斯克,一座位于西西伯利亚南部地区的城市,西伯利亚铁路就从这里经过,鄂木斯克也因此成为西西伯利亚地区最重要的交通枢纽,从这里往西可前往乌拉尔地区,往东可前往贝加尔地区,无论是谁,只要控制了鄂木斯克,就等于是控制住了欧洲与亚洲交通的枢纽,因此鄂木斯克的战略地位相当重要。
现在控制鄂木斯克的是俄罗斯帝国沙皇政府的军队,实际上这里也是沙皇军队的西部前线司令部所在地,沙皇政府的前线总司令高尔察克海军中将就在这里坐镇指挥。
自从前几天西边的萨马拉战役结束之后,这鄂木斯克就已成为抵挡布尔什维克进攻的最前线,现在,不仅高尔察克军团和远东军团已经全部退守鄂木斯克,而且邓尼金军团和捷克军团的残部也已退守这座城市,至于他们的对手,苏维埃俄国的红军也已经进抵距离鄂木斯克只有几十公里的地方,如果不是这几天连续降雨影响了进攻的话,或许鄂木斯克现在已经是炮火连天了。
为了保卫鄂木斯克,沙皇政府决定在这里加强防御力量,增派援军,并且将整个战区划分为若干防御区,由各军团分片防守。
作为鄂木斯克战役的参与者,俄罗斯帝国远东军团也分到了防区,就在城市西边十五公里的一片丘陵地区,而远东军团的司令部也设在这片丘陵地区的最东边,远东军团司令张宗昌就住在司令部里。
考虑到苏俄红军战斗力非常强悍,张宗昌特意在司令部里准备了几辆轿车和卡车,一旦前线战事不利,他可以迅速乘车离开前线,逃往鄂木斯克,然后再视情况决定是否立即向贝加尔方向夺路狂奔。
由于忙着安排司令部撤退的事情,张宗昌根本顾不上考虑作战的细节问题,所有作战方案、防守计划全都由手下的参谋们一手代办,但是由于远东军团的军官和士兵背景非常复杂,既有中国人、朝鲜人、日本人,也有俄罗斯人、美国人,因此,参谋部的命令如果想很好的传达下去的话,就必须经常召集军官们赶去参谋部开会,在激烈的争吵与谩骂中寻找利益共同点,并通过协商决定最终的战术安排。
现在,一场军事会议刚刚结束,好不容易弥和了分歧,达成了一致意见,召集军事会议的参谋长才做出了最终的作战方案,而根据这个方案,防守各部队只要守住自己的阵地就行了,没有必要去支援不相干的单位,以避免不必要的混乱,而后方的重炮部队将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阵地战提供炮火支持。
由于兵力较为充足,而且后勤保障也比前段日子改善了许多,再加上俄罗斯军官们对布尔什维克的极度仇视,防守一方的优势不是吹的。
只有鄂木斯克守住了,俄国的内战才不会蔓延到远东,所以鄂木斯克必须守住。
作为远东军团的一名高级军官,刘复基现在刚刚从参谋部出来,正沿着战壕向自己防守的阵地走去,在那满是泥浆的战壕里前进,手里还提着一把德国制造的原装毛瑟手枪。
现在的前线,越来越像是欧洲西线战场了,战场上到处都可以看见蜘蛛网一般密集的战壕和机枪掩体,而且与欧洲西线一样,战壕里也通常积满了雨水,“战壕脚”是这里的常见职业病,刘复基的脚就已出现了一些“战壕脚”症状,虽然比较轻微,而且很快得到治疗,可是仍旧影响了行动的灵活性,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走到交通壕的一处岔道,刘复基停了下来,侧耳倾听,那远方传来的滚雷声是越来越近,而且雷声中还夹杂着一些炮声,这是前线炮兵之间的骚扰性炮击,不讲究准头,只是骚扰敌方,使敌方的战斗人员紧绷神经,并无法得到充分的休息。
刘复基在交通壕拐了个弯,朝他负责防守的阵地赶了过去,并在十五分钟之后赶到了他的指挥部。
刘复基的指挥部是一座防炮掩体,掩体内部空间不大,但是却装下了整个指挥部,而且还安装着许多野战电话,直通每一个连队,刘复基就是依靠这些野战电话遥控指挥他手下的这五千人的部队的,不过自从退守鄂木斯克以来,这处阵地尚未遭到过苏俄红军的进攻,因此这些野战电话基本上处于沉默状态,每天只是例行的前沿阵地报告。
赶到指挥部后,刘复基先摇了几通电话去前沿阵地,询问对面的敌军动静,得到的回答一律是“没有异常动静”。
虽然部下报告敌军没有异动,但是刘复基仍然是不放心,因为今天的炮声听上去比前几天密集一些,而且根据昨天的侦察报告,苏俄红军已经将一些装甲作战车辆调到了鄂木斯克前线,只是由于这几天天气不好,空军不能提供空中侦察报告,因此没有人知道苏俄红军到底向鄂木斯克前线调集了多少装甲作战车辆。
刘复基压下电话,说走就走,带上几名参谋,赶去最靠近前线的阵地,进行视察。
这一路之上,滚雷声越来越近,最终,在十多分钟之后,天空电闪雷鸣,暴风雨随之而来,一名随行参谋急忙冲进交通壕边的一座防炮掩体,拿了一件雨披,递给刘复基。
刘复基披上雨披,向天空望了一眼,已是黑沉沉一片,如同天黑了一样,可是现在不过是下午两点钟,而且这雨一下,气温立刻降了下来,那双脚泡在冰冷的雨水里,让人很不舒服,那双破旧的军靴确实该换一下了。
就这么一路艰难的跋涉,刘复基带着参谋们赶到了前沿阵地,站在观察哨里,举着高倍望远镜向西边眺望,但是雨幕重重,什么都看不清楚,天与地融为了一体,森林和原野也融为了一体,只有那不时响起的冷枪冷炮在提醒人们,这里是前线。
本来刘复基是打算到几处阵地视察的,但是既然这雨已经下了下来,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再去另外几处阵地了,那里的视线不会比这里更好,因此,刘复基决定先在这处阵地的防炮掩体里躲雨,等雨小了些之后再决定是否继续视察前沿阵地。
但是这场雨一下就是两个小时,战壕里的积水越来越深,士兵们不得不拼命的挖掘排水沟,试图将雨水排出去,但是由于抽水机功率有限,战壕里的积水很快就淹住了人的膝盖,防炮掩体里也是一样。
虽然现在是夏天,人不会被冻伤,但是那水的温度依旧是让人无法忍受,刘复基的“战壕脚”尤其痛苦,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决定赶回指挥部,那里地势较高,不会被雨水淹没。
不过没走多远,突然听到西边传来炮弹的爆炸声,而且来势凶猛,第一轮炮击就将这处前沿阵地整个覆盖在火海中,一时之间,弹片横飞,硝烟遮蔽视线。
显然,苏俄红军的炮兵打算用炮弹教训一下这帮泡在雨水里的“外国鬼子”。
“是敌人进攻了么?”
刘复基拿不定主意,通常来讲,在这种暴雨天气之下发起进攻并不是最明智的选择,这不仅需要制订详细的进攻方案,而且要求士兵们拥有极高的士气和严明的纪律,能够在失去有效指挥的情况下坚持冲锋,当然,在这种天气条件下发动进攻也是有优势的,至少可以利用这种昏暗的光线为掩护。
“嗖————轰!”
“嗖————轰!”
就在刘复基匆匆赶回前沿阵地的时候,从头顶掠过的炮弹越来越多,而炮弹的落点比刚才更深入东边,毫无疑问,这是弹幕射击,但是尚未听见敌军的枪声,这或许可以看作是炮兵与步兵缺乏配合的表现。
刘复基很快赶回前沿阵地,举起望远镜,向西边一望,果然,那黑沉沉的雨幕中出现了许多黑影,正呈松散队形向阵地这边冲击过来,现在距离阵地已经不到五百公尺了,已进入机枪有效射程。
“沉住气!等靠近了再打!”
刘复基向阵地指挥官下达了命令,同时通过野战电话询问指挥部,得知,在这处阵地遭到苏俄红军进攻的同时,远东军团的至少二十余处阵地也都遭到了进攻,而且根据司令部传来的消息,北边的捷克军团的阵地也遭到了苏俄红军的突然进攻。
显然,这绝不是一次小规模的进攻试探,而是一次大规模的进攻前奏,苏俄红军在等待了多日之后,终于决定利用暴雨天气发起全面进攻了。
第944章 鄂木斯克(下)
很快,进攻方的士兵就接近了阵地前沿,在“乌拉”声中,苏俄红军的战士们发起了冲锋,而与此同时,阵地也遭到了苏俄红军炮兵的猛烈轰击,整个阵地到处都是爆炸声,泥浆与泥土被炸飞上半空,硝烟弥漫在所有的战壕与掩体里。
“哒哒哒……哒哒哒……”
阵地上的机枪终于吼叫起来,比雨点更密集的子弹向冲锋的士兵和军官扫射过去,雨幕中爆出朵朵血花,一些人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另一些人则在倒下之前从喉咙里发出了凄惨的喊叫。
刘复基站在观察哨里,举着望远镜向西边张望,不出他的所料,在第一次进攻中,苏俄红军就使用了装甲车辆掩护步兵冲锋,而现在,当他的手下士兵用机枪杀戮那些步兵的时候,敌方的那两辆装甲车已经冲到距离防坦克壕很近的地方了。
防坦克壕又深又宽,那两辆履带式装甲车无法直接越过,只能在防坦克壕边停了下来,车头一转,沿着防坦克壕来回移动,并用车上的机关枪向远东军团的阵地扫射,压制阵地上的火力,掩护步兵越过防坦克壕。
远东军团也有坦克和装甲车,不过并不在前沿阵地,因为张宗昌和他的那帮参谋坚持认为,在防御作战中,装甲部队应该作为预备队使用,不能放在第一线承受敌军炮火,所以,前沿阵地上只有反坦克炮,并没有任何坦克和装甲车。
“反坦克炮呢?反坦克炮呢?”
刘复基向身边的参谋询问,参谋急忙跑了出去,转了一圈之后又跑回了观察哨。
“已经推上阵地了!正在准备射击!”
参谋话音刚落,刘复基就听见右边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响,一门47毫米反坦克炮终于开火了,炮弹落在了一辆装甲车的附近,溅起数尺高的泥浆,虽然距离装甲车只有几步远,但是并没有击中目标。
“这么近都打不中,这帮笨蛋!”
刘复基怒吼着,冲出观察哨,赶到炮位上,而就在这时,那门反坦克炮又打出了第二颗炮弹,这颗炮弹准确的击中了那辆装甲车的车体中部位置,并将装甲板洞穿,但是由于是穿甲弹,没有炸药,因此,也仅仅只是在装甲车上穿了个孔,而装甲车上的机枪在稍稍停顿了片刻之后,又开始了射击,并立即将火力集中到了这门反坦克炮的炮位上。
“叮叮……当当……”
机关枪的子弹打在反坦克炮的防盾上,发出清脆的碰击声,将正在观察战果的炮手吓得往地上一趴,也顾不上继续射击了。
“闪开!闪开!”
刘复基冲上炮位,拉起一名炮手,叫他为反坦克炮装填炮弹,随后亲自操纵那门反坦克炮进行瞄准,接着就是连续的两次射击,两颗炮弹都击中了装甲车,并且使装甲车的发动机舱冒出一股黑烟,然后装甲车就停了下来,炮弹显然破坏了发动机,不过装甲车上的机枪还在开火射击。
刘复基又是两颗炮弹过去,终于使那挺装甲车上的机枪停止了射击,而且发动机也冒起了火,然后,就看见两名苏俄装甲兵从装甲车里逃了出来,迅速躲到了车体另一侧,以躲避阵地上的机枪火力。
“幸亏不是坦克!”
刘复基长嘘口气,在反坦克炮边坐了下去,举着望远镜继续向对面的防坦克壕张望,寻找着另一辆装甲车的踪影,此时,交战双方仍在猛烈开火,到处都是枪声和炮声,虽然苏俄红军仍在冲击,但是毫无疑问,他们的攻势已经减弱,这次进攻似乎被防守方压制住了。
“长官!另一辆装甲车在那边!”
一名炮手叫嚷着,并抬起手,指着西南方向。
刘复基顺着指点望了过去,终于发现了那辆正在试图开下防坦克壕的装甲车,而为那辆装甲车开道的是一群苏俄红军的步兵,他们显然是打算用炸药在防坦克壕上炸出一段豁口,以便装甲车越过防坦克壕,直接冲向远东军团的这处防御阵地。
由于阵地上只有一门可以使用的反坦克炮,就是刘复基现在指挥的这一门,而在这里是无法对那辆距离较远的装甲车实施有效射击的。
刘复基只能下令转移炮位,将这门反坦克炮拖到南边的阵地上去,不过在这种炮火连天的情况下转移炮位确实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苏俄红军的炮兵继续向阵地上投射着猛烈的炮火,阵地上到处弹片横飞,交通壕的宽度不足以使反坦克炮迅速前进,所以,没等反坦克炮被拖到南边的阵地,那些聚集在防坦克壕里的苏俄红军步兵已经使用炸药在防坦克壕上开出了豁口,而那辆装甲车也顺利的从防坦克壕的底部慢慢的蹭了上去,这立刻引起了一阵混乱,许多远东军团的士兵开始往北边跑,并且迎面撞见了从北边阵地赶过来的刘复基。
“啪!啪!”
刘复基举起手里的那把德国造毛瑟手枪,冲着天空开了两枪,并挥舞着手枪指挥参谋拦住士兵,阻止了南边阵地上的溃散。
“都给我回去!回去!用反坦克手雷!反坦克手雷!”
刘复基用中国话和俄国话重复着他的这道命令,然后驱赶这群没头苍蝇一般的远东军团士兵回到了南边的阵地上,并指挥士兵们从弹药箱里翻出了那些中国制造的反坦克手雷。
这种反坦克手雷曾在欧洲战争中大显神威,德军用这种单兵反坦克武器摧毁了数以千计的协约国坦克,小小手雷对于欧洲战局发展起到了某些关键性作用,不然的话,就以德国的资源而言,这场欧洲战争不会持续这么长的时间。
现在,轮到这种单兵反坦克武器在俄国内战前线一展身手了。
以前刘复基曾经让士兵们训练过使用这种新式手雷,因此士兵们并不陌生,只是由于要在近距离使用,投弹手往往必须冒着极大的危险靠近坦克和装甲车。
“轰!轰!”
不等刘复基挑选出投弹手,已听到手榴弹的爆炸声,不过这并不是他的士兵投掷的,而是来自于苏俄士兵,现在,那群越过防坦克壕的苏俄士兵突破了铁丝网,正在那辆装甲车的掩护下向阵地扑来,并用步枪和手榴弹压制阵地上的火力,而那辆装甲车也在疯狂的用机枪扫射前进道路前方的一切活动目标。
好不容易稳定情绪的远东军团士兵们又慌乱起来,刘复基努力维持着纪律,并且派了几名士兵,手持反坦克手雷,埋伏在战壕里,假扮尸体。
“撤!撤!”
刘复基挥舞着手枪,指挥士兵们暂时向北边退却,本来,他是打算在阵地前方埋设一些地雷的,但是不知是后勤军官的懈怠还是后勤运输上的混乱的缘故,直到今天,上级答应调给他的地雷还不见踪影,于是,这场战斗就打得非常艰难。
好在刘复基命令士兵们在阵地上挖掘出了四通八达的战壕和交通壕,可以方便的撤退和进攻,而就在他们退到另一条战壕的时候,就听见了反坦克手雷的爆炸声。
那辆气焰嚣张的装甲车终于趴窝了,而且机枪也停止了射击,于是阵地上的攻防形势瞬间逆转,刘复基下达了反击命令,并且指挥士兵在喷火器的掩护下试图夺回已被苏俄步兵占领的南部阵地。
接下去的就是一场近距离的搏斗,喷火器、手雷、冲锋枪、刺刀甚至是枪托,所有可以使用的武器都用上了,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刘复基终于指挥部队夺回了所有丢失的阵地,而此时,已是下午六点半钟,雨停了下来,但是天也黑了下来。
……
这天下午的战斗持续了两个小时,虽然付出重大伤亡,但是至少刘复基的部队守住了阵地,可是这并不代表鄂木斯克防线是坚不可摧的,在苏俄红军的持续攻击下,就在当天晚上七点半钟,邓尼金军团防线首先崩溃,接着捷克军团防线也在苏俄红军坦克的冲击下被撕开了一个缺口,而且鄂木斯克城也遭到了列车炮的炮击,到了晚上八点钟的时候,仍在前沿阵地坚持战斗的刘复基就接到了撤退命令,而且从命令的语气来看,这是总退却。
准确的讲,是全面溃退,以致于刘复基甚至无法与远东军团司令部会合,等他赶到鄂木斯克城下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这座城市附近已经出现了苏维埃的红旗,苏俄红军的骑兵拦住了部队东撤的道路,直到这时,刘复基才明白,他实际上已经被苏俄红军包围了。
无奈之下,刘复基只能下令部队利用黑夜分散突围,当天深夜,苏俄红军歼灭了沙俄军队留守鄂木斯克的装甲部队,随后,鄂木斯克火车站飘扬起了苏维埃的红旗,俄罗斯帝国的沙皇政府又一次遭到了军事上的惨败。
鄂木斯克战役结束两天之后,身负重伤的刘复基被士兵们抬回了东边的托木斯克,张宗昌闻讯,不顾一片混乱中的远东军团,亲往探视,高烧中的刘复基只是反复念叨着一句话,张宗昌好不容易才听明白,原来,刘复基所念叨的乃是“皇权打不过主义”。
听了这话,张宗昌摇了摇头,表示难以理解,不过有一件事是明摆着的,鄂木斯克丢失之后,这苏俄红军东进的通道就算是打开了,而且沙俄军队士气一落千丈,说不好,他又得准备找退路了,那位趾高气扬的俄罗斯帝国摄政大臣恐怕也得找好退路才是。
第945章 战斗在巴黎(上)
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房间,洒在那一尘不染的波斯地毯上,充足的光线使整个房间看上去很是明亮,那典雅古朴的壁纸将这明亮光线变得柔和了许多,坐在这样的环境下,人的心情自然是平静而惬意的。
坐在靠窗的那张橡木椅上,顾维钧以一种非常舒服的姿势端着一杯冒着热汽的印度红茶,并不时的用那把银勺在茶杯里搅上一下,银勺与茶杯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听上去非常悦耳,更增添了房间里这种典雅的气氛。
在橡木椅的靠后位置搁着一台中国制造的电子管收音机,此时,收音机里正在播放一首不知名的法国歌曲,声音非常清晰,这也足以表明这种收音机的质量是绝对无可挑剔的,实际上也正是靠着这种无可挑剔的质量,中国制造的电子管收音机才会远销到法国来,并成为巴黎这座“时尚之都”随处可见的高级消费品,如果一家旅馆不能在客房里提供这种“必备品”的话,那它就绝对称不上是豪华旅馆。
顾维钧现在就住在一家巴黎市中心的豪华旅馆里,作为此次中国政府出席巴黎和会的全权外交特使,顾维钧完全有资格在这里下榻,其实当初他是打算选择一家巴黎郊区的普通旅馆作为中方代表团的下榻处的,或者干脆住在中国使馆里,但是后来却因为法国华侨的热情资助而搬到了这家旅馆里,实际上,在这家豪华旅馆的住宿费用是由法国华侨商会一手包揽下来的,因为华侨们都很清楚,没有祖国站在他们背后,他们这些在海外飘零的人就不会有什么生活的保障,自从联合阵线上台执政以来,海外华侨越来越感受到了国家影响力的增强,作为直接证据之一,上次的那场中荷南洋战争结束之后,法国政府就完全取消了那些对华侨的歧视性法律,吃水不忘挖井人,谁对自己好,华侨心中有数,此次祖国派团参加国际和平会议,怎么能不向这些来自祖国的同胞表示一下自己的爱国情绪呢?
于是,顾维钧推辞不过,只好率领全体代表团成员住进了这家豪华旅馆,当然,事先是取得了中枢政府同意的,不然的话,他可不敢随随便便的接受华侨商会的资助,如果做总统的是北洋中人,倒也没什么,可是毕竟现在的总统是那位眼里不揉沙子的赵振华,作为政府官员,你接受资助是可以的,但是必须让总统知道。
这家豪华旅馆环境不错,就在巴黎市中心,交通相当方便,如果需要去和会参加会议,那么顾维钧可以很方便的选择出行道路,无论从哪个方向都能赶去会场,而且能在几分钟内赶到。
不过,顾维钧确实没有多少机会经常去和会的凡尔赛宫开会现场,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中立国”的代表,因此,只有资格参加所谓的“专门委员会”和“全体大会”,而巴黎和会从开始举行到现在,虽然已是好几个月的时间,但是只举行过五次全体会议和两次关于中亚问题的专门委员会讨论,所以,顾维钧也只参加了七次会议,并进行了七次发言和表决。
巴黎和会有三种会议形式,一为“最高会议”,一为“专门委员会”,一为“全体大会”,而按照与会各国的等级分类,各国享有不同的与会资格。
参加巴黎和会的国家虽多,但是并不是所有国家都有资格决定这场国际和平会议的原则,能够确定会议总原则的不过就是英国、美国、法国、意大利、日本这五个国家,就连同为协约国的沙皇俄国也只能靠边站,因为沙皇俄国没有撑到战争结束,所以严格来讲,沙皇俄国不是战胜国,只能归入所谓的“第二等级”。
根据英、美、法、意、日这五国的建议,巴黎和会的与会各国被分成了四个等级:
英国、美国、法国、意大利、日本这五个国家属于“第一等级”,享有所谓的“整体利益”,因为它们都是战胜国,参加了对德作战,所以组成“最高会议”,由各国现任政府首脑和外长共同组成“十人委员会”主持会议。
比利时、巴西、塞尔维亚、希腊、暹罗(泰国)、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国家则与沙皇俄国一样被归类入所谓的“第二等级国家”,它们在巴黎和会上只享有“局部利益”,虽然他们也在实际上向德国宣战,但是由于国力不强,只能屈居第一等级国家之后。
秘鲁、玻利维亚、厄瓜多尔、乌拉圭这些与德国断绝外交关系的国家则被归类于“第三等级”,由于它们没有直接参加作战,因此在和会上只能参加与本国相关的问题的会议,也就是“专门委员会”,以及“全体会议”。
至于“第四等级国家”,就是所有的中立国,中国就属于这一阵营,而新兴的国家兰芳第二共和国、浩罕共和国、布哈拉共和国也均属于“靠边站”的国家之列,在和会上只能参加“专门委员会”和“全体会议”,在整个巴黎和会期间,就属这些国家的外交代表最清闲,平时没事的时候,这些代表们也经常举行聚会,并自嘲的将这些聚会称之为“小巴黎和会”。
由于中国在整场欧洲战争中都保持着中立姿态,既没有与德国断交,也没有派军队与德国作战,因此,只能参加专门委员会和全体大会,而这个所谓的“全体大会”纯粹只是一个橡皮图章,其作用不过是装点“十人委员会”的门面而已,只负责在会议上举手表决“十人委员会”控制最高会议通过的决议。
根据等级不同,每个国家享有不同的待遇,与会资格是一方面,在会议中的议席数量是另一方面,等级越靠后,议席就越少。
由此可见,这次巴黎和会不过就是列强的“和平”表演而已,与其说是为了国际和平,不如说是为了胁持国际民意。
当然,顾维钧也认为这场巴黎和会将中国、俄国等大国排斥在最高会议之外是一种明目张胆的国际歧视,现在的形势已经非常清楚了,真正在和会上发挥作用的其实就是英国和法国这两个欧洲国家,虽然日本曾短暂的挤进过“十人委员会”,但是日本政府因为派来的外交代表不是国家的现任政府首脑,因此最终也被排斥出局,这样一来,主宰巴黎和会的实际上就是欧美强国。
当日本代表也坐了冷板凳之后,“十人委员会”就被改组为“四人委员会”,英国首相劳合·乔治、美国总统威尔逊、法国总理克莱孟梭、意大利总理奥兰多这四位就成为巴黎和会真正的主宰者,但是考虑到意大利虚弱的国力,奥兰多也很快成为四人委员会里可有可无的角色,由于遭到歧视,奥兰多甚至一度愤而退出和会以示抗议,这样一来,实际主导和会的就是英国、法国、美国,而且照目前这种英国与法国迅速靠拢的架势来看,相信用不了多久,美国也会靠边站的。
看明白这一点的不止是顾维钧,与会各国代表多少都品出了这场国际和平会议背后的欧洲霸权主义气息,但是考虑到与会国家中多数是欧洲国家,而且其中还有不少从欧战废墟中建立起来的新兴民族国家,那么,英国和法国就显得“得道多助”了,而美国总统之所以一直在和会上叫嚷“民族自决”,也正是为了拉拢这些欧洲新兴国家,以对抗英、法,但是照目前的形势来看,美国总统显然失算了,欧洲国家正在迅速靠拢到英国和法国那边。
也正是看明白了这一点,顾维钧反倒没了脾气,于是干脆摆出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架势,看看美国政府到底怎么收拾英国和法国,到底是老欧洲更厉害,还是新大陆更厉害。
今天在凡尔赛宫那里正在举行一场“最高会议”,讨论对德国的处理问题,顾维钧不用去参加会议,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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