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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远东狂人-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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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满清朝廷与北洋政府在政治上的作为甚至还比不上中国的古人。此次日本挑衅在先,我国中枢反击于后,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公理、正义均在我方,此次不战则已,一旦中日开战,那就是一场真正的国战!全体国民,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无论是政府官员还是军队官兵,均应以中枢之令为是,以领袖之令为是!一个国家,自应团结如一人,言行如一人,如此,才能使国家崛起。”
见段祺瑞几句话引来总统长篇大论,在座的军官里有人窃喜有人忧,在他们看来,总统现在越来越强势,越来越不把政府里的那些“北洋遗老”放在眼里,这对于加强联合阵线的执政力很有用,但是也对中枢的团结不利,实际上,随着这场“东北亚危机”的发展,以段祺瑞为首的那班“北洋遗老”与以赵北为首的联合阵线之间的斗争已经由暗处放到了明处,一旦双方决裂,那么,必将导致一场新的权力分配,而在这场权力分配中,北洋集团或许将彻底的退出历史舞台。
总统的话明着是在激励部下,可是在段祺瑞听来,这无疑是在指桑骂槐,就算是涵养再好的人,也会忍不住的,何况段祺瑞本就不是一个有涵养的人。
“总统这话看似有道理,实则大谬。”
段祺瑞摇着头,铁青着脸当面顶撞总统,不过这说出来的也是一番道理。
“我国国力之羸弱,在座诸位都十分清楚,为何如此羸弱?还不是因为连年战乱?若是从中日甲午之战算起,到现在,不过短短十七年,中国已与外国打了两场大仗,丧师失地自不必说,光是战败之后的赔款就是白银数万万两之巨,国人脂膏被洋人吮吸已尽,国力自然是振奋不起。痛定思痛,古人尚且说过,‘主不可怒而兴师,将不可愠而动兵’,所以这个所谓的‘国战’,确实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拿出来的。
此次倭寇欺人太甚,段某亦是愤慨,然则愤慨不能当饭吃,如今我国最需要的就是息兵养民,教化百姓,以古人卧薪尝胆为激励,修养生息数十年,待国力振奋之后,再来谈这‘国战’之事,届时,光复河山,直捣黄龙,未必就是做梦了。”
段祺瑞这番话说得也是不客气,尤其是最后那几句话,那简直就是在说“你们现在想击败日本,那就是在做梦。”结果,这会议室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赵北还好说,毕竟他是总统,跟一个下属怄气是有失身份的,但是坐在一边的张激扬就没那么好的涵养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这叫什么话?满清朝廷代表的只是极少数八旗贵族的利益,他们不敢跟外国打仗,那是担心战败引起国内革命,进而江山倾覆,至于北洋政府,那就是满清余孽,自然也是没一根硬骨头的旧式官僚集团!他们怎么配跟我们革命党人的政府比?至于说打仗花钱,那就更是废话了!不打仗的话,难道等洋人来殖民我们么?难道甘心做亡国奴么?如今的时代,弱肉强食,自己不奋发图强,也就别埋怨别人比你强!军人,就是用来打仗的!不打仗,你还做什么军人?你配做军人么?”
张激扬这话说得也冲,让段祺瑞火上浇油。
“我不是军人?那你又算什么军人?你的那个‘政宣委’除了会喊几句口号,编几个假故事,还能干什么?军人,军人也要明白事理!”
段祺瑞这话说得有些诛心,张激扬脸上顿时挂不住了,确实,为了政治需要,政宣委确实经常做些舆论上的小动作,与“君子坦荡荡”可是不怎么搭边,政府内外批评之声也是时有,尤其是国会里的那些反对派议员,其中不乏政府高官,但是敢这么公开向政宣委发难,这段祺瑞还是高官里的头一位。
眼见双方要大动干戈,赵北急忙出来打圆场,再让他们争论下去的话,不仅毫无意义,而且对于政宣委的工作也有负面影响。
“两位,有话好好说,用不着夹枪带棒的,都是为国家服务、为中枢效力,意见不同可以辩论,但是搞人身攻击就不对了。”
这架是在拉,但是赵北拉得是偏架,对于段祺瑞这个北洋遗老,赵北一直隐忍未发,现在此人竟然跳出来发难,确实有些过分了。
“段总长,你的看法是有问题的,我们虽然想休养生息,可是日本人不给我们这个休养生息的机会,和平不会自己到来,只能依靠革命军人做出必要的牺牲来换取,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不仅会调遣部队与日本军队对峙,我甚至会亲临前线指挥作战。如果所有的人都想贪图安逸生活的话,那么,我们距离当亡国奴也就不远了,这一点,请段总长认真考虑考虑,看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说到这里,赵北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中枢调遣部队去东北,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制订作战计划也是出于同一目的,并不是想主动挑衅,更不会开第一枪,我们的原则很明确,那就是,日本不动,则我亦不动,但是如果日本政府挺而走险,无视中国主权和国民利益的话,那么,这中日之战或许就是中国走上复兴之路的第一步!好了,这次会议到此结束,陆军部和参谋部军官留下制订行军计划,其他人解散,鲁平,你随我来,关于海军,我还有些话跟你讲。”
总统懒得再看段祺瑞那副半死不活的表情,于是适时结束了军事会议,带着陆海军联合参谋部海军司司长鲁平先行离开会议室,多数军官起身相送,只有段祺瑞坐在那里生闷气。
出了会议室,赵北带着鲁平赶去一号办公室,但是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侍从室通报,英国驻华公使朱尔典和美国驻华公使司戴德联袂造访总统府,说有要紧事务与民国总统先生商议。
外交无小事,这要是放在以前,赵北肯定会放下手头的工作,赶去会见外国客人,但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并未立即离开统帅堂,而是让英国公使和美国公使先等着,因为总统先生“有急务要处理”。
这个“急务”就是海军的事情,赵北让鲁平过来,也正是为了此事。
在一号办公室里,赵北与鲁平就海军工作交换了一下看法,并询问了一些备战工作,虽然赵北确实不打算现在就跟日本开仗,但是鉴于日本政府最近的一系列动作,他也不得不全力以赴的备战,陆军方面好说,经过这两年的整顿,陆军实力已比较可观,只要国内局势稳定,依靠陆军还是可以与日本一战的,现在赵北最忧虑的就是海军,由于“重陆轻海”的国防战略,这两年的时间里,这中国的海军力量基本上没有怎么增长过,虽然买了几艘潜艇,以及几艘最新式的鱼雷快艇,但是这点力量微不足道,一旦中日对峙因为“东北亚危机”而发展为战争,那么,海防就是中国国防体系中的绝对软肋了。
“鲁平,你们的潜艇兵训练得怎么样了?那两艘刚刚接收的德国潜艇海试结束了么?鱼雷运到基地了么?”赵北问道。
鲁平说道:“潜艇兵的训练没有问题,关键是潜艇太少,即使加上那两艘旧式潜艇,我国海军也仅仅装备六艘潜艇,鱼雷虽然已运到杭州,但是数量太少,如果真的要打仗的话,这点鱼雷不够用,至于水雷方面,这个倒是不必担心,汉阳兵工厂、上海兵工厂都能自行制造。目前来讲,潜艇部队有两大不利之处:其一,军港位于杭州,杭州湾浅滩较多,每次出航和归航,潜艇靠近基地的时候只能以水面航行状态前进,而杭州又是通商口岸,过往的外国军舰与商船都能一览无余,毫无保密性可言,这在平时就对军事保密不利,战时,我潜艇部队之出动更无保密性可言;其二,我国近年所购之德国潜艇均为近岸小型潜艇,虽然价格便宜,但是航程有限,除非有潜艇母舰跟随补给,否则,前往日本海岸伏击商船、敷设水雷无异于痴人说梦,而且,就靠六艘潜艇,最多骚扰一下日本的商业航线,而一旦潜艇有所损失,对于我国海军实力就是巨大损失。”
“关于潜艇基地的事情,你不必担心,两年前我就已经让人在办了,杭州的潜艇基地其实只是一个幌子而已。”赵北说道。
鲁平点了点头,忍住了没有追问,话锋一转,说道:“职部斗胆问总司令一句,此次中枢当真打算与日本开战?”
“开战不开战,主动权不在我国,而在日本,刚才我已说得明白,如果日本不挑衅,我们也就不反击,但是如果日本真的敢进攻,中枢此次是肯定不会退让的,因为我们退一步,日本人就会进一步,而且会得寸进尺,所以,绝对不能妥协,这既是做给日本政府看,也是做给国民看,尤其是国民的理解和支持,只要国民支持中枢,那么,对于地方实力派之剪除,是很有好处的,地方实力派不剪除,中枢做起事来就不能得心应手,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赵北不得不尽量说得直白一些,现在军队里像段祺瑞那样的“和平派”还是很有市场的,或者是没有信心打赢日本,或者是害怕中日全面战争爆发而导致国内局势动荡,某些军官是反对中枢政府继续往东北地区增调部队的,他们认为此举可能会进一步激怒日本政府,最终使局面无法挽回。
但是赵北的意志很坚决,他想利用这个民族、国家主义情绪高涨的机会,一劳永逸的解决地方实力派问题,用“抗日备战”的借口将那些各省的军阀实力派调出他们的地盘,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而在这面“国战”的旗帜下,全国舆论肯定会站在中枢这边,这就是“民意”,有了这个民意,地方实力派的反抗就会显得苍白无力。
解决地方实力派只是赵北策划此次“东北亚危机”所想达到的目的之一,除此之外,赵北还想通过与日本的军事对峙进一步加强自己在同盟国集团心目中的地位,而实际上,这个目的他已经部分达到了,德国皇帝很希望看到中国与日本在这个时候大打出手,以此挑动整个世界局势,破坏英国政府的远东均势战略,将沙皇俄国的注意力转向亚洲,以便减轻德国在战略上所受到的来自于俄国的压力,所以,德国人才会主动提出向中国中枢政府提供战争贷款,有了这笔贷款,赵北就可以兴办更多的实业,购买更多的机器,聘请更多的技术专家,抢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前完成中国基础工业的建设。
当然,考虑到自己对历史的干扰,第一次世界大战是否会提前爆发,赵北心里也没有底,所以,他的行动也是非常冒险的,关键是要拿捏好分寸。
至于到底是否现在就与日本进入战争状态,赵北的立场是模糊的,一方面,他确实明白,中日之间的国力差距巨大,此时开战,中国并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而且会给列强可乘之机,所以,如果英国和美国政府想调停此事,中国中枢政府也会与之密切合作,另一方面,他更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妥协,否则,国内国外都不好交代,所以,如果调停的前提是签订不平等条约,那么,赵北也绝不会答应。
还是那句话,日本要战,那么,中国就应战,日本如果不想打仗,那么,中国就继续忍耐,直到有利于中国的战略转机出现。
第505章 不可接受的条件
现在的国际战略格局对于中国这样的后进国家来讲是非常不利的,中国要想翻身,必须等待国际战略形势发生剧烈变化,作为穿越者,赵北很清楚,第一次世界大战对于中国而言就是一次难得的战略机遇,欧洲列强由于陷入战争之中而无暇东顾,只要能够平衡日本,那么,中国就可以从这个战略机遇中找到发展的机会。
关键就是这个平衡日本,欧洲列强一旦专注于欧洲事务,远东地区的战略均势就会遭到破坏,而在赵北所熟悉的历史上,日本也正是利用这个机会称霸远东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对于日本来讲,也是一次至关重要的机会,在另一个时空位面,日本人抓住了这个机会,而且没有竞争者,但是在这个时空位面,赵北决心做个竞争者,从这场“远东盛宴”中分一杯羹,而且如果可能的话,他还打算阻挡一下日本前进的脚步,而“东北亚危机”似乎可以看作是他遏制日本的一次尝试与冒险。
“东北亚危机”爆发之后,赵北推波助澜,而这场远东危机爆发的直接原因就是赵北对朝鲜半岛反日运动的强力支持,没有他的理论,没有他的枪弹,朝鲜或许在两年前就已经被日本政府纳入殖民经济圈中了,而日本政府也将解除后顾之忧,全力专注于中国东北地区,但是现在,由于赵北的干扰,日本政府不仅无法执行朝鲜半岛殖民计划,而且也因为围剿反日游击队的战争而债台高筑,日本政府原本就居高不下的财政赤字愈发雪上加霜,这种状况也正是赵北干扰的结果,对此,日本政府非常愤怒,而赵北却非常高兴,日本政府的债务越麻烦,那么日本的经济发展就越缺乏足够的资金,这会引起两个直接后果:其一,日本商人将无法拥有足够的资本在远东地区进行投资,这有利于中国企业的发展;其二,日本政府对本国国民敲骨吸髓的压榨必然导致国内民怨沸腾,矛盾激化,政局不稳,虽说爆发革命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只要日本政局动荡,对于中国的经济发展无疑是非常有利的,前提是日本政府不会挺而走险,用战争转移国内视线。
现在的远东局势,确实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对此,赵北有着清醒的认识,考虑到日本政府的困难处境以及日本军队中“下克上”的不良传统,赵北决定见好就收,不将日本政府逼上绝路,进而导致中日两国两败俱伤,影响他的整体战略。
也正是出于这个考虑,赵北决定与英国、美国合作,共同解决目前的远东困局,缓和紧张的国际气氛。
现在,主持中日调停的英美两国驻华公使已经来到总统府,赵北确实有必要去见一见两位公使先生,拿出自己的条件,看看能不能和平解决“东北亚危机”。
所以,在与鲁平结束了关于海军备战问题的探讨之后,赵北便离开了统帅堂,在卫队的护卫下乘车赶去国宾馆,接见英美两国驻华公使。
等这位民国大总统赶到国宾馆时,英国公使与美国公使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尤其是英国驻华公使朱尔典,端着一杯印度红茶,在会客厅不时的走来走去,这心中的焦虑是写在脸上的。
没办法不焦虑,本来,朱尔典以为他一过来,这民国的总统先生就会屁颠屁颠的赶来见他,但是他在这里一等就是半个小时,迟迟不见总统先生过来,这说明什么呢?这说明,这位总统先生根本就不着急外交斡旋的事情,他或许真的打算用武力解决问题,那些火车站里来来往往的军用列车,以及那些在各地发动反日集会与示威的中国青年激进分子,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表明,这个国家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场地区性武装冲突的准备,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
这让朱尔典非常忧虑,身为英国驻华外交官,朱尔典有责任维持这个国家现在的局面,这个局面就是“和平”,因为这直接关系到英国的远东政策,那就是“平衡”,只有当远东地区的国际力量达到平衡状态时,英国的远东利益才能得到保障,但是如果中国与日本发生战争的话,这种远东力量的平衡就会被打破,无论战争的结果是什么,它所导致的灾难性后果却是无法预料的,无论是日本失败,还是中国战败,都可能改变沙皇俄国政客们的想法,毕竟,欧洲的那个德国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如果在亚洲可以捞到足够的好处,又何必要在欧洲跟德国死磕、为法国火中取栗呢?当年,俄国又不是没有与德国结过盟,现在俄国之所以加入协约国集团,一个原因是在亚洲遭到了来自日本的遏制,另一个原因则纯粹是因为那位德国皇帝的傲慢和短视,现在,由于欧洲局势紧张,德国皇帝似乎并不排斥重新与俄国沙皇修好,如果因为远东局势的发展而使俄国沙皇也出现类似的想法的话,那对英国而言就是战略上的失败了。
什么叫“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就是。
以前,朱尔典从来就没有想过中国对国际局势的影响是如此的直接,他以前曾错误的认为,即使联合阵线上台执政,也不会对英国的整体战略造成威胁,但是现在看来,他确实低估了那位赵委员长、赵总司令的手段和决心,作为一个远东军事强人,赵北显然具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而这种气质是以前的中国政客所不具备的。
但是这种气质到底是什么气质呢?朱尔典一时总结不出来,只是直觉的认为赵北似乎在谋划一个野心勃勃的战略,而这个战略的切入点似乎就是英国和德国的关系。
就在英国公使先生端着茶杯出神的时候,只听会客厅橡木门外头传来几声口令,短促而有力。
“总统到!立正!敬礼!”
这是走廊上值班副官的口令,显然,那位让人捉摸不透的总统先生终于赶来会客了。
朱尔典急忙走回沙发,端着茶杯坐了回去,眼角余光一扫,发现那位美国公使先生已站起身,但是,作为英国公使,朱尔典还是决定维持坐姿。
赵北微笑着走进了会客厅,与迎面而来的美国公使司戴德握手寒暄,借助翻译,两人很是聊了几句,然后,总统先生才走到朱尔典先生身边。
这时,朱尔典也站了起来,伸出手去,与总统握了握手。
“总统先生,您真是忙啊。”朱尔典面无表情的表达着内心的不满。
“彼此彼此。朱尔典先生,听说您是刚从旅顺回来的?下了火车,您就直奔我的总统府,这也是劳碌的命啊,如果英国政府知道您为了英国利益而如此拼命的话,我想,英国政府肯定会嘉奖您的。”
总统的玩笑缓和了一下气氛,朱尔典难得的苦笑了一下。
“总统先生,您的幽默不太合适,现在,如果我处理不好‘东北亚危机’的话,说不定就会被调回国,然后在外交部门的一间小办公室里庸庸碌碌的混到退休,或许,您就只能跟别人打交道了。”
“那怎么行?你是中国通,英国政府如果将您调走的话,会对英国的外交事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如果我是英国的首相,我会让您在中国长期担任外交官,以便加强中英两国的友好关系。”
“可是在我看来,您似乎对德国更友好一些。而且,鉴于您对英国的态度,英国的政治家们显然不认为您真的打算与英国发展两国之间的友谊。”
“那恐怕是英国政治家们的错觉,现在中国与德国之间的商业贸易确实取得了长足的发展,但是那是因为德国商人愿意将他们的最新技术授权给中国商人,而英国商人却做不到这一点,请恕我直言,贵国政府对于中国有偏见,如果贵国政府能够抛开偏见的话,我想,英国商人也能在中国获得很多商业利益。”
……
一个民国大总统,一个英国驻华外交官,这一见面,就是一番字字珠玑的交谈,其中深意,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明白,中英两国都愿意与对方发展关系,但是由于各自的国家利益,却又不得不受到诸多牵绊。
打完了禅机,各人落座,赵北吩咐卫队长换了茶,而英国公使则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郑重其事的交给了总统先生。
“这是日方谈判条件,请总统先生过目。需要提醒一下的是,这个条件在我看来,是有商量余地的,并不是日本政府的最后底线。”朱尔典提醒了一句。
赵北翻开文件,看了看,难怪朱尔典要提醒一句,这份文件里的和谈条件有二十条之多,而且条条都是苛刻之极的,比如说日本政府要求中国同意将旅大租借地的“租期”延长至九十九年,再比如,日本政府要求修建一条从沈阳直通内蒙的铁路,并且这条铁路要作为南满铁路的支线由日方直接控制,此外,中国还必须取缔所有在华朝鲜反日组织,不许朝鲜爱国者利用中国领土从事任何反对日本殖民政策的活动以及任何谋求朝鲜半岛独立的活动。
即使在英国人看来,日本政府的这个条件也是非常苛刻的,中国人根本不可能接受,除非赵北下台,或者日本更改条件。
别说是二十条了,这些日本提出的和谈条件中,赵北只要随便答应几条的话,那么他的革命者光环就要换成卖国贼的了,虽然这些条件相比历史上的那个《二十一条》远远不及,但是在赵北看来,这些条件都是无法接受的。
“啪!”
赵北将那份文件扔到了茶几上,板着脸哼了哼,说道:“日本人欺人太甚,作为国家元首,我绝不会向任何国家出卖国家利益,更不会同意这些谈判条件。劳烦两位公使跑来跑去的,现在既然回京了,那么,你们也就不必跑了,日本政府想打仗,那么,就打吧,我不怕,中国的四万万国民也不怕!要是日本公使向两位打听我对这些谈判条件的看法,那么两位可以告诉他,我的看法是六个字:你要战,便作战!”
显然,在总统先生看来,日方条件不可接受。
第506章 异想天开的条件
赵北没有任何迟疑的就否决了日本政府提出的这些和谈条件,而且看上去总统的脸色很不好看,这是愤怒的表示。
朱尔典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一时竟找不到如何劝解这位看上去怒气腾腾的民国总统,反倒是那位低调的美国公使司戴德小声说了几句。
“总统先生,您的愤怒我可以理解,作为美国驻华外交官,对于日本方面的恶劣态度我也非常反感,这些谈判条件确实是无法让人接受的,所以,我希望能够以美国调停人的身份提出新的谈判条件。”
“司戴德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朱尔典非常惊讶,按照他的理解,美国应该与英国保持步调一致,但是现在看来,美国人显然另有打算。
“其实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美国国务院的意思,根据国务卿先生给我的电报,如果日本方面提出的条件无法被中国方面接受的话,那么,理应由调停人另外提出谈判条件,以便缓和局势,避免不必要的战争。国务卿先生特别强调过,如果日本想破坏远东和平,美国政府绝无坐视不理的可能。”
司戴德的话表明,美国政府很可能进一步明确了远东政策,那就是“联华抗日”,这让朱尔典很是忧虑,而那边的民国总统却微笑起来。
“司戴德先生,美国政府为和谈准备的条件是?”朱尔典问道。
“其实这只是我的初步构想,并不是美国政府的正式政策,我的条件只有两个:第一个条件,中国方面应该立即发布命令,禁止本国商人和国民向朝鲜反日分子提供任何资金和武器的支持;第二个条件,中国方面应该立即取缔所有在华朝鲜反日组织,并且最好能够在鸭绿江右岸中国境内建立几座难民营,以收容朝鲜半岛的游击队首脑人物和被取缔的朝鲜反日组织成员,以及任何有流亡意向的侨民,并禁止他们参与任何反日活动。”
司戴德的条件看上去比较公允,但是距离日本的要求太远,朱尔典摇着头,赵北也摇着头。
“有什么问题么?”司戴德问道。
“其它方面好说,但是关于难民营的问题我无法赞同公使先生的意见。我从来就反对干涉它国内政,朝鲜与日本打仗,那是两国之间的事情,与中国无关,而且朝鲜反日分子的活动确实干扰了我国境内的社会秩序,所以,即使贵公使不提这个条件,我也会想办法取缔朝鲜反日激进组织的。关键是难民营问题,如果在我国境内设立难民营收容朝鲜半岛流亡分子的话,这对于我国的战略安全有威胁,一方面,这些被收容者良莠不齐,对社会治安不利,另一方面,收容他们的话,需要大笔资金,这笔资金从何而来?再说了,难民营设在鸭绿江边,日本军队来去方便,如果借口清剿反日分子而进入我国作战,对于目前的远东局势没有任何好处。”
赵北说出了对这两个谈判条件的看法,现在朝鲜反日势力确实已是山穷水尽,已没有多少利用价值,所以,与其将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收容,倒不如让他们自生自灭,只需要将其中的一些骨干收留下来就可以了。
“但是,如果朝鲜半岛的局势不能得到控制的话,日本军队就不会停止军事清剿行动,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在我看来,朝鲜半岛北部地区的反日分子必须停止军事对抗行动,但是考虑到他们不信任日本人,因此,如果想让他们放弃抵抗的话,就必须为他们找一条退路,只有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他们才有可能放下武器,放弃无谓的反抗。”
说到这里,司戴德看了朱尔典一眼,然后又看了赵北一眼,但是两位都没有接腔。
“或许可以找个变通的办法,这个难民营不设在满洲地区,而设在蒙古地区,至于经费问题,或许可以通过开垦土地的方法解决,我听说,现在的蒙古地区有不少新开垦的农田,朝鲜人至少也会种地。”
听到司戴德如此建议,朱尔典腹诽了一句“异想天开”。
至于赵北,也是同样想法,确实,司戴德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他居然想在蒙古地区安置一帮外国流亡者,不要说民国政府不会同意,便是将蒙古地区视为禁脔的俄国也不会答应。不过这话又说回来,司戴德如此安排,未必就没有对抗俄国的意思在里头,那么,赵北就更不能答应了。
不过另一方面,司戴德的异想天开倒是开阔了一下赵北的思路,他琢磨了一下,灵机一动。
“如果公使先生真是从人道主义角度考虑,想给那帮朝鲜半岛的反日流亡分子留一条退路的话,我倒是觉得让他们流亡南洋地区更合适一些。”赵北将自己刚琢磨出来的主意说了出来。
“南洋?”朱尔典一愣。
“去南洋地区?这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南洋的橡胶园、锡矿都需要劳力,如果那帮朝鲜的反日分子不想留在国内被日本人一个接一个的消灭的话,或许去南洋做工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对了,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了,中国在共和革命之前,也有许多流亡者和革命者在南洋活动,可见,南洋地区确实是个流亡者的乐园。”司戴德也是眼前一亮,连声附和。
“那么,司戴德先生,您觉得美国的菲律宾殖民地可以收容多少朝鲜反日分子呢?”朱尔典问道。
“为什么是菲律宾?而不是马来亚或者是婆罗洲?”司戴德反问。
看到眼前两个外交官立刻开始了勾心斗角,赵北不由苦笑,什么叫“作茧自缚”?司戴德的做法就是,只不过他本来是打算用这个茧缚住别人的。
“两位,不必争论了。无论是菲律宾也好,马来亚也罢,都是美国、英国的殖民地,中国人是插不上手的,所以,如果真的想收容朝鲜反日分子的话,这恐怕是两位公使先生与本国政府之间的事情,鄙人就不插嘴了。当然,如果解决了这个问题,那么,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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