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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修真录-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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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懒怂!
众想得一会儿,没有结论,欣悦禅果断道:“空忧无益,咱们继续吧。”说着她看准一个方向,飞身而去。众人在她身后紧紧相随。
众人飞得一会儿,临将臣疑道:“咱们越向前飞,四周的圆球好像越多了一般。”玛尔斯道:“我怎么没发现?幻觉吧?”崔晓雨道:“好像越向前,微粒排得越是紧密了。”玛尔斯摇头道:“我怎么还是没发现?这……还是幻觉吧?”
林思音对干玉道:“玉姐,我也没注意到,你呢?”干玉指了指飞在最前面的欣悦禅,然后用食指在唇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眨眼笑了笑,暗示道:“别瞎问啦,前面那个人的脾气可不好。”
林思音一脸不爽,但想到自己在这群人中,一则年纪最小,二则修为最低,三则没其他人有见识,任何事她都没有发言权,她说的话也不会受任何人的重视,也就只有闷声不语,只跟着众人向前飞。
这群人移动的速度极快,但由于四周环境,除了圆球以外别无他物,也就是没有其他可参照的东西,根本不知到底飞了多远。
忽见欣悦禅止住光影,还原立住,对众人道:“大概是这里了吧。”
林思音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暗道:“什么大概可能的,这话好不可靠,像大丑似的,如果遇到明正天大哥,一定会反驳她的。”但转念想到,明正天敢说欣悦禅的不是吗?以明正天那般圆滑的性格,只怕是反过来狂赞欣悦禅“英明神武、美貌与智慧兼具”哩,心中又感郁闷。
林思音平日里在刘迦身边,与众多朋友相处,她心思也简单得很。但此时不在刘迦身边,却要她听另一个女人的指挥,而且这个女人还不怎么随和,她就不乐意了。她心中起了一个念头,就是:“我听我姐夫的没错,凭什么要听你的?我又不是天幽宫的人。”
咦,人的我执就是这样的,在不同的环境下,也就是在不同的外缘刺激下,往往表现也不同。当没有适当的外缘触发时,偶们不见得能看得清那些潜藏的东西,总以为“偶是最随和的”、“偶的性格挺好啊”、“偶是最与人为善的”、“朋友们都喜欢和偶相处”如此等等,那时偶就会以为偶“心如止水”,道貌岸然兼一副神仙相,什么都大度,什么都拿得起,什么也放得下,什么都无所谓。可当外缘一至,内心所关注的东西与之里应外合地勾结在一起,立刻大现原形。
比如偶吧,常常面带微笑、自诩淡泊,可一旦股票被套了,整个人立刻被震至原形毕露,晕头转向、糊里糊涂、心潮澎湃,贪嗔痴齐齐湧至。偶偶偶偶……偶就是常常被人打出原形的典型例子,深有体会。所以说呢,修行者总是需要观心,去深研那种种心境变迁的根源。
而所谓观心呢,没有什么神秘的东东,只是随时都在观那此起彼伏的心念,从何处生,又向何处灭,此念生时的偶是怎么样的,此念灭时的偶又是怎么样的,生灭由谁在作主,是观心的人所为呢,还是被观者所为?观与被观者是什么关系……总之都是一心所现,刻意分别而已。
说起一心,“心本一体”是一心的意思,“一念专注”也是一心的意思。只不过唯有一心专注时,咱们才相对容易体会得到世间一切均由这唯一不变的心体所变现,并非因为平时的念头想法太杂,咱们就不是一心,而变成“心多多”了。因为平时念头太多,给自己一个感觉,偶的心散乱之极,其实这也是错觉啦。一念即是一心,万念也是一心,再多的念头,都由那唯一不变的心而出。变现出chgor的,即是整个心体,变现出各位读者老大的,也是整个心体,不存在变现出chgor的是心体的某部分,变现出各位老大的,又是心体的另外一部分,所谓全体全用,正是此意。
修行改变的不是偶们自己,只是改变了偶们对待世界的角度。从执着认定狭隘现实的角度,变成了放眼三千世界的角度;从执着认定“偶”和“偶的”这个角度,变成了“无偶”和“遍虚空诸法界都是偶”的角度;从有生有死的角度,变成了无生无死的角度;从“偶只能如何如何”的角度,变成了“偶无所不能”的角度……诸如此类。一心之意,博大精深,咱们慢慢聊。
有哥们急道:“偶试过了,要专注太难了。”哎,其实偶们一直都在专注啊,只不过专注的内容不同罢了。想想哩,倘若偶们不专注在眼前的形象上、不专注在偶们人生中、不专注在这个“假我”的概念里,哪有这般顽固的执着,哪有这生死的变迁、哪有连续不断地受身幻影呢?只是因为偶们习惯专注在做凡夫这个角度了,因此这个角度下的一切,偶和他人的生活,以及偶们生存的自然环境,看起来都那么得真实呢。这和做梦是一个道理,偶们专注在梦中的世界的时候,喜怒哀乐、恐惧欢欣,哪样不觉得是真的呢?
欣悦禅环顾四周,片刻后,对临将臣道:“麻烦临护法…”话音未落,她脸色微变,惊道:“快闪!”
此话一出,干玉反应最快,不待众人有所动作,她人已闪出老远。
但四周圆球变动似乎更加迅速。那干玉刚刚移开,立感异变,心中暗道:“遭了!”一个圆球正好撞在她跟前,那力道之强,立刻让她胸口压抑起来。干玉应变极速,二指探上球面,借力直向上去。谁知上面也有圆球袭至,这次再难躲过,干玉叹道:“终于也有我逃不过的时候。”她运转诸力,准备死撑。
身后大力暴起,她整个身子竟被人突然转向,干玉由此立定,惊魂未定地顺着四周急速变动的圆球转动,她这样顺势旋转,危险大减。干玉一身冷汗,仍不忘对临将臣笑道:“临护法,多谢你救小女子一命!我的修为比你低,多半没法报答你啦,来生再报吧。”
临将臣一边在圆球间闪避,一边乐道:“来生再报?你是在咒老夫变回小僵尸呐。”
聆听在旁笑道:“我一直最佩服玉姐逃命的本事,现在看来,有时候逃得太快,也未必是好事啊。”干玉用手撩过披面的长发,笑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更何况我不是智者,多失算几次,也是有的。”
众人一边随着圆球变动的速度旋转,一边都等着欣悦禅发话,却见欣悦禅皱着眉,自言自语道:“你是谁?我们没想过惹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我们怎么看不见你?”诸如此类的话,就好像在同某个人聊天一般。
这群人正在疑惑,忽然虚空中传来一个闷声道:“我本来已修到无想境界,你们这群小子干嘛来搅我清静?”这声音刚才以极低的频率向欣悦禅问话,其他人均听不见,可此时似乎失去耐心了,直接吼了起来。
玛尔斯大声问道:“啥叫无想境界来的?”不等那人回答,却见聆听叫道:“无想天的人!哎呀,这儿有外道高手,咱们快溜!”
临将臣听不得“高手”两个字,骂道:“天底下哪有那么多高手?修一个傻瓜无想境界,就成高手了,楞以为高手是批发出来的?”
话音一落,却见他的身子猛然上升,临将臣四肢乱摇,身子不能动弹,似乎被一根绳子吊起来了一般。玛尔斯见他手脚乱动,忍不住问道:“临大杀手,你这招叫啥名来的?看起来,怎么有点乱?”临将臣骂道:“老子被人制住了,你们还不赶紧出手?哎呀,他妈的好痛!”
欣悦禅本欲出手,可对方在哪儿都不知道,连目标都没有,又如何出手?她镇定心神,高声道:“前辈是何方高人,我等不欲冲撞前辈,切莫误会。”心中念头极快,暗暗疑道:“宫主曾说过这空间是那群人幻有所致,幻有空间怎么可能藏有如此高手?难道是他判断错了?”
她知此时所处环境极为危险,拖延片刻,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立刻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打包成一段信息,瞬间释放出来,盼那人能消解误会。
果然,那人得到此信息,也为之一惊,不禁疑道:“啊?这里是冥界?这怎么可能?我已修到永生不死的境界,怎么可能堕入冥界?”
聆听在一旁低声骂道:“傻瓜,无想天的境界就能永生不死啦?不知他从哪儿听来的这错误理论,连我这神兽都知道这是谣言!”
那人没有理会聆听,继续在想欣悦禅的话,自言自语道:“这个星球的人已经全死了?在中阴过程中?我怎么可能跑进他们的中阴幻境里面来?我不是已经无想了吗……”说着他忽然问欣悦禅道:“你刚才告诉我的内容中,什么天幽宫啊,什么地藏菩萨啊,我全不知道,我不知道的人,修为再高也有限。”
临将臣悬在空中,努力挣扎,但全然使不上力,忍不住骂道:“呸!孤陋寡闻的家伙,你没听过的名字多了,老夫临将臣威镇诸界,你总该听过吧?”
没想到那人果然奇道:“咦,你是临将臣?你真是临将臣?”临将臣骂道:“知道我的名字,还不放我下来,你敢变个身形出来,看老夫咬你一口,立刻验证我是谁!”
那人似乎有些兴奋,笑道:“我捉住了那臭名昭著的僵尸?哈哈哈,没想到我能捉住临将臣,真是没想到啊。我的修为果然已经达至境了,哈哈哈。”
临将臣自从跟了刘迦以后,终于明白天下高人数不胜数,立刻骂道:“你能捉住我就算高人啦?你敢现个身形出来,咱们打一架,用这无影无踪的手段,就算胜了我,你也没处显摆啊,谁看得到你威风啊?”
那人不理会他,只是笑道:“这群人既然和临将臣一伙,都是恶人了,刚才说的话,也定然全是谎言,我险些上当,也罢也罢,我顺便收了你们,为天下除害吧。”
他话音刚落,却见空中蓦地出现一个旋流,临将臣被一股大力急推,竟向那旋流飞去。欣悦禅大吃一惊,五指放光回拉,在旋流边缘处,抓住临将臣的脚踝,又将临将臣拉了回来。只是途中不小心让临将臣撞上一个圆球,痛得临将臣“啊”地一声大叫。
余者众人看得心惊,聆听道:“好在临将臣皮粗肉厚,不然这一撞,只有死了。”
欣悦禅拉回临将臣之际,已经用小摩尼珠在旋流处留下一个力道,临将臣刚拉回来,那旋流已越来越弱,越来越小,渐渐就消失了。
那人怒道:“这粉骷髅居然敢破坏我的法器,当真是邪魔外道,我本来只是想给你们一个反省的机会,现在非得除掉你们了,否则天下不知有多少生灵不得安生。”
言罢,凭空一道金光疾刺欣悦禅。那金光来得太突然,而且生起之时,就在欣悦禅胸口前几寸之地,任谁也来不及反应。但小摩尼珠更加迅速,就在欣悦禅一惊之时,双手尚未抬起,小摩尼珠已从其胸口自发而出,尽将金光消融。
玛尔斯看得兴奋,忍不住赞道:“欣姐好手段!”他心思转得颇快,此话刚出,已知定要挨打,竟提前向一旁移开。果然一道金光直接出现在他刚才站的位置,一闪即逝。由于他提前想到,那攻击竟没凑效。玛尔斯开心笑道:“我手段不如欣姐,可我挨打的经验丰富,嘻嘻。”
那人出招连连无功,又惊又怒,忽然叫道:“苍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想杀生,都给我滚吧!”
话音一落,四周所有圆球巨烈运动起来,欣悦禅大惊,这群人中,只有她才能体会到那微粒急动时的杀伤力,无奈之下,她摧动小摩尼珠,以自己为中心,主动带着四周圆球旋转起来。
那小摩尼珠对有相世界的理解极为深刻,虽然欣悦禅等人看不到对方,可小摩尼珠依然能从微粒层面识别出其物质相。
这道理何在?心虽无相可得,可当它表达它的作用时,却以相的方式来体现,执着其万变的相上,便无法见其本来面目,反而被一个相对独立相所迷惑。脱掉这份执着,自然解脱。大家看到的chgor固然是个相,可构成chgor这个身体的种种层面的微粒物质,何尝不是相?chgor的锅魁脸,是心体造业所留下的痕迹,也就是业识迁流形成的看似相对稳定的住相,可这住相的流注过程,却是微粒的不间断运动相在维系着。因为世间一切都是以这种运动方式维系他们的相,而运动总是在变化,没有一个不变的常态,因此佛称之为“无常”。
小摩尼珠一旦启动,立刻从微粒层面识别出那人在何处。究其根本,他虽然隐去了人们六根能见的相,可他有“我”这个知见在,这个知见一样会在相上表达出来,顷刻便在微粒层暴露其踪迹。
那微粒层圆球的结构排列有着极强的稳固性,欣悦禅带动其运转不到一秒,已立感头晕目眩,体力难支。但由于带动的是物质底层,单此一秒时间,对那人的影响已不可想象。那人来不及应变,刹那已被逼来现出一个身形。
玛尔斯等人猛见四周圆球轰然巨动,全都大吃一惊,正在大声叫苦,忽见欣悦禅胸前大放光茫,那光茫之强,竟将所有人都吸了过去。片刻间,微粒层又还原刚才的平静,只留下一个乌龟壳在空中晃悠。
玛尔斯对神龙藏极为熟悉,一进来就乐道:“呵呵,又是这乌龟壳救了大家的命,乌龟真是一种善良的动物啊。”说着他转头见到一个陌生老者也在身旁,忍不住奇道:“咦,怎么多了一个人?”
话音一落,却见那老者“哎哟”一声,已跌倒在地上,正是临将臣在后面猛地一击,将他掀翻在地。临将臣一脚踏住他,骂道:“混蛋,刚才把老夫吊得那么幸苦,现在该你小子尝尝被人恶整的滋味了!有句话叫啥来的,嗯?报应!对啦,报应得好快,是吧?”
这人正是刚才那修无想境界的人,他被欣悦禅的小摩尼珠搅动心念,定力大失,原有境界不堪一击,终被打出原形来。
经书上说,无想天境界的生命,身心俱灭,可由于其没有证过那不生不灭的境界,因此于一劫之中,初半劫灭,后半劫生,虽然比起咱们凡夫而言,算是牛逼得很了,可依然在假相中打转转。
这人身形一现,种种知见执着,立刻引发诸般境界假相,瞬间将其困住,能力狂减,因此被临将臣一招掀翻,全无抵抗之力。
玛尔斯在一旁叫道:“临大杀手,赶紧再补一脚,这厮厉害,先踩断他的肋骨!”
临将臣正待加力,却见那老者叫道:“别动手!现在我的修为大减,你这一脚,足以送我去地狱啦!”临将臣骂道:“这里本来就是地狱,你自己进来的,还要老子送你进来吗?”聆听在一旁乐道:“也不知这小子现在是有想呢,还是无想呢,打他几个巴掌试试,看他想也不想,嘿嘿。”
那老者急道:“有想有想,现在我都成这模样了,哪能还是无想之境?”他心中暗暗叫苦道:“我真不知遇到什么业债了,凭空跳出一群恶魔来毁我的修为,这这……这世上还有天理吗?我当年的愿望实现不了。”
忽听崔晓雨在一旁低声道:“糟了,悦禅姐晕过去了。”
玛尔斯一听这话,二话不说,立刻蹲在欣悦禅身边,将她扶住,急道:“欣姐啊,你现在怎么这么脆弱啊,说晕就晕,这这……这可不是天下第一美女该有的风格啊!”却见欣悦禅双目微闭,眉间紧锁,气息短促,似非常痛苦一般。
玛尔斯吓得浑身是汗,惊怒之余,转头对那老者骂道:“他妈的,欣姐要是个三长两短,老子一定把你打个稀巴烂,让你永远无想!”
没想到那老者听见此话,却在心中暗道:“倘若能永远无想,你们还能抓得住我?那永远无想是个啥境界来的?”只不过他惧于这群人的恶行,不敢说话,只是呻吟而已。
崔晓雨见欣悦禅昏迷不醒,细探其体内力道,对玛尔斯道:“老玛哥,让我来试试好不好,或许我能帮一帮悦禅姐。”
玛尔斯闻言大喜,禁不住喜极而泣,泪流满面道:“晓雨妹妹,你若能救得欣姐,我把整个神界都送给你!”聆听奇道:“咦,神界又不是你的,你有资格送人吗?”玛尔斯叫苦道:“聆听!现在是计较这种小事的时候吗!?”
临将臣见崔晓雨盘腿而坐,摇头道:“这小妮子的修为怪异得很,也不知她有没本事治好欣悦禅,倘若治不好,咱们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他哪里知道,就在刚才微粒层短暂异变的刹那,整个星云世界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由一个点延伸至一个星球,由一个星球延伸至一个恒星系,不知不觉中,整个星云已悄悄漫延出了新的运动规则。
第二十八部 真假法界 第十章 生死悠悠无定止
玛尔斯等人在神龙藏中躲着,没人敢出来,崔晓雨在一旁试着救治欣悦禅,其他人也帮不上忙。
临将臣把那修无想境的老者折磨了半天,也没问出更多的东西,最后干玉得出结论:“这厮自己也是个糊涂鬼,咱们以后问问宫主,说不定能弄明白他为啥会出现在这幻有空间里面。”
聆听在一旁笑道:“呵呵,我从前听老哥说过,心识变现之不可思议,几乎是万能的,唯一的局限就只存在于理解上,不同的理解形成不同的创造力,演化出不同的万相,也同时形成了自身的局限。”说着他见临将臣一副想提问的样子,立刻摇头道:“你有啥问题别问我,我就只知道这么多,你问我的问题,在我这儿,一般都没答案。”
临将臣和干玉苦笑不已,但二人跟着刘迦日久,不管是耳濡目染,还是亲身体验,都确实感受到了聆听的话并非虚言。而且这两人都是喜欢对疑情细加追问的人,往往越是深想下去,越觉得自己所习惯的人生,其真相未必就如自己所理解的那样,内中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又有多少是自己的“经验”所“认可”的真,又有多少是自己的“经验”所“认可”的假,常常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那“今是而昨非”的事,总在不断上演,曾经被肯定的,不断被新的认知所否定,而这新的认知又能维系多久的正确,能在多大的范围内保持其正确,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了。
上次干玉从刘迦处,多少了解了佛法大义,可这种事,理解归理解,实证归实证。没有体验过虚空破碎,那虚空依然浩浩渺渺;没有体验过性相合一,在在处处,依然自缚其身;没有体验过真得无为,又如何能知那无所不为?修行之道,虽大义简要,可细节精微,虽至妙无方,却玄之又玄。离经一字,皆是魔说,而依文解意,更是三世佛冤,为啥哩?真如境界,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真当解脱时,不知有解脱之意,真当自由时,已不知自由为何物了。因为解脱与自由,只有在束缚与困执的相对下,才对比显现得出来。
这群人呆在神龙藏中,一时安全,却不知星云异变后,已闹翻天了。那星云世界的突变由于是从物质相的底层开始,一切变化都显得非常自然。开始是某些小星球逐步破碎,接着一些小星系开始漰溃,小星系之间的引力变化后,又相互重新平衡,如此辗转,次第相续,非常有节奏有规律。不断进行着破旧与立新的规则演变。
另一边蓝沁等人本来正在无所事事,忽见星云深处异光阵阵,蓝沁不解其意,却听混沌牒叫道:“哎呀,远处有好多陨星啊。”紧跟着他叫道:“好多好多啊,大概有几万吧?不止几万呐,数不清啊!”
蓝沁细查之下,惊道:“那些陨星的飞行方向,好像不少都是朝着我们这里来的!”
夜猫子和大熊猫二话不说,齐齐向混沌牒奔去,混沌牒心有灵犀,打开顶盖,让两人一头栽了进去。
蓝沁骂道:“两个畜生给我出来!咱们得阻止那陨星撞到下面的星球上去,否则小白脸做不了事啦!”夜猫子叫道:“绝不帮小白脸!他限制咱们的神通,不让咱们移动!”
却听混沌牒奇道:“夜猫子,你和大熊猫是怎么跳进来的?你们不是能动了吗?”但紧跟着他也叫道:“咦,哎,我啥时也能动了,我居然才知道!”
他既知能动,那逃命的心念立刻变成行动,一闪就溜来不见了,却听盘内的夜猫子急道:“不行,混沌牒,咱们还得回去!”混沌牒慌道:“我可没功夫去挡那么多陨星,白费体力的事,我不干!”
夜猫子急道:“我也不想!可咱们没法跑出这幻有空间的,早晚会被小白脸捉住,到那时候,他们定要说咱们临阵脱逃,我会被蓝沁阉掉,你会被欣悦禅那些怪物给炼了,大熊猫会变成聆听哥的食物!”
混沌牒一听这话,浑身大颤,又赶紧飞了回来,正见蓝沁在原地一脸怒意,夜猫子一跃而出,愁着脸,上前对蓝沁哀求道:“我的大小姐,你先别发火啦,就当我们三个是畜生没有人性好不好?那陨星就要过来了,好歹也想个办法啊。”
蓝沁见他认错,也不追究,回头见那远处的万点星光又比前刚才耀眼了许多,知道再过一会儿,无数的陨星就要逼至身前了,她皱眉道:“咱们没能力阻止这么大规模的陨星流,让别人来阻止吧。”
夜猫子以为她也想逃,乐道:“蓝姐,既然你也是这个意思,干嘛不早说,咱们大家是一条心嘛!”蓝沁转头骂道:“呸,谁说我要逃了,我是说咱们想办法把那些冲向星球的陨星改道,让大丑他们去阻止,那大丑和轮宝的能力远在咱们之上哩!”
夜猫子一愣,但依然开心道:“也行也行,总比直接面对得好,反正大丑那科学家喜欢探索新事物,就让他去探索一下如何阻止这数不清的小星星吧。”
蓝沁飞身而出,先布下一个极大的五星结界,又用另一个五星与之交叉相套,一个接一个地错落成形,最后竟成了一个葵花状的大阵。
夜猫子见识广,一瞧这阵势,立知其用意,但又疑道:“那阵中上千结点,至少有好几百结点是需要修为高的人在其中坐镇的,可咱们只有四个人啊。”转头正见混沌牒看得有趣,他猛然醒悟,乐道:“我明白了,蓝沁那小妞定是要让混沌牒收藏的那些宝物去填补那些空缺哩。”
混沌牒一听,立刻摇头道:“不可能,这些宝物我收藏多年,绝不轻易给人的!”夜猫子叹道:“命都快没了,你还在意那些宝物?倘若小白脸知道你办事不力,先打你个稀巴烂,再全部接收了你的宝物,代你收藏,怎么办?”
混沌牒呆立半晌,叹道:“自从跟了小白脸,我就只学会了布施,早知道修菩萨道的人最喜欢的就是舍啊、放下啊之类的怪想法,我干嘛跟着他啊?”
夜猫子乐道:“你没听到那姓玄的仙人说过么,他们这群人,学的就是那‘为学日增,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他自个儿先损了,现在该损你的了。”
混沌牒听得难受,暗中又开始盘算如何逃走了,暗道:“只要能从这儿出去,我就溜到天边,任谁也找不到我,哦,对了,看看能不能叫上轮宝哥,那小子本事超大。”但转念又道:“怪哩,那轮宝哥本事极大,可好像不怎么灵性呢?连话都不会说,有点土包子的样子……难道是大智若愚?”
果然,他正在瞎想,已听蓝沁叫道:“混沌牒,拿六百个最好的宝物出来,本姑娘有急用!”
混沌牒一阵惊狂,哭叫道:“六百个?!当馒头吃啊?为什么大家的胃口总是越来越大啊?我又不是专门生产宝物的,我也得靠一点点地积累,这可不是母鸡下蛋那么容易啊!”
蓝沁笑骂道:“这事是小白脸惹下的,你找他诉苦去吧!”
混沌牒正想真去找刘迦,忽然想到,如果真找到刘迦,刘迦势必会拍拍他的圆顶盖,一脸慈详、而且真诚地说:“嗯,混沌牒,咱们修行的人,靠的就是一个舍字,舍得越多,境界来得越快,如果你能舍下所有的宝物,说不定转眼就成就了。”他暗道:“这小白脸的脑子比我还钝,我找他也没用。”
他咬着牙,憋足一股劲,顶盖放光,顷刻间吐出六百个各式各样的宝物,直向大阵中央倾泄而去,蓝沁急道:“要控制他们落到阵点上!混沌牒!笨蛋!控制好方位,我没你力大,管不住他们!”
混沌牒放出的每个宝物后面,都拖着长长的光线,那是众宝与混沌牒之间的关联。那混沌牒控制诸宝物轻松得很,甩动光痕,一一准确落位,蓝沁赞道:“嘿,混沌牒,好本事啊,你这水平比母鸡下蛋高明多了,落点真够准确的!”
混沌牒得意洋洋,却听夜猫子在一旁低声道:“她是在挖苦你呐,那母鸡能和你相比吗?就算母鸡能下蛋,能像你这样一口气下他个几百只蛋来吗?”混沌牒又感沮丧。
却见夜猫子“哎呀”一声,被动地向后飞出很远,正好落在大阵的一个点上,同时听到蓝沁在骂道:“夜猫子,你这个喜欢离间的阴谋家!我要你守最痛苦的阵点!”夜猫子被她的咒语所摄,在阵中动弹不得,顿时放声号啕大哭起来。
蓝沁接着又是一番好说歹说、连哄带骗,也终于把混沌牒和大熊猫在阵中安置好,最后她落进其中一个关联阵点,长呼出一口气道:“要摆平这三个怪物,只怕比摆平那么多陨星还难哩。”
她刚做完准备,却见远处几个陨星已飞逝而至,刚至大阵边缘,已被阵中巨大能场所形成的引力一牵,径朝着大丑所呆的方位去了。
蓝沁见效果奇好,忍不住自赞道:“我真是美貌与智慧兼具的女子,连我自己都有些佩服我了,嘻嘻。”夜猫子在另一个阵点暗骂道:“你是天底下最骚浪的死小妞!”混沌牒却低声道:“这些宝物的能量早晚要耗尽的,蓝姐欠下我这么大的一笔债,如果我就此逃了,这笔债就会自然勾销了,我到底是逃还是不逃呢?”大熊猫只是噜着嘴“呼哧呼哧”,也算无念无妄。
但转眼飞近的陨星越来越多,放眼望去,竟是大大小小、密密麻麻,难以计量。随着陨星奔至的数量越来越大,那大阵立刻繃紧,巨烈震动起来,四人吓得惊恐万状,就怕一个阵点失效,全阵漰溃之下,大家只有被陨星流淹没了。就算拼了命能在陨星流中腾挪闪躲,可一旦真有陨星撞到下面的星球,下面的人立刻有了“死”的观念,整个空间立时撕裂,大家也一样完蛋。
夜猫子叫道:“不行啦,再这么下去,这些宝物都要爆炸的,咱们也跟着玩完啦!”蓝沁也被吓得浑身是汗,一时语塞,只觉得身子随着大阵振荡,无法自控,心神俱乱。
却见远处数道光影闪过,蓝沁定睛一看,大松一口气道:“终于有人来帮忙了!”正是刘迦于说唱直播中,知道蓝沁等人势弱,已让达摩克利斯、戈帛、齐巴鲁和岐伯等人前来相助,只留下玉灵子、李照夕二人在身边。
那岐伯等人水平都不差,一上来后,有的人入阵落点,有的人在外围助力,一时间整个大阵又稳定下来。
戈帛见此大阵的牵引力道甚强,赞道:“蓝沁,你这大阵不错,不用直接面对陨星,只需将他们转向就成,省了不少力。”蓝沁笑道:“反正转过去的方向有大丑他们在那儿,大丑本事高,他们一定会再次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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