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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前任的白月光看上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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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上构成生命与非生命体的元素,碳氮氧氢,还有从 26号的铁到94号的钚,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来自遥远光年外那些已经死去的星星。”
“那个老师说,我们都是这些星星的孩子。所以每当我抬头看着夜空的时候,我就会想,原来我就是从那里来的,那里有我最初的父母。我曾经是他们的一部分,也总有一天会再次成为他们的一部分。”
耳机那边的男生深深地吸了口气。
“虽然我渺小,微不足道,但是我和这个世界有着深刻真实的物理联系。我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属于我。每当感觉到孤独的时候,只要这样去想,我就不再觉得孤独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选择天体物理的原因,能有机会了解自己的出生地,看着它,研究它,我很开心。”
“咔哒”,录音设备被关掉了。
谈恪握着耳机坐了一会才慢慢站起来。他出去前拍拍方显,嘱咐对方:“出去的时候注意点,别让谢栗看到你。”
谢栗关掉录音设备后,在会议室逗留了很久,直到屏幕里的星图消失,室内的照明重新亮起。
他站起来,拉开门,迫不及待地想找个人问清楚。
领他进来的前台就等在会议室外面,径直带他去听自己的录音。
谢栗听完,松了一口气。自由演讲的部分比他自己想的还要好一些。后面的问答虽然有些卡壳,但总还算是流利。
减分的大概还是他的口音。
但他现在已经没那么在乎了。
他和前台的工作人礼貌地道别,又假装不经意地提起会议室里的星图。
“那个真的很壮观,” 谢栗说,“我刚开始都看呆了。”
前台看起来不知情,很兴奋的样子:“真的吗?前两天才赶工装好的,我们都还没进去参过呢。”
谢栗一怔,随后笑道:“那你一定要去看看。”
一天最热的时候,谢栗背着书包,从长鲸资本的旋转门走出来,跟着稀疏的人流走进地铁站。
他仍然觉得自己还置身在那片人造的宇宙中,有种巨大的不真实感。
他觉得自己好像也变成了一颗小小的星体,被巨大的恒星捕获,不由自主地围着恒星打转。而恒星的光热融化了星体表面的冰层,最初的原核生物在海底的叠层岩中生长。
于是他开始成为一颗独一无二的小行星。
地铁里吹来一阵阵凉风,吹得谢栗过热的脑子开始慢慢降温。
他怀疑整件事情都和他有关,从复试地点形式被更改,到会议室里的一切。但他不敢过度联想。
他摸出手机来,给谈恪发了条信息,删删改改好几遍,让语气看起来保持礼貌又不过分客套。
【炒栗子要放糖:今天非常顺利,长鲸提供的场地太漂亮了,谢谢您。】
地铁来了。
他把手机攥在手里,随着人流上车,在心里揣测谈恪会怎么回复他。
结果谈恪一直没有回复他。
谢栗去了趟办公室,程光看他脸色不好,人也疲惫,直接赶他回宿舍去休息。
他回去睡了一觉,梦见第一次谈恪送他从方教授家回兰大。
他拿着手机和谈恪说加微信把钱还给谈恪。
谈恪坐在驾驶席上看他,边看边笑。
谢栗被笑得很恼怒,朝谈恪发火。
于是谈恪对他说,他的微信号是个大秘密,要谢栗凑过去,偷偷讲给他听。
梦里的谢栗傻不溜秋,听话地凑过去。
“啵”,谈恪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谢栗醒过来的时候,还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怀疑自己做这种梦,恐怕是看上人家了。
但随后,他想到了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 谈恪是个零,他也是个零。
他怎么会喜欢一个零?!
作者有要说: 纯洁小处男没跟人亲过,亲亲脸已经是想象力的极限。
其实问答的部分我本来写了个英语的版本。但是放上看了一下有点太奇怪了。还是改回中文了_(:з」∠)_
还有关于零和零的这件事。
谈恪表示: 没关系,你可以做一,我让你在上面。我挺喜欢脐橙的。
…………
* 致密奇点:大爆炸理论,一切开始的地方,体积无限小,密度无限大。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20章 人马座 三
谢栗抱着薄毯在床上烙煎饼。
对方那么优秀,实在和他不是一个世界,又连型号都对不上,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更不要提,还有个宋易夹在中间。
谢栗撇嘴,现在想到宋易还觉得怪膈应的。
他又给自己翻了个面。他知道这样想听起来有些自作多情,可他总觉得那些星星,就是因为他才在那里的。
但是后面连着好几天,谈恪都没联系过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似的。
他好几次想再主动给谈恪发信息,但打开微信界面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仔细想想,他和谈恪的交流,一直都是单向的。对方开解安慰他,帮助他,而他并不能为对方做什么。
看起来好像是谈恪什么都不需要,也好像是因为他什么都做不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他才得到了谈恪的消息。
中午在学校食堂吃饭的时候,食堂的电视机播放财经新闻,提到本市金融公司长鲸投资合伙人赴美谈判,有意入主北美某医药集团。
谢栗舒了口气,原来他是忙,但跟着心里又涩了一下。
仿佛在短暂的交集过后,他们两人又重新回到了各自的轨道。
谢栗生平第一次有了一个隐秘而巨大的愿望 -- 他想成为可以与对方比肩,在同个轨道上运行的人。
程光对谢栗突然高涨的斗志有些担心,怕这孩子是因为厚学奖的事情受了什么刺激。
“栗啊,你要不回去休息一下?我看咱们这个得跑一夜,在这耗着也是干耗。”程光说。
已经晚上九点了。
谢栗还蹲守在办公室没有要走的意思,弄的程光也不好意思把活扔给师弟,自己开溜。
办公桌上的电脑正在测试新添加的程序模块。
谢栗趴在另一张桌子上,背对着程光埋头研究项目刚模拟出的数据。
这个项目是沈之川和莫斯科物理学院一起合作的,一共有两个部分。
第一部分是模拟早期宇宙中的暗物质在引力作用下坍缩,形成暗物质晕的过程。
第二部分是在第一部分的基础上,进一步模拟原初气体受到暗物质引力作用被吸进暗物质晕中,并被引力压缩后激发核反应,从而形成星系和星系团的过程。
莫斯科物理学院那边已经把第一部分做完了,交过来的时候在邮件里说的很轻松,说兰大这边只要做大尺度上的引力作用,流体力学过程,再加一点核反应和激发后的化学过程,就可以了。
但谢栗和程光做出的模拟结果,和预期差得非常远。
他们发现模拟得到的恒星数量,远远大于宇宙中现有的估算数量。
谢栗趴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笔记本电脑的键盘:“我觉得这个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程光还在调模拟参数:“会不会是我们哪个地方搞错了?”
谢栗使劲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抬头伸个懒腰,才发现已经非常晚了。
他赶紧轰程光回家:“怎么这么晚了?师兄你快回去吧,别跟我在这熬了。我等等这个结果出来,我也走。你先走,快走快走。”
程光确实惦记家里的妻儿,也不再客套,存完档就走了。
程光一走,办公室里顿时安静下来。
初夏的夜晚渐渐被虫鸣填满。
月亮爬上办公楼的天台,勾着脖子看室内正在沉思的少年。
夜风挟着兰江夏夜的湿热水汽,晃晃悠悠地攀升,跟着夏季的大气环流在太平洋上打了个转,最后变成了纽约早晨的一场暴雨。
谈恪匆匆从华尔道夫酒店走出,推开门童递来的伞,两步跨进已经等在雨廊下的车。
“他们摆好了阵仗,就挑这个时候等我们,事先一点动静都没有。” 方显气得破口大骂,“这帮盎格鲁萨克逊流匪就会玩阴的。”
谈恪沉着脸,没说话。
长鲸资本这次出动两个合伙人专程来纽约,是来谈收购 medic 股份的事宜。
他们和持股的 Windfield 家族的理财团队经过漫长的谈判,在确定了定价模型和交付方式的第二天,被 medic 方面的代表人告知,在开始收购前,必须要先经过在美投资委员会的审查。
长鲸被打个措手不及。
“生气也没有用。” 谈恪说,“现在的问题是下一步怎么办。我们还要配合审查吗?”
方显听出弦外之音:“你打算就这么退?”
谈恪抬了抬颈后的枕托,他这段时间工作强度太大,脖子隐约有点不舒服。
“你还记得当初为什么我们决定将重心转移回国吗?” 谈恪侧头。
方显一时沉默了。
长鲸是美国资本市场上凤毛麟角的合伙人及高层全部是华人的金融公司。
花街白人文化浓厚。在全世界自称是最民主自由的地方,其实深植着最浓厚的种族歧视和种族优越。
转移回国是方显的提议。
一方面长鲸作为一个亚裔主导的投资公司要想在厚壁重垒的白人文化中孤身突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另一方面,国内市场发展飞速,外资纷至沓来想要分一杯羹。
与其在别人的地盘为几口剩饭血拼,不如回来开拓本土市场,守疆卫土。
方显想了想,觉得退也算是个办法:“是,就算这次通过审查,他们想要驱逐外来资本,总是会有没完没了的手段拿出来。现在摆这个鸿门宴,无非就是 medic 方面怕我们成为大股东拿到太多话语权,所以要在这个时候用投资委压一压我们,好在后面的谈判中获得更多优势。”
“他们怕引狼入室。” 谈恪总结,“想要钱,又不敢信任来自东方的资金。”
方显懊恼:“这事怪我,事先没考虑到这个层面…”
谈恪打断他的自省:“不,是这件事提醒我们了。我们不应该只盯着国外的医药公司。与其花钱买下 medic 的股份,再等着他研发出新药后高价卖给国内市场从中获利,不如直接扶持我们自己的医药研发。”
方显一时没说话。
汽车在美洲大道上飞驰,雨水击打玻璃,将窗外的钢筋丛林模糊成一个晦暗的异世界。
过一会,方显忽然说:“在牛津的时候;老师问我的座右铭是什么。”
他得意地朝谈恪挑眉,“我说我的座右铭,是为中华崛起而读书。”
谈恪终于也没忍住,两人相视,哈哈笑了起来。
方显拉下窗户朝着街道猛吹了一个响亮口哨,然后拍拍驾驶:“走,不跟这帮孙子玩了,咱们回家!”
长鲸突然撂了挑子,当天定了机票就走了。
方显还自己出钱给团队升了舱。
整个头等舱都是长鲸的人,大家一起拍方老板马屁,歌功颂德好不热闹。
方显招架不住,跑到谈恪旁边坐下。
谈恪难得没休息,正在玩手机。
方显凑过去一瞟,顿时不满:“你不是说你不用微信吗?”
谈恪不动声色地锁屏:“与时俱进一下。”
他说完便拉下遮光板,调了座椅,带上眼罩和耳机,一副“我要睡了你走吧”的意思。
方显只好去找属下玩。
谈恪只是躺着,也没有睡着。
他刚才看着微信,突然有些后悔一言不发地出国。
他和谢栗的最后一条信息,还是谢栗的道谢。
他没有用微信的习惯。
他和客户下属线上沟通,要么用邮件,要么打电话。微信并不是一个好用的工作交流软件。
是那天谢栗问他要微信号后,他才注册了一个。
奖学金复试那天谈恪忙得要死,凌晨回到家才打开微信,看到谢栗用一种非常客套的语气在向他道谢。
可能是人在疲惫的时候并不能很理性的思考,他当时只觉得不满。
这种不满一直持续前几天出国出差,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在不满什么。
不满源自失落,而失落是因为谢栗不太热情的客套。
但方才他忽然意识到,谢栗并不是从前他交往过的,或是常与他打交道的那种人 -- 彼此心照不宣,只靠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
谢栗不是的。
谢栗只是一只小小茸茸的幼崽,不谙森林里的规则。他如果表达感谢,就是真正的感谢,含着一点局促的感谢。
谈恪心想,所以这回是养崽吗,想想好像也挺令人期待的。
谢栗周五去了趟方教授家。他好久没去了,顺便去问问书稿的进展。
方教授却不在家,保姆说是去医院复查了,要晚点才能回来。
爷爷今天也不在,他只好自己坐在阳台上等着。
院墙外的黄连木投下大片的阴影,掀起缕缕熏然的暖风。
谢栗靠在藤椅里,开始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他只觉得一片阴影投在了自己身上,接着便听见有人说话:“睡在这里,等下就要被晒成小黑蛋了。”
谢栗睁开眼。
谈恪正站在他面前,插着兜低头看他,眼里含笑。
作者有要说: 谈恪:不光要当零,我还要当爹。
第21章 人马座 四
谢栗眨眨眼睛:“谈先生,你回国了。”
刚睡醒的小动物眼神还有点惺忪,眨一眨就带出些湿意,差点就要打出一个呵欠。
谈恪终于没忍住,伸手在小男生头上揉了一下。他的头发软软的,还带着阳光的温度。
谈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软成了一团,温声说:“小姑今天很晚才会回来。”
谢栗慢了半拍,才轻轻地啊一声:“我今天来之前忘记先跟教授说一声了。” 他说着站起来,“那我就先走吧。”
谈恪倒没拦他,插兜在原地站着,眼看谢栗朝阳台门走去,越走越慢,好像十分挣扎似的,终于在跨过阳台的门槛之前,转过身来。
谢栗有些紧张。他面对谈恪总是拘谨,而现在更加拘谨了。
他看着男人说:“谈先生,那天的场地好漂亮。”
“是很漂亮。” 谈恪笑着点头,回答是毫无意义的废话。
谢栗原本准备好的话,一下子被顶了回去。
他在心里揣测着谈恪的态度,试探着问:“以后我还以为再去那里参观吗?”
他以为自己的试探很有技巧,像只蜗壳还透明着的小蜗牛,偷偷地从葡萄叶后面探出触角,还当没人会发现。
谈恪走过来,一只手扶上阳台推拉门的门框,刚刚好将谢栗整个地罩在自己的影子下。
他对这种身高和体量的差异非常满意。
他低头看谢栗:“再去那里恐怕是不行了。”
谢栗的心蓦地沉下去,像被人一脚踢进了水里。
他失落地想,哦,那好吧。
但谈恪又开口了:“因为会议室以后还有用处,所以屏幕和设备都会捐到市科技馆去。”
男人的声音里含着一丝沙哑,就在谢栗的耳边低低地振动着,振得谢栗的心跳和思绪一并乱了起来。
谈恪伸出另一只手,拨了拨谢栗额前的碎发。
他的眼神温柔,手指也温热。
他用目光描摹着谢栗的眼睛。小男生的眼睛明润好看,黑白分明,像养在清水里的一双黑珍珠,有一种不谙世情的清澈。
他的手指在谢栗的额头上轻轻摩挲着:“等装好以后,我带你去。那边的场地更大,配合音效,会更好看。”
第三类接触*。
谢栗的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了这个词,却又莫名地很形象。
不是自己牵强的联想,也不是蛛丝马迹留下的模糊暗示,而是确确实实的信号。
对视的眼神,温热的皮肤摩擦,留有无限遐想的话语。
这是第三类接触,谢栗想,这是谈恪在向他示好。
他无比地欢喜起来,将所有的顾虑顿时抛诸脑后。
他像发现自己买的彩票中奖了,却还要强装镇定地走进彩票站里去确认那样,伸手抓住谈恪衣服的下摆,好像那样就能得到多一点肯定般,向谈恪确认:“是因为我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但两个人都明白。
谈恪笑得眼都弯起来,平日里的冷峻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他转手在谢栗白净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你说呢?”
率直热烈的期盼从谢栗的眼睛里流露出来,他看着谈恪,小声地说:“谢谢你,我好喜欢。”
谈恪嗯了一声。谢栗的眼神灼得他胸口发烫。他拉过谢栗还抓着自己衣襟的手,抬脚往室内走。
他的手大而暖,手指修长有力。掌心里有些微的薄茧,擦过谢栗的手背,从手背上的皮肤一直痒进了谢栗心里。
谢栗低着头,脸上不自觉挂着傻乎乎的笑,偷偷地将被男人握住的手转个方向。手心贴着手心,手指缠着手指。
保姆端着饮料走进客厅,撞上这两个人手拉着手走过来,一时间震惊得停在了原地。
谈恪松开手,推了推谢栗:“去换鞋,我带你去个地方。”
谢栗顺从地点头,和保姆礼貌地打招呼,飞快地跑去玄关。
谈恪留在客厅,安抚受惊的保姆:“今天的事,还请阿姨帮个忙,让我自己和小姑讲。”
保姆这才转过圈来,十分尴尬,连声答应:“啊,好好,你放心。可是,方老师她马上就回来了啊。小谢他要走吗?”
“我会和小姑说的,我带他去个地方。” 谈恪说。
谢栗穿好鞋站在玄关,看着谈恪过来换鞋,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你要带我去哪?”
谈恪绕过他推开门,又拉起他的手往外走:“去了你就知道了。”
他替谢栗打开车门,看着谢栗坐进去。
绕过车头走向驾驶席时,他的脚步轻快,带着久违的愉悦。
谈恪上车,伸手把谢栗抱在怀里的书包拿到后座,略带遗憾地扫了眼谢栗已经系好的安全带。
一开始两个人都没说话。
谢栗冷静下来,脑子里有许多问题,其中最重要的一个问题,还是型号问题。
这是要谈恋爱吧。可是两个零要怎么谈恋爱?总得有个人当一吧?
他遮遮掩掩地用余光去打量谈恪。
其实谈恪从身材到性格,都真的不太像零。但宋易喜欢他那么久,应该是很清楚对方的型号吧?
所以他真的是个零吧?
谢栗的心情很复杂。
凭谈恪的条件完全可以做一,但还是做了零,说明他是不想做一。
谢栗发愁,也不知道做一难不难。可总得有人来做一,实在不行就他来做吧?毕竟他也没真做过零,说不定有做一的天份呢?
再说,能和谈恪谈恋爱,做一有什么要紧?
宋易都能做一,他也能做一!
做一就做一吧!
谈恪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不动声色地开口:“我最近出差了。”
谢栗回神:“我看到新闻了。” 他顿了顿,迟疑又有些关切,“是不是不太顺利?”
长鲸投资本质是私募基金,资金募集非公开,不受公开监管,因此财经媒体和投资人对长鲸的动向格外关注。
自从在食堂里看到关于长鲸的报道,谢栗也开始关注与他毫无关系的财经新闻。
长鲸从花街铩羽而归,他也知道。
谈恪倒是很轻松,并不避讳谈这件事:“确实不顺利,不然也不能这么快就回来。”
他们说话间,车停在一条小巷前。巷子口立着一个手书的牌匾 -- 明天特殊英语教育中心往里五十米。
谢栗好奇地打量周围:“我们到了?”
谈恪松了安全带,伸手捏捏谢栗的耳垂,白皙的一小块又软又薄,他想捏很久了。
“你刚上车的时候在想什么?”谈恪侧身靠在中控扶手上,离谢栗很近。他的眼神里带着温度,一瞬不瞬地盯着谢栗。
谢栗招架不住,心脏砰砰地胡乱跳起来。
但他想,自己可是要做一的人。那做一就该主动一点,不能总等着零开口。
于是他厚着脸皮,大胆地开口:“谈先生,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谈恋爱吗?”
谈恪一时间没说话。
谢栗犹豫了两秒,撑起身体凑到谈恪面前,毫无预兆地在谈恪脸上“啵”地亲了一口。
柠檬草味道的须后水好像黏在了他的嘴唇上,带着一点甘辛的味道,填满他的嗅觉,让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
谈恪着实没想到十来天不见,小男生的胆子竟然大到这个地步。
他伸手解开谢栗的安全带,顺手在他微微发红的脸颊上摸了一把,然后严肃地发问:“我同意你亲我了吗?”
作者有要说: 第三类接触:对接触外星人的一种分类。第一类接触就是看到了外星人或飞行器,第二类接触是碰到一些外星人留下的痕迹。第三类接触指不仅看到飞行器,而且看到外星人,还包括和他们发生身体接触。
第22章 人马座 五
谢栗被他严肃的语气唬到,以为谈恪真的生气,懊悔自己的轻佻,伸手在他脸上被亲过的地方胡乱蹭了几下:“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先问你。”
谢栗觉得自己好坏,像个强行猥琐帅哥的渣男。
谈恪捉住他的手,靠得更近:“那你的道歉应该更有诚意。”
谢栗真正不知所措起来,睁大眼睛:“怎么才有叫有诚意?”
谈恪盯着他红润的嘴唇,便俯身吻了上去。
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那样亲亲脸,是真正的成人式的接吻。
谢栗的唇又软又绵,好像一颗浸过糖带着甘甜香气的栗子。
谈恪强势地按住小男生的肩膀。
谢栗浑身发抖,不自觉地轻哼。
他没想到接吻原来是这样的。
他失力无措,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了,只能伸手胡乱地拽住男人的衣服,像溺水的人抓住救生圈。
谈恪微微退开,目光在谢栗嫣粉的嘴唇上流连。
他伸手拉过谢栗攥着自己袖子的那只手,小男生柔软的掌心里有微微的细汗。
他仔细握住,将谢栗的手完全裹在自己的掌心,轻轻地摩挲着。
他开口,沙哑的声音里饱含压抑着的情欲,说:“这才叫亲吻,学会了吗?”
谢栗的脸红得像天边蒸腾起来的晚霞,但他忍住羞意迎上谈恪的注视,轻轻点头,又问:“那你答应和我谈恋爱了吗?”
他直白得让谈恪不忍心再逗弄下去。
谈恪握紧他的手,隔着中控将人往自己这边带:“嗯,答应和你谈恋爱了。”
谢栗被亲得已经忘了要挺起胸膛做一的事情。他乖顺得不像话,趴在中控上仰着头,目光里有率直的渴望:“那你可不可以再亲亲我?”
谈恪心神震动。
他用另一只手拨开谢栗的额发,在小男生光滑饱满的额头认真地吻了一下,又揉揉他的脸:“晚一点再撒娇,现在我要带你去做正事。”
谢栗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索吻的行为好大胆好羞脸。
他从中控台上爬起来,声音软得不像样子:“我们要干什么去?”
谈恪开了车锁:“下车吧,边走边说。”
谢栗乖乖跟着下车,谈恪绕过车头来牵他的手,领着他往巷子里面走。
他这才有机会仔细观察谈恪的手。
男人的手比他大一圈,指甲修剪齐整,手指长而有力,手腕上带着一块熠熠反光的手表。
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接吻,全都发生在同一天。
谢栗开心得要飞起来了,又有些遗憾地想,要是第一次恋爱也是和这个人,那就更好了。
他蒙着头走路,眼看就要撞上巷子边堆放的杂物,谈恪眼疾手快将人拽过来:“谈个恋爱,路都不知道看了?”
谢栗咬着嘴唇一个劲儿地笑。
谈恪牵着他的手,边走边说:“我们要去一个为听障残疾人士开的英语学校。”
谢栗惊讶:“聋人吗?”
“嗯,”谈恪小心绕过被人停靠在巷子墙上的自行车,“他们佩戴人工耳蜗以后恢复了部分听力,要通过专门的训练来学习英语。我带你去看看,你愿意的话,可以做志愿者。”
谢栗不解:“可我也不能帮到他们吧。”
“当然可以了。” 谈恪说,“他们需要可以朗读的志愿者,不要求发音标准,哪怕念错了都没关系。我想你刚好可以帮到他们。”
谢栗很有些惊奇,带着微妙的兴奋:“我真的可以帮到他们吗?”
说话间已经走到地方。
一间有些年头的院子,门口同样挂着一块手写的牌子 -- “明天特殊英语教育中心”。
隔着门,里面传来咿咿呀呀的奇怪声音。
谈恪熟稔地推开院门。
小院里别有一番天地。进门的地方被挖出两畦地,里面种着郁金香。
屋前半棚葡萄已经顺着架子枝繁叶茂地爬出一片阴凉。葡萄棚下一张方桌,有几个孩子正围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念书。
那些孩子发声都很奇怪,像那种老式录音机卷带了,刺耳又扭曲。
谈恪拉着谢栗的手走近了打招呼:“杨老师,我带一个朋友来了。”
那女人闻声看过来,立刻笑吟吟地站起来:“你这么忙,怎么还往这里跑。快来坐。”
女人将一群正在读书的孩子留在外面,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屋。
谢栗被谈恪牵着,忍不住好奇,回头看了一眼那群围着方桌的孩子。
有一个约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在一帮八九岁的孩子中间特别显眼。
少年感觉到谢栗的目光,抬头狠狠剜他一眼。谢栗像被蛰了一下,赶紧转过头去。
杨老师将他们两人领进屋,招呼他们坐下,又要张罗茶水。
谈恪拦住她:“老师不要费心了,我今天是带他来看看。等下就走。”
谈恪进了屋才松开谢栗的手,两个人什么关系已经不言自明。
杨老师在两人对面坐下:“来我这里做志愿者可是很辛苦的,而且脾气要很好,” 她笑吟吟地打量谢栗,“我看这位也还是个小朋友…”
谈恪也看谢栗:“这是谢栗,今天带他来先了解情况,到底要不要做志愿者,还要看他自己的决定。”
“好,小谢是吧,那我先给你说说。” 杨老师点头,“我这里都是有听障残疾的孩子,最小的七岁,最大的十五岁,都是因聋致哑。他们都装了人工耳蜗,现在正在语言恢复训练期。志愿者来这里就是给他们念书,和他们说话,主要是用中文和英语两种语言来交流。工作很枯燥,有些孩子因为残疾不善交流,性格急躁,也需要耐心和包容。是一个比较辛苦的工作。”
她顿了顿,强调:“而且,没有报酬,只能补贴交通费。一个服务周期是三个月,每周要来四个小时。”
谢栗一时间没有主意,求助地看谈恪。谈恪突然带他来这里,又是这种事情,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谈恪鼓励地拍拍他的手:“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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