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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前任的白月光看上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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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栗走过去,又把自己挂在人家脖子上。
  他太喜欢和谈恪亲昵了,总想要亲吻,想要被抱一抱,最好有还大片的皮肤接触。
  “对了,昨天还要告诉你一件事,结果我睡着了。” 他把谈恪的胳膊拉下来,环在自己腰上,“我答应了杨老师去做志愿者。等会就去,能不能送一送我?我还没有记住路线。”
  谈恪反手把谢栗抱进怀里:“我都忘了这件事。之前不知道你忙,才带你去的。如果你想改善口语,还是给你找个专业的老师吧。”
  谢栗却摇头:“我更喜欢那里,我想去。我不想要专业的老师。”
  谈恪不自觉地皱眉,但仍然很耐心:“栗栗,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是没必要。专业的口语老师不会嘲笑你。他们是专门做这个,更差的学员也见过。”
  谢栗明白谈恪的好意,但他打心眼里不想这样从头到脚都依赖着谈恪。
  他心里其实明白得很,厚学奖的事情能解决全是靠着谈恪的钱和权势。如果长鲸不是厚学奖的赞助人,如果谈恪没有钱,如果谈恪没有喜欢他呢?
  他想要快点成长,不是那种依靠着别人的资源来成长,而是变成能够自己解决问题的成年人。
  他想和谈恪比肩还太难太远,但至少他可以试着不要总做谈恪的一个“问题”。
  “我还是觉得杨老师那里会更适合我。” 谢栗努力说服谈恪,“在杨老师那里我会更放松一些,毕竟就算说错了,他们也不会批评我。当初你带我去那里,不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吗?”
  谢栗认真起来的样子格外可爱,板着一张小脸,讲着一本正经的道理。
  他还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有多勾人,只见说了两句谈恪不做声,又把手环在谈恪身后拽着他的衣服,晃啊晃,不自觉地撒娇:“我自己心里有数的,真的,相信我吧。”
  谈恪嗯了一声,无预兆地弯腰,把谢栗抱起来,托着谢栗的屁股,像抱个小孩子一样,往客厅走。
  谢栗不怕也不慌,只抱着谈恪的脖子,两条腿勾住男人的腰,缠着他问:“你答应了是不是?”
  谈恪在沙发上坐下,和怀里的小爱人额头顶着额头,口气十分无奈:“我不答应你就不去了吗?你这么有道理,那我也只能让你去了。”
  谢栗目的达成,又笑嘻嘻地去亲谈恪,却被谈恪偏头躲开。
  这回换谈恪严肃了。
  “不过有一个条件。” 谈恪说。
  谢栗非常豪爽,拍拍胸脯:“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谈恪忍着笑:“你肯定有。”
  他捉住谢栗的手,十指相交地缠着,沉着声音:“来,叫一声老公。”
  谢栗愣了。
  倒不是他不愿意叫。
  只是论坛的那些帖子里,老公老公地叫对方的,都是零呀。
  他在心里拼命回忆,也没想起来有哪个一发帖说“我老公”的。
  谢栗心里十分纠结。
  不过再仔细想想,其实他好像也没见过有很多一在那里发帖子来着。
  所以,是幸存者偏差吗?
  害,算了,谢栗低着头,非常艰难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  都是男人,叫一声老公怎么了,他可不是直一癌呀。
  谈恪以为谢栗害羞了,还逗他:“刚才谁说的只要我要,只要他有?”
  于是谢栗飞快地抬起头,抓着谈恪的肩膀,大喊一声:“老公!”
  声音清脆,吐字清楚。
  他抱着谈恪的脖子亲了一口,“啵叽”,在谈恪脸上留下了一个口水印子,又喊一遍:“老公。”
  谈恪哭笑不得,明明是他想占便宜,怎么最后反而感觉被占了便宜。
  谢栗才不管那么多。叫也叫了,他从谈恪腿上跳下来:“快送我去。我不能迟到。”
  小祖宗发话,谈恪只能从命。
  把人送到地方,等两个小时又接出来。再领着出去吃顿饭,最后把酒足饭饱开开心心的小祖宗送回学校,谈总裁的周末才算是过完了。
  谈总裁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突然回过味来。
  他这一天过得,和那些周末把孩子从寄宿高中接出来带着去吃吃喝喝,接着塞进辅导班一下午,最后再领出来送回学校的高中生父母有什么区别?
  谈恪盯着天花板忍不住笑,边笑边想,这可真是当爹了。
  星期一早晨谢栗去办公室,神采飞扬,哼着曲儿推开门。程光已经来了。
  “师兄,你是不是今天晚上要去观测站?” 谢栗拉开椅子,放下书包,和程光打了个招呼,“可不可以帮我还一下望远镜?”
  程光正盯着电脑看:“栗啊你上学校论坛了吗?”
  谢栗摇头:“很久不上了,怎么了?”
  程光有些迟疑地转过来,犹豫着开口:“学校把你们几个厚学奖得奖者的演讲录音剪了出来,用后期做了个宣传片。”
  谢栗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那,我那个,大家都听到了?”
  程光为难地点点头。他本来不想告诉谢栗,但他不说,这事说不准也会传到谢栗的耳朵里,还不如叫谢栗早点知道。
  “现在论坛里好多人都在讨论那个宣传片。” 程光说,“大家都在讨论几个获奖人,也有讨论你。不过栗啊,别人说什么也别往心里去,匿名论坛说话不用负责,总有人喜欢没事找事。你要是跟他们较真,就太没意思了。知道吗?”
  程光担忧地看着谢栗。
  谢栗点点头,朝师兄笑:“放心吧师兄,我知道的。”
  中午程光出去吃饭,谢栗一个人留在办公室,拿手机上了论坛。
  首页第一个飘红的帖子就是讨论那个视频的。
  厚学奖的获奖名单是公开的,有人和谢栗认识,听出他的声音也很正常。
  帖子里有很多人都在质疑谢栗的口音这么重,为什么还能淘汰掉其它候选人,评上奖学金。
  匿名论坛里都披着皮,说起话就格外肆无忌惮。
  谢栗一页一页翻看。
  有人怀疑是沈之川帮自己学生作弊,一条条有理有据。
  学院里很多人都知道沈之川对谢栗偏爱,当年谢栗初试的时候英语成绩烂,沈之川出面把他弄进了复试的事情,也不是秘密。
  也有人说一个厚学奖,又不是什么国奖,除了给点钱没别的任何好处。人家沈教授真看不上,别红眼病了。
  两拨人辩着辩着就撕了起来,撕着撕着就开始鉴定对方的身份。各家博导捕风捉影的黑料不要钱地往外扔,谁疑似引用不当,谁没事出去瞎编教材,谁过年收了学生一个大金镯子,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被扯了出来。
  谢栗起先还觉得生气,后来看着看着就开始笑了,还跟着补了一大堆八卦。
  他又翻一页,还有人发了张图片。学校论坛服务器不行,图片刷得很慢。
  谢栗把手机放在一边忙了一会,再拿起来时,图片已经刷出来了。
  他看清楚图片内容,脸色倏地变了。
  因为图片的主角,是他,还有谈恪。
  是一张照片,不知道什么人拍的。
  黑色的宾利前,谈恪一手牵着谢栗,一手去开车门。
  发照片的人在底下留言:什么沈之川,去查查厚学奖的赞助方老板好吗。人家走的是上层路线,哪用得着自己导师。
  发帖的时间就是一个小时前。
  谢栗抖着手往下翻。
  撕逼的果然都停了,吃瓜的纷纷按图索骥,没几层就有人贴出了谈恪的照片和履历。
  谢栗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得像擂鼓。
  他捏了捏自己的大腿,自言自语:“我是光明正大地谈恋爱,我不怕他们胡说。”


第33章 猎户臂 六
  谢栗慌过; 委屈过。冷静下来,他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一件他之前没有细想过的事情。
  如果谈恪想搞暗箱操作应该也很容易; 根本没必要去和奖学金评选委员沟通,费心费力地更改场地和流程。
  他这样做,无非是既为了照顾自己,又不打破公平底线; 伤害其它候选人的利益。
  也许是谈恪本来就为人正直,但更有可能的是谈恪在保护他。
  暗箱操作也好,走捷径也好; 只是一种杀鸡取卵式的取悦谢栗的方式,对谢栗自己没有半点好处。
  所以谈恪宁可绕一个大圈子去帮谢栗克服障碍; 去不动声色地推着他往前走,而不是让他去尝走捷径的甜头。
  谢栗没想到早在那个时候; 在他还没有表白,甚至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自己喜欢对方的时候; 谈恪已经这样为他他周全思量,用心良苦了。
  他鼻子有点发酸,又翘着嘴角笑。如果谈恪现在就在旁边; 他一定会扑上去好好亲一亲这个男人。
  去上课前; 谢栗在论坛管理板块找到了版主的邮箱; 发了一封邮件; 要求删掉那个帖子里暴露了个人**的相关楼层; 包括照片和谈恪的个人信息; 以及那些对沈之川捕风捉影的指控。
  为了自证身份,他附上了自己的学生证照片。
  下午趁着等课的时间,谢栗又发了一个新帖,贴上了他交给厚学奖的成绩单和发表文章。
  他字斟句酌了许久,附了一段话。
  “我接受大家有关于我学术能力的批评,但不接受人身攻击和对私生活的指摘。我的导师和爱人都是正直且尊重游戏规则的人,不会为了满足我的个人利益而破坏竞争公平。我会联系学校以及奖学金评学委员会,请他们出面对评选标准做出解释。
  另外,偷拍别人的照片并发在匿名论坛里,是一种卑鄙又懦弱的行为。法律不会惩罚你,但我非常看不起你。另另外,根据《侵权责任法》,对于不实言论造成我的名誉损失,我有权提起民事诉讼要求侵权赔偿。希望偷拍者尽快删掉照片,并在论坛里向我公开道歉。”
  谢栗认真地检查一遍,没错字没语病,敲下回车键,发送出去。
  谈恪保护他,他也想保护谈恪,保护谈恪给他的那些爱和苦心。批评他的能力没关系,但他不许有人玷污谈恪的那份良苦用心。
  晚上版主给谢栗回了邮件,表示不合版规的内容已经被删除。
  谢栗看了看,照片和谈恪的履历已经被屏蔽了,关于沈之川还有其它博导的八卦也统统被删掉了。
  版主也在版规里高亮了关于个人**和名誉保护的规定。
  他自己发的那个帖子被人高高顶了起来。
  免不了里面有人阴阳怪气,但还有更多的人在替他说话。
  有个层主自称是谢栗的同学,吹了他好一顿彩虹屁。末了还吐槽,人家大老板为了八千块钱就给自己男朋友搞暗箱操作,讲这种话不仅是在侮辱霸道总裁,还是在侮辱吃瓜群众的智商。
  谢栗没忍住乐出了声,猜了一会也没猜出来这个层主是谁。
  在他心里积了半天的愤怒消了下去,看吧,大部分人还是带眼睛会思考的。
  这件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谢栗看着正一跳一跳的IDE*界面发呆,想了想,他觉得这件事情还是要和谈恪讲一声。毕竟照片里有谈恪,谈恪也有权知道这件事。
  于是他给谈恪发了一条信息,问谈恪睡了没有。
  没过两秒,谈恪发来了视频邀请。
  谢栗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发出好大的动静。
  程光也在旁边加班,摘了耳机:“没事吧?”
  谢栗连连摆手:“没事没事,师兄我去接个电话。”
  他百米冲刺跑到厕所,这才接了视频。
  谈恪在家,看到谢栗身后的背景就皱眉了:“栗栗你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宿舍?”
  谢栗心虚:“我马上就回去了。”
  他万分后悔自己发信息前没看一眼时间,赶紧岔开话题:“谈恪,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一下。”
  他把论坛的事情和自己的处理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末了又安慰谈恪:“虽然那个人还没有出来道歉,但我想他不会再把照片发出来了。我还给奖学金的官方邮箱写了邮件。如果再有人质疑,我也会叫他们去找学校求证。这种事情其实没什么,只要摊开说清楚,把评选标准公开,自然就解决了。”
  谈恪听完,眉头非但没松开,反而皱得更紧:“栗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谢栗感察觉到谈恪的不高兴,有些莫名:“其实也不算大事呀,我们也没有真的作弊,只是被人在背后说了两句。如果不是有人发了照片,我都不会理他们的。你放心吧,我已经处理好了!”
  谈恪忍不住把手边的一支笔按来按去:“栗栗,你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如果对方铁了心要泼脏水,学校那边拿出证据,他们也可以说是被我收买。奖学金就更不用说了,长鲸出钱,嫌疑更大。处理不好,这件事就会一直跟着你,互联网有记忆,以后被人翻出来做文章,对你很不好。还有偷拍的事情 --”
  谈恪看到屏幕里的小男生垂着眼睛,嘴角沮丧地向下。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太急躁,语气不太好,谢栗好像不太高兴了。
  他顿了顿,换了副温和的语气:“还是明天我来解决吧。栗栗,你还小,想法单纯,有许多后果你现在预料不到。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任何事情我都愿意帮你解决。你不告诉我,只会让我更担心,明白吗?”
  谢栗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他原本还觉得这件事自己处理得非常好,有理有据,痛快打脸,又给对方留了余地。
  他以为谈恪会夸夸他,夸他做的好,然后再哄哄他。
  毕竟他也受委屈了呀。
  “我也没什么别的事了,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 谢栗说,“那我先挂了,要回宿舍了。你也早点休息。”
  他挂了电话,闷闷不乐地往办公室走。走廊的声控感应灯没检测到他的动静,拒绝工作。
  他踩着黑暗,一步一挪地往前走。
  想一想,谈恪说的也有道理。从最坏的角度去分析,确实会有那种可能,有什么人咬死了非要整他不可。
  虽然谢栗自己觉得这个可能性太低了。他又没和什么人有深仇大恨。
  那张照片他也仔细看过。从镜头的角度,拍照的人可能一开始只是想拍车,后来才看到他和谈恪。
  谈恪刚才有些急,也都是关心他,着急也是为了他着急。
  他生谈恪的气吗?好像也不至于,最多就是有些失落吧,感觉自己好像总是很嫩。
  什么时候能快点成熟起来呢。
  真是愁人啊。
  谢栗对着办公室的门叹了一口气。
  谈恪那边挂了视频,就把肖助理薅起来了。
  谢栗的学术生涯才刚开始,一点污点都不该有。
  他年纪小,想不到那么长远。谈恪自觉年长,理应替谢栗把这些事情考虑到。
  他叫肖助理明天上班立刻联系厚学奖委员会,公开他们的评审标准和流程,对评审结果进行解释。公关那边也要拟个稿子,澄清长鲸的捐赠身份,不涉足奖学金的任何具体运营。
  肖助理有些犹豫:“老板,就这么小一个奖学金,不至于要公司来发通告吧?本来就是做个慈善,奖学金运营有兰大那边的委员会管着,本来也跟咱们没关系啊。”
  肖助理说完这话就后悔了。他都差点忘了上次为了奖学金评选,还在公司里大兴土木的事情。他这才回过味来,乖乖,该不会是老板娘领自己家的奖学金还领出事了吧?
  肖助理赶紧改口:“不过老板你的顾虑是对的,我们确实应该向外界澄清,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您放心,明天我就叫他们去办。委员会那边明天我亲自去联系。”
  奖学金的事情好解决,照片的事情不好解决。
  谈恪放下椅背,攒着眉头想这件事。
  偷拍的人躲在后面,匿名论坛不好抓人,他也不好大张旗鼓地去找学校要个说法。真要那样,谢栗就更要变成舆论中心了。
  谈恪在心里盘算着,这种事情还是应该告诉沈之川,请他以导师的身份出面才更合适。
  他正想着怎么把沈之川约出来说说这件事,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谢栗发来一张宿舍的照片,意思是他已经回宿舍。
  小男生的宿舍是标准的男生宿舍,东西摆得到处都是,零食袋子上面放着两本书,衣服随手扔在书包上。
  还有他借给谢栗的那本书,被放在枕头旁边。
  谈恪几乎可以想象到那个画面。
  他的小爱人裸着身体趴在床上,书摊在枕头上,阅读灯照下来,玉一样的小人儿认认真真地看书,看那本他也看过的书。
  谈恪的胸口发热。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都过去了三个秋,他才只和栗栗打了一个五分钟的视频电话而已。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爱能使霸道总裁变成粘人精。
  谢栗躺在床上接起电话,还是不那么开心:“喂?”
  “栗栗,我刚才都没来得及说,我想你了。” 谈恪低沉的声音里含着一丝勾人心魄的味道。
  谢栗忽然就觉得自己脸在烧了,什么失落什么发愁,顿时都无影无踪了。
  他不自觉地撒娇抱怨:“你刚才那么凶。”
  谈恪认错:“对不起,都怪我太心急。我听到你受委屈,恨不得把那些人揪出来打一顿。我错了,好不好?”
  谢栗被他哄出了小脾气,不依不饶:“那你道歉要有点诚意才行。”
  “好,你说怎么才叫有诚意?” 谈恪温柔地哄他,嘴角边满是笑意,溢得到处都是,冷硬风格的房间里都起了春色。
  谢栗哼哼半天:“那我想要你今天哄我睡。”


第34章 猎户臂 七
  谈恪这辈子第一次哄人睡觉; 终于理解了那些哄孩子哄到崩溃的同龄人。
  手机屏幕里的谢栗把自己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又乖又软; 倒是让人喜欢得不得了。可这孩子越哄越有精神,眼睛越来越亮; 这样下去根本没完没了,还睡不睡了?
  眼看快十二点了,谢栗还一点都没困的意思; 谈恪很无奈:“栗栗; 太晚了; 你该睡了。”
  谢栗眨眨眼:“可我不困。而且我想跟你说话。”
  谈恪黔驴技穷; 只好靠吓唬的:“你再不睡那我就挂电话了。”
  谢栗在枕头上蹭蹭; 盯着视频里的男人看得挪不开眼。
  谈恪刚洗过澡; 裹着睡袍靠在床头; 露出大片蜜色的肌肉饱满的胸膛,浑身散发成熟男人的荷尔蒙。他头发湿漉漉地垂在鬓边,佯装严肃地看着自己,看起来一点都不凶,反而温柔得不得了。
  谢栗被那眼神裹住; 被在乎关注的感觉让他飘飘然到忘乎所以; 于是恃宠而骄地提出要求:“那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讲完我就睡; 好不好?”
  谈恪一噎。
  算了; 讲故事就讲故事吧。不就是讲个故事吗; 不会比当初忽悠投资人更难了。
  “那我们说好,讲完你就睡觉,挂了电话不许再玩手机。” 爹态谈恪和小爱人谈条件。
  谢栗兴奋地点头:“嗯嗯,好。”
  谈恪看他发亮的眼睛,心里怀疑,这讲完真的能睡着吗?
  于是谈恪拿着手机上网搜睡前故事,但搜出来的都是哄小孩的,什么小兔子去找大太阳,提着灯笼问妈妈这是太阳吗。
  谢栗都二十了,讲这些哪能哄得住他。
  谢栗还眨巴着眼在那边等着。
  谈恪叹口气:“栗栗,你把眼睛闭上,不许再盯着手机了。”
  谢栗立刻听话地松开手机,闭上眼:“我闭上了,你快讲。”
  谈恪想得搜肠刮肚,忽然灵光一闪,以前做研究时的琐碎记忆涌了上来。
  他想起了一个十分有趣的故事。
  “在侏罗山地下很深很深的地方,有一座巨大的游乐场,是心灵手巧的矮人们造出来的。他们将坚硬的岩石凿开,装上漂亮的彩灯和绸带,将过山车、旋转木马,所有小朋友和大人都喜欢的游乐设施放进去。
  星星熊就出生在这座游乐场里。他出生在一列过山车上。当过山车飞快地擦过轨道,激起一串火花时,星星熊就突然从火花里跳出来,在空中翻了两个滚,接着轻盈地落在地上。
  它白色的皮毛柔软得像云彩,四只粉色的脚掌肉乎乎。最令人瞩目的,是它的额头上有一颗星星,就在眉心正中。”
  男人沉厚的声音被转换成电信号,沿着起伏的电磁波,被递进谢栗的梦里。
  “这颗星星正是在矮人族流传已久的预言中,将指引矮人族未来的弥赛亚才特有的标志。
  矮人们正是为了迎接星星熊的出生,才按照预言的指引,在侏罗山下建起了这座巨大的游乐场。
  星星熊的诞生令矮人们激动不已,一个接一个地将它搂在怀里,亲吻它的额头,摸它柔软的皮毛和脚掌,用各种美丽的事物来命名它。
  大家争论不休,最后由长者出面,才决定了‘星星熊’这个名字…”
  谢栗睡熟了。
  床头灯还亮着,昏黄的灯光照在小男生的脸上,细小的绒毛也纤毫毕现。秀气的双唇有一点微微上翘,鼻梁笔直,小巧的耳朵藏在已经有些长的头发里,耳垂莹润可爱。
  谈恪盯着看了很久,心里泛起无尽的怜爱和甜蜜。
  他关灯躺下。黑暗中,从手机里传来谢栗不甚明显的呼吸声。
  谈恪睡着前还在想,有时间要联系从前那个同事,请他把这个星星熊的故事完整地告诉自己。
  这是当年他搞高能物理时的同事编出来哄女儿的。星星熊指的就是传说中的上帝粒子。地下的游乐场,正是他们工作的大型对撞机。
  那时候同事的研究一筹莫展,于是将工作中的挫折和寄托都编进童话故事里,用来哄女儿高兴。
  他没想到十年后,那段岁月会被用来哄自己的爱人入睡。关于象牙塔的记忆被蒙了上别样的温柔色彩。
  谢栗醒来时,手机完全黑屏。
  他一看日头高照,也知道大事不妙,给手机插上电就跳起来冲去洗脸刷牙。
  然而还是迟到了。
  更要命的,这节课是沈之川的课。
  谢栗冲到教室门口时,已经上课五分钟了。
  沈之川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丝绸衬衫,隐约折出光线,像一捧缓缓流动的水。缓带轻衫,面如玉如月,眉如墨如画。
  只是当沈美人看见自己小徒弟耷眉臊脸地站在教室门口的时候,脸色也黑得像一副泼墨画。
  他不搭理,谢栗也不敢自己进去,只好垂着头站在教室门口,接受全教室的注目礼。
  站了足有十分钟,沈之川才心软了,开口叫谢栗进去。
  下课的时候,谢栗猫着腰想跟大家一起混出去,不料还是被沈之川叫住。
  “谢栗,” 沈之川在讲台上收拾自己上课用的提示卡,把桌子拍得砰砰响,“跟我去办公室,我有事问你。”
  谢栗直觉沈之川今天非常不高兴,浑身低气压。
  进了办公室,沈之川拿出手机,把聊天记录拍在谢栗面前,声音冷得像南极极点里钻出来的冰芯:“你的照片,你发的帖子,都是怎么回事?”
  沈之川对谢栗寄予厚望。
  这个孩子天资过人,心性单纯开朗,坐得住耐得住。只要好好打磨,假以时日,一定会有自己的成就。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谢栗会来这么一出。
  沈之川昨天晚上睡前翻翻手机,发现有同系的老师在群里 cue 他,说话阴阳怪气。
  他上下翻翻,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搞明白,越想越不对劲,气得半晚上没睡着。凌晨三点爬起来去砸方显家的门,问方显要谈恪的电话。
  结果没想到方显早就知道谈恪和他的学生在一起的事情。
  沈之川气得要脱鞋打人:“你知道这么久,都不告诉我?”
  方显困得口齿不清,忍着呵欠,扶着门万分无奈:“川川你要讲理啊,你的学生谈恋爱,我跑来告诉你,多奇怪啊,好像一个专盯着别人私生活的变态一样。”
  沈之川揪着他的领子:“我问你,谈恪打电话来问望远镜的那天晚上,他是不是和谢栗在一起?”
  方显在追老婆和出卖兄弟之间无法选择,只能保持沉默。
  沉默就是最好的真相。
  沈之川骂了句脏话,摔门回家。
  谢栗站在那,拿着沈之川手机,有些说不出话来。
  为人师表未必就能在道德上比别人更胜一筹。身处人类的知识巅峰,和为人尖酸刻薄一点都不冲突。
  那个不喜欢他的刘老师在教师群里说,现在的学生真厉害,又会做科研又会吸金,找个有钱人,以后都不用跟别人打破头皮抢经费,自己想做什么做什么。
  这话怎么看怎么别扭,谢栗心里不是滋味儿。
  他把手机还给沈之川,脊背挺得笔直:“老师,我和谈恪是在谈恋爱,就是很普通的谈恋爱。我很喜欢他,他也很喜欢我。我发帖子是为了澄清这件事,照片是别人偷拍的,我不知情。”
  小徒弟的态度让沈之川突然没话说了。
  他靠在椅子里闭眼沉默着,过了好久,才朝谢栗挥挥手,看也不看他:“你自己想清楚就行了。走吧。”
  谢栗在原地站了一会,看沈之川没有再理他的意思,只好关门出去。
  他并不隐约,而是强烈地感觉到沈之川对他的失望,好像是他做错了什么事。
  可他想来想去,也并不能从自己身上找出哪怕一个错处来。
  沈之川似乎很不乐见他谈恋爱,不管是和宋易,还是和谈恪。
  谢栗觉得难过,难过的时候就格外想见谈恪。他想也没想就打了电话,但一拨出去又后悔了。
  只是没等他挂掉,那边已经接起来了:“栗栗,怎么了?”
  谢栗听见谈恪的声音,那点委屈立刻就绷不住了,带上一点哭腔:“谈恪,你现在忙吗?”
  谈恪正在和方显谈工作。他示意暂停,拿着电话站起来走到窗边:“我不忙,出什么事了栗栗?”
  谢栗那边好一会才说话:“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师好像反对我和你谈恋爱。”
  他觉得这个说法不准确,又改口:“不是,是反对我谈恋爱。之前我喜欢宋易的时候,他就很不高兴。”
  谈恪一时间说不清沈之川和宋易哪个让他更不舒服。
  谢栗喜欢过宋易这件事已经够让人不痛快,沈之川从头到脚地管谢栗,让他更不痛快。
  恰好他也想和沈之川谈谈那张照片的事情。
  “栗栗,这件事情我来和沈之川谈,好吗?你不要担心。” 谈恪安慰谢栗,“我和他是认识,以前是校友。别怕,我来解决,会没事的。”
  谢栗犹疑着答应了。沈之川之于他,半师半父,是很重要的一个人。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沈之川会对他谈恋爱的这件事这么反感。
  如果说之前是因为沈之川看出了宋易在利用他,那谈恪又有什么问题?
  谈恪挂了电话,转头就见方显非常亏心地看过来。
  “川川昨天晚上深更半夜来捶门,叫我交出你的联系方式。我抵死没从。” 方显说,“你对我家川川的学生做了什么,他生气的样子真的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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