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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邪魅皇叔别玩了-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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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伸了个懒腰,将她也拉了起来,坐的太久了,四肢都发麻了,一把扯掉身上这件衣服,觉得浑身不自在,扮女人,真是太不爽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卿不相信就如他所说的那般轻描淡写。

“好好好,别生气,”宁王安抚道,缓缓道,声音变得微冷,“昨晚我去看戏,没料到皇帝也正好却看太后,他挥退宫女,估摸着给太后一个惊喜。没想到惊喜成了惊吓,他没料到自己的母后跟他的丞相一起赤裸裸地躺在床…上,行苟且之礼。他那脸色,实在是很阴沉,就差指着那对狗男女痛斥出声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宁王顿了顿,随即笑道,“趁着他惊诧时,我在他背后点了穴,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制服,比瑾王容易对付多了,他现在应该躺在慈宁宫里头那张肮脏的□□。”

皇帝好制服,估计是对于眼前所见太过震惊了,才给了宁王可趁之机。

如此来说,这皇宫已经在宁王的掌握之中了,两个男人都成了瓮中之鳖,而后宫的女人们却还还在争风吃醋,不知道她们的性命早就轻贱如蚁,被踩在人家的脚下了。

“如此来说,整个皇宫,你是轻而易举地拿下来了。”

凤卿觉得匪夷所思,还是没有从这转变中回过神来。

“没料到我费尽心机,没有一张遗诏跟一个高士这么顶用,不费一兵一卒,就拿得这天下。”

宁王叹息道,似乎心有不甘。

只能说你的父皇对你太好,处处都为你想得那么周到,即使你的母妃背叛了你,你的父皇却是真心实意待你。

你如此费尽心机,多少还是有点为了你的父皇吧。

即使他不在人世,你还是想要让他在地下见证你的不凡。

凤卿陡然间清醒了不少。

“若你登基,那皇上该何去何从?”

抬头便看进宁王了然的注视,她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不等他回应,便转身,才迈出一步,纤手便已被他轻轻抓住。

“你该思索的是你该如何跟我相处,我若登基为帝,你必为后。原来冥冥之中,银蝶已经为我做出了选择。闲杂人等,不必多理会。该放的,我自然放一马,该惩戒的,我也绝不手软。”

她一愣,心湖似被这短短的问话投下了千斤大石,久久无法平静。

帝后?

思绪紊乱如麻的什么都想不清楚时,她听到自己有些飘忽的声音,“好。”

原来内心的挣扎,只是虚伪的忏悔,而她的意愿早已背叛了她的意志。

睁大眼睛,唇角轻挑,弯出个优雅的弧度,宁王低沉笑语响起:“既然答应了,我就不容许你反悔。”

☆、王者之风

凤卿看了他一会儿,挪开目光,低垂的长睫在她眼底覆上了一层浅浅的暗影,“我并非适合这个位置。”

若是跟他一起,必须并肩而立,那么她扪心自问,真的能够胜任吗?真的能够在那个位置过得如鱼得水吗?

她不确定了,心中存着更大的迟疑是,自己的身份问题,她是凤卿,相府千金,瑾王妃,若是成了一国之后,不贻笑大方吗?

“你就是你,我不会换掉你原来的身份。”

宁王俊眸之中精光一闪,拂袖而道。

璀璨的黑眸中尽是雄姿英发的豪气,傲然中展现了有王者之风。

他的邪魅,他的孤寂,他的霸气,哪一个他才是真正的他?

外头的嘈杂声,接踵而来。

宁王拧眉,眼中冷芒一沉,抬眸与凤卿相对。

凤卿警觉,双目微眯,眼缝里一道精光暗闪。

令凤卿讶异的是率先入内的是瑾王,他闯了进来,一向冷静的他此刻鬓发散乱,长及腰身的黑发披散在身后,身上胡乱罩着一件足以当作里衣的月白色锦袍。

他脚步急促而凌乱,若不是真正见到他略微狼狈的容颜,凤卿根本就不相信进来的人中有瑾王。

瑾王的后头跟着一帮人,大部分都是宁王替换掉的侍卫,瑾王将他们远远抛在了身后。

四周空气微微浮动,却难掩他神色间一股倦意。

当瑾王站定后,那帮人才团团围了上来,或持剑,或拿刀,防备得滴水不漏,却又不敢上前。

毕竟眼前的这个人的威力,所向披靡,这数十人根本就挡不住他的攻击,瑾王好歹是名闻遐迩的少年将军,令整个黑玉国闻风丧胆,他的实力,没有人敢小看。

瑾王缓缓上前,眼中光芒骤现,两人目光一触,一动不动地锁定对方,宁王眼中冷意凛冽,瑾王面如寒霜。

眉对眉,目对目,沉抑的气氛,对视之间复杂而锐利的锋芒,随着逐渐紧窒的气氛,慢慢弥漫出一股慑人的杀气。

四周无人敢妄动,屏住呼吸,只怕一丝声响,便能引发血溅三尺的局面。

倏然,瑾王身影一动,几乎如一阵疾风飞快掠过,宁王遂而退后,手自然朝着凤卿一揽,凤卿整个身子措不及防被他扯过去了三丈之遥。

她猛然抬眸,就接触到瑾王那浸满血丝的双眸,凝神望去,他腰围上还沾有斑斑血迹。

心头一跳,难道他受伤了,目光仿若被定住了,怎么也无法挪开。

“卿儿,”他幽幽一叹,声音中有着苦苦的压抑,“你还会在意我吗?”

他踉跄退了一步,眼中焦灼迫目的精光瞬时变得空洞,隐透着绝望。

凤卿咬着唇,只觉得此刻空荡荡的大殿忽然多出这么多人,益发浓重窒人起来。

他的神情,一丝一丝渗入她的心底,心,微微生疼,他的绝望,她即使选择了宁王,也无法做到忽视。

依稀忆起他要自己一定要等他回来,她终于等到了他,却发现两人间明明近在咫尺,心却遥遥相望,隔了千山万水。

☆、江山没你重要

到底是她爱得不够深,到底是她付出的不够多,到底终归是他们有缘无分。

难道洞房花烛夜过那一晚的错过,错过的便是今生今世吗?

瑾王剑眉微蹙,唇角却亦牵出一丝笑容,“卿儿,难道此时此刻,你连跟我说几句话都不肯了吗?”

“你还愿意跟我走吗?我知道我犯了下不可磨灭的错误,但是我依旧想要问你一句,你还愿意跟我走吗?今生今世,再也不分开,只要你点下头,任凭前头是刀山油锅,我都会完好将你带出去。”

凤卿感觉唇间涩然,同时感到一道极其强烈的目光落在身上,抬头处与宁王四目相对,他似是有很多话想说,却只是沉默着看着她,眉头微皱,似乎被什么事情困扰。

而她纤细的皓腕,却被他攥得很紧,很紧,很疼,很疼,或许淤血都抓出来了,但是她却清醒了三分。

她不能犹豫,目光在两个男人之间定了下,遂而垂眸敛眉,她凤卿今生或许缺少亲情,但是眼前这两个男人灼热的目光逼迫,却让她真切地感受到他们的情意。

或许他们心机深沉,或许他们是身份尊贵,但是此刻,在自己面前,他们仅仅是一个男人,他们眼中浓浓的情意,让她无从遁从,却又不得不狠心面对。

宁王虽然一直没出声,他其实不得不承认瑾王这是在逼她选择,她虽然之前选择了自己,但是他心怀忐忑,怕她心软,怕她不愿意。

“卿儿,我不管这社稷江山,不管这天下万民,只管眼前的你,只要你应我一声,我便放下这一切,愿意与你畅游这美丽的大好河山,去你心中所想去的地方。”

瑾王的话,连在场的男儿都动容,他们看到的本是一个俯瞰众生、高高在上的瑾王,手中权势滔天,面对困境,面对一干持刀的人,都临危不乱,反倒让他们仗着人多还讨不到半分便宜。

他们虽然身为宁王的手下,但是瑾王还是他们敬佩的人,英雄不问出处,强势的人,永远有令人臣服的气魄。

此刻,他刀削般的容颜依旧英挺,身上尽管着一件月白里衣,身上依旧沉稳肃严,天生带有的皇家贵气不怒而威,气势不因他的狼狈而遭损半分。

这般气势,这般胆略。坚毅,充满了不可一世的英雄气概。

面对瑾王的问话,凤卿眉头猛的一皱,她迎上宁王射在她身上的那道视线,最终轻轻吐了口气,“对不起。”她脸上露出一丝渺远的微笑。

明明腹中有千言万语,却哽咽在喉咙,最终吐出的却是这寥寥三个字,她略带歉意的清冷双眸掠向他,迎上的却是他偏过头去的浓浓失望。

黑眸黯淡无光,迫人的气势褪去三分,凌厉散去,他最终也不过是一个为爱、为情而伤的男人,一个平凡的男人。

在他的步步紧逼中,她在退却,在她欲要前进时,自己却不在她身边,她举手抬眸,迎上的却不是自己。

☆、我再还你一刀

宁王,那个男人,夺取这江山霸业,他不是不服,慈宁宫的皇兄,凤相跟母后,他都逐一见过了,也得知了这其中的纠葛。

皇兄被母后跟凤相苟且之事打击到了,似乎对什么事情也提不起兴趣了,即使让他失去皇位,他都变得无动于衷起来。

凤相跟母后,自己早已感觉到了,只是没想到母后最终还是应了他。

宁王,自己跟皇兄一直防备着的十四皇叔,没想到最终还是大权落回了他的手中。原来,不是他们的,根本就不能强求。

这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早就有了定数。

只是千算万算,瑾王没料到的是他在捍卫他人的江山时,也将自己的妻子拱手让人了。

宁王得了天下,又得了凤卿。

这天下的好事,凭什么都被他占尽了。

都说上天是公平的,为何对自己,却没有公平可言,最后落得个两手空空。

“你没有犯错,是我的错,是我先对不起你,潼歆并没有对你怎样,这中间的缘由,非三言两语能够解释得清楚。我只能说她事实上并没有对你做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更加没有对不起我。”

眉心间一股钻心的疼,凤卿直直看着他,他那两汪深邃的黑潭将她淹没了。

片刻后,俊朗的脸逸出一丝浅笑,那笑,很勉强,很苦涩。

他深邃的黑眸闪着冷光,看她许久,仰天长笑:“卿儿,你好狠的心!”

明明知道这是一处阴谋,依旧不原谅我,他是你的皇叔,你却枉顾人伦纲常选择了他,他或许此刻是爱你,但是你能肯定他这一生都护着你吗?

为什么你不愿意随我走?在这最后的一刻,我还是不得不为你着想,还是不忍放下孤独的你,留在这吃人的皇宫中度日。

他的笑声,凄厉入骨。

凤卿猛然心惊,回过神来。

耳畔传来人声,蓦然抬头,迎上瑾王犀利的目光。

眼前寒光讪讪,一把冰凉的利刃,无声无息从后伸了过来,瑾王是沙场猛将,那利刃是疾驰而来,如阵错不及防的猛风,刹那飞掠而来。

凤卿神色霍然一变,眸中闪烁锐利的光芒,直直地站着,忘记了闪,就算她想要闪,也来不及。

她根本就没想过闪,若这是欠他的,那么受他一刀,还了他的情,也是好的,再也不欠了。

倏然,一股狠力将她整个人推倒了,膝盖上传来的疼痛,让她遂然清醒多了。

眼光一沉,清冷的眸光掠向宁王,他半膝着地,小腹上,触目惊心地插着一把利刃,那分明就是瑾王刚才射出去的。

宁王只觉得一阵剧痛从小腹处猛然涌来,遍及全身,宛如被烧红的刀子刺入腹部。

“她欠你的,我帮她还,这一刀,若是不够,”

他语气稍顿,目光中掠过一道寒气,咬牙低声道:“我再还你一刀。”

殿中骤然沉默下来。

宁王一下子抽出那把利刃,又狠狠朝着刚才那位置飞快地刺了一刀,旁人根本就来不及阻止。

☆、惊慌失措

鲜血,刹那溢了出来,通红的血色,染红了瑾王的双眸,他唇角逐渐牵起了一朵微笑,不再是那么苦涩,反倒是释怀。

温热的液体,滴在衣襟上,滴落在地上,透明的鲜红,令人触目惊心。

先前围绕着瑾王的一帮人,此刻对他怒目相向,欲要持着利器相向,饶是他气势再慑人,但是此刻他们伤了他们心目中的最英勇、最睿智的王爷,就不该再存有敬佩之心。

呼吸急促,脉象紊乱,让凤卿的指尖微微颤栗起来。

刚才自己站在他面前,遮住了瑾王袖口那一闪而逝的寒光,加上身边那么多人围绕着,遮挡着,宁王反应较之以往稍稍慢了几许,但是凤卿却清醒地意识到,当他黑眸捕获到那寒光闪耀时,就当即推开了自己,那是不假思索的坚决。

他这又是为何?

自己欠下的情,何必让他趟这趟浑水?

“卿儿,”瑾王平静的面容上,有浓浓的温柔和从容,唇角含着笑意,如作梦般轻柔的语气,“我放心了。”

瑾王扔下了手上的利刃,身影一起一掠,“卿儿,三天,我给你三天的机会,三天后,若你反悔了,依然可以跟我走。”

虽然那个男人通过了自己的考验,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那把利刃,其实只有瑾王知道,也看懂了那个男人眼中的意味,他是不想将她再牵入这泥沼,她性子再淡定,对于情这字,心中还是免不了疑虑。

那个男人,那个自己内心不肯承认的皇叔,不管怎么说,却比自己更了解凤卿,更懂凤卿的心。

他其实可以避开的,可以拉着凤卿一起退开的,但是他没有,他本还有瞬间可以侧过身子,那瞬间,他却挺直了身子,毫不犹豫地选择让那利刃刺入身体。

在场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震惊到了,根本就不会观察得这么细腻,只有出手的自己,没有错过。

他想要偿还,想要弥补卿儿心中对自己的歉疚,可是失落在她身上的心,又岂能如此轻易偿还。

自己这一尝试,至少可以觉察出他对卿儿是真心的,而非是一时兴起。

“追,他伤了王爷。”

终于,吓得目瞪口呆的人有了反应。

“叫御医,王爷受伤了。”

慌乱中,又有人喊道。

……

嘈杂的声音,凤卿没有理会,眸中的清冷被几许慌乱替代,眼前映入眼中满是血红血红,

宁王嘴角动了动,按着腹部的手也被浸红了,声音虚弱无力却还能够震慑住眼前这帮人,“不要追。”

这是自己心甘情愿承受的代价,自己终究成了她的选择,情终,不再是一个笑话。

他唯一期盼的是两人能够共同携手走下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与子成说。随便哪一个,在此刻,都成了他梦寐以求的憧憬。

银蝶,她身上的银蝶何时幻化成金蝶?

若是他们的人生终结后,史官会不会记载道,银蝶传说,成就一段千古帝后情呢?

他很好奇,他更加期盼,只是身子越来越虚,他在倒下去时,却见到了她脸上有几许惊慌失措,而她冲着他几乎是爬过来。

☆、不解风情

是他看错了吗?

她是那般淡定自若,如一株空谷幽兰,又岂会如此仪态尽失。

他明明不信的,却在她执起自己的手时,垂下的手指还是忍不住稍稍动了动。

脸色苍白,血色尽失,但是他唇角却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没有褪去。

*

血色骄阳,从都城东方冉冉升起。

今日本来是宁王登基的大好日子,可是他却依旧昏迷不醒,暖阁内,本来温度就适宜,却还是添加了火炉,烘得整个寝殿有一股窒息的感觉。

殿内的沉寂,宁王脸色的苍白,都令凤卿眉头逐渐加深。

御医明明说他会清晨会醒来的,但是他却还未醒来,依旧稳稳不动地沉睡着,唇角依旧如昨日般噙着那抹浅笑,一直没有褪去的浅笑。

“你到底什么时候醒来?”凤卿心情愈发沉重起来,她的心为她做了选择,她明白他的伤口极深,他受伤也是为了自己。

她曾一直以为自己最终选择他,是因为他比起瑾王,更了解自己,总是不用多说,一个眼神,就明白她心中所思,为她周到地考虑到一切。

但是在他说出那一句话时,她的心中竟然滋生了一股酸楚,蔓延到了四肢,“她欠你的,我帮她还,这一刀,若是不够,我再还你一刀。”

鲜血狂涌,触目惊心,触动的不仅是她的眼,更加触动的是她的心灵。

这个邪魅的男人,老是说自己聪明,其实,他才是最聪明的人。

凤卿的脸色煞白,秀气的眉纠成一团,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涌,一滴一滴滑下了两腮,滴到宁王苍白的脸上。

“若你醒来,我便再也不退缩了。皇后就皇后,我不就不信我凤卿连一个皇后都做不好。”

她抚上他的眉心,抿唇轻吟,状似发誓般道。

仿若应验了她的话,宁王一声低哑的呻吟逸出,低得几乎不可闻,但凤卿还是一震,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

罢了,情之所钟,身不由己,终归是挣脱不开。

凤卿淡淡微笑,心间一片澄明净澈。

宁王睁开微微干涩的双眸,干咳了两声,眨了眨浓密的睫毛,凤卿知道他就要醒来了。

迎上他湛亮的黑眸时,凤卿就在适才的一刹那,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

他的唇角温润含笑,他的眼神郑重无比,仿若见到她,如饥渴的路人,骤然碰上酣甜的甘霖,欲罢不能。

“还好,你还在。”

在凤卿指尖触上他的腕时,他浅笑,语带调侃。

凤卿清冷的双眸漾过一丝不自在,心中却如释重负,默默回了他一句,还好,你醒了。

“外头还多人在等你。”

凤卿放开宁王的手腕,略一沉吟,还是撩起一角覆在他身上羽绒锦被,以指尖,轻触他小腹上几近致命位置的伤痕。

上头裹着厚厚的白布条,依稀忆起昨日那狂涌的鲜血,心,刹那间,还是忍不住一颤。

指下胸膛中的心脏,停顿一拍,倏然剧烈怦动。

宁王蓦地隔着锦被,按住凤卿的手。

“卿,你真是不解风情。”

他嘀咕。

☆、叔叔爱上侄媳妇

凤卿讶然,手欲要收回,却被他握住了,挣脱不开,她又怕过于用力,不小心伤了他,他那小腹,御医说过,他的身体再也经不起过激的折腾了。

若不是他自小练武强身,深厚的内功护着心脉,他这几个月受的伤累积起来,足以减寿十年。

这次虽说捡回了性命,但是身子骨却不复初始了,加上幼时中毒过深,一直没有痊愈。

此时,高士端了药膳走了进来,见宁王醒来了,“王爷。”

凤卿觉得一日不见,高士给人感觉是老了十岁,他见到宁王醒了,似乎有老泪纵横的迹象。

此次皇宫易主,而且不费一兵一卒,高士功不可没。

在凤卿瞠目结舌中,却见他放下药后,随即跪了下来,身子挺得笔直,一动也不动。

宁王半睁开狭长的眼,淡淡睇了一眼。

“有什么事,你就快说罢,不用跪着,起来吧。”

“老奴希望王爷能够放过皇上。”

高士跪在他榻前,认真的说道。对民间而言,东方铭还是孝乾皇帝,高士还是如此称呼。

“起来吧,本王答应你就是,”宁王深长的眸里,滑过星般的明光,伸手轻轻抚平自己眉间淡淡褶皱,顿了顿,轻声道,“其实,本王并没有打算杀他泄愤,毕竟若本王换了他,或许做得更绝,更狠心。”低低的声音,听在高士耳中,迢遥起来。

沉默,漫长的沉默。

“高士,你尽忠于父皇,本王甚为感激。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对东方铭也算是有心,毕竟好歹也跟了这么多年了。”

“你帮本王是不想背叛已下黄泉的父皇,在你成功达成了父皇的目标做了本王的内应,进而面对你跟从了二十多年的皇帝时,你的心还是忐忑不安,终究觉得你还是做出了违背良心的事,你还是受不了这折磨,本王也不为难你,叶落归根,你老了,不想老死宫中,本王这就放你出宫去吧。”

宁王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掺进了一些复杂的意味,炯然有神的锐眼透出堪破这人心的明光。

静默半晌,宁王垂下眼睫,悠悠轻喟,“你退下去吧,这些年的积蓄都可以带走。”

高士略微迟疑,终于还是一拱手。离去之时,多看了凤卿一眼。

那个淡定自若的瑾王妃,他看不透,没想到最终这两个性格南辕北辙的人会走到一起。

邪魅高深如宁王,还是逃不过情字。

都说皇家是非多,叔叔爱上侄媳妇,又能够获得多少的祝福呢。

这普天之下,若是知道,都会等着看这笑话吧。

强势如宁王,不知道会如何面对呢?

万般皆红尘,他高士远离了这个黑暗的皇宫,今后也可以松口气了。

这些年,做总管内侍,积敛的财富不少,宁王还真是太厉害了,连这都能够料到,若自己没有帮他一把,凭他的手腕,也能够攻入这皇宫大内,只是时间跟士兵伤亡的问题。

瑾王跟皇帝,都是高士自小看着长大成人的两个伟岸男子,如今宁王当权,他们的下场堪忧,不过瑾王妃在,应该不会让宁王对他们赶尽杀绝,毕竟,他们两人对她,不错。

☆、宁王的执悟

宁王、皇帝、瑾王,三个不凡的男子,论成长过程,或许宁王过得最为艰辛,但落最终结局,宁王却是最幸福的,毕竟,那个淡定自若的女子,三个男人,都将她放在了心头,而她,却毅然站到了宁王的身边。

她,对宁王,也是有心的,若是没有这份心,哪会有如此勇气,甘冒叔侄媳这违背伦理纲跟宁王一起呢?

只是,这两个人还没有看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蛮腰尺素,玉靥凝霜,凤卿弯月似的水眸,眯了起来。

润雅无比的声音,不疾不徐,“躺着,免得牵动了伤口。”

宁王枉若未闻,脸上怅然寥落无比,慢慢支起上身,注视凤卿的眼,修长而略显凉意的指,缓缓伸出,转而如蝶触般拂过她清秀精致的眉宇。

“我不怕他人一个个离我而去,但既然你留下来了,我毁天灭地,也不会放任你离去。”

他璀璨的双眸灼亮无比,眼神认真无比,声音听起来有股断肠的沉寂。

凤卿抬起头,望着他带着些许黯然的眼,淡淡微笑,反手攥下他的手,“我不知道如何做皇后,但我相信这应该不会很难,除非……”

“没有除非,我相信你可以做得很好,因为整个后宫除了你没有另外的女人,你会是天朝开国以来最轻松的一个皇后。”

明眸善睐,她是那样的美丽,眉目如画,神情宛若一江秋水。

宁王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这张清冷的容颜,脑海中勾勒出一副她身穿凤袍,头戴后冠的模样,少了三分淡定,纵然会多了几分雍容。

低低的嗓音,却是分外的性感,汤药过后,他在凤卿的扶持下,慢慢躺了回去。心头暗恼,这残破的身子,似乎越来越不中用了,需要好好补补,不然如何护她一生。

在他心中,几个月前那一声不负,如今早已融入了骨血,幻化成了“相伴终老”四个字。

没有健康的体魄,哪来的精力陪她终老。

“不悔?”

他轻轻呢喃道。

他心中依然还是有郁结,那个侄子,竟然在拿广阔无垠的天地来引诱她,她那时的眼神,浸润着微微的黯然,他不是没有看到。

从来没有拿过这江山霸业跟她相比过,若是她真的不喜,那他便舍弃了这江山吧。

这也是他赞成她,没有杀东方铭的一点原因。

四目相对,凤卿迎上了他的眼神,他黑眸中有着矛盾,烦恼,他心中定有什么被困惑住。

她是聪明人,江山已经到手了,他迟疑的毕竟是自己,心思了然,“都说了做皇后,不尝试又哪会知道自己不胜任。”

轻描淡写的言语,从她口中吐出,宁王微微动容,黑眸一凛,涌现了一股执念。

凤卿被他灼热的眼神盯得差点透不过气来,既然这是自己的选择,她,必定会尽最大的力量去做。

恍然间,她顿悟,情,是需要双方都付出的,若是一方付出,而另一方理所当然的接受,那么最后,或许会酿成悲剧。

☆、那陪我睡

若他此刻为自己放弃了帝位,就无法向他死去多年的母妃证明他也能成大器,无法让那个驾崩后依旧坚持他是九龙天子的父皇在黄泉地下瞑目。

这是他的心结,心结若是不亲手解开,毕生断然放不开。

“卿,只要一年,等我一年,一年后,若你不喜欢,我们就丢弃这位置,让旁人去争个头破血流吧!”

铮铮言辞,缠绵动人。

宁王向凤卿伸出手,玄色有金线滚边的袍袖下,露出一截清瘦的手腕,筋脉可见。

凤卿恭顺地将手交到他掌中,没有犹疑。

心头微微生疼,他身上的伤,一直反复无常,这个月来,他镇日殚精竭虑,耗尽心力,外人只知他睿智英明,殊不知他所作出的每一步都经过缜密的思索的。

这一点,从他手稿上密密麻麻的批注就可以看出来,他攻读兵书,研习兵法时,比常人耗得时间更多。

静静迎视他眼中骤然凝聚的黑洞,凤卿诧异,继而倏忽一笑。

他非俗人,她亦然,陷入世俗的棋局,苦苦挣扎,终究还是有个尽头,谁说他看不透,谁又能苛责她心性淡定薄凉?

他就是他,她就是她。

他懂她,她知他,这已足够。

他与她,离得如此近,近得,看得到彼此瞳孔里的倒影;看得到他瞳孔独有的颜色和纹路,深褐幽邃,连光线都仿佛被吸了进去,形成一个足以吞噬人的两弯神秘而危险的黑洞。

他削薄的唇,抿过她的指尖,留下温热湿润的怪异感觉,象火一样,燎灼她的神经。

他轻笑,似早已料到般,掩住口鼻,檀嗽一声。

她退开了一步,微恼地怒瞪着他,伤得这么重的人,还要吃她豆腐。

看她懊恼却又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垂眸而笑,心底划开了一道淡淡的喜悦,甜蜜滋生,他没有说出的是,他是故意的。

她咬唇的样子很可爱,粉面桃腮,盈动之间,居然有一股楚楚动人的韵味。

或许在别的女人身上,都达不到她这效果,她的清冷伴着这股楚楚动人流露出来,宁王的脑海中不由自主跳出“可爱”两字。

最后他的反应是将头埋进锦垫中,闷声窃笑。

窃笑,还是牵动了小腹的伤口,他低低的一声抽气声,唇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凤卿似笑非笑地凝视他,心中暗自低咒“活该”,最后,看他咳嗽声越来越急促,微微慌了。

伸出手,轻轻拍抚他的后背,替他顺气,看他起伏不定的身子终于平缓过来后,才松开,顺便将刚才汤药不小心洒出那点污质抹回他手上,算是报复。

宁王轻笑,修长的手指沿着她裙裾上摇曳雪梅,缓缓描摹,凤卿捉住了他,帮他调好姿势,正经躺好。

宁王也有些累了,没有反抗,攥着她的手,不放,“你陪我。”

在他倦怠的眉宇间,她竟然看到了有着些许沧桑。

微微一愣,忘记了挣扎,便顺着床沿坐了下来,悠然道,“好。”

“那陪我睡。”

他忽然睁开眼,得寸进尺要求道。

☆、宁王登基

“卿?”

见凤卿不答,他润雅声音里染上一丝淡愠,轻轻挑眉。

罢了,被他修长温柔的大手牵着,掌心感受彼此,竟让凤卿有奇异的安心。

仿佛,一切都可以交在他手里,再不用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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