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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也疯狂-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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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心事?”白瓷关心的问道。

“没事,”他转身走了,背影有些萧瑟。

没事?极少看到小十一这个样子,“白瓷,”就在这时,武文斐在房间里喊了她一声,白瓷便放下小十一,匆匆跑了进去。

“殿下早安,奴婢在,”她进来后看了一眼外间,却没有看到冉卿,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十九这个时候去哪了,也不照顾殿下洗漱。”

“本王要沐浴,叫小成子来,”武文斐半倚在床上,一双桃花眼晶亮的看着床铺上的什么东西,声音慵懒而又性感。

白瓷的心脏立刻咚咚的跳了起来,多少年了,她仍然拒绝不了这种诱惑,不过今天的殿下似有不同,他的声音听起来虽然疲累,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与满足。

来不及想太多,她先找人去抬来热水,然后叫来小成子,一边立刻动手收拾床铺,一边立着耳朵听殿下跟小成子的对话。

床上的气味十分怪异,紧接着,她发现了一些点点梅花般的血迹,立刻心疼的问道:“殿下,您受伤了吗?”

而与此同时,武文斐在净房里对小成子说道:“本王昨夜让十九侍寝了,你记录一下,让青瓷去伺候十九,她是本王的人了!”

白瓷的心忽然沉了下去。大脑一片空白,颤抖的手再也拿不住轻薄的床单,滚烫的泪一滴滴掉在手上,灼人的温度提醒着她一个极为残酷的事实:原来殿下不是不能要女人,只是不能要自己。

“啊!”院子里忽然有人惊慌失措的叫了一声,惊醒了白瓷,青瓷怎么了?未等她问出声来,只听青瓷大喊道:“殿下,十九自尽了!”

净房传来一声巨响,武文斐披着一件浴袍冲了出来。

厢房里。

已经穿戴得整整齐齐的冉卿被放在床上。眉目清丽,嘴角噙着淡笑,给那张青白的脸增加一丝勃勃的生气。一袭暗纹月白素綾襦裙衬得她明净似水,宛若谪仙。

桌子上,武文斐的中衣被折好了,规规矩矩的放在一张宣纸下。

宣纸上的字隽秀大气:王爷,请允许奴婢自称为我。我酷爱自由。不自由宁勿死。云朵公主的那双鞋子早已提示我,我若活着便一辈子只能是奴婢,屈从于各种利益和权威之下,生杀予夺全在他人之手。够了,我累了。

王爷,请允许我自由的结束自己。以期来生能够获得自由之身,‘心似浮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那才是我向往的人生。珍重,王爷。珍重,长乐公主。珍重,青瓷、白瓷、小成子、小十一、小九,祝你们幸福平安。最后。我愿永远留在这南国,长眠于挺拔高大的椰树之下。拜谢!宋冉卿绝笔。

武文斐的全身都在颤抖,双手有力的抓住冉卿的肩膀,“你给我起来,贱婢,谁允许你自由了,你给我起来!来人,快找大夫,一定要救活她!”

小十一早已经泪流满面,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殿下杀了我吧,是属下失职!”若不是他昨夜伤心欲绝,又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小九!”武文斐一声暴喝,“还不去找大夫!”

“殿下节哀,十九姑娘已经断气多时,救不活了!”小成子面沉如水,跪倒在地,垂下头,掩住了脸上既想哭又想笑的尴尬表情。

“殿下节哀,”小九噙着眼泪,抚摸着身上还未脱下的雨衣,脑子里轰轰的回荡着十九的话:“我知道你讨厌我,所以不用你帮,我自己能走。”他喃喃说道:“我早就不讨厌你了,大多数时候,我都是故意气你的,你回来吧,好不好?”

武文斐一动不动的站在冉卿身旁,“你们出去,让本王静一静,”他把冉卿小心的移到床的内侧,自己在她身旁躺了下来。

“为什么?我说过,我一定会宠着你,难道这还不够吗?这天下间,能够让本王心甘情愿这样说的女人只有你一个,你想要什么自由我都可以给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好狠的心!既然你不顾惜我,我又为何顾惜你呢?长眠于椰树之下,哈哈,我不会如你所愿的,我要把你化为灰烬,装于坛子中,永远伴在我身边,让你做我一辈子的奴婢,怎么样,你怕了吧?

怕了的话,就快点起来,陪我回华都,回了华都,我自会放你自由!你快些起来呀,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那双鞋子的事,是我做错了,云朵是人,你也是人,是我忘记了你的感受,我给你赔不是了,你快起来吧,我其实是很喜欢你的,真的很喜欢,也许从你在花园里落水的那一天就喜欢了,呜呜……”

房间里传来压抑的哭声。

小十一跪在门外的大太阳下,一动不动。

小九陪在一旁,两只拳头满是泥土和鲜血,紧闭的眼泪如雨下。

青瓷、白瓷心里凄然,她们知道,十九与她们不同,她们喜欢做殿下的奴婢,而她竟然向往的是她们从来不敢想的自由,自由呢,多么遥远而又陌生的词语,也许她们在白发苍苍、行将就木的时候会有那么一天的吧。

白瓷轻轻的说道:“死,有的时候的确是个解脱,于十九而言,宅院内的勾心斗角显然不适合她,还是她想得明白,我祝福她一路走好。”

青瓷嗯了一声,便再无话,殿下如果可以要女人了,也许她便有机会了吧。伤心之余,她倒有了几分庆幸。

“十九姐姐,十九姐姐,呜呜……”等待着出发的长乐没有等来启程的消息,反而等来惊天的噩耗,她大哭着跑进武文斐的院子,泣不成声。

“长乐你来了?她不值得你哭,我们启程!小成子把这个不知好歹的贱婢扔到乱葬岗就赶上来,若是对本王的话阴奉阳违你知道的!白瓷带着公主出去等着,我们出发!”武文斐铁青着脸大踏步的从厢房里出来。径直去换衣服。

大队人马走了,小成子把冉卿用一卷席子裹了,拉到乱葬岗。轻轻的放下她:“你做得对,殿下不是你能肖想的,唉……更不是我能肖想的,可我总不情愿看着殿下喜欢女人,总是希望我能这样陪着他一辈子。哪怕就在一旁看着也好,谢谢你,你走了,我便不会那么痛苦了,你走好吧!”

随着车辙的辚辚远去声,死寂一般的乱葬岗终于恢复了平静。

天色终于黯淡下来。空气中开始流淌着一丝丝的风,使这里的恶臭慢慢扩散开来。

又有一辆马车驶来,停下后。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小恒果然还活着吗?”

“嗯,她是那么说的,我们赶快找一找,”一个冉卿极为熟悉的声音说道。

“不用找了,我这里。只是不能动,麻烦柳大哥把我从这席子里弄出来。”冉卿沙哑的声音忽然悠悠响起,从喉咙里发生的声音似是来自地狱。

柳元青循声而去,立刻找到了僵直的冉卿,舞夜也赶紧上来帮忙,两人把冉卿抬到马车上,冉卿说道:“舞夜姐姐,你把我大腿内侧的那个小包拿出来,那里有一颗黑色的药丸,给我吃下去。”

舞夜赶紧照办,她笑道:“亏你想得出来,居然把东西藏在这里。”

柳元青赶着车没敢回头,但是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半个时辰后,冉卿下了马车,跟着舞夜二人进了他们买下的小宅子。

三人在桌边坐下,冉卿喝了一口热腾腾的茶水,笑道:“终于自由了,哈哈,谢谢柳大哥、舞姐姐,来得好快,如此一来,这东西给身体造成的伤害更小些。”

“神奇!果然是千面神君的手笔,”柳元青赞叹道。

“是啊,第一份药是让全身血液流速减慢,皮肤表层变凉,第二份是恢复的,并且不破坏健康分毫,的确堪称医学奇迹,”冉卿也为自己的师父感到骄傲,她动了动手臂,的确不再有一丝异样。

“柳大哥,你和舞夜姐姐将来怎么打算?”冉卿问道。

柳元青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小恒,这里很好,很安全,我打算和你舞夜姐姐在送你回去之后,返回这里生活,这是剩下的银票,请你务必收回去。”

舞夜也笑着点点头:“若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这么快的重聚,我们有手有脚,你不必担心。”

好不容易脱离杀手生活,无论是谁都期盼有一个稳定的生活,如果是冉卿,也会这样选择,她了然一笑:“柳大哥,我虽然有亲哥哥,可和没有也相差不多,所以,我一直是把你当成我的亲哥哥,你和舞夜姐姐千辛万苦才能在一起,这些钱,就当做是我给你们的新婚贺礼吧。另外,此去虽然万里,但是以妹妹我的身手,绝对能够平安返回,不需要柳大哥和姐姐如此奔波的。”

“这怎么能行?我们必须送你回去,”柳元青和舞夜把银票推过来,一起反对。

“怎么不行?”冉卿起身到门外拿进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轻轻的用手碾碎,自信的说道:“我是千面神君的徒弟嘛!”

柳元青和舞夜一起骇然道:“果然神力!”

“你们放心吧,这些银票你们收下,银子,我只会越来越多的。日后不论是否有事,都要记得我,有事妹妹会帮忙,没事来看看妹妹,柳大哥,舞姐姐,不知你们何时大婚,不若早早办了,妹妹也跟着热闹一番,”冉卿推过银票转移了话题。

这一次舞夜没有推辞,把银票收在怀里,爽快的说道:“也好,那我和你柳大哥就收下了,在这里我们不认识别人,既然妹妹在,我们就把婚事办了。”

……

三天后,柳元青和舞夜在琼崖州府,按照当地的风俗,举办了一场简单却隆重的婚礼。

冉卿怕亦墨和师父担心自己,坚辞二人的挽留,启程离开琼崖。

正文 130 遭遇海难

船起锚了。

冉卿看着越来越远的柳元青和舞夜,心里五味杂陈。

在假死的那段时间里,她的身体虽然僵硬,但意识还在。

武文斐的那一段话,她没有漏听一个字,说一点儿都不感动,那是假的。

只是,能相信他吗?

冉卿摇摇头,她不相信。身处高位,身不由己,他既然已经突破心里的障碍,必定会有其他女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抬进来。专宠?她不敢奢望。

即使是专宠,她能够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吗?不能,绝对不能!

所以,感动终究代替不了心动,心动终究代替不了相濡以沫一生。

武文斐再优秀,也还达不到让她产生放弃自由、非他不嫁的冲动。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这里,那是多么遥不可及的一个梦呀,”冉卿几不可闻的轻叹,被温柔的海风带走了。

远处高大的椰林摇曳着,蔚蓝的大海,泛着点点白光,鱼儿轻跃,海鸟振翅高飞,传来一阵阵欢快的鸣叫声……

南国的海,很美,很博大,冉卿的胸臆渐开,唇边绽开一个新生儿般纯粹而甜美的微笑。她会慢慢放下作为宋冉莹的那一段过往,重新开始崭新的、属于柳亦恒的生活。

一天过去了,冉卿坐在污浊的舱里,闭着眼睛靠在行礼上想以后的事情,瓷厂的事情都在她的心里,可是对付风满楼,她则需要很好的计划一番。

无论是石磊,还是在锦城宋家给她解药的人,再有锦记绸缎庄的伙计,都明明白白告诉她,风满楼是一个庞然大物。根本不是她或者几个人能够对付的。

可是,谁都不能带着面具,隐藏在角落活一辈子,就算她一个人对付不了,也要有足够的能力和势力保护自己和亦墨,所以她必须为之一搏。

钱是首要的,其次是人,两者缺一不可。钱由自己来赚,人是不是可以让师父给介绍一些呢?

她正琢磨着,忽然听到外面隐隐有人说话。是刻意压低的声音,“……都准备好了吗?不能再拖,……现在正是时候。”

难道是海盗?冉卿睁开眼。望了望周围,除了几个晕船的还在哼哼唧唧之外,其他的人都在沉睡,呼噜声一声比一声高。

“咕咕,”几声海鸟的叫声响起来。几个黑影从各个角落中突然站起,手中的白刃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门被陡然踢开,“杀死每一个,不留活口!”一个粗哑的嗓音喊道。

“不想死的便放下刀!”冉卿突然说道,既然她有能力,便不能见死不救。

“哟嗬。口气还挺大,兄弟们,那小子是一个人上的船。杀!”他们显然已经摸清了每一个人的位置。

“快起来,快跑,海盗杀人啦!”晕船的人吓得立刻大喊起来,船舱里的人,都被惊醒了。立刻吓得四处乱窜,有几个跑了出去。却被等在外面的一刀一个结果了,凄惨的叫声让从骨子里感到害怕。

“不要乱跑,他们人少,我们人多,一起上,打啊!”冉卿被慌乱的人群挤在角落,动弹不得,只好大声吆喝,以免人越死越多。

可惜没人听她的,恐惧支配了人们的四肢,逃跑是他们此时唯一的念想。

冉卿急了,她运了内劲在手,推开身边的无头苍蝇,拿出柳元青赠给她的那把匕首,逼近身边一个正在挥刀的汉子,“我说了,让你不要杀人,”她可以压低的语气有几分阴寒,一把抓到那汉子扬起的手,用力一捏,那人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这时她的左手轻轻的递了过去,送进他的喉咙,在拔刀的瞬间,一腔的热血喷了她一脸。

“呸,好脏,真没经验,应该躲开的,”她调侃着放松自己内心深处因为面对面杀人而带来的高度紧张。

“轮到你了,别砍了!”冉卿又艰难的挪到另一侧,向第一次那样如法炮制。

“让开,都躲到角落去!”冉卿喊道。

“好吵,睡个觉也不消停,我也来帮帮你吧,都趴下!”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船舱的另一角传来。

那人的声音极大,很有震慑力,冉卿眼前一空,所有人都趴到了地上,“海盗呢?”

角落里突然斜斜的飞出一个人,身法奇绝的在船舱里几个纵跃,然后他站在船舱中间说道:“是你们进来,还是我出去?”

这就都解决了?好利的眼!好强的观察力!冉卿大大的汗了一把,不是一个水平的啊!

外面回答他的是几声跳水的声音。

那人走了出去,冉卿拿出火折子,点燃船舱里的风灯。

一双双惊恐的眼在一瞬间对准了她。

“别怕,把这些尸体抬出去,看看你们的亲人或者伙伴有没有受伤,”冉卿忍住心头的恐惧,拿起自己的行礼,也出了舱门,那一地赤红的鲜血着实刺伤了她的眼睛。

船舱外仅有一个高大的背影,正在望着天上不远处的大片乌云若有所思。

陆陆续续有人出来了,然后有几具尸体相继被搬了出来。

有人开始守着尸体大哭,有人战战兢兢的躲在夹板的角落偷偷的瞄着冉卿和那个人。

那人转过身来,借着皎洁的月光,冉卿看清了他的脸,三十左右的年龄,一双阴郁的眸子不耐烦的打量着所有活着的人,“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若是不想死在这海上,就立刻听我的号令,”他的声音镇定而又有力,棱角分明的脸让人望而生畏。

因为很多都是经常往返于大陆和海岛的行商,所以他们很快就明白了那个人的意思,也都担忧的看了看那片乌云和海上渐起的风浪。

生死攸关的时刻,也顾不上害怕了,有些人虽然湿着裤裆但也按照那人的指令忙碌起来。

“你,上去,按照我的指令调转船帆,”那人突然指着冉卿道。

冉卿愣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也不藏拙,脚下一顿,飞上船帆。

“升主帆调转西南,”他发出第一个指令。

根据月亮冉卿迅速的判断了方位,手忙脚乱的完成任务。

帆鼓了起来。

风浪越加大了,月亮彻底被乌云盖住。

除了仍有女人在哀哀的哭着,所有男人都在紧张的划桨。

“前面有礁石,降帆,快,升副帆调转东南。”

有了第一次,冉卿第二次已经熟练起来,船有惊无险的改变了方向。

“重新升主帆!”

雨终于下起来了,电闪雷鸣,暴雨如注,滔天的巨浪把船一会抛上浪峰,一会儿又拖到低谷。

海水不停的灌进来。

那些哭泣的女人们也在那个男人的指挥下动了起来,她们不停的淘出越来越多海水,紧张使她们暂时忘记了害怕,忘记了哭泣,只记得自己若是不动手,就只有死路一条。

紧张的忙碌一昼夜,风终于停了,浪也温柔了,大大的太阳从海平面上升了起来,曲折的海岸线在万丈霞光中慢慢显露出来,在海盗与大自然双重夹击下的活下来的人们,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声的欢呼。

冉卿走到那个人的身边,郑重的打了一躬:“谢谢你救了我们!”

那人看着遥远的海平面,头也未回的说道:“彼此彼此,若不自救,则救无可救。”

冉卿道:“受教!在下柳亦恒,虽是萍水相逢,但百年修得同船渡,与阁下相遇实乃三生有幸。”

“上官丘,马上靠岸,后会无期,”那人报了姓名便自去整理行囊,再无二话。

船靠岸了,冉卿在下船时听到有人小声议论道:“你看清那人的长相了吗,他好像是广州城的巨富,经营陶瓷生意,自己有船,每年都出一趟远洋,把陶瓷运出去,然后带回无数的番邦奇珍异宝回来,啧啧,那叫一个有钱。”

另一人道:“别扯了,那么有钱会坐这种破船?谁信呐!”

冉卿立在原地想了想,那人如此熟悉海上航行,也许真的如那人所说,如果能结交结交就好了,说不定自己的瓷器也能出口,就算不能出口也可以是自己的大买家啊。

她拔足要追,跑了几步又停下来,心道,自己太急躁了,是不是如那人所说倒是其次,若人家原本就要隐藏形迹才坐上这艘船,自己一语叫破,岂不是给自己惹麻烦?

上岸后,冉卿在港口打听了从海路去华都的大船,知道三日后启程,就在距离港口最近的位置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打算在这里好好做番市场调研。

梳洗后,吃过早饭,冉卿在客栈里整整睡了一天,才把身体缓和过来。

这里天黑的晚,起床后,冉卿在客栈里叫了饭菜,饱餐一顿,去了集市闲逛。

客栈所在的街道就是闹市,她四处逛了逛,买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就信步回了客栈,刚刚走到门口,就见两个八九岁的小乞丐正被客栈的伙计打了出来:“滚,天天来找老子要,老子还不知道跟谁要呢。”

其中一个扑通一声跪在门口的台阶上,大哭道:“大哥,给点吃的吧,我大哥已经病了三天了,马上就要饿死了,你行行好,我给你磕头,我帮你干活,总会还的,求求你了!”

正文 131 重返华都

他脸上的泪水一行行的落下来,额头很快见了血,混着黑黑的泪水,流了满脸。

冉卿有些于心不忍,上前说道:“小二哥,就给做些吃的吧,我来付账。”

店伙计道:“这位小哥,你有所不知,不是我心狠,是可怜不过来,他家的情况我知道,打小没娘,老爹是个穷酸秀才,刚刚病死,兄妹三个,现在是病的病,小的小,一开始我们也是给的,但天天给谁都受不了不是?不过既然客官仁善,我就去弄点吃的给他们好了。”

店伙计唠叨着进去了。

那两个孩子也甚是伶俐,立刻调转方向,恭恭敬敬的给冉卿磕了个头:“谢谢大哥哥,谢谢大哥哥。”

冉卿掏出几块碎银,掂了掂,大概有几两,又拿出一块棉帕,擦了擦孩子额头的血迹,说道:“小弟弟,这几块银子你拿上,给你哥哥抓药吧,”说完,冉卿便回了房间,重新蒙头大睡。

三天后,冉卿收拾行礼,结账,刚一出客栈的大门,就见那两个小乞丐带着一个稍大些的男孩正朝自己跑来。

“大哥哥,等一下,”那个男孩子喊道。

冉卿停下脚步,问道:“小弟弟有事?”她虽然可以再给些银钱,但财不露白,太过大方很有可能给自己惹来麻烦,她孤身一人,身处异地,自然是小心为上。

“我哥哥说要来谢谢你,大哥哥你要走了吗?”这一次说话的是那个女孩子,声音怯怯的甚是好听。

“嗯,是要走了,你哥哥的病好了吗?”冉卿看了看后面的那个大孩子,年纪跟自己相仿,若非一脸的病容。相貌必定清秀俊雅。

“谢谢这位公子,吃了药,好多了,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还请这位公子考虑一下,如果能够答应在下,在下来世必将衔环结草以报恩德,”说到这里,他郑重的跪下了,“请公子买了我的弟妹吧。他们跟着我迟早会饿死。”

冉卿吃了一惊,“我此去万里,你们兄妹三人若是就此分开。岂不是再难相见,这千万使不得,若是……”她的脑子里忽然腾起个想法,“你读过书?”

“我哥过了乡试了,”小男孩骄傲的说道。

“那是我爹还在时候。”大孩子的脸上露出几分凄然。

冉卿试探的说道:“在下倒是有些生意,你若是有心,可以带着你的弟弟妹妹跟我一起北上,可以半工半读,你看如何?”

大孩子的眼陡然一亮,他很怕冉卿反悔。立刻拉着两个弟妹跪了下来:“我答应,我答应!”

“那好,还有些时间。你们拿上这几块银子,去把这两个孩子的脸洗洗,然后再每人买些衣服换上,我在港口等你们,”冉卿特意拿出一块约有十两重的大块银子出来。就是想试试这三个孩子的品德如何,若是拿着跑了。就当是日行一善了,若是回来,说明可堪大用。

那孩子也不推辞,立刻带着两个小的跑远了。

冉卿到港口的时候,坐船的客人正在陆续上船。

几个船工正在跳板下闲聊,其中一人说道:“前几天刚靠岸的时候,正好看到贤王从琼崖返回,哎呀呀,那个阵势,可真是了不得,广州州府的官儿全来了,乌压压跪倒一大片……”

一个船婆子接过话来:“谁说不是呢!我挤在最前面,还看到贤王了呢,啧啧,真年轻,真俊,我看整个广州城也找不到那么俊的,皇家的血脉就是好啊!”

“你这贼婆娘,就会看男人长得好不好,依我说,那个公主才叫美。”

“你们小点声,那是咱们胡说的吗?不管是俊还是美,连海船都不敢坐,哼哼,我看也就那么回事!”

“你瞧瞧你不让我们说,转眼就说这样的话,那贤王一脸的阴鸷,可不是好惹的……”

冉卿微微一笑,武文斐的确不喜欢坐船,若非自己赶着回华都,也绝对不会再坐海船,这时候的船太不安全了。

也许他还是很伤心的吧,若是平时他一向都是以温和示人的,算了,不管怎么说吃亏的都是自己,自己不过是一个婢女而已,他不会伤心很久的,冉卿摇摇头,退开几步,不想再听关于武文斐的话题。

“还有没上船的吗,马上启航了,没上船的快上船,你们几个快上来,”船上的一个船工叫道。

冉卿回头看了看,见还是没有三个孩子的踪影,叹了口气,登上了夹板。

“大哥哥等一下,等一下,我们来了!”

冉卿回头一看,见那三个孩子,正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大的后面还背着一个小包袱,她赶紧对正在撤跳板的船工说道:“等一下,那三个孩子是我带来的。”

三个孩子上来后,冉卿和他们一起安顿下来,三人重新给冉卿见了礼,论了序齿,大的孩子叫安文十四岁,弟弟行二,十一岁,叫安武,小女孩十岁,叫安欣,因为营养不良,所以长得看起来比正常的孩子要小。

冉卿原本以为坐海船会更快些抵达华都,却不料从广州开船之后,接连遇到几次风暴,不是在这里停靠,就是在那里等待,整整折腾了将近两个月才返回华都。

在这段时间中,冉卿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困难,一度让她难以抉择——她竟然怀孕了。

她只顾着自由,却漏算了那几天正是危险期。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姑娘怀孕了,这一点让她无法接受,但是在船上又找不到合适的大夫,而且这个年代堕胎实在太过凶险,弄不好也许终生无法受孕,或者干脆就死翘翘了。

几经考虑之后,她还是决定要把他生下来,不管怎么说,生下来也算自己多了个亲人,看着自己的孩子慢慢的成长也是一种生活乐趣。

所以,每当靠岸,她就会让三个孩子买好多好吃的上来,回到华都,她胖了整整两圈,安家的三个孩子也胖了不少。

冉卿在荣华街的附近找了家中等客栈,包了三个房间暂时安顿下来。

此时她对华都的形式两眼一抹黑,武文斐是不是回了华都,亦墨是不是在华都,住在哪里,有没有知道她的死亡消息,她一概不清楚。

不过这些都没什么,只要有嘴有心总会问清楚的。

她的事情还不敢让安家的三个孩子知道,所以只能在每日睡足之后,自己慢慢去问。

她先去了锦绣坊旁边的小绣坊。

不过她扑了个空,打听了街对面卖她油布的人才知道,锦绣坊被查封后,被那个小绣坊盘了过来,人家靠着公主把生意做大了。

小绣坊的事情是冉卿在去琼崖的路上告诉长乐的,既然靠上了公主,那么武文斐就是回来了。

那么亦墨是不是已经收到消息了呢,她忽然有些焦急起来,立刻走访了几个书院,华都比较有名的书院都很大,接连找了十几天,她才华山书院听到了亦墨的名字,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月了,但是最近几天却没有上学,问了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虽然冉卿隐约告诉过他,即使自己出了什么事也不要担心,总会没事的,但是此时她忽然不确定起来,亦墨的那封来信她记得很清楚,那孩子对她的心很重。

最后,她决定冒险去一次如意珠宝行,或者在那里可以探听一些消息。

她刚一到铺子里,就有一个伙计迎上来,“这位客官想要些什么?”

冉卿假意挑了一根银钗,说是送给妹妹,付了银子后,才问道:“小哥儿,我是宋亦墨的同窗,他这几天都没有来书院,先生找不到他,所以嘱我来问问。”

那伙计道:“哦,宋小公子啊,这个问我正对,他家姐出了事,没了,这些天一直呆在租的院子里呢,整日垂泪,可怜啊,他姐姐我也见过,那可是全海国第一的美人,可惜啊可惜。”

冉卿心里一喜,连忙问道:“不知他住在何处,我去看看他。”

那伙计连忙道:“那敢情好,我们公子早就说过让我们经常去看看他呢,这两天店里太忙,还没来得及去,你若是去就把这些东西帮我捎上行不?”

冉卿赶紧答应下来,等那伙计拿来篮子,就按照他说的地址去找亦墨。

亦墨住的地方离她的客栈不远,穿过一条街,就到了。

院子不大,房子还算不错,冉卿敲了门。

不大会儿的功夫,小工就里面出来开门了,“你找谁?”

冉卿继续伪装嗓音说道:“我是你家公子的同窗,这是如意珠宝行让我捎来的东西。”

小工有些迟疑,“我怎么没在书院见过你?”

冉卿有些语塞,心道,你这孩子问这么多干什么,她一把推开小工:“边儿去,哪那么多话,小心我抽你!”

小工被冉卿推到地上,冉卿趁势进了门,也管小工在身后骂骂咧咧,进了上房,把门闩上了。

窗户紧闭着,室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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