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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吃了吗今儿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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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他都处于愤怒之中。以前他只知道兴奋会让自己变得暴力,没想到原来愤怒也会。以前每一段关系都是你情我愿,而现在他却想把那人打倒,按紧,操到求饶,想得下’身肿胀,直喘粗气。所有的原则规矩,在面对张立的时候完全不起作用。
  齐耀祖跟他表白了,他当然拒绝,说还是做朋友兄弟的好。
  然后没了三人聚会,张立也不再答应他的邀请。几次张立下班明明看到他,都装作看不见一样,直接进了地铁口。
  这么听话,这么听话!他怒火中烧,最后只剩一个办法。
  狠狠操着身下的人,要什么克制,管他这样做对不对,自己爽就对了。
  他知道张立会去找齐耀祖,而根据齐耀祖那种婆婆妈妈又总前瞻后顾的性格,十有八九会让张立忍下去。
  他赌对了,这个人是他的了。
  然而他得到的是个再也不对他笑的张立。明明出公司的时候还满脸笑容,但一上车就面无表情,即使有表情,也是张鄙视的面容。
  他上班时间比张立早,不能送人上班他就坚持接人下班。但张立的这个态度加上自己的暴力使得他把人一接回家就忍不住动手,反正人一到家里跑不走也反抗不了他。张立眼里的仇视越来越深,他不再接张立下班。下班了就直接回去做饭,在家等人。
  不和他说话,脸上摆着鄙夷的表情嘴里却向他示弱,骂他变态畜生又怎样,还不是要乖乖被他操,还不是只能忍下去。既然避他如蛇蝎,面对他的时候横眉冷对,那他也就没必要勉强自己克制,反正自己也克制不住,想动手的时候就直接动。
  然而没想到只不过回了趟南京,情况就变了,张立有齐耀祖撑腰直接跟他叫板。他很生气,心里却有喜意:张立好久没和他说这么多话了。
  虽然人心不甘情不愿,最后还是跟他回来。
  这样不行。
  灵光一闪:自己克制不住自己,面对打不过他的张立很多时候也并不想克制,既然这样,就让自己不得不克制。
  他给张立买了防身电击棒。成效喜人,尽管自己很生气但一看张立手里的电击棒身体自己就冷静下来,知道危险不敢轻易动手。比如现在。
  张立握紧手里的家伙,武器,救世主,半年多来头一次自己主动过去坐在有张浩的沙发,当然,还是尽量远些坐。
  “你去取消邮件。”
  张浩又是火烧心头,齐耀祖对他就这么重要!但碍于那根棍子不敢动手。
  “我一回来发现你东西不见了就去找你,没有什么邮件。”
  又说:“但如果我想发,随时都可以。”
  为了不让变态真去‘随时发都可以’,最好还是不要提这茬。手里的棍子给了他勇气,又说:“那你把   酱鸭它们拿出来。”
  张浩把解开的袖子挽起来,要脱手表。
  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棍指张浩,他声厉色荏:“你再脱一个试试!把袖子放下来,扣子扣上!”
  张浩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蹭蹭往后退两步,他加大了音量,试图震慑住这人:“你别逼我!我要打你了!”
  “那些还是等吃完饭后吧。”张浩把脱下的手表放在茶几上,转身进了厨房。
  见人没扑上来,他松了口气,又有些尴尬,为自己现在的姿态。
  听着厨房的声响,他缓缓把抬着的手放下来,又慢慢坐回沙发,这次就不再恨不得坐到扶手上了,而是大面积舒展地摊坐着,把棍子举起在眼前方挥来挥去。
  这样玩了一会儿,又跑到玄关,抱过来那个黑盒子,打算仔细研读研读电击棒的使用说明书。
  “饭好了,去后面坐着。”张浩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这时他早已读完使用手册,并熟悉了好一会儿挥棒手势了,深感自己武力值翻倍增加,没一点耽搁拿着电棍站起来就走去饭厅。平日里饭菜再美味,他也总是拖拖沓沓地去饭厅,美味的饭菜对他吸引力依旧,然而面对变态就真是食不下咽,再者每天吃饭的时候相对无言气氛沉重,更让饭菜吃起来味同嚼蜡。
  张浩来回把碗筷砂锅端上桌,坐在了饭桌对面。
  砂锅盖一掀开,是粥,而且几乎是白粥,除了米就只有零星几颗红枣。
  使用手册里的‘电压三万伏’让他胆子膨胀,问对面正舀粥的人:“糖醋鱼呢?”抓紧电击棒,只要对面的人暴起,他就一棍子打过去。
  然而张浩并没有暴起。实际上对面人身上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脸色缓和,舀粥的神情动作专注,看起来像以前那个好兄弟张浩而不是这大半年的变态暴力狂。
  “没来得急买菜。先将就吃吧。”张浩把盛好粥的碗推到他这边。
  张立把棍子放在大腿上,空出右手去勾碗。然而刚往前倾了一点,棍子从腿上滑下去,落在木地板上,嗒的一声。
  对面人脸色变了,握勺子的手捏紧,青筋暴起。
  连人带椅往后一退,又赶紧往下一俯身把棍子捡起来举高,示意对面人:看!我手里是什么!
  张浩看到电击棒,忍了,不再看他,开始给自己盛粥,然而脸色青黑,更难看了。
  张浩都开吃了,他还没把举着电击棒的手放下来。确实是饿,他犹豫着问对面的人:“那个,你冷静下来了吗?”
  对面没回他。
  又举了一会儿,张浩一碗粥都快吃完了。
  他觉得对面人应该是冷静下来了,把棍子放在桌子上,又去够碗。
  对面人跟本不看他。
  看看桌对面三步之遥的变态,又看看手边的电击棒,十分心安,于是拿起勺子他开始吃起了今天的第一顿饭。
  吃完饭张立拎着棍子站在一旁看张浩收拾桌子。平日里吃完饭他会尽可能快的离开饭厅,去书房,去卧室,去客厅,去哪儿呆着都好,只要能避免和张浩呆在同一个空间。以此推迟自己受难的时辰。
  现在有电击棒壮胆,他站在一旁主动想说两句,但张浩一声不吭看都不看他,而面对这么个不理会兼无视他的人,他开不了口。站了一会儿,直到张浩来来回回把桌子清空擦干净了,他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
  眼看张浩收拾完饭厅要进厨房,话还是说出来了:“那个……”
  张浩拿着抹布转身看他。
  “我手机在大头那儿。”
  对面眼神示意:所以呢?
  “我想现在回去拿。”
  听了他的话,张浩想都没想,并不允许:“你急的话一会儿我去拿,其他东西我也一并带回来。”
  “我也要去!”他提出,跟着去的话还能跟齐耀祖串一下话,说有些东西搬动的路上不小心丢了。
  “别逼我给某人父亲发邮件。”张浩黑着脸说完进了厨房。
  张浩在厨房收拾,他坐在沙发上思索:张浩发现东西被扔了如果太生气控制不住自己我该如何用电击棒使他冷静下来?
  收拾好厨房,又去洗了个澡收拾了一下自己,换了套整洁的衣服,张浩衣裳齐整,风度翩翩,眼带黑眼圈,对沙发上的张立说:“我去齐耀祖那儿拿东西。南京带回来的东西在卧室里,你自己去翻,吃的话要热了吃。”
  张浩出了门,张立在客厅坐立难安,根本没心思去卧室翻吃的。
  那些衣服,影碟游戏碟,情侣杯情侣牙刷等东西是张浩一件件带回来的,看得出件件经过精心挑选。还有些像是漫威系列的影碟和英雄角色塑料小玩偶,是一年半前他们一起买的。张浩放映前一定会检查清洁驱动器,说是不能让灰尘损伤影碟,也总是定时熨烫衣物,防止衣物发霉发皱,件件物品都深受张浩重视。
  曾经有一天早上,他看着浴室那对蓝色的漱口杯,觉得很烦躁,于是手往前轻轻一推,两个陶瓷杯子接连掉下架子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然后那天下班回来他被张浩折腾了一晚上,怎么求饶都没用。没过多久张浩又买了一对儿白色的回来。
  张立的那只,在昨天和其他张浩买给他的东西一起,已经被扔了。昨天下午,南城的旧物放置箱处很热闹,有好几个人拿了东西走前还跟他俩说了谢谢。
  张浩一定会暴怒。
  看看手里的电击棒,他觉得自己应该很安全。
  过了一会儿突然又开始不自信,觉得电击棒不足以应付待会儿的暴怒张浩,依仗电击棒生出的自信纯粹是荒谬无理的。就像曾经的他,对自己的体格很自信,认为自己也是个男子汉,能和张浩一较高下,然后被无情碾压,还是翻来覆去地反复碾压。
  但是,电压有三万伏呢……
  一会儿因为有电击棒很有安全感,一会儿又沉浸在变态余威里瑟瑟发抖,思绪乱糟糟的,张浩没走前他就开始胡思乱想,现在张浩离开快一个小时了,他思来想去,还是只有一个被动的法子:静观其变,等张浩回来。
  武器要准备好。想到这他从沙发上的盒子里翻出充电器,往前快走几步,在电视柜后墙上找到插座,给电击棒冲起了电。
  张立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到太阳快下山张浩都没回来,屋里连个钟都没有,也不知道几点了。
  咔嚓。
  有人开门!
  他飞快地坐起来,三步并两跨前去把电击棒取下握在手里。。
  门开了,张浩提着东西进来。
  客厅灯被打开。
  有了亮光仔细一看,张浩大包小包提着好几个袋子,纸的塑料的,透明的不透明的,都有。
  关上门,换完鞋,张浩把袋子又拎起提到茶几旁放在地上,转过来盯着他。
  从张浩进门到现在,一切举动他本就盯着,现在张浩在沙发前盯着他,他依旧面不改色,眼对眼盯了回去,只不过将手里的救世主握得更紧了。
  张浩衣裳依旧整洁,发型也没乱,应该是没和齐耀祖起肢体冲突。但从面色来看张立之前的猜测没错,张浩很生气,气得面色青黑,咬牙切齿,太阳穴处青筋暴露。不知道这幅尊容在外面有没有吓到别人。
  两人无声对恃着,谁也没动。
  他不动是不敢动,尽管手里握着电压三万伏的武器。张浩没动的原因,可能是正在思考如何避开电击棒弄死他。
  不知道张浩把他的手机和东西有没有全带齐。他往地上瞟,有两个塑料袋是超市购物袋,有两个大纸袋,但并不鼓囊,他的东西虽没几件,但也不会少到连这么两个纸袋都装不满。那东西只能在那个半人高的黑色布袋里了。
  “那个……”
  话没说完,眼神还没离开那个黑布袋,余光里一个人影向他冲过来,凶神恶煞,他吓得闭紧双眼,右手下意识举起,像之前多次的练习一样,把电击棒按钮按实用力往前一挥。
  打中了。
  咚。
  睁开眼,张浩倒在地上,头抵着沙发脚,大睁着眼睛正全身抽搐。
  一切发生的太快。
  眼睁睁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抽搐了好一会儿,然后眼一闭,晕了。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检讨:自己之前怎么能怀疑科学的力量,张浩再暴力再变态,在电击棒面前也是人类一个,不堪一击。
  看人晕了,他把科学力量放到茶几上,蹲下来翻袋子。
  然而,苹果桃子香蕉梨,莴苣芹菜淮山芋,杯子睡衣两拖鞋,杂七杂八全是新。没有他的那几套旧衣物,也没有他的手机。
  看着被保鲜袋裹着的鱼肉段,身旁地上满满摆着的蔬果肉类,新衣物新日常用品,张立想,可能张浩连门都没能进去。
  但又一想,进不去门张浩不会发现东西不见,没发现东西不见也就不会这么生气。虽然变态生气是常态,但太阳穴暴青筋这种程度还是不常见的。
  张浩不会报复他,把他的东西都扔了吧。
  衣服可以扔,但不会连手机也给扔了吧!
  所有袋子都被张立翻了个底朝天,东西围着自己摆得地上到处都是。然而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手机。
  还有一个可能。
  看看旁边躺着的人,上身衬衣,没有兜,下’身休闲裤,裤兜很瘪,空的,至少前面两个裤兜是空的。后面还有两,可惜人面朝上躺着,看不到。
  轻轻拍了拍旁边人的手。
  没反应。
  又拍了拍。
  还是没反应。
  很好。张立跪坐起来,用力推昏迷着的张浩,让人翻了个身,面朝下屁股朝天。
  果然,他看到了右边屁股兜里插着两手机。
  手机薄,不靠屁股蛋子那台已经碎屏了。
  按亮完好无损的那台的屏幕。
  谢天谢地,碎屏的不是他的手机。
  手机拿到手,第一件事是得跟齐耀祖联系。
  拨通电话。
  那边人接了,但没说话。
  “大头。”
  齐耀祖声音晦涩:“栗子。”
  “我觉得我还是舍不得我这张帅脸。就不去整容了。”
  “……对不起。”
  “嘿!你倒个什么歉,莫名其妙的。”张立笑了。
  “如果当初我没把你带到他面前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我不是个同性恋,如果我真能说话算话带你去新疆,如果我不是这么没用……”声音哽咽,“对不起,对不起栗子。”
  齐耀祖自顾自地忏悔,自顾自地道歉。尽管话说得没头没脑,含糊不清的。但张立还是懂了。
  张浩用同一招威胁了齐耀祖。
  在自己和张立之间,齐耀祖选择了保全自己。
  没必要道歉的,他的选择也是如此。
  什么理由借口都不能去破坏那么好一个家。
  那么好的一个家。
  他的选择没有错,齐耀祖的选择也没有错,他们都没有错。
  道理是道理,他理得很清楚但心里还是很难受。或许他是被齐耀祖宠坏了,从小到大没有被拒绝抛下过,现在突然被抛下,那种背叛感才会如此强烈。
  “别说了,不是你的错。”
  “对不起栗子,我不能让我爸妈知道……”
  “我让你别说了!”张立呵止对面人的絮叨。
  不要再说下去,不要再说些如果,不要说你要抛下我。
  两人都不再说话。
  沉默半晌。
  “对不起。”那头齐耀祖留下最后一句,挂断了电话。
  手机里传来忙音,几声之后连忙音都没有了。
  握着手机跪坐在那里,张立茫茫然地环视四周,现在他又成了孤家寡人。
  不甘心,他又把电话拨了回去。
  他想好了,没关系,齐耀祖本来就对他没义务和责任,二十多年来他得到的已经够多了,只要齐耀祖还愿意跟他做兄弟,只要他还有一个家,一切都没关系。他想跟齐耀祖说,今天没有挨打,张浩买了根电击棒给他,很好用,想问:我早上出门没有带上钥匙,你有空了能把家里钥匙带给我么……
  无人接听。
  一遍遍地打,一遍遍的对不起。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 ,your。。。。。。。”
  他不死心。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your called number。。。。。。。”
  孤家寡人,连家都没了。
  ………………………………
  哈哈哈哈哈哈哈,提前说爱你们
  跪坐在原地好一会儿,旁边人一直没醒,一看时间,晕了大概有一个小时了。
  腿麻得都没了知觉,他试着站了起来,想去洗手间洗把脸。
  洗完脸回来张浩还是没醒。
  他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菜拎进厨房,新的衣物抱到阳台洗衣机边上,杯子牙刷放到洗漱台。想着张浩一醒,就能直接做饭。
  等他一一收拾好,地上的人依旧没反应。
  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电击棒,他饥肠辘辘。
  不会是死了吧?
  胸腔还在起伏,有呼吸,还活着。
  说好了要做糖醋鱼的,这么久还不醒。
  又等了一会儿。终于地上人有了反应。
  先是一两声闷哼,然后睁开了眼睛,再慢慢坐了起来,坐起来后又用右手去摸左肩头,紧皱着眉头,很疼的样子。
  看来之前是打在肩膀上了,张立想,看着地上人疼痛的反应,突然也没那么悲伤了,开始幸灾乐祸:你也有今天!
  张浩转过头看沙发上的他,语气十分冷静,问:“几点了?”
  他拿过身旁的手机一看,已经晚上八点十分,正要回答,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自己的手机,拿起茶几上张浩的手机递了过去,说:“喏,自己看。”
  花开似的裂痕在屏幕亮起的时候更加明显,但看个时间还是可以的,张浩语气依旧很冷静: “叫外卖吧,今天怕是做不了饭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张立在心底冷哼,把手机里很久很久没用过的外卖电话翻出来,问:“吃什么?”
  “随便吧,别太油腻。”
  于是他选了家煲仔饭小饭店,叫了两个滑鸡煲仔饭。
  不到半小时门铃响了,张立从桌上拿起张浩的钱包去开门。
  付了钱拿了饭回来,张浩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了沙发上。他绕过客厅,准备把饭盒摆到饭厅桌上。
  “拿过来在客厅吃吧。”张浩叫他。
  这真是,一棍子下去变了个人啊。之前有次他想在客厅吃饭,好边吃饭边看电视,然后狠狠被收拾了一顿。现在这个规矩大王竟然主动说要在客厅吃。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知道现在自己过去打两巴掌揍几拳会得到什么反应。
  张立过去把袋子放在茶几上,先拿出个饭盒递过去,张浩拿右手接了放在大腿上,又用右手打开饭盒,左臂一直垂放在沙发上。
  想了想,把筷子掰开,又去厨房拿了个勺子一并给了张浩。
  拿着自己那份,看看茶几上的电击棒,再看看吃几口放下勺子推推饭盒的张浩,想了想大大方方坐在了张浩旁边。
  两人很久没这么平和地几乎肩并肩坐在一起了。
  “我想看电视。”吃了几口张立说。
  “看吧。”张浩专心吃着饭。
  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他找了个综艺看了起来。
  吃完饭,张浩把一次性餐盒往茶几上一放,说:“你把这里收拾一下,垃圾装进厨余袋子里,垃圾袋记得要扎紧。”说完站起来进了浴室。
  张立在沙发上傻了眼,捧着还没吃完的饭盒看着人离开。
  以前张浩从来没让他收拾过什么,这半年多来他连菜也没择过。
  会不会伤的很严重?
  活该,自找的,全是他自己的错。
  要不要让他去医院看看?
  看什么看,之前他把你折腾得半死不活有带你去医院吗!
  那我要不要给他去上药?
  你是不是贱!他折腾你这么久你还上赶着去服侍关心仇人……
  脑中天人交战,综艺也看不下去了,关了电视几口把饭刨完饭收拾好剩余垃圾。进了卧室。
  卧室里有个没打开的小拉箱,是张浩的行李箱。
  把箱子拖过来打开,坐在床边俯身:箱子里除了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衬衣和几条裤子,其他的都是食品袋子。真空包装的板鸭酱鸭盐水鸭,还有小包装的鸭肝鸭脖等等。最下边有一个巴掌大的透明塑料袋子,里面挤挤囊囊的是色彩各异大小不一的石头。
  “那是雨花石,给你带的,拿去玩吧。”张浩出现在门口,额前头发有些湿,看来是刚洗漱完。
  这话说的,他三十岁的人了,玩石头干嘛。张立坐在那,开始了今天第二次带尴尬。
  走进来单手脱掉衣服,连睡衣也不穿,张浩绕到另一边上了床盖上被子。
  看着地上散乱的衣裤,张立目瞪口呆:张浩把衣服随便扔到了地上!还裸睡了!
  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放到洗衣机旁边,又去洗了个澡。
  关了灯躺在床上,不知道张浩睡着没有,没忍住开了口:“喂,你现在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
  看来没睡着。
  “还是去看一下吧,别真废了。”废了也好。
  “不用。”
  这样的张浩他还真没见过,拔了牙的老虎似的。
  他感叹:“你说你何必呢。”
  旁边人躺着没理他。
  他凑过去,轻轻戳了一下前边人裸露的肩膀,继续说:“哎,我跟你说话呢,你说你何必呢。”
  何必招惹他,何必胁迫他,何必,送他电击棒。
  “你说说你,你今天是想偷袭的吧。我不打你倒霉的是我自己,所以啊,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感叹还没抒发尽情,旁边人把头侧过来了,黑暗中看不清五官表情,但声音里有怒气:“对付你我一只手就够了,别太得意忘形。”
  赶紧把手收回来,往旁边挪了挪。现在的张浩给了他一种随便欺负也不会怎么着的感觉,但想想以前,还真是一只手就能让自己不能动弹。
  又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没睡着,又忍不住:“你说我们这样有什么意思呢,要不算了吧。你把视频还我,我也不去告你,一别两宽,再也不见。”
  “闭嘴,睡觉。别逼我写邮件。”
  头天睡的早,今天醒得也早。
  张立坐了起来。
  他一动身旁边人也醒了,问他:“几点了?”
  拿过床头手机一看,说:“七点。”
  “下去买早餐吧,给我带碗瘦肉粥。”
  这是什么情况?
  不起来做饭却点单让他去买?
  太过分了!
  “凭什么我去买!你就伤了左肩,又不是不能走路!”而且楼下那家没你做的好吃。
  “不去就一起饿着吧。”
  这是什么态度!
  “你之前把我弄的全身是伤我该上班上班,该干啥干啥,你现在伤了一次就这么娇贵!”
  “不然你去煮,不买不煮就一起饿着吧。”
  他要能学会做饭当初能上当?
  “老子不伺候!”他气冲冲下床换衣服要离开。
  “你离开前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张浩并不阻拦,在床上慢悠悠地问他。
  “滚,不帮。”他拒绝。
  尽管他拒绝,张浩还是把请求说了出来:“你去书房帮我把公文包拿来一下好么?”
  “你腿是残废了吗?!”从昨晚醒过来这人就很不对劲。
  “我想写邮件,可是电脑在公文包里,公文包又在书房里。”
  贱`人!
  挤出个笑容:“鱼片粥要大碗是吧。”
  “你走之前,把公文包拿来给我。”
  “我去买早餐!”
  “公文包给我。”
  “我说了我!去!买!早!餐!”
  “我说了一个我要写邮件,我有几封订单邮件要写。”张浩扯着嘴角,露出了个人经典衣冠禽兽笑容。
  电击棒呢?张立一个激灵,满心的不忿立刻消失殆尽。
  跑出卧室,在茶几上找到电击棒握在手里,终于心安。又去书房提上公文包。一手棍子一手包进了卧室。
  “给你。”
  他把公文包放在床上。
  张浩看一眼他手里的电击棒,拎过包准备取出电脑,看他还在床边呆着,叫他:“买早餐去。鱼片粥不要加葱。”
  拿着手机钥匙钱包,把棍子往裤腰里一塞,用体恤下摆一遮,张立出了门。
  等粥的时候他给齐耀祖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拎着粥回来。
  齐耀祖还在床上,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屏幕。
  “出来吃饭。”
  床上人抬头看他一眼,说:“放到我这边床头柜上。”
  这真是张浩?
  “你的原则呢?都被狗吃了?”从不在床上吃喝的人要在床上吃饭了。
  “还没有。放过来。你呆会儿去把外面的衣服洗了。衬衫要手洗,快入秋了,昨天给你买了件羊毛毛衣,那件不能水洗,拿出来。其他的用洗衣机深色浅色分批洗。”
  吩咐的口气十分自然。
  张立听了当作没听到,转身就走。
  在饭厅把早餐吃完,不知道干个什么好。突然想到确实得把衣服洗了:身上这套还是张浩的,不洗明天上班还得穿张浩的。于是又往阳台走。
  把毛衣拎出来,想了想又把张浩昨天换下的衬衫和裤子拎出来。
  凭什么给你洗,我只洗我自己的。
  把剩下的有标牌的咬掉标牌,然后全部塞进滚筒里,倒洗衣液消毒液。
  设置好洗衣程序,离开阳台回到客厅。
  无事可做。以前的周末,只要张浩在,他不是在被折腾的过程中就是在被折腾完了休养生息中。现在张浩在卧室,他在客厅饭厅来回走,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又给齐耀祖打电话,还是一次次地被挂断。
  最后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人往上一躺,从茶几上捞过遥控器看起了电视。
  这一看看到了晌午,肚子又饿了,该吃午饭了。
  蹭到卧室门口,独臂人士正用右手单手敲击键盘。
  “中午吃什么?”他问张浩。
  “昨天那家味道不错。”张浩没抬头。
  张立暗示:“鱼放冰箱久了就不好吃了。”
  床上人终于把头抬起来,看着他反问:“你觉得我一只手能做什么?”
  这嘲讽的表情!
  手心有些发痒,忍住。
  “那我自己出去吃。”
  “邮件……”张浩拖长声音。
  “吃完给你带回来。”
  “邮件……”
  “叫外卖叫外卖,还是吃滑鸡煲仔?”
  “邮件都处理完了,给我倒杯水过来。”张浩把话说完。
  忍气吞声离开门口去厨房饮水机接了杯水,端进卧室。张浩躺在床右边,靠窗。那边的床头柜上还摆着空了的一次性粥碗。
  “你现在是牙不刷脸不洗猪一样就呆床上了是吧!”绕过去把水放在床头柜上,裤裆里的电击棒怂恿他开口讽刺。
  “没刷牙没洗脸的是某人自己。我早上可是洗漱过的。”抬起的脸上还是那副嘲讽的表情。
  张立一愣,开始回忆,然后发现自己早上还真没洗脸刷牙。脸一热,要马上离开。还没走到门口,后面传过来一句,
  “煲仔饭我要要茄子鳝鱼的。”
  顿了顿,
  “我劝你裤裆里的东西抽出来,如果有个意外,你那儿肯定没我的胳膊结实。”
  加快步伐离开卧室,以前的变态他招架不住,现在这个更难招架了。
  结果一天吃的都是外卖。
  除了上厕所和晚上洗漱,张浩一天都没下床。
  第二天下班回来,饭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赶紧从随身挎包里拿出电击棒,问正要开吃的人:“你肩好了?”
  “能动了。”
  把挎包放到书房,拎着棍子又回到饭厅,准备吃饭。
  拉开椅子坐下,武器大大方方放在桌子上。
  今晚有胡椒白肺汤,有糖醋鱼,有清炒芥蓝。看起来都很美味。
  张立饥肠辘辘却没有开始进食,不是他不想,是桌上根本没有他的碗筷。之前只顾盯着双手灵活的某人,竟然没有发现这点。
  右手摸上棍子,问桌对面吃地正香的人:“什么意思?”
  张浩放下筷子:“你自己叫外卖。”
  两人互盯着,张立握紧电击棒,恶从胆边生:“如果我不叫呢?”这饭我还非吃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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