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记_河西西-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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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故突发在第二个月。
　　那时候陈复几乎是用默认的态度来和付良京交往了，两个人从来没有点破过，付良京不敢点破，可每天还是乐得和傻子似的。
　　某一天好久没见的Lee突然给陈复打了个电话。
　　付良京还记得那个漂亮的小男孩，顿时醋意横生，把头扭一旁不看陈复。
　　然而陈复还是接了电话。
　　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意外的清爽，丝毫不见那日酒吧里妖孽的模样，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在约陈复出去。
　　付良京怒火心中烧，可是不敢发作。
　　然后更让他恼火的事情还在后边。
　　……陈复居然答应了。
　　付良京瞬间就炸了，他跳起来，用手指指着陈复，大声吼：“你不准去！”
　　电话那旁的人被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那边怎么了？”
　　陈复安慰他：“没事，不用在意，下午我会去赴约的。”然后挂了电话。
　　不、用、在、意！
　　付良京愤怒过后，委屈的想掉眼泪。
　　陈复还有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淡淡安慰受伤的付良京：“如果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Lee不会亲自打电话找我的，你……不用这么的……这么大的反应。”
　　付良京被他这么一安慰，直接摔门走了。
　　门是玻璃门，他再怎么摔也不可能发出声响，陈复静静看着被他甩上的玻璃门，摇摇头很快又投入到了工作中去。
　　下班的时间很快到来，陈复整理好衣服，去了Lee说的咖啡馆。
　　他没注意到身后一直跟着的人。
　　付良京在他公司食堂里坐了一下午，越想那个小男孩越生气，越想越生气，对于自己暴怒之下甩了陈复办公室的门是后悔不送。
　　他可不想便宜了那个小男孩，说不定那个狐狸精挂了电话之后还偷笑呢。
　　不知不觉就纠结了一下午，在他决心要去和陈复道歉的时候，却看见他想念的那个人已经出了公司门。
　　原本想叫住他的付良京很快改变了主意。
　　他想着当面教训一下那个小男孩。
　　他尾随着陈复去了那间咖啡馆，咖啡馆里的灯已经亮了起来，Lee的脸在灯光的作用下越发的苍白和憔悴。
　　付良京从心里默默诅咒他，打算寻一个合适的机会上前狠狠地打击他。
　　然而陈复从他面前坐下，两人聊了没几句，陈复的脸色就变了。
　　变得说不出来的奇怪。
　　可能是一片空白，又好像含着千思万绪。
　　付良京猜测那个狐狸精对陈复说了什么，总不能是‘我怀孕了’吧？
　　他觉得这可能是个很好的机会，正想冲上去，陈复却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扔下脸色苍白的Lee就走了。
　　两人迎面撞上。
　　陈复的表情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看了付良京一眼，什么也没说，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付良京心底的害怕这才冒了个头，他也顾不得给狐狸精下马威，赶忙追了过去。
　　陈复早就打车走人了。
　　路边付良京手足无措的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到了陈复的家。
　　那个小别墅。
　　进了家门，陈复看见正在做作业的陈开似。
　　保姆阿姨接过陈复的外套帮他挂上，然后转身进入厨房继续做饭去了，陈开似看见爸爸回来了，高兴的扑了过来。
　　雪白色的猫喵喵叫，黏着陈复的腿撒娇。
　　陈复的心中涌入无力感。
　　这么温馨的场面，让他心中的愧疚越来越深刻。
　　无力感越来越深刻，就像他看见钟既明尸体时、回美国之后不能参加他葬礼时的无力感。
　　就在半小时前，Lee告诉他，自己感染了HIV。
　　HIV，通俗点说，就是艾滋病。
　　Lee苍白的脸色告诉他这不是一次捉弄，今天不是愚人节，这是现实，这是真的。
　　他愧疚的和陈复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滥交。
　　陈复落荒而逃。
　　他的儿子还没长大，小猫还没养肥，说好的和付良京继续在一起，也不可能实现了。
　　陈复放下陈开似，嘱咐他好好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然后把自己锁进了屋子里。
　　他心中混乱到了极点。
　　就算是自己一个人，也安静不下来。
　　他的房门没一会就被敲响了，陈复烦躁的把头埋进被子里，也阻隔不了烦人的声响。
　　他窝在床上，不想动。
　　‘咔哒’一声，门开了。
　　付良京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外，即使门被他打开了也不敢进去。
　　他往里面悄悄，看见了把头埋在被子中的陈复。
　　付良京还以为是自己今天的行为惹他不高兴了，站在门口像罚站一样，往里看看，陈复还是没动静。
　　付良京以为出了什么事情，被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掀开了被子，被子掀开，露出陈复空洞的表情。
　　陈复缓缓地坐了起来，看着紧张的付良京，良久，才艰难的发出自己的声音。
　　“……你走吧。”
　　付良京被吓住了，“你让我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回中国也行，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付良京彻底愣住了。
　　“为……为什么？”付良京僵在原地，“是不是因为今天我惹你不高兴了？那我向你认错，对不起，我会改，我以后绝对不会像今天一样向你发脾气了，真的，我会改，我发誓。”
　　付良京抬起他的右手，那手还是颤抖的，可见他的情绪现在有多激烈，他用期盼的眼神看着陈复，手迟迟不肯放下。
　　“我付良京今天在此发誓，如果以后还敢不分青红皂白的对着陈复发脾气，再有下一次，一定会被天打雷劈，不得……”
　　“行了！”陈复急促的打断他，“我不是因为这个才赶你走的……你快点走吧，我以后不想……看见你了。”
　　付良京双眼通红。
　　“是不是因为今天你见的那个小男孩？你赶我走，是不是为了那个□□！”
　　“说什么呢你！”陈复声音一下子高了上去，“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
　　付良京终于咧嘴哭了出来，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指责陈复，仿佛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今天上午我们两个还好好的！他一打电话过来你就变脸了！你还这么维护他，他就是个□□！破坏别人感情的□□！”
　　说着，为了泄愤，手中还拿起陈复床边的一个台灯，狠狠地往地上砸了出去。
　　台灯瞬间碎裂一地，陈复心中一惊，抬头瞪着还在哭的付良京。
　　不知怎么，让他这么一搅，本来因为死亡而带来的阴影，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Lee今天告诉我，他感染了HIV。”
　　付良京因为他这阴沉的一句话，终于安静了下来。
　　可是他脸上还带着泪痕，他今天也没带美瞳，棕色的眼睛里印着的全是陈复的脸。
　　陈复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我估计也被感染了。”
　　付良京在一瞬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出问题了。
　　他疑惑的重复了一遍：“艾……艾滋病？”
　　刹那间他想起来Lee苍白憔悴的脸色，和陈复猛然间的撤离，一切连贯起来，又是那么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付良京还是不敢相信，嘴里一直喃喃地重复，“怎么可能……”
　　陈复深吸一口气，胸腔中隐隐作痛，“Lee在遇见我之前有一段时间玩的非常疯，什么人都能……总之，你还是快点远离我吧，说不定哪天我就死了，据说艾滋病人死的时候都很丑……我也不可能和你继续在一起了。”
　　“你走吧。”
　　房间中陷入一片静默。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良久，付良京动了一下脚，往前迈了一步。
　　在陈复以为他终于要走的时候，付良京往前，轻轻抱住了他。
　　“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付良京在他耳边轻语。
　　陈复的眼眶湿润了。
　　付良京越抱越紧，他把头埋进陈复的脖颈间，一点一点轻吻着他的肌肤。
　　一点一点往下，他又抬起头，吻住了陈复的嘴唇。
　　折腾了这么久，没想到最后两个人却是因为这个疾病而心意相通。
　　陈复紧紧闭上了眼睛，掩住眼眸中的湿意，认真而专注的回吻他。
　　天渐渐暗了，可是在黑暗中依旧闪现着光芒的，又是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下一章就是完结章了呢，舍不得发了……
我一个人玩单机玩了这么久，想想都好佩服自己，居然还完结了……
完结章明天发吧，等我整理一下支离破碎的热血……┻━┻︵╰（‵□′）╯︵┻━┻

　　☆、第三十四章

　　医院中，陈复终于比付良京焦急了一次。
　　他的手被付良京紧握着，手心中全是冷汗，付良京感受到了他的紧张，轻吻他的额头。
　　“没关系，反正如果你被感染了，我肯定也要陪你去死。”
　　陈复不知道因为他这句话而想到了什么，脸不易察觉的红了一下。
　　那天晚上被付良京知道他感染了艾滋，付良京居然还是和他……做了。
　　这近乎于自杀的行为，让陈复再也不忍心推开他。
　　来医院里体检，都死到临头了，付良京反而比他淡定了。
　　付良京镇定的情绪很快感染了陈复，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复也开始变得坦然起来。
　　大不了一死，人反正最后都是这个结局，更何况他还有个人陪他一起去死。
　　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付良京的头发已经染回了黑色，拉回了直发，美瞳也摘了下来。
　　这才是他最原本的样子。
　　化验单很快到了医生的手中。
　　医生来到办公室里，看见十指紧扣的两个人，低声道：“恭喜你们了，陈先生并没有感染到HIV，他的身体很健康，就是免疫力有点低，建议他多运动。”
　　这话是对付良京说的。
　　陈复呆呆的没有反应，付良京意味深长的一笑，对医生说：“谢谢你了，我会让他多‘运动’的。”
　　劫后余生的陈复还是处在呆滞的状态。
　　这一瞬间，他真的很想感谢上帝，感谢老天爷给他一次重生的机会，没有什么比重获新生更棒的礼物了。
　　没有什么比这更感动了。
　　他甚至有了泪流满面的冲动。
　　付良京搂住陈复站起来，告别了医生，带着他回了家。
　　家里还是那样。
　　陈开似去上学了，雪白色的猫靠在窗台上晒太阳，晒衣服的阿姨惊讶的看着陈复，问：“小复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付良京冲她咧嘴笑：“我们今天去医院体检了，没去上班。”
　　“那体检结果怎么样啊？没什么病吧？”
　　付良京用柔和的眼神看了一眼陈复，道：“体检结果很健康。今天天气也很好。”
　　陈复一笑，“对。”
　　阿姨笑开了花，一边抖动没晒的被子，一边感叹，“对啊，今天天气不可多得的好呢。”
　　晒太阳的猫“喵呜”一声，表示赞同。
　　*
　　没几天后，付良京就搬进了陈复的家里。
　　陈复的性取向在家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美国人还是很开放的，所有人都把付良京当成这栋别墅的另一个主人对待。
　　周末付良京会带着陈复和陈开似出去玩，美国好玩的地方有很多，三个人每次出去玩都像真正的一家三口一样，有时还会收到别的同类羡慕的眼光。
　　付良京为此很得意，尾巴都快翘到了天上。
　　陈复嘲笑他幼稚，陈开似在一旁起哄。
　　又是一个周末，陈复和陈开似两个父子在家里逗猫玩。
　　付良京因为公司里有事，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
　　陈复为此松了一口气，因为平时付良京一天二十四小时总黏在他身边，他去公司里上班付良京就搬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和他一起去，陈复工作的时候他也在一旁捧着笔记本工作，下班一起下，回家一起回，睡觉一起睡，有时候他们连尿尿都一起，这让陈复实在有些吃不消。
　　可是他没空闲多久，周日付良京回家，他们又恢复成了这种状态。
　　早晨起来陈复哭笑不得的看着像个八爪鱼一样黏在他身上的付良京，怎么也甩不掉他，下边憋尿憋的很是辛苦。
　　最终他只能扯住付良京的耳朵，三百六十度的拧了一圈，把他的耳朵拧的通红，这才让他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你昨天晚上偷地瓜去了？怎么这么困？”
　　付良京半睁着眼睛又要睡，迷迷糊糊回了一句：“偷你去了。”
　　陈复哭笑不得。
　　然而人的三急还是要解决的，陈复无奈中只能用一种艰难的姿势——拖着付良京，一点一点蠕动着，历经千辛万苦，才来到了洗手间。
　　以前他都没觉得洗手间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地方。
　　早晨十点，付良京终于醒了过来。
　　陈复还被他抱在怀中，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他实在挣不开付良京，只能躺在床上陪他睡，等着他醒过来。
　　付良京找到他的嘴亲了上去，深吻了一番后，他很快感觉到了不对劲。
　　“现在几点了？！”
　　陈复无聊的打个哈欠，瞄了一眼在床头上的闹钟，回答他：“十点多一点。”
　　付良京瞬间瞪大了眼睛。
　　陈复疑惑的问他：“怎么了？”
　　“……”付良京又亲了他一口，以此来稳定住自己暴走的情绪，“没怎么，你赶紧换衣服，我带你去玩。”
　　“……安安静静的过一个周末不好么？”
　　“在家里多没意思？”
　　“不会啊，我还可以逗陈开似，还可以逗猫。”
　　“……总之你快点换衣服。”
　　陈复不情不愿的换了衣服。
　　他穿的是平时穿的休闲服，周末他几乎从来都不穿西装，付良京换了一身西装，看着他这一身装扮，皱的眉毛都能夹死一只蚊子。
　　“你能不能换一身正式点的衣服！”
　　“不就出去玩吗？穿那么正式干嘛？”
　　付良京似乎还有话要说，不过他憋住了，牵起陈复的手，动作有点粗暴。
　　现在他的举动就像一个大人不给糖吃然后闹脾气的孩子一样，陈复对于他粗暴的动作也没生气，只是有点无奈。
　　他今天怎么莫名其妙的。
　　然而别扭的付良京小朋友是不会告诉他生气的原因的。
　　车子开了很久，久到陈复都睡着了，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付良京已经带着他来到了海边。
　　码头上静静的飘着一艘游轮，游轮上布满了气球和玫瑰，中间还有一堆他叫不出来名字的菊花。
　　多好看的一艘游轮，放菊花干嘛……
　　虽说如此，陈复心中的感动却渐渐溢满。
　　付良京此时显得局促不安，他小心的观察着陈复的表情，然后带着他踏进了游轮上。
　　“好看吗？”付良京的脸红了一片。
　　陈复看着他晶亮亮的眼睛，和印满自己脸庞的瞳孔，忍不住笑了。
　　付良京被他笑的更加局促，为了掩饰，他放开栓游轮的绳子，把游轮开了起来。
　　游轮游过的海水被划开，水花四溅，陈复抓紧栏杆，还是笑。
　　付良京受不了了，把游轮停到了海中央，回头愤怒的瞪着陈复，“我为你准备这么一个惊喜，你现在难道不应该感动到哭出来吗？！”
　　海风刮起陈复的头发，一下子盖住了他的眼睛，陈复把头发往后一掀，“是是是，我感动到快要哭出来了——话说你能告诉我这一堆的菊花是什么意思吗？你现在是决定要把菊花献给我了吗？”
　　付良京对于他敷衍的态度不悦，对于他后边的那一句话更是咬牙切齿，他上前狠狠抱住眼前这个笑的快疯癫的人，对着他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成功听到他呼痛的声音，然后得意的告诉他：“傻瓜，这是鳞托菊，花语是永远的爱。”
　　“永远的……爱？你什么时候成为养花专家了，什么花语都知道。”
　　付良京丧气的松开他，“你能不能有点情趣。”
　　陈复笑的更大声了。
　　或许他也只是需要大声的笑，来掩饰一下心中快被填满的感动。
　　他可不敢对付良京讲什么情趣，不然哭出来是不是太丢人了。
　　——可是让他更加震惊的事情还在后边。
　　陈复笑声渐渐低下来，他正在疑惑付良京为什么不说话了。
　　付良京紧紧凝视着他。
　　陈复刚想开口，付良京就对着他，单膝跪了下去。
　　陈复愣住了。
　　游轮并不是多稳，他们还紧紧的抓着彼此的手，付良京就单膝跪地的姿势，抬头看着他。
　　两个人对视了很久，久到陈复眼中的泪水都快流了出来。
　　“陈复，”付良京终于叫了他一声，“你愿意让我永远爱着你吗？”
　　“我们之间经历过了很多的事情，每件事情，对你我都是不能磨灭的伤害，曾经的我恳切的希望，能够让这些伤害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扔进时光的深渊中永远遗忘，剩下的，只有我对你的爱。”
　　“可是其实每次以伤害为主的争执，都注定是一场场不可收拾，那些被伤害过的伤口可能永远都不会愈合，疼痛也会伴随着人的一生、一辈子。我给予过你的伤害，也是如此。我曾经自私的希望你能够忘记这些伤害，这些不能愈合的伤口，可是后来看见你在阴雨天疼的直打哆嗦，却忍着伤痛不告诉我，我才发现我错的离谱。”
　　“我伤害你的那一天，从来没想过我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看着我曾经给予你的伤害而心疼到不知所措，也从来没想过，要怎么去收拾那些支离破碎的感情。”
　　“现在我也不想去收拾了。”
　　“陈复，我爱你，你可以仗着我对你的爱为所欲为，你不用忘记我过去做过的什么混蛋事，你可以报复我，什么伤痛，我都受着。只要你别离开我，只要你在我身边一辈子，我宠着你。”
　　“你可以打我、骂我、羞辱我，只有一点，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
　　“陈复，我爱你，我们结婚吧。”
　　海的中央，只有他们两个人。
　　眼前这个跪着的人，就是他的唯一。
　　陈复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流满面。
　　可是他只是哭，也不给付良京个回应，付良京看着他哭，手越攥越紧。
　　陈复都能感觉到他手上出的冷汗。
　　“我怎么可能打你……”陈复哽咽中为自己辩白，“你老说些没用的。”
　　付良京抱住他的腰，“好好，那我说些有用的。”
　　他掏了一下口袋，拿出了藏了很久的盒子。
　　盒子里装的什么，不言而喻。
　　他小心的打开盒子，露出里面耀眼夺目的钻戒。
　　那个钻戒设计的和普通的戒指有些不一样，款式很好看，有一些细节可能也是付良京的心血——可是他来不及去细看了。
　　接着付良京不管不顾的就把戒指套到了陈复无名指上，“不管你答不答应，你都是我的人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
　　总有那么一个人，生命中也只有这么一个人，你对于他的爱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爱已经刻进了骨子里，抽出来甚至比抽筋剔骨还要痛，让你难舍难分。
　　他们长达十几年的纠缠中，彼此都把这个人完完整整的镶入了自己的生命轨迹里，陈复忘不掉他，摆脱不了他，却也一直不敢再去接受他，因为过往实在是太惨痛。
　　故作冷漠的态度下，陈复其实，一直爱着付良京。
　　可是这种爱被深深的掩埋掉了，在付良京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中害怕的躲藏起来了，也可能在钟既明温暖且温柔的照顾下，被陈复努力忽略遗忘掉了。
　　现在爱似乎又重新被找回来了。
　　过往皆历历在目，回首往事，伤痛伤害中爱似乎又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陈复破涕为笑，握紧了手中的人和戒指。
　　付良京把另一枚戒指拿出来，示意某人给他戴上。
　　阳光下，钻戒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两人的另一只手十指紧紧交握，似乎怎么也不会分开。
　　两人的戒指都戴上了，付良京揉揉发麻的腿，站了起来。
　　他抱住陈复，亲吻了下去。
　　早在多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陈复就已经沦陷了下去。
　　这个人在他年少无知的时候夺取了他的心，本来以为一辈子都可能没有缘分认识的人，却阴差阳错的有了交集，更一不小心发现原来自己那么喜欢的人原来是那么恶劣的一个人，可是还是在心底留下了一点点希望，就是这一点点希望，最后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在许多年以后，心里也全是那个人的印记。
　　可是好在，一开始错误的相遇，最终迎来了正确的结局。
　　陈复一直爱着付良京。
　　付良京爱上了陈复，死亡也不能阻挡他用浓烈的感情来锁住这个人。
　　游轮越飘越远，风中还能听到朦胧的对话。
　　“我爱你。”
　　“我也……爱你。”
　　付良京抱紧他，想起来什么，然后贴在他耳旁亲了一口，“谢谢你那天在机场，给了我继续下去的勇气。”
　　机场那天，陈复离开的时候，付良京问他还爱不爱自己。
　　陈复贴在他耳边低语：
　　“从我遇见你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喜欢你，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我们已经不可能在一起，可是我还爱你。”
　　陈复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手上突然多了个东西还真是很难习惯，他微笑了一下，然后把头埋进了付良京的胸口。
　　他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他在机场对付良京说的那番话做的那个决定在未来是不是对的，可是在现在，他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即使母亲惨烈的教训摆在他的面前，即使过去有那么多的伤害。
　　可能付良京真的能够让他淡忘那些伤疤呢？
　　谁让他们□□。
　　end。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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