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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日神剑-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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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人杰紧张的盯着场中,他知道这时双方都拚上全力,遇有闪失便会命丧当场,连他也被双方这种超绝人寰的千古神技所吸引,不禁为他们神幻的剑招着迷。

“吕兄……”这轻脆如银铃的轻唤,恍如来自梦幻之中。

吕人杰情神一楞,缓缓回过头去,只见一个薄施脂粉,头戴玉钗的美丽少女缓缓走到自己身前,一身紫红色的罗衫在风中飘荡,凝立在他的眼前有如一个仙子。

吕人杰楞了一楞,惊道:“阴姑娘……”这美艳的少女摇摇头道:“不,我姓崔,名叫蝶羽,以前在常州时所用的是假姓。吕兄,你怎么会来到这里,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吕人杰心头一甜,脑海中有如云雾似的浮现出自己和这个女孩在常州邂逅的那一幕,自她飘然离去之后,他心里就空荡荡的,有几许惆怅和孤寂涌进心中,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脸上现出落寞而又激动的神情,道:“在下和忘情剑客是经过贵堡,无意中和少堡主动起手来,没有想到我在这里竟会遇见你……唉!”

崔蝶羽眸子轻转,嫣然笑道:“这是机缘呀!”

吕人杰苦笑道:“这个机缘来得太出人意外了!”

崔蝶羽含情脉脉的望了他一眼,道:“吕兄,在你没有跨进堡中一步之前,还是和贵友早早离开这里,我爹的性格你不了解,不论是谁,只要一进剑堡就甭想再出来,除非是死了。

我虽然是这里的半个主人,论声望和威势还不如我弟弟,纵然是想帮助你们,恐怕也无能为力。”

吕人杰悄悄地叹了口气,道:“多谢你的好意,闯进剑堡是我们志在必行的事……”崔蝶羽眸子里含郁着一丝忧色,黯然道:“这里不是好地方,我爹爹误信奸人之言,做事大悖常理,我虽有心劝导他老人家,无奈能力有限,不能挽回这种颓势。”

她看了看激斗中的两人,大声喝道:“住手,剑铭,你给我回来!”

崔剑铭这时额上直冒汗珠,逐渐有不支的感觉,骤然闻见姊姊的喝声,斜推一剑,身子化作一缕清风向外面落去。

白长虹冷冷地道:“阁下果然高明,在下等会儿还要领教……”崔蝶羽轻轻移动纤细的身躯,斜移莲步,缓缓行前,如花的美靥上突然像是罩上一层寒霜,她冷冷的道:“谁叫你又和人家动手……”崔剑铭眉头一皱,道:“姊姊,这种场合你怎么可以出来,爹爹是怎样交待的,一个大闺女随便出来见陌生人。”

“你愈来愈不像话了,连我都敢管!”

崔剑铭摇摇头道:“我不敢……只是爹爹这样交待过我的……”崔蝶羽瞄了忘情剑客白长虹一眼,只见他长得丰朗出尘,秀逸中还有一股凛然傲气,丰润的嘴唇,淡淡的微笑是那么样的吸引人,她心神剧烈的颤动,忖道:“吕人杰已是一个不多见的美男子了,哪知和忘情剑客一比,吕人杰身上就恍如少了一样什么东西,怪不得那么多的女孩子为他沉醉,为他着迷呢!”

她羞涩的笑了笑,道:“白大侠,本堡有幸能见到你这位名扬天下、脚跺四海的高人,可谓是本堡的光荣。”

白长虹摇摇头道:“过奖,令弟的功夫才是高明……”崔剑铭脸上一红,顿时有一股怒气自心底浮起,他误会白长虹意指他剑技不过如此,不觉恼火万分,气得他一扬手中短剑,上前道:“阁下不要太狂妄,本公子并没有输给你!”

白长虹一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崔剑铭冷冷地道:“很简单,只要阁下能赢得本公子手中之剑,剑堡自然会有人接待你,如果本公子侥幸得胜,阁下这颗颈上人头就得分家了!”

白长虹没有料到剑堡之主的儿子崔剑铭竟这样的不讲理,刚才是因为在没有见到堡主之前,不愿意先伤人,照说崔剑铭该见机而收,哪知他目空四海,居然还要动手,忘情剑客白长虹也不是好惹的人,他面罩杀气,冰冷的道:“崔少堡主,有句话我必须告诉你:‘不在山中,不知山高,不进海中,不知海深。’目前你或许还没有碰到高手,总有一天,你会领略到失败的滋味,那时你就会知道剑道一门是何等浩翰……”崔剑铭斜挥一剑,沉声道:“我不是来听你教训的。”

崔蝶羽粉面变色,叱道:“弟!你不可以这样!”

崔剑铭对他姊姊一揖,冷笑道:“姊姊,你怎么这样不懂事,面前有这么一个大剑手,正是我们崔家秘技试招的机会,我不信天下剑法有盖过我们家的……”崔蝶羽怒叱道:“白少侠说得不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们纵然得到天下第一之誉,也不敢自认为天下第一,因为有许多剑门圣手埋名林泉,不求闻达於世……”崔剑铭冷笑道:“我不听这篇大道理,我只求剑法能凌驾於每个人之上,姊姊,你不要管我!”他短剑轻颤,道:“姓白的!我们手下见分晓!”

这时他已将适才耗去的真元调息恢复,长长的吐了口气,大吼一声,手中奇形短剑划起一道绿蒙蒙的大弧,在空中稍柏一顿,颤点击出。

“哼!”自白长虹鼻子里传出一声不屑的冷哼,身形陡地一跃,避过这灵捷的一击,抖手运剑,自对方的左侧切入。

崔剑铭曲身运剑疾挥,长臂陡地加长一倍,这种手臂伸缩自如的功夫,即使在剑道高手中也很是罕见,尤其是在用剑过招,更没有人会施出“通臂神功”,没有想到崔剑铭家学渊源,居然在对招的时候,施出这样一记怪招。

“叮!”双剑相交发出一声轻脆响声,迸激溅扬的火星在空中跳跃,龙吟般的剑啸声在四处回荡,嗡嗡地散逝於空中,逐渐淡去。

崔剑铭头上发丝根根散落,凌乱的披散在脸上,他目中火红如血,斜驭短剑,凶残的盯着白长虹,等待那几乎没有的一线空隙……白长虹却仍是漠然的仰头望着斜伸在空中的剑尖上,对崔剑铭的那种狰狞德性,瞧都不瞧一眼,恍如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只是面容慎重多了,没有一丝笑意。

“嘿!”崔剑铭陡地暴出一声冷喝,短剑化作一缕银练当空向白长虹的头顶射去。

白长虹冷哼一声,身子轻移,手中长剑化作一道寒影直射而出,两束白光一触,又是叮的一声大响,之后一切都归诸沉寂。

“呃!”崔剑铭望着手中断去的那柄心爱的短剑,喉结里发出一声惨呃,他恍如疯了一样的大吼道:“我要杀死你!”

崔蝶羽清叱道:“弟,你这是干什么?”

崔剑铭拿着被毁的那半截短剑,指着忘情剑客白长虹,大声道:“他毁了我的宝剑,姊姊,这是我们崔家的耻辱,那柄剑是爹爹在我过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送给我的……”他心疼爱剑被毁,颤声道:“姊姊,你给我报仇,夺下他的射日神剑!”

崔蝶羽摇摇头道:“弟,你技不如人,真力没有白少侠深厚,所以剑才毁去,好在爹爹那里有好几柄神兵利器,要爹爹再送你一把就是……”“胡说!”崔剑铭大声叱道:“剑是我的灵魂,也是一个剑手的眼睛,没有了剑就等於没有了性命,我受不了这个打击!”

“唉!”一声长叹自剑堡门口响起,一个黑髯老者目光冷煞的望着白长虹,转头对崔剑铭道:“剑铭,你姊姊说的不错,你的功夫太差了,若不是你自己过去练剑不够努力,今天也不会有这种后果。”

崔剑铭难过的道:“三叔!”

吕人杰心中一颤,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见二十年前黑道霸主——公孙雄,他脑海中念头起伏,一时倒没了主意。

公孙雄称霸黑道多年,武林中只以为他早已死去,那知竟然藏身在剑堡之中。

吕人杰急忙高声道:“前面是公孙先生么?”

公孙雄冷冷地道:“剑堡来了两位好朋友,可是荣幸的很呀!」他大声喝道:“迎客!”

公孙雄的喝声一落,自那阴森森的堡里急快的拥出一大排黑衣汉子,这些汉子俱手拿锣鼓站在两旁敲击捶打,一时咚咚喳喳个不停。

白长虹和吕人杰俱是一楞,不知剑堡之中迎宾待客排出这个排场来干什么?

吕人杰轻轻的问崔蝶羽,道:“这是干什么?”

崔蝶羽也似乎怕别人听到,望了望公孙雄和崔剑铭,然后压低声音轻悄悄的说道:“剑堡最敬重敢来闯堡的英雄好汉,由於进来的人有死无生,这份勇气不论黑白两道都是敬仰万分的,敲鼓击锣一方面是表示对进堡者的一份敬意,另一方面是通知我爹爹有人来了,要各路暗卡准备截敌,不准放过进堡中人……”吕人杰淡淡地笑道:“贵堡的名堂倒真不少!”

这时,一个红面汉子手持大刀走了过来,向公孙雄低身一礼,问道:“公孙先生,对他们两位是什么?”

公孙雄不加思索的道:“红毡……”

崔蝶羽神情怪异,道:“大管家对两位还真十分重视,居然启开轻易不用的‘红毡’,由铺着的地毡上,可看出你们是何种等级的身手,这是给本堡弟子的暗示,表示来人身手极高,要小心对付。”

四个汉子极快的将大红地毡自堡中直铺至堡门,剑堡中人都是十分迷信,凡对进堡的敌人绝不让他们自堡外带进一丝泥垢,这表示敌人永远不能进犯堡中的意思,利用那红毡将敌人鞋上的泥土留下,然后再倒掉毡上所有的泥尘,这当然是剑堡中的一项重要仪式……公孙雄伸手引路,道:“二位请,本堡上下都在欢迎你们二位!”

吕人杰冷冷地道:“贵堡的规矩太多,我兄弟俩实在不敢领教。”

公孙雄只是轻轻哼了一声,领先向前行去,白长虹和吕人杰随后跟上,而崔剑铭和崔蝶羽则左右相随,踏着那长长的大红地毡向一座孤立的城堡行去。

堡中一个偌大的广场,四周建起无数的房舍,一行人默默顺着台阶直登而上。

“咚!”突然,自那大屋里传来一声沉重的金铁交击之声。

公孙雄身形一煞,抬头只见一个满头雪白发丝的紫面老太婆,手持着粗黑的大铁杖,挡住了去路。

公孙雄一怔,道:“雪花娘娘,你这是干什么?”

雪花娘娘冷冷地道:“你在干什么?”

公孙雄深知这个无情的老太婆的怪癖,只得笑道:“在下奉堡主之命来迎接两位进堡的朋友。”

雪花娘娘哼了一声道:“我老太婆定要看看什么人敢这样目中无人的欺负小堡主——我老太婆的干儿子么?”

原来崔剑铭是雪花娘娘的义子,也是雪花娘娘的徒弟,崔剑铭在堡外和忘情剑客白长虹动手的事,早有人去告诉这个最是护短的老太婆,她一听十分生气,求得堡主之同意,想要在他们谒见堡主之前,先给白长虹一点颜色看看。

崔剑铭急忙上前道:“干娘!”

雪花娘娘冷冷地道:“剑铭,告诉干娘,哪个野杂种敢欺负你?”

忘情剑客白长虹没有料到这个面上冰冷的老太婆出口这样阴损,自己和她无怨无仇,她便骂自己是野杂种,他冷笑一声,向前一跨步,叱道:“你是什么东西?”

雪花娘娘睨视他一眼,然后问崔剑铭,道:“剑铭,是他么?”

崔剑铭颔首道:“不错,他是忘情剑客!”

“忘情剑客!”雪花娘娘不屑的道:“忘情剑客是什么东西!我老太婆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从没见过有人敢在我面前耍狠……”白长虹怒气冲冲的道:“你要看么?在下不会让你失望!”

雪花娘娘气得大铁杖在地上重重一击,叱道:“咄,小子无礼!”

公孙雄不知这个不讲理的老太婆已经禀告过堡主,见她蛮横的近乎无理取闹,不禁心中暗急,道:“请娘娘先退出去,等见过堡主后你再找忘情剑客算帐也不迟。”

雪花娘娘冷哼道:“不行,我老太婆的事你无权过问。”

公孙雄神情一变,道:“你……”

雪花娘娘理直气壮的道:“怎么样,你去告诉堡主好了!”

她这个人只要发起雌威来什么人的面子都不卖,公孙雄虽然在堡中地位不低,却惹不起这个老太婆,只得苦笑一声,摇摇头退了开去。

雪花娘娘嘿嘿冷笑道:“剑铭,揍这小子两个嘴巴!”

崔剑铭一呆,没有想到自己干娘会出这种主意,要自己给白长虹两个巴掌,他有自知之明,凭自己的身手和对方实在差得太多,况且他也不愿这样羞辱对方……他怔怔地道:“干娘!”

雪花娘娘将双目一瞪,叱道:“有我在这里你还怕什么?只要这小子还敢还手,我老太婆不将他给砸成肉饼,就不是雪花娘娘……”忘情剑客白长虹实在不能再忍受了,他虽然不愿在这种情形下动手,可是形势已不容他再畏缩,他身子向前一移,恨恨地道:“老太婆,你要怎么样?”

雪花娘娘一生不服老,最忌大家称她老太婆,但自己称自己是老太婆也就罢了,一听白长虹这样没礼貌的大声疾呼,不禁气得全身直颤。

她将大铁杖在空中一扬,道:“你说谁是老太婆?”

白长虹冷冷地道:“我说的是你,一个快要埋进土里的老太婆,你又丑又难看,天下的人没有一个像你这么老……”“呼!”空中闪起一缕劲疾的杖影,对着忘情剑客白长虹身上击去,雪花娘娘忍耐不住,闷声不吭的抡起手中大黑杖就打,恨不得一招便将白长虹击毙。

“哼!”白长虹冷哼一声道:“死老太婆,我要你知道我忘情剑客的手段……”他心恨雪花娘娘盛气凌人,出手再也不留丝毫情面,身形斜跃,射日神剑已取在手中,避过对方的一击,抡剑自左侧攻去。

雪花娘娘似乎没有料到对方会有这样高深的功力,自己招式甫出,对方人影已失,等到自己惊觉对方运剑攻来之时,眼前已是一片剑影弥漫,圈圈罩了下来。

“点苍绝传之学——射日剑法!”

她心中大骇,脱口呼了出来,身形疾退,问道:“你是点苍派的弟子?”

白长虹冷漠的道:“不错,在下正是点苍弟子!”

雪花娘娘面色铁青,道:“这剑法是谁传给你的?”

白长虹冷冷地道:“你问的太多了!我没有义务要答覆你!”

雪花娘娘双目一睁,寒光直射,大声问道:“是不是谢冰清传给你的?”

白长虹一扬手中长剑,道:“可以这么说,我义伯父一代剑神,在下只不过学得他十之地二,如果你自知不是我的敌手,现在滚开还来得及,看在你年纪太老的份上,我还可以……”“胡说!”雪花娘娘怒叱道:“小鬼头年纪多大,就敢这样目空四海,你老太婆从来没见过如此狂徒,来!我今天倒要看看谢冰清有多少东西留在世上,点苍弟子敢这样欺人。”

她一抡手中大铁杖,沉声道:“你给我小心,这一杖取你狗命……”呼地一声疾啸,雪花娘娘手中的大铁杖有如一条灵蛇似的吐颤而出,对着忘情剑客白长虹斜斜扬去。

忘情剑客凝神的站在地上,缓缓伸出射日神剑,横挡在胸前,上身微倾,手中长剑直削,叱道:“你太不知趣!”

由於雪花娘娘一直是在咄咄*人,使白长虹竟动了杀气,他这一招在平淡中含有玄机,轻松中透出神奇,雪花娘娘可是识货的人,她一见情形不对,立时收招飘退,诡异的捣出一杖,直点对方“命门”穴。

白长虹突然大喝一声,道:“去你的!”

他紧紧抓住这电光石火须臾之间的一瞬机会,身形斜跃,乘着对方举杖捣向自己“命门”穴的时候,自上而下挥剑击了出去!

“呃!”但见剑影颤烁,杖剑起舞,雪花娘娘突然低呃了一声,手中大铁杖立时被劈成了两截,掉落在地上。

她颤声道:“这是‘剑气贯月’!”

白长虹冷冷地道:“不错,你能够逃过此劫,可见也不简单了!”

雪花娘娘面如死灰,一脸惊骇的样子,楞楞地立在地上,许久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怔神的望着白长虹。

“干娘!”崔剑铭上前斜跨数步,颤抖的道:“你的头发……”数缕雪白的苍发自雪花娘娘的头上飘坠下来,她骇得大叫一声,伸手一摸头顶,只觉光秃秃的像是没有头发一样,过度的惊骇使这个老太婆神情大变,抓住那些削下的发丝,气得仰天一声大笑,狰狞的吼道:“白长虹,我老太婆必有杀你之日!”

她这时气怒交集,恨恨的瞪了忘情剑客一眼,身形一起,反身向对面奔去。

公孙雄吐了口气,道:“白少侠请,堡主必会向你说明这件不愉快的事情!”

白长虹漠然道:“没有什么不愉快的,我们进去吧!”

穿过那座大屋的长廊,来到一个大厅之上,大厅中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迹,公孙雄轻轻一击掌,道:“献茶……”两个十二、三岁的青衣童子双手捧着茶杯自里面走了出来,放在各人的面前,然后又悄然退去。

吕人杰见这客室中布置的十分淡雅,除了一套红木漆桌,四壁上挂满了名人字画,他双眉一舒道:“贵堡主怎么还不……”公孙雄忙笑道:“堡主这就来了,请再等一会儿。”

崔蝶羽关怀的眸光望着吕人杰道:“吕兄,请不要和我爹斗气,他是个好人。”

吕人杰摇摇头道:“我知道你的苦心,可是这是不得已的……”正在说话之间,门外突然响起一声沉喝,道:“堡主到……”只见一个长髯飘飘、双目通神、浓眉马脸的老人缓缓的走了进来,公孙雄慌忙迎了上去,道:“堡主,忘情剑客和吕人杰在这久等了!”

剑堡主嗯了一声,道:“我知道了,剑铭,蝶儿,你们给我出去!”

崔剑铭心中一急道:“爹,孩儿不出去,我要看看你怎么样的惩罚这个狂徒,爹,孩儿要亲眼看着他死,也要亲手宰他一刀!”

“胡说!”剑堡之主冷喝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谁要你插嘴!”

崔剑铭和崔蝶羽虽然不愿意这时离去,可是爹爹目光含怒,神情冰冷,没有一丝感情的命他俩离去,姊弟俩人只好默默的退了出去。

剑堡之主冷冷地看了白长虹和吕人杰一眼,道:“二位上我剑堡有何贵干?”

吕人杰冷冷地道:“久闻贵堡天下之秘地,剑堡之剑法尤属天下一绝,我兄弟俩路过这里,顺便来见识一番。”

“嘿!”剑堡之主冷笑一声,道:“事情恐怕没有这么单纯吧!”

吕人杰一急:“这是什么意思?”

剑堡之主冷煞的望了白长虹一眼,道:“据本堡调查,这位忘情剑客白少侠是落星追魂白云飞的唯一儿子,这次私犯剑堡,嘿嘿……”白长虹冷笑道:“贵堡难道还怕别人将剑堡毁了!”

剑堡之主冰冷道:“本堡是进来容易出去难,你们如果不出本堡一步,没有人干涉你们的行动,但若妄想偷偷出堡,那是死路一条!”

“哼!”白长虹不屑的道:“贵堡凭什么有这种规炬?”

剑堡之主毫不让步的问道:“你为什么进堡?是不是要找你母亲,嗯,白长虹,你的底细我们早就打听清楚了,在剑堡之中,你忘情剑客有威也发不出来!”

白长虹心神一颤,道:“我母亲是不是在贵堡?”

剑堡之主冷冷地道:“她不是你母亲。”

白长虹和吕人杰同时一楞,没有料到这个堡主如此厉害,已然将白长虹的身世之秘都探听清楚了,白长虹心中恍如绞割,颤声道:“谁说的,你不要胡说!”

剑堡之主冰冷的一笑,道:“你心中或许已经明白了,本堡主绝对没有欺骗你的意思,你或许在奇怪,本堡主为何会知道此事情……”他语音一顿,嘿嘿笑道:“你母亲已将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

“什么?”白长虹心中一急,道:“我妈会将这种事情告诉你?”他惶悚的道:“我母亲现在在哪里,请她出来一见。”

剑堡之主冷笑道:“有这么容易的事情么?白长虹,你未免也将事情看得太简单了,嘿……”他一连串嘿嘿大笑,脸上杀机隐现,目光阴狠的望着忘情剑客白长虹。

……………………………………………………………………

第五章剑堡之主

剑堡之主嘴角上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如刃的目光配合着他阴狠的神情,给予人第一个印象,会觉得这个一方之主绝非善类,有种不易亲近的冷寒。

忘情剑客白长虹惶悚的企望这个老人,希望剑堡之主能将他母亲的住处说出来,可是他感到非常懊丧,剑堡之主是那么冰冷的拒绝了他的要求,一时使这个豪情四溢的年轻高手陷於一种莫名的痛苦中,他悲伤的叹了口气,一股忧郁的哀痛浮现在他那丰朗的玉面上,两道斜眉轻轻耸起,薄薄的嘴唇显出一片苍白。

他目光寒光一闪,道:“堡主,你为什么不让我见见我的母亲……”剑堡之主浓眉深锁,心中似有一丝隐痛,可是他却不愿说出来,只是倔强的嘿嘿冷笑,冷冰的道:“你不能见她,这是我的命令,我可告诉你,她现在很好,你见了她只会扰乱了她的平静,也可能毁了她,或者毁了你自己。”

忘情剑客白长虹冷笑道:“你是不是怕我找你报仇?”

剑堡之主的脸上泛起一阵剧烈的痛苦,这青年所表现出的倔强与冷傲,着实使他难以忍受,尤其是白长虹这种步步为营的*人攻势,几乎使他喘不过气来,也激起他心中的杀机,是故他的脸色逐渐在变,变得非常恐怖。

他嘿嘿大笑道:“在剑堡之中我还怕有人找我报仇!嘿嘿,白长虹,你或许没见过这堡中的力量,不知道剑堡的厉害,否则,你绝不会说这样幼稚而可笑的话。”

吕人杰哼了一声,道:“堡主是在夸奖自己的力量么?”

剑堡之主哈哈大笑道:“那倒不需要,老夫闯荡江湖至今,向来不肯轻易夸奖自己,因为夸奖的愈大,失败的愈大,年轻人,你如果要证明老夫所说无讹,我就请你看看,也许你会重新估计剑堡的实力了。”

他重重的击了一下手掌,道:“单这座阁楼就是天下一绝,我只要一击掌,外面的弟子就会发动所有的机关,将这里的人通通困死。”

话声一落,四处响起一连串机簧之声,随着这隆隆的声音,四壁的窗棂陡地隐去,自那厚厚的板壁中缓缓伸出排排尖锐的锋刀,烁亮冷寒的刃尖发出夺目的寒光,怪的是这四道巨壁居然缓缓向前移动,将屋中的人全都困在里面,没有一丝空隙可以冲出去。

吕人杰看得心中一颤,道:“堡主果然是一代神人,居然会建造出这样厉害的土木埋伏,仅这利刃巨壁,我等就没去攻破。”

剑堡之主哈哈笑道:“这利刃巨壁乃是敝堡中一隐士所建筑,此人善於土木消息埋伏之学,本堡所有隐密地方大致都出於这人之手。”

吕人杰暗暗心惊,脑海中盘旋着无数的念头,他有意要探测一下剑堡中所存有的实力,故意笑道:“果然是厉害的设计,堡主,这会客之地居然设有这么厉害的机关,不会没有个像样的名字吧!”

剑堡之主嘿嘿两声干笑,道:“当然有个名字,老夫在建成之日,看见它这样精巧与厉害,当时就起了一个‘十面埋伏’的名字。”

吕人杰拍掌称绝,道:“好一个‘十面埋伏’!这阁楼配上这四壁皆装设锋刃,纵有通天之能也逃不出去,地方设计的好,名字也起得妙!”

高明剑堡之主面上一寒,道:“厉害的尚不至此,这四壁有缝合在一起的妙用,只要机关一发动,四壁重叠非挤在一起不可,所以困在里面的人非但逃不出去,并有利刃穿体的惨刑。”

吕人杰和白长虹暗暗吃惊,当真是心惊肉颤,他俩向四处一瞥,只见那壁刃缓缓向前移动,空间愈缩愈小,好在剑堡之主也在其中,此时倒不怕有生命之忧。

白长虹嘴角轻哂,道:“堡主呕尽心血的设计这么厉害的东西,难道所为的就是拿来对付我们的俩兄弟……”剑堡之主冷哼一声道:“那倒不是,真正对付的人倒是你爹,可惜他没敢再来就先我而去了,使我多年所设计的机关居然连发挥的机会都没有。”

言下之意不胜唏嘘,且有种遗憾的伤感,可是这些话傅进忘情剑客白长虹的耳中,恍如被一柄无形巨锤狠命的一击似的,他诧异的啊了一声,难掩心中的惊异。

他哼了一声道:“你是拿来对付我爹?”

剑堡冷冷地道:“怎么?你难道还不知道我和你爹的仇深似海?”

当他面见四周活动的刃壁仍在进行的时候,急忙连着拍了两掌,这两掌轻重不同,竟按着一定的规则节拍,只听机声戛然而逝,四壁倏地退去,大厅上又恢复了原有的形状,制作之精巧当真是夺古今之精华,创未来之先例。

白长虹冷笑道:“我爹已死,所谓:‘人死恨休’,什么事都可以放手了,你这样痛恨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剑堡之主嘿地一笑,阴沉的脸上涌现出一片令人骇惧的杀意,他直楞楞的瞪着忘情剑客白长虹,道:“没有那么容易,想当初他害得我几乎没有勇气活在这个世间上,那种痛苦简直不是常人所能忍受,他人虽死,我恨未消,只要我活在世上一天,我就会每天咒诅他,让他那缕不散的幽魂永远得下到宁静。”

白长虹神色一变道:“你简直是疯了。”

剑堡之主冷冰的道:“我一点也没疯,白长虹,你不知道你老子是多么的可恶,他几乎害了我的一生,使我……”白长虹清叱道:“我不准你这样批评我爹!”

“你爹!”剑堡之主嘿嘿笑道:“你别臭美了,白云飞患有不育之症,怎会生出了你。”

白长虹心中一痛,一股无言的哀伤丝丝涌进心中,他双目冷寒如电,低沉有力的缓缓说道:“一生抚育终身为父,不管我是不是他所生的,他总是我的父亲,你对他不敬,就是对我不敬,堡主,说话可得当心!”

剑堡之主冷冰的道:“对你们父子没有好听的话可以说,白云飞其生平愧对本堡主太多了,我这样说还算是客气。”

“哼!”白长虹冷哼一声道:“我爹和你的恩恩怨怨且不去管他,我只问你,阁下乃一堡之尊,为何要将我母亲掳来这里?”

剑堡之主目中恨意深浓,满目都是通红的血丝,他恨得重重的击了一下手掌,诡秘而狠毒的道:“白云飞害得我太惨了,我为了寻找适当的报仇方法只有先将他妻子擒来,等他来上钩,可惜这小子命太大了,没有来这里送死。”

白长虹怒叱道:“你认为剑堡一定可以杀死我爹么?”

剑堡之主冷冷地道:“这是本堡主最有把握的事情,你刚才不是没有见过敝堡的设施,仅这‘十面埋伏’一关,白云飞就没有办法闯过。”

白长虹不屑的道:“消息埋伏五行,皆是死的东西,其虽有万种变化,不如人的脑筋变化多,况且百密尚有一疏,你能一定敢保证万无一失么?”

剑堡之主一呆,没有料到忘情剑客白长虹年岁如此之轻,见识居然超乎一般人之上,他心中一凛,不禁对他生出一股惧意,恍如这个青年所表现的一切足以毁灭他的诡计,於是,他开始怀疑自己,怀疑那些精密设计的机关是否真正能困住来人。

他嘿地冷笑道:“年轻人,你说得很对,本堡主不能否认你的见地比普通人高出很多,可是本堡自创堡至今,还没有发生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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